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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该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娘后悔了,这个皇宫太冰冷,人心太险恶,娘多么希望你只是个普通人,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
“娘你别说了……”
凤池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忽而高台之上的男人冷声道:
“杀了她,朕会封你为王,你娘也会跟着你提升地位,而你,朕给你报仇的机会,朕等着你!”
“杀死她!”高座上的男子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一般侵蚀着凤池的意念。
“握起你手中的剑,想想以后,朕会把你过继给其他女子,到时候你自己可以选择。现在你要想清楚,是要做宫女的儿子,一辈子受人嘲笑,还是做皇后的儿子,一辈子受人尊崇。”
凤池紧握的双拳慢慢摊开,掌心之中已经有血溢出。
他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把剑,那把剑上有栩栩如生的龙形图样。这是他父皇的佩剑,他现在要用这把剑杀了他的女人。
一只手慢慢抚上剑柄,高座之上的男子看见后嘴角浮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凤池执起剑柄,缓慢的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女人,将剑尖对准了自己母亲的心脏。
他看见母亲在笑,一直在笑,他却握着这柄剑迟迟未动。
他下不去手,这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母亲拼命保住了自己,将自己产下来,十年前的她和自己处处受排挤,可是母亲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直保护着他。
十年后,亲生儿子拿着剑对准了这个女子。她是一个宫女,一个地位低下的人,她不配做皇子的母亲,这是一个耻辱。
他的手开始颤抖,突然剑没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入耳,剑是穿堂而过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最后竟然会……
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角噙有一丝笑意,一旁的侍卫不在拉扯她。
她伸出手抚上了面前这个即将要长大的少年的脸颊,从狭长的眉眼,一直摩挲到他凉薄的唇,她艰难的用沙哑的声音道:
“黍儿,别……让你父皇为难。”
话说完后,那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无力的滑落,他就这样一直站着,他不敢动,他怕动一下,母亲会走的不安祥。
母亲的身体如一只羽毛一般滑落,他快速抱起母亲,眼中似有东西滑落,滴在母亲的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落泪,他母亲曾经告诉他,做人要有尊严,要坚强,尤其是一个男子更应该有这些。
这些年他不管受多大委屈,从来不会哭,哭有什么用,是啊,哭有什么用,母亲已经……
他望向高座上的人,看见他脸上浮起了满意的笑。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尸体抬走,他不能反抗,现在反抗就等于母亲白死了,他懂。
怀中空荡荡的,自己的魂魄也好像跟随着母亲走了,只剩下一个只是空壳的身体,他是高座上男子的傀儡,他的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手中有血,是从母亲身体里流出的血,那血刺伤了他的眼睛。
高座上的人站起身,满意的走到他面前,冲外面喊道:“皇子凤池,封端王,过继给……”他顿了顿又道:“过继给皇后。”
这一年他十岁,她十五岁。
场景再次变了,这次再也没有破败的宫墙,再也没有众人的嘲笑,手刃自己母亲的少年已经长大。
气势宏伟的王府,亭台水榭,他依旧一身黑衣站在庭院中,他身姿修长,容貌更是比先前多了几分邪魅与张扬,周身更加冰冷,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身侧一身红衣的女子静静的看着他,眼眸复杂。
她轻唤:“小池,从你的世界走出来可好,这么多年别再自责了。”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039 若是冷的话抱紧我
凤莲叹了口气,现在的凤池当真没了灵魂,只剩下躯体,他的眼神令她再也看不懂,他比十年前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还要冷漠。
她就这样想着,从外面走来一个侍卫,道:“王爷,大公主听说您最近身体不适,特地送来了药。”
凤池依旧淡淡的看着侍卫手中端的东西,道:“她倒是有心了,放这吧!”
那侍卫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他呆呆的看着那碗药,转头似是询问似的问凤莲:“莲儿,你猜现在是不是有人在看着我们。”
说完,他端起那碗药,细细的在手中把玩,慢慢打量着这精致的玉碗。
他母亲说的没错,皇宫就是一个无情无爱的地方,处处隐藏着杀机。
正想的出神,手中突然一轻,那碗被身旁的女子夺去,一口饮进,半点不给他机会去阻拦。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的眉头开始蹙起,像是在忍着巨大的疼痛一般,凤池赶紧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冲门外大喊出声:“太医!快叫太医!”
