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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交出先圣器,我先杀他,再杀了这里所有不在你光幕之中的其他蛮族人,你要是能亲眼看着信奉你们苏家的子民死在你的眼前,你就这样干看着!”玉天君狞笑着看向苏浅若。
苏浅若微微一笑,玉天君愣住了。
她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计之中。
“或许你印象中的蛮族人都是呆头呆脑,有勇无谋,任你们罗织罪名因,扣了一个人族大义的帽子就得受你们控制的人。
数万年前,我们的祖先或许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们三十三天甚至连具体的罪名也拿不出来就给他们定了罪,将他们圈禁在此。
我身上是流着蛮族的血,可惜的是,我经历了太多事,心也换了,血也换了,早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蛮族人了。
你想要的那种气节,我还真的没有,真是抱歉!”
玉天君看苏浅若说得那般淡然,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你当着你的子民,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你以后地位不保,失信于众?”
“你问问他们,他们真的听从过我的命令么?一直都阳奉阴违的,叫他们走,他们走了么?
信众,当然要完全信我的,才算是信众。这种都不相信我的信众子民,死一万个,你看我会不会心疼一下?
至于这印嘛,你就别想了。
你想杀人杀就是,我看着呢,请…”苏浅若伸手托着定天印,将它往身后一塞,空出两手来拍了拍,又用手轻轻托着下巴,定定的望向玉天君。
玉天君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越发心头没底。
她竟然好像真的不在意这些人的生死…筹码如果没用,那就是臭棋。
乌梢听到苏浅若的话,却欣慰地笑了。
终于,蛮族人可以不再当被三十三天玩弄的傻子了。忠义热血,有个人真正的懂得取舍了。以后,族人,将不会因为去救一个人而动辄伤亡过百了。
飞蛾扑火的事情做得太多,是要回归理智了。
这个时代,毕竟早已经不是蛮族人忠诚守护的那个纪元和时代。
“花花,相天,蛮族挽歌会唱么?既然天君大人要杀人,我们也没有能力去救,虽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并不好,但是我们可以给他们唱一首挽歌什么的送他们去往生嘛。”苏浅若似乎等得不耐烦,偏头朝花花挤了一下眼。
挽歌!
蛮族哪有什么挽歌?
只有一首王歌!
可这是一首战歌!
“唱吧唱吧,你知道的,我不会蛮语…你们唱,我来哼调就成了,尽个心意…”
“久矣忘荣辱,今兹一死生。理明心自裕,神定气还清。欲了男儿事,几无妻子情。出门天宇阔,一笑暮云横。”花花还真的用古老的苍凉的蛮语唱了起来。
乌梢一听这首歌,眼腾地睁了开来,惊疑不定地看向苏浅若。
苏浅若一边打着调子一边跟着相似的音哼着,一边把身后的印往下一压,然后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玉天君。
远处,有歌声渐和,九阵之中所有的蛮族人,都抬起头来,跟着这首歌接续着唱了起来。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苍凉的歌声中,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问句。
“乌梢,这一次,你愿意相信我么?”
“苏姑娘,我信…”
“和歌吧…我会救你…我们都不会死,至少这一次绝对不会!”
玉天君看着苏浅若走到了他的面前,手上掐着的蛮族青年,也突然咿咿的唱起歌来,他本能地觉得奇怪,可是他克制不住对先圣器的渴望之心。
蛮族小子没有作用,这个女子肯定有用!
威胁她没有用,但是用她来威胁那些蛮族人,却妥妥的威胁一个妥协一个!
苏家后人,战神血脉,哪个蛮族人敢拿她的生命来冒险?
别说一个先圣器,就是要他们全部的人头,他们也立马会割了送上来!
有时候,不管你是人是魔,是仙是佛,被欲望控制了,被渴望占据了思维,你都会行差踏错!
玉天君伸手抓向苏浅若,一只手够不着,两只手都伸向前去。
乌梢被扔到地上,只看了苏浅若一眼,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启!”苏浅若面色平静,眸子中不波不澜,唇间轻轻吐出一个字来。
刹那间,地动山摇!
