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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提及真相,想必是‘惨不忍睹’吧。
班婕妤还是一副你就是如此哭倒长城的模样,任凭我怎么追问也没有结果,我只好作罢。
经过一场高烧,我的‘精神病’居然离奇痊愈,这些天基本上没有半点不适,甚是怪异。
或者说,上天是垂爱我的。
。。。。。。
“所以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李连杰说。
我盯着正在我病历本上圈圈画画的李连杰,拧着秀眉,“你是说,因为婕妤知道了我的病情,所以我痊愈了?”
这算是把一个的悲痛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悲哀?
李连杰摇摇头,“你的病症虽然都在体现着你是因为自己间接害死了人,事实上,你是对世界的感情有些绝望,你觉得人太无情,太冷血,所以总是把自己逼到墙角,反而把自己困住了。”
“可是……”
为什我的耳朵里只是出现了班婕妤的呼喊,眼里总是显现莫殆的死亡。
“那些都是你的幻觉,你的心理重担,他们不过是一个引火线。”李连杰打断我,解释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那你说的心药……”
如果不是班婕妤,又会是谁呢!
“当然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李连杰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迟疑了一下,接着,他又问,“你是不是已经确定了心里的那个人?”
我浅浅低头,“嗯。”
“恭喜!”
闻言,我怔怔抬头,他确实如一个医生恭喜一个病患痊愈,也像是一个朋友恭喜我找到幸福,只不过,为何他的声音也参杂了寂寥。
看着李连杰那双干净的眸子,嘴角衔着浅浅笑意,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你会不会恭喜的太早了?”白挚的声音愕然在背后响起,我惊的转身,果然看见风尘仆仆的白挚。
李连杰微微勾着一抹笑,“白总监,别来无恙。”
“我说过,她有任何不妥,你要立行通知我的。”
白挚已经在我旁边落座,冷慑的冰眸盯着李连杰,似乎他犯了什么逆天大罪。
我微微拧眉,原来,李连杰是白挚的眼线。
“病人不想你知道,我非要告诉你,这不是刺激病人么?”李连杰没有被白挚的强势震慑到,依旧笑的一脸淡然。
白挚冷哼一声,转眸盯着我,神色复杂,“一起吃个饭吧。”
“我……”我准备拒绝,可因为白挚的下一句话,我又改口,“好。”
因为白挚说,“婕妤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吧。”
他终于还是松口了,他终于服输了。
苏念情,你真厉害,不用慕斯居然也赢了白挚一回。
午饭,白挚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带我来‘匿’,以前他总喜欢带我去吃法餐,因为慕斯喜欢。
“你怎么换口味了?”我拿着‘匿’的菜单,漫不经心浏览,一边问白挚。
白挚不动声色勾了勾唇角,说,“这里有个菜系还不错,想带你尝尝。”
“什么菜系?”我还翻着菜单,心不在焉问他。
忽然,白挚一手摁住我手里的菜单,一双眸子幽沉至极,薄唇吐出了两个危险的字,“扣情。”
闻言,我心口猛的一怔。
他知道了……
我缓缓抬眸,想要说些什么,但白挚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葵葵,这是你的决定吗?”
我怔愣的看着白挚,他眼眸里面闪着一丝我难以猜忌的光泽。
整个包间静默,我们四目相接,我不太懂白挚的追问。
之前我跟那么多人谈恋爱,他从不过问。
“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不能沾,是么?”我淡淡反问,或许这是白挚不希望我跟列御寇在一起的原因。
“我怕你受伤!”
可是,白挚的答案却出乎我的意外。
“为什么?”我不懂,“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列御寇?”
白挚一双阴沉的眸子看着我,轻启薄唇,“事实总是残酷的。”
当时的我,不懂白挚的意思,我以为他说的事实,是母亲会拆散,在很久的之后我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果然,事实真的很残酷,我跟列御寇饶了整整一圈才发现,两人的坚持成为了两家人的笑话。
“点餐吧,想吃什么?”他不漏痕迹的转移话题。
我微微抬眸,手漫不经心划过‘扣情’那个菜系,“西餐吧。”
白挚向来习惯了西餐,就像是他已经习惯了慕斯。
白挚的神情骤然一变,我淡淡勾着唇角,看来我所猜无误,双手慢慢合上菜单,问他,“慕斯呢?”
