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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顿时只能憋着气回到以前整理的空地去做饭了。
当然，在做饭之前，司凌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片灵叶含住，不然空气中的那种腥臭之味实在是教人难以忍受。司凌现在很庆幸，当初在幻天秘境要渡过臭沼泽时，见重天特地去摘这种叶子，基于穷人捡便宜的心态，也摘了一大把收着。而沦落到这个地方后，再一次证明穷习惯了的人果然是准备最充分的，免于自己被这空间的味道薰晕。
司凌做了一锅用灵米蒸成的米饭，又煮了一锅骨头灵果汤，再烤了半扇妖兽肉，最后做了一锅红烧肉，红亮诱人的酱汁浇在白米饭上，分外诱人，灵米的香气与红烧肉的肉香味相辉映，更是诱得人胃口大开。
于是妖兽大爷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烤肉，转向司凌浇好的红烧肉浇盖饭上，自己抱了整个饭锅撅着屁股吃起来。
等它吃完一锅后，眼巴巴地望着司凌，示意再来一锅，那双紫黑色的妖瞳圆滚滚的，看起来就像只可爱的猫咪，不知情的人绝对会被它萌到。
司凌很淡定，微笑道：“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在做什么了吧？这个空间是时空中的空间裂缝，还是一个……芥子空间？”
重天朝司凌嗷呜了一声，一直看着两人斗法的小妖莲尽职地翻译，“司公子，主人说这里不是时空中的空间裂缝，也不是芥子空间，而是人为的开辟出来的空间。主人说，这处空间名叫炼尸场，主要是为了用来炼制煞兽魂身上的煞气。”
司凌若有所悟，怨不得这半年多来，他发现空间边缘有些煞兽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被消耗化成尘埃消失，它们身体凝聚的煞气融入这个空间中。若是这个空间是人为弄出来的，那么他们弄这么多的煞兽尸体用来做什么？炼制煞气又用来干嘛？
很快地，司凌想到了一种可能——献祭。
这个空间，被弄成了一个炼尸之地，这些煞兽被用一种献祭的形式杀死投放在这里，然后让这个空间将煞兽身上的煞气炼取出来。因为是献祭，所以那些被练化出来的煞气比原来还算平稳的煞气多了一种邪恶的侵蚀之力。或许他在那岛上看到的活死人就是被这种练化过的邪恶煞气所伤，然后变成活死人。
“司公子，主人说你只是误落这里的，不会被空间炼化的，放心吧。”小妖莲笑眯眯地说，重天看在红烧肉浇盖饭上，难得同司凌示了个好。
司凌白了它一眼，不用它说他也发现这处地方的规律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天天面对着一堆尸体很难受啊。
吃完饭后，司凌拿了柄小灵剑在地上的灰尘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推演着这处炼尸空间的变化。估计只要百年时间，这处空间里的煞兽尸体炼化完后，那些变异的煞气能孕育出一只强大无比的煞魔，到时煞海将成为煞魔的天下。若是煞魔只留在煞海之地还好，若它离开煞海，届时将会为南海及中原的修仙界带来一场血雨腥风。
当然，这些是司凌的预计，若是这样的空间在煞海里还有不少，估计用不到十年时间，煞魔就要出世。
“重天，你觉得煞海里会有多少处这样的空间呢？”司凌思索过后，问一旁吃饱喝足，翻着肚皮懒洋洋地消食的妖兽。
小妖莲凑到司凌面前看着司凌涂涂画画，给他们当传声筒，“主人说，这种空间在煞海中应该不会少于五个，不然煞气不够，煞魔无法成长。司公子，是不是魔族的人想要攻打人族，所在处心积虑在这里弄个炼尸空间炼化煞气？”
“应该吧。”司凌随意道，看到它胆颤心惊的模样，不禁笑道，“那么害怕做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主人和我顶着么？而且你以为沧宇大陆中的修士都是吃素的么？煞魔要出世，必会引起天相异样，足够那些修士警惕了。相信届时定会有化神期的修士过来查看阻止。而现阶段嘛……”
