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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养打碎了昭华郡主的自欺欺人营造出的夫妻和睦,她再次记起那些陈年旧事。
“因凌风。我没办法不防范他,因为他是她的骨血,我没有办法不恨他。”
“郡主。你想让我如何?如何才能让你高兴?才能原谅不懂得真正爱的我?”
“我想让他死,让你亲手杀了陆微尘。你肯吗?”
“……”
陆江俊脸闪过一抹挣扎不忍。
“不肯吧,毕竟他也是你的儿子,虽然你总是同我说,他只是凌风的挡箭牌,看他如今意气风发,英武不凡,你应该很骄傲的。骄傲她……她比我好,比我更会生养儿子。”
就如同齐王提起义子,眼睛都是发光的。
她从来就没见过陆江为陆凌风露出一丝一毫的骄傲。
“郡主,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陆江半跪下来,额头碰触妻子的手背,缓缓的合上眼睛,“我会亲手纠正这个错误,证明我的儿子只有凌风一人,证明……我同郡主保证过得都是真的。”
“你真得肯?”昭华郡主吓了一跳,他碰触过的手背温热,“你肯杀亲子?”
“他本来就不该存在。”
陆江低声道:“不过,我无法再让郡主为我承担任何的污名,想取他性命,我自有办法。看在他……终究姓陆的份上,我会让他死得其所,为凌风……铺平执掌兵团的道路。”
昭华郡主后背一冷,目色复杂的看着丈夫,“为凌风铺路?”
“我保证过他会成就我们凌风,郡主,恳请你再给些时日。”陆江抬头,目若繁星,璀璨深沉,“郡主不要离开我,为他不值得你动怒。”
明明他答应要陆天养的命儿,明明一切都是凌风的,昭华郡主心中却抽得生疼,骗人?还是欺骗自己?
陆江弯腰抱起昭华郡主向梅林外走去,“她曾经同我提过,郡主偏爱梅花,这些梅树都是我亲手种得,梅花盛开时可以同郡主漫步其中。谁知……是我蠢,我不该相信她,她哪怕临死也不忘算计我们。”
“陆江……”
“来人,把这些梅树全部烧掉,一株不留。”
“也不用……全烧了。”
“不,烧掉。”
陆江低头稳住昭华郡主的眼睛,顺势,她合上了眸子,陆江扣着自己的腰越来越用力,“你……”
“烧掉,烧掉才好。”
陆江的声音低沉,黑曜石的眸子藏不住痛苦,以及疯狂,燃起的火焰成了最为华丽的祭奠。
昭华郡主的双眸被陆江的手盖住,“让我看看你。”
“我们……”陆江俊荣扭曲,似忍着签剜心之痛,语气去出乎意外的温柔,“郡主看我一辈子,才好。”
泼了火油的梅树烧了两个时辰,染红了黑夜。
成国公府下人谨防火势蔓延到别处,同时暗自嘀咕成国公败家,梅园可是府上最好的景致之一,每年都要砸不少的银子下去。
说毁就毁了。
成国公太夫人怔怔的站在窗前,喃喃自语:“江儿,她还要折磨你多久?”
“主子。”
“我好心疼江儿。”陆太夫人抹去眼角的落泪,“我的心好疼,烧得不是梅树,是我儿子的……命儿。她怎么敢?沐家……早已经被……腐化了。”
“其实郡主未必就非要火烧梅树。”
“不让郡主安心,皇上又怎么答应江儿所请?”
陆太夫人默默叹息,手指甲扣进肉中亦没感觉,自己这点疼比不上儿子的万分之一。
“你们一定要帮我。”
“主子放心,奴婢一准尽心尽力为主子办事。”
“我要你们帮衬阿九,微尘是我孙子啊。”
陆太夫人眸子闪烁,“我得补偿尘儿受过的苦。善待我的孙媳妇。”
*****
成亲后每日。阿九都是在陆天养怀里清醒的。
他整个人罩住阿九,稍有移动,他会抱得更紧。勒得阿九喘不过气。
抬眼看他睡容,比醒时少了几分锐利,不过依然戒备着。
“看够了?”
阿九的下颚被他用手捉住,陆天养睁开浓墨一般的眸子。“只能看我,不许移开。”
“霸道。”
阿九推了推他。不愿在这事上做过多的纠缠,“快起来吧,说是今日圣驾回京。”
陆天养凑上吻住阿九的唇瓣,直到她气喘吁吁直接瘫软在自己怀里。拇指抹去唇角的银丝,“行猎一月有余,陛下应该考虑清楚了。”
“是对你的安排?还是对江南?”
