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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之形by渥特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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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彼得回家时,我们转移地盘到了起居室,温蒂试着解下我的单肩小背包,没注意到背包是用一条横过胸口的系带给扣住的。她很惊讶那背包如此之重,也诧异我为何这么不愿意把它解下。我稍作让步,把胸前的扣环解开,并将背包紧挨着我放在沙发上——但就算我现在背出门的是个厨房水槽,我想她也会保持礼貌地什么都没问。我在她眼中显然是个谜,因为不管她脑中想像的狂热之徒是什么样子,那都不会是我。
  她放下话筒,微微皱眉。我暗自猜想她是否得常常一肩挑起守护家园的责任。
  如果角色互换,彼得是否肯如此配合?我的表情泄露的一定比我自知的多。
  “他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亲爱的?”她打破沉默。
  “没有,”我向她保证,“我来是想谈谈安妮在葛兰姆路的那些邻居,我想你知道得可能会更多。”
  她用了然一切的眼神盯着我看。“我是说过去,”她温和地说,“以前他是不是曾让你失望过?”
  “某方面来说是的。”我说,为了避开她的眼神,我故意环顾室内。“他说我歇斯底里,但是我没有。”温蒂显然喜欢收集瓷像,房里几乎全摆满了。壁炉上有一排精美的白色德累斯顿仕女像,墙上的小玻璃柜里则放着小小的手绘瓷鸟。照片是她热爱的另一项东西,家人的照片到处可见,墙上还有一张放大的快照,是七个笑脸盈盈的小孩。“他们是谁?”我问,朝照片的方向点点头。
  她没有抗议我突然换了话题。“我的孙子。那是少有的一刻,他们全都露出最好看的样子。”她轻轻笑着。“通常都会有个人摆张臭脸。”
  “是谁照的?”
  “我。”
  “照得好极了,”我说的是真话,“别当什么牧师了,你应该当专业摄影师才对。”
  “我有段时间就是……呃,半专业的。我以前常在圣马克教堂拍婚礼照,特别是帮那些手头拮据的新人拍。”她拉开壁炉旁的书桌抽屉,拿出一本厚厚鼓起的相簿。“我想你或许会有兴趣。这里应该可以找到安妮的大部分邻居。”
  她把相簿递给我,我翻阅着圣马克教堂的婚礼、洗礼、葬礼和节日宴会的照片。
  70年代的那些照片让我发笑,服装样式实在太落伍了——男人穿着喇叭裤西装、有褶边的衬衫,戴着刻有姓名的粗大手环;女人顶个蓬蓬头,穿着腰线在胸口的洋装和露脚跟的鞋子。甚至有一张我在安妮葬礼上的照片,24岁,不自在到了极点,全新的及地黑大衣不甚合身,让我看起来像是捡拾别人衣服的孤儿。我认出的面孔很少,因为这些人并非全都跟我同一个时期,但有些人我还记得。
  “你为什么拍了这么多?”我问温蒂。“不可能所有的照片都拿得到钱吧。”
  “我想以后的人看了应该会觉得很有意思,”她说,“我原先是想把照片贴在教区的登记簿上,这样如果有人来查家族信息时,除了文字记录外还可看到图像。”
  她笑了。“那不是个很好的主意。要把照片跟文字一一对在一起要花很多时间,很快我就穷于应付了。后来我只是为了好玩才继续拍。”
  她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好玩,我想着,逐渐对她有好感。我甚至开始想,也许我也可以为我正在做的事情找同样的借口。如果我说我查问安妮之死是因为无聊,有人会接受吗?我伸手指着一张全家福照。“查尔斯一家,”我说,“他们住在我们隔壁的三号。”
  温蒂过来和我并肩坐在沙发上。“保罗和茱莉亚,还有两个小孩,名字我记不得了。彼得替其中一个小孩施洗,整个仪式上她都大哭个不停。这些是当时拍的。”
  “是珍妮佛。”我告诉她。“她以前总是整夜啼哭。有次我们实在受不了,萨姆决定到隔壁抗议。不料精疲力竭的茱莉亚应门时就哭出来了,萨姆不忍心那么做。
  后来我们就开始戴起耳塞。珍妮佛现在差不多24岁,在多伦多当律师。他们全家人是1980年移民到加拿大的。“
  “老天!你真的是消息灵通。”
  “这男人很眼熟。”我说着指向另一张照片。
  “德瑞克?史雷特,”她告诉我,“他是个禽兽……喝醉了就打老婆和小孩。
  那可怜的女人总是躲到我们家来,因为她很怕他。“她翻过一页,指着抱个学步小娃娃的深色头发女人。”就是她……莫琳?史雷特。她跟他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每个都曾遭到殴打。德瑞克经常被捕……通常是因为酒后滋事……不过我想也有一两件偷窃罪。“她一只手指按在小娃娃的脸上。”德瑞克一定坐了一段时间的牢,因为这个小家伙比另外三个要小很多岁。就我所知,莫琳仍然住在葛兰姆路,但天知道德瑞克上哪去了。他们家在1979或1980年大闹了一场,他的大儿子终于鼓起勇气拿起球棒喝令他离开。“
  “那是艾伦吧?”
