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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尔玛!我是菲利普!”
“我们现在怎么办?”她轻轻地问道。
我迅速打开手枪保险,一步跨到门背后让自己隐蔽起来。巡官看来是被推着进入屋子的。他一下撞到阿尔玛身上。另一个人仍然站在门的另一边,我无法看见他。
“那个美国人!”那人刺耳地叫道。
阿尔玛一声不吭。她指指身后的卧室。那人用西班牙语对他们吼叫着。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是我明白他用的什么语调。阿尔玛摇摇头。那个人继续对她吼着,并进屋朝她走来。现在我的机会来啦。
我用枪猛击他握枪的那只手和手腕。他转过身来,企图抓住我的膀子。但他的手枪已掉到地板上。我在军队里还学过几手。我稍许后退,然后朝他的下身踢去。他哼了一声,弯下腰来。这时我用枪顶住他的太阳穴。那人蹲在地上。他抬头盯着我,接着试图去拿掉在地上的手枪。
但这下那名巡官的动作十分麻利。他已从地上抬起手枪。他望着我,并且指指那把手枪。“我的枪。”他说道。
“好。”我说道。
巡官向那个人俯下身子,迅速地用手铐把他的两只手反铐在身后。他让那个人翻身仰卧在地上,然后又用嘶哑的嗓子厉声对他说着。那家伙恶狠狠地回着嘴。巡官用枪在他脸上狠揍了一下,他的嘴里和鼻子里开始淌血。巡官继续接他。
阿尔玛赶紧说道:“别在白地毯上接。会把地毯搞脏的。”
巡官望着她,露出一丝微笑,并点点头。他个子不大,但十分结实。他轻松自如地把那个人拖到大理石的阳台上,然后继续接他的脸。这下他血流满脸。巡官还在对他咆哮,那人一言不发地摇摇头。
我问这位巡官。“你认识他吗?”
他用英语回答我:“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哥伦比亚人。我们本以为他们只有3人。我们一直在车里监视他们。他躲在汽车库里,我走出汽车时,他把我逮住了。”
“你的手下人在哪儿?”我问道。
“在街上监视车里的几位呢。”他回答道。他回头对着阿尔玛,又用西班牙语说道。
阿尔玛用英语作回答。“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们干吗要追踪我们。也许他们和你一样,也得到了关于另外那个人的情报。”
我十分佩服地望着她。她没有使用安杰洛的名字。她没有必要让人家注意到这一点。
“但是,你是否曾经遇到过那个安杰洛·迪·斯蒂芬诺?”巡官问道。
“也许遇到过,”她说道,“也许在跳迪斯科或参加哪个晚会的时候。我见过的人可多啦。”
“那么这一位呢?”他朝我这边点头问道,“你是怎么遇见他的?”
“我在美国读书时的一位女朋友打电话告诉我,说他要来我这儿作客。”
巡官还在望着她。“但是你和他一起外出了两个星期。你们去哪儿的?”
“我在乡下一个小地方。”她回答道。
“你要和他一起去美国吗?看来这段罗曼史真迅速,”他说道。
“爱情来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她回答道。
他转身向我。“你会用枪吗?”
