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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回过神来,淡淡地问道:
“什么事儿?”
见太太开口,小丫鬟忙从屏风后闪进来,紧走几步上前回道:“回太太,饭已经送来了,现在就摆吗?”
“摆吧。”
大中午的,巴巴的传了她们来,总不会是来听太太不痛不痒地唠叨潘敏一顿吧?这正事儿还没说呢。就摆饭。见太太让摆饭,众人俱是不解。
见众人疑惑,太太说道:
“老爷不在,你们也都一起在这用吧,阑儿和云初吃素,我已吩咐厨房做了素菜。”
“那……太太找媳妇来,什么事儿?”
见太太神情缓和,姚阑趁机问道。先把事儿说清楚了,心里也敞亮,她可不想闷葫芦般吃饭。
太太脸色一暗,看了董书一眼,说道:
“嗯……不急,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说完的,先用饭吧”
古代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婆媳小姑七八个人同桌,加上伺候在一边的丫鬟、婆子、姨太太,二三十人是有了,却连咳漱都没一声。
来到古代,第一次和众人聚餐,云初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虽然饿的发慌,吃素吃的眼睛发蓝,但看着一道道美食,却不敢像前世一般大块朵,甚至不敢像在露院一样随便,一举一动都仔细模仿着众人,生怕被瞧出破绽。
看着太太眼前的鱼肉,云初暗暗吞了下口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结束这尼姑般的生活,可以鸡鸭鱼肉的大块朵,暗叹一声,夹起眼前的素菜,优雅地送到嘴里,不觉一怔,怎么这味道……
细细地品来,竟是和自己日常吃的不同,虽是同样的素菜,做的却是有滋有味,可口多了。
难道太太用的厨子也比别人的高级?还是……原本有人在她的菜里做了手脚。
她一个刚进门的寡妇,又没碍着谁,谁会与她过不去?
目光掠过晁雪落在姚阑身上,见她正慢条斯理地吃着,看不出一丝异样,云初暗暗自责,这府里,属她对自己好了,听说董爱活着的时候,姚澜对他也是好的没边,怀疑谁。也不该怀疑她的。
正胡思乱想着,太太已放下了筷子,姚阑也跟着坐直了身子,其他人随后都撂了筷,云初只吃了半饱,但见众人如此,也不好再吃,不情愿地放下筷子。
看看一桌子的菜,根本没动多少,暗道可惜了。
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着众人说道:
“我年龄大了,原本就用不多,你们别顾忌我,接着用就是,这大长的天,千万别饿着了。”
不管怎样,让客人饿肚子是有损修行的,她接着吃也是为太太积德,听了太太到话,云初一阵欣喜,正要伸手,却听以姚阑为首的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饱了。
听的云初眼睛都长了,看看潘敏那比自己粗壮多了的体格。竟也吃饱了,那句谢姨妈体谅的话,硬是卡在了嗓子眼。
那面喜梅已带着丫鬟上了痰盂、帕子等物,伺候众人漱了口,几个姨太太指使着丫鬟婆子撤了桌子,又上了茶。
学过医的云初自然知道,饭后立即喝茶容易稀释胃液,对身体不好,但见众人都喝了起来,不好太隔路,也跟着轻泯了一口。
见太太只低头喝茶。没有立即说事儿的意思,放下手里的茶杯,姚阑插空回道:“太太,牙行的李妈今儿来了,四妹妹已经挑了丫鬟,说是过晌就送到露院。”
太太也想起这事儿,转头问云初道:
“李妈领来的人怎样,可挑得顺心?”
见太太问,不待云初回话,喜菊一步凑了上来,云初一阵心跳,这喜菊要做什么?
不是要汇报程清雪的事儿吧?
想阻拦已来不及,云初悄悄伸出脚,不动声色地狠狠地踩了喜菊一下,喜菊没留神,疼的“啊”的一声尖叫出来,自觉失言,忙伸手捂住了嘴,轻咳起来。
众人不由都看过来,云初没事人似的放下茶杯,开口回道:“回姨妈,李妈带的人都很机灵……”
“刚刚听四妹说,上午挑丫鬟,喜菊可是出了力的。”
姚阑就坐在云初的身边,眼睛尖,早把她的小动作瞧在眼里,心一动,莫非上午挑丫鬟,这云初还有什么事儿瞒着她和太太?
