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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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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废弃的宅子如今又开办了织造厂,正是人声鼎沸。徐昙自然不打算在这里休憩,便坐了轿子返回新宅了。

    。。。。。。

    。。。。。。

    从徐家织造厂出来,王守仁便返回县衙。

    见大老爷回衙,一众衙役便都迎了出来。

    张德张班头弓着腰谄媚道:“大老爷今日想吃什么菜,小的去给大老爷买去。”

    王守仁蹙眉道:“便吃衙门厨子做的就行,不必多事了。”

    张德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十分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再提这事了。

    回到后衙王守仁脱下官袍,换了一身松软的便袍,便坐在书桌前品起茶来。

    跟他一同来松江府赴任的侍妾水洛凑了过来,一边给王守仁捶背,一边柔声道:“老爷今日心情不错呢。”

    王守仁微微颌首道:“今日徐家织造厂开厂,老爷我又算是推了一件实事。”

    水洛莞尔一笑道:“老爷倒是和范相公一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

    王守仁咳嗽一声道:“吾辈读书人,之所以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能够造福百姓吗?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怎么可以随便敷衍了事。”

    “这新政真有老爷说的那么灵?难道大明朝没有这新政以前百姓就不能活了吗?”

    王守仁摇了摇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要说活便是战乱之时一样可以活。可那时,你看百姓活的有个人样吗?妻离子散,易子而食。。。。。。现在虽然不如战乱时那么惨,但百姓活的也很苦啊。如果不推行新政,一切照旧,那若是老天爷赏脸,百姓们勉强可以混一口饭吃。如果遇到灾年,那可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用谢慎的话说,新政改的不是表皮,改的是大明朝的筋骨。

    只有改了大明朝的筋骨,一系列东西才会随之改变,大明朝的国运才能上升。

    虽然王守仁觉得谢慎的话有些玄了,但细细品来也未必没有道理。

    这满朝公卿,其实都不愿意大明朝动了筋骨,美其名曰遵奉祖制。其实他们是怕动了自己的利益。

    毕竟他们才是大明现有制度的最大受益者。

    就连王守仁,也从中受益良多。若不是有个身为朝官的父亲,他也不可能从小就接受到那么好的优质教育。

    很难说这种制度就是错的,但确实有不完善不合理的地方。

    谢慎的新政就是要将这些不完善不合理的地方加以纠正。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王守仁也会自问,为什么他就想不出谢慎的这一套理论。

    直到他来到松江,接触到这些缙绅他才恍然大悟。

    他之所以没有谢慎的决断,是因为他从小就是被按照既定利益者来培养的。

    一切都是循规蹈矩,按照既有的模式来。不需要他去思考,这种模式合不合理,对百姓社稷有没有好处。

    而谢慎不同。

    谢慎是寒门出身,从小就接触到普通百姓的艰苦营生,比他更明白普通百姓需要什么。

    故而谢慎能够设身处地的提出符合百姓利益的新政,而他王守仁不行。

    不过王守仁也在努力让自己适应谢慎给他安排的角色,尽可能的忘记他原本的身份。

    “老爷,那这新政就能改变这种现状吗?”

    水洛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

    王守仁轻叹一声道:“不过做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做了至少努力过,什么都不做那是在等死。”

    王守仁攥紧了拳头,咬牙道:“我最恨的便是那些尸位素餐之辈。为了一己之利便什么都不去管,这样的官要来何用。”

    “若是人人都像老爷一样,百姓就有救了。”

    水洛顿了顿道:“不过再忙也不能累垮了身子。老爷还是得多休息,底下的事情交给吏员去做就好了。”

    “恩。”王守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有你在身边侍奉,老爷我不用担心这些。对了,老爷我乏了,你且去准备一桶热水吧,晚些时候伺候老爷我沐浴。”

    水洛面颊一红,轻点了点头。

    见侍妾这娇羞的样子,王守仁只觉得好笑。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难道你想和老爷我一起沐浴?”

