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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戎-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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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当真是轻侮之至,陈正汇脸上血气上涌,随即压下,调了调气息,不卑不亢道:“廷议国事,但论是非对错,岂有身份高低?”

    萧铁奴双目一睁,半边僵尸脸极为可怕,折彦冲在上喝道:“老六!这里不是军中,不得失礼!”萧铁奴哼了一声,移开了眼睛不去看陈正汇。

    陈正汇又问:“元帅,你是真的打算全面开战么?”

    萧铁奴眼睛盯着地面道:“是又怎么样?你又不管兵部,问这个做什么!”

    陈正汇高声叫道:“不错!我是不管兵部,可我管户部!元帅,你打仗要不要钱啊?”

    萧铁奴未答,卢彦伦出列道:“陈大人,户部的底子有多深我不清楚,不过经过这两年休养生息,加上商路大畅,国库中的存银也够用了吧?”

    “不够!当然不够!就算平时够,一打仗也就不够了!”陈正汇道:“没错,这两年国家是休养生息了,几条商路开通后赋税也大有增益,但增益出来的部分全都去填北征期间的坑了!至今建都的款项都还没还呢!我们还欠着一大笔钱!”

    卢彦伦冷笑了一声道:“陈大人口口声声说北征北征,说的好像我们现在是在给北征补窟窿一般,莫非陈大人心里认为北征是不对的不成?”

    这句话极为歹毒,陈正汇正要回答,杨应麒已斥责卢彦伦道:“卢大人!北征之举是形势所逼,当年决定北征之前就已经料到会落下一个财政上的大窟窿!你是管军方后勤的,这一点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陈大人能事前筹到钱粮、事后补好窟窿便已是大功一件!现在议的是南方之战,大家就事论事,不要东拉西扯胡乱攻击!”

    卢彦伦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折彦冲道:“应麒所言甚是,大家就事论事,莫要扯远。”

    卢彦伦赶紧向皇帝请罪,又向陈正汇赔礼,然后才道:“彦伦也知道户部还有欠款,但如果我所知不错,这些欠款的归还也早有定制,应该是由国家每年收入的一部分分批返还给民间,是吧?”陈正汇应是,卢彦伦又道:“北征所费虽巨,借款虽多,但分成五到十次返还,就算加上利息,每次的数目就数量来说虽然还是很大,但比起国库的收入就未必占得了大头了。陈大人,你实话实说,户部每年用来归还欠款的钱需不需要占到国家总收入的一成?”陈正汇沉吟不语,卢彦伦又问:“那半成呢?”陈正汇又不语,卢彦伦道:“若连半成都不到,陈大人何苦用这北征欠款一事来阻碍陛下完成一统大业!”

    这番话极为有力,陈正汇一时没法反驳,只得道:“战事一起,国家收入必受影响。到时候会生什么事情还未可知。”

    卢彦伦嘿了一声道:“陈大人说的没错,战事一起会生什么事情确实难说,可能国家赋税会受影响,但也可能因此而夺得一座大城,夺得一个大仓,那时不但无损国库,反有增益呢!”

    陈正汇叫道:“这怎么做的准!”

    卢彦伦微笑道:“未必有的收益做不得准,那陈大人所言那未必有的损耗也做不得准!”

    杨应麒插口道:“大国相争,祸衅一起必然经年,经年用兵必劳民伤财,此事自古皆然!”

    卢彦伦不敢答,萧铁奴淡淡道:“老七,打仗的事情你不懂!对付赵构未必需要经年用兵。宋不敌辽,辽不敌金,金不敌汉!江南小朝廷地方虽然不小,但打起来也许比西夏还容易!”

    “不然!”这次出列的却是武将队伍中的刘锜,只听他道:“大宋虽有积弱之名,但那是在靖康年间,当时中原久不经战火,全国除陕西之外几无可用之兵,所以大宋兵将对金兵望风溃散亦属寻常。但好士兵是磨出来的,好将领是在战场上死剩的!自汴梁城破至今已逾十年,这十几年里大宋的羸兵弱将或散或死早已去了十之七八,如今能活下来的多为悍卒!看其能内平洞庭之乱、外破宗弼大军,又岂是运气使然?再则,汉宋帝分两姓,民本一家,驱秦晋齐鲁之兵以下江南湖广,实无异迫血脉兄弟同室操戈,若无故伐宋,恐汉家将士皆不愿战,此又与征漠北伐西夏不同!”

