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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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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中一人已经窜到李公子的身前,挺剑就刺,一人却是去救高杆上地女人。李公子翻身倒滚,狼狈不堪的躲开来剑,拿起椅子挡在身前。不等他再次喊叫,四个黑衣人已经手持长剑挡在李公子的身前。

    持剑那人怒喝一声,奋剑劈过去,那四人四剑齐出,‘当’的一声响,挡开那人的长剑,两剑斜刺过来,逼得行刺那人退后了两步。

    手持小弓之人却是一个滚身,从旁侧杀到,再射了一箭,却是中了李公子身前的木椅,只是耽搁了片刻,他身边已经围了五六个护卫,刀光霍霍的劈过来。

    三人蓦然杀到,只是射中李公子一箭后,就已经落入重围,手持长剑那人突然呼啸一声,去救民女那人愣了下,回头望去,也是心惊。这刻的功夫,李公子身前已经站了十数人,密密麻麻,再难杀进。

    一个护卫见到手持长剑那人退却,一矛刺了过来,那人伸手夺过,用力掷出,却是取地木柱上的女人。

    这招实在出乎意料,众人一惊,女人已经被钉死在木柱上,再无声息。那人杀了女子,目光中却是黯然,斜跨一步,一把抓住了手持小弓那人,低声道:“走。”

    手持小弓之人还要挣扎,见到眼前的阵势也知道势不可为,当机立断合在一处,向门口杀过去。

    众护卫又是错愕,没有想到这三人一击失手,竟然不再留恋。他们都在保护公子,大门处正是空虚,被三人合力一冲,已经杀出了门去。

    李公子捂住肩头,放声大叫道:“抓住他们,跑了一个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他身前四人微微犹豫下,吩咐了一句,已经带着众护卫下人冲了出去,紧追三人不舍。李公子不顾肩头小箭,跳脚大骂个不停。蓦然间身边寒光一道,一人一剑刺了过来,李公子吓地妈呀一声,咕咚坐在地上。这一下闪避的怪异,却是躲开了必杀的一剑。

    袁熙得到机会,无声无息的下了树,越过高墙,从旁侧刺出,本以为必中,没有想到还是被李公子躲开,不由大恨跺脚。

    李公子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倒是一流,不知道是在追杀中成长还是怎的,坐在地上,又是翻滚退后几步,几个护卫手持兵刃,已经围住了袁熙狠杀。

    李公子大骂蠢货,一耳光打到身边的下人脸上,指手画脚,让人去守住高墙,急声厉喝,“你们把大门关起来,这个人要是跑了,谁都不能活!”

    众护卫晕头转向,搞不懂哪来冒出的这么多刺客,几人一窝蜂的涌上大门,想要关门。陡然间看到一道青影冲了过来,两名兵卫本来追赶三个刺客,落到后面,见到又有人来袭,厉喝一声,长枪左右刺来,想要把来人阻挡在门外。

    萧布衣终于出手,却是取向两名兵士。他目光敏锐,猿臂一探,已经分毫无误的搭住矛头之后,低声沉喝,竟然把刺来一人凌空举起,顺势甩出,那名兵士撞在了第二个兵士的身上,一人飞起,一人滚地。

    萧布衣长矛在手,急吸一口气,意行手臂,双眸怒睁,沉吼一声,长矛脱手而出,穿两门板之间空隙而过。

    李公子只是盯着袁熙大叫,哪里想到门外有袭!长矛如电,气势磅礴,穿刺过来之时他念头都来不及转动,就被如电的长矛从左肋**,右肋穿出,长矛带血,余力不歇,竟然带着李公子凌空飞起,‘砰’的一声钉在了高墙之上。

    矛杆颤动,血喷似泉,李公子被钉在高墙上,双目圆睁,满眼都是不信之色,只是嘴角鲜血狂涌,脑袋一歪,没有了声息。

    大门‘咣当’一声,这才合上,所有的人这一刻忘记了厮杀,都是惊惶诚恐的望着墙上的那个死人!

    李公子死了,李柱国的公子死了,堂堂权倾朝野李阀的公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所有人都是难以置信,却是不能不信,那一刻都是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以为做梦,内心却被巨大的恐惧笼罩,李公子一死,在场的众人能活的恐怕没有几个!袁熙也是一怔,却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奔向高墙,翻墙而过,人在高墙之时,发现一道青影闪过,奔势如雷,速度之快,自己从未见过。不由心下骇然,只是在想,杀了李公子的这人,到底是谁?

