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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简义赅把自己的态度摆了出来。
“靳恒远……”
苏锦气急败坏叫了一声。
“我不想就这问题和你争论。这会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他的态度非常的坚绝。
“你不能这样蛮不讲理。”
她急叫。
靳恒远淡淡一笑:“我是律师,我的工作就是,摆事实讲道理。小苏,一切任何有可能伤害到我们婚姻的危险情况,我都要杜绝。所以,这件事,恕我没办法答应。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等一下再回房。”
砰,门被甩上了。
这是第一次,他当着她的面,甩门——情绪有点大。
苏锦心里急啊,想开门进去,手都落到门把上了,还是收了回来,转身回了房,砰,也甩上了门。
甩门,谁不会?
可甩了门之后呢?
她该怎么办?
夫妻关系靠冷战,只会越战越冷,何况,他们才亲热完,不是应该甜甜蜜蜜的吗?
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她越想越火,越想越怒,男人果然是得到了就不卖账。
在房间里,她来来回回踱了好一会儿步,情绪就是平静不下来,最后思来想去,抓起手机给杨葭慧打了电话去。
好半会儿,那边才接通。
“喂,苏锦是吗?葭慧在洗澡。你等一下再打来吧!”
是薄飞泓接的。
今天上午时分,本来,薄飞泓和杨葭慧想一起送她过来的,结果呢,杨葭慧突然肚子疼,吓得薄飞泓脸色大变,急急忙忙,他们一行人先去了医院。
一经检查,居然有滑胎的危险。
医生说:“从今往后,必须卧床休养一个月,后期需不需要继续静养,那得看一个月后的检查情况。反正,你们想要保下这一胎,就得认真负责的养好了。还有,这位准妈妈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万一小产,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吓坏这对准爸爸准妈妈了。
薄飞泓把杨葭慧
送到家后,就另外找了一个人准备替她开车直奔上海。
她说:我不需要司机。
薄飞泓坚持,她只能同意了。
想不到,这么晚了,这个男人还在葭慧家。
过了一会儿,杨葭慧打了电话过来,满口好奇的问:
“小锦,怎么样啊?你们和好了没有?”
“没!”
她闷闷给了一个字。
“为毛?”
杨葭慧惊怪极了:
“你没表明你的心意吗?”
“表明了。”
“表明了怎么会没和好?”
杨葭慧纳闷极了。
苏锦就把刚刚发生的争辩给复述了一遍。
杨葭慧听完仰天长叹:
“大姐,靳恒远那是怕你和苏暮白同处一室再旧情复燃,我告诉你啊,这事换作任何人都会有这种担忧的……他不同意,很正常啊!”
苏锦一时无言以对:“……”
杨葭慧又在电话里叹了一声,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这种情况,的确很让人头疼。我觉得吧,你去劝一劝是可以的,陪着去治疗就没必要了吧!别说靳恒远,我都不放心。”
“为什么你们要想的那么复杂呢?我只不过是……”
苏锦无奈的想解释,却被好友打断:
“人心从来就是复杂的。何况,你嫁的本是一个复杂的男人。你自己想想,以你男人的江湖地位,万一你在外头被人拍到一点什么难看的照片,再那么一曝光,就算你问心无愧,请问,到时,你得怎么面对媒体?那会对你男人造成致命的伤害的。所以,小苏,既然,你已经决定跟着靳恒远了,那么苏暮白的事,你能管就管一点,要是管不了,就只能放弃……”
苏锦听不下去了,马上驳了回去:
“前半句,有点道理,可后半句,我没办法认可。葭慧,如果有一天,你爸或你妈摔断了腿,丧失了生活信心,你是选择陪他走出来,还是放任他,一寸一寸死在床上……你能心安理得过自己的小日子,没半点负罪感吗?暮白,与我就是这样一个亲人。你说我能不管吗?”
这话,堵得杨葭慧顿时哑口无言。
“可问题是,你若不掌握好那个尺度,你会得不偿失啊……”
“所以啊,我必须说服靳恒远一起帮助暮白重新站起来——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你觉得靳恒远会愿意帮这个忙吗?”
