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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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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跟随她,跑到天涯海角她也不怕。

两大布口袋的玫瑰花,不过才做出了二十几毫升玫瑰精油,好在还有玫瑰花水这个副产品,装了两个五十毫升小瓶还有富余。

去纸箱子里又取了一只二十毫升胶头滴管瓶,金熙紧紧盯着纸箱里,只盼着拿走一只瓶子、凭空又会多出来一只填补空当,无奈眼睛已经发酸了,瓶子也没多出一只来。

也许在这个时代能定做得到的玻璃瓶子不算什么,因此空间根本不屑再做一次聚宝盆,金熙这么想着,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儿笑坏了——这个空间若真有这么神奇的人性化,那可真成了妖怪了。

话说这一次的升级,还真是自打她发现了空间、六年多以来的头一次呢。也不知下一次会发生在何时,又是哪一种。金熙一边遐想,一边把剩余的花水装进滴管瓶里,便去小屋外洗手,打算出去了。

才打了半桶水出来浸进手去,金熙便听见几声敲门声。匆匆洗了手脸甩甩水珠,又在衣服两侧抹了一把,赶忙回到卧房里装出迷迷糊糊的声音问了句怎么了。

“六姑娘醒了没有?孙姨来了。”是春分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先给我娘沏杯茶请她稍坐片刻,我这就起来。”金熙嘱咐罢,拿起晾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脸,又磨蹭了一会,这才打开门出去。

“娘怎么来了?找个小丫头过来喊我一声我不就过去了。”也不怪金熙意外,孙樱娘从打进了金家,轻易不到她的含香馆来,但凡有事都会打发丫头小心翼翼的来请她。

她明白孙樱娘是不想叫下人看见她和姨太太身份的生母走得太近,更不想叫老太太认为,金熙的每一个想法做法都来自她娘的授意。这年代虽然比前朝开通多了,庶出到底还是比嫡出矮了半头,能不碰那个线就不碰为好。

孙樱娘一脸的紧张与担忧,匆匆站起拉着金熙坐在沙发上,又挥手打发春分先下去忙自己的,这才坐到金熙身边,低声问起女儿来:“我听说前些日子老太太想给你找个人家儿,又说只要你答应了那门亲事,就能考虑叫你爹把我扶正?”

“你不会答应了吧?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敢自作主张?我要那个正室名头做什么用,既不当吃又不当喝,还要拿你一生的幸福去换去”

孙樱娘话音没落,眼泪已经转满了眼眶。相比起小轩儿来,她本就对不起这个女儿了,不单单叫女儿跟着她在山上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又叫这孩子独自一人在金宅挣吧了好几年……如今若是再拿小熙的婚事给她换个正室身份,叫她情何以堪

二更送到,亲们周末快乐~~

第一百九十六章恶毒用意

孙樱娘一边说着话,泪珠子一边滚滚滴落衣襟。

小熙这孩子啊,实在是太有蔫大主意了哪有这么大的事儿不跟她商量、却独自做主的?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她这个当娘的竟然才听说往含香馆走的路上,孙樱娘想着没准儿小熙早就跟老太太达成了协议,她这心里啊,就如同倒进了一桶滚开的热油,煎熬得五脏六腑皆是无以伦比的痛。若不是怕下人们看了笑话,恐怕还不等到含香馆,她就得哭出来……

“娘,娘,您别急着哭啊事儿早都过去了,真的要不然我能瞒着您不说吗,我还不就是怕您为个已经过去了的事儿着急?”金熙赶紧劝慰孙樱娘,“不过这茬儿又是谁跟您提起来的啊?这人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呐?您快跟我说说是谁”

老太太当初撺掇她和覃慕枫如何如何的时候,确实是说过那么几句有关孙樱娘身份的话。其实那意思也不过是说,如果覃家看不上你的庶出身份,祖母也能想辙求求族里、再给你母亲扶了正,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虽说老太太当时也许有胁迫她的意思在里头,可金熙心里明白得很,老太太这人做事儿,还是很有分寸又很会看人下菜碟儿的。

单只说她和她娘的身手,就是老太太一大顾忌,因此老太太绝不敢太过分,到时若惹得她们娘儿俩跟金家一拍两散,那可是老太太最怕的事儿了。因此与其说这事儿是胁迫,还不如说是利诱。

孙樱娘虽然曾经是个土匪头子,又大字不识两箩筐,可她对金文清的情意,金熙一直看在眼里。叫这么一个女子做一辈子“妾”,至死都得不到一个正经名分,真的是件挺痛苦的事儿,所以她当时确实是仔细想过老太太的提议。