一一四节 两代君王

    啪啪’的打门声响个不停,萧布衣揉着惺松的睡眼,打着哈欠去开门,见到拍门的是袁熙,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问道:“袁兄,离天亮还早,来此作甚?”

    这时离天亮的确有些早,三更才过,萧布衣望着眼前的袁熙,脸上满是疑惑,却是心知肚明。四周的客房也有的亮起灯光,见到这面打门不停,有的已经探头出来查看,见到萧布衣和袁熙在聊天,都是嘟囓暗骂,又关上了房门。

    袁熙上下打量着萧布衣,“萧兄还没有睡吗?”

    萧布衣有些恼怒,看起来想一脚把他踢出去,“我本来睡了,你这么拍门,我如何能睡的着?”

    “哦,那是我的不对。”袁熙狐疑不定,“其实我来这里,只想问问萧兄,这个客栈的茅房在哪里?”

    萧布衣打个哈欠,只能苦笑,“原来袁兄深更半夜扰人清梦,只想问问茅房在哪里?”

    袁熙有些脸红,“在下不知道白天吃坏了什么东西,肚子不算舒服。”

    “茅房从这里直走,左拐尽头就是。”萧布衣摇摇头,不再理他,回转身的时候,‘砰’的关上了房门,嘟囓一句,“真的是莫名其妙。”

    门外的袁熙犹豫下,摇摇头,嘴角却浮出一丝笑容,往萧布衣指的方向走过去。

    萧布衣走到床榻旁,微笑说道:“贝兄还不去睡?”

    床榻旁赫然坐着贝培。仿佛是床榻地一个配件,纹丝不动。萧布衣对于贝培在此并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只是袁熙来找他,倒是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一矛刺杀了李公子后,再不耽搁,只怕夜长梦多。回树上取了衣物。就以最快的速度折回到客栈。

    李宅早就火光冲天,哭喊一片,萧布衣这刻倒要多谢坊间的高墙隔断,坊内除了李宅的家丁手下,并没有兵士。兵士要想急援也要从坊外而入,若是寻常盗贼这种处理肯定会瓮中捉鳖,可这里地高墙如何难得住萧布衣这样的高手!

    他翻墙而过,小心翼翼的循旧路而回。这段时间在东都闲逛不多。不过去时早把来路熟记,以最快的速度原路折回,回到了房间,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萧布衣打开房门的时候,一颗心还是大跳不停。

    李阀权倾朝野,李公子是柱国的儿子,威风八面,这下蓦然被杀,不问可知。东都绝对不能消停。只是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萧布衣由伊始出来跟踪袁熙的念头转化为刺杀,他自己都是有些意料不到。

    先一批的三人刺杀,还应该有一人放火,这么说他们最少有四个人,一击不中。马上退却也算是考虑周详,要不是他们引开高手,自己能否杀了李公子还是不得而知。只是那拿剑地人一矛射杀了吊起来的那个女人,心狠是心狠,可也算给女人一个解脱,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萧布衣猜想的时候,脑海中已经浮出那个轻裘缓带的柴绍来,当初离的远。也看不详细,柴绍知道李公子作恶,难道会袖手旁观?袁熙年纪不大,武功也是不差。可是看起来经验还是欠缺,到底是不是袁巧兮?

    带着满脑子疑问的萧布衣推开房门的时候,已经凝结了全身的气力,他虽恍惚,还是第一时间察觉房间有人。等到他看清楚房间坐的是贝培的时候,萧布衣这才稍稍放松下来,无论贝培如何冷傲,目前他们最少是同一条船上地人。

    不等他和贝培说上几句,房门外已经传来拍门声,萧布衣为求稳妥,还是把青衣褪去,外边罩上一件白衫,弄的衣衫不整这才出来开门,贝培却是瞪着萧布衣换衣,倒让萧布衣暗汗。

    送走袁熙后,萧布衣这才有空问问贝培的目的,见到他睁着眼睛,没有半分困意,无奈的耸耸肩头,“这个袁熙真的很天真。”

    “天真吗?我倒不觉得。”贝培听起来口气不善,“你以为他只是想简单地问问你茅房在哪里?”

    “哦?”萧布衣唯有尴尬,“他难道还有别的用意?”

