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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呀。”章程还没进来就闻到桂花香味,因此一进来就嚷了起来,章兴忙跑到他跟前,去捡他兜着的野果子,捡出两个就拉起袖子,准备抹一把往嘴里放去,被抽出手来的周氏又拍了一屁股,笑骂道:“哪有你这么馋的,这是得供奉灶王爷的,就算想吃,也得等过了今晚才成。”
章兴听了,有些悻悻地把野果子放了回去,章程哈哈笑了起来,章云从灶门前站起身,拿了刚才装黄米的木盆,凑到大哥面前,章程就把兜着的果子都倒进了木盆,将木盆接过来,舀水蹲在灶旁洗起来。
章程边洗着野果子,边扭头看章兴,见他一副没劲的样子,就悄悄向他招了招手,章兴眼一亮,忙凑过去蹲到他身边,章程回头偷看了眼周氏,见她在切桂花糕,并没注意这边,就摸了个洗过的野果子,快速塞进章兴的手里,并拿眼往厨房外直撇,示意他出去吃。
章兴马上领会,跳起身就窜出厨房去,瞧着院子里爹和爷爷都在,就往厨房后边跑,在菜地那边大口地吃起野果子。
这哥俩的把戏被章云全看了去,到是啥也没说,只挨在灶门前,抿嘴偷着笑,周氏却是懵然不知,等到她将桂花糕都切妥当,章兴已经吃完野果子,又回厨房来了。
周氏将桂花糕一块块叠进碟子里,并朝章兴瞅了眼,吩咐道:“你可别偷吃,等到祭完灶,就有你吃的了,都别急。”章兴这会心里还乐着,自然连连点头,全应了下来。
周氏这才笑了起来,等桂花糕都叠好后,锅里的黄米饭也煮得差不多了,章云将锅盖掀开,喷香的饭香伴着热气扑面而来,她伸手煽了煽闷热的雾气,张头朝锅里看了看,黄米饭已经饱满莹亮,全一粒粒粘黏着,应该是熟了。
“黄米饭好了,这儿我来吧。”周氏将桂花糕的碟子往灶台上一放,就将章云替了下来,取来筲箕,把煮熟的黄米饭全盛进筲箕里,将三只筲箕全都给盛满了还不够,就把砧板也捧到锅前,把剩余的黄米饭倒在了砧板上,用炊帚将饭都拨散,全给摊均后,就搁厨房外的架子上晾着,筲箕里的也一样,拨散摊匀,放窗台上给晾凉些。
“兴子,快去唤你爹过来。”周氏摊着黄米饭,就使了章兴去唤章友庆,过一会章友庆就走了进来。
“他爹,黄米饭好了,你快把缸里的黄米谷子磨了吧。”周氏见章友庆进来,就派了他活计,这种力气活,他做正好。
“嗳。”章友庆当即就应了,转身到厨房门外,高声唤了章连根过来,父子俩一道将缸子挪到了外边的石磨旁,撸起了袖子,装上磨拐子后,就用水瓢将黄米谷子连泡着的水一同舀出,倒进石磨的下料孔里,搁下水瓢,就推着石磨磨了起来。
洗好野果子,已经出厨房的章程,这会见爹磨磨,就跑过来帮手,帮着舀谷子和水进孔,又取来木盆放在石磨底下,接住磨出的碎谷和汁水。
父子俩齐上阵,动作就很快,没一会功夫全磨好了,正好黄米饭也摊凉了些,周氏就取走接着的木盆,到架子前,将砧板上的黄米饭都扒进木盆,之后到窗台前,把筲箕里的也一同倒进去,和那些碎谷、汁水一道给拌均匀了。
“云儿,拿块桐油布过来。”周氏手里搅拌着,就唤了章云去取来桐油布,等全搅拌匀了,接过桐油布将木盆蒙起来,就搁在了墙角,让里面的黄米饭发酵。
这些都预备妥当后,周氏就舀了白面、豆面、玉米面,掺和起来加上水,揉起面团来,这是用来做杂面汤的,同样是祭灶用的,周氏给多揉了一些,晚饭就准备吃杂面对付了,既省时又省力,省下来的时间还有很多事得做。
面团很快揉好,周氏将硬面团盖上湿布,放木盆里饧,只饧上一会,就将面团取出来,用擀面杖擀成薄面片,然后将面片叠起来,用刀切成细面条,抖散了摊开,取一撮出来放着晚上烧来祭灶,其余的就下进已经烧滚水的锅里,热腾腾的杂面汤很快就好了,大家全都盛上一大碗,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大家动作都很快,吃完后周氏碗筷也顾不上洗,就去后院茅草屋,抱了高粱秆出来,到堂屋里放下,端小板凳坐着,开始扎车、马,以备灶王爷升天时坐用。
