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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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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两者还好说,这税赋一条可是愁煞人也。

    南直隶富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松江府与苏州府更是占了整个南直隶税赋的一半。

    连小孩子都知道两府的官绅富可敌国,赵知府自然也明白。

    可明白是一回事,要想从他们身上抽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本地缙绅,多是有官府背景,只需要稍稍挂靠就可以免去税赋。

    起初赵吉还兴致冲冲的命令府衙官吏清查田亩,打算清一清老账,把前任留下的亏空补上。

    可当吏员把所有在册田亩清查一遍交到赵吉手上时,赵知府直接傻了。

    与国朝定鼎之初相比,土地的归属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近九成的土地都在本地官绅名下,只有极少数零散的土地归属于普通农户。

    赵吉思量再三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和这些官绅撕破脸皮。

    毕竟铁打的官绅流水的父母官。

    三年任期之后,他便要再到京师述职,谋求新的出任地,和这松江府再无瓜葛,何苦在这件事情上和本地官绅闹得个水火不容呢。

    若是这些官绅联合起来找起赵吉的麻烦,恐怕赵吉最后还可能灰头土脸的离开松江府。

    他自然不会傻到去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情,故而这农税一事便放了下来。

    至于商税,就更是无从下手了。

    太祖皇帝立国之初,就曾明确的规定了商税是三十税一,这一块是定死的。

    便是赵吉想要加税,也没有任何官方律法作为凭证,实在是心虚。

    农税不能改,商税不能动,赵吉能做的似乎只有混吃等死。

    到任之初的激情渐渐退去,他已经想好了等到任期结束获得一个中等,或者中上的考评,平调别地了。

    直到朝廷命王守仁赴任华亭县推行新政的消息传来,赵吉才重新燃起了激情。

    他看重的不是王守仁这个人,而是天子的态度。

    新政的内容早就誊抄在邸报上发往各地,赵吉也已经在第一时间看过。

    老实讲,赵吉很佩服小阁老推行的这个新政。不论从什么角度看,这个新政都是言之有物,治病救人的。

    可赵吉却不太看好这个新政能够成功。

    因为赵吉本身就是地主,他十分明白这些官绅地主的想法。

    小阁老想在全国范围内清查土地,其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让赵吉有些惊讶的是,小阁老的这个新政竟然得到了天子的支持。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还下令取松江府华亭县做试点,这明摆着是要在全国推行啊。

    在大明朝做官,风闻行事的本事一定要有,揣摩上意的本领也一定要强。

    最关键的是,一定要懂得审时度势。

    即便这个新政最终会失败,但眼下有天子的支持,就不能不给面子。

    若是这点觉悟都没有,活该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给人做小。

    当然,如何和王守仁相处也是一个很让赵吉纠结的事情。

    若是没有新政试点这层关系在,赵吉当然会摆出顶头上司的架子,好好耍一耍威风。

    可如今王守仁是奉君命而来,虽然并不是钦差,但也差不多了。

    若是赵吉在这时候表现的太过强势,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会生出很多事端。

    与幕僚商议了一番,赵吉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与王守仁处好私人关系,在新政上则全权放权给这位县令。

    “下官新任华亭县令王守仁拜见府尊。”

    府衙后院内厅之中,王守仁冲赵吉拱手一礼,恭敬道。

    不知从何时起,大明官员上下级相见时会行跪拜之礼。如此陋习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譬如知府、县令见到巡抚,如果不跪拜相迎,就是对上司的不尊重。

    但王守仁显然没有这个打算,对他来说,天地君亲师,除此之外再无他需要跪拜之人。

    对赵吉拱手行礼,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赵知府自然也没有找王守仁麻烦的意思。他早已与幕僚商讨好应对之策,对王守仁要重私谊。

    “守仁也太多礼了。愚兄年长你几岁,不如你便喊一声惠之兄可好?”