  “是的。你认识他?”
  “我教过他一年英文……高高壮壮的孩子,手掌像晚餐盘那么大。他们住在那排连栋房屋的尾端,就在安妮隔壁。32号。你有没有艾伦的照片?”
  “我想是有……不过不是在教堂里拍的。我记得,他惟一一次去圣马克,是要去看有没有东西可偷。”她发出责备的啧啧声。“他是个要命的贼,有一次我收容莫琳,他就在我眼皮底下把我母亲留给我的胸针给偷走了。为此我始终没原谅他。
  说到这,她的小孩全都是贼……我想有德瑞克那种父亲,这也是意料中事吧。儿子步上父亲的后尘是很悲哀的。“
  “你有报案吗?”
  她叹口气。“没有用。他一定会矢口否认。总之,都怪我不好,我应该更小心点的。从此之后,只要他们一走近,我就把每样东西上锁。”
  我心想,不知艾伦还做了什么其他坏事没被逮到。“他也曾经偷过我的东西,”
  我告诉她,“有次我把皮包放在桌上,到教职员休息室去拿些笔记,回来时发现他正在翻我的皮夹。我也没有告发他。”我伸手按按嘴唇,那里有一小根筋因恨意而在皮肤下抽动着。“如果是我的小孩,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是的,”她缓缓地说,用锐利的双眼注视着我,“但我想你是因为不喜欢艾伦,所以才过度补偿他。”
  我没回话。
  “我都忘了你以前是老师。”她开口打破沉默。
  我点头。“误人子弟。”我低头仔细端详德瑞克·史雷特的脸。他留着暗色长发,有张愉悦的笑脸,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打老婆的人。“德瑞克为什么坐牢?”
  “我不知道。偷窃或暴力攻击吧?”
  “攻击他太太?”
  “一定是女人。我不认为他胆子大到敢找男人打架。”
  “这人是谁?”我伸手指着一张照片,那是个浓妆艳抹的金发女人,戴着一顶宽边帽,对着镜头假笑。
  “莎伦·波西,”温蒂撇着嘴说,“老女人扮小。拍这张照片时她已四十好几,看看她露出大半个胸部,裙子短得几乎遮不住内裤。你一定记得她。她跟史雷特家一左一右住在安妮隔壁,总是抱怨连连。”她叹了口气。“可怜的安妮,夹在那条街上最差劲的两户人家中间——一边是贼头贼脑又暴力的史雷特家,另一边是个骚货,有个控制不住的儿子。”
  莎伦·波西——也就是贾克的姘头,莉比口中“漂白的吸血鬼”,我戏谑地想着。“我想我从来没见过她,”我说,“就算见过我也不记得了。我教过她儿子…
  …麦可……跟艾伦·史雷特同时,但我想她从来没到过学校附近。“
  “这个女人糟透了,”温蒂尖酸地说,“不比妓女好多少……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男人出入她家……但她还自认比黑女人高尚……一天到晚向地区委员会申诉,不让安妮有好日子过。”我仔细玩味那张既年轻又老的脸,想起我们在南非遇到的一些红脖子(观念极狭隘保守而粗野的人,原先尤指美国南方的贫穷白人。——中译注)。“这是‘贫穷白人’综合症,”我缓缓地说,“在社会阶层中的地位愈低,就愈要找一个比他更不如的人。”
  “唔,莎伦就是这样没错。”
  这种态度似乎有违基督徒心肠,我纳闷那女人到底做过什么事,让温蒂这么讨厌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她的事?”我好奇地问。“她常上教堂吗?”
