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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李丛鹤插话道:“怎么姚大人死了不久,她也死了?畏罪?报仇了了余愿?余情未了?怎么姚大人是被徐氏匕首刺死的,她偏偏有把徐氏匕首?一直听说邹大人极其宠爱那个见不得人的妾室,没想到,竟窝了个重华之变的逆犯。。。。。。邹大人应该,是不知道新月的真实身份的吧?”
曲伯尧又去瞥面色晦暗的顾长渊。
顾长渊闭了眼,一通冥思苦想,先派人刺杀不和他一个阵营的姚靖,再牵扯出重华之变的逆犯嫁祸,好一个连环计。胸口剧烈起伏,咔咔咳嗽,一口血喷出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众臣见状惊呼相扶。
公孙戾霍然起身,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窝藏重华之变的逆犯,罪不可恕!传旨,将邹辅温压入天牢,听候发落!”
54、携手
“又做噩梦了?”卫韵撩起纱帐,捋成一束往小银钩上挂。
梦华猛得坐起,额前冷汗如雨,回想起梦中血淋淋的惊悸,胸口仍然剧烈起伏着。
打开窗子,栓起珠帘,卫韵回头望了梦华一眼,唤下人洒水,呈来冰块降暑,自己则取了罗扇,赶了赶帐中的蚊子,坐在榻边轻轻摇着:“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做了什么噩梦?”
梦华睡目惺忪,似极为疲倦,精神恹恹地说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记得姚靖死时的样子,他倒在地上时,面上那每一处细微的神情,我都记得无比清晰。。。。。。。”
卫韵略微一怔,拿帕子替她擦去额间汗渍:“别胡思乱想了。”
“好生怪异啊姐姐。。。。。。。”梦华忽然捉住她的手,扼得她指甲生疼,“自杀了姚靖之后,我这几天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只要一入梦就会魇住。。。。。。。。我杀了那么多人,从来不会这样。。。。。。。。姐姐,你且说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天地间真的有鬼神?是不是。。。。。。也许姚靖,姚靖,他真的是个好人,只是选错了道,若与他一条道,也许就不会横死在我的匕首之下了。。。。。。。”
“梦华别激动,”卫韵反握住她的手,拉她入怀,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好妹妹,你真的想太多了,哪有鬼神之说?依我看,应是你本性太善良了。。。。。。。。不如以后和相爷说说,不做刺客了吧。。。。。。。”
被她这么一安抚,梦华渐渐冷静下来,挣脱她的怀抱,忙去枕头底下翻出了一把徐氏匕首,指尖轻轻摩挲着匕首上的“女”字,与她搭话说:“姐姐,那你说那个新月又是怎么回事?她真的也恰好有把徐氏匕首么?”
卫韵又是一怔:“应该有吧,不过听说她已经死了,邹辅温将她的遗物都烧了,没有找到徐氏匕首,陛下如今正命人严刑拷问邹辅温,而邹辅温一口咬定他不知道新月的身份。。。。。。。”又好奇反问她道:“好梦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把徐氏匕首是怎么来的?”
梦华有些怅惘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养父说,把我捡回来的时候,这把匕首就藏在我的襁褓里,大概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遗物吧。”
“哦。。。。。。。”卫韵轻声应和着,目光落在匕首上的“女”字,点了点头。
“梦华这几日心情不畅?”
“是。。。。。。。”卫韵点头说,“她说她最近总是梦魇,还清晰地记得姚靖死时的神情,她似有了悔意。”
他逐渐放下手中的弓|弩,侧首凝视她道:“这段日子,劳你好生安抚她。”
对上他专注的眼神,她脸颊一烫,略垂螓首:“相爷放心,奴家会的。”将视线投至他手中的弓|弩,好奇询问:“为何挽起弓|弩了?瞧你,弄出了满头的汗。”说罢踮脚,欲引袖去拭。
他突然背过身去,举起了弓,缓缓拉满弓弦,“嗖——”一箭射中靶心。“闲来无事,练练臂力。”
这一闪避的举动似在她的意料之中,卫韵轻轻一笑,收回悬在空中的衣袖,道:“相爷练完怕是要弄出一身汗了,奴家先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汤,再让厨房早些备下解暑的冰羹。”
他点了点头,她才走远,他一转身竟又看见了黎一鸣,恭敬上前招呼:“亚父。”黎一鸣神色一如既往地峻如危山。他对他而言,既是严师,又是慈父,见他这么盯着自己,竟有些局促,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环顾四遭,先开口打破这种拘谨:“亚父,当初不该让梦华去的,这对她,太残忍。。。。。。。”
“成大事者,绝不能妇人之仁,这注定是一条血路,不用顾忌她,即便她知道了也无妨,她若敢生异心。。。。。就。。。。。。”黎一鸣不再往下说去,但目光决然,平手如刀,利落地横切在脖颈。。。。。。。。
他短叹一声:“但愿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黎一鸣上前两步,逼视他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他从容回:“贵主府中。”
“与贵主夜谈?”