    赵吉捻了捻胡须,微微笑道。

    。。。。。。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王家出了个强项令

    王守仁犹豫了片刻,还是冲赵吉一拱手道:“惠之兄!”

    “守仁贤弟!”

    赵知府心满意足的受了这一礼。在他看来,这样一来二人的关系便拉近了不少。

    大明官场是最讲关系和情分的。只有关系处好了,许多事情才能继续往下去谈。

    “此次,王某奉君命前来华亭县赴任,还望惠之兄多多照拂。”

    赵吉点了点头道:“守仁放心,邸报本官都已经看过了。既然朝廷有心推行新政,本官一定竭尽全力配合。”

    他这话说的极为巧妙,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将责任甩给了王守仁。

    反正朝廷将新政试点定在了华亭县,而不是整个松江府,故而责任主体肯定在王守仁这个华亭县令身上。至于他赵吉,最多只是配合而已。

    王守仁却是不太在意:“有惠之兄这句话,王某便放心了。”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到了午饭的时间。

    赵吉热情的留下王守仁吃饭,王守仁自然也就欣然应允。

    酒桌之上,赵吉试探了王守仁几句,谁知王守仁滴水不漏,倒是弄得赵吉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赵吉还是有收获的,至少他搞明白了小阁老新政的核心,做到了心中有数。

    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放权给王守仁,但大的方向和度还是要把握的,不然他这个松江府知府岂不是有失职之罪?

    午饭所上菜蔬都是地道的松江菜,与浙省的菜品相比,更加香润。

    赵吉本人是山东青州人,来到松江后一下就被这繁复精致的菜品俘获,花了重金挖来当地最火酒楼的主厨,为他一家老小烹饪。

    可王守仁却对松江菜不怎么喜爱。作为一名自幼生长在余姚的浙省人,他自然更喜欢口味清淡的浙菜。

    热菜、冷拼、羹汤。。。。。。

    一连十几道样式繁复的菜品上完,王守仁和赵吉也聊得差不多了。

    王守仁此行达到了目的,而赵吉也试探了这位新县令,双方都很满意。

    酒桌之上从来就不只是吃菜品茶的,二人皆明白此理。

    待王守仁找了个由头离开府衙后,一直面上堆笑的赵吉却是忽然面色一冷,沉声道:“出来吧。”

    “东主!”

    “你且说说这个王守仁如何。”

    赵吉背负双手在内厅之中踱起步来。

    便从这短短时间的相处来看,这个王守仁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大小九卿廷推怎么会推举出这么一个人来?

    难道这是多方势力角力平衡后的结果?

    “东主,某观此人言行,非等闲之辈。恐怕朝廷是希望有个强项令来得罪人啊。”

    “哦?”

    赵吉瞥了幕僚钱渊一眼,心道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新政极难推行,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选个硬骨头来。

    看那王守仁倒像是这么个角色,只不过赵吉不敢肯定王守仁在这清丈土地一事上到底会不会留情面。

    “你且说说,本官要怎么做?”

    赵吉对谋士钱渊极为信任,到了知无不言的地步。只要钱渊能够给出建议,他总会思量一二。

    “还是之前对东主说的,静观其变。”

    “可是,如果他真的清丈土地,惹恼了那几家怎么办?他们一定会找本官的麻烦。”

    虽然新政的具体执行是在华亭县,但作为顶峰上司,赵吉是肯定绕不开的。

    他倒不担心别的,只是害怕本地那几家望族的怒火会烧到他这个松江知府身上。

    “东主无需多虑。”钱渊笑了笑道:“那几家都是百年世家,岂能不明白朝廷政令意味着什么。便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违抗的。”

    世家之所以世家,是因为几代人的努力奋斗。但说白了,他们也是依附在封建王朝的一部分,离开了朝廷,离开了皇权他们便什么也不是。

    当今天子本就不是什么气性好的,若是有人敢就新政找麻烦做文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当然,东主也应该和那几家的家主提前打好招唿,该出血的时候还是应该出一些的。”

