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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心不觉轻轻摇摇头,这个时候下人将水送来,盛在一个银质的洗脚盆之中。池歌城泡好时候,柳如心按照雪融教导的办法,给池歌城按摩他的双足。
她的一双手,端是说不出的灵活,力道不轻不重,恰恰好,让池歌城亦是觉得格外的舒服。
“如心,你不必这样的。这些事情,让下人做便可以了。”
池歌城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当柳如心碰到自己的足心时候,更让池歌城觉得委屈。
“哼,偏你这样扭扭捏捏的。”柳如心丝毫也不以为意。
瞄着池歌城的身子,柳如心眼中透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相公,你不方便,还是让娘子抱你上床吧。”
她眉宇带笑,眸光显得是说不出的晶莹动人,虽然内功难以寸进,只是要抱起池歌城,倒也不难。
池歌城瞪了她一眼,啪啪将柳如心升过来的两只手拍开:“如心,休要胡闹。”
要是让柳如心跟他一个公主抱,他池歌城一世英名,只恐怕就会毁于一旦了,又怎么会让柳如心得逞?
“如心,最近你玄心诀又练得如何了?”池歌城这般问道。
“运行经脉全无问题,只是体内真气,怎么也无法聚集。”
她手一挥,手中已经多了一把软剑,正是池歌城赠她的那一把。这种软剑虽然用起来变幻莫测,然而要学成也很不容易,只要一不小心,就容易将人手划伤。
柳如心手掌一挥,却也恰好割下了池歌城一根发丝,可见掌控的程度确实也不错。“你可是惊讶师尊为何到了最后关头才救下朱娉婷?”池歌城话锋一转。
“耍帅?”柳如心脑袋一侧,这个词就从她唇中吐露而出。
“你这是小人之心。我明白师尊的意思,凌安岚虽然一贯和端木紫麟不合,但是毕竟还是端木家的助力,他又暗恋池清华的母妃。就算这次身受重伤,也未必是真。好在如今看来,他当时确实深受重伤,神智已失,否则不会罔顾背后夺命一剑,而去杀那个与他毫无仇怨的朱娉婷。”
池歌城一番话说完,柳如心自然明白池歌城的意思。他在提升柳如心凌安岚的身份颇为可疑,就算靳如月试探之下,凌安岚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池歌城和靳如月也不会全然就相信他。
柳如心轻轻嗯了一声,随即说道:“我自然是明白,也知道分寸,凌公子对我有恩,也让他身体康复了再谈其他。”
今日大夫证实,凌安岚的伤确实极重,那种痛苦得近乎绝望的神色,似乎也不是假的,而且以凌安岚的风流兼风骚,如果肯在他那张逗女人喜欢的脸孔上划上一刀,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决心。虽然种种迹象,都证明凌安岚不可能作假,但是池歌城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柳如心觉得存了三分留心,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你可知道,那凌安岚曾经接近你,原本是居心不良。”池歌城蓦然侧过脑袋,面上有些许暗沉之意。
“他为了池清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原本想要引诱你。”
这是池歌城身边的探子打听而来的消息,也让池歌城的手掌紧紧捏成了拳头。这个凌安岚,虽然看似翩翩公子,香衣鲜花,悠闲风流,然而一颗心,实在很黑。
柳如心轻轻嗯了一声,隐隐有些黯然。
池歌城一捏柳如心手掌:“这次要你陪我入京,前途未定,实在有些委屈。”
柳如心也不以为意:“离开柳家这么久,我也想念爹了,回去见爹,也是很好的。再说——”
柳如心嗓音变得低低的:“我就不相信王爷全无对策,你将我身上那颗安乐公主原先送的珠子要走,想必是将这份礼物送给安乐公主的。”
青州人人皆知,那安乐公主被北蛮的奸细救走,居然从大牢中消失,只恐怕云帝内心之中,也隐隐有些不安。
“不错,与其将皇姐送回京城,我宁愿就在牢里将她处死。”
池歌城黑色沉沉的眸中隐约透出了些许的狠意,一闪而过。
养寇以自保,虽然池歌城做不到刻意纵容北蛮,但是总会为自己打算。只要安乐公主逃出了青州,云帝也断然不敢掉以轻心,自然也会越发猜测自己这个女儿。那么青州的布置,云帝就绝不会轻易改变。况且只要将池歌城留在京城,青州也不可能有什么妄动。与其另外派什么将领过去,如今这样压制青州军反而更好。
与此同时,池歌城在京城亦会有所依仗。