“是。”
“是么?”黎一鸣疑惑。
“亚父不信么?亚父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把费尽心血争回的东西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他的话总如一柄利槌,敲击在他脑中,每每让那些被时光掩埋的东西一一在脑海中回放,鲜血、屈辱、狰狞渐渐分崩离析,噬咬他的骨髓,饮着他的血液,新生的东西早已将他的血肉之躯筑成铜墙铁壁了。。。。。。
长公主府
“做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宫?”
郑媱卧在榻上,不接话,仍板着一张脸。
长公主轻轻伸来两根护甲托起她的下巴:“你不快活么?昨晚那些动静可扰了本宫的清梦。”
郑媱憋红了脸:“你真卑鄙。”
“白眼狼。。。。。。”长公主轻轻扣摇着她的下巴,啐声数落她道:“本宫在帮你,你却说本宫卑鄙。蠢得要命,也就一张脸能看看,他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也就喜欢你这张脸罢了,就是个耿直的货色,连你姐姐一半都不如。。。。。。。”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姐姐在宫里?”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松了手,起身道:“你姐姐那是走投无路,才选择以色侍君徐图良机。可你呢?你真蠢,万全之策你不用,却偏偏要走一条荆棘丛生的蹊径。即便侍寝时杀了公孙戾,你自己活得了?既然当初你铁了心要走那条蹊径,本宫就答应助你,扎得头破血流你就知道有多么难了。”
她这番话却叫她愈发看不懂她了。郑媱有些诧异:“哪有什么万全之策?手刃公孙戾再壮烈死去,对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了。”
“若不成功,你再丢掉性命呢?”
“不成功,便成仁。”
长公主冷笑一声:“值么?”
“那贵主觉得什么才称得上‘值’?”
“本宫以为,人活一世,除了快意恩仇,还应当有更多追求,才不枉此生。”长公主的眸色倏尔转柔:“现在有一条路,既能让你复仇,又能让你得到爱和权力,难道不是万全之策么?”
郑媱专注凝视着长公主,长公主忽然逼近,低下头来把脸迫近她笑:“本宫已经帮你选了不是么?比起你姐姐,你可幸运多了。”
她欲开口,却被长公主打断:“本宫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就来一一为你解惑。其一,你很奇怪,都是本宫的侄儿,本宫为何会帮公孙灏?这个问题,本宫不想回答。
其二,你在疑惑,本宫和公孙灏一条心,又为什么会让你换脸驻颜再把你送去御前?
让你换脸,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能够活在众人的视线里,不再躲躲藏藏。。。。。。。
送你去御前,是为了让你出尽风头为你今后。。。。。。。”长公主却打起哑谜,也不道明,继续道:“为你今后。。。。。。作好铺陈。也为了给你和灏一个机会。。。。。。。
那次宴饮,是本宫提前支开了你姐姐,不知你后来在御前出尽风头的时候,看见某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看到他不顾一切地要带你走你却给他下药的时候有没有后悔?。。。。。。。
再后来,你姐姐及时出现在龙舟上侍寝也是本宫的人指引去的。。。。。。。本宫授意曹禺将你拖出扔在过往的舟上。。。。。。害你落水的也是本宫的人。。。。。。。就是想让你历经一波三折。
公孙灏能及时醒来去救你也是因为吃了本宫的解药。。。。。。。”
“原来都是你一手盘算的。”郑媱恍然大悟,自己竟蒙在鼓里,被眼前这狡诈的老妇人耍得团团转。
“郑媱,本宫知道你还在顾虑什么。不要为了他人的想法而活,会很累的;不要完全为了你姐姐而活,也不要完全为了你妹妹而活,更不要完全为了你死去的双亲的想法而活。你该为了自己而活,你只有活得好,才有能力庇护她们。从现在起,你必须重新审视自己。以后,不要再躲着他,也不要给他脸色看,他是你的男人,为你遮风挡雨、与你携手的男人。。。。。。。。”
脸颊一热,她理直气壮地昂着脖子问长公主:“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视线落在她洁白修长的脖颈上几处淤莓,静静端详着她娇蕤的五官,忽然将那张脸看成她的母亲兴安郡主,长公主笑得像暮春的阳光,温暖柔和,语气极是郑重:“女人太弱会拖累她的男人的,本宫可不是为你。”
郑媱轻咬着唇,仍是对眼前的长公主充满好奇。长公主,像一个谜。
“灏,是要做帝王的男人,你将来就是帝王卧榻之侧的女人,要和他携手并肩、母仪天下,心不够狠,手段不够硬,可怎么站得稳?”