司凌摸着下巴，又仔细看着自己推演的东西，自从领悟了六品制符术后，司凌也学会了一点点玄奥的推演之术，虽然很简单粗糙，但知道个大概也颇有益处了。
再次推演了一次后，司凌收起了灵剑，稍稍休息一下，推演耗费太多的精神力，脑仁都感觉有些难受。边休息着边摸出一颗灵果啃着，司凌说道：“现阶段，除了寻找离开这处空间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多地挖妖丹！”
“挖妖丹有什么用么？”小妖莲也啃着灵果问道。
“有用啊。挖了煞兽的妖丹，煞兽的煞气就会消散，这处空间得不到煞气，煞魔成长时没有足够的煞气，就会营养不良，到时嘛……呵呵~~”
小妖莲抖了抖，没再问煞魔营养不良有什么后果。
啃了几个灵果后，司凌将果核丢掉，然后起身，握紧拳头说道：“从今天起，小红和重天都得跟着我一起去挖煞兽的妖丹，不准偷懒！”
闻言，小红妹妹苦了脸，慢吞吞地不肯起身，重天将尾巴卷到双耳上，当作没有听到。
司凌气竭，两只懒货！
第79章
煞海极东之处；有一方岛屿，名无方岛，据闻岛上近来有宝光冲天，不日将有异宝出世，惹得南海各方修士纷纷前往。
柳成风肩膀上扛着一柄重剑，施施然地跟在苏红绯身后。他长相俊朗；笑容阳光，一头乌发随意用一根缎带半束在脑后；两鬓边有几绺黑发不羁地垂落；更添几分洒然之气；不经意间一笑；那种爽朗的大男孩阳光飒爽揉和了干净气息，形成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吸引力，惹得随行的女修频频偷视，心生涟漪。
走在前头的苏红绯扫见那几个来自南海各各方势力的女修观望自家师弟的神色，不禁哂然一笑。
五年前，苏红菲出关后，修为精进，已达到筑基后期，然后在一直盼着她出关的柳成风的撺掇下，决定同师弟一起到煞海历练。他们的师父——天宗派的掌教真人这几年被柳成风缠得无可奈何，苏红绯行事素来稳重，若是有她在一旁看着，自是不用担心性子单纯飒爽的小徒子闯祸，于是天宗派掌门方允许他们出门去历练。
他们在煞海历练了三年，近日来因为煞海有异动，引起了南海各方势力的注意，纷纷派弟子前往查看。而柳成风和苏红绯此时便是与这几个与天宗派交好的南海修士一同前往这处无方岛，查看岛上的宝光闪现是怎么回事。
突然，柳成风目露疑惑，望向岛内深处那些颜色墨翠的植物，同苏红绯传音道：“师姐，我闻到月师姐的气息了。嗯……她身边还有一个很强大的人。”
苏红绯心中一凛，目光晦涩。自从与那条神龙签订了契约后，她闭关了五年方出关，出关后便听说了月千夜在三年前失踪的消息，虽然月千夜在练丹练器方面是个天才，但进入天宗派的日子不多，与门派的感情不深，门派的长辈虽然惋惜她的失踪，但只是派了些在外头历练的弟子帮忙找寻外，便没有其他动作了，倒是没想到她失踪几年，却在这里出现。
至于月千夜身边那个强大的人是谁，苏红绯却是知道的，这个人对接下来无方岛发生的事情还起了一定的作用，所有他们只要不惹到他出手对付自己便行。
想罢，苏红绯对柳成风传音道：“师弟，不管那人是谁，你暂时千万莫要与他动手。”就怕性子单纯的师弟被那人挑唆一下便动手，苏红绯可不乐意师弟被月千夜等人当枪使了。
在煞海三年历练，柳成风已经习惯苏红绯将他当儿子一样管教，虽然有时候不服气，但禀着师门的女人得让着的道理，乖乖听话了。
柳成风能感觉到月千夜他们的气息全凭他那野兽一般逆天的嗅觉，只要在一定的距离内，皆能嗅到对方的气息，根所气息辩认一个人。据他们师傅说，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据闻是柳家血脉的一种天赋，柳成风的爹也有这种天赋，只可惜一千年前柳家惹到了中央大陆的修士被灭门，只留下了柳成风父亲一人逃过此难。可惜的是，柳成风的父亲却仍是难逃一劫，在柳成风出生时被当年灭门的人寻到杀了他，临死之前将柳成风托付予友人——天宗派掌门，柳成风也被天宗派掌门收为了第六个亲传弟子。
而因为无通晓柳家血脉的柳家长辈可以指点，所以柳成风血脉中的天赋只能靠自己摸索，到头来只折腾出这种比较鸡肋的嗅觉感知，着实教他们师父哭笑不得。