正文 第一百章 困你于过去
玉天君伸到苏浅若肩膀上的双手,突然落了空。
“怎么会这样,空间虚无?你跟我不在同一个时间界点上?”
“天下人都想见识见识玄天九阵之威,想不到天君会是第一个见识到它威力之人,这也算是你的荣幸。”苏浅若仰头看向正在齐齐震动的石碑,别开眼的瞬间成功掩住了眸中的疲惫。
“我在这阵中足足呆了快七日了,也就是只看到了表面的工夫,我一直以为玄天九阵,就是传闻失实的东西,不过就是类似凡俗世界之中的九天十阵一样的兵家大阵。
方才天君提醒了我,原来这第一阵,竟然都是可以令空间虚无,令时间错乱的神奇之阵。
天君,不得不说,您帮我了我们蛮族一个大大的忙啊。
要不是你把蛮王令送回来,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启阵呢?”
玄天九阵绝非浪得虚名,第一阵的阵心竟然就是瀚海定天印。大阵一启动便像鱼鳞一样突然纷纷张开来,缓缓移动着位置,散向九仞之城外围,将城池包裹了起来。
玉天君被苏浅若连番戏弄,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她,却拿她毫无办法。
“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而我,我竟然相信你会抛弃这些蛮人!如果我真的一个一个接着杀,你早就服软了!”
苏浅若背心都已经被汗水浸湿,闻言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说的都对,可是,我赌了一把,你们不是喜欢说天道在你么,所以才改名叫的三十三天么?其实,真正的三十三天去了哪里,你们自己清楚!
这一次,天在我这边!
我还想过,若你们是那天,我则反了你们!若我是那天,我便要镇了你们!
蛮族数万年苦难,是非曲直是该让世人来评评了!
从今天开始,蛮族人不再好欺负了1
天君一定很想把消息传递给主身吧?可惜的是,我决定要将你困在此处,玉天君,你,便留在这里替我们守第一阵吧!
欠我蛮族千万条人命,那么我就用你分身万年守阵来偿还!
我实力微末,奈何不了你,伤不了你更杀不了你,我想了很久,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用帝气困住你,用第一阵困住你。
阵不破,你就留在这里为我们永远守着吧。
而我,我要将所有的阵心都找到,修复玄天九阵,重现蛮族昔日的荣耀…
到得那一天,你将成为第一个见证这个事实的人!”
“我是无限接近大帝之身的修为,区区一阵就想困住我?!你以为本天君会听任你这攻心之语得逞?”玉天君讥笑道。
苏浅若懒得争辩,因为她其实已经到了一个极限,花花向前跑了几步,恰好在她要倒下之前扶住了她。
精气神统统被消耗一空的感觉是怎样的?
是没有感觉,甚至连自己也感觉不到了。
整个人似变成了历史的一粒尘埃。
刹那间像成了空,成了虚无。
玉天君却突然脸色大变,疯狂的扑向天空,想要腾飞而去。无形的力量却将他拉扯着,重新弹了回来,压到了阵中。
“你竟然把我锁在了过去!你是怎么办到的?这怎么可能!”他一直不停地摇着头,不肯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他以为苏浅若不过就是危言耸听,放几句狠话抖抖威风!
但她说的竟然全成了现实。
此时的苏浅若早已经昏迷,形同死人一般,甚至气息也骤停了一下,花花抱着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明明抱着的是一个人,可她竟然觉得这个人不是人,而是一团虚无。
她不知道,不单单她有这种感觉。
阵中所有的蛮族人,都有这种感觉,感觉他们处在一处虚无之中。
化为了宇宙洪荒中的一粒微小的尘埃。
除了玉天君感觉自己被抛入了时空之中外,其他的人都觉得自己微化了。
他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浅若一直在沉睡,足足又睡了一个时辰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看到大家都还算囫囵,没缺胳膊少腿儿,她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我踏破了第三法门,进入第一阶化虚,与我同在一个地方的人都可入虚,但是需要一种引子,令我们能瞬间拧成一根绳子的引。
我想了想,我不会蛮族的语言,也没有经历蛮族这些年的变迁。
可是我听过乌苏哼歌,学会了一些小调。
战歌令我们成为了一体,我们竟然赢了,我自己也感觉有些不真实!”