    水洛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

    王守仁不再与她调笑,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准备吧,老爷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水洛冲王守仁礼了一礼,便躬身退下。

    “四明啊,只希望这次我不要有负你所托!”

    。。。。。。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症结所在

    十月以来,宛平县令在西山诸寺清丈土地的工作一度陷入停滞。

    对此,宛平县令也是一脸委屈,上书向天子陈情,大有一副陛下若不替我做主我便撂挑子不干了的意思。

    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天子竟然压下了这件事情,完全不予理会。

    这让朝野上下纷纷议论猜测了起来。要知道新政推行以来,天子对小阁老是全力支持,可谓要人给人要要钱给钱。

    这宛平县令可是完全按照小阁老新政那一套在做,在某种程度上便代表了小阁老。

    天子这种时候态度暧昧,让人不禁猜想难道新政到头了?

    天子迟而不决,吓得宛平县令也做起缩头乌龟来。

    他命所有清丈土地的衙役全部返回县衙,不得再去找西山诸寺的麻烦。

    既然他是马前卒,就没必要急着卖命,等形式再明朗一些出面才好。

    朝臣们可以等,宛平县令可以等,甚至天子也可以等。

    可唯独谢慎不能等。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新政的推行全在一口气。若是气没了,新政离夭亡也就不远了。

    故而他决定面圣,开诚布公的向天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慎面见天子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当他来到皇帝寝宫外时,御用监太监张永有些意外。

    “小阁老您这是?”

    “某要面见陛下。”

    张永一下犯了难。他常日伺候在皇爷身边,自然知道此时皇爷不想见谢慎。可个中详情他又不能直接对谢慎说,不然成了他向外臣透露内宫之事了。

    “小阁老,什么事如此之急?”

    谢慎冷冷道:“自然是公事,还请张公公代为通禀。”

    张永好心好意劝说,却碰了一鼻子灰,心道好嘛看来是咱家多嘴了,你要见皇爷那就去见吧。

    “好说,好说。小阁老且稍候片刻,咱家这便去禀报皇爷。”

    说完便转身迈入殿内。

    不多时的工夫,张永去而复返。

    只不过这次他面上神色稍缓。

    “小阁老,陛下宣你觐见。”

    谢慎微微颌首,阔步走入殿内。

    殿中熏着香,云山雾罩的呛得谢慎直咳嗽,身子也跟着飘飘然。

    他心道怪不得皇帝都喜欢焚香,原来这种似仙似幻的场景会让人以为羽化登仙了呢。

    “先生来了?”

    正德皇帝从屏风后走出,直是一脸倦容。

    谢慎拱手礼道:“臣有要事启奏陛下。”

    正德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如果是为了宛平县令那事,先生便不必说了。”

    谢慎心中一沉。

    皇帝这么跟他说话,在他印象中还是头一次。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在短短时间内让正德皇帝性情大变。

    正当谢慎百思不得其解时,朱厚照咳嗽了一声道:“新政的事情朕这些时日也在想,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陛下!”

    谢慎有些急了,当即沉声道:“新政对大明犹如刮骨疗毒,虽然急了些但也是无可奈何。如果放任不管,对大明朝是百害无一利啊。”

    正德皇帝面色登时变得铁青,他不耐的扬手道:“够了,先生不要再说了。”

    谢慎知道一定是有人向天子尽了谗言,在这豹房之中能够接触天子的无外乎阁臣和内监。

    阁臣不太可能,李东阳和谢迁他是信得过的。那就只有内监了。

    难道是张永?

    可他与张永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张永为什么要给他使绊子?这不和逻辑啊。

    “陛下,臣请陛下治臣妄言之罪,不过臣还是要说。”

    “先生你。。。。。。”

    朱厚照直是哑口无言。他还能说什么?难道他要命人把先生赶出去吗?

    正德皇帝就像卸了气的筏子,一屁股坐到软榻上叹声道:“朕只听这一次,先生想好了再说。”

    谢慎整理了一番思绪,顿声道:“宛平县令于京西诸寺清丈土地遇到阻碍,陛下怎么看?”