阿九懒洋洋得靠在他怀里。既然是挣脱不开,还不如找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陆天养肌肉挺多,不过枕起来还挺舒服,全然不会觉得太硬。
陆天养张口咬住她的指尖,粗糙的舌舔舐……阿九顿时感到一股异样心慌从指尖蔓延开,刺激着她的神经。
俊美脸庞越来越近,衣扣再一次被挑开,太危险了,她却只傻愣愣的任由他……美色害人不浅。
事毕后,阿九踢了一脚很是满足的陆天养。
“别再勾引我啦,夫人。”
陆天养抓住雪团儿雕彻的玉足,大小正适合握在手中。
“谁……谁勾引你?”阿九磕磕绊绊的反驳,被握住的脚心又烫又麻,“你整日不务正业,就晓得欺负我。”
“岳父和义父有过交代。”顺着纤细的脚踝,他的手再一次向上延伸,“早日开枝散叶,嗯?我一直听长辈的话儿,鞠躬尽瘁……”
“你自己玩去。”
阿九死命得从他怀里脱身,连鞋袜都不顾上穿,光着脚向厢房跑去,再被他缠上,今日有得昏睡在床了。
陆天养敞着胸口,散漫的靠着鸳鸯戏水的迎枕,“跑得还挺快,罢了,今儿先饶过你,改日再补上,阿九,加倍补上。”
厢房只有隔着七扇屏风,阿九自然能听到这句话,又是羞又是恼,隔着屏风说:“你再胡闹下去,家里只能靠我的嫁妆过活,夫君,你该奋进些,要不哪什么样儿女?”
“夫人这是赶我出门?”
“男儿要以事业为重,规劝夫君莫要在内惟厮混。”
阿九暗暗揉了揉腰,以前觉得是夸张,只有亲生经历后,才明白太频繁……腰真得受不了。
陆天养慢慢的靠近厢房,本打算把阿九抱回来,见她正哀声叹气的皱着小脸,小手不停的再身后揉捏着,这段日子……的确累坏她了。
他笑容越发灿烂,满足,再没比这更好的赞美了。
如今他浑身都是力气,便同天争也不会惧怕。
“本想从文治国,只可惜怕是难如愿了。”
“……”阿九舔了舔嘴唇,征战吗?“最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战事吧。”
只要一想到他会出征,会浴血疆场,阿九觉得胸闷,打仗不是儿戏,意外颇多,“三年后再考过也不迟,我外公三十五岁才高中嘞。”
“他们不会再给我三年的功夫。”
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庆幸,陆天养叫人进来,穿上早准备的朝服,“皇上总会给我安排个去处。”
阿九眼看着他离去,眉头越皱越紧,真不希望皇上把他安排进疾风兵团……倘若果然如此安排,神武帝是想齐王和长公主一系人马永无宁日吗?
神武帝对齐王,对长公主,对成国公……甚至对外祖父和莫家到底持有怎样的态度?
太乱了,阿九根本想不明白,就算有前生的记忆,她也只是学有专长的女人,远不是神武帝以及朝臣们的对手。
不过,还有陆天养,他应该是可以稍稍依靠,或是能同商量的。
*****
神武帝归京后,把狩猎得来的猎物按照品级,盛宠赏给朝臣和皇子王爷。
狩猎一月,神武帝气色极好,精神健硕,全无在帝都时的烦躁。
随着神武帝一起回京的还有一对二八年华的姐妹花,送入后宫便封为嫔,风头盖过后宫的所有妃嫔。
据说是神武帝在围场发现的农家女。
皇后对这对姐妹花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更没有倨傲得让她们立规矩,好生把她们安置在靠着神武帝最近的宫殿里,方便神武帝随时享用美人。
后宫争宠同前朝关系不大,神武帝为开国之主,一向霸道强势,自然不会用后宫平衡前朝。
同时他好色之名广为人知,年岁又老,文臣武将大多爱惜自己的羽毛,断不会把正值妙龄的女儿送进宫去。
这些年采选入宫的女子大多只是良家或是小官小吏之女。
每个半月或是一月,皇后会按照喜好品级召见命妇入宫。
刚成亲的阿九,伯爵夫人得到皇后召见的殊荣。
召见阿九,皇后存着让阿九劝说陆天养回归宗族的念头,因此对阿九分外客气,亲切。
说了半晌,阿九只回皇后一句话,此事全由陆天养做主,把一切都推给陆天养。
皇后虽是不满,也顾忌着阿九背后的姜首辅和已经回到江南的莫冠杰,叹息:“本宫看昭华郡主有心补偿他,才想着让你帮忙化解。”
阿九笑了笑,“伯爷和国公爷之间的事儿,我着实不好插嘴,许是郡主也觉得难办才没有任何的话传下来。到是我们做得不到位,让您跟着烦心。”
想从阿九口中得到准信看起来很难,皇后很快放阿九出宫去了。
谁知在出宫路上,正好撞上神武帝的宠妃那对风光无限的姐妹花。
阿九对她们没好感,当然也不会看不起她们以妙龄之身陪伴侍奉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神武帝。
毕恭毕敬的请安后,轿子里突然跳出一只波斯猫,锋利的猫爪直奔阿九的脸颊划去。
阿九一巴掌挥开波斯猫,脸颊是抱住了,胳膊上却留下很深的一道猫爪印。
“喵呜。”
波斯猫重重的掉在地上,脑袋磕了窟窿,鲜血染红地面。
“我的猫儿。”
轿子里的传来女子的哭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摔死宝贝?”