想到这儿,不等云初说完,姚阑不失时机地将话题带到了喜菊身上。
“是吗,喜菊说来听听。”
喜菊是她亲自调教的,太太自然盼着出色,云初处处依赖她才好。
见姚阑邀功般笑mimi地看着自己,云初恨不能上前踹两脚。
还讨赏,这哪是对她好,分明是害她!
但这话是说不出口的。强压下要骂人的冲动,云初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冲姚阑点点头,转脸不动声色地对喜菊说道:“姨妈问了,你只管照实回就是。”
第七十章逼婚
第七十章逼婚
云初猜的不错,程清雪官囚的身份。始终像块石头压在喜菊心头,她必须尽快回给太太,才能安心。
因此,一到隐院,喜菊就在找机会,但毕竟不是从前的大丫鬟了,有各位奶奶和姑娘在,哪有她朝前的份。
心里惦记着,姚澜一提,喜菊便下意识地想上前回了,云初的一脚和众人随之而来的目光,让她瞬间冷静下来,总不是光彩的事儿,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让云初没脸?
正后悔间,听太太问,迟疑地看向云初,正对上她投过来的警告的眼神,不由一哆嗦,几日下来,喜菊是打心眼里怕了这位四奶奶。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想到这儿,强咽下嘴边的话,喜菊改口说道:
“奴婢……奴婢也没出什么力,只和芙蓉出了两个题目,考较了一番,捡那好的留了下来。”
“都出了什么题目?”
“奴婢想四奶奶身边人,自然要那礼义、女红都是上品的才是,于是就出了这两个题目。”
“怎么……”
旷世才女怎么不出文采题?
听了喜菊的话,太太心里疑惑,随即想起云初寡居,果真挑些文采好的丫头,撺掇着她出府参加诗会啊什么的,做出伤风败俗的事儿,倒对不起自己的亲妹妹了……想到这儿,硬是打住了到嘴边的话。
跟随多年,太太一张嘴,喜菊便明白了她的心思,讨巧地说道:“奴婢原本还想再出一道文采题的,还是四奶奶提醒,说您才说过,女人持家讲究个贤良淑德,不兴那什么诗啊、赋啊的,怕用文采挑丫鬟,拂了您的教诲,惹您生气,硬是给拦下了……”
太太嘴角露出一丝欣喜,看着云初说道: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也不用这样处处在意,委屈了自己。”
云初忙恭敬地说道:
“姨妈教诲的对,媳妇已嫁为人妇,那些闺中时做的事儿,早该放手的,感谢姨妈还来不及,哪会委屈了。”
“好,好……我就说嘛,还是云初懂事……”
见云初如此乖巧,太太立时高兴起来,坐在那儿不停地夸起来。
守节就该有守节的样儿,她一定要鼓励云初放弃那些招蜂引蝶的诗词歌赋。
不过芝麻点的事儿,就夸起来没完,同为媳妇的其他人都不平起来,尤其潘敏,眼里满是不甘,狠狠地看了云初一眼,暗道:别在这儿虚情假意的,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作诗!
姚澜也别扭的很,刚刚看喜菊的神色,分明是有大事回禀。不想最后竟是这个,倒让云初讨了彩头,看着太太满眼的赞许,姚澜心里一寒,眼底闪过一股不易察觉的妒意,随即换上满脸笑容,开口说道:“就是,要不说是栾姨妈调教出来的女儿呢,单这份孝心,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嗯,阑儿说的不错……”
孝心?这新媳妇进门快半个月了,今儿还是打年初一,头一回来请安。
这也叫孝?
那她们这些人每日晚寝早作、晨昏定省算什么?怎么从没见太太夸一句。听了这话,众人个个不服,竟没一个出声附和,一时竟冷了场。
似有所觉,太太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说道:
“把茶撤了吧……”
说道,太太已站起身来。众人也随着站了起来,随着太太迤逦来到厅里。
重新坐定后,太太审视了一圈众人,开口说道:
“老爷今儿被宣入朝,刚刚传信儿回来,旬将军已上奏万岁,说他找巫祝算过,爱儿年不及弱冠,不算大殇,不妨碍书儿出嫁,只是婚期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内。万岁也让钦天监占卜过,和巫祝的说法大体一致,并钦定了日子,书儿的婚期,就在三月十二……”
“什么!母亲,女儿死也不嫁!”