“他爹,黄米饭该发好了吧,天色也不早了,烧火熬糖吧,熬好糖就能祭灶了。”周氏手里扎着车马,心里还惦记着那些黄米饭,就高声唤了正在搬供桌的章友庆,章友庆同章程一起,将供桌搬到厨房,在土墙上的灶神像前放妥后,就准备熬糖了。
章程则把已经装好碟子的桂花糕、野果子、整碗的酒,另外还有料豆、秣草、清水,则是为灶王爷的坐骑准备的,所有这些都一一摆上供桌,香烛、元宝、火盆也都摆了过来,就等添上灶糖和杂面汤,祭灶的东西就全齐了。
章友庆去墙角将木盆取来,揭了桐油布,里面的黄米饭已经糊成了稀稀的黄糖浆,把木盆的黄糖浆全给倒进锅里,章友庆拿起干净的粗木棍,在锅里不断地搅,慢慢地将糖浆熬成黏稠的糖膏,等糖锅里不再起小白气泡,就用棍子把锅里的糖膏挑起,扯出尺把长的糖丝,却是黏连不断,一旁的章云、章兴直瞧得眼都亮了起来。
“云儿,把水缸板上的东西收拾掉,爹要揉糖了。”章友庆见糖已经差不多熬成了,就唤起了章云,她忙应了声,把水缸板上放的东西都撤了,并用干净的布擦了擦。
章友庆这才起锅,把一半的糖膏舀到水缸板上,其余一半仍放锅里,待到放凉一些后,就将糖膏反复揣揉,等到揉透后就唤来章程,一个人抻着一边,将糖抻长,之后将糖膏头往上一合,接着再抻拉,反复多次,将糖膏拔得细长后,就放水缸板上切成小段,放进木盆里去,剩下的一半也同样做法。
等到全切好,就拿一些装上碟子,其余的都扒进木盆,将木盆放外边架子上去,灶糖得冻上一晚,才会变硬实,咬起来嘎巴脆。
31旺家小农女
灶糖完工时;周氏也早扎好高粱秆的车、马,就接了灶头;替下了章友庆;把刚刚已经切好备着的杂面取出来;烧好热水,放杂面下锅做杂面汤;等烧好后装了碗,同灶糖一起摆上供桌。//**//
从晌午忙到如今,终于把祭灶的东西全准备妥当;章程去唤来章连根;而周氏和章云则出了厨房;正所谓“男不拜月,女不祭灶”古代女子是不能祭灶的,周氏、章云自然不能待着,母女俩一同去了堂屋。
章云小时候也见过乡里的祭灶,无非就是焚香祷告,然后用灶糖糊一圈灶门,旨在糊住灶王爷的嘴,让他升天后只说好听话,再将墙上的旧灶君像揭下,换上新像,将旧像同高粱杆扎的车马、元宝一同焚化,送灶王爷乘着车马升天,去往天庭,这其中都是承载着百姓们的美好愿望。
祭灶女子不能参与,到让章云乐得轻松,同周氏一道坐在堂屋门前的檐下,听听厨房里传出的声音,轻声聊几句,坐下没一会,章云就从袖里摸出几条灶糖来,悄悄递给了周氏。
周氏往章云撇了眼,再往厨房那边张了张,就接了过去,放嘴里嚼了起来,两人嚼了一会,彼此对看了一眼,两人一下子全都偷笑了起来。
这个小年夜虽然一直忙碌,可这会嚼着甜甜的灶糖,只觉甜味儿顺流而下,就好似能甜到了心里去一样,让她对这样的生活甘之如饴。
过了小年夜,就进了乱岁日,算是真正近了年关,那些晚出来采买的人,也都涌进了集市,集市里空前繁荣热闹。
章家人好好过了趟小年夜后,翌日还是照旧得赶早进集市,所幸一早起来,章云去掀了木盆的桐油布,前几日霉的那一板臭豆腐,已经霉成了,这样就正好给带到集市去,趁着小年夜后集市的大热闹,章家人又多带了一板炸豆腐泡的小块豆腐,同臭豆腐一道卖。
臭豆腐还是行情很好,一整板的臭豆腐,不到半日就全卖完了,连豆腐泡也沾了光,比平日多卖了半板,足足卖了一板半,不过这么一来,臭豆腐又得断了,上趟那整桶的臭豆腐,总还得再霉上两三日才能好,没霉好也不能拿出来炸,章家人只能耐心等着,这些日都炸豆腐泡维持生意。
还没到臭豆腐霉好那日,在腊月二十六,天空又落了场雪,章家人又只能闲赋在家了。
这日没到晌午,大舅周民挑着担子来了,到章家篱笆院时,雪落得正密,蓑衣、斗笠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阿芬。”周民挑担子进了院门,高声唤了起来。
