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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院的人都不肯亲近奴婢,奴婢只好去找徐芳……”迎冬摇摇头,“她什么也不知道……”
“……没再找喜兰问问?”姚阑猛坐直身子,“你也没瞧瞧露院那些奴才的神色?”
就算如烟没咽气,也离死不远了,云初想遮,她院里的奴才也未必肯遮“四奶奶的屋子谁都进不去,奴婢在那盘庚了半天,别说如烟,连如意都没见到,其他人倒是和平时一样,没见有什么特别。”见姚阑脸色沉下来,忙又说道:“喜兰说她一早也没瞧见如烟,还说昨夜隐约听到四奶奶屋里有哭声……”
“哭声……”姚阑眼睛一亮,“她还听到什么?”
“……喜兰说四奶奶屋里半夜里经常有哭声,都知道她有**的嗜好,不敢吭声,反倒是四奶奶不放心,索性把她们都打发的远远的……”见姚阑眉头立起来,又解释道,“……以前她和喜菊都睡在西屋,现在都被放到后院了,前院的动静一点也听不到,她昨夜是听到有丫鬟去后院打水,才去前屋瞧,就听见四奶奶屋里隐约有哭声传出,吓的赶紧回去了……”
死了人,能不哭吗
云初一早请安时也没带如烟,她肯定是不行了。
只是,云初为何要装作没事儿人似的粉饰太平呢?
如烟进府时曾闹得满城风雨,现在突然消失了,任谁都不会不问,云初不傻,为何要掩耳盗铃?
姚阑最擅长就是揣摩心思,可云初的心思她却一点也看不透,渐渐地,她眉头拧成了疙瘩。
难道昨夜的哭声不是因为死了如烟,她猜错了?
“……她屋里经常有哭声?”姚阑忽然抬起头。
“喜兰是这么说的……”迎冬点头,想起一大早云初的泰然自若,“……奴婢看着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医术高明,兴许如烟真没事了。”
姚阑坚定地摇摇头:“……不可能的”
“那……”迎秋插言,“会不会是如烟昨夜根本就没回去?”
姚阑一怔,随即又摇头,昨夜她虽然跟丢了人,但回来的一路上很仔细,就担心如烟会死在府外。
“……果真一夜未回,她早闹着让人找了。”
“可是……”迎秋道,“……如烟受伤了她也没说啊”
姚阑就皱皱眉,没言语。
“……她这根本就是在掩耳盗铃嘛。”迎冬自言自语,“三岁孩子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三岁孩子当然不会做
早吓的哇哇大哭,闹的满城皆知了,要会粉饰太平就怪了。白了迎冬一眼,迎秋蓦然眼前一亮,看着姚阑:“……您说会不会是您想到了,她也想到了?”
“……什么?”姚阑疑惑不解。
“……她也知如烟不能死在府里!”迎秋俯身向前,“也许真如您所料,如烟早就死了,她想先拖过了今儿白天,晚上再想法运出去,然后再闹着让太太追查。”
这就是了
以云初的心机,这个法子,她一定能想出来
蓦然走出死胡同,姚阑心头一亮,顿时所有疑团尽释,她腾的站起来。
“大*奶……”
“大*奶这是要做什么?”
迎冬迎秋同时叫起来。
“……走,我们去露院。”美眸中射出两道凛凛寒光,“……她想瞒,我偏要当众揭穿她”
……
“……什么”如意尖叫起来,“去求那个浪子”不可置信睁大了眼,“……躲他都来不及,您竟自投罗网?”
难怪云初昨夜会那么平静,原来她早有打算
“难道你忍心看着如烟去送死?”云初神色淡淡的,“……快去吧,仔细些,别被人看到。”
“四奶奶……”如意不死心地看着她,不肯离开。
云初暗叹一声,明知这是饮鸩止渴,但不想让如烟白白送死,更不想就这么输给姚阑,除了求他,她也没别的办法。
“……他还需要我解毒,我们不找他,他也会找我们。”云初调侃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苦涩,如意看着直想哭。
“可是……”
“快去”云初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趁如烟没醒。”
一旦知道自己求江贤,如烟死也不会答应,想起这丫头的刚烈,云初就皱眉。
咽下嘴里的话,如意不情愿地点点头,期期艾艾地向门口蹭。
云初嘴角弯了弯,这丫头就这点好,不管多么不甘,对自己的话都言听计从,不像如烟,来了犟劲,她拿着也没办法,想起那日在奎宿阁,她死也不肯拿她挡招,死不肯一个人逃,云初就摇摇头,心头却有一股暖流徜徉。
拿起倒扣在案上的书,云初又看起来,她得抓紧研究解毒药,那个煞星说不定哪天又来催她。
“对了……”快到门口,如意突然转过身,“……如烟会不会有事?早晨到现在,她一直没醒。”
如烟一直说她的毒无解,云初会不会失手?
