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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是她,瑞王与瑞王妃都是欺负诬陷的坏人。
“六妹快别哭了,你是好意,大家都晓得,父皇自会信你的话。”
蒋如溪一早就等这一天了,她哪里会再让时辰耽搁下去,自是催促昭帝赶紧前去救人,嗯,不对,是前去捉奸。
“多谢三嫂体谅。”夏侯薇也不在乎蒋如溪身侧正儿八经坐着的夏侯泽正妻邵思蓉,直接称呼蒋如溪为三嫂,一来落了邵思蓉的面子,二来也是更确定蒋如溪的野心。
“你……”瑞王正要开口,却被贤妃截了话,“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就去看一看吧,索性咱们也无事,万一那孩子真有什么意外,也能尽快抓住那贼人以正国法。”
直到此时,夏侯朗和东方月婵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贤妃闹着要办什么祈福素宴,不过是为了陷害五弟妹。
瞧瞧这后宫一干女人的八卦之心,瞧瞧贤妃一家的幸灾乐祸。
瑞王不甘,总要做些什么,五弟有多宠五弟妹他晓得,五弟妹的秉性,他也十分了解,虽然相处时日不多,却是满心佩服那女子,他急急开口,“父皇……”
“好了,去看一看就是,你们都随朕同去,也好为她证个清白,省得不三不四的话传出去,伤了皇家体面。”
瑞王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瑞王妃拉住了,如今昭帝的模样是下了决心,皇帝的心,谁能动摇,他们已经为五弟妹努力过了,此时若是真得触怒了圣心,不但救不了五弟妹,反而可能会被昭帝误会他们在刻意隐瞒,实是不妙,只得作罢。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永奕宫行去。
而永奕宫里,憨山与赵清婉竟是还有闲心下棋,陌冰被这两位吓得都不敢说话,真是心大,她虽不怕王爷怀疑主子,却怕昭帝发怒,天子一怒,你是景王妃又如何?
突然听得憨山大师一声呢喃,“来了……”
“终于来了,难不成是笃定我逃不过?怎的捉奸都这般迟。”赵清婉将手中最后一颗棋子落下,笑得张扬肆意,“师父,我赢了。”
“为师担心你难免三心二意,你倒是什么都不怕,镇定得很。”
“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有师父这大师在,其他个牛鬼蛇神,徒儿怕个什么。”
“都说了为师没有法子,你这丫头也不急?”憨山是真有些急了,这劫是必须要过的,只是这法子有些戳心,虽是天命,却也不愿小徒儿真得应下那劫,自是违背天命帮了一把。
可是风儿的蛊毒,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赵清婉正要说些什么,门外果真传来哄闹的声音,“捉奸的人都来了,急也没用了不是?”
隐约听见陌冰在外行礼问安。
虽然旁人唆使告发定是有所证据,能够引来昭帝等一干人等也是不易,今日是什么大日子,竟是留了这般多的人在宫中。
只是她也来不及细想,因为昭帝命人打开内殿门,陌冰自是死活不开,只在地上闷闷叩首。
“放肆,小小婢女,皇上的话也敢忤逆,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昭帝未曾继续纠缠,倒是一旁的贤妃疾言厉色,“来人,将这藐视圣上的婢女给本宫拖去慎刑司。”
“倒是还有贤妃的手笔?不错,劳动她大驾也是我的功劳。”
赵清婉一面向外走,一面回头与憨山大师玩笑。
她径直出了殿门,毫不畏惧,恭恭敬敬行礼,“儿媳给父皇请安,给贤妃娘娘请安。”
昭帝好似松了一口气?
赵清婉心里好笑,这皇上还算有点儿眼力,定是被逼无奈才来捉她的奸。
此时看见她一脸闲适,想来是并无大碍,“免礼罢,小五你有身孕,不必多礼。”
小五?这是打哪儿听来的称呼?
赵清婉还是有些晃神的,昭帝竟是这般慈爱看她,看来为她做主的可能是很大的,那如此一来,她胜算的把握就更大了些。
“是,是儿媳不孝,劳父皇惦念,动这般大的阵仗来看望儿媳,儿媳受之有愧。”
阿婉将这捉奸的戏码三言两语便拨了回去,昭帝暗暗松了口气,瑞王与瑞王妃又何尝不是放心了不少,如此看来,五弟妹应是有所准备了。
只是显然贤妃并不愿这戏眼不下去,她紧着解了话,一针见血,“奕儿媳妇,方才你屋里可是有贼人闯入,你可无碍?”
