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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路灿的嫡系人马,则是直接杀,一个不留。
守卫萧凌瑟界王宫的云滇是什么死法,这些人便要什么样的死法。这便是他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至于那派出十玄仙的闻人界,虽然发了一榜檄文,声称此事是那十个穷凶极恶的人罪孽滔天,并冠冕堂皇地出示了将他们驱出闻人界的官方证明。
萧凌瑟不置可否,他是喜欢正面对抗,正大光明,可他不是不会玩阴的。
只是不屑。
路灿参观完全程之后,萧凌瑟才将他绑吊在未央之城的龙旗上,刷上了蜂蜜,让他****夜夜立在旗杆上打熬,直至熬干最后一滴油脂。
至于蜂蜜,只是为了防止他很快晒干,保存水份和吸引一些嗜甜的虫子们来享受美食罢了。
长生门的太初仙君押阵,萧凌瑟就是将这一界全给砸了,也不会有人置啄。
路灿自己将罪行行一一吐露,被灵元石制作成的法器存下来,传往各界的域,众人皆哗然变色,纷纷抛出了自己的立场,撇清关系。
向来觉得自己左右逢源人缘倍儿好的路灿,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肯为他说一句人情话。
就在路灿被吊到城门龙旗旗杆之上快油尽灯枯的时候,他曾期待过的又绝望过的来救他的人终于出现了。
来人一袭白衫,桃花眼盈盈生辉,直接一指削掉龙旗,接住他便飞退。
萧凌瑟感应到人被劫走之后,孤身追了出来,与来人狠狠对击了一记,却被震得倒退了几步,气血翻涌,险些压制不住。
“玄仙?”萧凌瑟一惊,脚下便顿了一下,“路灿必须死,你要救他,便是与我萧凌瑟为敌!”
宇文诹将路灿扔向一边,唰噼自袖间抽出两把短剑,横在身前,沉声道:“我宇文诹从不怕人威胁,也不惧与任何人为敌!而与我为敌的人,大多数都正躺在坟头里数坟上长的草玩儿着呢!
萧凌瑟,我敬你是个人物,所以才等着他被你折腾得只剩下半口气儿才出手救人,可你是金仙,我是玄仙,一阶之差,你觉得是该你怕我,还是该我惧你?”
萧凌瑟取出飞天战戟,爆喝一声,抢先攻向宇文诹,飞天战戟如电光一闪般,以流星坠地般的速度直抵宇文诹的心脏,宇文诹马上急速侧身一偏,短剑一格一挑,飞天战戟偏离了心脏但还是击中了他的左肩。
一蓬血箭爆了出来,染红了宇文诹的衣衫。
与此同时,另一柄短剑也在一瞬间发出暴雷般的巨响和闪电般的白色光芒,光芒四射中,萧凌瑟的身躯被直接炸得倒飞了数尺,寒光铠甲骤然粉碎,碎片如同流星雨般飞散,脸膛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及内腑的大洞。
萧凌瑟用飞天战戟着地,强行压制下经脉中翻滚的灵气暴动,再次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宇文诹,竟是不死不休,一往无前的架势!
宇文诹眉头轻轻拧了一下,好看的眉目都打了个折,他的本意可不是要与萧凌瑟斗个你死我活啊。
又没人给酬劳,这种亏本还出血的买卖不划算啊!
所以,他直接捞起了旁边以为咸鱼翻了身的路灿,点着虚空直接凌空便隐匿了身形,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遁走了。
萧凌瑟骂了一句胆小鬼,一面点了自己心窝子附近的穴止了血,这才提着飞天战戟踢踢踏踏地走回未央之城。
走到城门楼子附近的时候,萧凌瑟又伸出手抠了一下伤口,挤出一些血来洒向自己周身各处,直到弄得自己好像经历过惨绝人寰的大战,浑身浴血还惨胜而归的模样后,这才朝着众人下榻的院子走去。
尚在几里之外,苏浅若便闻到了血腥气,立即通知了其他还在闲话家常的人。
太初仙君飞得最快,立即赶了过去,将萧凌瑟扶了回来。
众人见他这么一副惨相,都大吃一惊,无数道视线惊疑不定地盯着他上下左右的细看。
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愣头小子给削成了这样,萧凌瑟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面对着众人关心的询问,他只得含糊其词地说中了埋伏,对方擅于刺杀,又将宇文诹的长相描述了一下。
太初仙君抚着白花花的胡须点头道:“这就对了,如果所料不差,这人正是宇文诹。
宇文世家最天才的一个杀手,杀神柱上位居第三,他们宇文世家有秘法,进阶比普通人快得多,再加这之宇文诹本就天赋异禀,听说年方十八便修成了玄仙位!