白挚瞟了我一眼,冷漠开口,“明知故问!”
“……”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毕竟难得看到白挚这幅模样,这个时候不往他伤口上撒盐,感觉对不起自己。
似乎。。。。。。很腹黑。
近墨者黑吧。
我淡淡勾了唇角,当初因为慕斯的事情,我也几度烦恼,不知道怎么跟白挚开口,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不是我想要控制的画面,但也没有那么糟糕。
“你瞒着我慕斯的事情,还真是恣意妄为。”白挚又旧事重提了,只是语气没有了当初那几分危险。
我干撇嘴,低着头摆弄咖啡杯,漫不经心道,“那你也瞒我一件事情,互不相欠呗。”
语毕,白挚立刻勾起一个奸计得逞的唇角,“好,你说的。”
“……”
感情是在这里等着我。
原来,腹黑的那个真的不是我,一直不是我,从来都不是我。
跟白挚比腹黑,我怎能堪之?
半晌,我狐疑问他,“你不会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白挚的行为确实古怪,忽然间提起慕斯的事情,当然不是为了让我跟他道歉,而是为了我说出那句话——互不相欠。
Chapter64:讨厌
看来,姿态严重。
“当然有。”
白挚回答的理所当然,一手优雅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我轻轻抬眸,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一脸疑惑。
“所以……以后你发现了我瞒着你什么,就不能生气了。”
白挚不像是跟我谈条件,而是跟我拍案定局。
“关于谁?”我警惕地追问他。
白挚暗忖半晌,一双厉眸盯着我,喜怒不辨,微启薄唇,“御。”
听到这个答案,我没有多大的惊讶,其实我早就猜到跟列御寇有关,尤其是白挚带我踏入‘匿’的第一步时。
我片刻安静后,白挚微微有些诧异,“怎么?不追问?”
我淡淡一笑,换做以前,我一定会毫无犹豫地追问白挚,只是,对象不同,容不得我恣意妄为。
事实上,是我不想知道关于列御寇的秘密,毕竟,我也瞒着他一些事情,所以,我希望他亲口跟我说。
白挚都说了,我不能生气,说明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必定会生气。
“问了你不会说,我何必问。”
既然会生气,何必问呢。
白挚抿着咖啡,淡淡勾着唇角,语气慵懒,“你倒是豁达。”
“与豁达无关,而是犯错的人没有理由怪罪另一个犯错的人。”我淡然处之,端起咖啡杯,闻着咖啡的香气,淡淡的勾着唇角。
倒是白挚,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眼眸立刻犀利直逼于我,深的有些凛人。
看了一眼异常的白挚,我拧了拧眉,“我说错了?”
难道那话。。。。。。有错?
“你认为,犯错的人没有权利去怪另一个人吗?”白挚低沉反问,眸渐渐深了。
我脑海晃然两字闪过——慕斯!
我思忖一阵,该如何作答?
如果说是,那就是站在慕斯这边了,如果说不是,倒不见得是站在白挚这一边。
我手轻轻转动咖啡杯,骤然一停,淡淡启唇,“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语毕,淡然一笑,轻提眉梢,这是曾经白挚对我说的话,如今我把原话奉送回给他,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倏然,白挚蹙紧的眉宇果然舒展,哑言失笑,“人小鬼大,将我一军!”
“我都奔三的人了,老姑娘一个,心小罢了。”我淡淡反驳。
白挚轻轻一笑,端起咖啡,舒心抿了一口,我想关于慕斯这段心事,他应该有决策了。
“那个孩子。。。。。。”
不知道,白挚见到那个孩子了没有。
“我见过了。”白挚打断我的疑问,放下咖啡杯,顿了顿,道,“当年之事,应该另有隐情吧!”
我点点头,没有过多评论。
如果说白挚是局中人,我何不是一个局外人呢!
既然是局外人,就不必多言,言多必失。
上牛排的时候,经理特地前来问候我,“苏小姐许久没来了。”
经理的话刚落下,白挚便把他那饶有兴味的恶趣味眼神向我袭来,一副你跟列御寇果然有奸情的模样。
我干呵呵两声,“最近忙了些。”
经理点点头,一脸官方微笑,“列先生没同苏小姐一起来用餐?”