又想着若是覃慕枫这人如果真值得搭搭伙,总比再另找他人强出许多,至少省时省力又知根知底,她既不用做老姑婆做一辈子,还能因此给孙樱娘扶了正,真真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儿。

于是当初不管是老太太也好,覃家的姑娘媳妇也罢,众人都想极力促成她与覃慕枫,她并没明确的拒绝。

即便从那时开始、万美琪一直是她心头的一个大疙瘩,可她总想着只要覃慕枫明确的给她一句话,说跟那个万美琪早就了断了、叫她不用顾虑,她真的可以忽略不计较。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谁还能没个过往……

金熙不是个没耐心的。在警队时出任务,为了“恭候”某个嫌疑人或是犯罪现场,她可以和队友在某处一蹲就是两天两夜甚至更久。因此即便覃慕枫再含糊再磨叽再没个明确的话儿,她也不急——不爱当然不急,她这么劝慰自己。

后来的事实却远远出乎她的想象。覃慕枫除了曾经说过一句有些想你,再没有过任何表白或者洗清他自己的话出现。任她再有耐心,任她再想为孙樱娘搏上一搏,她也真的难以忍耐了……

可老太太曾经和她说的那些话,是如何落入别人耳朵里的?又是谁给孙樱娘学说的?当时老太太的屋里可没有别人,不要说映雪不在,就连春棠也被老太太找了件小事儿指使走了。

孙樱娘见女儿脸色一忽儿青一忽儿白的,又不停追问她到底是谁跟她说的这些话儿,完全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不由大急:“就算事儿都过去了,你也得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别叫我担心,我再告诉你谁跟我说的”

原来孙樱娘根本都不信这事儿过去了。金熙苦笑着摇头:“我真的不骗您,我前些天就跟老太太说开了,那人有个底子不大好,头些年曾经跟别的女孩子闹出点幺蛾子来,到现在还一团乱麻呢。”

“老太太被我一提醒也想起来了,毕竟那事儿曾经闹得满城风雨,她又是个好面子的,当然也就不好再催我如何了。

我三姐订婚那天,她还专门拉着我嘱咐,说她往后再也不逼我了,叫我学我三姐、自己找个情投意合的就好,只要家境别太差,赚的钱都给人家白赚了,人也能干些配得上我,她就放心了。”

孙樱娘仔细看了看金熙的神色,见她不像撒谎的样子,这才心神大定,慌忙抽出手帕擦眼泪,谁知还是呜咽出了声。这事儿是小熙有主意,打听出来那人的底细又想着辙把老太太说服了啊,否则还不一定啥结果呢……

“怎么又哭上了?不是跟您说事儿过去了吗?好了好了,一会儿我爹也该回来了,见您哭得两眼跟桃儿似的,又得埋怨我不懂事惹您伤心了。”金熙又笑又叹气的劝慰着她娘。

孙樱娘哽咽着嗔道:“本来就是应该怪你,我还想叫你爹给你两巴掌呢这么大的事儿不说先跟我商量就自作了主张,这是眼下没事儿了,也就罢了,否则你不是得叫我心疼死”

“我告诉你,就算有一天、有人用你母亲你弟弟的命胁迫你,叫你嫁给一个不够好的男人,你也不许听你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明白不明白?”

有那种花花老底儿的男人就算再爱你,又能如何?她可不想叫她的小熙再走她这条路熬了这么些年,还要靠着女儿用婚事给她换个正室位子,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要靠孩子解救,羞也不羞?

倒是总有人说,说父母既是给了儿女一个生命,儿女就是要报恩的,可是报恩有无数种法子不是吗。

若是小熙非得用婚事来报恩,等嫁了人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又要靠谁来安慰来解脱?难不成从打嫁给那男人就开始祈求生个好孩子,以后好拉她出苦海?

金熙一脸无奈的点头说我知道了,心里却暗暗发狠道,谁敢用我娘和我弟弟的命胁迫我,我弄不死他我要不叫他全家统统下地狱我就不姓金“您还没跟我说,到底是谁跟您说的这件事儿?这人是不是别有用心,想要挑拨您和老太太的关系啊?”金熙继续追问孙樱娘她最关心的这个问题。

孙樱娘羞红了脸。可不是,姨太太们说的话哪能当真?虽然事儿仔细琢磨起来是差不多,可经过绿芳和那贾艳丰一番添油加醋,哪里还是小熙说的这样子?她当时可是才一听完就怒火上房了……

如今仔细一想,那两人分明就是想叫她立刻闹到老太太前头去,如果压根儿没有这事儿呢,她孙樱娘白白闹了一通,必得令老太太甚至金文清极其不喜,从此后把她“打入冷宫”也是极可能的。

或者就算小熙已经换来了老太太给她扶正的默许,老太太也得被她一通脾气给气急了,立刻收回原来的承诺。无论哪个结果,不都是正中绿芳和贾艳丰的下怀?