小吝啬你也不要泄气自伤,你赤手空拳打出来的天下,也没有世家在背后支撑,每一步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根基,二十六岁踏足金仙位已经是世所罕见!
金仙与玄仙相差一个大阶境界,要是他骤然设伏,我都可能中他阴招,落个伤回来。”
听到太初的安慰,萧凌瑟有一瞬间的僵硬,脸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他随即便将这情绪抛诸脑后,苦笑道:“我这寒光铠甲都给他打爆了,谁知道杀手的短剑不是他娘的用来刺人的,居然还能爆人!”
太初手头好东西很多,这是明见喝醉了说出来的。
萧凌瑟一直记在心头。
太初心软,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太初护短,这是众所周知的。
没事蹭蹭太初,只要有正当的理由,太初都不吝啬,手指缝头漏出来的都够萧凌瑟嚼用好一阵儿。
太初沉吟了片刻,抖了抖须臾袋。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苏浅若的姐姐
萧凌瑟几乎要贴到太初身上去了,一对眼珠子能跳早就跳到了须臾袋中自己找宝贝了。
太初摇了摇袋子,感觉到了一阵撞击声,就突然想了起来,这些日子,萧凌瑟借着套近乎的工夫已经顺走了不少宝贝。
再看看他那群鸡贼的手下,虽然都是生得好模好样,齐齐整整的,此时也都一本正经地低头坐着,貌似恭谨,可那耳朵都是竖起来的,只要萧凌瑟从他这儿套到好东西,这些人怕也会削尖脑袋想招来蹭点汤。
太初之所以叫萧凌瑟叫小吝啬,是因为萧凌瑟在他面前就好像是赤贫了似的,可着劲儿的想要蹭走东西。
这袋子来的时候是满当当的,现在摇一摇居然会空响了,可想而知给萧凌瑟占去多少便宜。
太初是阔绰手松护短心软,可他不傻,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不给,他是做不出来的。
他在袋子里掏摸了一阵儿,就掏出一个指甲盖儿大小的铁块,递给萧凌瑟,“喏,就这个,自己去打个铠甲。”
萧凌瑟深深的感觉到了失望,他瞪大眼珠子看着这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眨了一下眼,太初也不为所动,手缩了下,似乎要将这东西又装回袋子里。
有总比没有强。
萧凌瑟眼疾手快的接住这黑不溜秋的东西,这一接,直接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手骨直接脱臼,软软地耷在地上。
太初呵呵一笑,道:“不知足的小子,这是星辰铁,指甲盖这么大小足够打一身好铠甲了。让你不识货,让你不知足轻视老夫送出来的东西,这下活该你被摔断手!”
萧凌瑟叫了两声儿,太初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拉着看热闹的苏浅若出去逛街去了。
最近太初也发现苏浅若的精神头不太对,情绪波动很大,很是影响修行的心境。
所以他们一观完战之后,便变着法儿的陪苏浅若出去逛街看景儿。
今天,正轮上太初。
太初也姓明,算是明家的老祖宗级人物。可是得脱因果再证为仙,又位及仙君之后,他便得了太初这个号。
极少有人记得他的原本姓名,甚至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所以他和苏浅若走在大街上,突然听到有人喊明传宗时,他还往前走了一小截才陡然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他!
苏浅若则是呆若木鸡。
眼前的女子,不,应该称之为少女。
这是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女子,穿着一袭银白色绣金纹的凤羽长袍,外罩一件同色系的斗蓬,身姿纤长轻灵,周身散发出一种圣洁的气息,她缓缓朝苏浅若这边走来,每走一步都似烟在飘动,仿佛踏风而行,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她肌肤犹如极好的细瓷,白净细嫩,秀眉轻拢,双眼似沾了晨露后的墨玉,又仿佛黑夜中依旧能够散发出光润让人看见的黑曜石,盈盈一转,便有万千光华倾泄而出。
“明传宗!真的是明传宗么?”
看着太初的脸庞,她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婉转若梦,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满盈,眼角弯弯的,愉悦无比。
她的眉心中间画着一个玄奥的的图案,见太初愣神,她又缓缓斗蓬的兜帽取了下来,她的头发,竟然是冰蓝色的,长发及腰,随着她的走动似海浪在起落。
她走近,端详着苏浅若的面容,“这是妹妹么?”
