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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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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金熙的姑娘,虽然在中药上懂得甚少,可这一分心和一份敏锐,却也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想到这儿,萧炎便张口跟这兄妹俩要纸笔:“我给你们列个单子,什么比较好种又比较常用,种子和小苗又要去哪里淘腾去,我都给你们写清楚……就省了你们四处乱碰壁。”

话语听起来似乎不大客气,还有些居高临下,可从他口里说出来,就像熟人聊闲篇儿,充其量算个指点而已。别说孙廷栋没有在意,就连金熙这副刺猬性子,也没觉出不妥,甚至还觉得他说得极有道理——多碰壁就多耽误工夫,眼下谁耽误得起呢。

萧炎接过纸笔奋笔疾书,没片刻就写了满满一大篇。金熙接过来,从上到下看了一看,写得还真全面,小心翼翼叠起放进随身小包里,便笑着说了声辛苦了,又高声招呼柠檬摆饭。

另两个打短工的农妇也跟关嫂子一起进了厨房帮忙,因此饭菜已经做得了。青青翠翠的拍黄瓜,绿白相间的香菜拌豆腐干儿,紫盈盈的蒜泥茄子,黄油油的瓦罐儿焖鸡,大瓷盆盛着的绿豆粥,大托盘里叠满了葱油饼,一样样端来,愈发的引人食欲。

萧炎也不客气,伸手就要接孙廷钧递来的葱油饼。金熙似笑非笑嚯了一声:“玩了半天的土,洗洗手再吃吧?”

萧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并迅速漫到耳朵上耳根后。好在柠檬已经用大铜盆端了新打的井水来,水里又浸着崭新的白毛巾,萧炎捞起那冰凉的毛巾来、捂到脸上微微停顿了一会儿,才觉得满脸的热度逐渐褪尽。

这金家,就算再开明,也还是愿意用老物什啊。这位金六小姐看起来是个极新派的人儿,想必是也嫌弃搪瓷盆不禁磕碰。

也是呢,那搪瓷盆崭新的时候,又是荷花又是鲤鱼又是鸳鸯的,但凡磕一下掉了瓷,就像个大疮一样惹人厌烦。看来他房里那个搪瓷脸盆也得尽快换掉了,有些时候,还是老物件儿招人稀罕。

萧炎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又把毛巾浸入水里重新投了两投,拧尽了多余的水分擦干净手脸,便要端着盆去泼脏水,一边端还一边说:“打了干净水再把这毛巾洗一洗。”

柠檬笑着抢过他手里的盆:“有我这个丫头在,还不用萧少爷做这等事儿,回头我们姑娘就该斥责我没有眼势见儿了。”

萧炎洗脸的工夫,金熙已经去了井边。就着新打上来的大桶水喝了半瓢,又舀了水哗啦啦倒着洗起了手脸——在空间里这么洗脸洗手都习惯了,完全忘了眼下身边不远处还有人瞧着。

这姑娘还真是真性情,又一点都不娇气。城南和这边一共两个大园子,虽说有些关键地方因为不懂而做得不大好,可是能打理成这样,也很不简单了。萧炎微微笑着,顺着孙廷钧的手势重又坐到桌子旁。

鲜嫩的黄瓜只是用大菜刀放平拍了几拍,又扔进去几瓣拍碎了的大蒜、搁了些老陈醋和细盐,可吃到口里还是无比的清甜;小紫茄子是才蒸出来不久的,虽是隔着盆用井水拔过,还是微微有些温热,配上香滑的芝麻酱和蒜泥,又香又辣。

很久没吃过这些家常甚至有些乡野味道的菜肴了。萧炎捧着粗瓷大碗盛着的绿豆粥,看似吸溜溜的喝着,却没有一丝不雅的声音,满脸满眼都是自在惬意。

孙廷钧抽空跟金熙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赞赏。能吃得苦受得累的富家少爷他们也见过不少,可见多识广又为人随意却不失优雅的,这个萧炎似乎还是头一个。

孙廷钧甚至还想,小熙年纪也不小了,这个萧炎看起来倒像个良配……可毕竟是才认识,先不说表面现象不一定靠谱儿,只说若被小熙看出来,又是一通别扭劲儿给他使上,他可受不了,于是连忙打住胡思乱想。

酒足饭饱之后,柠檬又端了茶来。这茶是早早泡好了、滗出来茶汁装进小铜壶、又吊在井里冰过的,消暑解渴自然极好。

而茶叶本身,又是金熙特地选的好春茶,又用***和洋甘菊一连窨了九窨,喝到口里的感觉自然不同普通***茶。

萧炎自也尝出来了,眼下这个茶与之前在地头儿上喝的大碗茶绝对不同。当然在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好与不好之分,之前那个大碗茶是用来解渴,眼下这个才是端来细品的,于是喝起来也不动神色。