“我在越南的特种部队待过。”我回答道。
“你这支枪从哪儿来的?”他追回道。
阿尔玛急忙说道:“我给他的。你们那个将军给我的。”
巡官沉默了一下,接着又转向那个哥伦比亚人。他叽叽哇哇地用西班牙语和他说着,但对方还是一言不发。
巡官将他一把抓起,让他转了个身,腹部顶住阳台的栏杆。他一手用枪顶着那人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打开手铐上的锁,把它取了下来。他的枪仍然对着那人的脑瓜,一面又怒气冲冲地用西班牙语对他说着。哥伦比亚人愤怒地回嘴,听起来他是在咒骂巡官。
巡官好像在耸耸肩。然后他用手枪猛击哥伦比亚人的后脑勺。哥伦比亚人颓然倒在栏杆上,半个身子朝外。巡官的动作十分利索。他一只手伸到那人两腿之间,把他的下半身掀了起来。他往后退了一步,那哥伦比亚人的身子就越过了栏杆,尖叫着向街上摔去。
巡官的头探过栏杆往下看。街上隐约地传来了那人身子着地的撞击声。他回过身来对着我们,脸上毫无表情。“笨头笨脑的蠢家伙,”他无动于衷地说道,“他落到一辆新轿车的顶上,把车都砸坏了。”
我们俩都没有出声。
巡官把枪又插回枪套中。“他会把我们都干掉的。”他说道。
“我明白。”我说道。
“你想看一下吗?”他问道。
我摇摇头。“我在越南看得够多的了。”
他点点头。“很好。我们回屋子里去吧。我再叫几个人来,趁我们等他们的时候,我来检查一下你们的证件。”
我还从未有过像警察护送去机场那样的经历。两辆摩托车在前开道,报警器呜呜直响,后面跟一辆黑白两色相间的警车,然后是我们,坐在巡官的小车里,随后又是一辆黑白两色相间的警车。当我们从街上疾驶而过时,行人好奇地望着我们。
阿尔玛和我坐在后排,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驾驶汽车,冈萨雷斯巡官坐在他身边的乘客席上。巡官回过头来对我们说,“我认为一切顺利,”他说道,“没有哥伦比亚人出现的迹象。”
“我想知道,他们上哪儿了。”我说道。
“谁知道!”他回答道,“事故发生后我的手下人离开时,给他们在车流中溜走了。”
“事故”是警方一种表达方式。尤其是因为他把那狗杂种推下了阳台。他看了下手表。“你们已经误了布兰尼夫的航班,”他说道,“那架飞机两点起飞,下一个航班要等到明天。”
“见鬼。”我说道。
“不必担心,”他轻松地说道,“秘鲁航空公司去纽约的飞机4点起飞。我可以安排你们登机。”
我看了下阿尔玛。她点点头。“这次航班不错。他们有头等舱。我乘过多次。”
“好吧,”我对巡官说道,“我们就搭这次航班。”
“你们得买机票。”他又说道。他向我伸过手来。“把钱和你们的证明给我。所有的事都由我来安排。”
我从上衣的内口袋掏出两张1000美元的钞票放在他手上,还把我的护照和签证递给了他。“你搞票时给阿尔玛也捎一张。”
“那当然,”他边说边把东西塞进口袋。“现在3点钟。我把你们安排在贵宾室。”
“谢谢你。”我说道。
他看着阿尔玛。“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没有考虑好呢。”她回答道,“我也许还要去巴黎呆上几天。”
“那很好,”他彬彬有礼地说道。“你打算返回时给我来个电传,我来机场接你。”
“你太客气了,菲利普,”她笑着说道,“我会让你知道的。”
他去办理飞行的各种手续时,留下个警探和我们一起待在贵宾室。阿尔玛点了支烟,贵宾室的一名服务人员端来两杯香槟酒。“对不起,”我说道,“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赶快回来。”
我走进洗手间,心安理得地撒着尿。但是当我朝面前的镜子里望去时,差点没把尿撒在裤裆里。我赶紧拉上裤子转过身。文斯正站在我身后,靠在门上。
“你他妈的在这儿干什么?”我问道。“我以为你走了呢。”
“我得呆在这儿,”他说道,“你跟你伯父通话了吗?”
“通过了。”我回答说。
“好,”他说道,“那么你已经告诉他我干了些什么?”