在场中发觉月千夜他们就在附近不远的也只有柳成风两人，因两人气息隐藏得太好，其余的修士并未察觉，一路走来，只是暗暗心惊于无方岛中的那些因为煞气而变异的植物，有些甚至已经进化为了有智力的妖植，让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往前行。
*******
灰色的空间中，放眼望去尽是堆积如山的煞兽尸体，绵延数里，直至空间的雾气边缘。
而这处空间中，此时一名青衣修士盘腿端坐于中心，双目微闭，双手捏诀，衣袍和头发因为空间里稀薄的灵力环绕而掀起。
不远处，黑色的妖兽无聊地趴在铺着兽皮的地面上，只有那在兽皮上磨来蹭去的尾巴可观出它并不如外表般对前眼的事情无动于衷。而妖兽身旁还坐着一个小红人，小红人红通通的小脸上看得出浓浓的担忧。
“主人，这里的灵气那么稀薄，司公子能进阶么？”小妖莲担心的问。
重天没有回答，不过那条尾巴摆动的频率和幅度都显得有些迟疑。
“主人，司公子已经坐在那里一个月了，今天好不容易有点动静，能成功么？若是不成功，咱们是不是还要困在这里很久？”
重天歪了歪脑袋，对小妖莲嗷呜了一声，小妖莲听罢，啜着小爪子盯着司凌看了会儿，沮丧道：“主人，小红看不到司公子身上潜藏的另一种力量。”难道它真的这么废材么？
重天显然已经明白小妖莲的废材程度了，尾巴一甩，坐着的小妖莲冷不伶丁地被那条尾巴扫飞了出去，像颗球一样骨碌碌地撞到了不远处的一只煞兽尸体上。
小妖莲慢慢地爬起身，小手捂住被撞了个包包的脑袋，双目蓄上了眼泪，嘤嘤叫道：“嘤嘤嘤……主人……为什么打小红……”
重天望天，将尾巴悄悄缩到肚皮下。难道它要向小妖莲解释它原本是想安慰它，像司凌平时做的那样摸摸它的脑袋，然后因为力度控制不对，所以将它一尾巴扫飞出去了？
算了吧，这样解释多损它上古大妖兽的伟大形象啊！以后它可是要做妖皇的大妖兽，这点小事就不必介意了。
就在两只不靠谱的萌物在卖萌的时候，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只见空间中的灵力悉数涌入司凌身体里，司凌身上的气息开始节节攀升，从筑基中期往筑基中期巅峰攀升，然后打破筑基中期巅峰壁垒，最后停留在筑基后期。
两只妖双目灼灼地盯着司凌，随着司凌气息攀升，空间中的煞气翻腾起来，似乎要攻击这个夺取空间稀薄的灵力的外来者，司凌翻手一抓，将一旁准备好的妖丹吸入手中，开始拼命吸收着魂力。
煞兽虽然长相难看，但它们的妖丹却像光滑的黑色夜明珠一样光华内敛，温润柔泽，入手微凉，随着妖丹里的魂力被吸收尽殆，妖丹变成了粉沫，然后消失在空气中，不留痕迹。
直到司凌的气息被魂力覆盖，翻腾的煞气这才平息下来。
见状，重天的尾巴欢快地摆动起来，小妖莲也露出高兴的笑容，笑道：“司公子进阶了。不过为什么仍是没有进阶的浩大声势？看起来都没修士进阶的感觉，好没成就感呢。”
重天又一尾巴甩过去，不意外将小妖莲甩了出去，同时它的解释也响起：司凌不只是身体的修为进阶，魂体也同时进阶了，而这两种进阶方式不一样，魂力进阶影响了身体的进阶，所以便将进阶的声势夺了，变得丝毫不起眼。
这时，司凌刚好睁开眼睛，也听到小妖莲先前对它的抱怨，翻手一吸，将摔得晕头转向的小妖莲吸到手里蹂躏了下，然后对小妖莲笑道：“小红妹妹，我进阶了，咱们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闻言，小妖莲顾不得被蹂躏得泪眼汪汪，抱着司凌的手指头，惊喜地确认着：“真的真的？”
“自然是真的！”
“欧耶~~~”
将小妖莲放下，司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觉得这一切真不容易。
司凌数了下，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被困在这方空间中快十年了。
十年时间潜心修练，《炼魂决》被他修练至第六层，魂力积累得十分快，灵力却是只上升了一丁点儿。没办法，这处空间里的灵力十分稀薄，使得他身体的修练速度十分缓慢，倒是因为煞兽的妖丹中的魂力，使得司凌拥有了源源不断的魂力吸收，魂力涨得快，魂体快要到元婴中期了。
