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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夫人就笑,“娘也就清静这几天,过几天云深得了大将军,到时请客收礼又要大忙起来了。”
大夫人笑着刚要说话,小丫鬟进来报说仁武副将军到了。
陆云昌几年没有回京城了,大夫人想直接一句‘路途辛苦不用请安了’就打发了他,还没开口,陆云盛就陪着陆云昌走了进来。
陆云昌跪下磕头,大夫人含笑点头,说了一句,“这半年你帮着你大哥驻守军城辛苦了。”
陆云昌应了一句,“这是我份内的事。”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小王夫人躬了躬身,叫了一声,“大嫂。”
小王夫人含笑了一礼。
只一来一往客气了二句,屋子里就安静下来。人人都偷眼看向大夫人,大夫人淡然自若地端坐着,显然觉得已经给足了庶子面子,不用再客套下去。
陆家家训不分嫡庶强者为尊,但并不妨碍她讨厌这个庶子。
陆云盛拍了拍二弟肩膀,“云深还不知道你到了,咱们去他院里看看。”
陆云昌点了点头,又对着大夫人和小王夫人分别拱了拱手,跟着陆云盛退出了正房。
陆荣成一直站在门外等着,把所有的冷淡尴尬都看在了眼里,却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父子三人一起往卧虎轩走去。
安一欣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见秋月忙忙地进来沏茶,才知道那位传说中最不受待见的庶子来了,忙跟着出来看热闹。
院子里陆云深和陆云昌已经动上了手。
其余人都站在正房屋檐下观战。
安一欣见沈玉站在赵子言和陆云盛中间,自己现在肯定不好过去,就和秋月一起贴墙而立,她还没有看清场中情形,就见陆云深一拳击中陆云昌胸口,打得他直飞起来,划出一个长长的弧线后才背部着地,余势不止又滑出一小段才停了下来。
没想到陆云深出手这么重,安一欣差一点就惊呼出来。
陆云深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长身玉立,云淡风轻得就跟没有出过手似的。
没人说话,只有陆荣成‘唉呀唉呀’地叫了几声,也不知道他是担心二儿子被打疼了没有,还是觉得他武功不行。
陆云昌缓缓地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转身拍去身后尘土。
陆云深看向赵子言。
“陆云威五十招之内可以败他。”赵子言毫不迟疑地说。
“刚才云深用了几招?”听赵子言这么说,陆荣成顾不得心疼陆云昌了,连忙问道。
“二十六招。”赵子言答。
陆荣成立刻松出一口气。
“我没用全力。”陆云深淡淡说了一句。
陆荣成简直要笑出来了。
陆云昌伸手按了按自己胸口,“你确实没有用全力,你只是……”他顿了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懊恼与激愤,但一顿之后到底还是努力凝定了神色,接着说了下去,“你只是把我击飞,但却没有伤到我。这应该很难,你是怎么做到的?”
“内功。”陆云深言简意赅地说。
“大师兄的意思是他打你时同时用内功护住了你的心脉,确保你不会受内伤,但是你胸口会淤青,后背会蹭伤。”沈玉抢着补充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精光一闪,肉乎乎的包子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意,“我这就给你开张药方,活血化淤,顺便还能补补身体。”
陆云昌看了沈玉一眼。沈玉立刻冲着他甜甜一笑。
大师兄和他大哥的关系不错,而这个二哥就需要赶紧拉拢拉拢了。
他刻意讨好时乖巧可爱,这一笑要是落在大夫人眼里,只怕立刻就会被萌翻过去。对上陆云昌虽然杀伤力大减,但陆云昌也还是回了他一个微笑,“这点小伤不用麻烦了。”他说着话又活动了一下肩背,补了一句,“我真的没事。”
就是摔得狼狈。
陆云深没有说话,陆荣成呵呵笑了二声,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陆云昌上前几步,再一次面对面站在陆云深身前。
陆云昌肩宽背厚,这一站仿佛有一种孤高凛然的气势拔然而起。安一欣只觉得心头一紧,就看到陆云深双手不动,脚下斜斜跨出半步。
难道他们还要打?
