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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厌恶地想要推开挣扎,越是挣扎的厉害他越是靠的近,不知怎么就滚到了床上,他干脆伸手去扯她的衣裳。
他们家本来有兄弟两个,因为太穷了大哥被迫送进宫,父母实在是没了活路,继大哥之后过了几年,把他也送了进来,巧就巧在给他净身的就是他大哥,他看着他下不去刀,想给家里留个后,冒着大风险没在他身上动刀。
苏沅混沌中想起这段过往,挺腰进去的时候有无比的欢愉,她抽泣挣扎,疼的死去活来。
酒醒了他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看着床上的一滩红苦笑,她似乎已经昏了过去,脸埋在枕头里,只有胸膛还微微起伏。
他本来想着把她送人的,现在看来也不能够了,扶额坐在床上思索起来,想着想着却跑偏了,回忆起昨晚的风雨,柔滑温软的身子,让人想溺毙在里头。
这事情沈三已经醒了,看着他又是闹又是叫,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穿好衣裳径自走了出来。
他没净身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信不过她,就是就把她软禁在院子里,不让人和她接触,其实杀了她倒也并无不可,只是总归是他第一个女人,有些舍不得。
沈三眼里的憎恶消失了,连他抱她也不反抗,连同消失的还有神采,眼底只剩越来越少的理智和越来越多的疯狂。
他瞧见了却没说话,这天他来找她,她显得十分安分,跟在他身后让做什么做什么,他奇怪地看着她,她在他准备沐浴的时候悄悄掏出袖子里的小刀,直直地向他咽喉割了过来。
苏沅早有准备似的,一抬手就挡住了她,这时候外面的护卫听到动静,提着刀冲进来,一刀捅向她心口,他想喊停都没来得及。
沈三就这么死了,死之前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他有几分怅惘,护卫按着规矩,把她抬到后面的井里沉尸,她死不瞑目,眼睛幽幽地看着他,乌黑的头发向一蓬腐烂的睡莲一样张开。
他慢慢地皱起眉,淡淡吩咐下去:“算了,把她捞起来吧,埋在京郊的尸山上。”
后来他被属下陷害而死,没想到又醒了过来,张开眼就见自己还在西厂里,对着镜子照了照,人是年轻了几分。
他的记忆十分模糊,似乎要看见特定的人才能想起来,直到他看见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沉稳安定的下属,想起他背后捅自己刀子的样子,毫不犹豫地除了他。
这么看来心腹大患已经除了,重活一世他也没觉得有多么兴奋,时常在廊檐漫步,努力回忆着过去。
还记得那天下了场小雨,他带着人往西厂走,没想到又遇上了沈琼楼,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记忆遥远而模糊,仿佛在一场秋雨里,又像是在万丈红尘间与她偶遇。
她有些紧张地给他行礼,他提出要送她回去,路上静静地想着涌上来的记忆,她要走了,他和她挥手告别。
沈琼楼还在宫里当侍读,他时不时过去看着她,远远地驻足凝望许久,有时候还会远远地跟在她身后,他知道他这样是病态的不正常的,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直到他想起来所有事。
他又忍不住观察她,最终确定她和上辈子一样的只有皮囊,内里已经完全换了,上辈子的她看着凶恶其实内里一塌糊涂,这辈子看着平和,做事却有自己的章法原则,有时候他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个男人。
不过这样的性子他喜欢,越了解越觉得心中欢喜,怎么会有这样有趣的人呢?