    钱渊并不认为王守仁会把本地豪族世家侵占的土地全部充公,但多少要拿出一些来表明立场。

    在这个问题上,恐怕需要多费些唇舌了。

    毕竟没有人会嫌弃自家的地多,叫这些家族把已经吞到嘴里的肉吐出来确实不容易。

    但是只要赵知府把话说到了,这些家族愿意与否都与他无关了。

    届时即便本地豪族和王守仁这个强项令斗得不可开交,赵吉也不需承担任何责任,最多是站出来调停一番。

    “恩,如今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赵吉总觉的这个王守仁让人感觉不舒服,可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舒服。

    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不过,还是找人盯着他些,若是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对王守仁,赵知府自然不会完全放心,派个人盯着他的言行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遵命。”

    钱渊不阴不阳的笑道。

    。。。。。。

    。。。。。。

    从府衙出来,王守仁便径直来到华亭县衙。

    华亭县本就是附郭县,县衙自然也在府城之中,与府衙只相隔了一条街,往来十分便捷。

    王守仁来到县衙前时,一众华亭县官吏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见县尊来了,纷纷冲王守仁躬身行礼。

    王守仁也没有那些必须叫下属跪拜的陋习,微微颌首道:“进去说吧。”

    新官到任,最重要的便是弄清楚人事构成。

    王守仁顾不得休息,直接在县衙大堂排衙,也算是和下属们打个照面。

    华亭县的县尉姓陈名拙,湖广荆州府人。主簿姓曹名冲之,浙省湖州人。典史叫孙长田,是应天府人。

    三人构成了除王守仁外的华亭县领导班子,也是王守仁最需要倚仗的三人。至于其余六房吏员,王守仁也都扫视了一眼,大致有个印象。

    随后,王守仁听取了县衙众官吏汇报了工作。因为要推行新政涉及民政问题很多,故而他重点关注了主簿曹冲之的汇报,并几次打断询问细节,让曹主簿好不尴尬。

    。。。。。。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华亭吴家

    知人善任是上位者最重要的素质。

    王守仁初来乍到,要想把这一批华亭县官吏捏合起来,首先要做到的是了解他们的过往。

    只有做到这一点,才有做强项令的资本。

    不然就是孤军奋战,想不失败都难。

    曹冲之却不会这么想,在他看来县尊大老爷事无巨细的过问让他很不舒服。虽然这些都在情理之中,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该不会是大老爷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拿他开刀立威吧?

    很快,曹主簿的这个想法便被证明是错误的。

    王守仁非但没有刁难他,还让他重点负责全县的土地清丈事宜。

    可曹主簿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本县是松江第一县,县中多是豪绅,清丈土地便是侵犯他们的利益。

    县尊大老爷自然是看清楚了这点,故而躲得远远的,可苦了他这个主簿了。

    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要是他敢公认违抗新任县令的命令,恐怕再难在公衙之内混了。

    一咬牙一跺脚,曹冲之还是带着一干衙役出城办差去了。

    松江府华亭县的百年世家数不胜数,最出名的便要数吴家和徐家。

    这两家占据了松江府一半的土地,却无人敢管。因为吴家有个在刑部当侍郎的二老爷,而徐家有个都察院的副都御使撑腰。

    不过要想清丈土地,这两家是绕不开的。

    本着天塌下来有县尊大老爷顶着的心思,曹主簿硬着头皮找上门去。

    他先去的是吴家。

    吴家在松江府城外有上万亩水田,田庄的事宜都是三老爷吴宽在管。

    故而曹主簿也就直接来到吴家田庄,表明来意后苦苦在门外等着。

    好在吴家三老爷吴宽还给曹主簿些面子,叫人把曹主簿请了进去。

    到厅堂之中分宾主落座,曹主簿便咳嗽了一声,拱手道:“吴员外,本官前来是为了清丈土地一事。朝廷推行新政,本县就是试点,此事恐怕还得吴员外支持。”

    吴宽却是心中冷笑。

    你打谁的主意不好偏偏打起吴家的主意。

    这倒也罢了,你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叫吴家配合?你是个什么东西,当真是不要脸。

    他不阴不阳的笑道:“曹大人此言差矣。吴家虽然有几亩薄田,但那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有田契为证。不知有什么清丈的必要?”