凤莲的脸惨白,她也是在笑,就如他母亲一样,她冲他摇了摇头,道:“不用叫了,我…不行了。”
“不!”
凤莲握紧了他的手,笑道:“小池,我终于又看见活着的你了。真好。”
“为什么这么做!”
“必须…有一个人的死,才能打消其他人的念头,这个…这个人不能是你。你…你还要报仇,你…比我…重要!”她话语坚定,瞳孔开始渐渐地扩散。
又是一个人在他怀中默默死去,他果真是个不祥之人,谁跟自己走得近谁都会死!
他不想让她们替他死,他才是那个要死的人,十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这一年他十五岁,她二十岁。
场景陡然破碎,那悠远的声音有传来,带着时间的沧桑,带着那痛苦的回忆。
“你若留在这里,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你的母亲不会死,姐姐不会死,你的父皇宠爱你,众人仰慕你,而后老皇帝驾崩,你,顺理成章做了那名副其实的帝君。”
玉琅皱眉,似是非常痛苦的跟某种东西做斗争一般,神情不定。
只一瞬间脸色便好转过来,又变回了以往的神情,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道:“不,我不会放弃,既定的事实永远也无法改变,我留在这里所听,所见都不过是一场虚幻罢了。”
眼前白光骤然一盛,眼睛亦如当初一般刺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变了,那是属于秋天的金黄。
远处的参天大树下,站着一个美人,美人似是听到动静,转身回眸,那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风姿毕露,眉宇间的桃花更增加了几分妖艳。
他勾了勾唇角,骑着马向前走了几步,道:“瑾儿,过来。”
他不知为何,看见眼前的女子会让他或许真的感觉到分外的心安,是那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温暖。
或许她能使自己那冰冷了二十年的心似乎渐渐地苏醒。
他想他待她或许真的不同,但是作为棋盘中的一粒棋子,要么为他所用,要么便让她死于襁褓之中,与其看着她渐渐的脱离他的掌控,倒不如提早毁了她。
他断不会让这样一个女人来牵绊住自己,成为自己的软肋。
我很听话的挪到他跟前,仰头望向他,看见他黑色的眸子中蕴含着杀意。
她朝后退了一步,分外的不解的看着他。
而他本是伸向她脖颈的手,却在一瞬间转了一个方向,他一把将我捞起放在自己前面。
他想,在她死之前,她得帮他把事情办好了才成,他还需要她。
他冲她喃喃道:“等多久了?”
想起刚刚他眸底的寒光,转头冲他僵笑了笑,似是刚才那一束寒光从未有过那般,“没有等多久,一醒来就看见你从那边过来。对了,你刚才去哪了?”
“没去哪。”声音带着丝丝微凉的寒意。
二人聊着天,就感觉自己像是聊了很久,直到感觉周身寒冷,四周金黄色的落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白雪茫茫的一片苍茫。,两人才回过神来。
雪白的雾凇栽在道路的两旁,中间是一条小路,没有一个人,寂静的可怕,寒风直往脖子里钻。
我冷的一阵瑟缩,伸手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又走了一段时间,这寒冷转变成了刺骨的冰风,夹杂着朵朵雪花和冰凌打在脸上。
玉琅在身后蹙眉,看见坐在前方的女子浑身打颤,他只觉心头一紧,土壤将马停了下来。
自己翻身下马,我转头看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下来了?”