他忍不住命人打听沈琼楼的过往,得知她在一次受伤之后性子大变,心里基本可以确定了她不是她。
可惜喜欢的不止有他。要不是豫王,这辈子沈家也会和上辈子一样败落,沈琼楼仍旧是他的,可惜就差了一步,就那么一小步,他是真没料到,豫王那样的人也会喜欢她。
豫王出手他就知道不成了,后来豫王和她成亲的消息穿过来,他静坐在上辈子她住的屋子里喝酒,躺在床上摸着空落落的床铺。
后来豫王归来,他也想着搏一把,想动手的时候却觉得没甚趣味,留下命又如何?还不是苟延残喘,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恩恩爱爱。
就这么去了也挺好,他意识渐渐沉入黑暗的时候得意地想,是她的丈夫又如何?她身上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第115章
自从沈琼楼确认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之后,殷卓雍先是惊喜,又好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时而兴奋时而皱眉的复杂情绪中;或者半夜的时候突然起来摸着她的肚子盯着她的脸——好几次把沈琼楼吓得差点落枕。
过了几天他才缓缓地叹了口气:“咱们要有孩子了。”
沈琼楼:“。。。”你这个反射弧略长啊。
他叹息完又走了;让沈琼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知道她有孕的消息;除了殷卓雍之外;最高兴的应该是沈家人,陈氏听到这消息后二话不说就拉着沈木去庙里还愿了;沈木晚上也高兴的多喝了几杯酒。
沈老夫人连忙过来叮嘱她孕期的注意事项;还有多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记住寒凉的东西千万不能碰;补品要吃着;但是不要吃太多;免得孩子太大了不好生,还有没事多动动,生产的时候有力气。”
又叹息道:“把身边人都看牢了;不信的千万不敢留在身边,吃食都要有专人照看;桂儿当年。。。”她顿了顿;也没再往下说。
沈老夫人考虑周到;跟沈琼楼叮嘱完就带着沈木和陈氏来找殷卓雍:“三丫头这身子不方便挪动;王爷要不要现在京里住几个月,等她胎稳固了再回藩地?”
殷卓雍万事以她为先,自然并无异议。
宫里知道沈琼楼有孕的消息也命人赏了好些补品下来,还有太后和皇后恭喜的话,反倒是皇上没说什么。
她怀了孕住在家里就有些不方便了,于是和殷卓雍商量了搬到京城王府里,他自打进了王府就闭门谢客,在家里陪着他的乖乖,就连过年都是递了折子不进宫,你搂着我我搂着你,在家里看烟花度过的。
她本来一直不显怀,让沈家人有些着急,等过了年才肚子才渐渐鼓了起来,有时候可以微妙地感觉到里面有个小生命在里头,十分奇妙。
而且她的口味也逐渐神奇起来,现在虽然是已经过了春节,但是天气还没暖和,她突然想吃桃了,但这个季节桃还没出来,殷卓雍在屋里急的乱转。
还是沈琼楼宽慰他:“我也就是一般想吃。”
殷卓雍没好气地瞧了她一眼:“我来想法子。”他也是神通广大,不知竟从哪里真寻到了桃子,献宝似的拿来给她。
沈琼楼看着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诧异道:“你是哪里寻到的?”古代又没有温室大棚。
殷卓雍道:“南边回春的早,有些地方已经有了春天的水果。”他顿了下道:“桃子性热,你不要多吃。”
沈琼楼就是一时嘴馋,吃了半颗就吃不动了,递给他道:“你都吃了吧。”
殷卓雍看着剩下的一筐桃无语。
幸好她见实在剩的太多,便把剩下的让人捣成了桃汁,还研发了一道黑暗料理——桃片炒肉,除了陈氏大为赞赏之外,其他人都敬谢不敏。
她孕期口味不定,一会儿想吃火锅一会儿想吃烧烤,做好了给她端上来却开始犯恶心,把殷卓雍折腾的团团转。
她口味变重,酸的辣的都爱吃,有时候陈氏看着她吃红彤彤的辣子鸡水煮鱼都心惊肉跳,再不就是什么杏子李子,能把人酸倒牙。
她担忧道:“都说酸儿辣女,你这到底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她愁道:“不会是龙凤胎吧,头胎生两个可要受罪。”
沈琼楼手里的半个李子都被她吓掉了。
幸好请了太医来诊断,确定肚子里只有一个她才把心放回去
再过些日子便是沈念文成亲,沈家人上下都开始忙活起来,殷卓雍怕喜宴上人太多把她挤着了,因此成亲那天没带她去,不过答应了晚上回来给她转述。
沈琼楼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没什么,你大哥抱的美人归,自然没有不高兴的,宋家老大好像还想生事,不过见着我也没敢再开口,顺顺当当地入了洞房。”
沈琼楼非常上道地夸了他一句,又问道:“还有什么?”
殷卓雍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白家人带着当初在金陵给你送过信物的那小子来了,也知道自己当初怕沈家牵连自己所以避之不及做的太过冷血,想着要来修补关系。”
沈琼楼先是被提到黑历史的尴尬,然后又撇了撇嘴:“那我祖母和爹娘怎么说?”
殷卓雍不以为意:“也没说什么,只是神情淡淡的。”
他说完又哼了声:“瞧瞧你祖母和你爹娘当初给你看上的人家,要是你当初嫁到他们家,这时候指不定都被休了,哪里有我这样好?“
沈琼楼听他自卖自夸,笑的肚皮都颤抖起来,忍着笑道:“那是,你最好了,白家人怎么能跟你比?”
