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此,楚晴迅速稳下心神,三步两步跑到滴翠亭,挤进前面,踮起脚尖往下看。
楚晚正胡乱拍打着水面,虽然看着惊慌,倒是难得的没有胡乱喊叫,以致于让嘴里进水。
旁边喜鹊却已经昏了头,两手捂着耳朵,不绝声地喊叫。
楚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喜鹊拽过来,极快地把她腰间系着的腰带解下来,将腰带一头从栏杆空当垂了下去。
腰带四尺有余,堪堪浮在水面上。
楚晴挥着手大喊,“抓住,二姐姐抓住,快抓住。”
楚晚听得明白,只在湖水实在太凉,只这会儿工夫,手脚已被冻得僵硬,几次触到腰带,都没能抓紧。
楚晴急得要哭,心一横,解开斗篷带子,就要褪下斗篷跳下去,却瞧见楚晚已经攥住了腰带。
徐嬷嬷曾经说过,落水的人因为心慌会胡乱地抓,只要抓住了,肯定不会放手,而且他们手劲会特别大。
感觉到腰带已经被拉紧,楚晴深吸口气,使劲往上拉。
只她力气小,虽用了力,却不见成效,猛抬头瞧见旁边两手抓住裙子的喜鹊,气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喜鹊为难地向前挪了挪,却始终没有松开裙子。
倒是问秋与贾嬷嬷挤进来,合力拽住腰带往上拉。
楚晚在水里的时候,腰带还能支撑住,可刚离开水面,就听到“咯吱咯吱”响动,显然这寻常的棉布条支撑不了楚晚的体重,时候久了肯定会断裂。
楚晴看楚晚已经上来大半,蹲下~身将手从栏杆空当伸出去抓住了她的腕。可是楚晚实在太重了,身上衣物又沾了水,根本不是人小体弱的楚晴所能承受的。
楚晴的胳膊被拉得生疼,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正在这时,两个船娘一人手拿着竹竿另一人抱了床棉被赶来。
见状,个子稍高的船娘飞快地翻过栏杆,一把抓起楚晚后衣领子,生生将人拎了起来,个子矮的那个迅速接过楚晚,横放在地上,用力按压着她的胸口。
湿冷的衣衫离了水,转眼冻得硬邦邦的,楚晚明显是力气用脱了,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脸颊跟嘴唇青紫得几乎乌黑。
矮个船娘按压一会儿,道:“幸好进得水少,性命该是无碍。”说完这句,利落地将楚晚外衣连撕带扯地褪了下来,用棉被严严实实地裹好了。
闻言,众人俱都松了口气。
楚晴见适才的腰带被扔在地上,俯身拾起来头也不抬地递给旁边的人,“拧一下让那丫头系上。”
身旁之人犹豫片刻才接了过去,却只稀稀落落地挤出少许水。
楚晴抬头看了眼,却是方静。
有丫鬟上前低声道:“姑娘,我来。”从方静手中接过,双手用劲,“哗啦啦”将腰带拧了拧,直到再拧不出水来,才递给喜鹊。
喜鹊皱着眉头不情愿地系上了。
周琳已完全冷静下来,恢复了大家闺秀独有的淡定,从容不迫地吩咐丫鬟,“这儿离乐安居最近,快去禀告祖母,收拾个屋子出来让楚姑娘先缓一缓。你去吩咐厨房赶紧煮姜汤送到乐安居,你赶紧让人快马请太医,你去传暖轿。”
丫鬟们齐声应着,也知事情紧急,小跑着分头传话去了。
船娘知暖轿一时半会儿不能过来,两人合力抬起楚晚,慢慢往乐安居走。
周琳作为主人,自然要跟过去照应。
贾嬷嬷也要去,楚晴拦住她,却吩咐喜鹊与问秋,“你们跟着过去服侍,周姑娘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别给主人家添乱。”又指使始终站在旁边的鹦哥,“到外头把二姐姐的衣服拿进来。”
“阿晴说什么呢?”周琳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与难过,“出了这种事,总是我照顾不周,稍后我就去你们府上赔罪。”
楚晴握握她的手,“不干你的事,我二姐姐就交给你了。”
周琳回握她一下,“你放心,我会好生看着她。”
等周琳离开,楚晴低声对暮夏嘀咕几句,又提高了声音,“到绿静居四姐姐说一声。”
自家姐妹出了事,不管往日情分如何,就是装,楚暖也应该走这一趟。
去不去看望楚晚是楚暖的事,可要不告诉她,那就是楚晴的事了。
暮夏仔细听着,先是讶然,接着用力点了点头。
安排妥当,楚晴缓缓开口,“民女恳请两位公主为二姐姐做主。”
话音刚落,贾嬷嬷就愣了下,五姑娘是什么意思,难道其中还另有隐情?