“难怪姑娘要问我,信不信…若我说不信,或者我的心不信,是不是会坏事?”乌梢后怕地问。
苏浅若扬唇,微微一笑道:“是啊,所以一切都很险,一切都是在赌,我赌你会信我,我赌所有的人都会信我!
我赌玉天君一定会先拿圣器,再杀人!
我运气很好,不是么?”
这哪是运气!
这就是胆气,智气,魄力!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花花还是不明白,玉天君那么厉害一个人,怎么会被困住。玉天君先前一挑三十,将她们打得落花流水,现在竟然被苏浅若说几句话就困住了,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
苏浅若见她困惑,缓缓出声解释道:
“你们与我一同入虚了,可是他不会蛮语也没有唱歌,甚至他一心想要攻击我们,杀死我们,那他就是敌人。融入不了虚境,自然会被法则之力排斥出去,第一阵又在这时候启动,我们是虚的,时间之力就捕捉不到我们。
他一个大活人站在那边当靶子,当然全部的力量就作用到他身上了啊!”
“哦哦,那玉天君是真的不能再跑出来伤人了,那现在,我们做什么?”花花听完,心头一松,立马高兴了起来。
只是玉天君的一个分身,还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分身而已。
可在这种高兴的时候,苏浅若也不想打击花花的积极性,也就没再反驳,而是正色道:“继续寻找阵盘,将所有阵盘的阵心图样都绘出来,然后再对着图样去找东西来修复它,启动它。
如果我们能将玄天九阵都启动,那么九仞城就将坚不可摧,可以做为蛮族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我也算不负姓了这个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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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身没能在预期内的时间回营,九阵的方向又出现了异响,玉天君无法感知那边出了什么事,他放出去的神识全被隔绝在了那些高大的石碑之外。
正在这个时候,那些拖家带口前来九伊城朝圣的人马,也到了近前…
玉天君心下一动,灵光一闪,瞬间计上心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一个不少
九仞城突然被石碑围了起来,蛮王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城墙上,久久无法言语。
玄天九阵竟然真的动了,应该是被苏浅若启动了一座,那么,她一定还活着!
等到蛮王平复下心情,传下命令,命涂苏和老蛮前去迎回苏浅若时,转头一看,发现乌苏早已经在阵中出现异动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顺着城墙爬了下去,此时,只怕早已经跑过去助阵去了。
她或许只是想去帮苏浅若一把,但是可能去到的时候,正好能将阵中的变化瞧个分明,依着她的性子,估计抓也会把苏浅若抓回来。
“也不知道她随了谁的性子,竟然连蛮王的命令都不遵,自己偷偷跑了…”蛮王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涂苏扭了扭头,似乎脖子有些不舒服。
老蛮伸手捏着涂苏的脖子问:“落枕了?我来替你正正!”他提着涂苏的脖子左右大力甩了甩,然后突然往上一提。
卡的一声,涂苏直接成歪脖子了…
涂苏心底直骂娘,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他不过就是躲避蛮王那个话题偏了一下头而已,这脖子就生生的被老蛮提别筋了。
乌苏的性子随蛮云天,蛮云天的性子随蛮王,说起不遵命令行事,蛮王不也没听蛮神的命令么?
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说什么?”蛮王瞪着涂苏,脸陡然放大,压了过来。
涂苏一愣,感觉到旁边的老蛮突然瞬间远离了他,又看到蛮王放大的脸,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竟然把上梁不正下梁这句话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卡……
蛮王也提了提涂苏的脖子,“你这脖子才是梁不正,我给你正正!”