    曲端立于刘锜下手,闻言道:“刘将军数立大功,冠于诸将,军中都云刘将军之功不在诸元帅之下,朝中亦有过封帅之议,以取陕保陕、抗夏灭夏之功而登坛封帅,却也够了。军中后辈对刘将军高踞帅坛并无意见,但也希望刘将军不要阻了后辈们的立功之路!”

    刘锜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封帅之议我与种兄早已联名请辞,如今正谈论伐宋之举,你提出这件事来做什么?”

    “我提出这件事来并非无理取闹,只因此事与伐宋之举有关!”曲端朝折彦冲行了一个军礼,说道:“陛下,军人但知立功为国,扬名为己,令旗到处便是刀剑所向!同族相亲乃是平时礼,战场之上便连父子兄弟也顾不得了,何况同族?古今中外的军律之中,又有哪一条是要求士兵在战场上望父投拜的?如今我大汉如日方中,军中还没来得及立功的晚辈个个磨拳擦掌,这批人血气方刚,若得以引导向外个个都能以一当十,但若不引导宣泄只怕反而会惹出祸事来。诚如陛下在长安时所言,如今天下未靖,甲兵不可收,骁将不可藏,不然等到兵钝将老之日,陛下再要一统天下,恐怕也有心无力了!”

    折彦冲问:“军中希望开战的人很多么?”

    枢密副使、兵部尚:“军中确有期盼着开战立功之辈,但也不乏不乐南下之人。再说宋廷对我们一向恭敬,若无罪而伐,恐怕……恐怕有些师出无名了。”

    韩昉道:“不然!只要我们肯找,这出师之名总会有的。”

    杨应麒站起来道:“找出来的名目不是名目,是借口!”

    萧铁奴也站了起来道:“只要能一统天下,是借口又如何?”

    杨应麒道:“我不是反对一统,我只是希望再等一等!”

    萧铁奴反问:“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们都老了再打?还是等到由太子、林舆、萧骏他们当家时再打?”

    最后这句话说得折彦冲为之动容,起身道:“铁奴说的不错!我们这代人能压制得赵构难以翻身,不是因为我们的钱比他多,不是因为我们的人比他多,而是因为我辈武勇而赵构文弱。但下一代这几个小子在我看来都太文了,守成或许还可以,进取未必也行!现在虽然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但那所谓的最好时机也许永远都不会到来!利我之势,转瞬或失!当初耶律延禧若能在女真方兴未艾时灭了女真,世间便不会有金国;阿骨打皇帝在时若能下定决心灭了汉部,我们今日还能从容站在这里讨论天下一统么?”

    韩昉看了陈显一眼,陈显忙出列道:“陛下所言甚是。”韩昉这才附于其后道:“陛下圣断!”郭浩王浩对望一眼,亦出列赞同。

    那边刘锜俯不语,曲端耶律余睹任得敬等一齐出列道:“臣等愿效死力,以供陛下驱策!”

    折彦冲两手一拍道:“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忽听杨应麒叫道:“且慢!”( )

第三四三章 罢相(上)

    折彦冲见杨应麒拦了自己的话,虽是异姓兄弟脸上也不免一黑,他没有说话,但看到那神色连陈正汇也不禁为之胆寒,杨应麒却还是站了出来,直视折彦冲道:“大哥,你真的要打?”

    折彦冲不回答,仿佛认为这是句废话,杨应麒继续说道:“这场仗能不能打赢是一个问题,大哥和六哥认为我们能够大胜,我却比较保守,认为时机未到,但我也不敢说我的主张一定是对的。可是大哥,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一仗打下来,无论谁输谁赢都将是千万人头落地,就算我们真能打赢,是否也该想一想这样值不值得,想一想有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毕竟,赵宋不是漠北,不是契丹,不是女真,赵构这几年做得不错,江南的百姓过得也还可以,若我们就此起衅,就算胜了,大义也不见得会在我们这边。”

    萧铁奴听到大义两字就想冷笑,但一眼瞥见折彦冲越来越显得深邃的眼睛,话到嘴边便吞了回去。屋内虽站着许多人,但此刻却仿佛只有折彦冲与杨应麒两个是存在的。

    “应麒,”折彦冲开口了,用几乎从来没有对杨应麒用过的语气对杨应麒说:“如果这场仗我认为势在必行呢?”