柳如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不知池歌城下令将安乐公主处死时候,心中是何等滋味。这个男人就是如此决绝的性子,如果不爱,宁可断得一干二净。
然而池歌城目光落在了柳如心的身上时候,那目光重新变得温柔之极。
柳如心心里想,可是池歌城要是喜欢什么人,就会真的对这个人很好。
“王爷,王妃,那白姑娘送了礼物过来,说是前来赔罪。只说今日原本是她表姐鲁莽了些,对王爷太过于无礼。”
正值两个人默然之际,这时候便有人将东西送来。
这白欣棠,今日一见,似乎要比那朱娉婷性子要好很多,行为举止颇为温雅斯文,只是未免显得怯弱了些。柳如心将盒子打开,但见内中排了支支小管,每只小管之中,又塞满了香料。柳如心倒了一丝在手中,倒是香气馥郁。
“这苏合香能凝神定气,这样一盒,价值可是不菲。”池歌城拿起了一管香闻闻说道。
“不知白姑娘有来吗?”柳如心这般问道。
那带了盒子进来的丫鬟便说道:“白姑娘并没有来,而是指派身边的丫鬟过来。”
柳如心将盒子一合上,无论怎么样,这是人家赔罪道歉的礼物,自己没必要不收下。况且白欣棠可是靖王未来的妃子,池歌城这次回京固然不必怕什么人,但也不用先树敌。
而如今得罪了朱白二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既然人家有弥补关系的意思,柳如心也没有拒绝的打算。却见柳如心挑了一支蝴蝶花簪,用锦盒盛了,又写了一封手书,只说这区区小事,原本也不必如此客气。
随即柳如心就让下人将这个盒子送给了白欣棠派来的丫鬟,将东西送回去。
无论白欣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表里如一,柳如心也愿意见到白欣棠有示好的意思。
白欣棠见自家丫鬟将柳如心的回礼拿回来,却也十分欢喜。自己原本没有打算亲近谦王一脉,只是今日见到谦王实力,将那朱娉婷捉弄得有苦也说不出,却也让白欣棠动了心思。
她做事情原本就是滴水不漏,借着替朱娉婷赔罪之名送东西,别人也不大能挑的出白欣棠的错处,更不能说白欣棠巴结讨好。
只是自己没亲近去,白欣棠多多少少,认为谦王府的人也许不会买账。
但是没想到柳如心居然送来了回礼,可见也有笼络的心思,也不免让白欣棠喜出望外。就是自己和朱娉婷同成为靖王妃子,那朱娉婷对谦王十分不客气,柳妃自然知道该帮衬谁才是。
苏合香贵重,白欣棠咬牙送了,原本也有些舍不得,不过如今柳如心送的回礼,那也是做工精致,让白欣棠爱不释手。只见白欣棠将这蝴蝶花簪一戴,心中真是满意之计。
这时候朱娉婷一身红衣,却是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她一拍桌子,看着白欣棠发间的蝴蝶花簪,心中自然极是愤怒:“白欣棠,你倒也厉害,居然攀上了谦王府的人,如今想必也跟那柳如心勾搭上了。”
白欣棠不觉露出害怕的样子,低声说道:“表姐,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替你赔罪,放在将苏合香送过去,这是王妃回礼,我自幼受教导,断不能随随便便,将这个礼物给送回去。至于说巴结勾搭,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思。要是一不小心,传到了靖王耳里,还以为我结党营私,那这样棠儿还不如死了才好。”
“那你怎么不去死?”朱娉婷就看不惯白欣棠会算计又假装柔弱好拿捏的模样,就连安总管也被白欣棠弄得团团转,并不知道这个娇滴滴小姐的真面目。
白欣棠眼眶里眼泪轻轻的转动,轻轻说道:“娉婷,就当我刻意给柳如心买好,还不是为你跟我以后将来,得罪了谦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白欣棠,你再装,另外一半脸,我也不客气给你抽烂。”朱娉婷恨恨说道。
“我知道,你就怀疑刚才是我推你下马车,可是表姐,我绝不是故意。这次进京,我们两个人都是孤立无援,说是朱白两家小姐,还不是要相互依靠。”
白欣棠也不怕朱娉婷怀疑,再怀疑,朱娉婷也要认清现实,除了跟自己合作,原本没有别的选择。更何况自己出卖她,那也是生死关头。朱娉婷是聪明女人,自然该知道怎么取舍。
“棠儿,这么说来,居然是我不对,且让我先给你赔罪。”说到了这里,朱娉婷就上前,面上怒色已经全无踪影。
白欣棠也不由笑着说:“表姐——”
只是话语未落,她的脸上,顿时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不但声音清脆,力道还更胜之前那一巴掌。
朱娉婷不动声色收回手:“表妹你说得对,我们要相互依靠,我这一巴掌,你能计较?”