“当然喽,”我回答道,“他很满意。”
“行啊。”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无声手枪。“那么你再也无法否认,你和安杰洛在古柯叶上中了计啦,那都是些烟叶。”
“你疯啦。”我说道。
“那是2000万美元的代价。”他说着朝我走来。
我看到他背后的门开着。接着我听到另一支无声手枪轻轻响了一下。我得以迅速地从文斯前面跳开;文斯向前扑倒在地,枪摔在地板上;他的后脑勺开了花,鲜血和脑浆流入小便池里。
冈萨雷斯巡官正站在门口。“哥伦比亚人中的一分子。”他说道。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
“现在,快离开这儿,”他说道,“我让一名手下人来清理掉。”
我还是一声不吭。
他微微露出了笑容。“你是个幸运儿,”他说道,“该是登机的时候了。”
10
我们走出男洗手间后,冈萨雷斯巡官对一名警察做了个手势。他来到我们身边。巡官匆匆地用西班牙语说了一番话。那名警察点点头,然后往男洗手间门前一站,这样就无人再能进去。
我满腹疑虑地看着冈萨雷斯巡官。
“我希望让你和阿尔玛先上飞机,然后再把机场的警察带来。他们一来这儿,就会把移民局硬扯进来,你们就会被种种手续缠住,两三天内也走不了的。我相信,你们一定急于回家。”
“谢谢你。”我说道。
“别客气,”他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在公寓里救了我一命嘛。”
“你也救了我的命。”我说道。
“那是我的职责,”他说道,“保护无辜的百姓。”
我向他伸出手去。“我得再次表示感谢。”
我们一起走向贵宾室,阿尔玛正在那儿等我们。“真奇怪,”他说道,“我不明白,哥伦比亚人干吗老跟踪我们。”
“他们或许得到了和警察局相同的情报。唯一的问题是我并非他们正在寻找的那个人。”我回答道。
“你不认识洗手间里的那一位吗?”
我摇摇头。“不认识。”
“不过他打算要干掉你。”他说道。
“我不知这是为什么,”我回答说,“不过,谢谢你,他没能得逞。”
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再派两个人跟我一起送你们上飞机。我不希望你和阿尔玛遇到任何不测。”
“我已经感到很安全。”我回答道。
他突然笑了。“你打算再回利马吗?”
我也跟他一起笑着。“我不想来了。这次旅行已够刺激的了。”
他点点头。“我认为你这种想法是明智的。”我们走近阿尔玛时他瞥了我一眼。“洗手间发生的一切没有必要告诉阿尔玛。这件事情已把她吓得不轻了。”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阿尔玛说道,“我刚要了一瓶香槟酒。”
巡官对她笑了一下。“你没时间喝酒了。我已安排你们提前登机。”
“干吗那么急急匆匆?”她问道,“离起飞还有40分钟哩。”
“我要你们在其他旅客登机前先上飞机。我们送你们上去,然后我让两名警察在登机的梯子边检查其他登机旅客。他们看到有三个人在那辆有哥伦比亚牌照的车上。”
“你不认为他们会来这儿吗?”阿尔玛问道。
“我不希望有这种可能。”他说道。他提起阿尔玛的化妆包和另一只她随身带上机的小旅行包。“走吧。”他说道。
我们从服务人员通行的大门离开了候机厅。阿尔玛和我穿过十字路口,向飞机走去,巡官在前面领路,那两名警探一名走在我们身旁,另一名尾随在后。我们悄悄地走上梯子,进入机舱。在阳光灿烂的室外停留之后,我过了好一会儿才使自己的双眼适应黑黝黝的机舱。
航空小姐对我们微笑道:“欢迎你们,菲利普先生,史蒂文斯先生和瓦尔加斯小姐。”
阿尔玛也在对她微笑。她说着西班牙语,航空小姐点点头。显然,她们互相认识。那姑娘把我们引到我们的座位上。我们坐在头等舱的最后一排,背后就是舱壁。
“你们会感到十分舒适的,”航空小姐说道,“头等舱另外只有两名乘客。”
“谢谢你。”我说道。
“要不要给你们来点儿香槟?”航空小姐问道。
“好吧,谢谢。”阿尔玛应道。她坐下后,便抬起头来望着冈萨雷斯巡官。“你也喝一点好吗,巡官?”她问道。
巡官一边把旅行包放入我们头顶上的行李架,一边摇摇头。“不,谢谢。我正在执行任务。”
“我相信,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阿尔玛说道。
“等你们起飞后,我才能放下心来,”他说道,“好好品尝你们的香槟酒吧。他们开始放乘客登机了,我打算和我的手下人一起检查他们,过几分钟再来。”