55、膂力
一身翡翠色绡纱轻薄飘逸,带起弥漫的苏合香淡白若无的烟气浮动,翠茵快步趋入室内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长公主与郑媱俱缄了口,不约而同地向她投去了目光。
翠茵理了理飞扬的丝绦,近了长公主跟前恭眉顺目道:“贵主,右相府来了名婢女,要见玉鸾。。。。。。。”
长公主未作回答,却起身先行,翠茵后脚跟上。
不一会儿,传来嘎吱一声响动,郑媱移目一望,开出的门缝里射来一个细长的影子,门被开了一扇,一双莲足先探入,郑媱撑坐起身,来人已经进了屋,转身掩了门后,四下张望着,小心翼翼地探着步伐。
郑媱细细一看,来人竟是春溪。
望见了床榻,春溪只瞧见那人半个身子,脸却被纱帐遮去了,一想觉得这样闯过去唐突了人,春溪遂先隔着一重珠帘喊道:“玉鸾,我是右相府来的,贵主方才允了我入内,我就唐突地闯进来了,你方便让我过去看看你么?”
虽不知她的来意,但她的到来却让郑媱有一种故人重逢的意外欣喜,郑媱闷声笑,想她此刻应暂不晓得玉鸾就是她,故意变了下嗓音:“你过来榻边吧。”
春溪挑起珠帘,轻轻踱来榻边,四目相对,怔忪了下,春溪心下疑惑:这玉鸾的眼神好生熟悉。终是没认出郑媱,她立在榻前,恭敬客气地对她道:“玉鸾,是相爷派我来的,他让我给你一样东西。”说罢便从袖中去取。
“你叫|春溪是么?”
春溪猛然僵住,抬眸去瞥她,她目中秋水流转,接着又道:“今年多大了?”
春溪诧了半晌,睁圆了眼睛,喃喃道:“你,你的声音好生熟悉,你这话,是。。。。。。。她。。。。。。。她说过的。”
“我和她不像么?”
“难道你是,你是。。。。。。。。”
“我是郑媱。”
她难以置信,盯了她半晌,这张脸分明不像了,不过细看,眼神还是与原来无异。“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来话长。”
喜悦至极,她一头扎进她怀中抱住她,兴奋地高呼:“太好了,太好了,郑娘子,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春溪捉住她的手,絮絮地与她讲了很多。“相爷一开始让我来长公主府把东西交给‘玉鸾’,我还在纳闷,这个玉鸾究竟是什么人呢?竟让相爷如此放在心上,都及得上郑娘子了。”她说罢低头去袖中取物。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春溪拿着那只拇指余长的白玉瓶上上下下地打量。“相爷一开始是准备让钟桓送的,结果唤了钟桓又临时换了我。他把这东西交给我时,就说了一句:‘一日涂抹四次’,很快就好了。奴婢问他,他说玉鸾一听就明白了。。。。。。。。”又拔开了剔子去嗅,嗅出一股子清凉的淡香,好奇转向郑媱:“郑娘子,这是什么东西?”
