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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怎敢欺骗大人。”
古柯松开了我的下颚,然后将我扶起,又让我坐回椅子上,笑着道:“不就是去见个图叶齐嘛,大人我还没那么小气!”
出行的日子被定到三日之后,正月二十三那一天。
正月二十三这日天空灰蒙蒙一片,天空之中飘洒着丝丝细雨,如水晶串制而成的珠帘。远处南方的方向的北望低谷被雨幕遮掩的不甚清晰,只能隐隐的看见其大致轮廓。天上偶有几声鸟的低鸣,声音带着空灵之感,飘荡在着广阔无垠的草原上。
古柯命闻雅充当了我的侍女,她今日一身简单的侍女裙,脸上未着脂粉,清秀的面容正如这蒙蒙烟雨一般雅致。
纤细的手指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她回眸看了看远处雨幕之下似乎有一辆马车静静的停放在那里,而后转身掀开屋帘道了句:“瑾姐姐,大人已经备好了马车了。”
闻声而出的红衣少女冲闻雅浅浅一笑,闻雅似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后,将伞撑着少女头顶,扶着她便朝远处的马车走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屋后的一片红色衣角,随风鼓舞着。待那马车远远离去,屋后的人才缓步走出。
莹白如玉的手中握着一把精致小巧的白玉笛,一张白色的面纱遮挡住女子的容颜,紧跟着自她身后又转身踱出一个男子,一身橘黄色长衫,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柄油纸伞,将伞打在女子头顶,半晌缓缓道:“接下来怎么做?”
马车很快便抵达落丹部的地界,停在一幢石头砌成的房子前,这是草原之上唯一一座石头房。是落丹首领图叶齐的住所。两层高的小楼,几扇不大的小窗,楼梯在小楼一侧,狭长的楼梯通向二楼的一处小门外。
古柯下了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侍从,闻雅走上前,将手中油纸伞递给古柯,古柯接过后径直走到马车前,扶我下了马车。古柯身上已被雨水打湿,齐肩的发湿漉漉的淌着水,将伞打在我的头顶,揽着我便进了那石头房。
楼下的厅室倒是不大,但屋内东西倒是齐全。古柯扶着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我冲他娇媚的一笑,而后我侧眼望去,图叶齐身材矮小,而古柯身材却是高大魁梧,巨大的阴影便映了下来,将图叶齐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图叶齐笑意盈盈的伸出那双不大的手,朝古柯甚是礼貌的作了作揖,古柯回了礼。两人这才落座。图叶齐身子灵活的蹦上了主坐之上的椅子,而后才坐下,双腿够不着地,反而在空中直摇着。像是一个不大的孩童,甚是可爱。
图叶齐坐定后,朝我这边看了过去,看后不觉一愣,而后笑言:“我认得你。”
我站起身朝图叶齐盈盈一拜,笑的分外妩媚,道:“还得多谢大人当日的恩情。”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图叶齐的小手端起一旁桌几上的茶杯,眼眸扫了一眼那又坐回椅子上的女子,似有深意。复而又低头抿了一口茶,道:“不知古柯大人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
两个人谈了一阵后,但见图叶齐跳下椅子,冲古柯满含歉意的一笑,拱手道:“实在不好意思,茶水许是喝多了,出恭,出恭……”
我脸上堪堪一阵红晕,分外娇羞的掩面轻笑,垂着头不语。
图叶齐转身出了房间,站在屋外草坪之上,看着雨绵绵不绝,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正准备转身回去,听见有人轻唤,转身去看。那雨幕之中站着一位素衣女子,容貌清秀宜人,女子右手之上还撑着一把油纸伞,正缓步走来。
图叶齐认得此人,正是那一次他招待的人的其中一位,与刚屋中的红衣女子是一起的。
“姑娘有事?”
闻雅轻轻一笑道:“有个人想要见您,不知您可否一见?”
