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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顶应了,忙去挑人手。
齐意欣又跟阿喵寒暄几句,便离开灵堂的院子,回自己的梧桐院。
梧桐院的西次间里,顾远东和上官辉并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院子。虽是黑夜,那里却依然被灯火照的透亮。
“这样说,安郡王还是不肯回来?”上官辉有些失望,还以为这一次,安郡王能想通了,回到他们中间来。
顾远东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不过也不能怪他。无论是谁,处在他的位置上,都会这样做的。——他没有立时自尽,已经是很有勇气了。”
有时候,活着,比死去还要艰难。
上官辉默然半晌,长叹一声,道:“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希望他离我们近一些。在营州,我们实在是鞭长莫及啊。若是他的行踪被别人发现,后果可是难以预料的。”
顾远东点头,道:“我跟他说了,他答应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想多久?再想一个八年?”上官辉更加不满,忍不住道:“你为何不跟他说,就说阿喵还未嫁,还在等他?”
顾远东将手插在兜里,沉默良久,方道:“我希望我姐姐,能有更好的归宿。”
安郡王为了大齐朝,明显是放弃了阿喵。
顾远东也是男人,知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上官辉却不赞同,拍着顾远东的肩膀,道:“话不能这么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敢说,安郡王对阿喵的感情,不比你对意欣的要少。可是你们各自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个性也不一样,所以表现出来的形式也是不一样的。在他心里,是对大齐朝覆灭的愧疚暂时占了上风。也许让他知道阿喵的痴心,他会改变他的想法也说不定?”
顾远东深吸一口气,道;“十三叔还在营州继续劝说他。我是提前赶回来的。”
“你爹去世的消息,还有你接任大都督的消息,明天就要见报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不要客气。”上官辉想了想,还是问起他最关心的事情。
顾远东郑重地点头,道:“自然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说着,附在上官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上官辉不断点头,道:“这你不用担心。沈大总统那边,我帮你搞定。”
顾远东的这个大都督职位,应该是世袭。三大都督都一样,除非他们想自己将军队交出来,否则新朝政府是不能干预的。
但是新朝政府之所以成立,也是在三大都督的拥戴下成立的。所以名义上,三大都督还要接受大总统的一个任命书,来正式确认他们的大都督位置。
就像以前世袭的爵位一样,虽然肯定是有自己的后代继承,可是皇帝若是有意卡着不在诏书盖玺,世子就只能一直是世子,做不成“X爷”或者“XX爷”。
上官辉是政务总长,这种事正式任命官员的事情,都是由他起头的。
顾远东见上官辉答应的爽快,嘴角微微上翘,拍拍上官辉的肩膀,算是谢谢他的援手。
齐意欣从灵堂那边回来的时候,上官辉和上官老爷正要离去。
三人在梧桐院门口撞见了,忙各自行礼,又寒暄几句,齐意欣才目送上官辉和上官老爷离开。
回到自己屋里,齐意欣看见顾范氏已经在屋里睡了,便没有打搅她,一个人去西次间见顾远东。
顾远东听齐意欣说了对顾老夫人的安排,点头道:“这样就很好。以后的事,等我就职大典之后再说。”
齐意欣放下心来,开始为顾远东的就职大典做准备。
本来她还是未婚妻,不应该跟顾远东一起出席就职大典。可是顾远东执意要求,并且给她也做了一身出席就职典礼时穿的服饰,跟他的大都督制服十分相配。
看着顾远东殷切的眼神,齐意欣只好应了。
三天很快过去,顾远东的就职大典到了。
这一次顾远东的就职大典,同样选在北城门的大观楼上,也就是顾远东和齐意欣订婚的地方。
