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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甲枪时着船员,用手指了下驾驶盘。阿尔玛从舱里走出,手里也握着枪。“怎么回事?”她喊道。
“我们丢了船长。”我回答说。
她呆呆地望着我。
“你问这个船员,他是否能够把船开到伊基托斯,”我对她说道,“告诉他,要是他能行,他将得到1000美元,要是他不行,他就和船长一起去游泳。”
阿尔玛急切地把这话告诉了那名船员。第二名船员来到了轮机房,和阿尔玛说着。她向我转过身来。“他说,他们有权利行使船长的职能。要是他们俩照我们的话去做,他们应当得到这笔钱。”
“他们可以分这笔钱,”我说道,“我还要让这艘船归他们所有。”
她又把话告诉了他们,两名船员互相望了望,然后点点头,他们把决定告诉了她,她又翻译给我听。
“他们想知道,你是否会给他们关于这艘船的文件?”
“他们可以得到这些文件。”我说道。
她又对他们说了一番话,在听了他们的答复后,便向我转过身来。“他们希望你明白,他们并不像船长那样是强盗,他们老实正派,只想干他们的分内活儿。”
“好,”我和他们握握手。“就一言为定。”
他们对我咧嘴笑着。“一言为定。”他们说道。
4
我低头呆呆地望着我的盘子。米饭和豆子,上面浇着一层令人作呕的棕色西红柿汁和大量的油。我一直在吃这种食物,白天和夜里。我们离开普卡尔巴已经四天四夜,米饭和豆子,米饭和油腻的黄色的鱼。米饭和罐头肉,那罐头一打开,马上就会出蛆。我不是胃里胀气就是直打恶心,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看看阿尔玛。“你怎么能吃这些东西?”
“多喝些啤酒,”她坦率地说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打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伊基托斯有饭店吗?”
“伊基托斯是个大城市,”她回答道,“放心好了,我们明天就到那儿。”
我指着自己的一盘食物。“把这玩意儿摔到河里去。”
“你得把它吃了,”阿尔玛语气坚决地说道,“你吃得不够,看上去好像掉了10磅肉。”
“我没问题。”我说道。
“你得浑身是劲才行,”她说道,“谁也说不准你明天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到目前为止,我们还算走运,可是你就像初出道容易上当的毛头小伙子一样。你甚至不知道我们在那儿会遇到什么。安杰洛没给你透过信嘛。”
我吃了满满一匙米饭,咽了下去,接着又喝一口啤酒。尽管这酒使我燥热,它却消除了我嘴里油腻的滋味。我又抬起头来朝她望着。“他对你说过伊基托斯的事吗?”
“他只是说,我们到那儿时,有一个红胡子的男人会在码头上等我们,他要和那个人会面。”
“他还说些什么?”
她摇摇头。“安杰洛对他的生意谈得很少。”
我点点头。安杰洛对谁也不说。甚至对我也如此。“伊基托斯有没有机场?”
“有,”她回答道,“伊基托斯是秘鲁第二大城市,然而要离开那里仅有的办法就是坐船在亚马孙河航行,或是乘飞机越过群山。那儿地势太高,别的交通工具没法通过。”
“那么这座城市怎么会发展得那么大的?”我又问道。
“多年前,在他们把橡胶树带往马来西亚之前,这儿是橡胶种植园的中心,经济地位十分重要。但是当橡胶种植业衰败后,这座城市几乎无法靠它的产品而存在,不过他们后来又找到了石油。现在大型油轮沿亚马孙河可以直驶大海。”
“这是个大港口吗?”
