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黄昏时,夕阳从庑廊下映进来,能看得清形迹一般,眩目耀眼。
萧央已经换上了喜服,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等时辰到了,全福夫人给她蒙上销金盖头,她又去拜别萧老夫人和萧玠。
萧玠抿着唇,半晌才说:“以后常回府来看看。”四十多岁的男人,竟有些哽咽了。
萧央轻轻“嗯”了一声。
萧承背着她上了花轿,等她坐稳,轿子便抬了起来。
重府离萧府并不远,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萧央就听到一片喧闹声,等轿子接近的时候,鞭炮也放了起来。
接着全福夫人就扶她出去,她深吸了口气,由全福夫人指挥着跨马鞍和火盆,然后到正堂去拜堂。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从盖头的缝隙下看到他刻意放缓的步子,是在迁就她吧?
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拜堂之后萧央就被扶进了洞房,屋子里很热闹,重家嫡支子孙不昌,但旁支的亲戚还是挺多的,所以萧玠才怕她嫁妆少了被这些个亲戚瞧低了。不过有重渊在,其实也没人敢难为她。
全福夫人笑着对重渊道:“该挑盖头了!让大家看看新娘子好不好看?”
萧央微微低下头,盖头挑起来时,她一眼就看到他。
他嘴角带着笑意,俯身一直盯着她看,几位闹洞房的太太都笑起来,萧央就不再看他了。
心里的喜悦却忍不住的溢出来,他穿大红的衣裳倒是十分好看的……
接着就是撒帐、喝合卺酒,她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他却是仰头一饮而尽了。
她又吃了一口夹生的饺子,全福夫人说了几句喜庆话,几位太太才都退出去了。
屋子里瞬间就静下来,大红的床幔一直垂到地上,有风从槛窗底溜进来,吹得上面的流苏丝丝缕缕摆动,锦缎的百子被,萧央凤冠霞帔的坐在其间,美得惊心动魄。
重渊俯身轻声跟她说:“等我回来。”才转身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玛丽苏。江又抽了,登陆了半个小时才上来,赔我一朵小红花!呜呜~~~
~~~~~~
PS明天修细节。
第88章 ——顾慕
摄政王娶亲,重琰原来的许多老部下也都特地赶了过来,还有些是带着家眷的,陪在重老夫人身边说话。
大同总兵罗如柏的夫人也在,罗夫人年近五十,武官家眷总要比文官家眷多几分爽朗,罗夫人在家时没少听自家夫君提起重琰将军这个独子,快三十岁了还不肯娶妻,连伺候房。事的通房也没有一个,更别提留下子嗣了,连他们都跟着着急。
前一阵罗如柏自京回到大同时,还很是高兴,说许静山许大人之女要嫁给摄政王了,以后许大人之女成了王妃,也算是全了许大人的恩情。
可是这回回来却听说不是许大人之女?
罗如柏是见过许妙婵的,一提起来满口夸赞,温婉端庄,贤淑自持,连带着罗夫人也对她颇有好感,一心以为许妙婵就是摄政王妃了,突然得知今天这新娘子换了人,她还很惊讶。
见重老夫人正笑着与老成都侯夫人说话,就等了一会儿,抽着空儿才问:“听说咱们这王妃是萧家姑娘?我家的那位竟是唬我,我还一心以为是许大人之女呢!这位萧六姑娘倒是没听说过?”
重老夫人虽然不知道详情,但却也能猜得出萧央是与楚千珠有渊源的,当初楚家虽然心狠手辣,但小千珠毕竟是没有错的,她也是对小千珠觉得愧疚,更何况如今萧央已经嫁过来了,是她的孙媳妇了,别人说什么她自然是要维护的。
就慢慢道:“你长年住在大同,不知道阿央也是正常的。妙婵丫头也已经许了人家了,以后重府就是她的娘家。”
罗夫人更是震惊,“许了哪家了?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许妙婵是去做妾的,况且当时的情由也是见不得人的,这京中诸位夫人太太心里有数也就是了,谁还没事儿拿出来说道?罗夫人确实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坐在罗夫人身旁的是傅大人的夫人,傅夫人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你怎么也不打听清楚了再问?幸好老夫人仁善,要不然岂不挑你理了?你想问什么悄悄问我就是了,我还能不告诉你是怎么!”
