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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裳离开不久,一道黑色的人影,在天牢逼仄的甬道之上一飘而过,两个守护在此地的狱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是软软的晕倒在地。
人影一闪,悄然出现在天牢的门口,蒙面黑巾扯下,正是消失多日的墨飞。
“王爷,您没事吧?”看着墨染尘唇角那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色,墨飞担忧的问道。
墨染尘轻轻摇头,沉声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墨飞前来,正是为了汇报之事,他一五一十的禀告,墨染尘眉头微微一皱:“陈皇后,果然不老实。这个女人,真是天大的野心!”
不过,他本也没奢望陈皇后会老实。
当日不杀陈皇后,不是为杀而杀,而是需要一个充分的借口,现在正好,陈皇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必死的借口。
后宫女子,软禁了墨龙皇不说,竟还敢妄图称皇,简直可笑。
墨飞摸不透墨染尘的心思,接着问道:“王爷,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墨染尘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过去说道:“交给墨龙卫的统领,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墨飞感知到这封信的分量,心情微微激动。
“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天黑之前,拨乱反正,做的到吗?”墨染尘沉声说道。
“可以!”墨飞用力点头。
“去吧。”墨染尘随之摆手,让墨飞尽快离开。
这场关于爱情的游戏已经结束,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那么,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因为有一个女人,在外面等着他,等着他对她说那句话,他不能再浪费时间在这里。
他赢得了她的心,那么,就要再赢得这个天下,然后将整个天下,当聘礼送给她!
“云裳,你会喜欢吗?”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楚云裳的味道,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墨染尘确信,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第75章水晶棺,美人如玉
夜幕遮天,似乎永远都盼不到黎明的到来!
四下无风,耳边,除了虫鸣鸟叫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一道柔弱孤瘦的身影,恍若一道轻风,飘上院墙,而后人影如风,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影子,飘飘渺渺,飘忽前进。
朦胧的月色之下,人影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超脱人体视线所及的极致,陡然,人影停了下来,静如止水。
抬头,望向小院院门上那一道横匾,来人轻声叹了口气,气息幽怨。
留芳苑,她再一次来了,可惜,前后不过几天,转眼物是人非。
留芳苑内,一片死寂之气,没有任何人的声息。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珠儿调皮的话语声,眼前,似乎还晃荡着楚贝贝那略显疲惫的笑脸,空气中,更好似还残存着墨染尘的味道,那是曾经让她无比迷恋的味道。
曲终人散,此时的留芳苑内,黑灯瞎火,恍如一片死寂之地,谁能想到,这里,曾经是宁王妃所居住的院子。谁能想到,通过这座院子往外延伸,方圆几十亩地,曾经是倾城宁王的府邸。
变了,一切都变了。
楚云裳感受着宁王府内的寂寥,又是轻声叹了口气,这才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迈步入内。
三日之前,皇宫禁军来此的气息犹自存在,地面上,干涸的血迹还未完全浸入泥土,空气之中,有着淡淡的血腥之气,楚云裳闻在鼻子里,分外的刺鼻。
这不是她喜欢的味道,这味道,遮盖住了墨染尘在她身上留下来的气息,让她微感不安。
稍远处,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下,空荡荡的秋千悬挂在树干之上,只是秋千之上,已然少了那个洒脱飞扬的人影。
楚云裳慢慢走过去,慢慢的在秋千上坐下,双腿一蹬,秋千随之荡起,她人影如风,在这寂寥的夜里,划过一道又一道淡蓝色的影子。
可惜,她的美丽,再也无人能够看到,唯有自己,孤芳自赏。
楚云裳坐在秋千之上,抬头望天,月色迷蒙,似是也是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哀愁。
夜,还是这个夜。
只是,心境不同,看东西的感触,也是极不相同。
夜色之下,秋千架发出轻微的吱嘎吱嘎的声音,也是这寂静如此的宁王府内,唯一的声音。
陡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楚云裳听的脚步声,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煞气。
她今晚三更和墨染尘见面,解开了彼此的心结之后,情知自己没有再待在天牢的必要,便是遁身而出,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宁王府内孤寂如荒坟野地,又是夜半时分,除了陈皇后的人,还会有谁来?