金熙心底不禁嘀咕,原来这人表面上的文雅都是假的,实则是个粗人。也怪柠檬,把这么好的茶叶泡了凉茶,咕咚咚两口能喝一大盅儿,全然喝不出什么味道……

喝了茶,萧炎站起身来,还是那般的笑意:“谢谢金小姐和廷钧的热心招待,今天实在叨扰太过太久,我也该告辞了。”

又笑问:“方才喝的那茶,茶叶是打哪个茶庄买的?香气浓而不浮不腻,实在是上好的花茶,解暑又醒神。”

金熙有些啼笑皆非。方才还说那茶给他喝了无异于牛嚼牡丹,谁知这人却是个藏得住的。伸手唤来柠檬:“你把屋里那些茶重新包一下,找个锡罐装起来给萧公子带回去。”

又笑对萧炎道:“也不怕萧公子笑话,那茶是我早几年闲来无事窨着玩儿的,结果我那茶楼里的客人们都说好,也就一年一年的做了下来。到外头茶庄子去,倒是买不到的,萧公子不嫌鄙陋就好了。”

萧炎再是不爱动声色的性子,这会儿也免不了微微露出些惊讶。外头都说有家六姐茶楼与众不同,他才回京城来,就有当年的好弟兄拉着去喝了一回茶,他也只当那里不过是金家的一处小产业,原来竟也是金六小姐的买卖。

茶是好茶。萧炎按下惊讶,客气了两句便笑着领了——正如这位金六小姐说的那般,既是她自己用特别工艺鼓捣出来的,别的茶庄根本买不到。太过客套就会失了机会,下次若是再想喝这么好的茶、再张口可就难了。

送走了萧炎,孙廷钧笑着打趣金熙:“那个茶你一直当成宝贝,还再三告诉我,就连小武军都不给他喝,反正他也喝不出好赖,今儿怎么突然大方了,送给萧炎一送就是一大包?”

金熙也不犹豫立刻回道:“喝不出好来的人,我当然不舍得给。你倒是能喝得出来味道,我不是从来都不曾小气过?别说这个九窨的花茶了,茶楼里那各色各式的这茶那茶,只要你喜欢,哪次不是给你也包上一大包子?……”

孙廷钧笑着摆手求停战。早几年才到京城时,他说话还结结巴巴不利落呢,后来好多了,可都是在学堂里读课文练出来的。饶是如此,他也辩不过小熙这张利嘴,不如告饶算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被跟踪(二更)

又是一个傍晚。金熙离开南郊花圃,带上姑姥姥孙翠莲上了车,准备回多福巷金家吃晚饭。

可是车才开出去有二里多地,金熙就觉得不大对劲。怎么后头一直跟着辆黑色小轿车,看起来很像在跟踪她?

她摸了摸腰里的飞镖袋和勃朗宁,心头大定,笑着对孙翠娇道:“姑姥姥来了这么久,我也没带您四处转转,不如咱们不回金家了,我带您去西郊的潭柘寺吧。”

孙翠娇眼珠儿四处一转,也就瞧见了后头那辆车。这鬼丫头,有话儿还不明说,这是怕她孙翠娇扛不住是咋地?不禁笑道:“就你花活多怎么着,你是想找个僻静地方打狗?姑姥姥陪着你”

“可你得琢磨琢磨,最近你招谁惹谁了?我瞧着身后跟着咱们这辆车,还真是像不怀好意的。”

“姑姥姥英明”金熙笑着夸赞孙翠娇,“可我能惹着谁呢,我不是一直老老实实做买卖呢吗。不过也没准儿呢,老老实实做买卖,也保不齐踩了谁的痛脚,可我实在不知道这是哪位神仙,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真是明目张胆两头交战,她金熙也不怕。可后头有这个车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她,她必须得弄明白,到底是谁跟她过不去——有劲儿都给我使明面上,否则我可不客气

孙翠娇忙出言安慰金熙:“不碍的,做买卖可不是就这样,你做得差了,你没饭吃,你做得好了,别人说你抢了他们的饭碗。总有那些人,不看是不是自己没脑子,反要往别人身上赖。”

“这种人啊,毫不留情的收拾他一顿,也就老实了。倚着咱们娘儿们的身手,还能跑了他们?算上司机,撑死也不过一车五个而已,眨眼工夫全给他干趴下”

金熙大笑:“有姑姥姥给我撑着腰,我不怕您说得对,只要他们不怀好意,全给他们干趴下”

真当姑奶奶是白吃饭的了隔三差五就总有背后使坏和上门挑衅的这个更过分,竟然在半黑天跟踪上了

金熙一打方向,车直接朝着西郊开去。后面的车犹豫了一下,微微停了停就又跟了上来。只因车后座那人说,那小娘皮一定是去她的草药园子了,到那里再动手也不迟。

这人哪里想得到,出了西城门,城门外的西郊大了去了,金熙既然看出了被跟踪,还怎么会直接去草药园子?