白欣棠被朱娉婷耍了,突然捂着脸,哭着出去了。这手段屡试不爽,只恐怕别人看见,自然又认为朱娉婷在欺负温软善良的白大小姐。
朱娉婷一脸忿怒,这个白欣棠样子虽然柔柔弱弱的,可是却这样会做戏,跟她合作,只恐怕被这个女人买了,还帮她数钱。
其实和谦王交恶,并不是什么好事,朱娉婷想着白欣棠鬓间插的那枚蝴蝶花簪,看起来这个谦王妃也不是那么的难相处。只是那靳如月居然如此折辱自己,朱娉婷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休息一日,山庄下人准备的早点亦是十分丰盛。白欣棠和朱娉婷一起出来,这两人好似一点嫌弃也无。白欣棠看着谦王夫妻,不觉盈盈行礼,嘴唇亦勾起了一丝温柔笑容。至于朱娉婷也不好露出脸色,只是看着池歌城是被人用轮椅推进来时候,她的眼中顿时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朱娉婷抬头看了柳如心一眼,突然觉得白欣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幸好柳如心已经嫁给了谦王。只是一想到池瑾枫曾经对这位美人有意,朱娉婷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那绿柳山庄庄主踏步进入,面上亦有淡淡的忧心之色。
“这附近数股马贼,听说这一行人身上的财帛颇多,似乎也有意抢劫,在前方聚集了不少人马。两位小姐,还是小心才是啊。”
白欣棠胆子一贯不大,听到绿明月这么说,脸色顿时白了,眼中更有几分惶恐无措。朱娉婷面色一寒,反而没那么害怕,只恨恨说:“这些马贼胆子这么大,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吗?”
柳如心在一旁举起了勺子,品尝了新煮的粳米粥,果然是香滑细软,十分的可口。这绿柳山庄固然是偏僻了些,厨子的手艺倒还不错。
这朱娉婷,还真是有些自以为是。
绿明月面色有些难看:“他们就是听说白朱两家的小姐经过,不但想掠夺你们的财物,还想绑架两位小姐,用来换取赎金。”
白欣棠的脸色一瞬间也变得十分的难看:“他们,他们当真不知道国法吗?居然如此放肆?”
“我看两位小姐还是小心一些。”
至于谦王一行,毕竟十分低调,还是没有被人知道身份。柳如心想起这些马贼,也有些心神不宁,这时候一双筷子夹了一个包子过来,放在柳如心面前的碟子上。
“如心,怎么没胃口了?”池歌城似笑非笑,神色十分镇定。
柳如心见他目光淡定,心中也是安宁了很多。看池歌城这样镇定自若的模样,估计是有恃无恐,每次看到池歌城这种表情,柳如心就知道池歌城一定是有别的什么算计。
朱娉婷看这两夫妻居然还卿卿我我的,很不是滋味,随即就唤了凌冰前来。
“凌统领,你说保护我们,那如今有马贼打我们主意,你说该怎么办?”