  “哦,是的。规律得跟闹钟一样,要求彼得每周花一个小时跟她讨论她的问题。
  哈!“她突然嗤之以鼻。”我应该说是她所谓的问题。把他喊成史丹霍普神父,因为她知道这能投合彼得的虚荣心。直到她开始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彼得才明白她的企图,然后告诉她说以后除非我也在场,否则不会再见她了。此后她就再也没踏进教堂一步。“
  我藏起笑意。尽管她声称对婚姻充满挫败感,还是会吃醋。“她有没有结过婚?”
  “我们认识她时没有。我甚至说不上来麦可的父亲是谁,而且我想莎伦自己也不清楚。那个可怜的孩子总是找警方麻烦,彼得曾半夜被找去担任代理监护人,因为他妈不知又在什么地方躺平了。”
  “1978年他14岁,”我边说边回想,“深色头发,看起来一副大人样……总是穿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
  她点头。“他不是个坏孩子,只是完全无法自制。他很聪明,很会说话——跟艾伦?史雷特完全相反,艾伦只要开口就一定带脏字。事实上我蛮喜欢他的,但他那种人不太容易对别人付出感情。”她脸上闪过惆怅的表情。“差不多六年前,我在报上看到一个叫麦可?波西的人因持械抢劫被判刑11年。年龄相符,但报上的照片跟我记得的那个男孩差很多。”
  我不忍心破坏她的幻想。“莎伦还住在28号吗?”
  “应该是吧。我们1992年搬走时她还在。”她从我手中拿走相簿,一页页翻着,直到找到一张灰发男人的照片,他有张红彤彤、像乌龟一样的尖脸。“杰弗瑞·斯伯丁,”她说,“他太太叫薇薇安,1982年死于乳癌。可怜的女人——她跟病魔奋战了很久,前后将近五年,这张照片就是在她的丧礼上拍的。他们住在莎伦对面,曾闹出了一个大丑闻,因为杰弗瑞在他不幸的太太快死时,待在莎伦家的时间比待在自己家还多。薇薇安死后六个月,他就搬过去长住了。”她又叹了口气。“这整件事让杰弗瑞的孩子难过极了。他有两个十来岁的女儿,她们根本拒绝承认莎伦的存在。”
  “她们也搬去跟她住了吗?”
  “没有。她们继续住在对街,自己照顾自己。整件事非常悲哀无奈。除了把煤气和电费的账单塞进他家门之外,她们跟杰弗瑞完全没有往来。我想她们是为了母亲的死而怪罪他。”
  “我想我们受伤的时候都会猛烈还击。”我说着,想到贾克和他的父母。“这是人性。”
  “那两个女孩非常安静……太过于安静了,我总是这么觉得。我甚至不记得曾看过她们大笑。当然,她们从那么小就开始照顾母亲。我是说,她们从来没办法跟同龄的人交朋友。”
  “你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吗?”
  “老天爷,你居然也会问。”她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不记得了,亲爱的,对不起。那两个女孩很漂亮,金发蓝眼……总是让我想到芭比娃娃。”
  “你说她们母亲死时她们是十来岁。是十三四岁还是十八九岁?”
  “我想大的那个是15岁,小的13。”
  我暗地计算了一下。“那么安妮死时她们就是11岁和9岁了?”
  “差不多。”
  “她们是萝西和布丽姬,”我说,“以前每天早上都会手牵手上学去,穿着烫得漂漂亮亮的制服,看起来十分纯真可爱。”
  “没错,”温蒂说,“你的记性真好。”
  不见得,我想。安妮还活着的时候,那两个女孩和我是朋友。我去学校上课的途中碰到她们相携上学时,总会微笑打招呼。这一切在安妮死后那几个月都变了,我始终不了解原因何在。布丽姬原先跟姊姊一样扎着辫子,直到有人把她的辫子剪掉,将一绺绺金色长发塞进我们的信箱。当时我不知道她们姓什么、住在哪间屋子,只知道萝西愈来愈苍白,愈来愈瘦,而9岁的布丽姬前一天还是长发,第二天就剪短了。至于为什么有人将她的头发寄给我,以及其中有什么含意,我则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她们的母亲病了,”我难过地说,“我以前总是在想,她们的母亲一定是个好女人,因为她们的举止很文雅,不像其他某些小孩。”
  更多叹气声。“母亲死后她们非常迷惘。我试着帮助她们,但杰弗瑞的态度变得非常不客气,叫我少管闲事。不幸的是,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杰弗瑞说我要把她们送到孤儿院去,这让她们不信任我。虽然事实不是如此,但她们当然相信他。”
  这回忆让她不快。“他是个可鄙的小人……我一直不喜欢他。”
  “这两个女孩还住在葛兰姆路?”我问。
  她看起来忧心忡忡。“没有,糟糕的是我完全不知道她们到哪里去以及怎么样了。我想有段时间麦可跟她们住在一起,但他进出少年监狱太多了,很难搞清楚他的行踪。有一次我问杰弗瑞她们怎么样了,但他把我赶到一边去,好像我是只烦人的蚊子似的。真是个恶劣透顶的人。我向来觉得他和莎伦是绝配。”
  我把话题带回萝西和布丽姬身上。“那两个女孩结婚了吗?”