涂苏痛得倒呲了口气,恨不得伸手扇自己的嘴几下。
蛮王又摆弄了几下,才满意的松开手。
“这下正了!我手艺比老蛮的好,姜还是要老的才辣…”
涂苏一得了自由,立即像一阵风似的直接跳下城墙就往阵中跑,老蛮哧哧笑着,也追了上去,两人一瞬间跑得没了影儿。
两人往前跑了一截之后,突然看到前面有个扶着腰正亦步亦趋往前走的乌衣女子,涂苏立即加快速度腾了过去,将她抄了起来,背到了背上。
“你们俩也偷偷跑来的?”乌苏一看是涂苏,主动将两条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满足地吐出一口气。
老蛮摇了摇头,“我们是奉王令去接苏姑娘的…只有你一个人是偷跑出来的,蛮王可是说了,一会你回去,少不得一顿打!”
涂苏白了老蛮一眼,这个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连乌苏都要吓一吓的家伙。
“你几十岁的人了,没个正形…蛮王什么时候说过要打乌苏了?你这叫假传王命!”
“护上了,护上了,就知道你这小子和乌苏之间有猫腻……我看着乌苏长大的,逗逗她关你什么事啊?
乌苏还没表态呢,你就着急上火的拦上了,瞧你这出息,以后要是成了亲,指定被乌苏管得死死的,成妻管奴!”
涂苏低下头,装作没听见,加快速度往前冲。
乌苏撇了撇嘴,扁嘴道:“妻管奴总比没人管的强!哼!”
老蛮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没再接话。
妻管奴,的确比没人管的强,可想当初,他也是想有个女人管管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三人找到苏浅若的时候,苏浅若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地上发呆,面前的草地上堆满和图纸。
将蛮王的意思说了说,苏浅若瞬间便答应下来。
因为有了第一阵的经验,剩下八阵的阵盘也很快被找到了,而且基本上都在苏浅若按商墨允生活习惯,推测出的那些会藏东西的地方找到的。
玄天九阵……难道,真的是商墨允布下的?!
这个猜想,太匪夷所思了。
传闻中的皇芒战力卓绝,却没有听说过他会布阵!
可商墨允的意识间接的承认了皇芒就是他。
皇芒是商墨允,可商墨允却可能并不只是皇芒!
玉天君会的一气化三清这种仙术,也许商墨允原身也修炼过…皇芒,可能是商墨允曾经的一个分身么?
那为什么分身那么厉害,主身,主身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小精怪……
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祁琉迦认为皇芒把归位最关键的一件东西元息渡给了苏浅若用以续命,所以才不能归位,成为皇芒!
可实际上,照目前的推测来看,皇芒并不是归位的最终点!
或许,当初皇芒要寻找的根源,便是主身商墨允!
乌苏听说玉天君分身竟然被困在第一座大阵的时间之阵中,连忙用力踢了踢涂苏,让涂苏背她过去看一看,老蛮也抚着下巴跑了过去,等到他们看了个够本回来时,苏浅若已经将图纸全都收了起来,做好了回城的准备。
“阵盘上的图都绘好了,在这里看,和回城看其实没能分别。蛮相天和乌梢他们都受了伤,我想轰他们回城,他们又不从,你们来得正好,大家就一起回城,让他们把伤先养好。”
一行人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往九仞城中走。
蛮王在城墙上面使人盯着这方向,一见到他们的身影,便暗中默默数起数来。
一,二,三,四……竟然一个人都没少!
城门大开,狂喜的蛮族人冲出了九仞城,将众伤员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护着往内走。
苏浅若走在人群最左侧,一不留神身边哗啦啦多出来一票人,直接伸手就将她举了起来,像扛着一尊佛像般,一脸狂热的唱着蛮家小调,咿咿喂喂的扭着腰缓缓而行。
“苏姑娘回城了!”
“苏姑娘回城了!!”
“苏姑娘回城了!!!”
苏浅若被他们热情的从这条街抬到另一条街,几乎逛遍了全城,人们像朝圣一样,自发自的跟着她,那些虔诚的眼神,令苏浅若极不适应。
但是,虽然她不适应,可是她体力的沉寂的法门之力,却突然像活了过来一样,一丝丝的往经脉之中钻去,慢慢活跃起来。
原来,她修的第三门法,入门之后,需要的是众生愿力,是信仰之力!
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天上突然落下来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