“娘娘,我只是……”阿九想要解释。
“来人,掌嘴!给本宫狠狠得打。”
侍从上前,按住阿九的肩膀,他们晓得阿九是谁,可更明白轿子里娘娘有多宠。
“莫夫人,对不住。”
谁让阿九倒霉碰上神武帝的宠妃,还弄死了宠妃的爱宠。L
第二百零五章面君
阿九绝无法忍受这份屈辱。
她看向压着自己的宫女,锋利的目光让他们高举的手臂迟迟不敢落下。
“放开我!”
“……”
见惯贵人的宫婢似被震慑住了一般。
“不想最后沦为替罪羊,不想给你们主子惹祸,最好马上放开我。”
阿九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重,随之目光似利剑穿透一切,亦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特质。
宫婢下意识得松手,坐在轿子里的人显然不乐意,一把扯开帘子,露出花容月貌般的脸庞,和阿九年龄相仿,正是女人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候。
被神武帝当*宠,她长得自是不差。
乌黑的发,璀璨的眸子,挺直的鼻梁,银红的唇,一袭桃红缠枝得衣裙裹住她丰满妖娆的娇躯。
“你敢威胁本宫的奴婢?”
自从进宫后,自打她们姐妹侍奉神武帝起,从没有任何人敢不给她们面子,便是如今正位中宫的皇后娘娘对她们也是极客气的。
阿九微微皱眉,想不明白从没有过任何交集的人哪来对自己的恨意?
泠嫔,韵嫔莫非以前认识自己不成?
“伤了本宫爱宠,还敢冒犯本宫,你真真是不知死活。”
泠嫔见阿九镇定冷静,眼底泛着对自己的轻蔑,心更像是塞了一块石头似的,同为女子,她们为富贵只能侍奉年老的神武帝,而阿九却可以嫁给当世第一美男子。煌煌如神仙一般的男子。
她就是想毁了阿九的花容月貌,这不仅是她的本心,也是助她们姐妹上青云之人的希望。
“你们竟敢未必本宫的命令?”泠嫔圆睁双目,“你们不敢动手,本宫亲自来,我就不信她一个臣妇敢反抗?你们都是陛下的奴才,天生低贱……本宫却是陛下的宠妃。是你的主子。”
眼看着泠嫔的巴掌就要落在脸上。阿九向旁边闪身,抬手抓住泠嫔的手腕,“奴才?低贱?”
从来阿九就不觉得自己低贱。或是神武帝的奴才。
“泠嫔娘娘,你可真惹火我了呢。”
阿九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愿惹是生非。不意味着我怕事。”
“你敢如何?”
“看来陛下把泠嫔娘娘宠得已经分不清局势和轻重了。”
阿九眼角余光扫过皇后派来送自己的奴婢,不管是不是皇后有意安排。眼前这亏她决不能受了。
“尚宫,皇上在何处?”
“……奴婢……”皇后身边的尚宫差一点被阿九的话吓死,找皇上?