苏浅若被问得莫名其妙,想及修道之人面貌作不得准,或许这十四五岁少女还真是个修炼了无数载的女子,便没有反驳,而是任她扯了自己的衣袖叫妹妹。
太初的表情,太过于惊愕,惊愕之中又藏着几分欣喜。
苏浅若也没有感觉到她的恶意,相反,这冰蓝色长发的少女,倒真的长得与苏浅若有五分仿佛。
认个姐姐妹妹什么的,也没啥大不了。
她看上去,似乎是太初的什么人。
不然,太初不会足足一柱香时间还直愣愣地盯着她眼也不带眨的看。
“海薇儿?”
明传宗似乎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
少女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眸中突然涌出水意,她突然仰面朝天看了一会,复又低下头来,摇道:“你能记得娘亲的名字,我很开心。爹爹,我叫明少遐,我是,我是您的大女儿!”
太初呆呆地看着明少遐,苏浅若暗中点了点他的腰间,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如梦初醒,伸手一把捉住了明少遐的手道:“少遐洞,明少遐,如果你是海薇儿的女儿,那么你便是我唯一的女儿。
明少遐悄悄瞟了苏浅若一眼,“唯一女儿?那我是叫错人了?”
苏浅若终于明白明少遐说的大女儿那个排行的意思了,原来,她竟然把自己当作了太初的后代。
太初尴尬了一瞬,才指着她介绍道:“这是我长生界长生门中的大姬苏浅若,她不足二十,按年龄是该叫你姐姐。”
太初居然也会和稀泥!
将这排行的姐妹硬扯成是按年龄来叫的。
苏浅若掩嘴轻笑,也不拆穿他。
看起来,这一对街上重逢的父女之间,好像有好多好多的故事。
太初单凭一个名字便认了女儿。
这街也无法再继续逛了,明少遐自来熟地牵着苏浅若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太初往回走,眼角弯弯,唇角上扬,似乎极是愉悦。
可她这一头及腰的冰蓝色长发,却引来不少人的围观,不少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眼神不善。
苏浅若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海族,龙王,天宵,待她要认真听时,那些人全都被太初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
转头看向明少遐,发现她正一脸崇敬地盯着太初,眼里满满的孺慕之情。
明少遐的到来,引起了轰动。
萧凌瑟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粘住了似的。
明见听到她称太初为父亲时,都讷讷地叫了她一声:“表祖姑婆!”
明少遐笑眯眯地应下。
谁叫她,叫什么,她都不问,只管应和。
再加之她一身圣洁如天地之灵,人又生得倾城无双,性子再这么和顺,几乎才一会工夫便融入了苏浅若他们这个圈子。
等她与所有人见完礼之后,太初才将她拉到外院之中,问道:“海薇儿叫你认我为父,她应该也不恨我了,你一人穿越数界而来,山长水远的,她怎么不护着你一起来?”
正文 第四十章 等闲芳草斜阳
太初也算是忍耐性极佳的了,到现在才探寻海薇儿的消息。
明少遐迷茫地道:“我自出生便没见过娘亲了,我也找不到她,族人们告诉我,我要修炼到大妖境才能出世,我一突破便遁着娘亲留下的气息追踪到了这一界,然后…”
太初脸色微微一变,眼瞳收缩了一下,“海族不是有血脉引息,无论在天涯海角都能感应到血脉的气息么?你能找到我,为何会说找不到她?”
明少遐明媚的笑容骤然一收,一丝悲色浮上眼帘,“爹爹,你说…娘亲会不会是…,族人说,海族之人的血脉引息如果找不到人,便,便只有一个可能,爹爹…”
太初心中一颤,连连摇头。
“不,不可能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虽然海族天命之中的血脉引息能无惧时间空间距离,但是也有一些禁域秘境和遁去的界中,会隔绝掉这种引息之力也未可知。”
明少遐明眸闪闪,“爹爹,真的么?真么的?娘亲应该是进入一些禁地秘境和遁去的界之了吧?爹爹,你既然斩了她,可你也怕她会死,是不是?”