  她摇头。“我说不上来,亲爱的。就算有,也不是在圣马克教堂。”她停了下,回想着。“对了,那篇关于麦可?波西持械抢劫的报道中,曾提到他太太叫布丽姬——那时候我心想——”她撅起嘴唇,像个小小的玫瑰花苞——“原来如此!那些孩子全都走得很近,以前总是成群结队跑来跑去……大部分时间都分不开。”
  我跑这一趟不是为了这些,我开始翻找贾克·威廉斯的照片。不出所料,一张也没有。他大肆吹嘘他的无神论,就像洗心革面的基督徒到处夸大基督的爱一样。
  就算攸关他的灵魂得救与否,他也不会踏进教堂一步。有张照片是莉比在安妮的葬礼上跟我和萨姆说话,我指给温蒂看,问她认不认识莉比的先生。“他叫贾克·威廉斯。他们住在21号。”
  “他的长相如何?”
  “二十八九岁……比莉比大五岁左右……深色头发,相当英俊,五英尺十英寸高。”她摇头。“安妮死后18个月,他和莉比离婚了。莉比搬到南安普敦去,贾克则搬进艾夫斯顿路上一栋三层楼的大房子里。”
  温蒂抱歉地微笑。“老实说,要不是你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这很重要吗?“
  “大概不重要。”
  她注视了我一阵。“意思是重要。”她斩钉截铁地说。“但是为什么?”
  我专心看着旁边茶几上的一尊小雕像,颜色跟希拉·阿诺德的手镯一样。“大部分人离婚时都得搬到比较小的房子去,”我不急不慢地说着,真希望自己对玉石的知识更多一点。“贾克住进了更大的房子。”
  我对这点感兴趣,显然令她不解。“那时的生活就是这样。玛格丽特·撒切尔上台之后,很多人在房地产上做了很荒谬的投机冒险。有时候成功,有时候失败。
  我记得教区里有个人扛起了将近20万镑的贷款,五年之内投资的钱就回收了一倍。
  另一个在市场高峰期买房子的教友,几个月后发现他欠的钱比房子值的钱还多。你这位朋友运气好。“
  我点头同意。“莫琳·史雷特和莎伦·波西的房子呢?”我问她。“如果她们还住在葛兰姆路,她们是继续向地区委员会租房子,还是行使了把房子买下来的权利?”
  “哦,她们当然是把房子买下来了。”她酸溜溜地说。“前两三年,所有公家的东西就都卖光了。价钱便宜得可笑……没有哪个头脑清醒的人会拒绝那样的交易。
  我想莎伦是一次付清,莫琳则是选择分期付款。当然,现在她们可是赚了。她们的房子大概值20万镑……而当初她们只花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钱,因为有倒霉的纳税人提供补助。“
  我微笑。“你不以为然。”
  “我当然不以为然,”她恼火地答道,“每次我看到无家可归的人倒在街头,就会想到,公家没有剩下任何房子可以安置真正需要的人,实在是件可耻的事。”
  “有些人也许会说莫琳?史雷特就是真正有需要的人,”我喃喃地说,“她丈夫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是的,呃,莫琳不一样,”她不情愿地承认,“她的头脑已经让那个禽兽给搅成一团稀泥了。彼得以前常说她是被‘揍醉’了,但老实说,我认为真正的问题还是她真的喝醉了。她跟德瑞克一样酗酒……不过她比较有理由这么做。”她注意到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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