图叶齐虽说心上疑惑不已,但还是随着闻雅去了,因为他似乎是记得这个女子,有着一张明媚的笑颜,行为举止之上挺无拘无束,大大咧咧的。
图叶齐跟着闻雅渐渐的远离了住宅,渐渐地头顶之上的雨停了,闻雅将伞合上,抬眼看天,见头顶的那片阴暗的黑云渐渐散去,露出一丝光亮来。
两人来到了方辽阔的草原上,整个草原经过雨的洗礼变得草色青葱,水珠顺着细细的叶片滚过至泥土之中。阳光慢慢的透过云层完全暴露在天空之上,将这片草原镀上了一层金色。
图叶齐突然发觉,不远处,阳光之下站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橘色衣衫垂首而立在女子身后,见女子将手中油纸伞收起,上前走了两步接了,而后又退了回去,依旧如刚才那般静静的站着。
但见女子一身白色繁复长裙,外罩一件同色简单薄衫,全无任何装饰,简单素雅。风自她身侧吹过,裙摆微微掀起。墨发用一根同色发带松松束于发梢处,那及腰的发,在身后翻飞。女子背着着他,使他看不清她的面容。见她莹白如玉的手上握有一只精致小巧的白色短笛,不断摩挲着,似是分外珍爱一般。
再走近些,见身旁的闻雅快走两步到白衣女子近前,面带笑意的道:“人带来了,一切顺利。”又比了一个甚是奇怪的手势。
图叶齐只觉得心中的疑惑渐渐的升起,心中不断的猜想这个女子是谁?难道是那日一起来的那位白衣女子吗?那个名唤什么南宫婧妍的女子。
话落,那对男女齐齐的转过身来。刹那间,图叶齐只觉得冷汗直冒,像见到鬼一般面带惊恐,颤抖着抬起胳膊,舌头不禁打着卷道:“你是……你是……?”
那女子微微一笑,笑的无限美艳。使得眉宇间的那朵血色桃花似是在慢慢开放一般。将手中的白玉笛微微打了个旋,略微清冷的嗓音自口中滑出:“大人,好久不见。”说着,朝图叶齐微微欠身。
图叶齐向前走了两步,用那双小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眼看去。女子有着一张倾城之姿,眉如柳,那双分外耀眼的眸子如他记忆中的那般深邃柔和中带着微微清冷,使人不敢轻易与之直视。她美的似九天之上的仙,遥远而不可高攀。
他只记得那天来的女子之中,那个名唤南宫婧妍的女子也是出尘的美丽,但为何他会觉得她的那种美只是个虚幻呢?只是一个皮相而已呢?
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入骨的。难怪他会觉得跟随古柯前来的那个女子很不一样,长得虽同她一模一样,但她的那双眼睛却是模仿不了的。他记得那天跟她同来的人当中,男子长得皆俊美异常,可她却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动作。可今天来见他时,却对一个相貌极为普通的古柯大献殷勤,笑的妩媚。
“大人心里一定很好奇,不过可以告诉大人的是,那个女子的确是假的,是我专门安排在古柯身边的人。”图叶齐还在沉思中,被她这一句话生生打断,不禁好奇的偏头问道:“那姑娘唤我前来可是有事?”
“不错,我来找你合作。”顿了顿,复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短笛,若有所思的又道:“不瞒大人说,琉国新册封的嘉兰公主便是小女,小女名唤百里瑾。蛮荒十八部乃是陛下的心头大患,想要收服却又害怕他们联接对抗朝廷,所以,大人可愿助我?”
图叶齐的心陡然又提了上去,如今的蛮洲十八部的柯基已死,克卡部已被荒楠部合并,此次古柯前来他心里明白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如今的十八部已经不是一条心了。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竟是那位带有传奇色彩的嘉兰,不过依他看来,她的确做得来。
“公主告诉在下这个,不怕在下将此事泄露给其他十六部吗?”图叶齐扣了扣手指,抬头将我望着。
我轻笑出声,“我自第一眼看见你便信任你的人品。”
“那事成之后我会有什么好处,我不能帮你白干。”
我将手中玉笛一握,伸手指了指这偌大的草原,道:“届时十七部合一,这整片草场便都是你的。可是满意?”
