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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皇眉头也紧紧地皱起来,脸上的菊纹更深了些。
他不也正头痛这个问题么。
“张卿可是有了腹案?”
张梳行缓缓从暗袖中掏出诏书,扬了扬,“这诏书可能要先改一改。”
魏皇睨着张梳行,瞳孔中的瞳仁倏地收缩成一条竖线,像是一条毒蛇被人从沉睡中打醒过来了般。
他的舌头也伸出来舔了舔唇,咝咝地颤了两下。
“你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张梳行捏紧诏书,沉默地与魏皇对望。
殿中一时安静得过分。
空气有些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暗影里响起剑刃摩擦着鞘边缓缓拔出的声音。
张梳行浑然不觉地屹立着,身姿挺拔,腰如劲竹。
魏皇骤然脸色一霁,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手掌。暗影里又响起归剑入鞘的声响。
张梳行也随着魏皇轻轻地笑起来。
“诏书你想怎么个改法?”
“微臣觉得时间期限应该稍微缩上一缩。”
“稍微?”
“微臣觉得。三年太长,三天就差不多了。”
魏皇一愣,明显这个稍微的跨度大到令他愕然。
“大胆!”一道雪光飞向张梳行。
张梳行眼角缩了缩。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魏皇。
叮…
带着破空之声而来的剑被魏皇随手抄起的一个茶杯打得歪向一边,剑尾震颤着发出嗡嗡的声音。插穿了旁边的一根漆红大柱,才堪堪止住,没再往前斩。
张梳行止不住的磨了磨牙根,脚在官袍下颤了颤,才又重新站定。
“苏南瑾的弟子,果然个个都不同凡响。让他死,孤也曾舍不得。张卿既然有瞒天过海的办法,不如讲讲?诏书嘛…孤三天后会重新给你一份。”
“陛下还记得浅庄么?”
魏皇挑起眉头。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浅庄的北山上有一山的西子桂,这时候正开得好,微臣打马经过,觉得此景甚妙,是一个婚后休养赏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去处。”
魏皇拍着大腿大叫了一声,“善!大善!张卿果然有栋梁之才,首辅之位,非你莫属!百年世家千年名,魏朝史书必会留下张卿浓墨重彩的这一笔。”
阴影里也传来一些唏嘘之声。
张梳行眸光发亮,抚衣敛袖行完大礼。退出三步后转身,志得意满地出了皇宫。
“此子更胜宋远一筹!乌邪,你找人好生盯着他…”
殿门轻轻地拉开又缓缓合上。殿中恢复了安静。魏皇好整以暇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伸出舌尖沾了沾,陶醉道:“唔,好茶好茶,西子桂茶,孤喜欢。”
“暗卫二,孤三日后要去北山浅庄赏桂,你安排一下随行的护卫!”魏皇喝完一杯茶,满足地闭上了眼。
“是。”一个简短的回应。门再次拉开关上,一道黑色的光影似流光般泄了出去。
这一天。是魏历永庆二十年九月初一。
不少长安百姓再次睁眼醒来后,便发现昨夜那场旱天雷它不是天灾。乃是一场人祸。
破弩军夤夜围攻太傅府,炸平了半座长安城。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既而传遍街头巷尾。
百姓是摇头叹息,为那一夜死去的人点了送明灯以示哀悼。
魏朝剩下的那些三品以下的官员,却心思都活泛起来,纷纷赶往吏部去活动,却发现吏部的官员全被宋将军请去参加他夫人的出殡仪式,一个也不在。
与此同时,大司马董源畏罪自杀,交出虎符,撤掉破弩军幡旗的消息也震惊了朝野。
宋远手掌两军,却不曾露面,窝在府中为夫人办丧事。
中军大营在得知邓搈杀母又杀了中书令,还怒杀宋家军十八员大将后,中军元尉楚行不肯相信,声称这是谣传,他帐中的将士没有这种败类,他跑死三马,带兵前来长安驰援邓搈,却被劫匪袭杀于城南五里坡,他的亲信一共七十余人皆被斩杀,暴尸荒野。
邓搈得到信报的时候默默地坐了好半晌,才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打马出城,过了三个时辰才回来。归来时脸色苍白,满身泥土。
张梳行自宫中出来之后便来了太傅府,太傅留他用午膳,将苏浅若赶到了厨灶间。
苏浅若用刀空剁着橡木砧板,剁了一息之后那边才传来低低交谈的声音。她随手捡了一块肉放到砧板上,手中刀上下翻飞。
“老师,后日成亲的喜堂迁至北山浅庄,您觉得怎样?”