“唉……”
她只能叹气。
“对了,这么晚了,薄飞泓还在你家,这是要住你那边的节奏了?”
“赶不走。”
一提起这件事,杨葭慧头就疼。
“他怕我出事。我也怕自己出事。又不能让我妈过来陪我。既然他要留着,只能让他留着了。”
苏锦听着微一笑,看样子薄飞泓有戏了……
两个小女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等挂下电话,苏锦靠着床上又思来想去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贿赂贿赂自家男人,这样冷战可不好,她必须去说服他,或是另外协商解决才是明智的……………题外话………第二更。还有一更!
☆、282,因为生她气,所以,他要出去过他那精彩纷呈的夜生活了么
门开,靳恒远的声音,沉沉的从衣帽间那边传来:
“在丽都私人会所那边是吗?好,我知道了,嗯,马上过去……最多十五分钟……给我看好那丫头……居然敢背着我跑到那种地方去鬼混,看我怎么收拾她了……没事的,不需要代驾,我没喝酒……”
苏锦因为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窒。
几乎同一时间,靳恒远从里头走了出来,身上已换上一件藏青斜纹衬衣,配了一件黑色西服,西装革履,整个人分外的有精神——因为生她气,所以,他要出去过他那精彩纷呈的夜生活了么戛?
在她看来,有钱、有身份的男人,没夜生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苏锦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到他挂了电话,冲自己走了过来,脸上已换上一抹温温的笑容,就好像刚刚那冷脸沉声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你要出去?”
她静静的问。
“嗯。有点事,必须马上去和季北他们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
话未完,那门砰得就甩上了。
靳恒远眯了眯眼睛,还在和他生气?
想敲门再说明一句,手都扬起来了,还是放了下去。
不能一直惯着她。
惯坏了,吃亏的会是自己,这是谁说的?
好像是权以深说的。
经验之谈,绝对是有道理的。
再说,今天她要求的这件事,他是真没办法和她妥协的。
转身,他硬着心肠往楼下去,拿上钱包和车钥匙就出了门。
*
楼上,主卧内,苏锦心里一片冰冷。
因为,他又撒谎了!
明明就是去会佳人,却借口说要去找季北勋他们办事?
呵!
这是骗人骗上瘾了吗?
她咬了咬唇,去衣帽间,挑了一身衣服穿,然后,拿上自己的包,就跟了出去。
可是,等下了楼,她才记起,那司机是被她遣了回去,自己的车却还停在律所临时停车位上——天有点冷,她穿的好像有点单薄,风一吹,有点瑟瑟发抖。
她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
她说了一个地名:丽都私人会所。
那是她不经意间听到的,他现在要去的地方。
她倒想看看,他去的地方,会有怎样一种纸醉金迷?
连她都不顾,说走就走,半句解释都没有。
男人狠起心来,往往是最心狠的。
否则怎么会有那么一句话:无毒不丈夫!
*
半个小时之后,苏锦到了那边。
付钱,下车,她暗自打量起来。
灯光璀璨,暗香流转,华丽丽的世界,倒也真是叫人惊艳——这种地方,一掷万金,不在话下。
原来,平常时候,他都是来这种地方消费的啊!
呵!
也是,她老公是什么人?
名律师,名公子,有什么是他消费不起的?
她看了一眼,灯光下,脸色已白的几近透明,有隐隐的刺痛,在心里膈应着。
她咬唇,暗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对不起,小姐,请先到这边登记领卡。”
有前台拦了去路,笑容可掬的打量着她。
她一怔:“还要领卡?”
“对,您是会员吗?”
呃……
“不是。”
回答的很小声。
“抱歉,如果不是会员,是不能进的。当然,如果您的朋友是会员,且正在里面消费,您是应约而来的,只要您向您的朋友确认一下,给我们
前台打个电话过来,我们这边就可以给您一张进去的门卡。否则,您是乘不了电梯,开不了那边的门的。”
前台非常客气。
这种客气,大约来源于她身上这套衣服吧——
他们已经大半个月没来这边了,衣橱里却多了一些当季最新款的衣服,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给她置办的,出来时,她随手挑了一身,穿在身上非常的显范儿……
“没有。”
“抱歉,那我们这边实在没办法放您进去。
“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她灰溜溜转身走了出来,找了一处隐秘的地儿等。
可惜天公不作美。
竟飘起了雨,由细至密,渐渐就溅了她一身水渍。
冷意渐浓烈。
湿意平添了几分凉意。
在风雨交夹的夜色中,寂寂的守了一会儿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可笑。
她这是想干什么?