郑媱脸颊炽热,耳根发烫,快速夺来收入袖中:“我收下了,你赶快回去吧。”
“好。。。。。。。”春溪嘿嘿笑了两声,起身之前又道:“差点忘了,相爷还拖我务必叮嘱‘玉鸾’好生用,他说等他处理了手下的事,会专程来查验的,看看‘玉鸾’有没有听话。。。。。。”
郑媱别过滚烫的脸去。
“那郑娘子就好生歇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目送她的身影晃出门外,郑媱攥紧的手指才渐渐松开,白玉瓶已被她手心里的汗液濡湿,打开来嗅了嗅,眉头一皱,快速掩上剔子扔床旮旯里去了。。。。。。。
拉了拉被衾,枕着双臂细细思量,寐了一觉,醒来时室内的空气更加沉闷燥热,雕花的窗棂间透出阴霾的天色,穹盖上乌云沉沉,只怕在暮时又将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夏雨。
想到了什么,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匆忙起身撩帐穿鞋,一动浑身还是酸溜溜地疼,迈步时两腿竟软得提不上力气。心中一通骂咧,打开了门,一道闪电劈过来,郑媱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捶捶胸脯,捞了一把伞。
只那一刹那,自晦暗的天幕垂下数不清的珠帘,几乎障人视线,暴雨哗哗冲刷着地面,绽开大朵大朵的水泡儿来。隔着两条回廊,翠茵老远瞧见了雨意中她模糊的身影,疾步穿绕着回廊往她趋近:“玉鸾——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儿?快回房去好生将养着身子。。。。。。。”
她急着迎上翠茵道:“媛媛每日不是要在蔷薇园中玩到日暮么?我看这天儿要下雨,想去领她回来,哪知这雨来得这么急,也不知随侍的婢女晓不晓得劝她早些回去。”
翠茵一想还真是。随侍的婢女即便知道劝她回去,以媛媛那个贪玩的性子,准要淋着这场急雨了。哪知说到媛媛,一声嘹亮的哇哇哭叫隔着一道朱墙就拨了过来。
那哭音听起来极是痛楚,郑媱心下一搐,拔腿循着哭音奔去。待望见媛媛的小身板儿时,自己却僵在了原地。
某条廊下,媛媛像只落汤鸡,满身泥巴,像是刚摔了一跤,张着嘴仰天嚎啕,被雨水冲刷过的小脸儿哭得红紫。身旁的人却拧着她的腮严厉训道:“还让你贪玩!”
她呲着牙,一小拳头擂在那幸灾乐祸的呵斥她的人腿上,一转脸看见了郑媱,“玉鸾姐姐!”惊喜地扑过来抱住郑媱,糊了郑媱一身污泥。
被那两道灼热的目光盯得局促,郑媱垂下眼睫,抚摸媛媛的小脸,用手比划着问她:“摔跤了?”
媛媛瘪了嘴,露出可怜的神情来博取她更多的怜惜,不住点头:“要摔倒时,姐夫就在一边看着。。。。。。。”
他目光一厉,向前重重地迈了一步。
媛媛吓得忙躲到郑媱身后:“玉鸾姐姐快把姐夫拦住!”
他的视线扫过她如玉的脸颊,落在她鲜红欲滴的樱唇。。。。。。。
翠茵这时急匆匆地赶来,一见曲伯尧也在,忙去郑媱身后拉郑媛:“哎呦,小祖宗,你怎么摔成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了?快随我去换身衣裳。”说罢不顾她反抗把她抱走了。
郑媱也转身往回走。
见她走路时脚步虚浮得打漂,他一声嗤笑,阔步上前拦腰一抗,将那轻飘飘的人捞了起来。
“我自己走。”不知是羞臊还是因为倒垂着血液上脸的缘故,脸又红成一片,她的要求无异于石沉大海,见四遭无人才安静了下来。
暴雨滂沱着,冲刷出地上一层白茫茫的热气,蒸腾出片片霜花白雾,熏笼弥漫上来。
把人平放在榻上,他伸手去捉那雪白的脚踝。
“别。。。。。。。”郑媱吓得拼命往回一缩。
“别什么?”他摁住她,剥掉了她外面一层脏衣,陆续扔出帐外,完了松了手逼视她问:“今日可收到春溪送来的药了?”
见她点头。他又问:“用了么?”
迟疑着,仍是点了点头。
“药呢?”
视线往某个旮旯里一扫,她细声说:“我收起来了。”
眼角一斜,他起身去床角翻出了白玉瓶来,打开一看,完好得没动,怒意十足地凝视着她。她嗫嚅道:“我用了其他的药。”
他在她跟前铺展开一条绢子,叫她心底里没由来涌起一阵恐慌,食野之苹的小鹿般警惕地凝睇着他。还是听到了矢发弓弦的声音,来不及逃窜,他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上了前来,缚住了她的眼睛,捆住她的手脚,不让她挣扎反抗。
“你要做什么?”
。。。。。。
一点一点,他故意撩乱,她歪身扭腰,摇臂颤腿,口中咿咿哑哑地吟着,模样十分难过。
难以自抑 、躁动不安的情态落入他眼中,他却是喜欢得紧。
解开缚住她的绢子时,她已经红浸粉颊,起伏着紊乱的呼吸,像那不懂事的媛媛一样一拳头挥向他的脸,他阴笑着受住,将人揽进怀中:“媱媱乖,快些好起来。。。。。。。 别怕,我不碰你。”说罢一低头攫住她的红唇,一路吻进她倾斜的领口,生了些茧的大掌也探入她领口:“你信么?”
她闭起迷离的双目嗯哼着,手忽然被他握住,由他牵引着探向了他的衣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