“贼人?娘娘多虑了,宫里有这么多侍卫巡逻守卫,怎会有贼人。”
“五嫂,都是薇儿鲁莽,只是薇儿确实听到,听到你屋内的声音,怕你有事这才请了父皇来帮忙。”
原来是你。
赵清婉冷笑一番,怎么,因着几月前出城游玩,并未去赏荷宴,当时未找到机会下手,这会儿便迫不及待行动起来了?
她视线环转一周,果然看见除了夏侯薇是领头羊,角落里还待着几个添油加醋的所在。
或许,那个慌手慌脚满眼失望的丽娘才是幕后黑手也未必。
赵清婉眼神倒是毒辣,丽娘此时就如同满心欢喜等着看戏的人却并未看到自己想象中的角色,反而被一突发的难以置信的情景打的措手不及。一面愤怒不可置信,一面却又神色慌张难掩失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一切都已计划妥当,佩姑身边伺候的丫头若是没有确定亲眼看着赵清婉喝下了带有蛊毒的安胎药,又怎会给她发来妥善的消息。
还是,那丫头被发现了?
丽娘抬眼往佩姑的位置看去,见那丫头埋首站在原地,也看不清神色,丽娘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暗暗握了握袖间的母蛊,压制住它破瓶而出的冲动,虽然赵清婉没中招,然那夏侯风可就未必了。
没看见这母蛊已经蠢蠢欲动了吗?
丽娘神色一转,便给了蒋如溪暗示。
不过比蒋如溪更快一步的是殿外吵杂之声。
“出去看看,出了何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回皇上,侍卫们抓到一个婢女鬼鬼祟祟,她自称是小殿下宫里的宫女来寻小殿下。”
赵清婉简直想笑,果然有后招,那宫女扮演的角色定是衷心护主的奴才,手里怕是还拿着仿照她字迹的假书信,暧昧至极,出自她手,即便未曾捉奸在床,这罪名她是脱不掉了。
若是再强闯进去发现风儿那副模样,她与风儿不仅名声会臭,性命怕也保不住。
这计谋倒是狠毒,不置她于死地不会轻易罢休啊。
侍卫将那婢女带上来,果然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只是在猛然看见赵清婉的一刹那竟是害怕极了。
“你哪个宫伺候的?”昭帝还未多言,贤妃便按捺不住质问起来。
赵清婉也等着看好戏,她倒也想看看事情是否如她所料。
“回娘娘,奴婢……奴婢是小殿下近前伺候的婉儿。”
“风儿宫里的?”贤妃诧异出声,“你方才说你叫什么?”
“奴婢……奴婢名唤婉儿。”那婢子仿似受了惊吓一般叩头在地,连带着袖口的白绢同时掉了出来。
而后状似不经意,在贤妃出声喊那是什么的时候仿似害怕极了,声嘶力竭叫喊出声,“不不,没什么,只是奴婢一块绢帕。”
作者有话要说: 越到完结我怎么越写越多的感觉,我会尽快哈
大家别急
爱你们,晚安
☆、第135章:云涌
那婢子欲盖弥彰的模样瞬间逗乐了赵清婉,这演技着实精湛,若非今日这唱戏的即将换成她自己,她倒真想安安静静看唱戏逗乐。
“本宫叫你呈上来,皇上面前,是要忤逆不成?”
贤妃今儿的急切很是出乎赵清婉的意料,她是一个向来谨慎小心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在懿贵妃盛宠之下仍旧能产下一子一女,而此时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显然既不符合自己的形象,没瞧见昭帝的脸色都变了吗?