苏太傅气息乱了半瞬,苏浅若听到他用手掌在摩挲着椅背,那是他紧张和激动才会下意识地做出来的动作。
“好好好,梳行,你是如何办到的?”
张梳行面色平静,恭敬地低头道:“魏皇许弟子首辅之位,弟子用它换了浅若自由。魏皇当殿准许弟子可以在北山浅庄的桂西子桂院之中成亲!”
“首辅位么?”苏太傅的语音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停顿了一息,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道:“想不到魏皇在位期间,我们师徒二人都推拒了他给出的首辅位置。梳行,为师没看错你!浅若嫁给你,为师纵入黄泉也含笑矣!”
张梳行没有抬头,从苏太傅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乌黑如墨的发和一点点光洁的额角。
苏太傅再次赞叹地点了点头,此子心性沉稳,胸有大才,大善耶。
苏浅若手中的刀失了分寸,一刀剁下去,橡木砧板被生生剁断,裂成两半。
喜堂在北山浅庄西子桂院…这个名字,听着异常的耳熟。
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将苏太傅也一起带出长安城!
邓搈也要一起带走。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有头有尾,梳平安
九月初三。
苏浅若半夜便被苏太傅摇醒,催着起来梳洗。苏浅若掩唇打了好几个呵欠,身体歪歪倒倒地又要朝床上倒。
苏太傅冷哼了一声。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坐到床边的梳妆台前。
随随便便梳了几下,用手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别了两根珠钗。镜中的女子一脸困容,眼半眯着,几丝毛燥的发在耳畔轻轻飞扬。
“这是你母亲绣的!这是你…祖母绣的!本来出嫁的闺中女子是要自己亲手绣嫁衣的,可是时间太紧迫,所以只能捡现成的来穿。你自己挑一挑,看哪件顺眼便穿哪件。”
两套仪服被苏太傅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前的小杌子上。
苏浅若透过铜镜看了一下,苏太傅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特别是在看向那套据说是祖母绣的缠银莲纹的嫁衣时,眼神有刹那的迷离。
苏太傅走后,苏浅若将两套衣服都拎起来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祖母绣的是宽袖露出颈项,腰间微收,下面是像花瓣一样华丽滚银莲纹边的裙子,外袍上绣着一种一串一串的淡金色的形似铃铛的花朵。
母亲绣的是一袭轻盈飘逸广袖流仙裙,玉合色色裙裾清冷如寒露的在风中漾出深深浅浅的涟漪,只是在袖口和裙摆上绣了三寸来高的华丽银纹。
苏浅若先试穿了一下。轻轻地转了一圈,那华丽的银纹一摇便发出点点银芒,身前的镜面上渐渐汇成一些斑斑点点的奇怪图案。似花非花。倒是有些别样的风情。
苏浅若把两套衣服都收了起来,用一块素净的绢布包上,拴成一个小小的包袱。
又从床下将绣箩搬了出来,扯过己垫着当褥子的那套粗劣的粗麻嫁衣穿了。
她拉开房门时,苏太傅便冷下了脸。
苏浅若瑟缩了一下,退了几步,坐回梳妆台前。
苏太傅直接将她的头发拆了。重新拿了一把系着红色缨络的木头梳子给他梳着长发。
“痛…痛痛…祖父,我错了。你别用力扯我头发,真的好痛。”苏浅若用手抱着脸,不断地叫着。
苏太傅冷眉哼了一下,“胡闹。痛一痛才会记得住教训。”
苏浅若立马就扁了嘴,双目微微荡漾着水气,肩膀一抽一抽地耸着。
苏太傅手下还是放轻了动作,缓缓地将发梳到尾。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复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路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享安荣。”
这本是出嫁前母亲会做的事。苏太傅前两年也专门重金礼聘了一位宫中出来的嬷嬷。备着她出嫁前梳头使。
可风云突变,嬷嬷惜命,自然是随遣散的家奴们一起走了。
这事儿,苏太傅便亲自来做了。
也许一个清俊的老人这样念叨着妇孺才念叨的词会显得有些滑稽,可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庄重,甚至带着一抹虔诚。似在许愿祷告般。
苏浅若闭上眼,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苏太傅却牵唇笑起来。“傻孩子,现在就开始哭嫁了?要是哭到天明花轿前来的时候,不得哭成金鱼眼么?梳行要是发现了,当场毁诺咋办?”
这个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想及过往,苏浅若终究是意难平,脱口而出:“张家可不正是惯会毁诺的么?”