    “我不会退让的。”杨应麒道:“zf的存在是为了保护百姓,而不是用百姓的性命来换取zf的威严。我身居相府,为百官之,在这一点上不能退让。”

    折彦冲道:“你说的没错,但有些事情现在不做,只会给将来留下更大的祸端,会给百姓带来更多的危害和痛苦。这就叫长痛不如短痛!”

    杨应麒道:“但我还是认为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折彦冲问:“是什么?”

    杨应麒闭上了嘴,折彦冲道:“你觉得有办法,但你还没想到,是吧?”杨应麒道:“是。”

    折彦冲笑了,那不是微笑也不是冷笑,他和杨应麒的合作已经过二十年了,从年幼到年长,从弱小到强大,经历了几次的大起大落,在最危险的时候甚至都曾把性命交到对方手里,两人对对方的熟悉,甚至还越了对自己的了解,有很多话本来也不需要说这么长,常常只需一个颜色便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但今天两人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这与其说是辩论不如说是表态。

    “应麒,”折彦冲道:“你心里的想法,我明白。我知道你珍惜羽毛,我知道你想做好人,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并不是一味好人就能做成的。好吧,既然你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头,那这次坏人就由我来做。”

    杨应麒忍不住全身一震,有些结果他虽然已料到很可能会生,但仍然希望折彦冲能在最后一刻回心转意,但现在他却忽然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也许会比预料中生得更早!

    折彦冲的眼光已不在杨应麒处了,他面向群臣,说道:“南征的事情我们既已议定,这个大方向就不再更改!今后群臣也不得再议!要议,就议如何打好这场仗!这是接下来大汉所有事情的中心!不过我们要打赢这场大战争,需要相府、枢密紧密配合,但是丞相反对此事又不肯退让,他不配合,我们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法做!大汉不能因为他一人而停滞不前,所以今日我就行罢相之权,免去杨应麒一切职务!”

    群臣方才虽然都想杨应麒可能要糟,却也不料折彦冲会作得这么快这么厉害!一闻罢相之言屋内无不耸动,陈正汇出列跪请道:“陛下!请收回成命!”

    刘锜亦要出列,还没开口已被折彦冲以眼光阻住道:“你不要开口!别忘了你是武将!”刘锜左脚抬了半步,便暗叹一声缩了回去。

    折彦冲对陈正汇道:“你的请求我不准,退下!”

    陈正汇又叫道:“陛下!请收回成命!”

    折彦冲又喝道:“退下!”

    陈正汇第三次叫道:“陛下!请收回成命!”

    陈显张浩等见折彦冲怒色将,忙一起上前道:“陛下息怒!”陈显道:“丞相无过,陛下因一议而罢之,是否太过仓促?”

    折彦冲道:“大事当前,君相不可不协,文武不可不调,如今杨应麒既不愿协助我,又与枢密不调,若由他再居相位,徒增朝廷混乱,误国家大事!”

    张浩道:“但丞相毕竟无过。”

    折彦冲道:“丞相之职,是无过的人便做得的么?丞相是职位,又不是爵位,爵位因功而立,因过而免,职位因势而立,因势而免——你身为副总理大臣难道连这一点也弄不清楚么?这次罢免杨应麒不是因为他有过,是因为他不合适!”

    陈显和张浩一时无语,陈正汇道:“陛下……”折彦冲截断道:“你若有道理就讲来,若是要求情就给我住口!你是副总理大臣,我要罢免宰相你没有封驳之权!若再无理纠缠,我便治你越职之罪!”

    陈正汇被折彦冲言语窒住,一时说不出有力的话来,折彦冲从几个副总理大臣身上看过去,从陈正汇身上移开,便落在韩昉身上,韩昉心中正窃喜,折彦冲却又将眼睛移开,最后落在陈显身上,说道:“新丞相确立之前,相府暂以副总理大臣陈显为。陈显!”

    陈显行礼道:“臣领命。”

    折彦冲道:“你为积年老臣,深通吏道,自今日起暂替杨应麒掌管相府。新的总理大臣任命之前你要做好两件事情,第一件是统领百官处理好日常政务,第二件是主持廷推,按制举出新总理大臣候选人来。领命吧!”