“我从未去过,”她回答道,“不过我认为那港口一定不小,因为远洋海轮可以从巴西一直航行到这儿。”
我正打算再吃上一匙米饭,忽然听见引擎停了,船在水里的航速开始放慢。我拿起步枪,爬出舱外,阿尔玛紧随着我。我看到那两名船员正在船头抛锚,那长长的锚链随着船锚往水中滑。我走到船员的背后。“你问他们在干什么。”我对阿尔玛说道。
阿尔玛用西班牙语流利地说着。那两个船员神色不安地望着我们,同时呱呱地说着,她又问了个问题。然后那年长的船员进行回答,他似乎在对我们作某种解释。
阿尔玛向我转过身子。“他们认为,我们不如在这个小河湾里抛锚等到明天早上为好。这儿离伊基托斯只有30公里,我们一大早进港更好些。”
“为什么现在进港不好?”我问道。
那名年长的船员帕勃罗回答了她,她又把他的话向我转告。“渔民马上要从河道出来。他们的网撒得到处都是,我们会被搅在他们中问。这些人中有好多印第安混血儿和小偷。你瞧那河道,马上就能看到他们了。他们用强烈的探照灯对着水面,用来诱鱼。要是我们跟他们发生冲突,他们会群起而攻之。”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港?”我问道。
“渔民们4点钟动身。到5点钟我们就能出发,11点钟就该到达贝伦,半小时后就可以靠岸了。”
“贝伦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那是普卡尔巴来船的码头——像我们这样的小船就停泊在那里。那里还有人住在水上住宅中。大船则停泊在离城市另一头10公里远的地方。”
“船长告诉他们我们该停在哪儿?”我问道。
他们摇摇头。“他从没说过。”阿尔玛说道。
我望着河面中央的河道。在离我们停泊的河湾约莫四分之三英里的地方,渔民的探照灯就像萤火虫一样在水面上下飞快地闪来闪去,渔船似乎有数百艘,我向船员转过身去。“好吧,”我对阿尔玛说道,“对他们说,我希望一旦渔民离开那儿,我们就进入航道,尽量离贝伦远些。我们要驶入大船码头。”
阿尔玛翻译了我的话,帕勃罗摇摇头。他很气愤地说着什么。阿尔玛又面对着我。“他说,那样做很危险。海关就设在那儿,警察也驻扎在那儿。”
“我们到那儿时,我会考虑这一切的。”我回答道。我又转身望着那些渔民。“密切注视他们的动向,”我朝渔民的方向点了下头,说道,“要是有船向我们驶来,立即让我知道。”
阿尔玛翻译了我的命令后跟我来到船尾,我们在那条长凳上坐下。“你在想什么?”
“这两个人我都信不过,”我说道,“不过,要是我们计划和某人见面,他会在大码头见我们,而不是在那种停泊破船和渔船的小码头,这更合乎情理。”
“我倒认为小码头比大码头更安全。”她反驳道。
“我想起了安杰洛有一次对我说的话。最佳的隐蔽地点就是人多公开的地方。没有人会想到你会在那儿干坏事。”
“安杰洛真怪。”她说道。
“他并不那么怪,”我说道,“他把我弄到了这儿。他要你一起来给你许了什么诺言?”
她俯视着我。“我喜欢他。”
我笑了。“没有别的?”
她也笑了。“钞票。许多钞票。”
我点点头。“多少?”
“1000美元。”
“可以给你加钱,”我说道,“等我们离开这儿,你会得到1万美元。”
阿尔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笑了。“现在我们得快活一场。”她说道。
“首先,我们得离开这儿。”我望着河面的渔船说道。船上的灯光在河道上下晃动。
“你在寻找什么?”阿尔玛问道。
“我感到不对劲儿。”我说道。我指着河湾四周。“我们在这儿也许能躲开那些渔民,但是我们离四周的河岸不足100码。更重要的是树林一直延伸到河边,而我们却无法看到林中的一切。”
阿尔玛呆呆地望着河岸。“你是不是认为那些印第安混血儿一路跟随着我们?”
“我不知道,”我回答道,“你觉得可能吗?”
“这儿实际上并没有道路。”她回答道。
“但是他们能骑马,”我说道,“他们也许可以踏出一条羊肠小道。”
她指了指那些船员。“你是否认为他们也许知道那些混血儿?”
