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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给你全部,唯独感情不能勉强你。”
“是,感情不能勉强。”
满月点点头,看似是对他说的话做了一个总结。
“但我又很庆幸,我选择你并没有错。无关乎感情的时候,你还会站在我身边,相信我,帮我——只是,令狐满月,这一次也就够了,不要再有第二次了,我没有能力和办法说服自己第二次,不胡思乱想你的帮助。就这一次了——”
这一次他仍是感激,仍是足够他余生回忆所用。
足够了。
她还信他——
便足够抵消一切。
“无论何时,我都信你。因为曾经你给我的信任是以性命做担保,自然,我也会如此。这并非与边关一站的还你人情相同,而是介于我们这么多年的信任和支持。”
全天下都怀疑他林简又如何,在她令狐满月看来,林简就只是林简,昔日太子,今日此生挚友。
“信我,就让我再任性一次。”
他倏忽松开了握着她手的大手,其实他的手掌一直都是冰冷的。
“我知道,如果我在,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勾起我与五弟之间的矛盾,这天朝里里外外,我虽然用了五年时间铲除不轨之徒,可今天朝堂之上,昔日儒雅文臣果敢武将都是犹如疯癫一般加入混战!这哪里是朝堂,连市井的菜场都比不上!你看看他们一个个,满嘴的污言秽语勾心斗角,倘若我今日不下狠心的话,只怕那些隐藏至深的还是不肯暴露真面目。”
林简此刻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有所行动。
“你是说——不只是被你掌嘴的人才有问题,而是你身边的人也有问题?”
“对。虽说有尚敬平和颜真替我看着,但今天的金銮殿上,安解出事之前,还是有一丝诡异的气息令我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其实形势已经对我极为不利,无论我当时是进是退,都是两难的局面。”
此时此刻,他只有在满月面前才能静下心来分析之前发生的一幕幕。
“不只是你,其实我也一直怀疑庞风遇究竟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本事,既能在皇宫隐藏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又可以在出事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还能在朝堂之中收买如此多的爪牙,如今朝堂已经闹翻天了,可庞风遇的爪牙还是之前我怀疑的那几个,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若非还有人隐藏更深的话,又如何能一次又一次的给庞风遇通风报信,令他逃脱?这三年来,我围堵庞风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庞风遇总能在最后关头逃离,单凭今日跳出来张牙舞爪的那几个,只怕是庞风遇故意丢出来牺牲的,他已经知道我怀疑那些人,所以在关键时刻舍弃了他们,令我对他们不再有丝毫怀疑,这些人对庞风遇倒真是忠心耿耿,因为他们,阻碍了我的视线,令我今天还是没办法找出庞风遇在朝堂之中最大的帮手!”
“所以你今天一直不多说话,只是看着,就是想找出最可疑的那个,你更是不让尚敬平和颜真有所动作,但是没想到,今天露出破绽的,或者说是故意露出破绽的还是之前你怀疑的那些人。其实——能让那些大臣为庞风遇所利用,他倒是有一个卑鄙的法子。”
满月说完,林简轻叹口气,接着道,
“胁迫,威胁。”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至亲伙伴,都有软肋。”
”但我们偏偏找不到庞风遇的软肋究竟是什么?”