还好她暴怒之下还是强压住火气,总觉得这种事儿还是问问女儿为好。小熙可不是个傻孩子,若真是心不甘情不愿,哪能被老太太几句话便骗得随便应允了嫁给不想嫁的人。

何况老太太再是金家大拿又如何,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能活过她跟金文清去?就算她再想跟金文清修成正果、得一个真正的夫妻名分,小二十年都等了,谁还急于这一时……

她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忍不住伤心——到底还是她带累了小熙啊。孩子们哪怕吃一点小苦受一点小委屈,她都会跟着痛,更别说关系到小熙终身幸福的大事,都差点被人用她当借口摆布了。

哪怕小熙当时一口就回绝了老太太,被人这么威逼利诱一番,这孩子心里能好受么?怪不得大过年的都见不到小熙一丝笑脸,新做的衣裳和皮大衣都没上过身儿……

“好,我知道了,又是那两个混账王八蛋捣的鬼。”金熙眯了眼不住的冷笑。

其实她早都猜到了,只是弄不明白绿芳两人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我叫春分给您倒盆水洗洗脸吧,时候不早了,您也赶紧回去带着轩儿吃晚饭。可别等我爹回来了,瞧见轩儿在那里大哭着找娘呢。”

“那两个女人就交给我吧。您往后也离她们远些,不管她们说什么,您只当她们放了个屁,实在拿不准主意的就多来跟我商量商量。”

“我表哥他们这几天也该回来了,等他们来看您,您千万不要跟他们提起这些。那几个家伙个顶个儿的脾气暴成那样,听说了这事儿还不得把金宅翻了天。”

孙樱娘点头。金家的事儿她们娘儿俩解决得了,两个总出坏主意的臭女人也算不得什么,哪能再叫另几个孩子跟着又操心又生气,“那我就先回啦?你也不要太跟绿芳她们一般见识,毕竟你是你爹的闺女……等娘跟那两人算账就得了。”

金熙失笑,就那么两个玩意儿,还用得着她真正出手?只需去老太太跟前说上几句,说我那可爱的三娘和四娘到处诋毁老太太您呢,老太太都不需找人证实,就得给那俩一个好看“倒是个好主意。”孙樱娘轻笑,又就着春分才倒来的半盆热水洗了洗脸,“你跟老太太念叨两声,我去你爹跟前儿念叨两声,咱们娘儿俩给她们来个双管齐下,何愁整治不了她们。”

说罢这话儿,娘儿俩同时哀叹——唉,她们娘儿俩也不知从何时起,竟然沦落到给人背后告刁状下绊子的地步了。

可还就别说,在这种大宅门儿里头,还就得什么腌臜手段都会用,否则哪里能活得舒坦踏实?早被这个明枪那个暗箭咔嗤得只剩骨头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下堂妾

孙樱娘哭得两眼红肿离开含香馆,这事儿又如何瞒得过满后院儿都有“眼线”的老太太。而她那眼皮上的浮肿尚未退去,金二爷金文清也到了家。

才脱掉大衣,金文清就追在给他挂衣裳的孙樱娘身后念叨起来:“哎呀呀,你这有着身子的人,甭管大事儿小情,都唤丫头们做好不好,怎么跟你说了多少次也不听?嗳,我怎么瞧着你眼皮有些肿?”

孙樱娘自然给他使上了欲擒故纵的把戏——谁说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就不能耍这种小心机,孙樱娘从打进了金家、一直都使得颇为得心应手,不但没令金文清反感,反倒没少增进二人之间的感情。

孙樱娘越说她没事儿,这位二爷是越不信,到后来几乎是很肯定的问道:“你老老实实跟我说,是不是绿芳她们又跟你找麻烦来了?一定是,对不对?她们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了?没吓坏你肚里的孩子和轩儿吧?”