陈皇后,看来若是我等不死,你的心,就一天不会安定啊。
来的可真快。
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走了。
她静坐着不动,身影,随着秋千的飘荡起起伏伏,裙摆飞扬之下,竟是有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
那脚步声越传越近,视线所及,天际似乎被烧的一片通红,无数皇宫禁卫,手拿火把,包抄而来。
“这里……那里……快,搜,绝对不能有任何遗漏的地方!”有人大声发布命令。
楚云裳听的那话,轻声冷笑,她根本就不需要跑,又何必费了心思去搜。
很快,脚步声出现在了留芳苑的门口,有人一眼看到夜色之中,香樟树下,那飘荡着的秋千,立时脸色大变,大声呼喝道:“这里,人在这里。”
随着这一声惊呼声响起,无数密集的脚步声密密麻麻的朝留芳苑方向包抄而来,十来道黑色的人影,迅速入内,手持兵器,冲向楚云裳。
楚云裳看着这些人影,眼中的煞气越来越重。
“找死!”
嘴里,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声音,似乎只是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即,楚云裳动了,不动如山,一动如风,她动作快的不可思议,那十来个皇宫禁卫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自己的周身刮了一阵风。
那风幽幽的,冷冷的,又是带着一股奇异而好闻的香气,只是这香气,也是冷冽有毒的,让人闻之欲醉,偏偏不敢多闻。
香气四溢,杀机,亦随之四溢。
淡蓝色的人影,从这十几个皇宫禁卫的头顶一飘而过,有人发觉自己手里的长刀脱手而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冰冷的刀锋,就是贴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划了一下,温柔的好似情人之间的抚摸。
刹那间,这皇宫禁卫想起了家里娇柔的小妻子,他想起,妻子抚摸自己的时候,岂不是也是如此的温柔。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回味这种销魂的感觉,那刀锋的冰冷,就是迸射出一丝比千年寒冰还要凛冽的气息,从他的脖子上浸入,瞬间冰透了他的血管,冷意,蔓延全身。
脖子上,如头发丝细小的伤口之上,鲜血,如喷泉一般的汩汩冒出。
这皇宫禁卫不敢置信的拿手摸了摸脖子,他摸到了血,然后他机械的转过身,想要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数张奇形怪状的脸,那脸,泛着青白的死气。
周围的人,竟然都死了。
这皇宫禁卫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浅不可闻的咕噜之声,瞳孔蓦然睁大,一片灰白之色,人影一个倒栽通,栽倒在地上,气息全绝。
惊艳一刀,十来个人命!
杀人如锄草!
十来个皇宫禁卫死的无声无息,空气之中,唯有楚云裳裙摆飞扬,划过长空的声音微微响起。
这声音极为轻微,就算是听觉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听到。
人影如风,迅速动了起来,潋滟的刀光,在月色之下,一次一次的挥出,鲜血,如喷泉之水一般,溅染长空。
手起刀落,迅若闪电。
等到终于有人发觉情况不太对劲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楚云裳如变身地狱修罗,手持长刀,朝着那禁卫的一个都统冲了过去。
那都统本能的拔出腰畔的长刀,迎风一刀,朝着楚云裳当头斩落。
这一刀气势霸烈,那空气,似是都被一刀给劈开了,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楚云裳见着这样的一刀,眼中清冷的煞气微微一变,有点兴奋,那是嗜血过后的兴奋。
“死!”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一声娇喝,楚云裳身影不停,直接朝着那一刀冲了上去。
同一时间,她持刀的手,轻轻挥起,柔若无骨的一只手,娇弱到似乎连一只鸡都杀不死。可是,那只手挥出去的一刀,刀光却是亮的那都统几乎瞎掉了眼睛。
那是何其温柔的一刀啊。
他的心底,发出这样的一声叹息。
温柔一刀,斩断了他一刀劈出去的锋芒,重重的斩在他的脖子上。
尸首分家,大好头颅,如一个圆球一般滚落在地上,无头尸身,鲜血从脖子处冲天而起,如喷泉洒水。
只是,这不是水,是血。
温热粘稠的血,四下溅开,溅的他周身的皇宫禁卫头皮发麻,双股打颤。
“死了,就这么死了,武功卓绝的都统,竟然连一刀都挡不住,怎么可能!”