这一天一大早,北城门大观楼上就人来人往,挂红绸,扯横幅,顾家的明卫和暗卫遍布全城,负责警戒和治安。
顾远东的就职典礼,是新朝成立以来,第一次大都督级别的权力交接,同沈大总统那一次,又有所不同。
沈大总统那边,因五姨太李云素的影响,果然还想在顾远东的正式任命书上故意拖延。不过上官辉一出手,沈大总统就只有乖乖地在任命书上签字盖章。
为了怕沈大总统那边再出妖蛾子,上官辉决定由自己保存这份任命书。等到正式宣誓就职的时候,由上官辉再当着众人的面,递给沈大总统,让沈大总统转交给顾远东。
众目睽睽之下,沈大总统要是还敢玩弄花招,他的大总统也别想做下去了。
顾家的梧桐院里,齐意欣早早梳洗打扮好,换上顾远东送她的衣衫。
顾远东的大都督制服是深蓝色的军装和长裤,金色肩章,胸前配着勋带,深蓝色厚呢军帽上,镶着三道白边,顶上竖着雪白的帽穗,戴在顾远东头上,更显英武。
“你别板着脸。”齐意欣笑着抬起手,抚平顾远东眉间蹙起的川字。
顾远东微笑着后退一步,打量齐意欣今日的装扮。
齐意欣身上穿的,是一身宝蓝色缂丝窄袖收腰连身洋装,外洋的样式,江东的绣花和针黹,耐看又有风韵。洋装外面披着和顾远东的大都督制服同色的深蓝色呢面玄狐里子的大氅。
顾范氏从里屋出来,拉着齐意欣的手,感慨地道:“难为你了。也就你脾气好,事事都顺着东儿。”说着,叮嘱顾远东:“你和意欣还没有成亲,带着她和你一起出席就职大典,你要多看着她一些,别让她受那些有的没的委屈。”
齐意欣知道,她这样子跟着顾远东过去,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不过她不在乎罢了。——从后世来的人,大概是最不在乎流言蜚语的。更何况有顾远东、顾范氏都鼎立支持她,别人再泛酸,也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而且齐意欣也不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今儿谁敢对她的出席唧唧歪歪,明儿谁就要上《新闻报》的豪门秘辛版去溜一圈了。——在背后阴人神马滴,最友爱了……
齐意欣和顾远东一起坐车来到北城门的大观楼下。
东街上已经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甚至比顾远东和齐意欣订婚那一天的人还要多。
顾远东要揽着齐意欣的肩膀,才能护着她,从人群中穿流而过,进到北城门里面,上到大观楼上。
一切进展顺利,顾远东从沈大总统手里接过任命书,又当着东阳城众人的面,宣誓对新朝效忠,对江东效忠,必将以毕生之力,保家卫国云云。
阿喵站在齐意欣身旁,笑着瞧了瞧顾远东那边,觉得无趣,又将眼光往大观楼下的人群中瞟过去。
只瞟了一眼,阿喵就愣住了。
只见大观楼下的人群里,有一个灰衣僧人,光着头,站在屋檐下。虽然隔得那么远,虽然他的装束和以前截然不同,阿喵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
“思诚”阿喵尖叫一声,顾不得顾远东正在发表就职演说,从大观楼上直冲下来,推开丛丛人群,向街对面的那个人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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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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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离不弃
阿喵的尖叫,惊动了大观楼上下的人群。
负责警戒的顾平一惊,立即对身后的人摆一摆手。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顿时响起来,不仅湮没了阿喵的叫声,也湮没了顾远东的就职演说。
飞散的爆竹碎片从大观楼上飘飞下来,楼下的人群开始笑骂着四散奔逃。
阿喵只觉得一波人群不断地往东街中央挤过来,将她挤得踉踉跄跄。等她好不容易挤到街对面,却看见那屋檐下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刚才那个人的影子?
难道又是在做梦吗?还是自己又出现幻觉?