一听婚事不仅没退,反提前了,不等太太把话说完,董书首先尖叫起来,哪还顾及大家闺秀形象。
被这个消息和董书的尖叫所震惊,众人一时全傻在了那儿,只见董书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母亲,四哥自幼疼爱书儿,如今尸骨未寒,书儿怎能披上彩衣?女儿……女儿……发誓此生不嫁,只守着母亲,侍奉母亲一辈子。”
听了这话,太太心如刀绞,她又何尝愿意将女儿嫁出,在儿子刚刚离去不到一月之内。
但圣命难违,空有一腔怒恨,她又如何!
她这辈子只有这两儿一女。两个儿子都没了,如今这唯一的女儿又要被做为大将军东征的祭品,如有可能,她也想冲上金銮殿,找万岁理论一番,不顾一切地留住这个女儿。
只是,这君君臣臣的礼数怎可逾距?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太太心一痛,面色不住地抽搐,紧咬着细碎的白牙,良久。才稳住情绪,平静地说道:“书儿休要胡说,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女儿守着娘家一辈子的,你心里记挂着我就好,有你嫂子们在,不用你在眼前孝敬……那旬将军……也是节制十省军政,权倾朝野的人物,你过了门亏不了的……”
“不!女儿不嫁,死也不嫁!”董书只尖叫着摇着头,说道:“如果母亲强迫女儿,女儿宁愿死在您面前!”
董书说着,咬紧牙关,猛起身朝方几上撞去,眼见唯一的女儿如此,太太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被喜梅和大姨太一把扶住,跟着尖叫起来。
厅上立时开锅稀粥般热闹起来,尖叫声、哭闹声、椅子的碰撞声,茶具的碎裂声掺杂在一起,传出去老远……
连云初都站了起来,惊诧地看着董书,却是来不及阻止,正叹息间,只觉眼前一花,姚阑已挡在了那儿,董书一头整撞到她胸前,只轻晃了下,姚阑便一把抱住董书,尽管身体比董书还娇小,但任凭董书挣扎,却是被死死的抱住,动不得半分。
摇摇头,再摇摇头,莫非眼花了?
自认六识异常的云初。竟没看清原本和她坐在一起的姚阑,下一刻怎么就站到了堂上,自己也就刚起身的功夫,这几米远的距离她怎么就过去了?
瞧了瞧自己和方几的距离,云初自认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第七十一章拟办嫁妆
第七十一章拟办嫁妆
转念一想,毕竟被惊住了。眼花也是有的,看看镇静自如的姚澜,再看看一屋子的嘈杂,云初暗道:“这姚澜处事,可不一般的机敏,怕是这府里再没第二个了。”
见董书终于安静了,姚阑也舒了口气,一边硬将她按在椅子上,一边说道:“妹妹千万别这么想不开,要你出嫁,也不是太太的本心,是万岁的圣旨,连老爷都做不了主的,你没见太太比你更难过,难道你真想抗旨,要我们一家子几百口的人给你陪葬不曾!”
太太此时也缓过气来,正听见姚阑说要一家子陪葬的话,再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众人见了,也暗暗伤神,都不敢相信,国公府这么大的势力。也会有被人强娶的事儿,一时竟忘了劝阻,都陪着落起泪来。
“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好好的两的儿子,就这么一先一后的去了,只剩下这个女儿,如今又要死要活的,留下我这苦命的人活着做什么?既然书儿想死,今儿我也不留你,喜梅,去找条白绫,我们娘俩一起吊死了干净!”
喜梅哪敢真就去找了白绫,只在一边劝着,哪知不劝还好,这一劝,想起刚去的董爱,太太一时竟真的心灰意冷,生出了求死的心。直念着要喜梅、喜竹去找毒药、找白绫,她从此随了两个儿子,倒也干净。
从没见过一向刚强的太太如此,董书早忘了哭,坐在那呆傻地看着太太,姚阑趁机劝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让大家省省心吧,万岁的圣旨,谁敢违抗啊,你没听过“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别说是让你嫁。就是要了我们这一家子的命,我们也不敢说个不啊!也得乖乖地伸了头让人砍,你只管在这逼太太,岂不知太太的心比你苦了多少倍……”
说到这儿,见董书还发怔,姚阑硬拉起她道:
“小姑奶奶,看看你把太太逼的,还不快过去赔罪!”