“做主?”原先站在楚晚右侧,穿着素淡的女子也是同样地疑惑,启唇问道:“楚二姑娘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让我们怎么做主,做什么主?”
孙月娥马上附和,“就是啊,五姑娘这话说得真奇怪。”
撇得还真干净!
楚晴冷笑,曲膝跪在地上。
亭子是青石板铺成的地面,适才救楚晚上来洒了不少水,经过这些时候已结了层薄冰。
刚一跪地,湿冷的寒意就顺着膝盖蔓延上来,楚晴暗抽口凉气,微蹙了眉头,却仍是不紧不慢地又说了一遍,“二姐姐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民女恳请公主为二姐姐主持公道。”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沾了不少冰渣。
“快扶五姑娘起身,”阿菱沉声吩咐,马上有人上前搀扶楚晴,楚晴才不愿意受这份罪,就势起身,对阿菱福了福,“多谢公主。”
阿菱对牢楚晴的眼眸问道:“五姑娘说二姑娘是被人推落的,可是亲眼所见,可有证据?”
“没看见,”楚晴坦然地迎着她的目光,“也没证据。”
先前开口的素衣女子又道:“没有证据就胡乱猜测,这是诬蔑,该掌嘴十下以儆效尤。来人——”
“银平,且慢!”阿菱止住她,她说的掌嘴可不是用巴掌扇,而是用戒尺打。十下打下来,再漂亮的脸蛋也会变得血肉模糊。
银平公主眼圈当即红了,万般委屈地盯着阿菱,“难不成我说错了?在宫里姐姐管教我也就罢了,在外头又这样……我回去告诉父皇。”眸子转动,便有泪珠儿滚落下来,一滴一滴,甚为可怜。
楚晴愣了下,原来阿菱就是传说中骄纵蛮横的银安公主,而那个怯怯弱弱似雨中娇花似的姑娘是女工极好的银平公主。
会不会是楚晟弄错了?
只是她来不及多想,阿菱已经再度开口,“五姑娘既没有亲眼看到又没有证据,为什么说二姑娘是被人推落的?”
楚晴淡然回答:“方才民女看到公主弯腰喂鱼,公主可会失足落水?”
阿菱稍愣,目光看向几乎到自己腰际的石栏杆,笑道:“不会……可楚二姑娘比我高许多,未必就不能。”
楚晴抬眼看了看阿菱身后的丫鬟青枝,“你比我二姐姐身量还高些,能否请你过去俯在栏杆上试一下可会落水?”
青枝得到阿菱允许,走到亭子边弯腰探出身子,“并不能。”
“要是踮了脚尖呢?”楚晴问道。
“还是不能。”青枝回答,“除非像刚才船娘那样手按住栏杆借力一跳才成。”
楚晴转向阿菱,“二姐姐不如这位姐姐高,也不曾弯腰,若非别人有意推她,怎么可能失足落水?而且这三九腊月天,大家都知道湖水冰凉……”一旦落水,即便侥幸得回性命,恐怕也会因受寒而伤了身子。
好端端的姑娘,谁会平白无故地往栏杆下跳?
阿菱怀疑的眼光扫过银平、孙月娥和方静。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刚才就是她们三个是挨着楚晚站着,离楚晚最近。
亭子里其余姑娘也审视般看着这三人。大家看得分明,楚晚身边除了银安公主外,确实只有她们几个。
银平公主才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委委屈屈地说:“不是我。”
孙月娥与方静也矢口否认,“我跟楚二姑娘无冤无仇,平白无故地推她干什么?”
可是,若不是她们又会是谁?
楚晴冷笑一声,淡淡开口,“不是银平公主。”银平公主也才十岁,个头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哪有那么大力气推人?