凌冰却是胸有成竹:“两位小姐放心,属下已经调了附近州郡的兵马前来,一定能保护两位小姐安全。再说,这些马贼虽然消息灵通,知道两位是朱白两家的小姐,不过却不知道两位小姐上京城是要与靖王为妃。如果他们知道这一点,应该也不敢动手。”
说到这里,凌冰也很是自豪,而在一边,靳如月却蓦然冷笑一声,神色隐隐有些轻蔑。
凌冰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又觉得靳如月不过是匹夫之勇,谦王的属下也不过是两百人,对上为数众多的马贼,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要不是自己调兵遣将,谦王一行也是危险得紧吧,也真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态度,居然还敢鄙视自己。凌冰虽然不敢顶撞王爷,心里却觉得池歌城有些不知好歹,那靳如月更是可恶之极。
想到这里,凌冰更禁不住要压谦王一行一头,故意说道:“这附近的燕州知府张大人,一贯很尊敬王爷,逢年过节,则必定会送上重礼。若是别人要他出兵,他说不定不乐意,如今能保护两位小姐,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写了一封信,认为借兵的事那是十拿九稳,也有些洋洋自得。而自己也跟张大人约好了,就在燕山谷中汇合。
靖王如今声势正隆,别人自然纷纷巴结。
朱娉婷和白欣棠对望一眼,都有些得意,毕竟自己未来要嫁的夫君,却是如此有本事,就算是地方大员,也是这样奉承。
朱娉婷也跟凌冰想的一样,那就是这次谦王可是占了自己一行的便宜。池歌城再会打仗,身边也只有区区两百侍卫,而且池歌城现在双腿还已经不成,更不知道有什么用。
而朱娉婷妙目一转,故意说道:“既然这样危险,谦王你跟我们一道,顺便让我们护送一程,也免得会出危险。”
柳如心咬了一口绿柳山庄的小包子,那馅儿是鲜肉冬菇冬笋做的,吃在口里觉得说不出的可口美味。听到朱娉婷这样说,柳如心也并不如何在意,也没有回答她的打算。反正朱娉婷也问的不是她。
反而池歌城微微一笑:“朝廷有严令,各地官员不准私下调兵,张大人虽然愿意,但是燕州武将恐怕就——”
凌冰只觉得池歌城仿佛在质疑自己一样,连忙恭声说:“王爷放心,张大人已经写了回信,满口答应。毕竟事宜从权,这也是权宜之计。这次,我们定然不会有事。”
那声音虽然很恭顺,但是也显得凌冰自信得紧。
朱娉婷眼中一抹得意也是藏不住。
池歌城只是随便那么一提,也无意替凌冰策划,见柳如心干掉了包子,又将一枚烧卖夹来,放在小碟之中。
“烧卖也做得不错,如心,你近来瘦了些,还是要多吃点。”
柳如心虽然甜蜜,让他当众给自己夹早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在现代,男朋友给女孩子夹菜倒水什么的,都是很普遍,柳如心也释然了。
然而对面两名少女却都瞪大了眼睛,在她们的理念之中,男人又怎么可能这样做?白欣棠和朱娉婷都羡慕池歌城对柳如心的疼爱,又鄙夷池歌城的放下姿态。
在她们看来,这自然是因为池歌城没有用。
凌冰心中更有些不舒服,谦王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还真是气人。
自己借兵保护的大事,对于池歌城而言,似乎也没有跟他王妃一起吃早饭重要。别人总说谦王战场上是如何的神勇,不过现在看来,谦王这样沉醉在温柔乡中,也难怪越来越没有用了。
只是谦王到底是王爷的身份,凌冰再不愿意,总不敢当众给池歌城脸色看。
心中,却多多少少有些不满滋生。
而靳如月站在一边,神色却是说不出的淡然。虽然靳如月也不赞同池歌城这样爱王妃,但是看眼前这堆人自以为是,洋洋得意,真的还比不上让歌城给柳如心夹早餐。
房中,凌安岚犹自静静躺着,一名小丫鬟进入,正是服侍凌安岚的人。
只见凌安岚眼睛紧紧闭着,犹自昏迷。那丫鬟心中嘀咕,听说这人是京城第一风流浪子,很多女人都很是喜欢她,但是如今脸破相了,以前那些喜欢他的女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变心了?
那丫鬟也没有多想,随便给凌安岚喂了几口清粥。好在凌安岚虽然昏迷了,还是能完成吞咽的动作。
只是没有想到,等那丫鬟离开之后,凌安岚的眼睫毛轻轻的颤抖,眼中蓦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唇中低声痛苦唤道:“华儿——”
柳如心并不知道凌安岚已经渐渐清醒,只是总不能将凌安岚就这样留下来。临走之际,吩咐人将凌安岚安置在马车上,顺便让两个小丫鬟来服侍凌安岚。
朱娉婷今日已经换下了一身红衣,毕竟那件衣衫虽然鲜艳而夺目,但是却也耀眼得会让她成为了靶子。
今日她一身淡紫色长袖秋衫,袖口衣摆都有细细密密的刺绣。虽然没有昨日的艳丽,但是却是别有一番风姿,别有一番动人。白欣棠早晨还戴了柳如心送的那枚蝴蝶花簪,只是见到池歌城很“没志气”的给柳如心夹早餐,这心里也将池歌城打了个折扣,笼络的心思也都淡了,如今发髻上插了一朵玫瑰花簪,看上却也十分动人。
柳如心心中暗暗在想,这两位姑娘只看外貌是生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