等金熙在前头开着车一溜烟般疯狂的直直向西而去,令他们追起来有些困难时,后车这几人都忐忑起来——这哪里是去西山的路啊,这分明是绕过西山、朝着大西头儿的山里而去了。

天色更黑了。司机不免回头问还追不追,后座上那人皱了皱眉:“追我就不信,小娘皮还能跑到天边去”

山路越来越崎岖。孙翠娇扭头瞧瞧那辆幽灵一般跟在身后、甩也甩不掉的车,狠狠一咬牙:“小熙你找个拐弯后的位置减慢速度给我放下来,我迎过去给他扔几个三棱锥扎了车胎。我就不信,遇上拐弯儿又炸了胎,他不会掉到悬崖下头去。”

金熙又是一阵笑:“姑姥姥的主意是好主意,可是他们一头栽到悬崖底下去,咱们也无法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指派来的不是?”

“今天干掉他们,明天保不齐还有别人来做这件事儿。要我说,不如找个地方停下车来,拦住他们跟他们聊一聊。只要知道了他们是谁派来的,好话说尽,若他们还是给脸不要,那也怨不得咱们心狠手辣。”

孙翠娇的脾气那可是火药炮仗。平时闷不吭声,急眼了就是个大炸雷。反正要依着她,她才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跟我们小熙作对,来一个就**一个,来两个就弄死一双,这样才解气。

可她们姐儿俩也不能整天跟着小熙不是?孩子们的身手也都足够好,可毕竟各有各的正经事儿干着呢,又有哪个能整天跟在小熙身边帮忙?就算能跟,小熙这倔脾气……

再说了,小熙说得也对。不知道对手是谁,整天傻小子似的见招拆招,也累了些。知道了谁是主使,大不了杀到他家去,看他还敢得瑟

“行,就听你的,你找个稍微平坦的地势停下吧,难不成还真把姑姥姥带到潭柘寺去?当着佛爷面前杀人,你姑姥姥可下不去手。”孙翠娇笑道。

话音未落,前方就是一个大拐弯。拐弯之后,路途稍稍平坦了些,并不是上坡不说,右侧的山根底下还比较平整。金熙把车开过去停下,喊着孙翠娇下了车,两人一边一个隐藏在车头后面,只伸出脑袋来、看着车尾巴方向那山路上的动静。

后面跟踪的这辆车,司机也算个有脑子的。从打上了山,这路可是实在不大好走,三五百米一个急拐弯,技术稍差的都不敢开呢。看这个地势,保不齐前头那小娘皮就会找地方埋伏起来,准备打他们一个车毁人亡呢。

司机的话没等说完,车后座上那个人笑了:“你是听谁都把金六儿传得神乎其神,就怕了吧?她不过是个会些拳脚的伶牙俐齿小丫头而已,真有本事的,谁会这么张扬?”

“开足马力冲上去否则今天铩羽而归,跟少爷无法交待”

司机一想也是。又看看副驾驶座上的黑大个儿,也是一味想向前冲、满脸兴奋的架势,他琢磨着这大个子身手很矫健,再加上后座这位,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有这两人垫底儿,他个开车的怕什么。

这司机也就不再顾虑,紧踩着油门朝着拐弯处开过去。却不想这个拐弯很是有些急,简直就是个胳膊肘子弯儿,踩紧了的油门有些收不回来,就算他狂朝右边打轮,汽车还是无法控制的朝着左边悬崖冲去。

黑大个儿和后头那人都急了,“快朝右拐,快踩刹车”

踩你母亲的刹车啊,刹车踩猛了,一个不好就会翘起了车尾巴倒栽下去好不好?司机心里狂骂这不会开车的乱出主意,极其后悔自己怎么会听后头那人的话,都是拐弯的山路,猛踩什么油门儿?如今可倒好,人还没追上呢,就有可能掉到悬崖底下去了

“嗵”的一声响,似乎是右前胎爆了。司机又急又喜,急得是,怎么关键时刻爆了胎,没准儿就是姓金的小娘皮做了什么;喜得是,右胎爆了,车自然就会朝右而去,这样也就不用怕掉到左侧的悬崖下去了……多亏爆的不是左胎啊