安一欣只看到陆云昌一拳击出,然后以她的眼力就只看到人影晃动了几下,紧接着就是重重一声闷响,陆云昌的身体再次飞起,划出一个长长的弧线后才再一次背部着地,依旧余势不止又滑出一小段才停了下来。
小院里一片静寂,这次连陆荣成都不‘唉呀’了。
陆云昌缓缓地爬了起来。“我连日赶路,身体疲乏,武功要打个八折。”不知道是摔的还是心里郁闷,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一句话分成几段才勉强说完。
陆云深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最近没有和三叔交过手,但陆云启、陆云良回京前我们都认真切磋过。”陆云昌没有看任何人,而是低着头继续说道:“我百招之后可以胜过陆云启,但陆云良虽然力量差些,却比他哥哥灵活机变,我和他相比胜负在五五之间。你和他对战时要多留一点心。”
陆云深仔细听完,点了点头。
“我和云威、云良都动过手,虽然都是点到为止,但云良遇到云威应该是必败无疑。”赵子言插了一句。
陆云昌抬眼看向他,深吸了一口气,“云威真的能在五十招之内打败我?”他盯着赵子言眼睛问道。
赵子言点了点头,“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和你比试一下。那样我就更有把握,不过你今天心力已泄,虽然看你拳势观你的心性都属于越挫越勇的那一种,但今天再打你绝不会再有什么神来之笔。”
陆云昌静默片刻,嘴角露出苦涩笑意,“赵公子如果有机会去军城,我再向你讨教。”他说着话,对着赵子言抱拳一礼。
赵子言郑重还了一礼。
赵子言看了陆云深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又转头对陆云昌说道:“大师兄的那二拳,你记明白了吗?”
陆云昌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你慢慢想,不是拳法的问题。”陆云深淡淡地说。
陆云昌迟疑了一下,看着陆云深叫了一声“三弟”。
陆云深没有应声,抬眼看向了陆荣成。
听到这声三弟,安一欣心中突然莫名一动,这对兄弟相见还真是别开生面,陆云深怎么想的不好说,但从陆云昌那边来看,大概算得上相逢一拳泯恩仇了。
一拳不够,就二拳。
第195章 同爹不同命
“你们都在说什么?”陆云昌、赵子言的那几句对话不但安一欣听得云里雾里,陆荣成也是一样没听懂,见陆云深看过来,连忙问道。
“他们在说二弟的武功大有长进。”陆云盛笑着打了个哈哈,上前几步推着陆云昌往外走,“你刚回来,我陪你去给老将军老夫人请安去。”说着话还回头看向陆云深,“三弟你也一起去。”
陆云深点了点头,刚要迈步,陆云昌却突然转身冲着陆荣成跪了下来。
一院子的人都愣了愣。
陆云昌端端正正地给陆荣成磕了一个头,“爹,给老将军、老夫人请安后我想立刻赶回军城,就不再向爹爹辞行了,请爹爹转告大夫人一声。”
陆荣成完全没想到儿子刚进门就突然回去,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安一欣暗暗叹了一口气,传说中最不受待见的庶子啊,大年二十九赶回了家,却不等过完大年三十就要走。
安一欣看着陆云昌跪倒在地的身形,突然有些悲哀有些同情。
这年头拼爹没有用,同爹不同命。
陆云昌走后,秋月就开始抱怨起来,说来说去,不过是嫌陆云昌不肯留下来参加比武。
连沈玉都陪着陆云昌一起去给老将军、老夫人请安了,厨房里只有秋月和安一欣二个人。安一欣默默地听秋月唠叨了半天,终于忍耐不住,回了一句,“你替陆云昌想一想,他已经知道自己打不过陆云威,也打不过他三弟,为什么还要留下来,难道他就应该甘心给弟弟当垫脚石不成?”
院门外陆云深脚步一顿,看向赵子言和沈玉,师兄弟三人眼神一对,陆云深抱起沈玉,三人翻墙回到了自家院内。
在秋月心里确实觉得陆云昌就应该甘心给陆云深当垫脚石,听安一欣这么说还愣了愣,理直气壮地对着安一欣大叫起来,“他不甘心就不对,他是长房的人,就应该为长房出力。别说他本事差夺不到大将军,就算他武功高强,也有机会,他也应该给云深少爷当垫脚石才对。”
厨房内安一欣叹了一口气,懒得再跟秋月说下去。
秋月却被激起了火气,更加喋喋不休起来。
师兄弟三人站在厨房门口,听得直皱眉。
沈玉一向对秋月没什么好印象,听得大不耐烦,几次想进去骂秋月几句,却被陆云深抱得紧紧的,挣不下地。
陆云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就想等着听安一欣再说一句。