那位航空小姐在我们面前放上一瓶香槟酒和杯子。她迅速地斟满酒杯,然后走到舱门口去迎接新乘客。
我把杯子举到阿尔玛跟前。“我们得到非同寻常的服务,”我说道,“冈萨雷斯始终密切注视着我们。我想知道,他掌握着什么我们还蒙在鼓里的情况。”
“他是警察,”她说道,“他们爱把自己打扮成十分重要的模样。”
“不仅仅如此。”我反驳道,心里想着他刚才多么迅速地跟我进了男洗手问。“不过我并不是抱怨。要不是他,我们这会儿都进太平间了。”
“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她说道,“我们现在要去美国了。”
“是啊,”我说道,随后又骂了一句,“见鬼,我刚才都没时间给伯父去个电话。他会担心的。”
“你再过10小时就到纽约了,”她说道,“你可以从肯尼迪机场给他打电话嘛。”她又把酒杯斟满。“放松些。我们将作一次令人高兴的飞行。秘鲁航空公司的道格拉斯8型飞机虽然速度慢些,但比布兰尼夫的波音707飞机要舒适得多。我们可以轻松自在、行动自如。”
“我在飞机上从来都做不到行动自如。”我说道,她笑了。“那是因为你从未和我一起坐过飞机。我会使你一路上精神焕发。我再给你来一点可卡因,你就会腾云驾雾,飘飘欲仙了。”
“你真是个浪荡女子,”我说道。
“不,”她笑道,“秘鲁少女。”
我们又举起酒杯。我抬起头来看着另一对男女被护送着穿过走道,到了他们的位子上。他们中等年岁,穿戴考究。那女的穿一件貂皮上衣,钻石戒指在手上熠熠闪光。那男的脱下他的霍姆堡毡帽,露出了稀疏鬈曲的白发;他戴一副法国式的眼镜,使人无法看清他的双眼。我看着他在位子上坐定,然后航空小姐给他们送去香槟酒。
冈萨雷斯巡官回到我们跟前。“一切就绪,”他说道,“乘客已全部登机。这个航班人不多,后舱总共才47名乘客。”
“现在也许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喝一杯香槟酒了吧?”阿尔玛问道。
“不行,不过再次表示感谢,”他抱歉地说道,“我还要到总部花几个小时填写各种表格。”他向我伸出手来。“祝你好运,史蒂文斯先生。见到你很荣幸。”
“那是我的荣幸,冈萨雷斯巡官。”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道。“我衷心地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别客气。”他说道,然后又把手伸向阿尔玛,满怀敬意地吻吻她的手。“再见,瓦尔加斯小姐。”
阿尔玛向他点点头。“非常感谢,巡官,”她用西班牙语回答道,“我能否再请你帮个忙?”
“你尽管说吧。”巡官回答道。
“我们将在清晨二三点钟到达纽约。你能不能给我住的饭店去个电传,请他们派辆大轿车去机场?”
“我马上就去办,瓦尔加斯小姐。”他说道,接着又用手碰了下帽子表示敬礼,便转身下了飞机。
我听到身后的舱门啪的一声关上,飞机引擎的呼啸声开始向我耳边袭来。我回头望着阿尔玛。她的脸转向窗口,朝地面望着。我俯下身子,从她的肩头望去,可以看到冈萨雷斯巡官和他的手下人正朝机场大厅走去。飞机慢慢地滑向跑道,内部送话器里传来用英语和西班牙语做的安全措施介绍。
飞机缓缓地滑到了跑道的起点,制动闸使飞机停住,然后引擎开始做起飞发动。阿尔玛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当飞机在跑道上疾驰时,她抓得愈来愈紧,随着一阵朦胧的呜呜声,飞机离开了地面。阿尔玛向我转过头来,脸色苍白。“每次都把我吓得不轻。”她说道。
但我不是在思忖她所说的话,而是在捉摸她要巡官给她住的饭店打个电传。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她并没有对巡官说明是哪个饭店。她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彼埃尔饭店。”我说道。
阿尔玛望着我。“你在说什么?”
“你没有对巡官说过饭店的名字。”
她笑了。“我曾对你说,我们是老朋友啦。他知道,几年前我的保护人给了我一个套问。
航行持续了3个小时刚出头,两瓶香槟酒已经下肚。我正打着盹儿,忽然航空小姐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睁开眼睛,抬起头来望着她。
她手里拿着一瓶刚打开的香槟酒。“祝贺你,”她说道,“我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