她们二人都是武官家眷,傅大人与罗如柏关系又好,她们两个自然也走动的勤,关系十分亲近,傅夫人性子可比罗夫人妥善多了。
罗夫人就小声问她,“定的哪家?你就快说罢!”
傅夫人看了老成都侯夫人一眼,用袖子遮掩着道:“是成都侯,好像是出了些什么事,我也不甚清楚……”
她还没说完,罗夫人就忍不住道:“成都侯不是有正妻了么,那不就是去做妾的!”她一时没忍住,这声音就有些大了,虽说还是压着说的,但重老夫人和老成都侯夫人可都是听见了。
罗夫人还要说:“成都侯那样的风流性子……”
把傅夫人气得,哪有她这样的!两人当着人家的面说悄悄话,说也就罢了,她还要喊出来,傅夫人也不再搭理她了,要不是平时跟她关系亲厚,傅夫人可是不会说的。
老成都侯夫人就向罗夫人看了一眼,罗夫人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可还是觉得震惊,心里猫儿抓一样,想要细打听,可傅夫人怎么也不肯说了。
重老夫人也知道罗夫人这个冒失的性子,再说许妙婵的亲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她也没多想,过了一会儿才突然问牡丹:“妙婵丫头呢?怎么一直没看到她?”
牡丹也是一愣,“方才许姑娘还在这里的……”
~~~
前院宾客几乎还没有走的,喧闹声不断。
重渊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有人过来敬酒,他都是一饮而尽。
曾子铮端着酒杯过来,看见重渊坐在院子里一株桂树下,桂花才开了些,一簇簇映在灯盏下,淡黄色的,小而娇嫩。
重渊坐得很直,微微闭着眼睛,曾子铮走过去唤了声:“王爷。”他才略微睁开些。
其实还是有些醉了。
在萧府时他喝得就不少,方才的筵席上他又是来者不拒,都是一口饮下,只是面上看不出来罢了。
曾子铮犹豫了一下,才说:“陆泽的事……下官查清楚了。”
重渊沉默半晌,“说吧。”
曾子铮声音尽量压低,“下官没有证据,也只是猜测,陆家大老爷的外室有许多,陆泽的生母却并不算是外室,她说她与陆大老爷是露水姻缘,后来陆大老爷就没再去找过她。下官觉得奇怪的是,她腹中既有了骨肉,却没有立刻上陆家门,而是一直将孩子养到了十一岁,才去拦陆老太爷的轿子……况且陆泽其人,学识气度,也绝不会是这样一个女人教养出来的。”
重渊淡淡道:“楚家那边查了么?”
曾子铮斟酌了一下,才说:“楚家二公子就是十一岁时没的,也不知为何还被在族谱上除了名,下官查到了楚家老宅,从一位老管家那里问出来些……下官猜测,楚家二公子很可能就是陆泽。”
其实这个猜测是很令人震惊的了,他当时还觉得难以置信,但摄政王表情上丝毫波动都没有,他顿时就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跟着摄政王这么久了,摄政王其实是很信任他的,连锦衣卫也交给他管,但摄政王的心思他还是猜不出来。
重渊听了停顿片刻,突然道:“你夫人快要生了吧?”
曾子铮愣了一下,嘴角还是露出丝笑意,“还有三个多月,她现在身子笨重,连多动弹一下也不肯。”
重渊微微笑了笑,“阿央好像挺喜欢你夫人的,等你夫人生了之后,让她常带着孩子过来玩儿。”
不知道阿央喜不喜欢小孩子,反正他是很喜欢的,稚嫩的像个小团子一个的孩子,他与她的孩子……
曾子铮也笑着道:“我夫人她肯定愿意来的。”
等筵席快要散了时,重渊才起身回内院,他将萧央安排在了西院,虽然重府都是他的护卫,但西院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他喜欢完全的掌控她。其实这种控制欲已经有些可怕了,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害怕。但是他等了这么久,如今这欲。望如猛兽一般越闸而出,他也很难控制了。
才进了垂花门,就有个小丫头过来,屈身道:“老夫人请王爷过去一趟。”
重渊伸手揉了揉额头,略皱了眉,声音有些低沉,“引路吧。”
那小丫头提了盏琉璃灯在前方引路,到了宴息处,重渊坐在罗汉椅上等了一会儿,旁边的高几上是博山炉,细烟自蓬莱仙山中丝丝缕缕的升起。
并不是重老夫人常用的檀香,过于甜腻了,这时那个小丫头又过来,说重老夫人请他到西次间去。
他笑了一下,跟那个小丫头去了西次间。西次间临窗的地方置了一张罗汉榻,榻上锦被里包裹着一个身影,他走过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慢道:“以前还没觉得你这么蠢。”
锦被里的人明显的僵了一下,许妙婵紧抿着唇,正要掀开被子出来,就听重渊说:“我虽然喝多了酒,但一点儿迷香还是奈何不了我的。”他敲着桌沿,慢条斯理的道:“你这迷香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的?不怎么正宗。”
许妙婵也是豁出去了,一咬牙整个人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是一。丝。不。挂的,这好像是她最后的机会了,虽然她知道很蠢,但也是最有效的,被重老夫人看到,她就不用给成都侯做妾了……既然是做妾,还不如给重渊做妾。
她时辰拿捏得很好,外面传来牡丹说话的声音,“方才知意说王爷过来了,找您有话要说……”
……西次间的帘子被挑开,重老夫人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重老夫人脸色立时铁青,捂着胸口半天才说:“把门关上!”