想要来个当众抓奸吗?
如果真抓着了呢?
不不不!
她在心里否定着,不可能的。
夫妻之间,信任是根基。
他出来肯定是为了正经事。
可既然觉得不可能,你跑出来干嘛?
她一时无法自圆其说了。
没有再等。
还是回头再当面问他吧!
这么一想,她冲进了雨里,又拦了一辆的士。
关门那一刻,她看到靳恒远抱了一个女人出来。
隔的有点远,可她有看得清楚,那是一个短发、穿着亮丽短裙的女人,并且,那女人好像喝醉了,正亲呢的勾着他的脖子。
时有侍者服务周到的为他们撑着伞。
另有泊车侍者将他的路虎开了过来。
靳恒远把那女人放进了副驾驶,然后,开车驶离……
事情终于真相了!
他一边因为她想去陪苏暮白治病而生气,一边却跑出和别的女人鬼混。
是因为人家喝醉,他担忧她被人欺负了,所以才急匆匆,一句话也不向她解释就跑到了这边救驾来了?
肯定是了。
这不再是猜想,已然成了事实。
赤~裸裸的事实。
她呆呆看了一会儿,心痛如割起来:
不该看到的,你全都看到了,苏锦,现在,你想怎样?
哦,她不知道。
砰的一声,车门被甩上,她闭眼,因为脸上沾了雨水,她冷的发颤。
不光身子冷,心更冷。
呵,今天这一天,她过得还真是他妈的精彩纷呈啊……
“小姐,去哪?”
司机在前面问。
苏锦从浑噩中回过神,声音涩哑:
“天和国际律所。”
半个小时后,她坐进了自己的雪佛兰。
抚着方向盘,她依稀记得他给她买车时的光景。
十几万的车,当然不是好车,可是,给她用,已绰绰有余。
她的要求,从来不高。简简单单就好。
她认定它了,就不想换了,不管其他车如何如何好,皆与她无关。
就像她认定暮白的那些年,就没正眼看过其他任何男生一眼。
其实,也有身家比暮白更好的男生曾热烈的来追求过她。
被她拒绝之后,那男生还不服气的骂过她:
“白痴,你都没比较过,怎么就知道苏暮白一定适合你?”
可
她就是这么的死心眼,如果不是暮白那边出了问题,她的丈夫肯定就是他。
现在,她变心了,心里有了别人,成了别人的妻子,她的喜怒哀乐,被那个人左右起来……可得到是什么?
大约这就是变心所需要承受的代价吧!
她低低的哑笑,却有眼泪在溢出来,源源不断。
被贱踏的屈辱感,充斥在血管里。
她一咬牙,踩足了油门,冲上了车道。
繁华的上海,从来没有她的家,那她的家在哪呢?
她自问着。
在善县吗?
哦,不!
小别墅也不是她的家,而她和养母一起供着的房子,也不再是家了……
因为养母没了,她和暮笙都成了没家的孩子了……
是的,他们,早没家了!
原来混迹世上这么多年,她一直是个没家的可怜人!
是的,太可怜了!
原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依靠的男人,结果呢……
呵……
结果,那只是一场黄梁美梦。
思绪在奔腾,雨哗哗在下,车子在夜色里急速飞驰着……
不知过了多久。
副驾驶座上的包包内,有铃声响起。
那是她特意为靳恒远设置的来电铃声……
现在他终于记得来找她了吗?
她苦涩一笑,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却发现前面转弯处已红灯,可车子已射了过去。
同时,对向一道远光灯直逼过来,她只觉眼前的道路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清了,心头一惊,连忙踩刹车。车子刹住时,砰,一道力道将她往前方车道推了出去,紧接着“砰”的又撞上了另一辆车……
等她回过神来时,交通已经陷入瘫患……
拿驾照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出车祸。对此,她完全没有处理突发情况的经验,怎么办呢?