苏太傅装作没听到,细心地替她梳起留海,露出了发际线,又将脑后的所有头发都卷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头面,眼中露出一丝尴尬来。
这梳发的话他背了一宿,梳头的手式也学了好几天了,可这用什么东西别着好看,他还真的没有主意了。
苏浅若递过一枚华胜,“别这个,再加一枚九凤钗就足够华丽,压得住场面啦。您孙女天生丽质,不需要太多的雕饰照样能迷住张梳行的。”
苏太傅拍了她一下,将华胜别了上去。苏浅若又扭头去找九凤钗,后脑勺却刺了一下,整个脑袋便有些发麻。
“祖父?”苏浅若强撑着侧头,透过镜子看到苏太傅正把一根金色的细针轻轻地扎进了她的颈中。
苏太傅揽着渐渐闭上双目的孙女,就这么抱着到了天色大亮。
塔外响起喜炮的声音。
邓搈接过婚书随手往怀中一揣,便回屋将苏浅若背进了张家的花轿之中。
张梳行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穿喜袍,眉梢眼角都盈着笑意。
苏太傅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朝这边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梳行下马,撩起衣袍跪下来,硬硬实实地行了三个磕头礼。
“去吧!记住你答应过我的。”
张梳行嗯了一声,低着头退开,上马,领着迎亲的队伍缓缓离开。
琐呐声声,鞭炮阵阵,红花轿渐渐远去。
邓搈回身,端着轮椅直接飞上了塔顶,将老师轻轻放下地,两人凭栏目送着花轿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什么也看不到才齐齐叹了一口气。
“老师,您的心愿了了么?”
“邓搈,你还有什么想做的?”
两人又异口同声的问着对方。最后便化作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个时辰之后,邓搈将九层的门窗都关牢,端着苏太傅回到首层,邓搈打来水,缓缓伏下头,苏太傅手执瓜浮慢慢地替他洗了个头。
邓搈抱着苏太傅进了净室,含泪解下他身上缠着的布条,用棉帕蘸了水替他拭了半截身子,取过准备好的素净的衣衫给他穿好。
邓搈自己也洗了个透水澡,拭干之后也穿上了他最喜欢的紫色儒袍。
“老师想去哪儿放鞭炮?”邓搈用干帕汲干头发上的水份,推着苏太傅来到苏浅若的梳妆台前,自己缓缓坐下,伸手递给苏太傅一把缺了齿的梳子,涎笑着道:“弟子送您去放鞭炮玩儿,您老人家得给弟子梳个头。嗯,我成亲的时候没人给我梳白首头呢…您也给我梳一梳,念叨念叨一遍那个梳发歌…”
苏太傅一面接梳子,一边吹气驳斥道:“去,那是嫁人才听的,你要嫁人么?”
邓搈忙不迭地点头,“嫁孙女儿也是嫁,嫁弟子也是嫁嘛。您可不要太偏心,梳俊一点哦,要是到了地下奉玉嫌我,我可是要变孤魂野鬼永世没女人爱的哦。“苏太傅倒是想起一件事,“你和奉玉当初私下成的阴婚,不仅没人梳头,连婚书也没写吧。你把张梳行给的婚书拿来,为师给你现抄一份儿。”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山色掩映,秋阳如血。
邓搈坚持先梳完头再去拿婚书。
苏太傅无奈,还是精心地给他梳了个帅气的发式,笑着给他念了梳头歌。
但是最后坏心眼的给他上了一根银莲纹的女式凤头簪子固了发。
邓搈乐呵呵地去取了笔墨纸砚,又将张梳行给的那张婚书找出来,一起端到了苏太傅面前。
苏太傅用镇纸压平了纸,细细研开墨,先是润了润笔,随即才开始摊开那卷婚书,照着抬头誊写起来。
只不过写了苏氏有女几个字,他的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
“老师,怎么了?”
“苏氏有女,佳慧端方,天生丽质,知书达理,端庄贤淑,世之奇女子也。今有业城大善张梳行,得天独厚,天赋异禀,为天之骄子,与苏氏之女缘定三生,有天成之姻。孤知此良缘,是以代天作美,令张梳行与苏家女速速成婚,圆当世之佳话。”
邓搈读完之后眉头也拧成了一团,心里怪怪的。这哪里像是婚书,倒像是赐婚的诏书!
