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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珠将这个消息,带入了凤仪阁,告诉了上官浅韵知晓。
上官浅韵听完后神色淡淡,继续喝着洛妃舞泡的茶,只说了句:“继续监视。”
持珠握剑拱手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洛妃舞在持珠走后,方才抬眸看向对面的紫衣女子,淡淡问一句:“你不管?”
“管他做什么?既然有人愿意当刽子手,我还落得双手干净呢!”上官浅韵一点都不担心南忌在宫里的折腾,至于上官羿设计与夏家三小姐的事,呵呵!一个夏家,她还不放在眼里。
至于宋家?莫说她之前还曾施恩宋家了,就算是不曾施恩,只要宋家有安氏在,她便不担心宋家会投靠上官羿。
安家的女儿,受了委屈,自然是要回娘家的,而安家所倚仗的便是她皇祖母,而她皇祖母却一直是站在她这边的。
其实,她越来越看不懂了,为何在她成亲后,她皇祖母越发的向着她了呢?
难道整个上官氏,还没有她这一个外嫁女重要吗?
就算祖母再疼爱孙女,也不可能为一个外嫁女,便不惜一切的护着吧?
洛妃舞见上官浅韵有端着杯子失神皱眉,她便唇边淡淡一笑,低头垂眸泡着茶。
淡淡的茶香飘在室内,冲淡了屋子里原本的香气。
上官浅韵脑中一片混乱的闭上了双眼,她需要好好想想,皇祖母为何会待她好的过分。
洛妃舞泡着茶,品着茶,本来一切都是那样闲雅惬意的。
不过,这房门关闭着,只留一个小窗户的屋子里,忽然花香四溢,这股奇异的香气,熏的人困乏的很,眼前逐渐出现了幻觉。
上官浅韵的脸色已泛红,这种不正常的红晕,虽然为她容貌添了几分艳丽,可却瞧着妖异的很。她猛然睁开双眼,忽然闻到室内飘香,心下一惊便看向了洛妃舞,而洛妃舞却已晕倒在了地上。
门被人一脚大力踹开,一抹白影掠过,抱起洛妃舞便急速出了门。
展君魅后面跨步进来,转身去关闭上了房门,甚至还跑过去关上了那扇窗户,转身便疾步到了她身边,对于她身上忽然散发出异香的事,他诧异问道:“持珠没定时为你泡澡吗?”
上官浅韵也是被这忽然香气外溢的事,给吓着了。愣愣的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男子好久,她点了下头道:“持珠有给我定时泡澡,就在今儿早晨刚……香露被人动了手脚!”
“香露被人动了手脚!”展君魅也张口说了出来,见他们想法一致,他便起身向着内室走去,在梳妆台上找到一个瓶子,瓶子是空的,可还有香气残留。
他闻了闻,这瓶子里的香气,果然和以往的那种香露是不同的。
上官浅韵转头和展君魅对视着,如果有人能混进来换了香露,那便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凤仪阁又出了内鬼,一种是有高手来过,而他们都没有发觉。
而他们,宁可相信是第一种可能,凤仪阁出了内鬼。
而第二种可能,则太吓人了。
一个能躲过凤仪阁附近四批暗卫的眼线,不被发现而来桃夭里换了香露,那这样一个强大的人存在着,对他们何止是威胁,简直就是等同致命。
若这人想杀他们,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展君魅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厚大斗篷,转身疾步走回去,用大斗篷包裹住她的身子,抱着她便从后窗飞了出去。
上官浅韵从头到脚被包裹住,她看不到外面,也感受不到寒风飞雪。
展君魅抱着她飞向大将军府的后院,是真正最后面的一个院子,那个院子里花草至今还生机勃勃的,其中有一个冒着烟的温泉池子,三面是花岗岩堆成的假山,只有一面有着一块巨大的雕着火麒麟的影壁。
上官浅韵双脚一落地,在斗篷被拿开后,她便看到面前这个人工开凿出的温泉。
展君魅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动作熟练而快速的为她褪尽了衣衫,拉着浑身赤条条的她,走到了下到温泉池的台阶前,蹙眉对她道:“你先泡着,我去墨苑找一下,看看有没有能暂时掩去你身上异香的香露。”
“啊?你说什么?让我在这里泡着,而你去墨苑找香露?”上官浅韵已举步下了温泉池,此时她身子浸在水中,转头难以置信看着那转身欲走的男人。
展君魅顿足,转头看着水池中的她,深呼吸后说道:“这里四周布满了机关,出了这温泉水中是安全的,其他任何地方,只要有人走错一步,便会陷入机关中必死无疑。”
“哦,那你早去早回,水里泡久了也会难受的。”上官浅韵可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个大将军府里,果然还有许多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展君魅无奈一笑,摇头叹气离开。他这媳妇儿,就是心眼儿太多了,总是爱因点小事胡思乱想。
而在展君魅走了后,上官浅韵便一转头看一条巨大的白蟒蛇,正从假山上一点一点的爬下来。
她吓的一直往后退着,可当退无可退后,她背后贴着池壁,听到耳边传来嘶嘶声,缓缓转过头去,便看到又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红色蛇。
而在影壁那边,却有条绿色鹤蛇下了水,在温暖的泉水中,它还真是游的优哉游哉的。
上官浅韵已经从那边闪开了,她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蛇?而这些蛇为什么总追着她,它们不会是想咬她吧?