    “他可能对你很好奇,想看看你是否在房间内,”贝培移开了目光,“也可能因为是喜欢你,想要过来和你聊聊,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出他是个女人!”

    “原来贝兄早就看出来了,果然经验老道。”萧布衣心中却道,我不但看出他是女人,你是女人我也知道的。不过看情形贝培虽然精明,估计也不知道萧布衣看穿了她的底牌。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贝培缓缓道:“他特意惊醒你,而且惊醒了其余的房客,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出去,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也可以置身事外。”

    萧布衣这才愣住,“贝兄说的很有道理。”他这才发现,这个袁熙如果真的如同贝培所说,那也绝非鲁莽之辈。只看他今天行刺的表现就知道,他也不是一味地送死,也在考虑一击不中下,如何全身而退。

    “如果为了一个民女,就值得你甘冒奇险的话,我想裴小姐是看错你了。”贝培突然道。

    萧布衣心中凛然,却若无其事道:“原来贝兄早跟在我的身后,我却没有察觉,实在汗颜。”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保护你,也不要以为我在监视你。”贝培扭过头去,低声道:“裴小姐说了,你在见到圣上之前,不能有事,不然让我提头去见。我是为自己着想,也真的希望你莫要冲动,你要知道一点地是,你这种小打小闹于事无补,李柱国的公子死了,李阀根本动摇不了什么根基,而你杀了他。只有更多地人会送命

    萧布衣脸色微变,虽然不认同小打小闹这个说法,却知道贝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他本来是个寻常人,对于不平之事也会愤慨,李公子做事嚣张跋扈。丧尽天良,他出手杀李公子那一刻,问心无愧,回来之时除了为死去的民女无奈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可他不能不承认贝培的说法和他的看法虽是不同,可考虑地更多。人选择的道路不同,他萧布衣走的路。本来就是和裴茗翠想让他走的不同。

    “萧兄,你有能力,有武功,”贝培真诚道:“像你这样的人物,做个侠客锄强扶弱当然没有问题。可问题在于,你只有一双手!你就算和虬髯客一样,武功盖世又能如何?你胸中有不平之气,你能力比常人远远要高明,你完全可以有另外的发展。这个发展不是说你花费心思上爬,如庙堂之官一样。我知道你志向绝非如此。我只是想说,你若真的能让圣上发愤图强,哪怕只是改变少许的一点点,受惠之人就已经太多太多。裴小姐一再说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说萧兄你潜力无穷,若是任由放纵不理,国之损失,民之损失。”

    望着萧布衣地沉默,贝培站了起来,“萧兄,不过今晚之事也难以说的清楚,李柱国的公子死了。说不定也是好事。”

    “什么好事?”萧布衣忍不住问道。

    —

    贝培狡黠的笑,“现在当然看不出来,可是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今日之事也是命中注定。只是李敏。李浑,李善衡在东都都是飞扬跋扈,权势极重之辈,你杀了李公子,东都这一段时间只会严查,还请萧兄小心谨慎,无事尽少外行才好。我是言尽于此,还请萧兄好自为之。”

    贝培说完后,告辞出门,萧布衣却是坐到了天明,这才倒头大睡。贝培若是还如以往的急声厉喝,萧布衣说不定会反感,可听她柔声劝解,反倒不好置辩,躺在床榻的萧布衣想着裴茗翠说自己要不见杨广,那可是国之损失,民之损失八个字的时候,虽有振奋,却是自嘲,自己从未想过在裴茗翠心中地位如此之重,不过杨广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可敦自己见过了,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杨广呢,倒是不妨和他谈谈……

    他睡着之前,伸手拿出一块玉来,正面雕龙,背面刻凤,精致异常,这倒不是他的东西,而是刺杀李公子后,在地上捡得的玉佩,很像那三个杀手之一遗落!