这个女人,不是人,是魔鬼!
所有的人,心里都生出这个想法。
他们想跑,足下却好似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从脚到头,寒意阵阵直冒。
“啊……”终于有人,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叫声刺穿长空,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也刺痛了,所有人的神经。
“杀!”不知道又是谁叫了一句,被楚云裳一刀震的半傻的皇宫禁卫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手持长刀,朝楚云裳冲了过来。
皇宫禁卫,负责皇宫安全,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
此时,在鲜血的刺激下,这些人,愈发的麻木,也愈发的悍不畏死。
第一批人,冲到了楚云裳的面前,手里的长刀,迎头就砍,楚云裳人影飘忽,悄然后退几步,手里的长刀,轻轻划过,空气之中,刀气带动波纹。
“你们不该来的。”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幽幽的轻叹之声。
叹息过后,她人影在半空之中,超脱人体物理极限的,一个转身,反冲过来。
如一头狮子冲入羊群,这些皇宫禁卫,根本就无任何的反抗之力,一刀又一刀,一刀接着一刀,一条条人命,迅速收割。
她,本就不是什么善人。
曾几何时,她也是杀人如麻。
原本以为,这一生,嫁入宁王府,再也不会重复此种刀口舔血的生活。
可是,世上如此难料,谁能想到,前一刻还风光无限的宁王,下一刻,就是成了人见人唾的阶下之囚。
而她,也是被逼的再度拿起手里的刀,来捍卫自己的生命和骄傲。
她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吝啬杀人,她本就是地狱修罗,绝色罗刹。
刀光起,刀光落,几十条人命,不出片刻,全部都死于刀下。
留芳苑外面,尸体堆成一堆又一堆,几十条人命,悄然毙命,连一声多余的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温柔一刀,何尝不是致命的一刀!
有风起,浓郁的血腥之气被风渐渐吹散,弥漫整座宁王府,各自散落的尸体,使得宁王府变成了一座修罗地狱。
楚云裳卓身而立,冷眼环视四方,确定再也没有一个活口,这才随手一扔,将手里的长刀扔在了脚下。
杀了这么多的人,她的气质,依旧明艳,眸光,依旧清冷,似乎杀这些人,在她的眼里,不比杀一群鸡来的更困难,丝毫不能在她的心底惊起一点涟漪。
“陈皇后,如果你聪明的话,最好是不要再逼我,不要逼我,爱上杀人的感觉……因为我极怕自己控制不住,第一时间冲入皇宫,在龙椅之上,一刀将你斩杀!”
一声低喃,楚云裳迈动脚步,缓缓离开。
没走多远,楚云裳就是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之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她微微一愣,以为是有人躲在那里。
立时眸光一冷,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人是不怕死的不成?
她周身气息一厉,杀气四溢。
那草丛之中的影子,被她身上的杀气惊了一下,快速动了起来,发出一声惊慌的叫声。
“喵——”
那是一只猫。
那猫在狼狈的逃窜,雪白肥硕的影子映照在月色之下,分外显目。
楚云裳微微一怔,轻声苦笑,自己真是有点风声鹤唳了,竟然连一只猫都没有发觉。
她目送着猫离开,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宁王府怎么会有猫?
她在宁王府生活了几个月,怎么从来没见过宁王府有猫?
这只猫怎么回事?是从哪里来的?
疑窦顿生,楚云裳不再迟疑,人影一闪,快速追了过去。
那猫似乎天性极为懒惰,逃离了楚云裳的视线范围之后,又是停下脚步,慵懒的在平地上散步,待发现楚云裳追了上来,又是喵的一声,迅速跑了出去。
这一次,楚云裳看清楚了这只猫的模样。
这是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毛发通体雪白,干干净净,如若一团刚刚从天飘落下来的雪,没有一丝的杂色。
而且这只猫,不同于其他流浪猫瘦的皮包骨的模样,反而其体态异常的肥硕,怕是不下于十斤,模样慵懒,却又尊贵,一看就是品相不凡。
这种猫,绝对不可能被主人扔弃成为一只野猫。
因为,不会有人舍得将这样一只波斯猫扔掉。
那么,这猫,是哪里来的?