“呃。。。。。。”
我看了看白挚,再看看经理,这个场面,怎么有一种经理帮着列御寇捉奸在床的感觉?
“苏小姐慢用,我先外面招呼!”经理也是个聪明人,见我久久不出声,便寻了个理由退出包间。
“看来,你出轨的几率还真的很大!”白挚一脸揶揄。
我下意识瞪了他一眼,见过那个哥哥这样说自家妹妹的么?
“别用你小媳妇的眼神瞅着我,我又不是御,不吃你这套美人计!”
“。。。。。。”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白挚也会这般油腔滑调的,我还以为只有列御寇会一本正经的调侃我呢!
白挚几不可察微微一笑,那一秒钟的笑容,我当自己看见了幻觉。
因为下一秒他就问我,“秦木槿你认识吧?”
我点点头,“认识,是我们公司行政部的经理,怎么了?”
“刚调来的?”白挚继续问。
我继续点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挚沉着脸,摇了摇头,说,“你不觉得,她的个性很像一个人?”
“谁?”我下意识追问。
我只觉得,秦木槿娥眉微微捐起的时候,神态有些像父亲。
“很像你!”白挚忽然说道。
我拧起秀眉,“什么意思?”
最终,白挚还是摇头,声音淡漠,“难得有一个跟你个性比较相像的,也在同一个公司,说不定可以成为好朋友。”
白挚的话,我没有听懂,可我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却不告诉我。
饭后,白挚提议跟我去孤儿院走一趟。
“你以前不是不屑去的么?”我冷哼一声,白挚自己主动提起去孤儿院,还真是一个天大的新闻。
从前,都是因为我闹着去,他没办法才陪着我去的。
“孤儿院最近在扩建,跟你有关?”白挚几不可察的转移话题。
我微微一愣,孤儿院是扩建,政府文书也下来了,只是……“那是婕妤暗中帮忙的。”
“可是,前段时间,政府拨了五十万给孤儿院。”白挚开着车,悠悠说道。
我微微瞠目结舌,“五……五十万?”
上次为了那个扩建文书我跟班婕妤都花了好多心思,也没少送礼塞钱,怎么这会儿掉馅饼了?
拨款?五十万?
“你的杰作?”我怔怔的看着白挚,顿时觉得他头顶多了一道光圈,明媚照人。
白挚嗤嗤一声,“别那副崇拜的眼神看我,因为跟我无关!”
他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到我头顶上,让我在这个入秋的月份透彻心凉。
真是奇怪,跟白挚无关,那跟谁有关?
“你知道内幕,对不对?”看着白挚闭口不谈,一旁打边鼓,我就知道他明明知道真相,还非要装出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臭表情。
奈何,就算我求了某人,某人依旧惺惺作态道,“不知道。”
“……”
“念情姐姐!”兰兰以飞速的模式向我本来,小牧蹒跚跟在兰兰身后,手里还拿着棒棒糖递给我,“念情姐姐,吃!”
我摸了摸小鬼的头,接过他手里的棒棒糖,毫不客气的拆开,眼看就要糖入虎口,小牧一双眼睛眨巴的看着我,分明是觊觎我手上的棒棒糖。
我忽然把棒棒糖递给他,“小牧吃,姐姐怕长蛀牙。”
小牧乐滋滋的接过糖,放到嘴里狠狠吸了一口,眼睛转了几圈,跟兰兰一般迟钝,才注意到我身旁的白挚。
“挚哥哥。”兰兰糯糯喊了一句,眼睛充满了胆怯。
我用手肘撞了一下跟个雕塑般的白挚,瞪了他一眼,“你板着脸做什么?都被你吓傻了!”
“呵。”白挚不屑看了我一眼,“我看最傻的就是你了!”
说完,便俯身下去,抱起一旁乐不开支吃着棒棒糖的小牧,小牧在白挚怀里挣扎了几下,想要说话,但又舍不得嘴里的棒棒糖,最后干脆把棒棒糖吐到地上,大喊起来,“不要!不要!要念情姐姐!”
白挚冷哼一声,一手袭在小牧的屁屁上,小牧立刻扁嘴,但也没有了挣扎,白挚冷眼扫过我,说,“还不跟上!”