白色大蟒蛇下水了,那红色的蛇也下水了,到了后来,又来了一条白眉蟒蛇,简直是群蛇大聚会了。
上官浅韵是想上去,可是,这群蛇是干嘛?要围攻她吗?
它们真没想对这个香人做什么,就是被香气吸引来,它们想看看是什么人而已。
上官浅韵见这围着她的几二蛇和二蟒,似乎对她也没恶意,只是在水里悠着,并没有扑上来咬她一口,她此时也只能来个敌不动我不动了。
那条白色的蟒蛇似乎比较贪玩,它竟然游动着靠近那香人儿,伸着头吐着红信子,似很喜欢这人类身上的香气。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望向轻薄她的色蛇,她伸出手掐住蛇脖子,转过身去便用另一只手戳蛇头顶,气呼呼的道:“你个色蛇,连你也敢欺负我,真当我……啊!”
她背后一凉,便吓得她惊叫一声,丢掉了那白蟒蛇,转头去拍掉那爬上她肩头的红蛇,可水下的腿上,却被那条青色的鹤蛇缠着,她吓得踢腿,结果身子一歪斜,她就倒入了水里去。
噗通一声,吓呆了白蟒蛇和白眉蟒,人沉水里去了。
而那条红蛇,却转着脑袋找着那个香人,不知道刚才在水里的人,怎么忽然没影儿了呢?
害得上官浅韵沉入水里的青色鹤蛇,此时也溜走了,显然知道自己贪玩闯出大祸了。
上官浅韵在水底很郁闷,展君魅到底把她丢在了一个怎样的鬼地方,居然不止有这么多的稀奇古怪毒蛇,而且……这群死蛇怎么这么贪玩?一定是墨曲养出来的,简直和他一个天性。
展君魅是急急忙忙去了墨苑,急急忙忙胡乱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瓶香露。
然后,他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结果……他媳妇儿呢?水里怎么没人了?
上官浅韵沉下去也就一会儿,就浮出了水面,可那群蛇见她淹不死,便非常开心的向她围去,这个缠着她手臂,那个继续钟情她秀气的小腿。
白蟒蛇显然不知道它多重,跑过去缠绕住她的纤腰,结果就把她带入水里了。
倒霉的白眉蟒蛇在水底,要不是水有浮力,它一准被砸死。
当展君魅准备脱衣服下水找人时,便看到他家媳妇儿甩开众蛇,浮出了水面来。
上官浅韵从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郁闷,现在的她,已是被这群蛇缠的一肚子火,就想扒了蛇皮做蛇羹吃。
展君魅对于他媳妇儿的勇猛,蹲在池子边,抚掌笑赞道:“龙儿,你这力气可不小啊?被蛇围攻,你也能劈开它们浮上水面来,嗯!为何在为夫的身上,你就显得那般的软绵无力呢?”