就这样,我跟图叶齐一拍即合。我便想着要先给古柯来份惊喜再做其他。
镜子里是一张极为普通的男子的面容,就如那丢在大街之上一抓一大把那种的等同。修长的手指慢慢抚上脸颊,抚上眼眸之上的那淡淡的眉。似是甚是满意的冲镜子内做着各种表情。表情也无甚僵硬。
不觉佩服闻雅,她做人皮面具的功夫着实很精细,将古柯的模样做的一般模样。手托着下巴,故作沉思道:“身材不够魁梧,唔,看来得吃的胖一点才好。”
要说真正的古柯去了什么地方,我可以说是那阴森之极的修罗地狱。原因是何,那边要从昨日跟图叶齐告别后说起。
古柯此次前来目的果真不单纯,一是为了应了我的请求,二是为了试探。图叶齐回去后同古柯寒暄了几句,小手一挥颇为大方的为两位安排了住所。
当晚,扮作我的浮池略施美人计借身体不适应邀古柯来自己的房中,古柯倒是不含糊,端了药碗便掀帘子进入。
浮池蜷缩在被子中嘤咛了一声,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似是分外难受的模样。古柯瞧着美人难受,心里不免一紧,将药碗放在床头,扶浮池坐起,靠在自己肩头。
古柯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位穿衣极为讲究之人,一身淡蓝色的劲装,腰中用一根黑色的腰带绑束,腰中还插着一把极为精致的匕首,足蹬一双黑色长靴,看起来分外利落。
古柯轻问:“怎么样?”
可以说古柯是一位极为温柔的人,不过要是你知晓他这般做只是表面功夫的话,会不会一身冷汗呢?
要说我见过最温柔的男子那边要数凤池了,亦记得那时自个不甚中了姑蛊在华梦中的床上蜷缩作一团的时候,他会甚是温柔的用他那双微凉的手掌轻抚我的额头,为我撩开那微乱的发丝,而后将我抱在怀中,让我枕在他的臂腕。可他这般温柔这下却是道了句听煞风景的话,他说,就算痛死也不愿同我说起吗?
浮池再次蹙眉,轻哼出声,脸上也浮出两片红晕来。古柯腾出一只手端起床头桌几之上的药碗放在浮池的唇畔,再次说道:“把药喝了。”
浮池唇侧刚刚碰触药汁便将头偏向了一旁,古柯有些不悦的蹙眉,道:“怎么?”
浮池声音略微沙哑着道:“大人,烫。”
古柯将药丸贴向自己的脸颊,试了试温度,又将药丸伸到浮池唇前,“怎么会,快把药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大人,就是烫嘛,而且苦,大人,奴婢喝不下嘛。”
☆、110 大人您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
两人僵持了半晌,可急坏了门外看热闹的几个人,闻雅探着头,低声道:“像他这种人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未必。”一声清冷的嗓音自身后飘出。
话落,闻雅甚是惊讶的看着古柯将药碗端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复又将药端到浮池嘴边。
“瑾姐姐,古柯真的喝了呀,您怎么猜到的?”
古柯一定没料到,他的好心却致使自己丧命,仅此一口,便是穿肠剧毒。不过此毒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痛苦,他死的很快。
带着满眼的不可置信,手中端着的药碗滑落在地,仰躺在冰凉的地面之上,看着床榻之上原本还分外虚弱的浮池此时掀开被子缓缓站起身,眼眸之中寒意见重,却是听见门外掀帘之声后,恭敬的躬身。
古柯只见逐渐涣散的眼眸中看见门外进来一位白衣胜雪的美丽女子,那女子的面容竟和瑾的容貌一般模样,只是这个女子的眸色却比瑾的眸子更加好看,似天上繁星。他模糊之中听见瑾唤那女子一声,“宫主。”而后那女子清冷的嗓音自耳边缓缓传来。
“浮池,做的不错。”顿了顿偏头看他,道:“古柯,你安心的去吧!本宫会好好的用你这个身份的。”
……。
“哈哈,大人的酒不错。”古柯仰天爽朗的一笑,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揽过身旁的红衣美人,美人朝古柯怀中靠了靠,含羞的低垂着头。
“那是那是,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今个便宜你了。”桌子的另一侧坐着的是身材矮小的图叶齐,嘴中含笑,微微转动酒杯若有所思的侧了侧脸,余光中看着那微露一角的帘子。两条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复又转过头,看着对面的男子。
“大人,您看我们联合之事?”
“好说好说。”
随后,男子分外轻浮的一笑,作势伸出那双修长的手指勾起面前美人的下颚,轻声道:“浮儿,给爷笑个?”
美人正是扮作我的浮池,浮池轻咳了一下,伸手推了推男子,头垂得更低着道:“宫主大人,可是要奴为您宽衣,坦诚相待吗?”