牡丹也是吓坏了,听了这一声马上就退出去将槅扇关严。
重老夫人气得直哆嗦,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妙婵跪在罗汉榻上给重老夫人磕头,哭着道:“祖母,妙婵求您了!妙婵不想给成都侯做妾,妙婵愿意……愿意跟了渊哥哥,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况且渊哥哥看了我的身子了,祖母,求您成全了我吧!”
重老夫人险些站不住。
重渊道:“不想给成都侯做妾就不做吧。”他让人将肖宴找来,淡淡吩咐:“许氏还有些族人在,你一会儿找人将许姑娘送回陕西。”
肖宴怔了怔,“……现在?”连夜送走?
重渊看了他一眼,“我说的不清楚?”
肖宴立刻低头应是,转身去吩咐人了。
许妙婵瘫坐在罗汉榻上,这才真正的害怕起来,不!是恐惧!她连身子颤抖都止不住了,许氏的族人……许氏只有她父亲是有些本事的,其他的都是些穷亲戚,连贩夫走卒也有……否则她怎么会去外祖家?对了,大舅舅和大舅母也应该不会容她了吧?她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重老夫人还是不忍心的,重渊却连劝也不劝,只是说:“祖母若是想以后家宅不宁,尽管留下她。”
重老夫人红着眼眶,颤声道:“她也是可怜……”
“祖母若觉得她可怜,就抓紧给她收拾些银两首饰带着吧,一会儿就要送她走了,怕来不及收拾。”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庑廊下都是贴喜字的大红绉纱灯笼,他站着看了一会儿,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
……
萧央实在是太困了,开始还是坚持着不睡,靠着架子床头一点一点的,过一会儿就滚到床上去了,拥着锦被对自己说就闭一下眼睛,然后就睡着了。
抱石叫醒她时,她还迷迷糊糊的,她头上的钗环都已经卸了,也洗漱过,长发散在脑后,柔软如缎,身上穿着大红软烟罗的中衣,里面的肚兜也是若隐若现的,能看得见峰峦的山影。
抱石是叫她起来吃些面,忍不住好笑道:“姑娘方才还喊饿呢,就做面这功夫竟然就睡着了。”
萧央抱着碗吃完了,才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筵席都散了吗?”
抱石道:“早就散了。”
萧央往槅扇处望了望,那他怎么还没回来?
抱石将碗端下去,萧央爬下床将她给重渊做的中衣翻出来,是牙白色的,用黑线勾的边,还绣了一丛青竹,虽然她手艺不怎么好,可也是绣了很多遍的,这遍最满意,才给他做了中衣,浪费了她不少的好料子。
龙凤喜烛静静燃着,她起身时突然看到他正斜靠着槅扇,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看。
见她看到自己了,他才走过来,坐到床上,长臂一揽将她圈到怀里,看着那件中衣说:“这是给我做的?”
萧央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被他这么抱着她还有些不大自在,决定谦虚一下,“做的不好……”
“嗯,确实不好。”他嘴角露出丝笑意。
萧央从他身上下来,将那件中衣卷一卷,说:“做的不好,你还是不要穿了。”
重渊无声的笑起来,他的小姑娘生动的站在他面前,这份温暖迟了十四年,终于,他还是拥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被刺激到了,竟然被好基友说我写的太墨迹了,我墨迹吗?墨迹吗?