念头闪过,如意的脸有些发白。
“……没事儿,那毒的解药本就嗜睡,晚上就醒了。”
语气淡淡的,云初眼皮都没抬,余光却在留意如意的动作。
如烟没醒是因为喝了**,这次她没敢用迷魂草,如烟对那草太熟悉,发现不对,一定会疑心自己是想用**阻止她复仇,她死也不会喝。
原本也没想阻止她报仇,真被这丫头执拗起来,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推门要走,如意蓦然想起什么,返身神秘地凑到云初跟前,“奴婢记得四奶奶还有迷魂草……”
云初扫了她一眼:“……怎么?”
“不如给她用些……”如意指了指暖阁,“只要让她睡上三天,待贾平离开栾城,就天下太平了……”越说越兴奋,如意圆圆的大眼睛闪闪发光,“这样,我们就不用求那个浪子了……”
能想到这点,这丫头也不笨,云初笑了笑。
还好,如意没怀疑她已经动了手脚,要不然,事后让如烟认识了这次的**,下次再想迷昏她,还得挖空心思配新的。
不像如意,任自己骗过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她还会心甘情愿地上当,如烟那丫头太通透,只要上过一次当,就再不肯吃亏。
“……如烟的仇一日不报,她就一日不会安心,早晚还会被人利用,不是姚阑,也会被别人利用。”
这便是如烟最大的弱点,发现了,她就必须从跟上消除。
否则,大事难成。
“可是……”如意不死心,“这次太仓促了,能拖过去,我们就有机会求别人了……”
那个浪子是坚决不能求的,让云初单独去见他,她一百个不放心“拖得越久,贾平的势力就会越大……”云初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如意,“……就算给你三年,你能求到合适的人吗?”
“这……”
如意神色一黯,是啊,杀人不是写文章,云初不用求人,信手拈来,就算求,栾城的才子一抓一大把,可着她求,怕是没被求到的还惋惜得嗷嗷直叫呢。
“……别想了,你快去吧”见她沉默下来,云初吩咐道,“记得如烟醒了,这事也别跟她提,她知道了又该闹……”
“她早晚会知道……”如意不死心地嘟囔着。
不是现在就好
看了如意一眼,云初没言语。
如意应了声“是”,正要转身,一阵敲门声传来。
如意快步去开门,是珠儿来回:“大*奶、二奶奶,三奶奶一起来看四奶奶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交锋(中)
怎么这么齐?
云初腾的站起来,来到窗前,有内书房挡着,看不到人影,听声音是在大门口,急忙转头问如意:“……今儿是什么日子?”
难道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她错过了?
“今儿四月十六……”如意疑惑摇摇头,“没什么特别啊……”想了想又道,“要是什么重要日子,喜菊早就提醒了……”
喜菊在这一点上相当尽职,如意嘴里念叨着,蓦然睁大了眼睛,指着暖阁尖叫道:“四奶奶……”
摆手制止她,云初抬头吩咐珠儿,“去找钱嬷嬷,让她多带些人,无论用什么法子,务必将她们拌住,能拖多久拖多久,然后你和玉儿马上回来……
不知云初为何如此紧张,珠儿的心也怦怦乱跳,也不敢多问,应了声“是”,一溜烟跑了。
“她们是来看如烟的……”
见珠儿没了影,如意才又发出声音。
“我知道……”
她刚问完就想到了,姚阑来,是想当众揭穿如烟受伤的事儿“……我们怎么办?”如意紧紧地攥着帕子,“如果太太知道她私自出府替父报仇,会不会责罚?”