古柯正是我,这话说完后倒是我咳了起来,端起桌上的茶杯欲顺口气,却着实忘记了那杯中盛的是实实在在的酒。这不,我可得更厉害了些。浮池小嘴嘟起,轻抚我的后背,为我顺气。图叶齐在一旁轻笑出声,复又为我倒了杯茶水,递到我面前。
本宫主着实英明,那些十六部果真在落丹纷纷安了细作。那些人定是将今个看到的一切原封不动的汇报给自己的主子,这便是我使得障眼法。让其余十六部认为我荒楠部的古柯与落丹首领图叶齐分外熟络。有欲联合之心。
离这里最近的是耶哈部和支葛部,两个首领最先坐不住,遂,相邀了时间谈论此事。
耶哈部的蒙德是个有着极大好胜之心的人,而支葛部的纳支绪却是个遇到事情火烧屁股坐不稳当的人。这两个人聚到一块可想而知。两个人在帐中咬了咬耳朵,最终敲定。
所下的决定则是两个人着实搞不定图叶齐跟古柯两个人,再者这整个草原的存亡又不只是他们二人的事情,需联合其他几个部落。
三天后,由蒙德主持,剩下的十六部来了个大聚会,聚会的内容则是重新划分草场的问题。唯独忽略了图叶齐跟古柯两个人。因着这两个人的草场是在太大,几乎占了整个草原的三分之一。想着这两位着实不会同他们重新划分草场,因此直接将他们剔除出局。
大会召开这天万里无云,蒙德找了个空旷之地大摆了宴席。不多时,众人纷纷落座,十六部首领高高举起酒杯,齐齐喝了一声‘干!’
杯子重重被放在桌案之上,带着浓浓的怒意。耶哈部的蒙德首先开口道:“大家听我一句,这图叶齐跟古柯看样子是联合了。到时候他们联合起来打我们可不成,我们应当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紧接着支葛部的纳支绪也嚷嚷道:“对,我们应当主动出击!”
众人顿时炸开了,顿时众说纷纭。
“前几日,他古柯还抢了克卡部的草场,杀了柯基。还抢了个倾国美娇娘。”
“对,听闻战况惨烈!”
不知是谁站了起来,喊了句:“我们不如将他们的草场夺来。到时候分地!”
“各位,再说什么呐,这么起劲,什么分不分的。也让大人我来听两句。”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愣了,四周的空气似乎也随之停止了,周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随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小队人。
为首站着的是一位蓝色劲装的男子,男子一手抚着腰间精致的匕首,一只手揽着身旁娇弱的红衣美人。美人额头的血色桃花格外鲜艳,衬着更是妩媚动人,令人怜爱。在一旁是一位个子不高的男子,男子用头巾扎束,一身褐色短衫,足蹬黑色长靴。
一只手拎着一个酒壶。而这二人身后则是站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女子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纸伞,阴影笼罩下来,使人看不清表情。
她身旁立着一位一身橘黄色长衫的男子,男子容貌姣好,男子有着一张好看的娃娃脸,嘴唇抿着,神色漫不经心,正低垂着眼双手摩挲着一把匕首。而他们四个人身后,其余的人则是一人抱着一坛酒。
这是蒙德意料之外的事,想着他们既然未被邀请,断不会厚着脸皮前来,也就没有准备多余的桌椅。可众人却见这为首的几个人就那样掀了衣袍大大咧咧的坐在席尾的草地之上,挥了挥手,身后的那些搬酒的人留下来两坛之后,其余的搬去个桌。
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禁面面相觑。
蒙德站起身,满含鄙夷着道:“什么风把你们二位吹来了?”
“这不听闻蒙德大人在此地摆宴前来凑凑热闹而已。你们继续,继续。”我扫了他们一眼后,分外好爽的掂起那摆在面前的酒坛,揭开盖子,做陶醉状。啧了啧嘴,一旁的红衣美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只精致的酒盏放在我二人面前,为一旁图叶齐斟了一杯,又为自己满上,自顾自的喝起来。
不过这酒的确是好酒,图叶齐他那木头房下面埋藏了近二十年的女儿红,酒味浓郁。酒香很快飘散开来,本是端坐着的众人皆是猛地深吸了两口,抿了抿唇角,又望了望四周,再吸了一口,一咬牙,揭了。顿时,耳畔便传来倒酒的声响。
我跟图叶齐干了一会,但见众人只顾着喝酒了,半点没有要进入正题的意思,站起身,喝道:“喂喂!各位别只顾着喝酒啊,该说的,还得继续说。”
众人纷纷看向我,顿了顿,又都将手中茶杯放下,小声议论着。
支纳错终究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将手中杯子重重放下,酒被溅出来些许。眉一蹙,嘴一抿,眼一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