“老师,这婚书不能照抄了,张梳行这货,竟然求的是魏皇亲赐的婚诏,也不提前说一声儿,白让我高兴一场。”邓搈惋惜地道。
苏太傅的神情依然很凝重,他将婚诏翻来翻去的看了几遍之后,又将后面几页的庚贴看了一遍之后,身子便剧烈的震颤起来,口中不断地往外喷血。
血喷到婚诏之上。邓搈手忙脚乱的替他抚着后背,然后又掏出几粒药丸给他喂服下去。
苏太傅捏着婚诏的手指泛白,婚诏边缘的滚金边被捏得变了形。
待得他平静下来之后。邓搈才掰开他的手将婚诏取下来,正要往地上扔时,却突然发现那婚诏男方名字上有些不对。
苏太傅喷的血染透了那处,侧着光看,却发现下面还隐隐有一些字。
邓搈刮开那层薄纸,扫了一眼,气得一掌便劈断了黄梨木的案几。
苏太傅突然想起苏浅若说的那句话。张家可不正是惯会毁诺的么?再想及那根刺入了孙女颈上的金针,面色便白得像是从画中拓下来的人儿一般。雪白雪白的。
“魏皇许弟子首辅之位,弟子用它换了浅若自由。魏皇当殿准许弟子可以在北山浅庄的桂西子桂院之中成亲!”
张梳行,你这畜生!
魏皇许你首辅位,你用浅若换了它。你竟然…竟然敢!
庚贴上的八字,庚子年庚辰月丙辰日,这是魏皇的生辰。
邓搈刮开那名字之后,上面写着的也是曹兰卿。
刚开始见着这诏连续用了三个天字,苏太傅便觉得不对了。没有任何人敢称天,而且这是皇上赐的诏,隐含天承,天禀,天子三词。摆明便是类似于皇上册封后宫之人的宝册!
特意选择在北山,就是算定了苏太傅出不了长安城,苏浅若又被封了意识…
苏太傅越想便越是撕心裂肺。
“老师。现在该怎么办?”邓搈目眦欲裂地撕扯着那份婚诏。
苏太傅重重地闭上双眼,眼前这个极度荒唐的事实令他头脑中一片混沌,他得赶紧令自己从这种无作为的状态中强行抽出来。
回想了一下当初被生剐的疼痛,他终于慢慢地压抑下了心中的怒意,一字一字地道:“抬塔,去皇宫。然后转道去北门!”
吼…
废墟之中的九层白塔被邓搈扛了起来。
邓搈用一种超出了人类极限的速度扛着上万斤重塔穿街过巷,一路直奔皇城。
沿途得见此景象的人们都呆若木鸡。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脸或者掐向旁边人的大腿。
一片痛呼声告诉他们,这不是梦。
有几个胆上生毛的家伙跟着邓搈跑,邓搈回身一吼,一道风浪便将他们扫飞了。
“见鬼了!”
胆上生毛的胆儿都被吓裂了,战战兢兢的爬在地上再不敢跟上来。
皇城遥遥在望,朱色宫墙琉玉瓦,山色掩映,秋阳如血。
轰…
九道宫门都颤了一下,地面似乎被什么东西砸得弹了一下。
“速探!”
宫城中燃起无数道信号烟火,无数身手敏捷的羽林卫飞速地爬上高台。神箭营瞬间拉弦上箭,对准了外面。
一座九层的白塔突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邓搈钻进塔中。
苏太傅手中持着一个暗金色的机括,决绝地按下机关,嚓嚓嚓…九层塔八十一扇窗户瞬间齐齐被开启。
轱辘之声不绝于耳,八十一扇窗户口都有无数赤金色的小人在滑近。
每个小人都生着三头六臂,咔咔地转着木头脑袋吱吱叫着。
咻咻咻咻咻…
皇城中射来漫天的箭雨。
“启!”
一个轻轻的字从苏太傅唇中吐出来。
窗口的小人们便开始抡圆了胳膊往外投掷红色的圆筒,漫天的红筒带着射得比那些弩箭还远,扑天盖地,密密麻麻,落到皇宫之中。
小人们不知疲倦,胳膊完全抡成了一个圆圈般,没有片刻停歇。
邓搈带着另一些小人们正不停地用火点着火箭。
扔完圆筒的小人们撤下来,射箭的小人们立即补位站上去。
皇宫中射出来的弩箭有的跌落在半空,大多射到近前,也被塔的外壁碰得弯了箭头,地面上又落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而正在用刀切割着红色圆筒的一个羽林卫突然吹响了一只哨子,尖利的哨音如同催魂的前奏。
“炮…”
火箭染亮了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