当然会罚
而且,有姚阑从中推波助澜,她一定会死。
姚阑最擅长的就是借势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是环环相扣,这姚阑真是够狠,够毒,自己再不出手,她还真想把露院给拆了。
无论如何,如烟受伤的事绝不能传出去,云初狠狠地咬了咬牙。
不知姚阑认定如烟已死,特意带人来诬陷她,云初以为姚阑发现贾平没能杀了如烟,又想借太太的手处置她。
毕竟云初不是武林中人,没听过贾平身边的栾河四鬼,自然也不知道,如烟遭遇有备而来的他们,不是姚阑放水,她绝没有生还的机会。所以,她也没猜到姚阑的真正目的。
但云初知道,姚阑会武功,她亲手设计了如烟,就不可能不跟踪她。
姚阑一定很震惊如烟的轻功吧?云初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否则,就算如烟逃脱了贾平之手,她也不会任她活着回来,一定会落井下石,然后把如烟的尸体带回来。她之所以跟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保证如烟不能死在府外。
贾平回栾城述职,行踪隐秘,知道他藏身之所的人屈指可数,如烟一个身在内府的丫头绝不会知道,迎秋诱惑如烟的手法并非多么高明,自己闹一闹,董国公顺藤摸瓜,就会查到姚阑。
“四奶奶……”
见云初沉默不语,如意又叫道。
“有话以后再说……”云初冲她摆摆手,“……你去找根针来,快点”
“四奶奶要做什么?”
如意迅速打开六屉柜门,紧张地翻找着,嘴里还不忘问道。
“……针灸。”
说完,云初又迅速交代了几句,拿着针匆匆地进了暖阁,她要尽快唤醒如烟。
看着昏睡不醒的如烟,云初额头有汗滴冒出,紧张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她还是低估了姚阑,早该料到她会来,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迷倒如烟,闹得这么被动。
姚阑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是府里出了名的面慈心狠,奴才们都怕她,她今天是一定要进这院儿的,外面的人能拖住她吗?
她能及时将如烟唤醒吗?
……
花枝招展的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姚阑、晁雪、潘敏三人,转过门房,沿着一条瘦长的回廊绕过内书房,一进正院,就见满院子尘土飞扬,两个婆子正挥舞着两把巨大的扫帚,卖力地扫着。
骤然吸了一口灰尘,姚阑立即咳嗽起来,迎秋早已拽着她退到回廊里,掏帕子给她擦脸。
云初是怎么调教下人的?
不按时净院也就罢了,竟连水都不泼,就这么干扫“……净院要在寅时之前,什么时候这规矩就变了?”见两个婆子头也不抬,兀自扫地,迎秋怒道,“大*奶、二奶奶、三奶奶来了,还不过来见礼……”
“……奴才忘了嘱咐她们扫地轻些,呛着几位奶奶了,三位奶奶快到游廊上待会儿,那儿灰少……”钱嬷嬷已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见过礼,讪讪说道,一边又回头骂聋子似的两个婆子,“……还不过来见礼,没的让人嘲笑露院的人没规矩”又转回来,讪笑着赔礼,“……几位奶奶千万别见笑,您也知道,都嫌这儿晦气重,平日也没个人影,这些人都散漫惯了……”
潘敏冷哼一声,扭过脸去。
“要不……”晁雪转向姚阑,“我们改日再来?”
晁雪话虽不多,却是个通透的人,一见这架势,便心下了然,云初不是潘敏,不会无故把院子搞到乌烟瘴气,她这么做,一定有什么隐衷,是不想让众人进去。
总是受恩于她,晁雪第一个就想劝众人回去。
姚阑嘴角一瞥,云初之所以这么做,就说明她的判断没错,如烟死在了院里,她不想让众人进去就不信她躲了一时,还躲得了一世
大白日的,她就能把个死人变没了,不急,她就在这守着,看云初能搞出什么花样。
“二妹别急,我们就在这等会儿。”略一思忖,姚阑笑道:“……都已经传信进去了,就这么走了,以为我们挑理,四妹又会心里不安。”又喊住施完礼,转回头又拾起笤帚的两个婆子,“……别扫了,都退下吧,以后记得不许白天扫院子。”
声音不高,却是威仪自生,两个婆子禁不住一哆嗦,拿眼瞄钱嬷嬷,姚阑就看着她们微微地笑。
也怔了片刻,钱嬷嬷随即说道:“……大*奶吩咐了,还不退下去。”福身挡在姚阑身前行礼,“……奴才谨遵大*奶教训,以后一定在寅时之前扫院子……”又回头吩咐小丫鬟,“快去搬椅子,让三位奶奶先歇歇脚……”