“我说不上来。”我耸耸肩。“船长的遭遇并没有使他们垂头丧气。我相信,他们知道船长的意图,而且是他的同伙。”
她又转过身去,目不转睛地望着河岸。夜幕迅速降临,只有闪烁的星星和淡黄色的满月给我们带来一丝光亮。“往那儿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点点头。“把那些步枪和我给你的左轮枪拿来,让它们留在我们身旁。”
“你打算熬个通宵吗?”她问道。
“我觉得这样安全些。”我回答道。
“我跟你一起守夜,”她说道,“跟你在一起我感到更安全。”
我看着她。“那么穿上牛仔裤而不是短裤,戴上帽子,蒙上防虫面纱,再拿一瓶香茅油。我不希望那些印第安杂种没干掉我们而那些蚊子倒喝饱了我们的血。”
阿尔玛笑了。“我过几分钟就来。”她边说边进了船舱。
她一点儿也不傻,她从舱里拿来了毯子和枕头。“要是我们裹着毯子,那潮气会使我们觉得浑身湿透,就像在洗澡一样。但是,如果我们把毯子铺在甲板上,那比坐在长凳上要干燥得多。”
“好主意,”我说道,“我们的目标也会小些。”我看着她把毯子在甲板上铺开。那两只枕头使地面显得十分舒适。太舒适了。我有个主意。“我的床铺边上有一只直径3英尺的柳条筐。把它拿来,再带上一条毯子。”
她什么也没问。等她回来后,我把筐子放在我刚才一直坐的长凳上,外面包了一条毯子,上面盖了一顶我的旧巴拿马帽。我向她转过身去。“你认为怎么样?”
她咯咯地笑着。“活脱像是你。”
“谢谢,”我说着,一面在她身旁坐下。“现在你可以睡一会儿,我来放哨。”
“你不累吗?”她问道。
“我能行。”
“如果你需要提提神,我口袋里有个小瓶子。”
“我会记住的,”我说道,“我也许用得着。”
我看着她把自己用毯子裹住,然后又转身望着那只筐,满意地对自己笑了。她说得不错。在黑夜中,这只筐看上去和我完全一个模样。
5
我感到她的一只手搭在我身上,顿时睡意全消。她用一只手指压住我的嘴唇,一面指着船头。我仍然猫着腰,从船舱突出部位的后面窥视着前方。
有一只划艇拴在船首旁边的柱子上,一名男子正从划艇登上我们的船。在一片漆黑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看到我们的船员在对他做手势。他点点头,然后赤着脚悄悄地走过狭窄的甲板,向我们刚才睡觉的地方走来。
我把阿尔玛一把推到我身后的船舱过道,然后便用肩膀顶住步枪。那男子现在加快了脚步。当他把大砍刀举过头,然后又恶狠狠地朝我放在长凳上的那只箩筐砍去时,我看到了砍刀闪出的寒光。柳条筐被砍得塌了下去,大砍刀被毯子缠住。我没有再等那家伙向我们转过身来,便用两发子弹向他背后射去,打在他两肩之问。他向前扑去,倒在船尾。我对准他的臀部就是一脚,他笨拙地翻过矮矮的栏杆,掉进了水里。
阿尔玛的左轮枪断断续续地发射出一连串的轰鸣。我飞快地向她跑去。她直挺挺地把枪举在胸前,枪口对着那个从狭窄的甲板向我们冲来的船员。当我把阿尔玛推到一边时,他扑倒在地上,但继续向我们靠近。我把他一把推开,步枪从他毫无生气的手里掉到甲板上。我猛地把他推入水中。
“这是帕勃罗,”阿尔玛声音颤抖地说道,“他企图杀死我们。”
“正是那么回事。”
“他死了吗?”她担心地问道。
“死了。”我回答说。
她沉重地在身上划了个十字。“我犯了罪。我还从未杀过人呢。”
“你要是让他杀了你,你的罪孽就更深重,”我说道,我从她手上取过枪,换了一个弹夹。“拿着它,也许还会用得着的。”
我向她挥了下手。“跟我来。”我说完,便开始沿着狭窄的甲板往船头走去。
我刚走到船舱前面,便听到船桨拨水的哗哗声,划艇正在驶去。船头上站的是那名年轻的船员,手中还拿着6个尖爪的铁锚,后面拖着长长的锚链。他呆呆地望着我,吓得几乎动弹不得。我慢慢地举起步枪向他瞄准。他不再迟疑,一下子跳到水里,拼命地划水跟随划艇而去。
我望了一会儿,然后向阿尔玛转过身来。“看来,我们没有船员了。”
阿尔玛看着我。“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们会有办法的。”我回答说,那声音听上去信心十足,内心却不然。我摸着她的手,这只手在不停地颤抖。我用自己的手心贴住她的手心。“别慌张,”我说道,“我们能对付。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挺过来了嘛。”