罗如柏是前文提到过的,这里要交待一下啊!
还有,许妙婵这里有可能会修一下,但我太困了,明天再说吧。
第89章 ——顾慕
院子里很静,四处都是大红色的光影。
重渊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容,萧央被他看得有些局促,镇定了一下才说:“我让人给你熬些醒酒汤吧。”他其实也是挺能装的,明明已经醉了吧,却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难闻吗?”他是指他身上的酒味,“熬一碗吧,我先去洗漱。”
看他起身往净室去了,萧央小小的松了口气,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以后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抱石和淡秋一直都在外面守着,听到萧央吩咐才进来,抱石还好些,以前她跟着姑娘就几次三番的遇到摄政王,她又不傻,知道摄政王对自家姑娘是早就存了心思的,如今姑娘才要满十四岁,就急着娶回来,也算是情意深重了,再说摄政王身边一直没有伺候的通房姨娘,她心里倒是觉得高兴,姑娘虽然自小就没有母亲教养,如今也是有了个好归宿了。
与抱石相比,淡秋就忐忑多了,自进了这重府西园开始,她就一直紧张,到处都能看见带刀的护卫,谁家院子里有这么多的护卫啊?连平时的机灵劲儿都没有了。
抱石将熬好的醒酒汤端上来,又跟淡秋一起重新铺了床褥,将纱幔也放了下来,看着那铺在一起的两床被褥,萧央这才觉得室内有些暧昧了,让抱石和淡秋退下去,她将醒酒汤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坐在罗汉榻上等他。
能隐约听见净室里传来的水声,过一会儿就闻到了一股干净的胰子香气,他穿了件牙白色的中衣走出来,身上的酒气已经很淡了,他将醒酒汤端过来一口喝尽,问她:“怎么没睡觉?不是困了么?”
一双结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他微侧过身来,看见她长发柔软的似绸缎一般铺在大红色绣鸳鸯的枕头上,殷红的小口微张,他眼睛眯了眯,声音低沉柔和,“要不要灭盏灯?你喜欢怎么睡?”
萧央心跳得很快,他穿的就是她做的那件中衣,他不是说做的不好么,怎么还穿?还是敞开着穿的,露出大片厚实的胸膛,再往下就是窄紧的腰身……她把头偏过去,说:“不太亮就行。”
他将烛火吹熄了两盏,也上了床,躺在她身侧,看她用薄衾将自己裹得严实,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沉默片刻道:“你害怕吗?”
也不是害怕,就是有些紧张,她摇了摇头,其实还是很困的,幔帐都放了下来,光线朦胧昏暗,躺在柔软舒服的被褥里,睡意就袭了上来。
过一会儿就听到小姑娘轻而缓的呼吸声,倒真是很放心他……
也不知睡了多久,萧央觉得口渴,坐起身唤了两声抱石,见没有动静,发现原本躺在身边的重渊并不在那里,她便将放在床头的披风披在身上,她没有穿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的,走到窗前才看到重渊正坐在那里喝茶。
萧央有些惊讶,“你怎么没睡觉?”
“不怎么睡得着。”重渊的目光扫到她脚上,皱了皱眉,伸手让她过来,萧央走近一些,他长臂一揽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口渴了?”
萧央“嗯”了一声,“好像是晚上吃咸了。”
他倒了杯温茶给她,她捧在手里一小口一小口喝,喝完了递还他。是红枣茶,与他方才喝的并不一样,里面有泡了整颗的红枣,她正好吃到一颗,咬完了要吐核时,他突然手伸过来去她口中拿,她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就顺势就着他的手轻轻吮。吸了一下,
萧央觉得他身体一僵,耳畔的呼吸突然滚烫起来,有个火热的东西抵着她,硌得她不舒服了,她意识到那是什么,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要从他怀里挣脱开,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声音低沉,“不要乱动,我今天喝得有些多了,不大能克制得住自己……”
其实是有些控制不住了,身体几乎是滚烫的,怀里是她香香软软的身子,雪白。细腻的肌肤,她身上的披风滑落了一半,低头就能看见诱人的峦影,她长得娇小纤细,这个却是不小。
或许还能再养大一些。
他再怎么克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