丫头搬来椅子,见姚阑要坐,潘敏再忍住,道:
“大嫂不用这么仔细,她……”
是云初做事荒唐,把院子搞到乌烟瘴气,进不去人,还给她留什么情面,扭头走了就是。
潘敏话说了一半,对上姚阑警示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
姚阑说的不假,云初和董爱相守不过三天,竟能在董爱身体那样孱弱的情况下怀孕,就说明她手里一定有十分灵验的求子偏方,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可惜,以前因为嫉妒董仁对云初别有情怀,把她得罪透了,致使现在,云初见了她都绕着走,死活不肯给她瞧病。
看着晁雪有些圆润的下巴,听说都是云初给调理的,潘敏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今儿姚阑辛苦地召集大家来,是为了缓解她和云初的矛盾,就这么转身走了,岂不是事与愿违,不说辜负了姚阑的一番美意,怕是云初一怒之下,拿偏方去喂狗,让狗儿生出一堆狗崽来,也不会给她。
这样想着,潘敏就讪讪笑道:“大嫂说的对,我们就这么走了,四奶奶一定会不安,传到太太耳朵里,又该念叨我们妯娌不和睦。”说着,她也坐了下来。
钱嬷嬷生姜似的长满皱纹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看看三人,又看看尘土飘扬的院子,再想想迟迟不露面的云初,晁雪脸色微微发白,姚阑和云初一定在争什么放在以前,晁雪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姚阑一边,如今不同,云初有恩于她,可姚阑有势,她又得罪不起,一时间就有了几分犹豫。
“……二妹别站在,快坐。”见晁雪还站着,姚阑就指着旁边的椅子,“……灰尘落下去还得一阵子。”
钱嬷嬷也凑上前赔笑道:“是啊,二奶奶快坐下歇会儿……”扶晁雪坐下,又道:“三位奶奶别见怪,这儿尘土太大,奴才也不好准备茶……”又扭头吩咐:“……这样子,灰尘什么时候能落净,还不洒些水压一压”
像是早准备好了,钱嬷嬷话音刚落,就有四个婆子抬着两大桶水,像四只笨重的企鹅,蹒跚地来到院当中,不是众人想的那样,把桶放到地上,一点一点地洒,而是直接喊着号向头上悠去,看那架势,这四人是想把水桶抬到高处,整桶倾下来。
天
这哪是洒水,真倒下去,这院儿里还不得变成汪洋都知道露院的人大都是新买的,没经过调教,不曾想,今日一见,没规矩不说,一个个竟蠢笨如牛,可见云初挑人的眼光也真是一个“高”。
眼见两个婆子如此,众人已嘻嘻笑成一团,看戏似的瞧起了热闹。
看看那四个笨手笨脚得婆子,再看看自己脚上的绣花鞋,姚阑险些气乐了,还以为云初有什么高招,竟使出了这种下三烂的手法,当众跟她玩起了横的。
不过,也亏她能想出来,今儿真让这两桶水倒下来,这里除了自己,其他人还真就进不了这个院儿,暗暗冷笑两声。
是有点小聪明,可惜,她遇到的是自己
微微一抬手,没见她动作,那四个婆子就木头般地停在了哪儿,奇怪的是,被悠起半人高的两桶水,堪堪落在地上,竟像有人接住后又轻轻放下似的,竟一滴水也没洒出来。
“……泼了水就没法走人了,左右这灰尘快落尽了,你们都退下吧……”姚阑说着,又扭头吩咐道,“瞧着笨手笨脚的,也是些不会干活的,你们过去帮帮忙,仔细水别洒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交锋(下)
看着两大桶水被小心翼翼地抬下去,钱嬷嬷有些发傻,她让人泼水就是为了阻止大*奶进院,眼睁睁地看着计划流产,她又琢磨怎么能把这两桶水弄翻,谁知她还只在心里想想,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姚阑就先一步让自己人把水抬走了。
显然是料到了她的想法。
隐隐地,钱嬷嬷也察觉了姚阑和云初之间的暗潮汹涌。
云初让她不计代价地将众人阻止在门外,虽不知为什么,但她也是真卖了力,原想以姚阑等人的娇气,她第一招“尘土飞扬”一出手,这些人便会扭头就走,不想姚阑竟还真抗上了。
最可怜是她的第二招“净水泼院”还没使出,就被姚阑举手间化解了,她一个愚笨的婆子,能想出这些已是极限了,此时脑袋里早已一片空白。
云初让她拦着姚阑,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