水中的上官浅韵此时可是一肚子火,又见这男人回来就揶揄她,她更是生气的随手抓着一物,便甩了出去。
展君魅伸手接住那条倒霉的小青蛇,将它放到池边地面上后,才仔仔细细打量着水中的她,娇颜如花,冰肌玉肤,满头青丝湿漉漉的披在背后,身前几缕水润的发丝……
“姓展的,你再敢眼神放肆的给我乱看,我便……”上官浅韵不知是气是羞的,粉面如桃花,明眸在水雾中,显得水盈盈的瞪着人,在水下若隐若现的身子,因水波动而透着几分模糊的诱惑。
展君魅忙转过头去,他怕再看下去,他会过分激动的流鼻血,更会一时冲动的破了戒。
唉!要是没那个三日吃一次肉的承诺在,他现在一准褪了衣衫下水去,和他家媳妇儿在这飘雪温泉中,来个鸳鸯戏水。
那些蛇似乎很怕展君魅,在展君魅一出现后,它们便一个个的爬走了。
上官浅韵气过后,便又看着那几条爬走的蛇,好奇问:“它们明明是毒蛇,可和我嬉闹了许久,却没咬我……不是太奇怪了吗?”
展君魅已经把香露倒入水中,对于她的好奇,他只是笑回答道:“造就凤血的情果,乃为天下间最炙热之毒,而蛇的本身是冷的,若是它们咬你一口,你活不了,它们自然也活不了。”
上官浅韵听着他的解释,先是点点头,而后又觉不对道:“那也不对,它们既然畏惧我身上的凤血,那又为何还要和我一起玩耍?”
“这个……”展君魅想了一下,而后皱眉不悦道:“还能因为什么?情果是情人血浇养而成,而蛇淫重欲,在嗅的凤血香气后,自然……它们没占你便宜吧?”
上官浅韵又斜眼瞪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想理这个打翻的醋坛子。
展君魅见她不理他,他便一生气就脱了衣服,也下了水,来到她身后就抱住她,在她耳边沉声问:“它们有没有冒犯你?”
上官浅韵转头看向他阴沉沉的脸色,她没忍住扑哧一笑道:“你可真会胡思乱想,它们也就是贪玩拽我入水,在水底我只要一挣扎,它们便会放开我了,可见是被墨曲训练的极通人性的。”
“你倒是了解师兄,竟然一下子就猜出这些蛇是他养的。”展君魅吃醋道。
上官浅韵看着他继续笑说:“我怎么能不了解他?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否则,你早是他的了,那还有我什么事?”
展君魅因为她酸溜溜的话,倒是脸色由阴转晴了,亲了她脸颊下笑说道:“我可从来都不喜欢臭男人,我只喜欢我家香香的龙儿。”
上官浅韵一见他手脚又不老实,便挣扎着离开他怀里,转身面对她严肃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今儿可还没到三日呢!”
“龙儿,这么好的地方,四下寂静无人,而且花香水暖的,你就真不想……嗯哼!”展君魅倒是伸手又去抱她入怀,这样如出水芙蓉的美人在怀,那个男人能忍住不情动?
上官浅韵羞红了脸,就算他动情了,她也不和他胡闹,待闻着她身上香气被掩去了,她便伸手推开他,拨水游向岸边,踩着台阶上了去,拿起衣服便先穿上,回去再换。
展君魅很委屈的宛在水中央,为什么她能这么狠心的,见他情动的难受,也如此熟视无睹呢?
“别胡闹了,赶紧上来回去,表哥忽然回来,见洛表姐被我害成那样,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上官浅韵虽然没看清那抹白影的脸,可能那样紧张洛妃舞的,除了她那个别扭的表哥,还能有别人吗?
展君魅也上了来,捡起衣服去穿上,对于花镜月那个人的别扭,他一直是想不通的。
上官浅韵在穿好衣服后,便将斗篷披了上,实在是风一吹太冷了。
展君魅穿好衣服后,便打横抱起他家媳妇儿,很是委屈的道:“龙儿,你就真不怕我病没好,便憋的……唉!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吧。”
上官浅韵因为他这一声叹气,她抿嘴低头笑着,心想这人也不爱荤菜啊,为何对于房事这个大荤,就如此的吃不够呢?
展君魅抱着她,很快回到了凤仪阁,先回桃夭换了身衣服,而后才去的采薇。
而花镜月抱着洛妃舞回到采薇后,便将洛妃舞放到床上,就伸手去扒了洛妃舞的衣服。
辛氏本来坐在房里做针线活的,可这位月公子抱着她家郡主回来,好似完全没看到她这个大活人一般,抱着她家郡主到床上,便是扒衣服?