玉琅将我的身子向后挪了挪,再次跨上马背,这一次他在前我在后,马在小路上缓慢的走着。
他的背影高大,墨色的发在风中翻飞,只用一根玉带扎束的发丝间还夹杂着朵朵雪花,雪花和风好像被他遮挡了好多。
“你要是冷的话抱紧我。”
他淡淡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心底竟涌出了一丝温暖,手不自然的环上了他的腰身,将头贴在他的背上。我感觉到他身体突然的一僵,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雪竟然越下越大,天气也越来越恶劣,胯下的马也快步走了起来,我感觉到我冻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玉琅在前面道:“前面好像有个屋子。”
我用那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的恩了一声。
玉琅拉我下马,二人站在那所谓的屋子前,这屋子的屋顶是用稻草铺成,在这么大的风雪之中屋顶上的稻草已经被吹走了好多,露出了一角的房梁。
玉琅将马上的琴跟食物取下,拉过我的手,准备进屋,这时,那马似是哀鸣了一声,飞快的跑开去了,在这茫茫大雪之中不一会便没了身影。
“玉琅…马跑了怎么办?”我颤抖着双唇看着站在身侧的男子。
他只是微微皱眉,望了望那马离去的方向,笑道:“不用担心,它自己会回来的。我们进去吧!这地方至少还能避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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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我要杀了你
拉开那沉重的门,屋内很小,很简陋,只有一个床榻,床榻之上什么也没有。
我径直走到里屋,拢紧了衣服,却发现玉琅没有跟着进来。
我正要转头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一束寒光扑面而来,而一柄剑尖此刻抵在我转身过去后的胸口处。
我眸色瞬间变得清冷,淡漠的的看着他,质问出声,“玉琅,你这是干什么?”
“杀了你。”
“为什么?”他的声音冰寒不带有一丝温度,俊美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我不禁皱眉的问他。
见他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一笑便笑的森然,像从地狱之中爬起来的恶鬼,带着嗜血的意味。剑尖有向前了一分,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你吗?
你跟着我,不碍乎就是想得到泣珠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不,我没有。”那剑尖又刺入了几分,剑尖有血珠划过剑柄,我不禁痛的皱眉,不觉得发现不止是胸口在痛,心也在痛。
我不敢相信,刚才还为我遮挡风雪的玉琅竟然会这般对我。
想着想着脸色逐渐冰冷,那剑尖一直往前推进,似是那剧痛惊醒了我,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缓缓的开口:“玉琅不会这样对我,更不会这般笑的阴森可怕,你究竟是谁!”
另一边玉琅拉着我进了房屋,我冻的一阵瑟缩,在原地来回踱步,双手搓着,时而放在嘴中吹气。
风从门缝中,房梁处钻进来,屋内依旧冷的逼人,气温还在下降,恐是刚才玉琅在前面挡风雪的缘故,那乌黑的发丝被雪染成了白色,发尾处结了冰。
他嘴唇微微发紫,平淡无奇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二人身上穿的皆是单薄,因着外面只是初秋的天气,天气还不算太凉,玉琅只准备了两件披风,已经在峡谷外面穿了上去。
“玉琅,我好冷。”我望着玉琅可怜兮兮的道。
玉琅看了看我,修长的手指解开身上的披风,走到我面前将披风披在我身上。
我顺势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颤抖着双唇道:“玉琅,你身上好暖和,能抱紧我吗?”
玉琅浑身一颤,眉头有些微皱,但还是环上了我,没有言语。
“玉琅,你在靠近一点嘛!我很冷。”那带有几分撒娇,几分魅惑意味的话语从我口中溢出。
玉琅正欲将我抱紧,却向后退了一步,甩开了我,我一个不慎,跌倒再地,一个东西从怀中划出,那是一个匕首,一个置人于死地的武器。
玉琅的脸色已经降至零点,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匕首,冷声道:“虽说瑾儿会冲我撒娇,那也只会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但她从来不会像你这般放荡无耻,连最基本的小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
……
场景变换,木屋不见了,风雪不见了,就连那刺骨的寒意也没有了,四周是一片空地,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山脉。
头顶依旧是苍鹰在盘旋,只是与初进峡谷不同,此时,落日的余晖斜斜的洒在地上,那昏黄的天空伴有黑云夹杂在里面。
这邻近九月的风是微凉的,轻轻拂过脸庞。给这片土地造就了一股的神秘与温暖的意境。
我与玉琅面对面站着,我看着他,想问玉琅,是你吗?