“他连亲生侄儿都能杀害,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满月此话一出,林简眸子蓦然闪烁一下,眼底一闪而过晶莹光芒。
“庞锐之死——你从未怀疑过我吗?”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胸口正汩汩的涌动一汪清泉,温暖莹润。
他以为自己要以一生时间来解释的,她却早已释怀。
637眷恋太深,深到害怕来世没有她
每每提及庞锐这个名字,注定都是满月心中最心酸的一抹阴影。
并非因为时光推移就会有丝毫减弱。
在她守着不知何时能苏醒的林冬曜的那三年,是庞锐给了她,也给了淇源最大的支持和帮助。虽然她从未放弃过林冬曜,一直都在等他苏醒,但庞锐却给了一种类似于兄长的关爱之情。
他一直守着心中暧昧,不似林简这般,即便不说,也会表现的人尽皆知。
但庞锐的感情偏偏在她看来,偏偏毫无起伏,从最早他从大漠戈壁回来,所谓的提亲也是雷声大雨点下,到最后不了了之。
从见他第一眼的视线凝结,惊为天人,到逐渐走近之后,他的平和沉稳,再到他内心深处的纠结矛盾,他几乎不会以激烈的方式来表达,他一步步是走的最踏实最稳重的一个,却是最早离开的一个。
他永远都是淇源心目中最博学多才温和善良的庞舅舅。
满月眼神一瞬黯淡无光。
“庞锐出事最初,我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你。”
满月轻缓出声。
庞锐死在她的面前,乱刀砍死。
他是最爱干净整洁的,一身白衣一贯是纤尘不染洒脱如仙,可他却被乱刀砍至面目全非。
在那一刻,她杀了林简的心都有。
可她毕竟是两世为人,冷静下来之后辨别是非的能力往往胜于常人。
庞锐会出事,间接也是因为她,她既要替庞锐报仇,又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但你现在相信我。”他笑了笑,是释然也是心酸。
“越多不利的一面指向你,我反倒更加相信你。”
“物极必反?”
“是最基本的判断。”
“可满朝文武却不如此。说不定尚敬平和颜真现在也开始怀疑我,只不过不敢说罢了。”
“那只能说你演戏太过逼真。”
“那为何骗不了你?”
“不只是我,还有一个人比我更加相信你。”
满月在提醒他,在他生命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应是更重要的女子——张秀惠。
“在我眼里,她只是满儿和清儿的母后而已。”
“太子,你也说是在你眼里,那在你心里呢?如果她今天有什么差池,就在你面前,你就真的能无动于衷到底?”虽然不是第一次提醒他,可现在与他单独相处的满月,不知为何,眼前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闪过之前张秀惠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的画面。
“太子,也许以后我也没有机会在你面前再提起张秀惠,未来该如何,还是要你们夫妻共同努力。”
“你能如此劝我,那么你是找到了与林冬曜相处的方式了?”
“太子不也找到了解决庞风遇这件事情的方式了吗?”满月回避他的问题,并非逃避,而是还有更重要的需要解决。
她与林冬曜之间,天大的问题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
“可是这一次,你一定猜不到。”他突然笑了笑,是她从未见过的自信笑容。
他登基以来,就是众人眼中说一不二的严肃君王,在她面前,却从未有过自信流露的时候。因为他连她心际的边缘都触摸不到,何来自信?
满月皱了下眉头。
她对人心把握自然有她的自信,但——这一次,他究竟要退到哪一步,她真的不知道。
“满月,我在暗处,让他在明处,暂代帝王一位。一年时间,找出庞风遇以及他背后依赖支持的那个人。”
林简此话一出,满月真真愣在了原地。
“让出帝位?一年时间?”
他不是疯了,而是傻了。
“我相信你。一年后,你有办法让林冬曜将这帝王之位再还给我。况且,我也有法子令他一年之内没办法登基,只能暂代君王之位。”
林简话音落下,满月心下一转,顺着他眼神看向大殿一角的琉璃宫灯。
“你要故伎重演?”
“不可以吗?上次是因为你,这次是因为我自己。”
“你该明白,帝王之位向来都是争夺者众,这还是第一次有所谓的暂时让出——”满月不知该如何劝他。
即便林冬曜无心这帝王之位,虎视眈眈之人也从未少过。
“那也好过今天这般局面再次上演,到那时我担心林氏皇朝就此易主,起码他还是我的五弟!是我林家人!”