    ***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布衣终于知道李阀势力地恐怖,也知道杀了李公子的后果。洛水以北的各坊逐坊严查,搜寻凶手的下落。

    玉鸡坊离时泰坊间隔景行,铜驼二坊,可不过第二日午时就有兵士来寻查,萧布衣虽是布衣,却有宫中凭条路引,反倒没有受到太多的刁难,其余的百姓客商都是叫苦不迭,被无良兵士勒索敲诈在所难免。只是这些人明面都是痛骂杀死李公子之人,可暗地里都是议论,直说李公子该杀,大快人心,却不知道侠客是谁。

    萧布衣听到心里,稍微少了些内疚,几日并不出门,只在客栈休息练气。袁熙却是不让他休息,有事没事地总来找他拼酒论诗,萧布衣不胜头疼,只是推说是粗人,能躲就躲,可偏偏城中戒备森严,不好借用出游遁。可就怕是出游,这个袁熙多半也会跟随,倒让萧布衣打消了无用功的念头,萧布衣使了点小钱,吩咐掌柜的和伙计称呼自己贝沛,暗自头大,不知道能瞒得了几时。好在袁熙不虞有诈,倒也没有看出破绽。

    转瞬半月过去,搜寻凶手一事慢慢淡了,可真淡假淡谁都不清楚,萧布衣倒觉得多半李敏的儿子不少,死个一个两个不多,就算死绝了,再生就是。

    客栈都是龙蛇混杂之地,人杂消息也杂,萧布衣没事的时候听听,倒也知道了不少所谓的天下大事。

    什么离石郡的胡人刘苗王率众造反,自封天子,现在部众几万。离石郡萧布衣也不知道,一打听才吓了一跳,原来离石郡就在他从马邑南下地路途中。好在离地还有点距离,要不他和黄舍人能否到了东都都是不得而知。

    而汲郡王德仁也是拥兵几万,如今在林虑山据守为盗,东海的彭孝才在水一带烧杀掳掠,民不聊生。而孟让从长白山起义,一路南下到了。如今依据淮水发展,拥兵又是十数万。

    这些人萧布衣是一个都没有听过,知道不过都是当炮灰的命,成不了什么气候。可从众客商的嘴中眼里都能看出来,所有人都是忧心忡忡,感慨生意难做。盗贼现在到处都是,把道路割断,今年到东都来地西域胡商。各国朝拜地国王使臣都是少了很多。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不过半月之后,总算又来个好消息,圣上已到东都之外,大赦天下,减免赋税!

    这个消息着实让很多人都兴奋了一下,减免赋税倒还次要,可从这里多少可以看出圣上的心意。圣上如今已经三征高丽,可听说高丽虽然把叛臣斛斯政送回来,但圣上招高丽王觐见。他却拒不来朝,都说圣上因此龙颜大怒,好没有面子,开始考虑第四次征伐高丽,只是如今减免赋税,是否说明圣上没有了再征伐高丽的打算?

    萧布衣来了这久。也知道穷兵黩武的坏处,圣上杨广即位几年也做了点功绩出来,他长城修的倒少,但是开通了运河,打通了丝绸之路,如此大的东都也是他一挥手就建立起来的,只是三征

    过奢侈,把先帝积累多年的底子糟蹋地一干二净。惴惴和欣喜,萧布衣也替他们高兴,因为根据他的历史功底知道,好像征伐高丽只有三次?不过具体如何。他也不敢保证。

    圣上虽然到了东都附近,却在城西上林苑休息,并没有进城,萧布衣终于有了盼头,只以为这个杨广在上林苑玩上两天也就是了,没有想到又等了半月还是音讯全无。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萧布衣倒是衣食无忧,穿上贝培给自己准备的衣物,当然还是布衣,但是妥帖非常,心中感谢。送衣物可能是裴小姐的吩咐,可是这衣物如此的贴身合体,那就是贝培的目光独特,心细如发了。

    自从那晚和萧布衣谈了一次后,贝培竟然又恢复了冷漠,没事的情况下,也不找萧布衣。贝培和袁熙一冷一热,把萧布衣夹杂在中间好不难受。

    这一日终于用一首唐诗的两句摆脱了袁熙后,萧布衣出了客栈,呼吸下清冷的空气,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尽头。转瞬到东都闲居了一个多月,这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地事情,牧场那面不知道如何,可有了什么进展,见到洛水冰封的那一刻,萧布衣微愕,才知道严冬已至。望着光滑洁润的冰面,一艘船只都无,萧布衣突然想到了婉儿,暗忖她和小弟不知道在寒冬如何过活?

    左右无事,萧布衣决定再去拜访李靖一趟,只是要去李家,礼物不可或缺。都说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要见红拂女就不但要要有钱,还要有礼才好。

    本来到寻善坊过了洛水中桥就是,萧布衣却是过了洛水中桥,经富教坊到了丰都南市,买了匹布才折回寻善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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