银平闻言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怨恨地瞪了楚晴一眼。
楚晴又道:“也不是方七姑娘,方姑娘连腰带上的水都拧不干,力气想来也大不到哪里。”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孙月娥。
“我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别血口喷人。”孙月娥惨白着脸叫嚷,“公主,您可得替我做主啊,没凭没据的就这么诬陷人,把我们忠勤伯府当成什么了,就是软柿子也没这么被人捏的……被人欺凌到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话音刚落就作势往廊柱上撞,只是没等碰到柱子,已被人拦腰抱住了。
孙月娥胡乱挥着手挣扎,“放开我,别拦着我,我是没脸活了,与其蒙受这不白之冤,还不如以死明志,清清白白地去了,也免得让家里人因我蒙羞。”
“都让开,”亭子外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既然孙七姑娘想要一死彰示清白,那么就让她死……”
☆、第38章 吃惊
楚晴抬眸,看到亭子边身穿紫红色箭袖褙子的大长公主。
虽然手里拄着根拐杖,但腰不驼背不弯,目光犀利有神,全然不是先前在乐安居慈祥和蔼的模样,反而威严十足气势吓人。
大长公主脸色铁青,双唇紧抿,逡巡一下亭子诸人,手中拐杖猛地往地下一顿,“是谁在里边兴风作浪自个儿心里明白,我们周家容不得别人泼污水……孙七姑娘,你不是要以死明志吗?”
孙月娥俏脸顿时失了血色,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原本秀丽的眼眸不自主地就朝银平公主那边望去,目光殷殷,满是恳求。
银平公主疑惑地迎视着她,眼神无辜而单纯。
而另一边,方静默然低头盯着青石板上的纹路,似乎那里开着一朵罕见的花儿。
孙月娥顿时绝望,可怜兮兮地看向大长公主,双膝紧接着软倒,烂泥般瘫在地上,“我并非有意,只是想跟楚姑娘开个玩笑,求大长公主见谅。”
楚晴顿时松一口气,若不是大长公主出面,适才她真不知如何收场。
明知道是孙月娥所为,但她一味要生要死,难道她还真能眼看着她撞柱子,如果这样,恐怕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可真要咽下这口气,放过孙家,却又一万个不甘心。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孙七姑娘跪错人了,该请罪的是楚家姑娘。”
楚晴缓步走到孙月娥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开个玩笑就让二姐姐去了半条命,下一次要是再开玩笑,是不是非得弄死一个两个才成?我们楚家实在怕了孙家的姑娘,以后但凡有孙姑娘在的地方,我一定避之不迭。”
此言一出,贾嬷嬷大惊,低唤道:“五姑娘……”
文老夫人放几位姑娘出来走动是要结交人的,而楚晴这话明摆着是在结仇。二姑娘虽然被人算计了,但并无性命之忧,这位孙姑娘又当面认了错。楚晴如果大度一点,孙家再没有不感激涕零的。
坏事反而可以成为好事儿。
如今僵到这种地步,回去该怎么跟老夫人交待?
纵然贾嬷嬷有万分不甘,到底记着自己的身份是个奴才,只低呼这一声外,再不敢在主子们说话的时候插嘴。
楚晴根本没有搭理她,一字一顿地再说一遍,“今天我楚晴放话在这里,从今而后,我们楚家的姑娘绝不跟孙家人同处一室。”声音依旧清脆甜美,却是铿锵有力,直直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好几位姑娘情不自禁地端详起她来。
楚晴本是长了副喜庆讨巧的脸儿,现下神情却是凝肃而庄重,乌漆漆的眸子迸射出逼人的光芒,让人丝毫不敢小觑起来。
因年纪小,身材在一众姑娘之间也是矮的,可瞧着周身的气势却是半点不弱。
临近正午,阳光越发强烈炽热了些,正照着楚晴光滑细嫩的额头,犹如给她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显得更加凛然而肃穆。
大长公主看向楚晴的目光充满了赞赏,早年间的老卫国公可是条铮铮铁骨的汉子,在万晋朝中振聋发聩掷地有声。现今的卫国公连战场都没上过,行事为人与其说是独善其身倒不如是左右逢源,在朝中的影响力也远不如从前。
没想到他家里竟出了这样一位有血性的姑娘。
便在此时,暮夏突然惊呼一声,“欸,白猫?有只白猫好像跑到假山里了。”
大长公主年岁已长,几个孙子孙女都已长大不再像幼时那般可爱乖巧,所以便养了这只白猫逗趣玩乐,平常最是喜欢它。
沐恩伯府里就这一只白猫,再不可能有第二只。
听闻白猫钻进了假山,浅碧以及乐安居两个丫鬟当即走了过去。
暮夏指着假山空隙道:“钻到里面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出口,要不分头堵着?”
浅碧应声道:“好,你在这边守着,我到另一头看看,要是猫儿出来,当心别惊吓了它。”
暮夏清脆地回答:“姐姐放心,我晓得。”一边说,一边试探着往里走,“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你逃不掉的。”
说时迟那时快,从假山洞里突然蹿出道青灰色的身影,暮夏躲避不及,一屁股墩在地上,“哎吆”尖叫声,随即跳了起来。
那人身形高大,分明是个男子,低着头急匆匆地往前跑。一径跑着,两手遮在额前,衣袖挡住了大半个脸。
暮夏人小腿短怎可能追上,眼看着男子飞快地跑到前头,突然后头又追来道绿色的身影,也不知怎地,男子就仰面摔在了地上。
竟然是浅碧!