“可这是你临时起意,在这之前,你并不知道他会回来。”
“我不同样也没猜到庞风遇会在大殿之上对安解下手!所以——满月,别再劝我了。一年也好,一辈子也罢了,有你现在信我如初,将来会怎样,我答应你,从这一刻开始我会努力开始新的生活。我会检讨自己,如果能改变——也许在你看来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许我们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改变与否,我也不会故意让你知道了。”
语毕,他转身朝着琉璃宫灯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里的暗格就在你身后三十步的雕花屏风后,你躲在暗格之内,其他事情交给我。”
“这就是你的决定!!”满月定了定身心,虽然她知道林简不会再回头了。
“是啊。走吧。我有密道可以离开,你也有他保你安全无忧。我会在心里默数三十下,之后——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好。”
满月不再有任何疑问。
注定了,这一刻,曾经的是太子殿下也好,一代君王也罢,终将洗牌重来。真的假的都好,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这一世,她对他最大的感激源于一场大火,又在另一场大火中结束。
“我开始数了。”
“你不用数。我说一首诗,正好是三十步。”
满月说话时,林简背影明显僵硬了一瞬。
“嗯。”他背对着她认真的点头,像个听话的学生。
“一世糊涂重来过,一世精明枉费心,来世富贵荣华可,再世前缘步步忘。”
一个字,是一步。
第一世她的糊涂无知,单纯善良,这一世所谓的精明小心,来世都渴望的安康平静来代替所谓荣华富贵,再一世,没有交际也罢。
“好了。”
最后两个字。
正好三十步。
他听到身后暗格打开的声音。
可她看不见他落泪的样子。
他也有一首诗要说给她听。
身后的暗格缓缓关上,他轻轻拿起一盏琉璃宫灯慢慢点燃金色纱幔。
“前世不知有何错,今世一步错三番。一世缘分到此灭,重来不过眼空空。”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所有的金色纱幔。
他就当自己前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这一世,上天令他在她面前做任何都是错的,这一世的缘分因林冬曜的回归就彻底结束了,即便是重来了,经历了这一世的伤痛,只怕——他再转世重生心也是空的。
眷恋太深,深到害怕来世没有她。
——
金銮殿火光冲天。
某双王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林简疯了!!
他也要疯了!!
而满月都从暗格中的密道到了未央宫,都能听到某双王在金銮殿狰狞嘶吼的声音。
“令狐满月!本王还活着!!你就不能死!!”
她听到,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她在想,自己要是现在跑过去的话,那林简放火假死也就穿帮了,可她若是不过去,她这位夫君在火海中是不会出来的。
情急之下,响起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信号锁。还是他曾经留给他的。
迅速拉响了信号锁,紫色的烟雾升空之后,她躲在未央宫内静候某双王出现之后带来的狂风骤雨。
几乎是满月刚找到地方藏身,未央宫大殿就传来了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王爷,信号锁的确是从未央宫的方向发出来的。这紫色的信号锁只有王妃才有,所以王妃很有可能——”
“她会飞不成?”
某双王寒声打断了年政的猜测。
其实年政也觉得不太可能,可目前来说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解释的明白清楚。
“王爷,那属下带人四处搜搜。”
“不必!若真是她,那必定是林简阴谋。”
“那——王爷——”
年政声音满是无措。
“冬曜。”
这时,轻缓细腻的声音从一处柱子后面响起。
年政还没反应过来,某双王已经抬脚冲了过去。
柱子后面,蜷缩着一道小小的身影,此刻正忽闪着墨色瞳仁,满是委屈无辜的眼神看向他。
“冬曜,我害怕——四周都是火,我差点就被烧死了。”
她委屈的看着他,眼里闪着晶莹的光芒,像是真的吓坏了。
他那颗僵硬如铁的心,在此刻瞬间就软软的化作春水,无半分招架之力。
他什么也不说,管她此刻是不是因为有事瞒着他所以才会故意装的这么可怜呢,他只要她没事。她愿意怎么演戏怎么蒙混过关都无所谓。
某双王俯身抱起蜷缩在地上的小女人,双唇紧闭,眉头深锁,眼神更是深邃如凝固千年的无底寒潭一般,周身仿若梗古不化的冰川一般,对外杀气凛然,可留给她的怀抱却是温暖宽厚。
他抱起她,大步朝未央宫后院走去。
一路上都一言不发,满月忽然有些担心他秋后算账的威力,不由在他怀里动了动,想要先下手为强。
638惊喜
怀里的她才刚刚有点动静,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动了。
“我不会跟你秋后算账。不用害怕。”
“厄——”满月怔了怔。
“你这次不按常理出牌了?”