    “先生就为了这事来?”朱厚照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道:“难道士大夫那些多出的田地还不够分,先生就一定要动佛寺田地吗?”

    谢慎就知道出了问题,听皇帝这话的意思似乎也是无可奈何。

    “不知陛下遇到了什么难处,臣愿意替陛下分忧。”

    “先生,这一次朕也是无能为力啊。”

    终于,朱厚照还是叹声道:“朕不能背上不孝的骂名,故而清丈佛寺土地之事便到此为止吧。”

    太后?谢慎不禁愕然。

    怎么会是她?

    其实相较于士大夫名下的土地,佛寺所占免税田地只是九牛一毛。

    谢慎之所以抓住这点不放倒不是有强迫症,而是要表现出一股不破不立的气势。

    如果区别对待,恐怕就连那些士大夫也会以为他是在做样子以沽名钓誉。之前已经取得的成果也会随之幻化虚无了。

    “陛下是说,太后不愿佛寺土地被重新清丈?”

    朱厚照点了点头道:“太后笃信佛法,更是和潭柘寺主持结了佛缘。她老人家自然不愿意看到寺庙的土地充公。”

    原来症结出在了这里!

    谢慎不免感慨,这个张太后还真是够能添乱的啊。

    “如果陛下是为此担心,其实大可不必。”

    谢慎顿了顿道:“臣以为,京西诸寺如果真的谎报钦赐田地数目,那便是欺君在先,于情于理都是应该重新清丈的。这也是为它们修得福报啊。”

    “可是太后不这么想啊。”正德皇帝十分无奈:“难道先生要让朕做不孝子吗?”

    “臣不敢!”

    谢慎连忙道:“臣的意思是,太后既然笃信佛法更应该明白佛在心中。这些田地都是身外之物,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何干呢。”

    出家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倒是真的。

    可。。。。。。

    朱厚照只觉得心烦意乱。先生说的都在理,可他若真的不管不顾的收了京西诸寺的多余田地,太后那里真的不好交代啊。

    “陛下,太后那里臣可以前去劝说,但这清丈土地一事不能停歇啊。举朝上下都在看陛下的态度,这个时候停滞不前可就前功尽弃了!”

    。。。。。。

    。。。。。。

第四百五十六章 决断

    其实说白了,虽然有内阁辅佐,但家国天下事,最终还是全凭朱厚照一人决断。

    无非是有些时候朱厚照懒于政事,这才把权力下放给内阁、司礼监。

    在面临国策抉择时,朱厚照本能的想要选择逃避。但这一切被谢慎看透。换句话说,此时朱厚照已经被逼到墙角了。

    该如何决断?

    朱厚照当然不想背负上不孝的骂名,但就这么向京西诸寺妥协他也心有不甘。假使谢慎真的能够说服太后,自然是最好的。

    “先生若真的能说服太后,此事朕便当没发生过。”

    终于朱厚照还是松了口,给了谢慎一个满意的答复。

    “臣谢过陛下。”

    谢慎拱手行礼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望。”

    说完便退了出去。

    太后那里倒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的关键是朱厚照能不能坚持本心。

    如果朱厚照心意够绝,哪怕张太后说出话来又有什么影响?

    离开豹房谢慎并未直接入宫求见太后,而是折而去了内阁。

    他知道眼下去见太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倒不如先去内阁和李东阳,谢迁商议一番。

    此刻内阁值房中李东阳和谢迁都在票拟奏疏,见谢慎进来了都纷纷转过头来。

    “四明来了。”

    李东阳笑着打趣道:“怎么一脸愁容,这可不像你啊。”

    在李东阳的印象之中,谢慎最是举重若轻。便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他都不会乱了阵脚。

    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让谢谨修都满面愁容。

    “西涯公便不要拿我取笑了。”

    谢慎讪讪一笑道:“陛下听了太后一番话,决定暂时不清丈寺庙名下田地了。”

    “有这等事?”