滴翠亭周遭的人都将视线主意在这位凭空而出的男子身上,谁都没察觉方静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浅碧抬脚踩在男子胸口,俯身抓起他一只胳膊反手一扭,只听“咔嚓”,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声,似是胳膊被卸了下来。接着浅碧照样卸了另外一只。
暮夏也赶了过来,狠狠地朝着男子腰间踢了两脚,“再让你撞我!”
大长公主面沉如水,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过去……
***
沐恩伯府西北角有片茂密的松柏林,有石子铺成的小径蛇一般穿绕其中。行至小径尽头,面前便豁然开朗。
左边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唤作摘星楼,右边一处两进五开间的宅院叫观月轩,。
观月轩后面同样是松柏林,比前面的更大更深。
临近出口处另盖了一处房舍叫悠然居,此时便有乐声从悠然居传出来,缠绵柔媚,听了便让人心痒难耐情思顿起。
屋子布置得精巧奢靡,平整的楠木地板上铺着厚实的狼皮,踩上去暖和柔软。厅堂正中是花梨木嵌螺钿理石八仙桌,两旁各两张玫瑰椅。
墙角高几上摆一座景泰蓝双耳圆肚仕女香炉,有烟气袅袅散开,甜香腻人。
周成瑾斜倚着玫瑰椅的靠背,用金线绣着繁复如意纹的白色靴子搭在八仙桌上,随着乐曲的节拍一点一点,手也不闲着,时不时从旁边的水晶碟子里捏两粒去了皮的松子仁抛进嘴里。
隔着八仙桌的另一张椅子上,坐着太子萧文宣。
太子今年二十四,生得敦厚温和,极为儒雅,只眉宇间始终有抹淡淡的郁气,让人看了不免为之心疼。
一个月前,宣府连降五天下雪,雪封了路压塌了房子,冻死冻伤百姓上千,朝廷命宣府府衙开仓放粮,太子奉命前去视察赈灾情况,前几天才刚回京。
处理完朝事,正想歇息几日,银平吵着要来沐恩伯府看水仙。
太子与银平乃一母同胞都是已过世的方皇后所出,两人甚为亲厚,但凡银平有所求,只要不太出格,太子总会答应。
赏花是女眷的活动,太子不便在内宅待,便来了悠然居。
周成瑾正从百媚阁叫了一班伶人在家听曲儿,此时那七八个伶人就在他们对面或立或坐,卖力地弹奏着。
太子听了会儿,羡慕地叹:“还是阿瑾的日子或者逍遥悠闲,难怪这儿叫做悠然居。不像我,才从江南回来没两个月又跑到冰天雪地的宣府捱了一个月的冻,好不容易回京,案上压了一摞子公文,真叫人没个清闲的时候。”
周成瑾慵懒地飞他一眼,启唇笑道:“表哥既然来了,且好生舒坦一日,看上哪个了?”
太子朝对面一看,七个女子环肥燕瘦或清丽或妩媚,各有各的好,尤其吹尺八那位,额前覆着刘海,肉嘟嘟的脸颊带着婴儿肥,显然年岁还小。
樱桃小口抵着尺八前端,吐气若兰,一双小手灵巧地上下挪动,或摁或压着尺八上的孔眼儿。
太子想象着她手里捧着的是他身上另一样东西,直觉得心头麻酥酥地痒,身子也软了半边,两眼直往墙角的屏风处瞧。
屏风也是花梨木底座,镶着江南织坊产的绡纱。绡纱极其轻薄,隔着能看清手心里的纹路,上面绣了美人春睡图。
美人斜卧榻上,胸前裹一缕轻纱,微风吹得轻纱扬起,露出半边饱胀胀的雪肌,若隐若现。
太子生在繁华富贵中,什么好的绡纱没用过,什么精巧的绣工没见过?就是刻画得栩栩如生几可乱真的男女相合的木刻都保存了好几套。
让他心急如焚的是,屏风后头是张床,一张能让他搂着美人以解燃眉之急的雕花木床。
“表哥性子真急,”周成瑾笑着揶揄他,“早晚能吃在嘴里,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要说表哥看中的这位倒也是极好的,可那边拿檀板的才真正是个妙人儿。这女人不能只看胸跟屁~股,这样不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