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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糖郁闷啊!师父啊!您老人家总夸口说,您教的武术是什么什么门派正宗四十八式,我学得也挺带劲,在前世里,我也得过奖,赢过人,更闯过祸的。
可是师父啊!您来看看,徒弟我现在变成啥样了?!不是被个疯子欺负,就是被个‘歪果仁’比下去了!您老人家为毛不会内功心法之类的呢?
可唐七糖还没有郁闷完,耳边听着呼呼风声,身子随着特穆尔的跳跃在屋顶疾驰,却被他颠得只想要吐了,喉咙口都感觉开始涌上臭卤的味道。
唐七糖拍打着特穆尔坚硬的手臂,喊道:“喂!咳咳!偷毛,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特穆尔却不管她,在腾挪了好几个屋顶之后,才把她放下来。
唐七糖又难受又生气,刚站好,就扬手要去打他,却在用力之后发现,自己此时正处在屋顶上,一巴掌过去,她在屋顶摇了几摇,幸亏特穆尔一把拉住她,否则就要栽下去了。
额!不对!下面的……都是人?!
唐七糖刚站稳,稳稳情绪往下面一看,怪不得特穆尔不走了呢,原来这里已经是梵音寺最外围的建筑了,而下面,却围满了持着长矛,搭着长弓的侍卫。
从高处往下望,侍卫圈外围是好些华贵服饰的官员,噢,还有卫曦之!
疯子!你不认得我,你不认得我,我现在是郦诗音,我有机会逃走了!偷毛比你个死腹黑男人好搞定多了!只要他带我出了梵音寺地界,我分分钟都能弄倒他!到时候,天大地大,任我翱翔!拜拜吧您!
唐七糖眼睛望着那已然换上一件紫色袍子的男子,心里碎碎念,可是,他还真鹤立鸡群啊,自己只是这么抬眼一望,便在人群中找到了他。
地下,侍卫们紧张的对着屋顶,有负责保卫的都尉高声指挥着什么,执事的宫人来回跑动着,传递着皇帝的命令和最新的消息,大胆的官员们小声议论指点着屋顶上的人,一切纷杂而凌乱。
卫曦之却仰头盯着屋顶的那个小人儿,一动不动。
黑蛟无声而快速的穿过人群,凑近他小声禀报:“王爷!就是他!”
黑狼正巧也擦着汗跑过来,紧张而小声地也报道:“王爷!找不到!”
卫曦之眼神冰冷的看一眼黑狼,指指屋顶:“找不到?我怎么找到了?”
黑蛟和黑狼顺着他手指看向屋顶。
那里,一个黑衣蒙面大汉紧抱住一个身姿纤细的女子,女子浅粉色的裙子在风中如旗帜般的飘扬,长发覆面,根本看不清形容。
卫曦之却把拳握得格格响,声音低沉而严厉:“让人先把她和特穆尔弄出去,千万不要让人伤了她。”
黑蛟应诺着赶紧去了,黑狼却有些不明白的还看着屋顶上的人,主子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女子是唐姑娘的?自己已经带人几乎把寺庙翻遍了,也没找着人啊。
卫曦之脸色更加冷了,白皙的脸上如覆了层冰。
黑狼缩了缩头,赶紧拱手道:“王爷,那属下马上去置办人追出去。”
卫曦之那双平日魅惑人心的眼睛里是无法遏制的怒火,他那卧蝉眼睑眯上去,又看了眼屋顶上的小人儿,忽然,红唇扯开一抹笑,转身离去,糖儿,你要逃,怎么就不会换双靴子呢?你可知道,这靴子的金饰是我亲自刻的呢!
黑狼却只听见他离去时低低的说了一句话,似威吓,似宠溺:“胆子不小!都上房揭瓦了!等我亲自去收拾你!”
屋顶上,特穆尔拐着唐七糖的脖子,低声问:“利息,你确定他们不会射你?”
唐七糖手抱着特穆尔扣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很有安全感的说:“苯!你得让他们知道我是谁啊!你喊话!就说你劫了我!这还用我教?你到底是怎么当刺客的?”
“刺客?哦!哈哈哈!其实我不是刺客!不过没关系!我试试。”
特穆尔果然冲地面喊道:“放我离开!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你们看看她是谁?她说她叫利息!”
唐七糖很不满意的“啧”了一声,只好轻撩开盖住眼睛的头发,小声提醒:“你能不能口齿清楚一点?郦,诗,音!就这么喊!”