周氏在屋里一听,是大哥的声音,忙打开屋门走了出来,见到他满身的雪,忙招手唤道:“大哥,咋这时候来,冻坏了吧,快,快,进屋把担子歇了,坐下烤火。”
周民将挑担到了檐下,周氏忙接过担子,念叨道:“家里刚起了屋子,自个手头都紧,咋还挑这么多东西过来。”周民去了担子就动手将蓑衣、斗笠解下,往土墙上的一挂,两人一道推门进屋。
屋里头章家人都在,几条长板凳在炕边放着,全都围着火盆烤火。一进到屋里,周氏就将担子往墙角一搁,章家几个小的忙唤了大舅。
“这屋里怪热闹的。”周民笑着过去,章程让到一边,让他在身边坐下,周民见到章连根也在,就唤道:“亲家公,身子还硬朗吧,前头几回来全没碰上,都没跟你问声好。”
“他大舅,我啥都好,身子也好,都还没谢谢你挑来的棉被儿,真是让亲家破费了。”章连根忙声道谢。
周民忙笑道:“都是自家种的棉花,花不了几个钱的。”这边客套了几句,就扭头对周氏道:“阿芬,老三媳妇这趟怀上了,大夫说有两月了。”
“呀,那平子不乐坏了,爹,娘也肯定高兴。”周氏当即双眼一亮,面上笑开了,周平媳妇马氏,进门有五年,过了年都要二十三了,自打三年前第一次怀上,却是掉了之后,就再怀不上,两口子和家里人,面上虽不提,心里可都愁,如今终于怀上了,哪能不乐坏。
章友庆听了也乐呵说了几句,周民笑道:“那还不,三弟这些日子来,嘴都没合拢过,娘也是张罗这,张罗那,就怕哪点没做周到,整日里都忙个没完。”
得了这喜事,章家人心里都很是开心,大伙围着周民问东问西,大多问马氏身子可好,小年夜过得咋样,新屋子住着可好,年货预备得如何,全都是些让人高兴的话题,周民乐呵呵地唠嗑了一番,直到说起年货时,他才想到啥,站起身往担子走去。
到了担子前,周民蹲□掀了上面盖的桐油布,从里面拎出一只已经拔毛的鸡,“阿芬,这鸡刚早起杀的,你快拿去挂起来,我刚都忘了,在筐里闷久了容易坏。”
“呀,家里统共才多少只鸡,还杀了给咱们,大哥,你拿回去给平子媳妇补身子,咱们不能要。”周氏、章连根忙上去劝阻。
“家里有,另外还杀了一只留着呢,拎来了又让我拎回去,那成啥样,娘说给你,你收着就是了,家里小鸡仔上回孵了好些,养些日子就大了,这大过年的,一两只鸡咱们还吃得起,你就别费劲推了。”周民说了一通,硬是让周氏拿着,周氏几番推拒不了,就只能收了。
周民顺道还拿出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整块猪肉,并提了一只布袋出来,全都递给了周氏,嘴里道:“前几日请张屠户来杀了猪,家里留了些过年烧菜,这块是给你的,这半袋子糯米,给你们过年做吃食,娘特意吩咐过,说这些家里都还有,你可不要再推。”周民就怕周氏又不肯收,直接就把话先堵了。
周氏想想也就算了,伸手接了过去,两手拎着就出了屋,拿去厨房放好。周民见周氏都收了,才笑了起来,又从箩筐里拿出几个布袋,拎着到了火盆前坐下,伸手递给了章云、章程、章兴这几个小的,“这些都是刚做出来的,先抓点尝尝,少抓点,剩下的让你娘放起来,等到过年再拿出来吃。”
章云、章程、章兴听了,就乐呵地打开各自手里的布袋,章云往布袋里一瞧,是一片片切得薄薄的炒米糖,往旁边大哥、小弟手里的布袋张了张,章兴手里是半袋子大豆糖合着半袋子冬米糖,章程手里则是金黄喷香的炒米,全都是过年常见的吃食,瞧着就让人感觉出过年的气氛。
“呐,还有一袋子炒豆子,你们也抓点尝尝。”周民将自个手里的袋子也打了开来,唤小的们来抓,自个也抓了两把递给章友庆和章连根,一时间大伙嘴里都嘎嘣嘎嘣响了起来。
周氏将东西放好后,回来屋里,见这么几袋子吃食,又是一番话,周民忙赶了她去拿碗过来,将炒米糖、大豆糖、冬米糖、炒米、炒豆子全抓了几把出来,放进碗里,其余的就让周氏拿去放进罐子里,等过年再正紧拿出来吃。
有了这几样吃食,大伙就更有劲了,坐着边烤火,边嘴里嘎嘣嘎嘣咬着,还不耽搁说话,屋子里暖暖和和、热热闹闹的。