如此着急忙慌陷害她,或者说陷害风儿,倒叫她抓住了不少漏洞。
那婢子小脸煞白,不住地跪地磕头,不过一瞬那额间便留下红青痕迹,“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奴婢……”
贤妃直接着她身边的嬷嬷将那婢子死死攥着的绢帕抢过来,不顾那婢子的哭喊,也不顾旁人的异样眼光。
“皇,皇上……”贤妃几乎是叫喊出声,仿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昭帝深深看了贤妃一眼,包含各种各样的情绪,当然最明显的便是厌恶,赵清婉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比她了解昭帝。
即便是皇家丑闻,即便今日就是夏侯风与她有染,在如此多的人面前,昭帝也并不会使出当场捉奸的戏码,不过是悄无声息处决了她,对外也会说病逝而已,皇家体面在任何时候都高于一切。
想那贤妃聪明一世,却在此时彻底失了昭帝的心。
赵清婉手扶着佩姑,暗暗捏她掌心,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她自己清风明月般亭亭玉立,等着被昭帝愤怒的将那绢帕甩在她脸上,即便昭帝明知这是算计,是阴谋,该撑得场面却依旧要做足。
果然,昭帝将那绢帕狠狠甩在赵清婉面前,只是因着那婢子就跪在赵清婉脚边,赵清婉正要笑盈盈上前,好好替自己解释一番,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谁知竟是被那婢子赶了先。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都是婉儿痴心妄想,与小殿下毫无干系,求皇上看在奴婢尽心服侍主子的份上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
“你是说这信是你写给你家主子的?”昭帝出声询问,显然顺势转移了注意。
那婢子凄凄惨惨却坚决地哭喊出声,“回皇上,就是奴婢,绝无旁人。”
“本宫倒是不知宫里的婢子何时有这等学识,字迹娟秀,文采卓然,真是委屈了你当个宫女。”贤妃明显带着讽刺的话出口,众人都是明白人,虽然未曾看清那绢帕上的字迹,如今听贤妃一席话自然而然便想到定不是这奴婢所写。
“奴婢……奴婢所言句句是真,求皇上明察……”
“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上笔墨。”贤妃打断她的话,“要看真假,再写一次便知,也好还你个清白,看本宫有没有冤枉你。”
这话虽是对那婢子所说,赵清婉却显然感受到了贤妃的侧目,她有意无意的视线都在指向她,显然,今天这场戏是唱定了。
很快,那嬷嬷便将笔墨送上,贤妃将那绢帕还给那婢子,显然是让她重新书写。
借此情形,赵清婉顺势看了看绢帕上的字,果然字迹与自己写的一般无二,她也有些分不出来,而那意思却是暧昧极了: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只愿与君遥相守,闲来对饮话相思。落款:婉儿。
果真啊果真,风儿也真是的,难不成真有个丫头叫婉儿?
如此被人蒙在鼓里,那蛊毒怕就是这丫头下的吧,只是不知幕后之人是谁,若是晓得母蛊在谁身上便可以救风儿。
那婢子颤巍巍拿着毛笔,明显错乱的姿势,几乎不用她写就可以看出那绢帕上的字定不是出自她手。
“怎么,不过是写几行字,如此也不愿?”贤妃咄咄逼人,那婢子便跌倒在地,浑身颤抖。
“娘娘,这婢子就算本来会写此时也不会写了。”赵清婉着实看不下去这拙劣的表演,浅笑开了口。
“奕儿媳妇,这如何解释?”
赵清婉笑出了声,索性毫无顾忌,摆出了景王妃的架势,她会在昭帝面前当孝顺儿媳,却绝不会在乎贤妃,毕竟宫里值得让她自称儿媳的妃子只有懿贵妃,而贤妃还不够格,“解释?本王妃并非在解释,而是在叙事。若是大家无事,不如由我为大家讲个故事解解闷。”
她笑得狡黠肆意,迎上贤妃怔愣的目光,丝毫不退却。
没有人应声,几乎所有人都清楚此时在永奕宫聚集不过是为了看景王妃的笑话,甚至是皇家的丑事,而那名唤婉儿的宫女的出现可以说是将矛头直指景王妃。而还未等那层窗户纸捅破,景王妃此时便一脸风轻云淡说要给大家讲故事,这简直就是她在看他们所有凑热闹的人的笑话。
赵清婉见无人应答,索性不管不顾开口,“那字迹大家或许不识,本王妃却是识得的,倒是与本王妃的字迹一般无二,若非本王妃并未写过那些东西,差点就要以为那是自己的笔墨了。”
此话掷地有声,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扎扎实实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虽然他们就是在等着好戏的上演,只是这好戏似乎并未朝着他们想象的方向走。
丽娘心中暗道诡异,这赵清婉的反应还真不似寻常女子,倒是有些趣味。
贤妃被赵清婉下了面子,当然毫不妥协的回应,她只是稍稍怔愣,并不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你的话倒是好笑,既然是你的字迹,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所写?”
“娘娘的话也很是好笑,你又怎么能证明这是本王妃所写?”