不应该啊,皇上正得意着这对姐妹花。简直是千娇百宠着,“闹到陛下面前反而不美,不如……不如您先去同齐王殿下……”
“这点小事。不必麻烦齐王。”
阿九把泠嫔推开,抚了抚衣袖。仿佛眼前的泠嫔根本不算事儿。
“找陛下?好啊,本宫正要去御书房侍奉陛下呢,你有胆子就跟本宫一起去,看看陛下会信你,还是为本宫的爱宠报仇。”
“泠嫔娘娘,请。”
“好。”
泠嫔没等到阿九认错,一甩袖子,快步去御书房。
有人领路就好办多了,阿九可不想在宫里乱走,云淡风轻得对皇后的人说了一句,“你回去给娘娘送个信儿,她的好意我心领了。”
“莫夫人……您误会了,此事同皇后娘娘无关。”
阿九笑了笑,瞄着泠嫔,“似泠嫔这般‘真性情’的女子在后宫挺少见的,我有些明白陛下为何宠爱她了。”
泠嫔的一举一动都被神武帝看得清清楚楚,不用费心,亦不用怀疑,任谁也不拍这般天真的女人刺探消息。
除了泠嫔外,但凡长点心眼的宫妃都会对阿九客客气气的,不说每一个都拉拢她,起码不会像泠嫔这般急于给阿九颜色看。
******
御书房中,神武帝正同亲近的阁臣,皇子王爷,勋贵议事,陆天养亦在勋贵之中。
神武帝最近心情不错,颇有干劲儿,议事中,几次瞄向陆天养。
陆天养身穿勋贵朝服,身若松柏,挺拔似碧竹,和他穿着锦衣卫指挥使的蟒袍时似换了一个人。
朝廷鹰犬再位高权重始终不如世袭贵胄有气质。
神武帝摸着下颚稀松胡须,眉头越皱越紧,是不是老四在自己耳边说多了?怎么觉得陆天养有些面善呢?
他是喜欢看重皮囊,然对陆家忌惮极深,陆江相貌俊美,儒雅潇洒,可他从不觉得陆江面善。
神武帝的目光在齐王,陆江父子,安国公父子,以及陆天养身上打转。
以前这几人从未一起出现在神武帝面前,今儿……神武帝可以痛快得看个够,陆天养的眉眼……齐王要比刚回京时白上几分。
正掂量着心事的神武帝听马公公小声承奏。
“什么?”
神武帝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环视御书房内的朝臣,“泠嫔和……陆天养的夫人求见?”
“是,陛下。”
马公公点点头,这真是个不好的消息,泠嫔什么德行,谁人不知?阿九能言善辩也因为长公主而名扬帝都贵族圈。
神武帝明显感觉到陆天养,齐王,安国公父子……以及姜首辅在意的立起耳朵。
方才他们还分为两派,不是,是三派吵得热闹。
姜首辅代表阁臣自然不会因为外孙女婿的原因就同齐王‘同流合污’,事实上最看不上齐王,总是端着架子约束齐王放纵言行得人就是姜首辅。
当然他也不会赞同安国公的提议。
神武帝自然不怕他们,只是不想麻烦,不愿烦心。“你去问清楚,为何要见朕?”
“听说……如此……”
马公公低声把事情经过讲出来,虽然声音不高,可御书房内得人都是耳聪目明的,几乎人人都听了个大概。
在意阿九得几个人更是留意着。
“父皇,听说是儿臣的儿媳妇受伤了?”
“……”
神武帝蹬了长耳朵的齐王一眼,臣子的目光让他抚了抚额头。可不可以装作没听到?
不就是宠个宫妃吗?
又没给泠嫔她们娘家多大赏赐。一个个都拿什么眼神看自己?
“让她们进来。”
神武帝释放出全部的龙威。
“皇上。”
没进门泠嫔就开哭,“臣妾的爱宠死得好冤,您可得为臣妾做主……”
阿九在她身后出现。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怀疑,是不是每个愚蠢的宠妃总会来这一出?
神武帝后宫整体素质还是可以的,虽难免有蠢得,但万没泠嫔蠢成这样的人。起码表面上不会撕逼。
明明可以是高大上的宫斗剧,突然变成天雷阵阵的狗血剧。阿九有点提不起兴趣。
“受伤了?”
“嗯。”
在泠嫔不管不顾,不分地点的缠上神武帝时,陆天养主动走到阿九面前,盯着阿九被猫挠伤都手臂。“疼吗?”
“不太疼。”
阿九把手上的胳膊向后藏去,光一个陆天养已经让她受不了,齐王。外公,还有沐师兄……你们都别看我啦。
“这事。你别管。”
陆天养面色一沉,别管?
“我自己处理。”阿九固执的抬起下颚,“是我主动来见陛下的。”
陆天养目光深沉,侧身让开了道路,“一会我给你上药。”
“嗯。”
阿九心底微泛起甜蜜来,透出几分笑容。
神武帝再荒唐也不想被朝臣,儿子们认为自己是昏君,弄得晚节不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