屋顶风大,唐七糖为了遮住脸,任一头乱发狂舞,本看不清人群,却在她说完话放下头发的一刹那,她看见了卫曦之转身离去的背影。
人群中,他急步而去,双肩微动,却独自出尘,连背影都那么清俊好看。
唐七糖忽然有一丝失落在心底里蔓延,只一刻,心沉了沉。
下一刻,她很快又释然,很好,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屋顶,从此,我们两不相见!
特穆尔果然继续喊话,人群里真有女眷跳了出来,金灿灿的头饰在阳光里闪烁,一个女人在下面哭喊着,慌乱的推开持弓的侍卫:“音儿!我的儿!放开她!不能射!谁敢射!那是承恩公府的小姐!放下!走开!”
特穆尔倒挺高兴,还小声的说:“利息!这个是你的阿妈吗?她这样,你不心疼吗?”
唐七糖好像没有听见,眼睛只盯着卫曦之的背影,直到他走得看不见。
侍卫圈被承恩公夫人的忽然进入而让开了一个缺口,人也被推得开始凌乱,特穆尔看准机会,一把抱了唐七糖飞身而下,一手已经拔了那把形状古怪的弯道开始突围。
忽然,从寺庙里和寺庙两侧,冲出一支约有二十人的黑衣蒙面人队伍,开始与侍卫们拼杀起来。
这些人武功高强,忽然出现,一下子占了上风,更让人惊讶的是,很快的,他们训练有素的裹夹着特穆尔和唐七糖两人,硬冲出一条路来,护着两人往外突围。
刚开始,特穆尔明显的楞了一下,旋即,配合的跟上他们,很快就出了包围圈。
身后,承恩公夫人大呼小叫着不知道什么,弓箭手在她的阻拦下没有敢乱射。
侍卫们人是多,但武功明显没有这些黑衣人高强,虽奋力追打,但黑衣人极有战略,对地形都非常熟悉,直往一旁的山林里去。
追捕的队伍越来越拉大距离,负责保安的都尉调动人马的喊声又大又急,却盖不过承恩公夫人尖利的哭声,承恩公的声音也呼喊着加入进来,侍卫都尉不敢再太过紧逼,眼睁睁看着黑衣刺客在一众黑衣人的保护下隐入山林,呼啸着消失在林子里。
承恩公夫人不顾形象的追到林子边,鞋子都掉了,最终也没有看见自己女儿被刺客放下来,正大哭不已,却有仆妇们搀扶着一个婢女追出来,正是自己女儿身边的贴身婢女杜鹃。
杜鹃惨白着脸,手扶着一边颈项,艰难的行着礼,激动的说着话:“夫人!小姐在!小姐没被劫走!”
承恩公夫人一听,简直不敢置信,推开众人,疯狂的回到寺庙后院,只见郦诗音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的确是好好的,躺在榻上呢!
承恩公也跟进来看,确认无虞后,静下心来一想,马上便着人去禀报侍卫都尉去了,也赶紧四处告知,自己女儿没有被掳走,好好的在呢!
至于她被人脱了衣服,绑在床底这样的事,那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只尽力让人知道,是有人冒充她就完了。开玩笑!自己两子五女,只有这个女儿是嫡出的,还指望着以后能靠她更上层楼呢!因此上她和四皇子偷偷来往的事,自己也总当不知道,心中是多么的乐见其成啊!承恩公,是因姻亲而得的爵位,三代而终啊!只有四皇子登上大位,或自家女儿能入了宫主主位,在皇后亲姐姐的帮助下提携着,郦家才能继续荣华富贵呢!
☆、第三十六章 旗主的女人
却说特穆尔挟着唐七糖,在黑衣人的护卫下,在林中走出好远,才在唐七糖不断的拍打下松开了她。
唐七糖刚踩到实地,却再忍不住,弯着腰就是一阵好吐,才半扶着腰有气无力地骂特穆尔:“吐死我了!你,你就不能背着我?你,你要颠死我!笨蛋!”
这阵儿疾跑,特穆尔也是在气喘调息,此时却笑着说:“你才是笨蛋,你有见过劫持人还背着她的?好了,现在没事了!我可以背你了!”
唐七糖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拿手胡乱的拨开头发,露出脸来。
林子里光线昏暗,她的脸更加灰扑扑的,只一双眼睛十分灵动,冲特穆尔摆着手说:“别了!你走吧!从此你我便是陌路了!既然你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快走,别连累了我!”
“他们不是来接应你的?”特穆尔闻言,满脸惊讶。
唐七糖扬起脸,瞪着他,也一脸惊讶:“他们难道不是接应你的?”