赵清婉针锋相对,毫不退缩,贤妃被逼得哑口无言。
“今日劳烦大家前来看望阿婉,阿婉感激不尽,没能让各位看一场好戏,阿婉定是以有趣儿的故事来投其所好。”赵清婉扫过在场诸人,轻轻点头示意瑞王妃,其后便拿出十足的玩味,“这婢子手中的信倒是缠绵悱恻,本王妃不才定是写不出这样的句子。”
赵清婉还未说完,那婢子倒是激动起来,拼命朝皇上磕头,嘴里哭喊不停,“皇上,不是景王妃,是奴婢,都是奴婢,是奴婢伪造,是奴婢陷害主子。”
“你别急,还没到你呢,有你解释的时间,”赵清婉亲自将那婢子扶起来,不让她继续再磕头,只是她刚刚起身,那婢子却使出全身力气撞向殿门的立柱。
“啊……”在场不少女子已经惊吓叫出了声。陌冰也做好准备冲到了赵清婉身边护着她,只是,咦?
那婢子此时好端端在地上躺着?
不,是被人救下来然后又毫不留情扔在了地上。
“瑶儿,今日这是要唱什么大戏?你这永奕宫何时这么热闹了?”没错,救下那婢子的正是憨山大师。
“回师父,徒儿很快便会送客,继续为您疗伤。”这借口倒不是赵清婉随意找的,毕竟憨山大师胳膊上那可怖的伤口做不得假。
她虽不知憨山大师此意何为,却也晓得顺着此话下去准保没错。
“原是圆希国师,是朕叨扰了。”良久未曾开口,只冷眼相看这场闹剧的昭帝率先开了口。
其余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方才憨山大师那神出鬼没的脚步,几乎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动作,那婢子便被丢到了地上,这是何等可怕。
“皇上多礼了,瑶儿为老衲疗伤,不料出来如此之久,皇上可是还有事?”憨山大师可不管昭帝是谁,他只希望自己能阻碍众人进瑶儿的内室,否则一旦看见风儿,再有多大的道理也无法解释明白。
昭帝自是顺着台阶下,也并不愿继续无事生非,“无事无事,小五快继续为你师父诊治,定要仔细些。”
只是旁人可不会如此便放过阿婉,贤妃不满的讽刺,“皇上与本宫来永奕宫许久,景王妃都未曾请进去,原来竟是有人在,倒是不知里面除了圆希国师还有没有旁人。”
贤妃的话已经挑起了昭帝的不满,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若非有些计划需要引蛇出洞,昭帝或许早就将贤妃拿下,由不得她在此越俎代庖。
“贤妃!”昭帝轻轻一声,意味不明。
贤妃与昭帝相处多年,自是晓得他话语中带了明显不耐烦的情绪,只是,她怎能允许筹谋多日的计划功亏一篑。
因此,她几乎无所顾忌,“皇上,容臣妾斗胆,不如进内殿查探一番,景王妃定能自证清白。”
“本王倒是不知,怎的本王不过不在宫内半日,本王的王妃就须怀着身孕自证清白?”
众人几乎是猛然回头便看见景王夏侯奕一身玄衣长身玉立,直至站在正中,满眼冷肃,满眼煞气,似乎立刻便要大开杀戒。
赵清婉正对着贤妃等人,因此她直直望过去便与夏侯奕正面相望,直到看在他眼里的那一刻才完全松懈了自己绷紧的神情。
即便她不畏惧这突如其来的陷害,却也忍不住强装镇定,如今,又有何惧?
夏侯奕恭敬向昭帝叩首,待免礼之后便徐徐朝她走来,他满心满眼都是她,走到她身侧,将自己身上的玄袍解下披在她肩头,柔声责怪,“不是说了好好待在殿内,这般冷站在外面作甚?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你与之辩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宝宝
晚安
☆、第136章:引蛇出洞
阿猫阿狗?
夏侯奕是在说本宫是阿猫阿狗?
岂有此理!
贤妃被气得发抖,只是此刻却没有多少力气去与之辩驳,一旦夏侯奕在场,即便是有天大的谎言,夏侯奕也毫无条件选择相信赵清婉。
这份信任就连已经年逾四十的贤妃都嫉妒不已。
“五哥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好王妃内殿究竟藏着何人吗?”夏侯薇见状急急出声,如此费心许久,岂能就此作罢。
夏侯奕冷冷的眼神扫过,冰寒彻骨,声音也足够震慑,“本王王妃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多言,本王倒不知一个德行有亏的公主如何有理有据评说旁人。”
夏侯薇备受打击,几乎站不稳,她撇向一侧站立默不作声的丽娘,此番情景,丽娘着实没有身份多言,只是如今她更慌乱的却是控制袖间的母蛊,也不知何状,从那名所谓的国师出来之后,那母蛊就兴奋不已,她拼尽全力也压制不住,如此都要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