    曹主簿暗骂吴宽无耻,面上却不得不陪笑道:“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这一切都是县尊的命令,若是本官不做县尊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吴宽就知道曹主簿会搬出县令,早有准备道:“这个简单,不妨叫百里侯亲自来一趟,大家说清楚就好了。”

    吴宽话语中隐隐有威胁的意味,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被锁了带走过堂了。但曹主簿却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吴家二爷是当朝刑部右侍郎,别说是他了便是县令王守仁在吴二爷面前就是一只卑微的蝼蚁。他们有什么资格去和侍郎叫板?

    可话已经说出了口,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曹主簿犹豫了片刻,叹息道:“既然吴员外这么说了,那本官一定把话带给县尊。”

    吴宽微微颔首,却是不再说话。

    曹主簿热脸贴了冷屁股,心中直是懊恼不已,再也不想在吴家庄子停留片刻,当即起身告辞。

    吴宽竟然连挽留都懒得挽留,目送着曹冲之出了庄子。

    “这个滚蛋,竟然敢这么对本官说话!”

    回到县衙,曹冲之愤怒的将房间内的茶杯摔了个精光。若不是幕僚刘炎走了进来恐怕他还要继续摔下去。

    “东主为何如此动怒?”

    曹主簿强压下心头怒火,不耐的说道:“那吴宽仗着自家二哥在刑部做右侍郎,竟然敢对本官颐指气使。此人非但不是官身,连个举人功名都没有,不过是个老秀才也敢给朝廷命官脸色。”

    刘炎还以为曹主簿动怒是因为什么,得知是为了吴家三爷置气,哑然失笑道:“东主,这是好事啊。”

    曹主簿险些背过气去,他挑眉质问道:“怎么会是好事?”

    刘炎捋了捋胡须道:“这吴家三爷不是给东主甩脸子,而是给县尊下马威呢。东主走了这么一遭也算是尽到了责任,只需要将话递给县尊便可抽身出来了。”

    曹主簿却是接着问道:“可这件事情县尊是交给本官去做的。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主动去触吴家的霉头。”

    刘炎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若是寻常人等,自然不会去做这苦差事。但这位不同。据某所知,这新任县尊是王华王老大人的独子,当朝小谢阁老的好友。”

    “哦?”曹主簿对朝中的事情不怎么关心,邸报也是不怎么看的,自然不会清楚上层这复杂的人际关系。

    “你继续说。”

    “东主想过没有,为何偏偏这王县尊会来到华亭县任上?那是因为他是小阁老的人呐。新政是小阁老推出来的,若是小阁老不用自己的人如何会放心?”

    曹主簿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在理。如果小阁老想要推行新政,就不会叫一个和稀泥的来。这么看来,你觉得这王县令一定会亲自去吴家一趟了?”

    刘炎点了点头道:“非但如此,在某看来王县令恐怕要拿吴家立威了。”

    曹主簿深吸了口气道:“他又没有王命旗牌,怎么敢这么做。”

    “王命旗牌是对四品以上大官用的,吴家的人,除了那位侍郎可还有做官的?若论背景,小阁老不比那吴侍郎高出许多?王县令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这里,曹主簿心中稍安。

    原来形势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啊。

    “这么说来,王县令是想叫本官去试探吴家一二啊。”

    刘炎点头道:“东主便在一旁看好戏即可。”

    “本官这便去见县尊!”

    了却了一桩心事,曹主簿只觉得心情大好,拔腿便要去见王守仁。

    “东主且慢!”刘炎叫住曹主簿道:“东主切要记住此事一定要县尊先问。县尊问什么东主即答什么。县尊不问的东主也不要多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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