她的眼里充满泪水。“我杀了个人。”
“要不然他会把你杀死的,”我劝道,“这是很正常的。”
她哭了起来,我把她的头拉到我的胸前。“安静些,”我轻轻地说道,一面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她紧紧地贴住我。“我们到伊基托斯后,我要去忏悔。”
我感到她的身子暖暖地粘着我的身子。“随你怎么说都行。”我说道。
我企图从她这儿脱身,然而她紧紧地抱住我。“我是个凡人。”我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她说道。
“我告诉过你,你是安杰洛喜欢的姑娘嘛。”我从她身旁走开,但她抬起头来对着我。我飞快地吻了她一下,然后便往后退了一步。“我喜欢你。不过我们在做爱之前还有其他事情要干呢。”
她信心十足地笑了起来。“你过去和秘鲁少女有过来往吗?”她开玩笑地问道。
“没有,”我微笑着回答道,“秘鲁的东西我唯一领教过的就是秘鲁蓝丸。”
“你会痛快一场。秘鲁少女比秘鲁蓝丸还要迷人。你再也不可能尝到比这更欢快的滋味。”
我笑了。“别再说啦。你要把我逼疯了。”我沿着甲板来到船尾。我打开进入引擎房的小舱门,然后抬起头来对阿尔玛说:“睁大眼睛,要是有人企图来这儿,你就喊我。我去检查一下引擎。”
“行,”阿尔玛说道。
走下三个台阶便是通入引擎房的梯子,那屋子至多3英尺高。我弯下身来,发现墙边有一只小灯泡。由于灯上没有开关,我便把灯泡旋到插座上,小灯泡发出了微弱的光芒。我又转身查看引擎。这是一只简易而老式的双缸哈维斯特牌引擎,原先很可能是安在小型拖拉机上的。它靠用绳索拽动一只飞轮来进行发动,很像船外推进机。引擎的旁边摆着6个一组的12伏汽车蓄电池,在这上面是油箱。我看了下油箱上的刻度,知道里面还贮有一半油。接着我又试了下传动装置,只有两个方向——往前和往后。太简单了,我思忖道——我可以对付。我把灯泡轻轻旋了一下,便爬出了引擎房。
阿尔玛正站在船尾,观察着河湾四周。“我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好,”我说道,“我认为一切顺利。我会操纵这引擎,驾驶这艘船该是件容易事。”
“行啊,”她回答说,“但是你是否知道我们要上哪儿?”
“伊基托斯在下游。”我说道。
“真不赖,”她挖苦地说道,“可是你对那儿的滨水区了解吗?哪些码头安全?哪些码头有危险?”
我望着她。“你对伊基托斯一点儿也不熟悉吗?”
“我从来没到过那儿,”她回答说,“我干吗应当熟悉呢?那个地方糟透了。在利马,除了做生意,没人会到那儿去。我曾对你说过,那儿都是高山,因此没有道路与外界相连。你可以乘飞机或坐船从巴西和哥伦比亚到达那儿,但是我从来没有什么理由要上那儿。”
“安杰洛曾安排我们乘飞机离开那儿,”我说道,“他有熟人。”
“你认识那个熟人吗?”阿尔玛问道。
“不认识,”我说道,“不过,我们一进城,我想我们就能认出他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不了解秘鲁,”她说道,“伊基托斯是个粗野的城市,你还没来得及掌握他们,他们早就掌握你了。”
“我们得试试我们的运气,”我说道,“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啦。”
她指着河面。“渔民们返航了。”
我看着他们向伊基托斯驶去,他们结队而行。似乎只有几艘船还在后面徘徊,他们也许试图满载而归。“等他们全部上路,我们就出发。”我说道。
“我们白天走。”她建议道。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我说道,“我们不能在这儿停留。那些鬼印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