却终是没说,而他也没说,我冲他笑了笑,他上前拉过我,眼神却看向远处,那是一匹马,一匹走失了主人的马。
玉琅拉着我走到近前,将我扶上马后,自己也跨上了马,这一次依旧是他在前我在后,将琴和食物绑好,低低的道:“抱紧我。”
而后顿了顿,再次说道:“我们必须找个地方休息,这荒郊野外的被野兽吃了可不好。亏了。”
直到我环上他的腰,紧紧的抱紧他后,他拉紧了缰绳,马飞快的跑起来。
落日的余晖洒在马背上的一双人,是那般的温暖与和谐。
我静静的凝视着他的背影好久,伏在他的背上,一股清冷荷花香气扑鼻而来。
玉琅,我看着你为什么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火苗开始上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外面寂静无声,在这个狭小的山洞中产生出了一室的温暖。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那一股子的清冷荷花香气萦绕在我鼻尖,我这才发现,玉琅拥着我在这篝火旁睡了整整一夜。
玉琅睁开那双好看的凤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我竟然忘记了挣脱。
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搂着我的手臂才松开来,我吞吞吐吐的甚是尴尬:“玉琅,昨……夜。”
玉琅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指着面前的小路道:“沿这条路走,便可找到入口。”
玉琅没有理会我的尴尬,直接转了话题,我干笑了两声,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琴和包裹递给玉琅,然后轻轻哦了一声。
那条路崎岖,道路两旁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和郁郁葱葱不知名的树木。
那树木的枝杈柔软垂落到地面上来,枯黄的树叶挣扎着扒着树枝不愿离去,*的叶子混杂这泥土的腥气直扑鼻尖。
天空异常的阴暗,似是暴雨要来的前夕一般,黑压压的拢在头顶。远远地竟然看见几只乌鸦停在远处的树杈之上直勾勾的看向这边。
转了四五个弯道,眼前的景象令我震撼。
那是一个用玉石铺成的路,沿着山路直上,远远地可以看见不知名的建筑的屋顶隐隐绰绰,过了那条玉石路,便可见到一片空地,高大的原形石柱直直的插入云端。
那石柱两边各是三个,但那石柱之上雕刻的图样已经分不清是什么,那石柱之上还有裂痕,让人觉得有摇摇欲坠之感,恐是年久无人来过这里的缘故。
玉琅和我走在中间,我不禁感叹这里的奢华,但却有感叹这里的破败之意。
没走多久就发现前方是一个古老的建筑,它是依山而建,殿门建在山洞口处,石壁之上像是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和壁画看的不甚真切。
☆、041 甬道遇险
玉琅拉我下马,将玉笛跟瑶琴递给我,将马系好后,神色微淡的注视着眼前的建筑,道:“到了,我们进去。”
那殿门也不知是怎么斜倒在殿内,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破旧的铜人站在角落里,左侧墙壁上有一个洞口,里面黑漆漆的。
玉琅拉过我,神色有些严肃道:“跟紧我。据说古萨卡族人世世代代守护着泣珠,小心些。”
进入到里面,才发觉其实并不是很暗,偶有日光从缝隙中照射进来。
甬道很长很狭小,两个人根本无法并排前行,渐渐地甬道逐渐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个大约四十平方米的空地,前方则出现了两条道路,一个向上,一个向下。
“玉琅,走哪一条?”
玉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两条路,忽然从左边的那条向上走的路中传出来阵阵的脚步声,很急促,而且不止一个人。
我欲上前去瞧个究竟,却被玉琅拉回来,让我站在他身后,而后听见他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虽有武功但……,别逞强,一会若有什么东西出来,你便向后走,从这里出去。”
“我……”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那甬道中闪出来一抹白色的身影,而后又是两个黑色的身影从里面跑出。
那是一个白衣的男子,亦如我第一次见他那般容貌柔美,眼眸清澈。
只是此刻的他却有些疲惫之意,而且神色慌张,手中握有一柄长剑,不时地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