大概是魂体修练得太给力了，就算这个地方不给力，司凌仍是在这个灵力稀薄的坚难之地，终于修练到了筑基后期。同样地，司凌在进阶时声势弱得根本不像进阶，又被重天和小妖莲鄙视了。
司凌暗暗握拳，等他结丹时，他一定要弄个浩大声势出来气死那两只。
十年时间，司凌将炼尸空间里的煞兽的妖丹都挖了个精光，葛朗台一般没有放过一只，而且每年每到一个时间，空间上方便会开天眼，无数的煞兽尸体倾倒下来，然后被空间炼化煞气。不过都被司凌给破坏了，使得这个空间里的煞气十分稀薄，看起来根本不像个炼尸场。
司凌环视着这个空间，住了近十年来，看得都麻木了，若不是有煞兽的妖丹吸引他，还有两只妖陪着，估计早就受不了地攻击空间了。
花了十年的时间，司凌提升了修为和积累够了魂力后，终于寻到了离开这里的时机。
重天曾说，这个空间是人为开辟出来的空间炼尸场，专门为即将出世的煞魔准备变异的煞气促使煞魔成长，所有的东西只进不出，被吸进这里的东西只能等着被空间自主炼化。而司凌因为是活物，在未耗去生命之前，不会被炼化。可是若是被困在这里一辈子，无法进阶，就算是修士迟早有一天寿元耗尽，然后被它炼化成为空间里的养份。
司凌不可能让自己被困在这里一辈子，重天也不干，于是一人一妖开始联手寻找出去的时机。
这处空间虽然只进不出，但因为是人为开辟的空间，只要被困在里头的人修为比开辟空间的修士厉害，也困不住人。可是开辟这种炼尸空间的人估计是上古时期的魔族大能，以重天和司凌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将空间从内部破坏离开，重天的妖火虽然对空间有反应，可是却不能完全将空间破坏，反而会因此而让空间法则警觉，然后不得不绞杀威胁空间存在的东西。
经过近十年的推演研究，司凌和重天终于研究了离开空间的办法。
司凌将储物袋里的东西整理了下，然后将飞天船拿出来。
飞天船在半空中迅速放大，比起以前灰扑扑的颜色，现在的飞天船的船身上被掺了灵液的妖兽血画满了复杂的符文，远远看去，那神秘的符文宛若有生命一般在飞天船中流动，玄奥美丽，使得原本灰扑扑的飞天船看起来高档不少。
重天绕着飞天船转圈圈，时不时地朝司凌嗷呜几声。与它相处十几年，虽然听不懂它的话，但不妨碍司凌的理解，一看那小模样便知道重天大爷这是得瑟了，表示这种高档货才符合它大爷的身份，先前那种普通飞天船的样子哪里配得上它的身份？
司凌鄙视它，难道不知道这种看起来骚包无比的外表会
第80章
每年一个特定的时候；炼尸空间的天眼便会开，然后一堆煞兽的尸体如雨般落下来，填充着这个空间，顺便便宜着某人。
司凌他们要离开这里，便只能抓住每年一次的空间裂缝开启之时。
当然，空间特有的吸引力使得空间里的东西是有进不出；司凌若是想要离开，除了暴力破坏空间外；只能利用绘制了特殊符文的飞天船离开了。
飞天船上的符文由重天提供；司凌负责绘制上去。而绘制飞天船的灵液自然是小红妹妹提供的木灵之气。为了绘制这种符文兼发挥它的增幅效果；当然不能只用简单的妖兽之血；为此小妖莲修练了十年的木灵之气又被耗得差不多了，为此小泪包差点飙泪。为了它慰它，司凌少不得答应离开这里后，给它寻来更多的灵果补尝它，这才止了它的眼泪。
绘制在飞天船上的符文并不是现在修仙界中的符文，是古老的远古时期的符文，从重天的传承里找出来的，对于这个时代的修士来说，过于玄奥复杂，甚至十分难渗透。
将上古的符文绘制在飞天船上，可以说他们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来准备。
首先，司凌要推演当初上古大能开辟这处空间时加入的法则之力，这么一推演也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推演成功。其次是重天要从它的传承里找出与这处空间法则相关的符文，届时利用飞天船离开时，不会被空间认为是侵入者而绞杀。再次是小妖莲要多吃灵果多修练木灵之气，为绘制符文时提供灵液，让飞天船的性能能达到增幅效果。最后是司凌必须加紧修练，尽快熟悉上古符文，然后绘制出来。
那时司凌也是不眠不休地练习了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