殷卓雍满意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虽然婚宴参加不成,但第二天新人见亲戚却是得去,两人携手回了沈家,她看着屋里满满当当的一堆人吓了一跳,沈家有这么多亲戚她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大伯二舅六姑四姨,她叫的晕头转向,有的人明明看起来能当她爹了,按着辈分却是她堂哥,有的明明毛都没长齐,她还不得不管人家叫叔叔,只能说大家族真的很神奇。
先看新人给长辈敬茶,然后就是新人发红包给晚辈,沈念文行止都不离宋灿身侧,看来是对她十分喜欢的。
宋灿对沈家人是熟悉的,但见着这么多亲戚也觉得晕头转向,一会儿功夫手里的荷包就没了,还是沈老夫人让丫环悄悄再塞了给她十几个才没露怯。
认完亲戚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吃了顿饭,沈琼楼和殷卓雍在沈家后院遛弯,她靠在她身上想着:“你说咱们会生男孩还是女孩?”
殷卓雍无所谓道:“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沈琼楼嫌他回答的太敷衍,自己纠结道:“咱们魏朝对女子还是管的太严,男孩以后行事方便,力气大能在家里干活,女孩。。。女孩其实也好,贴心又乖巧,也不像男孩那么淘气,男孩淘起来太烦人了。”
她越想越觉得男孩女孩各有好处,看着自己的左右手十分纠结。
殷卓雍无语道:“是男是女你能决定的了吗?”
沈琼楼嫌弃他不给面子,在他腿上捏了一下才继续纠结。
两人正往前走着,就见明儿和福儿在院里玩捉迷藏,丫鬟婆子见她们俩玩得疯,只敢远远地守着,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条野狗从草丛里钻了出来,龇牙咧嘴目露凶光地看着明儿和福儿,嘴里还发出威胁地低吼。
沈琼楼吓了一跳,后面走着说话的家里人也吓了一跳,那几个丫鬟不知怎么搞的,离得最近却不敢护主,站在原地哆嗦着腿不敢往前。
福儿吓得双腿一软,一下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哭声显然刺激了野狗,吼了一声就往两个孩子身上扑过去了。
沈琼楼倒是有心想拦,可惜身子笨重走不快,推着殷卓雍上前,但他也没赶得及,眼看着野狗就向着挡在前头的明儿的脸咬了下去。
她忽然捏起小拳头,用力给了野狗的鼻子一下,同时大骂道:“坏狗狗!”
一般养过狗的人都知道这种犬科动物的鼻子是弱点,野狗哀嚎了一声半跪着倒在地上。
明儿简直厉害的不得了,一翻身骑上这条比她还高的野狗,以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力气压制住它,捏起拳头就往它脑袋上揍,野狗被打的连连惨叫,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变得比小奶狗还乖。
沈琼楼和殷卓雍:“。。。”吓死宝宝了。
沈家人:“。。。”
站在一边的丫鬟婆子们:“。。。”
沈老夫人也怔了会儿才回神,怒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把明丫头救下来。”
众人一边吐槽着现在该被救的绝对不是明儿,一边把野狗从明儿的小拳头底下解救出来。
明儿被带到沈老夫人跟前,她弯腰摸了摸明儿的小拳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许明儿这是。。。天生神力?”
沈老夫人哭笑不得:“明丫头,你方才怕不怕?”