“偶尔给你点惊喜不好吗?”
“不是惊吓?”
“看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某双王语气听不出丝毫不悦,完全是一副一本正经的神情和态度。
不过他这般态度,满月反倒是说不出的轻松。
仿佛真的是给了她一个大大地惊喜。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满月说话间,已经被他抱着进了房间。
“你现在可以什么都不回答我,就让我静静的抱你一会。”
某双王如此说,满月也配合的点点头。
他们夫妻之间,在这之前,的确是有太多矛盾与问题,但偏偏上天再给他们一次生死考验,令他们彻底看透放下不该有的误会和执念。
“我又让你担心了。”
满月轻叹口气,抬起手臂紧紧抱着他。
“彼此彼此。”他没有半分责怪她的意思。
他曾答应过她,要给她三生三世的照顾和信任,是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如何能怪她?
“林简走了,但他还会回来。”
满月在他怀里,此刻说不出的温暖踏实。
“我明白,这又是你们合演的一出戏。假假真真,都是为了引出庞风遇。现在金銮殿起了大火,不管那些大臣相信与否,林简假死都能暂时蒙混过关。而这场火烧起来,也注定了金銮殿至少需要一到两年的休整时间。天朝规矩是,新皇登基只能在金銮殿,而我如今是天朝唯一的王爷,林满和林清尚且年幼,所以我会暂代皇位,将来如何,就看我与庞庞风遇斗法了。”
林冬曜将未来的局势看的很透彻。
这也是林简的最后一招。
如果这都不能引出背后支持庞风遇的人,那林简就只剩下宁可错杀一百,不能错放一个了。
“你外公出事,我知道你怀疑林简。若你认定是他,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我们不谈别人的事情,只说我们之间。”经历过几番生死,他认定的是她这个人,若因为其他事情再令他们夫妻关系起误会,在他看来,完全是他的责任。
“你说。”
满月点点头。
“我说的话,以后都听你的。”
“你是要我做河东狮?”满月在他怀里寻到难得的安稳。
虽然不知这安稳还能持续多久。
随着金銮殿大火烧起,随即而起的是各方势力的悸动和迅速发酵的纷乱争斗。
“那又如何?从一开始我就在心底宠着你,惯着你,可后来成了夫妻了,反倒是对你的要求多了,高了,是我该反省自己,该在一开始如何就要坚持到最后。因为最初,我喜欢你,就从未想过要在将来对你有提出任何要求。”
林冬曜说的都是他心底的话。
“若是按照你这般说,那我岂不是也要自始至终的对你保持冷淡疏离的态度?就像我最初紧闭心门一样?”
她这话带着调侃的成分,而他却是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下,继而很认真的回答她,
“不是不可以,只是行夫妻之礼的时候希望你能热情似火一点。”
“只怕——不行。”
在某双王渴望又认真的眼神中,某个小女人却是一脸坚定地表情摇摇头。
“你还在生我的气?”林冬曜说着更紧的抱住了她。
某个小女人曾经最喜欢他的怀抱,还说喜欢他胸膛硬硬的感觉,紧致结实充满弹性。而他喜欢的自然也是某个小女人的柔软芬芳。
“不是。而是因为小淇源还不足三月。”
某小女人话音落下,林冬曜愣了好长时间。
“小淇源?这么说——你又有——”
“是我离开京都那一次,去找你的时候有的。”
满月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她怀着淇源的时候,他还昏迷不醒,所以错过了很多奇妙感动的场景,这一次,他在她身边,她不会让他再错过。
“孩子还小,以后都要小心。”
她在他耳边说着温暖柔软的话语,他此刻整颗心仿佛融化了一般。
她说的小心,自然指的是二人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当小心翼翼不能伤了孩子。
“你何时知道的?”
他忽然想起她今天被林简的人胁迫威胁,还是从火海中走出,即便她是提前从密道中走出他现在也不放心。
“我即刻让魏枫给你把脉。”
“你忘了我也会医术?其实我知道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