楚云裳愈发疑惑,她的视线,随着波斯猫逃逸的方向看去,脸色随之微微一变,那个方向,她很熟悉。
当日,她和珠儿跟踪那个神神秘秘的青衣小婢的时候,那青衣小婢,也是慌乱的往那个方向走的,因为那一次无意间看到墨染尘在瀑布之下疗伤的缘故,不小心将人给跟丢了。
可是这只猫,怎么也去会那个方向,难道这宁王府,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楚云裳心意一动,循着波斯猫消失的方向再度跟踪。
宁王府后院,是成群绵延的假山,假山之上,丛林草木幽幽,极为静谧,若是来人不知,还以为自己来到了荒郊野外。
前面逃逸的波斯猫明显轻车熟路,撅着肥硕的大屁股,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往后方的楚云裳看了一眼,往下一跳,白色的影子,立时消失不见。
“果然有古怪!”
楚云裳一声冷笑,再不犹豫,飞身纵跃而起,落在了假山之上。
这是宁王府内最大的一座假山,假山之上,亭台水榭应有尽有,自成一片天地,若不是有那只猫的带领,寻常人估计一眼就被这山上的景色迷的移不开视线,又哪里会发现这假山之下的古怪。
楚云裳没有多看,人影飘起,朝着那只猫跳下的地方看去。
她看到了一扇门,这是一扇石门,石门嵌在假山壁上,和假山连为一体,巧夺天工,如若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就难以发觉这是一扇门。
在门边,有一个很小的猫洞,这洞沿假山山体地势凿成,外围粗糙,内里光滑,匠心独运,若不是楚云裳跟随着那只猫而来,根本就难以发现这是一个人工凿成的小洞。
她站在石门外看了一会,没有再看到那只猫的出现,很明显,猫是从这个洞里钻进去了。
“这假山之下,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一只猫?难不成是为了养这只波斯猫而特意建了一座假山……不过也不对,宁王又不是那种荒淫无道之人,怎么可能专门为一只猫如此大兴土木,那么这里面,定然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楚云裳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她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机关按钮,便是手掌贴着石门,轻轻一推,原本以为会很费力,哪曾想出奇的轻松,随着她一推,这石门,就被推开了。
石门一开,楚云裳就闻到了一股香气,这香气极为怪异,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种熏香,却是异常的好闻,让人闻一次,就再也难以忘记。
楚云裳深呼吸一口气,脸色愈发变得古怪,她朝里面看了看,暂时没发现什么古怪,也就放心的往里面走去。
才走两步,就是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楚云裳轻声一笑,手掌飞快的伸了出去,随手一拿,就是将那只冲过来的波斯猫抓在了这里。
那猫在她的手里死命的挣扎,发出喵喵的呜咽之声,肥硕的身体扭动之下,极为滑稽。
“这只猫,难道是在守护着这里面的东西的吗?”
楚云裳更加奇怪了,也不放开,抓着猫往里面走去。
走了十来步,大概是进入了假山的腹地,面前霍然开朗,一片光亮。
这光亮是由镶嵌在洞穴之上的夜明珠散发而出,极为柔和,楚云裳看一眼,大吃一惊,这假山内壁之上,竟然镶嵌了数十颗夜明珠,在这些夜明珠的照射之下,整个洞穴,一片清明。
“好大的手笔!”
楚云裳倒吸一口冷气,继续前行。
假山之下,果然别有洞天。
看似粗糙的洞穴,却是暗暗暗藏玄机,且不说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连这里的一雕一琢,也是分外的精细。就连放在地上的一只碗,也是用纯金打造。
碗里没有东西,光光亮亮的,旁边还有一个蓄水池,楚云裳明白过来,那只碗,应该是这只猫用来进食的。
如此说来,之前见着的那个青衣小婢,提着食盒行踪诡异,并不是为了给人送食,而是给这只猫。
一只猫,用金碗进食不说,竟然还有专人送吃的过来,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