花镜月只扒开了洛妃舞上身的衣服,扶着她坐起身来,他便坐在她背后,抬手将她的头发拂到身前,他便掏出怀里的一瓶药用牙咬掉塞子,仰头倒药丸入口中后……
辛氏在一旁已吓呆,她就看着花镜月的唇吻上了她家郡主的后背,这点距离,她都能看清楚对方的舌尖,划过了她家郡主背上的肌肤,嘴里似吞云吐雾般喷出白雾,迷离了他的被垂半遮的侧脸。
花镜月虽然早知上官浅韵身上的异香厉害,可却也没想过竟然这般要人命,若不是她及时赶回来,洛妃舞的命便要顷刻间没了。
洛妃舞在热雾熏蒸下,眉心紧皱着,难受的猛然睁开了双眼,背后温热的好似被热气在蒸熏,而且,是什么在舔她的后背?她种感觉让她头皮发麻寒毛直竖,她转头看去,只看她手臂上有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而那手上戴着的戒指,瞧着怎么这么眼熟?
花镜月用这种唐氏秘药后,至少三日内舌头发麻的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因为他百毒不侵,要是换成别人,嘴巴舌头都得全肿了。
洛妃舞这回看清楚了背后的人是谁了,原来是花镜月,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花镜月倒是显得很是冷静自若,他伸手为洛妃舞穿好衣服,低头双手穿过她胁下,为她系好了腰带,二人的耳鬓厮磨,而他忙都不由得脸烫红起来。
洛妃舞一想起这人在她背后做了什么,她便先是羞后怒道:“花镜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你就算是为了救我才那样做的,可是……我的清白已经被你毁了。”
花镜月当然知道他刚才那样做了后,便等于是玷污了她的清白,可若是他不那样及时救她,她现在就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辛氏还呆愣的在一旁,她都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月公子脱了她家郡主的衣服,又是吻又是舔的暧昧半天,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这样穿上衣服了?
上官浅韵和展君魅到来时,便看到花镜月坐在床边,洛妃舞正眸中含泪的羞愤瞪着花镜月,好似花镜月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那般,那般的不可饶恕。
花镜月一见上官浅韵到来,他便气怒的便要张口说话,可张了张口,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上官浅韵一瞧花镜月这样,便知他中毒了。不过,花镜月不是百毒不侵的吗?怎么会忽然中毒不能说话了?
洛妃舞见花镜月急的再狠,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想起他之前救她的方法,她便转身双脚一落地,便握着他的手急怒问道:“你到底用什么法子救的我?为什么你不能说话了?花镜月,你既然不要我,为什么又一次次的不计后果保护我?”
花镜月说不出话来,只能望着她急怒落泪,而他手足无措的僵硬着身子,听着她一声声不甘心的质问。
上官浅韵举步走了过去,望着花镜月叹气道:“表哥,这一代的凤女已嫁人,你的家族不可能再和上官氏联姻,既然已不能联姻,你要娶的也不过是普通女子,为何就不去舅舅面前争取下?说不定,舅舅看在你执着的份儿上,会因身为人父,而向你这个孩子妥协,也说不准呢!”
自古以来,父母都是拗不过孩子的,只因孩子能狠得下心倔强到底,可父母却心疼孩子被折磨的那般痛苦。
她相信,只因花镜月肯奋力一争,最终败下阵来的一定是她那位不曾谋过面的舅舅。
花镜月对此只是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愿意争取,而是那代价他承受不起。
上官浅韵一直都不明白花镜月在别扭什么,当见花镜月对此还是摇头,她便也气了动手道:“表哥,你要是个男人,就请负起你的责任。洛表姐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因为你可都没了清白了,你要是不要她……她也只能去悬梁自尽了。”
花镜月被他这位不出手则柔柔弱弱,一出手就能拍下他肩的亲表妹,他眉心一皱,怒瞪她,张嘴想说话,可奈何发不出一丝声音。
上官浅韵讪讪的收回了手,她觉得她表哥这样也挺可怜的,为了救人毒哑了自己,现在是想解释,都张口无言了。
洛妃舞就不明白花镜月到底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她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年委屈的太狠了,在花镜月急的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时,她竟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上官浅韵一见洛妃舞抬手,她便吓得去捂住了眼睛,不是对她家表哥见死不救,而是她这表哥真的很欠揍。
展君魅在一旁很期待着,洛妃舞要是能赏花镜月一个巴掌,他回去后就去画张画作,张贴在长安城最热闹的大街上去。
花镜月倒是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等着那一巴掌落下,这是他欠洛妃舞的,他必须要还。
洛妃舞是将抬起的手贴在花镜月脸上了,可却是双手捧着那张清泠与妖异结合的俊脸,闭上双眼吻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