聊了会后,周民就说起杀猪那日,道:“那天本想叫你们过去一道喝杀猪汤的,可二弟过来时,你们家却没人,今儿我特意寻了下雪天过来,想着总该在家了。”
周民这么一说,周氏忙把在镇上做的生意告诉了他,周民听了自然是一阵开怀,直到能赚几个钱过上肥年,那是好事,顺着这些话,章连根、章友庆、周民几个爷们又说开了。
提到生意的事,周氏就想到了啥,忙起身说是去厨房做点炸豆腐来,给周民尝尝,章云一听也跟着一道去了。
到厨房周氏只道可惜没臭豆腐,章云想想那整桶的应该也差不了,就跑去掀开桐油布,瞧了瞧,虽还没完全霉透,不过只是给自个家人尝尝味,不拿来卖,应该是没啥问题了,想着就取了几块拿碗装了,再把桐油布重新蒙回去。
取出了臭豆腐,周氏就笑着直道:“这个你大舅一定爱吃,待会多挑点剁辣椒,你大舅爱吃辣。”嘴里说着就点火烧灶,开油锅炸起来了。
等到臭豆腐和豆腐泡都炸好后,碗里挑进了剁辣椒,就端着进屋,给周民尝了尝,周民直道香,一连吃了好几块。
一屋子人都开心地说起臭豆腐和豆腐泡,说起集市上的热闹,还有生意的火红,所有人脸上都是笑容满面,谈到好日子,那劲头都足得很。
差不多过了申时,周民起身说要回去了,周氏忙又留了他一会,赶忙给装出了一罐子茶油,又开油锅炸起豆腐泡和臭豆腐,章云则去装了一袋子油茶果皮、籽壳、油茶饼来,还把昨儿吃剩下的桂花糕也装了,灶糖也没落下,一同装了些起来,杂七杂八地将担子几乎塞满,都说让周民给带回去。
周氏、章友庆准备送周民出院子,章云忙拉住了他,细细将油茶果皮、籽壳、油茶饼的用法告知,周民直道真是个好东西,一一将用法记住后,就穿上蓑衣、斗笠,挑着担子,在周氏他们的目送下,出了院子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三更完毕!
32旺家小农女
周民走后;雪就渐渐小了,天也慢慢暗沉下来;一家人刚吃过晚饭;就听院外有人唤道:“友庆嫂子。”
周氏从堂屋走出去一瞧;是王大茂的媳妇冯氏,撑着把油纸伞就往院里来了;“友庆嫂子,我是来拿装酒的罐子,这过年要装的东西多;这会还缺着罐子呢;这不;我就过来取了。”
“瞧我,忙着都忘了给你们送回去,我这就渡出来,洗洗你再带回去。”周氏一听笑着走到檐下,取了土墙上挂的斗笠,往头上一遮就走去厨房,冯氏跟着后面走了进去。
冯氏进到厨房后,将油纸伞收了,往土墙上一靠,就走到周氏身旁,她正在将酒往自家罐子里倒,“友庆嫂子,你可要劝云儿看开些才好,好的娃多得很,这个没了,再找就是了。”冯氏凑到周氏耳边,轻声嘀咕起来。
周氏将倒酒的手停了下来,微蹙眉头,扭头不解地看着冯氏,她的话是一句都没听懂,“大茂媳妇,你这是啥话,我咋听不懂?”
这下冯氏微微瞪大了眼,仔细瞧了周氏脸色,到是不像作假,这才诧异说道:“呀,友庆嫂,这件事你还不晓得啊。”冯氏的嗓子不觉拔高了些,不过话一出口,又觉得这话由自己来说不太好,面上就有些不自然了,“这……既然嫂子你不知道,就当我啥也没说。”
话吐一半又藏一半的,让人忒难受,周氏面上就有些不太高兴了,将倒了一半的酒罐子一搁,脸色沉了沉,开口道:“大茂媳妇,有话你就直说,别尽吊人胃口,就算是不爱听的,我不怪你就是了。”
周氏这话,是正中下怀,冯氏立马就放心直说了,“呐,这可是嫂子你让我说的,那我就不瞒着了,这事村里好些人都知道,二十八那日,也就是后天,郑家就要在那日,给铁锁娶媳妇了,这几天里,郑家都在张罗这桩婚事,家里可热闹得紧。”
周氏显然没往这层想过,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怔住了,虽说上趟已经听说郑家给铁锁说亲,可是完全没想到,这亲事说结就结,才这么会时间,媳妇就要娶进门来了。
“友庆嫂,你可别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