阿喵悲从中来,双手抱着头,不顾仪态地在屋檐下蹲下来,呜呜哭泣。
跟着阿喵的侍卫费尽力气,才挤到阿喵身旁,将围观的人群驱散,团团将她围在中央,免得再出事端。
齐意欣在大观楼上微张着嘴,也愣愣地看着屋檐下的那个方向。阿喵刚才站在她身边,阿喵尖叫的时候,齐意欣也下意识将头转向那个方向。
她看见的,是一个灰衣僧人站在那里,光着头,看不清他的长相。可是单单看见他站在那里的样子,齐意欣已经目眩神迷。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这句话,原来不单单用在女子身上。卓而生仙,矫矫不群。虽然立在俗世,身周却不染尘埃。周遭的喧嚣热闹似乎都与他无干,就如落入凡尘的谪仙,不过是来人间渡劫,劫难一过,他就要回返天庭……
齐意欣不知道,为何一个侧立的身影,就能让她生出这些联想,更能让阿喵如此失态。
她看得很清楚,阿喵冲下大观楼之后,那个僧人有一丝的动容,似乎要抬起头,可是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青色夹袍的中年男人,伸手将那僧人一拉,两个人就迅速离开,往东街外面行去。
等到阿喵终于千辛万苦地挤过去,那人已是惊鸿一现,渺无音迹了。
齐意欣眉头微蹙。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穿着青色夹袍的中年男人,就是顾远东和阿喵嘴里经常提到的“十三叔”。她虽然见得不多,可是那种人一旦见一面,你是很难忘记他的。
大观楼上的鞭炮声逐渐淡了下来,顾远东走到齐意欣身边,拉着她戴着小羊皮手套的手,走到大观楼前面,跟楼下的人群挥手致意。
齐意欣赶紧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和顾远东挥手。
楼下的人群一阵轰动,大声叫着“大都督”“大都督夫人”更有人已经在楼下跪下来,给他们俩磕头。
沈大总统神色复杂地站在顾远东和齐意欣身后,看着他们两人并肩站立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南宫晓月站在沈大总统左面,脸上笑意盎然。李云素站在沈大总统右面,脸上的笑意却十分勉强,她定定地盯着齐意欣的后背,似乎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上官辉和叶碧缕并肩站在顾远东他们的斜后方,两人脸上都是如释重负。见顾远东不避嫌隙地带着齐意欣一起受江东众人的叩拜,两人相视而笑。上官辉低头,在叶碧缕耳边轻声道:“等我们去了京城,你也要站在我身边,受我的属下叩拜。”
叶碧缕是在京城长大的,对京城当然比东阳城要熟悉。想到马上就要回京城,既跟上官辉过二人世界,又能经常回娘家,心里温馨一片,往上官辉身边移了几步,紧紧地贴在他左手边上。
上官辉索性揽紧叶碧缕的肩,一起看着楼下的盛况。
阿喵的异样,顾远东看在眼里,他也看见了那屋檐下的灰衣僧人,只是不动声色,等就职典礼结束之后,才特意嘱咐顾平,让他将阿喵赶紧带回去,好好看起来。
顾远东知道自己这个姐姐,这辈子唯一的痛苦,都是她的未婚夫安郡王范思诚带来的。
就职典礼结束,宾客陆续散去。
齐意欣和顾远东一起,站在大观楼上,彬彬有礼地送走一拨又一拨的宾客。
顾远东还是和以前一样淡然,对来道别的客人只是微微颔首。
齐意欣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太过热情,就也跟着点头,见到相熟的女眷,才打声招呼,说几句闲话。
“东子哥,你别这样。笑一笑啊。”齐意欣送走一拨客人,在等着另一拨客人上前来的空档,赶紧对顾远东轻声道。
顾远东侧过头,对齐意欣微微一笑,待转过头,又神色淡然,对来客点一点头,眼光就投向别处。
齐意欣气结,索性不去理他,按照自己的方式,跟来客见礼、道别,说话的声音也热情几分。
等客人都走了,顾远东才托着齐意欣的胳膊,一起从大观楼上下去,坐到自己的雪佛莱小轿车里面。
齐意欣上了顾远东的车,轻声道:“东子哥,你如今是江东二十郡的大都督了,还这么不苟言笑的,对你的形象不好。”
顾远东淡淡地道:“我又不要收买民心,要那么好的形象做什么?”
齐意欣被噎了一下,气得扭过头,看向车窗外不语。
顾远东看见齐意欣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往她身边坐近些,低声问:“生气了?”热热的呼吸喷在齐意欣的后颈之处,让她全身都有些颤栗起来。
顾远东眼光一黯,手里的拳头捏了又放,却无可奈何,只好又挪回自己的位置,扭头看向自己那边的车窗。
齐意欣用指甲在自己手掌上狠掐两下,才平静下来,回头瞧了瞧顾远东,突然问道:“思诚是谁?”
顾远东回过头,看着齐意欣,微微摇头。
齐意欣明白顾远东的意思,是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改了话题,问道:“沈大总统他们什么是离开东阳城?我们要去送送吗?”