明儿疑惑地歪着脑袋:“不怕呀,为什么要怕。”
沈家人面面相觑,沈老夫人决定先把这事放到一边,让邵氏哄福儿,问责方才无作为的下人,又查探这野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下人们沿着墙壁角门和大门查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后面的墙不知道何时有了个洞,只是被草丛掩着不怎么明显,野狗想必是从那里钻出来的。
沈琼楼坐在回程的马车上还久久不能回神,突然握住殷卓雍的手道:“我觉得还是生女儿好!像明儿这样的,既能当儿子又能当女儿。”
殷卓雍:“。。。”
他顿了下才慢慢地道:“也好,如果她要继承王位,就让她学学澹台澄,娶几个正夫侧夫进来。”
沈琼楼脑补了一下女儿开后宫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寒。
又过了几个月预产期将至,沈琼楼开始紧张起来,每天都想着不能顺产的后果,殷卓雍没法子,他也不懂生产的事儿,只能把陈氏请来宽慰她。
亲娘的宽慰还是很有效的,沈琼楼放宽了心,于深夏的某个夜晚发作起来,抱着肚子躺在床上呻。吟。
殷卓雍急匆匆点灯起来,又叫产婆和太医把她送进产房,握着她的手道:“乖乖,你要生了。”
第116章
沈琼楼想为他这句废话翻个白眼;但却疼得没力气,她很快被人扶着去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产婆是从宫里请来的,太医也早就在外头等着了。
沈木和陈氏听说女儿发作的消息;也赶紧赶来在外头候着。殷卓雍听她在里头低低□□;心里焦躁;好几次忍不住想冲进去;都被陈氏拦住了。
“这时候一点岔子都不敢出,你要进去让她受惊泄了力气,那可就麻烦大了。”
殷卓雍没答话,但还是按耐住了抬起的脚步,心里听着她呼痛十分焦急;早知道还不如不生孩子;没孩子可以过继,没了她他去哪里找?
几个产婆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又是拿参汤又是端热水,见豫王急的额头冒汗;紧蹙着眉;有心想卖个好;端着盆子往进走的时候抽空说了句:“王爷莫急,娘娘骨架解释,又有力气,咱们也摸过胎位了,不过三个时辰,必然能顺顺当当地生下来。”
殷卓雍神色缓了缓,只是眉间仍难以自持,陈氏松了口气念了声佛:“就知道这孩子随我,生产肯定会顺当的。”
产婆说的果然没错,没到早上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殷卓雍立刻冲进去看人,还没来得及管孩子,先看沈琼楼如何了,她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疲累,人已经昏沉沉睡了过去,见她没事他才放心。
产婆很有眼色地退到一边,过了会儿才抱着孩子上前,笑着报喜:“恭喜王爷,是位小世子。”
殷卓雍伸出去准备抱孩子的手顿了顿,两人这些日子都下意识地认为会生女儿,没想到生了个儿子,他还有些回不过神,停了一瞬才伸手抱孩子。
产房的已经被清洗干净,屋里还放了花果去味,陈氏和沈木也进来看外孙,陈氏感叹道:“这孩子像你的多,好像只有鼻子像楼儿,不过也好,像你更俊俏。”
殷卓雍看着皱巴巴红彤彤像只红皮猴子的儿子,把话忍在心里,微笑着点头称是。
沈琼楼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听到婴儿啼哭就立即昏睡过去,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日头正大,周遭一圈人围着贵女女配求上位。
她慢慢支起身,殷卓雍立刻给她塞了个枕头让她靠着,她问道:“闺女呢?”
殷卓雍:“。。。”他把孩子让她抱:“儿子。”
沈琼楼已经接受了孩子是闺女的设定,心里难免有点落差,不过仔细想想生女儿都是两人一厢情愿的yy,于是伸手抱了抱孩子,同时在心里感慨,我才十六哦居然就当妈了。
她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开启了叨逼叨模式:“咱们给孩子取名。。。哦不对,名不能乱起,你们老殷家有族谱,这孩子是怀字辈儿的吧?怀字辈的名字好听的全被你几个皇兄占了,哎,心好累。”
殷卓雍:“。。。”
陈氏笑道:“先取个小名叫着吧。”
沈琼楼想了想,随口道:“那就叫柴哥儿吧,再生了就叫米儿,再下来就叫油儿。”
殷卓雍:“。。。柴米油盐酱醋茶?”
沈琼楼高贵矜持冷艳地点了点头。
殷卓雍违心道:“。。。好名字。”孩子会恨他俩一辈子的。
陈氏觉得闺女哪里都好,连连赞道:“这名字好,过日子可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吗?”
沈木默默地斜眼。
沈琼楼觉得自己起的很好了,没给起光头强就不错了。
洗三礼两人商议之后没有大办,只请了相熟的亲朋好友来坐坐,给孩子沐浴祝福。
沈木和陈氏回去之后立刻准备了鸡鱼蛋,还有好些补品送了过来,大半都是催奶的,沈琼楼愁的要死,她罩杯倒是大了一圈,就是奶还是一滴没有,把催奶的吃了个遍也没用。
幸好殷卓雍早就请了几个乳母,就是来应付这种情况的。同时遗憾地在她胸口游移了几遍:“怎么会没奶呢?”
沈琼楼直觉地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