两人对视,一阵沉默,同样讶异。
此时,林子里却响起簌簌的脚步声,隐隐约约许多人影往这边围过来。
唐七糖忽的站起来,顾不得自己的不舒服,冲特穆尔拱拱手:“一定是来帮你的!我走了!后会无期!”
特穆尔却手脚极快,一把就拉住了她。
唐七糖刚吐得头昏脑胀的,脚步虚浮,被他这么用力一拉,“砰”的一下,撞在他硬如石头般的胸口,顿时感觉头更晕了。
却听特穆尔说:“别走啊!你不是甘愿当我的人质的吗?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追。你得送我。”
唐七糖闻言,顿时气得不行,抬头看着他琥珀色眼睛里那种理所当然,真觉得要吐血了。她也不跟他多话,忽然扬起手就是一掌劈过去,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和他对起招来。
四周人影开始清晰,黑衣人人数众多的慢慢在围过来。
特穆尔也不再有耐心和她花拳绣腿,忽然皱了皱眉,晃个虚招,一记手刀砍在唐七糖颈侧,唐七糖纤细的身子摇了摇,便要倒下去,特穆尔手一捞,便将人揽在怀里。
特穆尔只一把,抄起她背在背上,连着几个纵跃,看准了黑衣人的包围缝隙,往林子里跑去。
可惜没跑多久,特穆尔就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他的正前方,一个紫衣的蒙面男子,正拉满了一张黑漆漆的大弓,偏着头,眯着眼,锋利的箭头对准了他。
紫衣男子头上的紫色玉簪子,在树隙间漏下的阳光里泛着暗哑的光,他白皙的额头下,一双眼睛十分的认真,只紧紧盯着特穆尔的脑门,一眨不眨。
四周,无数的黑衣人慢慢合围,簇拥着紫衣男子,无声恭敬的等待着。
特穆尔紧抱住唐七糖,眼神四处晙视,最终停留在一个身形高大的、唯一没有蒙面的黑衣人身上,询问的开口:“买主?”
黑蛟看一眼卫曦之,见他还是那样一副决计不放过特穆尔的神情,只好站出来,对特穆尔点点头说:“特穆尔,你真不老实,差点闯祸了!”
特穆尔深邃的眼睛也眯起来,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住紫色衣袍的蒙面人,忽然拉下了面巾,说道:“旗主?既然是旗主来了,我们更好谈了!这样对着我,算怎么回事?”
黑蛟小心的瞄一眼卫曦之,感觉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拉弓的手指绷得紧紧的。黑蛟下意识的缩了缩肩,最终冲手下们举了举手。
黑衣人迅捷的又将包围圈缩小了一些,仅露出眼睛的面容下,一个个虎视眈眈。
特穆尔更加不明所以了,眼神求救的看向黑蛟。
黑蛟为难的咬了咬唇,跨出包围圈说道:“把你手里的人放下,赶紧走吧!这次的事不谈了!”
特穆尔奇怪的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不解的又看了看紫袍男子,眼神阴鸠起来,冷冷的道:“我要是不呢?原来,鹰木旗主是为她而来,那我若是带走了她,咱们的事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
“你可以试试。”从未开口的紫袍男子突然出声,冰冷的话语还没有结束,一支利箭带着破风而过的啸音,毫不留情的冲特穆尔面门而来。
特穆尔大惊。
不管是角度,还是力度,那利箭都死死的锁住了特穆尔的头部。刹那之间,利箭划过他的额头,挑了他发顶的几根发丝,‘咄’的一声,钉在了他身后的一颗大树上。
特穆尔小麦色的脸都有些发白,他转头看着那尚还在震动的羽箭,下意识的摸了摸头皮,咽了口口水,才能说得出话来:“旗主这样做又是何意?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把人放下。滚!”紫袍男子似乎不愿意多说,却又缓缓地在身后的黑衣人手中接过了一支利箭。
眼看着他戴了一个血红色玉扳指的手又要拉开弓,特穆尔赶紧举了举持刀的那只手,喊道:“有话好说!我放下她。”
他看了看怀中昏睡的女子,此时她五官中唯一可以看看的秋水双瞳紧闭着,一张脸灰尘滚滚,实在没有什么特别。
可他却还是弯下腰,将女子轻放在满地的落叶上,手探到怀里,摸了摸那支说好要还给她的金钗,最终没有拿出来。
特穆尔站起来,刀入鞘,人举手,琥珀色眸子紧盯着紫衣人,说道:“旗主这样又是何必呢?原本是大家都有好处的事,何必为了一个女子伤了脸面。好了,我放下她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谈谈了?我来这里也是冒风险的呢!”