    李东阳闻言直是十分惊讶。张太后信佛礼佛的事情朝野上下都是知道的,没有什么稀奇。但张太后这次明显是干政了啊。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大明朝的祖训。

    张太后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却执意插手此事,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比起这件事本身,李东阳更关心这件事背后透露出的意义。

    “西涯公,我已经面见过陛下,请求陛下允准我前去说服太后。看来在事情没有明朗前陛下也不想表态啊。”

    李东阳沉默了良久,叹息一声道:“四明觉得此事太后会松口吗?”

    “不知道,但总得试上一试。”

    谢慎面上露出苦色道:“西涯公可有什么好办法?”

    李东阳摇了摇头道:“四明你且听老夫一句,这件事还是各让一步吧。”

    站在李东阳的立场上,自然是希望内宫外廷和睦相处。

    假如真的因为这件事的引子导致张太后干政,其危害远远大于事件本身,太得不偿失了。

    “西涯公,这件事咱们退无可退啊。现在朝中有无数人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如果新政就这么搁置了下来,那些人恨不得一齐扑上来将咱们生吞活剥了去。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身后就是万丈深渊,退不得啊!”

    李东阳一时哑然。

    谢慎说的很有道理,他们确实没有退路了。

    李东阳转而望向了谢迁,眼中满是求助的意味。

    “于乔啊,这事你怎么看?”

    谢迁放下手中茶盏,悠悠说道:“这件事某认同四明说的。”

    李东阳点了点头道:“可太后那里实在不好劝说啊。”

    谢迁笑了笑道:“西涯兄,也不尽然。有些话我们去说是一回事,寿宁侯去说却是另一回事。”

    李东阳瞪圆了眼睛道:“于乔你说什么?寿宁侯?”

    谢慎亦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寿宁侯张鹤龄?那不是跟他是一对死对头吗,叫他出面帮忙劝说太后?这谢迁没吃错药吧?

    仿佛看出了二人的疑惑,谢迁笑了笑道:“恐怕西涯兄和四明还不知道这寿宁侯和潭柘寺主持之间的一段过节吧?”

    听说有这等事,谢慎连忙道:“木斋公请讲。”

    谢迁也不拿捏,便将那件事情细细讲予二人听。

    李东阳听罢,直拍大腿道:“四明啊,这确实是个机会。”

    谢慎心中则是五味杂陈。

    寿宁侯张鹤龄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霸。

    对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留情的。

    但正如谢迁所说这件事偏偏张鹤龄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沉默了良久,谢慎点了点头道:“木斋公说的在理,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资源。”

    稍顿了顿,谢慎接道:“不过,怎么让张鹤龄和太后谈及此事呢?”

    谢迁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道:“四明不必担心。如果老夫所料不虚,张鹤龄会主动入宫见太后的。”

    在谢迁看来,如今新政在京师推行的如火如荼,张鹤龄便是头猪也该知道朝廷打算在京西诸寺清丈土地的事了。

    对于张鹤龄来说,自然是乐见于此的。

    但这件事没来由的停滞了下来,说明有人在行阻挠。

    以张鹤龄的手段要想查出这人是谁十分容易。

    得知阻挠之人便是太后,张鹤龄定然会前往劝说。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劝的动太后,那便是寿宁侯张鹤龄了。

    当然,这件事还是有风险在的。那就是张鹤龄为了报复谢慎选择冷眼旁观。

    若是如此,局面将陷入僵持之中。

    但以张鹤龄的心态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要打压谢慎有的是办法,不需要仅仅靠新政这一个机会。

    而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要狠狠教训一番潭柘寺的主持便很难了。

    权衡一番利弊,相信张鹤龄也会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若真如木斋公所言,那就太好了。”

    谢慎点点头道:“那我们便静观其变好了。”

    李东阳咳嗽一声道:“四明可以先奏请清丈其余寺庙名下的田地。毕竟太后也只是常去潭柘寺一地礼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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