太初沉默。
这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他修的是太上戾,修到极致,但要斩断因果,斩去情缘,否则只会害人害己。可斩去海薇儿,是他最后悔的决定。
他的心境一直停留在斩情之前,无法忘怀少遐洞中那些过往,无法忘记那个长着一头冰蓝色长发的海族少女,无法忘记当他打开元心贝吸取天地之力,却发现里面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绝美女子时,那一刹那的悸动。
他修无情道,她修缘道。
共依共偎共修行的日子,情生情浓情泛滥,曾想过放弃一切,不要斩了她。可还是举起了心中的剑,斩断了她的缘。
亲手将她封进元心贝之中,为她造了一个灵气充裕的世界,放进深海之中后却又后悔了,跳下海疯狂的想要将她找回来。
可她心死,不想被他找到,他听到渺渺的歌声,唱着离别,唱着永诀。
“灵珠有泪自千行,等闲芳草斜阳,离人过客暗凄凉,偷羡鸳鸯。平生无情孰谁人,流泪伤心绝望,自古多情空余恨,惟有沧桑。
伤心脉脉难诉,风剪寸寸柔肠,神仙人鬼两茫茫,情短恨长”
太初将这首歌铭记于心,时时吟唱,提醒着自己,却意外的修成了太上戾,并创出了太上忘情道,成为长生门那一代子弟之中最先突破成仙君的第一人。
从此,太初之名,名传遐尔。
明少遐与年轻时候的海薇儿长得一模一样,当太初在街上听到她叫自己名字时,沉寂千年的心竟然又突然怦怦剧烈地跳动起来。
可她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海族之人一生只跟一人,纵死不改。
少遐洞中有一夜与海薇儿有了相亲,事后海薇儿吹响了元心贝,封锁了他这一段记忆。他在斩心的时候,估计海薇儿也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会唱着那样的悲歌,伤心绝望的离开。
看到明少遐便看到另一个海薇儿,纯真明媚,可太初却将这样的美好的女子从自己心中斩掉了。
最后,又将她变成了自己心中渡不过的魔。
“少遐,将你的元心贝取出,我用秘法试试,看是不是能寻到薇儿的一丝气息!”
明少遐闭目,额头那个玄奥的冰蓝色图案慢慢亮了起来,缓缓地转运着,似一朵一片一片打开的花朵,一个仙光缭绕的贝壳一点一点的从图案之中飞了出来,慢慢变大,转眼间由巴掌般大小化作了一人多长。
这不是一枚普通的扇贝,扇贝背面像珍珠般地闪着蓝莹莹的光,正面像展开的孔雀尾巴。
整个扇贝洁净光滑,显然是经过了千百次的抚摩和拂拭。
贝与壳慢慢地,一点点张开,露出里面洁白如玉的河床,细而软的白色沙砾之中,放着一张月白色的软床,洁白的轻纱帐,冰蓝色的华盖,似梦似幻,缥缈似一处秘境般。
床上的锦被凌乱的堆着,明少遐红着脸讷讷道:“我早上起床还没来得及叠…”
太初将元心贝和明少遐都用结界裹了起来,自己则是盘膝坐下,开始聚积灵力往元心贝之中灌注。
“少遐,你进贝中,睡一觉,爹爹施法看看,能不能引起你和薇儿之间的血脉引息共鸣。”
明少遐乖乖躺回贝壳中的软床上,闭目浅息,缓缓进入了睡梦之中。
太初也闭目不断驱使着自己体内的灵力疯狂地往明少遐身上灌注,贝壳缓缓关上,仙光一圈一圈的将它缠上,裹成了一个耀眼夺目的光茧,结界中突然传来有什么东西被撕裂的滋啦声。
空间似被折叠了似的,光茧瞬间消失在结界之中,化作一道极光远去。
不断的有潮汐声自那滋啦啦的声音当中传出,隐约可见到一只小小的贝壳,在一片云海之中起伏穿梭着。
细看太初的手上便可发现,他的手中似握着万千缕细细地光线,这些光线被他的灵力控制着,不断地往他想达到的地方拉扯着。
每一条光线被牵动,空间便会发现滋啦一声,那贝壳晃荡得就更为厉害。
他手中的光线越来越多,滋啦之声开始连绵成一片,汇成一道音流,冲向他的耳朵。
他的眼皮轻轻一颤,双手将光线攥紧,用力地朝着一个方向搅动,光线交叠重合着,在太初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影漩涡。
透过漩涡,便可见到,那贝壳似乎正在穿透无数的壁垒,飞速地旋转着冲出星河。
咻咻咻的音破之声,不绝于耳。
明少遐的贝壳上的蓝光越来越黯然,像一盏灯火般,即将燃烧到尽头。
“没有?!怎么会没有?”太初骤然咬破舌尖,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