我牵过兰兰,跟兰兰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蹑蹑的跟上白挚的脚步。
“念情姐姐,挚哥哥是不是不开心呀?”兰兰问我。
“不是,挚哥哥是觉得小牧像他的儿子,所以抱抱他。”我笑着回答。
话落,我整个人微愣片刻,我居然会觉得白挚会想他儿子,那个叫做小智的孩子。
兰兰一副乖巧的点头,“哦。”
小牧还在崛起,他可是有着最浓厚的农民哥哥的脾气,在压迫中,他可是可以愤然而起的,永远是斗地主的小组长。
“念情姐姐,念情姐姐!”小牧挣扎在白挚怀里,一手向我伸来,哭天喊娘的叫唤我的名字。
白挚眸色一冷,狠狠瞪了一眼小牧,“小爷们,哭什么?”
“讨厌!”小牧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那哭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我小跑过去,白了一眼白挚,心疼的看着小牧,埋怨白挚说,“你弄哭他做什么?快给我!”
白挚最后还是很嫌弃的把小牧丢给我,惯性的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脏尘。
我把小牧抱在怀里,一边哄着,“小牧乖,不哭了!”
“挚哥哥讨厌!”小牧不知哪儿学来的新词——讨厌!
“……”
这明明是醉红楼里面当红姑娘的口头禅,怎么小牧学起来让我觉得不伦不类的感觉。
白挚一记冷眼扫来,小牧立刻向后缩了缩,躲进我的怀里。
我扯扯嘴角,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刚刚还翻身斗地主,这会儿怎么变成小猫了。
“念情姐姐,念情姐夫呢?”小牧偎在我怀里,语出惊人。
“……”
我盯着小牧,一脸生无可恋,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小家伙在背后**刀?我跟他有仇么?
有么有么有么???
果然,白挚刚毅的侧脸不用一秒钟就变成了正脸,幽冷的眸子盯着我,半晌才开口,“原来,你带御来过。”
Chapter65:言多必失
“呃……”我寻思着怎么解释,可又被白挚看的发毛,只好随便掰了一个理由,“只是顺路,顺路!”
“难怪了!”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怪什么?
难怪小牧叫他念情姐夫?
难怪我会跟列御寇在一起?
“白挚也来了。”院长听闻我们来了,连忙从屋内赶出来,看见白挚便免不了一番嘘寒问暖,好一阵子,院长才四处寻觅,“小列那孩子没来?”
“我跟白挚临时决定过来的。”我解释道。
院长点点头,又说,“前几天基金会把款送过来了,帮我好好谢谢婕妤那丫头。”
基金会?的款?
我没听错吧?
“什么款?”
奇了怪了,孤儿院的事情一直是我最上心,怎么如今反倒是我一问三不知了?
院长端详我半天,皱着眉问我,“你不知道么?”
“。。。。。。”
没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基金会说什么慈善拍卖所得什么的,后来又说是婕妤从中牵的线,总之应该就是婕妤帮忙的了。”
院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她说的大概,我也恍然大悟了,难怪那天班婕妤把我骂了一顿,原来她还有后招。
加上院长这条线索,如果政府拨款也不是没有理由,都动用基金会那么大的事情了,政府肯定也不得不对孤儿院多加注意,所以。。。。。。
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因为班婕妤捐了一条昂贵且珍贵的裙子,让一些富太太或者基金会的人注意到她,然后班婕妤再把孤儿院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一番,基金会自然会拨款过来,而那天来的基本上都是政客,所以政府那边的公款自然也跟着下来了。
我瞬间茅塞顿开,班婕妤还真的有从商的头脑,思路如此清晰。
“原来那天你去慈善会是这个目的?”白挚也恍然大悟。
瞧着白挚茅塞顿开的模样,我微微狐疑,淡淡反问,“不然呢?”
他以为我是去做什么的?
他淡淡偏头,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包烟,放在嘴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好看的烟圈,浓烟萦绕在他刚毅的俊脸,这才开口,“我以为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闻到浓郁的烟味,我鼻子有些不适,拧了拧秀眉。
直到白挚把吸过的一口烟扔到地上,轻轻踩灭,我才想起,那天婕妤见到陈默了。
原来,白挚一直以为我是故意带婕妤去见陈默的,难怪那晚他亲自来丽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