汽车像个醉汉,晃晃悠悠的朝右侧山体开过去,等车鼻子直直的顶上了山边大石,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而金熙和孙翠娇,已经是左前门一个左后门一个站稳了,两人分别举着黑洞洞的枪口伸进车窗来:“都给我老实些,双手抱头滚下来”

黑大个儿借着司机坐在他左侧,离着金熙更近些、能替他挡着金熙的枪,伸手就朝腰里摸。金熙的眼神那可不是一般的眼神,何况他摸摸索索也是有声音的,一声怒喝之后,一只小飞镖已经死死钉在了黑大个儿的左肩头,“除了下车,任何动作我都说你是找死”

话说完,金熙已经用左手卡住司机的脖子,右手里的枪直指黑大个儿的脑袋。黑大个儿有些慌了手脚:“姑奶奶,我这右边车门顶在山上,我怎么下车啊?”

金熙的左手飞镖才练了没多久——这当然是孙翠娇的功劳。这位姑姥姥从打到了京城,便每天督着她,说你右手使枪左手也不能闲着,还是得赶紧把左手练出来。万一遇上紧急时候儿,你右手拿枪又不能轻易开枪,左手的暗器不就用上了?

也多亏车里一共就这么大地方,距离又不远。否则依着金熙的左手才练了这么两个月,哪里能那么准确又大力的射中黑大个儿肩头?

后座儿上那个男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的顺着孙翠娇拉开的后车门下了车,双手也遵着两人之前的话,紧紧抱在头上,心里还叨咕着,不是我胆子小啊,抱着头毕竟省得一枪打破了脑袋不是?

三人前前后后下了车,金熙又怒喝:“双手抱着头不许放下,然后给我蹲下,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

见三人按着金熙的嘱咐挨个蹲下了,个个的姿势都那么难看,孙翠娇简直要笑喷了。小熙这丫头,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些古怪精灵?饶是如此,还是在每人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泄愤,另外两个还好说,那司机可是险些被她踢了个狗啃屎。

这天是六月十四,月亮极大又分外明亮。眯着眼借着月光端详了几个人半晌,金熙拿着枪顶到黑大个儿脑袋上,半蹲着身子冷冷的问:“谁派你们来跟踪我的?”

黑大个儿像个有勇无谋的,从他下手最合适。司机虽然看起来是不会功夫的,可显然就是个听喝儿的司机而已。另外那个吗,呆会儿再问也不迟。

金熙既然拿枪指着黑大个儿,另两个自然归了孙翠娇。司机倒是老实,一声也不敢吭,另外那个倒是个胆子大的,赶紧嘱咐黑大个儿:“你给我管好了嘴啊……”

第二百四十章是谁搞鬼

“托”的一声,那人立刻抱着脑袋呼痛,抱了脑袋又揉眼睛——他额头被孙翠娇拿着枪托儿狠砸了一下,随即就有鲜血流进眼睛。

黑大个儿想笑又不敢笑,“小白脸儿,我可不想学你被人砸破脑袋,我可说了。”

小白脸儿也不敢再出言阻拦了。才说了那么一句,脑袋就被砸了个洞,再多说什么,保不齐连命都没了。唉,真是早就该听司机老孙的,那会儿看着追不上,就直接回去好了——后来这么做,简直是送货上门呢,实在是太轻敌了。

可若是早就怕了,乖乖的便撤了回去,怎么跟少爷交待呢?如今虽然也是没办成差事,好歹带着伤,想必少爷也就不会太过责怪吧……

“什么?会长少爷派你们来的?我跟他无冤无仇……”金熙听黑大个儿说完,不由有些惊讶,会长少爷,晏忆杭?不就是当初使过借刀杀人之计、用他对付过涂燕生么,难道事情败露了?

其实说什么借刀杀人,事实上还不是涂燕生自己送上门去的,跟晏忆杭争着抢着捧那个小花旦筱燕芬。

不过嘛……孙廷钧他们到底是曾经在巷子里冒充过涂燕生的跟班,摔过晏忆杭一个狗啃屎不是?因此这也说不准呢,金熙这才把剩下的话儿咽了回去——无冤无仇说起来可没那么理直气壮,干脆别说了。

可是若说事情败露,除非是孙廷栋他们说出去的,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把很多年前的事儿拿出来宣扬?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们也都不是好酒的,也不可能喝醉了说的醉话被人听了去。

“你是跟我们会长少爷无冤无仇,可你跟我们少爷的未婚妻有仇啊”黑大个儿理直气壮。

“你们少爷的未婚妻,是谁?”金熙更糊涂了。这么听来还真跟当初那件事儿无关,这就好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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