心底几乎都想笑出声来的孙樱娘,面上却是眼圈儿一红,继而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是支吾了两声,复又成为了锯掉嘴儿的葫芦。

金文清的脸色不禁越来越难看,看那架势是连晚饭都不想用了、立刻便要去给绿芳和贾艳丰一通臭骂,孙樱娘这才上前挽住他,声音软软的带着水汽和三分恳求:“好啦,你也别怪我不跟你说实话,消消气吧……”

“若不是那两个这次说的话太不像样子,我哪儿至于藏着掖着的?若是早知道把你气成这模样,我还不如在你才进了屋就全交待了。”

“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我这可不是冲着你来的。”金文清立刻和缓了脸色,孙樱娘一般时候是难得这么温柔的,偶尔来上那么一次,怎么能不令他甘之若饴。

待得知根本不是绿芳和贾艳丰欺负上门来,而是那两个换了方法、只是一味的挑拨离间了,这挑拨离间不但气坏了有着身孕的樱娘,还牵扯到了老太太和他的小熙头上,金文清这满怀的怒火啊,一时半刻根本就压不下去了。

“爹爹,娘啊,我饿了,今儿开饭真晚啊,是爹爹才回来吗?”金予轩一脸委屈的蹬蹬跑进来,奶娘和小丫头想必是不如他跑得快,紧着追他也没追上,一行人只好缩肩拢背的立在门槛外等着挨训。

金予轩已经三岁半了,不单是人儿长得虎头虎脑又高又壮,说话也很利索了,不再像去年那样儿,一张口就是两个字两个字的朝外蹦。

这孩子的及时到来,简直就像街上救火的水龙队,孙樱娘上前挽住儿子的小手,笑吟吟地望着金文清不说话。

金文清低头瞧瞧儿子那圆鼓鼓的小脸儿,满心的怒火都化成了似水柔情:“好,咱们先吃饭去等吃了饭,再收拾那几个也不迟”

等小轩儿撅着小嘴儿捧起饭碗、手里的小汤匙使得上下翻飞的工夫,金熙也到了老太太屋里准备陪老太太用饭。

金熙面对老太太才不用像孙樱娘面对金文清那样,又是欲擒故纵吧又是欲言又止吧。因此才一进了屋就急急跟老太太念叨起来:“……您说说,如今还有没有她们不敢背后诋毁的人吗?何况我娘又有了身子,被她们气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今儿我可事先跟您知会了,但凡再叫我遇上一次,甭管是她们诋毁您了,还是背后指点我了,或是故意去气我娘了,我一定抄起大棍子把她们赶出金家去,绝不留情”

老太太却是一脸的为难:“听你方才那么一说啊,她们这么做确实是不对。可她们毕竟是你爹的姨太太不是?咱们再不高兴,也不能背着你爹处置她们啊,还是等跟你爹商量了再说吧。”

金熙心底暗笑老太太狡猾,面上却口口声声应着祖母说得是。这老太太又不是半彪子,被她告了状、把绿芳和贾艳丰叫来臭骂一通倒是可能的,可若指望老太太把那两个撵出金宅去,还是得靠金文清来添上几把火啊。

这时的金熙并没想到,她娘的各种计谋已经轮番登场完毕,再加上她娘又把她和轩儿还有肚子里的那个受的委屈轮番念叨了一遍,金文清已经打定了主意,只等出了正月就送贾艳丰和绿芳离开金家。

去年年底,政府新颁布了婚姻法试行草案,极力主张推行一夫一妻无妾的制度,全然把前朝的一夫多妾遗风给打翻在泥潭里了。如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各家各户都在忙着清理姨娘小妾呢。

因此金文清琢磨着,若是既能给樱娘和孩子们出了气,又能赶个时髦打发走几个无出的下堂妾,表示下金家对新法对政府的支持与肯定,何乐而不为呢?

之后的日子又如流水般飞逝而去。才过了二月二龙抬头,就有一辆灰色油蓬的四轮马车顶着黎明的黯淡星光、粼粼粼驶进了多福巷。再离开时、车蓬里隐隐传出挣扎声和嘤嘤哭泣。

赶车的是位三十出头、身材极为结实的比丘尼,不管身后的车厢里各种声音如何纷杂,那比丘尼的面色始终平静得如同一泓死水。

可她手里那赶车的鞭子,却在马车即将驶出巷口时,迅猛又有力的朝后挑进车厢里、旋即又是飞快的一抡一甩……挣扎声和哭泣声立刻都停止了。

直到十来天后,金宅里的下人们才纳罕起来——二爷金文清的三姨太四姨太怎么有好久不见了?之后便有愈演愈烈的流言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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