顾远东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有些疲倦地道:“明天还是后天吧。”说着,转头看向齐意欣道:“你表姐他们明天就走了。”
齐意欣知道说的是叶碧缕和上官辉,忙道:“我二叔昨天给我送信过来,说我们家锦今晚宴请我表姐和表姐夫。——东子哥,我今晚可不可以回去见我表姐一面?”齐意欣说的是齐家。
顾远东点点头,道:“行,我陪你回去。然后我再带你回来。”竟像是一刻也离不得她。
齐意欣心里甜滋滋的,笑着低声道:“我今儿在家里住一晚,明天再过来,行吗?”
顾远东一愣,问她:“你要做什么?”在家里住一晚,会有什么事?
齐意欣笑着道:“表姐今晚来做客,我想留表姐住一晚,跟她说说话。”说着,有几分感慨地道:“我们以前那样要好,现在她成了亲,我们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样,那样睡在一张榻上,说一夜的悄悄话了。”
顾远东偏着头,笑了笑,道:“我劝你别提这个话头。上官大少正新婚呢,你要让他跟他的新婚妻子分开一晚上,他会记恨你一辈子的。”说完,低头闷声笑。
连前排的司机和护卫都忍不住低笑出声。
齐意欣知道顾远东是什么意思,红着脸道:“上官大少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吧?他以后要跟表姐过一辈子的,也不在乎一个晚上吧?”
顾远东心道:我跟你没有那种夫妻之实,都舍不得让你离开我身边一个晚上,更何况食髓知味的上官大少?
“宵一刻值千金。你要真的想留下你表姐,你自己算算,上官大少要找你收多少银子。”顾远东看见齐意欣脸上的不屑之色,忍不住逗她。。
齐意欣撇了撇嘴,暗自思忖: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一刻钟是十五分钟的话,一个时辰就有八刻。一晚上,就算是四个时辰,那就是三十二刻。一刻值一千两金子的话,三十二刻,就是三万二千俩金子。
乖乖,把齐家帐房里所有的流动资金抽出来,也才够付一半的帐吧?
顾远东看见齐意欣似乎真的在算帐,扭过头去看向车窗外面,心情陡然轻松起来。
回到顾家,顾远东送齐意欣回梧桐院。
蒙顶和眉尖出去烹茶、拿点心。
齐意欣和顾远东并肩坐在暖阁的罗汉床上,低声问他:“现在可以跟我说‘思诚’是谁了吧?”
顾远东转头打量齐意欣:“为什么这么执着?”
齐意欣惊讶:“我哪里执着了?——喵姐今天这样失态,我想不出,有谁能让她露出这种样子。”
顾远东挑眉,“真的只是为了阿喵?”
齐意欣想了想,说了实话:“我自己也很好奇。那个站在屋檐下的灰衣僧人,我虽然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可是单单站在那里,已经将所有人都比下去了。——那种风姿,我只在伯母身上见到过。”
顾远东懒洋洋地将靠枕拖过来,靠了上去,道:“人都说,我生得像我娘……”
齐意欣眼珠一转,突然明白顾远东的意思,低头浅笑,摇头道:“原来,某人是吃醋了。”
顾远东一点都不躲闪,“嗯”了一声,道:“我就是吃醋了。你怎么着吧?”
顾远东这样坦白,齐意欣的花枪倒是耍不下去了,忙一脸讨好地偎过去,拿过美人拳,给顾远东捶腿,柔声央求道:“好人——,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安郡王有关?”想来想去,齐意欣只能想到那个众人口里惊才绝艳的安郡王,能够有那样的风姿。
顾远东被齐意欣一声嗲嗲的“好人”叫得全身都软了,只有一个地方硬起来,忙又胡乱从旁边拖过兰花袷纱被,盖在自己身上,掩饰着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齐意欣又往顾远东身边凑近些,问道:“这几天忙忙碌碌地,我都没有机会问你去营州的事儿呢。说说看,到底怎样了?你不是要接安郡王回来的?他既然回来了,怎么不住到顾家来?还是住在公主府?也或者在东阳城的某个寺庙里面挂单?”
齐意欣的问题问得又多又快。
顾远东往罗汉床里面挪了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