她抚着被撞疼的额头下车,先查看了一下现场情况:第二辆被撞的车,居然是一辆保时捷……
完了,这下全完了……
她惊慌的站在那里,任由雨水飘了一身。
“妈的,你怎么开车的?”
保时捷内的人降下车窗,怒骂了一句。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报警……”
她回过身把手机抓了过来,先报警。
才报完警,手机铃声再度响起,还是靳恒远的来电……
这一次,她没再多想立马就接了。
“喂……”
“跑哪去了?”
靳恒远在那边沉沉问着,声音透着几丝焦虑。
“我……我在外头……”
一阵冷风冷雨扑来,她冷的浑身在发抖,声音也跟着抖了抖:
“我……我撞坏人家车了……”
“撞车?你去取车了?”
“嗯!”
“人有没有事?”
“人没事,车被我撞坏了两辆……”
她怯怯的回答,生怕挨骂。
“人没事就好,车别管它……给我地址……”
他竟没有骂,语气好似缓了缓。
她呆了呆,举头望了一眼,茫然极了:
“我……我不知道在哪里?”
“算了……”
靳恒远挫败在那边叫了一声:
“等着。我马上过来。”
“哦!”
她答应着,乱糟糟的心,却奇怪的安定了下
来。
原来,她对他的依赖,竟已经这么的深了……
是啊,他对她的影响,是越来越重了……
否则,她怎么会被气倒?
可不对啊,她都没说地址呢,他怎么找着她呢?………题外话………明天见!
☆、283,心痛如割的误会,他将他的温柔给了“别的女人”
事实证明,靳恒远是一个万能型老公。
三十分钟后,他不仅找着了她,而且,还以三寸不烂之舌,在比较了交通视频之后,迅速果断的解决了车祸事宜。
苏锦无责,所有责任来自那边开了远光灯将她撞上的大奔先生。
无他,酒驾者全责会。
对方不仅开了远光,还超速,重点,酒未醒。
靳先生轻易就把责任归结到了大奔先生身上。
不过,经此一撞,苏锦的车,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的。
男人能不能干,紧要关头,其实力就会一览无余的体现了出来。
事故责任分清后,从交警大队出来时,已是子夜十二点多。
重新坐进车时,苏锦一身疲惫,靠坐在副驾驶上,她身子不断的发冷,头是一个劲儿的发疼,感觉很不舒服,可能是着凉了,又是风,又是雨,又是受了惊害的,精神一松驰下来,人就招架不住了。
可她咬紧牙关,没说。
靳恒远呢,一直冷着脸,在来到现场,确定她没有什么事之后,就再没怎么搭理她,所有重心全在处理事件上了。
直到这会儿终于得空了,车也上了道路,他瞟了一眼这个耷拉着脑袋、不让人省心的老婆,忍不住沉着声音骂了起来:
“你吃饱了撑着找死是不是?
“这么晚的天,不在家好好睡觉,跑去开自己的车,这是想干嘛?回善县吗?
“因为和我意见不合,就闹离家出走?
“你几岁的人了,还玩这种幼稚到家的戏码?
“一哭二闹三出走?
“出走就出走,好好开车,你不会啊?
“看到黄灯了就该缓一缓。这是常识。这么大的雨,安全第一,你懂不懂?看到黄灯就该慢慢停下来等红灯跳过了再走,你不会吗?
“红灯停,绿灯行,这小学生都懂的道理,你别告诉我你没学过。
“我倒要问问你了,你这驾照是怎么拿到的?
“哎,我和你说,你聋了是不是?”
他是好一番连骂带吼,她呢,至始至终,没吭半句话。
“苏锦,你这什么态度,我和你说话,你一声不吭,这是想和我冷战吗?”
靳恒远觉得自己一向沉得住气,可今天,他真的是要被这个坏孩子气得挑出怒气来了。
没多久,就到了小区,可苏锦依旧一动半动,靳恒远终于发觉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