说着,已将董书拽到了太太眼前,说道:
“太太,书妹妹年轻不知事,一时想不开,您看,她已经知道错了,来给您陪不是了,求太太别伤心了,真伤了身子,倒让书妹妹出嫁后也不安心……”
姚阑说着,使劲地给董书打眼色。
抬头看了眼被强拽过来,倔强地站在那儿的董书,太太紧咬着细碎的白牙说道:“你也别给我赔礼。要死你就去死,左右我活着也没意思,索性一起去陪爱儿,也免得他在地府里孤单……”
听了这话,董书再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太太跟前,哭道:“母亲,女儿嫁,女儿出嫁就是,求您千万别再生女儿气!”
说着,董书跪爬了半步,扑到太太身上,边哭边喃喃地说道:“女儿听您的话……女儿嫁……女儿……嫁!”
听了这委屈万分的话,太太再忍不住,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哭道:“书儿……我何尝愿意让你嫁啊!尤其大将军下月要东征赤国,你大婚之后,那旬公子也要随父出征,我一听这信儿,心都碎了……我就剩你这么个女儿了,真个好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但凡有可能,又怎会让你这么匆匆地嫁了……”
说着,太太抽噎了下,转而说道:
“和你几个哥哥不同,你喜欢文采,我一直惦记着给你配个才华出众之人,才没急着给你定亲,不曾想……”
听说旬廉大婚后立即出征。没像太太那般心碎,董书反倒冷静下来,眼底竟闪过一丝欣慰,从太太怀里抬起头来,说道:“都是女儿不懂事儿,求母亲别伤心了,哭坏了身子,女儿出嫁了也不会心安……”
边说,董书边为太太擦着脸上的泪,见女儿如此贴心,太太更是忍不住泪如泉涌。
见董书同意嫁了,姚阑一边示意丫鬟婆子过来收拾,一边劝道:“太太,书妹妹大婚是喜事儿,您别竟伤心,染上晦气……您刚刚说万岁已钦定了日子,就在下月十二,今儿已经二十四了,也就剩十七八天,这筹办嫁妆,大至床铺,小至线板、纺缍哪样都得精心筹划,依媳妇看。还得紧着忙呢。”
一听这话,太太也想起叫众人过来的目的,点点头推开了董书。喜梅趁机投了条毛巾,过来伺候,那边秋红秋月也上前扶了都董书,伺候起来,一阵忙乱,众人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重新整理完毕的太太早已恢复了平静,接过喜竹递上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道:“老爷下了朝。知道这事儿紧,已经应邀去了将军府,只传信回来让我先拟个嫁妆清单,他回来定了,这两日就着手采办,需要去府外采办的都交给老爷和仁儿,我们能做的,就抓紧了做……”
听到这儿,姚澜插嘴道:
“原本那些冠帽鞋袜、针织绣品都是由府里做的,依媳妇看,怕是来不及了,太太不如这样,看看那些大件紧忙做不了的,早些定出去,一股脑在府外办了,只捡那儿枕头啊、帕子啊之类在府外做不够细心的,留在府里,各院也都把别的活计放下,先紧着书妹妹的妆奁……”
太太点点头道:
“就按澜儿的意思办吧,我急的不是这个,这毡褥、帐幔、帐幕之类些还好筹备,只那些珠宝、木器、皮张、盆景等却不都是能在栾城置办的,不说珠宝先定制来不及,尤其那皮张,得去黎国置办,还有木器,稍好一点的木材,像那紫檀、花梨、铁梨啊,哪样都得去南方,这来回没个把月下不来,还得打制,可怎生是好?”
见太太皱眉,姚阑笑道:
“太太也别发愁,先去南方买是来不及了,好在四爷大婚时府里采购了的多,后库还剩了不少,前些日子三爷见了。想顺带着把他屋里的家具换了,我就担心书妹妹的婚事是个急的,便没答应,这不,正好用上了,只是要这么短的时间内打造,怕是要花双倍的银子,多雇些人才是。”
“还是阑儿心细,也亏有你帮衬着我,银子是小事,重要的是书儿能称心,她婆家也满意才好,免得将来被婆家人欺负了去。”
第七十二章黎国毛皮
第七十二章黎国毛皮
太太说完,一转头。正瞥见大姨太眼底来不及收敛的一丝不愉,脸色一沉,索性看着几个姨太太说道:“你们也别不是心思,祺儿、琴儿出嫁我也没亏了,她们的嫁妆在婆家的妯娌中,也是顶尖的,你们也看到了,她们哪个在婆家受气了,不都是说一不二的……这旬府自不比别处,毕竟旬将军统兵在外,节制十省军政,你们没见每逢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