    陈显领命之后,整个会议便告结束,他率领相府诸大臣送折彦冲、萧铁奴和刘锜诸将出门,回来时见杨应麒已不在了,屋内只剩下几个副总理大臣,韩昉患得患失,陈正汇忧愤交加,郭浩张浩沉默不语,陈显心想:“这当口,说多错多。”便道:“诸位,老朽虽不称职,但皇命既下,只好老着脸皮尸位素餐几天了。今日陛下忽然罢相,朝野闻讯势必哗然,我等身为相府重臣需得示之以宁静,一切如常,方能安抚人心。”

    陈正汇虽然不满,但他毕竟是历练多年的人,尚能保住理性,张浩见陈显言语得体在理,便帮着道:“陈老所言甚是。”又道:“陈老,如今咱们几个就以你为,这接下来的事你就安排吧。”

    陈显抚了抚胡须道:“一动不如一静,日常公务,仍如往昔。我料此讯传开以后都中必有一番喧闹,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待得大伙儿都冷静了下来,再着手廷推之事,各位以为如何?”

    张浩先赞成,韩昉陈正汇亦觉可以,当下由当值的张浩留驻相府,其他副总理大臣都散了。

    陈显回到家中时消息尚未传出,他也不多言,自回房中读书,到傍晚时分忽有大大小小的官员、代表前来求见,陈显告了病,一概婉拒。这一日陈楚在外风流,本来已告诉管家自己今夜不回来了,但到了晚间忽然回府来见陈显,惊问道:“爹爹,真的罢相了?”

    陈显眼不离:“连你都知道了,那还有假的?”

    陈楚吐了吐舌头道:“好厉害!说罢就罢,连半点征兆都没有!”

    陈显将:“怎么没征召!之前种种,哪件事不是为了今日!”

    陈楚道:“那个我也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杨元帅才走了几天啊!”凑了上来道:“老爹,听说丞……那七将军一罢相,你就扶正了,恭喜,恭喜。”

    陈显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道:“别给我胡闹!这当口,谁代理这个宰相谁倒霉!从今天开始我除了公务相关者谁也不见,除了公务相关者什么话也不会说,你也少给我惹祸,乖乖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对于陈显不许自己出门的禁令,最近一年陈楚至少听了七八回了,但他哪次理会过?他想了一想道:“老爹,你说七将军这一罢,是不是就完全失势了?”

    陈显嘿了一声道:“他从掌管汉部到掌管汉廷逾二十年,根深蒂固,要推倒他哪有那么容易的!现在他们俩斗法斗得正紧,咱们少掺和,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陈楚道:“那老爹你觉得七将军有没有机会东山再起呢?”

    陈显目光中露出了一丝警惕:“你要做什么!”

    陈楚道:“我要借一下老爹你的眼光啊。有道是:‘墙倒众人推’——现在七将军一罢相,那些势力眼、墙头草一定抢着倒戈,他不管心中有什么主意,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也不会好过。但若老爹觉得他有机会东山再起,那现在去帮衬他正是时候!”

    陈显斥道:“不许胡闹!这段时间你也不许去骚扰他,也不许去巴结他!他若有事交给你做,你老老实实做好就是,若他不找你你也千万别上门!现在什么事也不干对我们最好。你赚你的太平钱,我做我的太平相,乐得逍遥。”

    陈楚讶异道:“太平相?爹爹你觉得自己能做太平宰相?”

    陈显微笑道:“只要你不给我闯祸,应该错不了。”

    陈楚啊了一声,连连恭喜,又道:“丞相大人就任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小人的生意!”

    陈显本来又已拿起书来看,一听这话忍不住用书啪的一声打了陈楚后脑两下,笑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惫懒儿!”

    陈楚只是样子像败家子,肚子里的精明实不在乃父之下,这时摸了摸后脑,叹道:“不过老爹,虽然陛下现在为形势所迫,处事还能依足规矩,但是若让他率兵统一了南北,到声威大震、成为宇内一人时,你说他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自制?”

    陈显沉吟不答,陈楚又道:“要真到了那一天,我的生意未必好做,老爹你的宰相也未必太平。”

    陈显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不光是他,就是换了杨应麒得势,对我们来说也未必就是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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