紫衣男子却看都不看他,眼睛紧盯着地下的人,忽然把手中的大弓递给从人,自己就这么走了过来。
特穆尔心中窃喜着,黑蛟却忽然举了举手,树顶上即刻挂下来好几个全身伪装成绿色,连特穆尔也完全没有看出来的人,无声持驽,对准了特穆尔。
紫衣人脚步没有一丝迟疑,直到弯腰一把将地下的人抱在怀里,才冷冷的看一眼特穆尔,转身走了。
特穆尔被那冰冷的一眼刺到了,好一阵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紫衣人抱着人走远了,他才气愤的对黑蛟发起了火:“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样一点诚意也没有,还谈不谈买卖了?马上就是春日了,那些马场你们不想要了?”
黑蛟拉长了脸,瞪着特穆尔说:“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触到我们主子的逆鳞了呢?!别跟我说想不想要的废话,你不卖给我们,你自己的日子又好过到哪里去了?九王子!你赶紧的回去吧,好好的准备准备,日后靠我们主子的事还多着呢,倒在这说这些无用的话。”
特穆尔脸色变了变,眼眸更加阴沉:“你们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肯帮我?”
“帮你?哈!只是大家都有好处罢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那个女子对旗主那么重要?”
“不是你该知道的,不要多问。以后不要再随意入京了,你真以为,庆京城那么好混?没有我们主子罩着你,你能就这么进了梵音寺?原先也是想给你点好处的,如今是你自己搞砸了!”
“我,我只是一时……是那个女子自己要我劫她的!我怎么知道!”
“总之你也看到了,我们主子生气了。这次的事只好先不谈了,等以后再说吧。”
“喂,老黑,我还等着你们帮我呢!”
“早干什么去了!哼!快走吧,迟了要是我们主子生气起来,你连禄宗都回不去。”
“可你们也不能这样让我白来一趟!好吧,我也不争了,我卖!只要你们肯帮我,我便卖!”
“唉,你不知道我们主子的性子。我也不好多说,你先回去老实呆着吧。改日我再帮你看看我们主子的意思。”黑蛟也不耐烦跟他多说,转身走了。
特穆尔在身后“喂”了几声,最终也只好看着黑衣人纷纷隐没在山林中。
他探手入怀,掏出那支钗子看了看,喃喃自语:“旗主的女人……应该不会太难看……哼!”
~
唐七糖醒来时,觉得自己在行走的马车里。
马车轻轻的晃动着,有节奏的得得声从外面传来,四周却静悄悄的。
该死的偷毛!竟然敢劈晕自己,看我等一下怎么弄晕你!唐七糖摸了摸后颈,轻哼了声,勉强转了个身准备坐起来,却在看见马车里另一侧的人时,立马愣住了。
卫曦之!
为什么?
为什么是卫曦之?
为什么又是卫曦之?
唐七糖眼睛瞪到最大,手肘支在马车垫子上,努力撑着上半身,不敢置信的死命看着眼前的人。
他穿了一件银白色的夹袍,夹袍内里却是靓丽的银红色,他斜靠着马车另一侧,半翘着腿,那银红色的里子便在马车里铺开来,华贵而艳丽,使他看起来越发的慵懒而魅惑。
他悠闲的翻着一本书,似乎对唐七糖的醒来毫无所觉,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盖着那双潋滟的眼,一丝也没有要看唐七糖的意思。
他那薄润有形的嘴微张着,似乎在细细品读着书本,还时不时地努动一下,忽轻咬一下嘴唇,似乎十分专注。
可是,唐七糖却能感觉到,他那看似悠闲的身姿下,蕴藏着的滚滚雷霆,似乎马上要冲出来,不管不顾的惩罚自己……!
腹黑男人很生气!我确定!
对!自己逃了!
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自己没有逃走!你爷爷的,功亏一篑!
明明自己和偷毛一起出来的,为什么现在又在卫曦之手里呢?
哦,那些黑衣人是卫曦之的人,原来不是来接应偷毛的,是来劫自己的!
呸!‘歪果仁’果然不行!猪队友!
嘶!那偷毛呢?有没有在他手里呢?
不管了,先应付过去今天再说,不是我逃走!是偷毛劫持了我!对!就这么说!要是他非要较真,我就这么说!
唐七糖飞快的转动着脑子,也飞快的转动着眼珠子,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内心哀叹:“没有能让我上天入地的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