安一欣暗暗叹气,但心里明白秋月一心向着陆云深,陆云昌不肯帮他就是罪大恶极,就是家族叛徒,跟她讲理是讲不通的,见秋月越说越气,无奈之下只好笑了笑,“你不用这么激动,你家云深少爷凭他自己的力量就足够光明正大的夺得大将军位,不需要兄弟暗中帮手,反而显得龌龊。”
原本是和稀泥的一句话,门外陆云深却嘴角微扬,露出笑意。小姑娘倒是挺了解我,知道我有能力赢得光明正大,不需要龌龊。只是她对秋月说‘你家云深少爷’怎么这么别扭,显得秋月跟我比她和我更亲近似的。
陆云深心里想着,也不管小师弟在怀里扭动挣扎,抱着他就回正房去了。
秋月听安一欣说云深少爷不需要帮手也能夺得大将军位,心里终于高兴起来,又嘟囔了几声,终于不再言语。
除夕夜大将军府和陆府免了正式酒宴。长房的人连赵子言、沈玉在内,一起在大夫人的花厅里吃晚饭。秋月跟去服侍,安一欣一个人留在卧虎轩里包饺子。
包好了饺子,安一欣拿过秋月早就准备好的鎏银百花大托盘,把各种干果点心往托盘里填。二尺长一尺宽的大托盘装满之后,还有些红枣、金桔、南瓜饼之类的东西没地方放。安一欣就又找出一对甜白瓷的大盘,一个堆这些东西,一个专门装年糕。
一块块梅花形状的雪白年糕码成了宝塔,安一欣看了看,觉得连盘子带年糕上下一通白不太好看,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又换了一个绿地的和合如意盘,把年糕又码了一遍。
刚折腾完这些,门帘一动,沈玉跑了进来,他的小脸红扑扑的,扎着二只小手就往安一欣的怀里扑。
一看沈玉这样子,安一欣就笑,这娃又喝酒了。
安一欣弯腰抱住沈玉。“有没有喝酒?”她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握沈玉的手。
“就喝了一小杯。”沈玉说着,探头往长桌上看了看,“一欣,你给我的礼物呢?”
安一欣早就说过给他准备了新年礼物,见他迫不及待地问起,才笑着松开他,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她低着头和沈玉说话,差一点和秋月撞个满怀,秋月手上大包小包,挡得眼睛都看不见路了。“这是什么?”安一欣随口问道。
“都是我爹我娘我哥他们给小师弟的礼物。”陆云深跟在秋月身后走进来,同样抱着大包小包,笑着说道。“子言手上还有。”
安一欣张大了嘴,顿时觉得自己准备的礼物有些拿不出手。
沈玉鬼灵精一个,见安一欣神色尴尬,装着要帮秋月拿东西,不肯再往前走,连忙拽了拽她的手,“别管这些,一欣的礼物肯定是最好的。”
听沈玉这么说,安一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但沈玉的小手热乎乎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是热切地望着她,安一欣只好硬起头皮跟着他回了东厢房。
她送给沈玉的礼物是一套书。
沈玉倒是没失望,笑嘻嘻地翻了几页,确定是自己没有看过的,就笑得更开心了。
二个人回到厨房,只见秋月正忙着找杯子倒酒。
安一欣笑,“你们还要喝酒?要不要炒二个菜?”
赵子言摆了摆手,剥开一粒花生嚼了起来。
秋月从腰间的新荷包里掏出一个白亮亮的小银饼递给安一欣。“这是大夫人赏的,我替你拿回来了。大夫人特意说你是沈公子的丫鬟,所以和我们四个大丫鬟一例,都是二两银子的小银饼。”
安一欣连声道谢,接过小银饼仔细看了看。小银饼铸成铜钱式样,正面铸着阖家欢乐,反面是金玉满堂。
安一欣笑吟吟的又道了一声谢,开始帮着沈玉拆他的新年礼物。新鞋新袜,笔黑纸砚,几套新书,还有金锁玉锁护身符,另外还有几个红皮信封,上面都写着字,有吉庆平安的,有事事如意的,还有一个居然写着没事多卖萌的。安一欣一眼瞥见顿时就笑了起来。
第196章 发红包了
安一欣拿着那个写着没事多卖萌的红包笑得花枝乱颤。
“这个是谁给你的?”她一边笑一边问沈玉。
沈玉撇了撇嘴,顺手一指赵子言。
安一欣一边笑一边冲着赵子言点了点头,然后拆开红包,笑声戛然而止。她捂着腮帮子,望着红包里的银票。
“咬到舌头了?”沈玉关切地问。
安一欣顾不上舌头疼,把手中的银票递到沈玉面前,“你二师兄给了你一万两银子的压岁钱。”
“年年都是这个数,说好了明年涨到一万五。”沈玉满不在乎地说。
安一欣瞪大了眼睛,“那你怎么还没有钱,买什么都得现找他们要?”
沈玉的眼睛瞪得比安一欣还大,“谁家小孩子的压岁钱不是就今天晚上给看一眼,明天一早就收走说先替他们存起来?”
呃
安一欣同情地摸了摸沈玉的头。
这么小就当上过路财神了。
拆完了礼物红包,沈玉就闹着要喝酒。大过年的,就是图个热闹高兴,安一欣也不想管着他,刚给他倒上酒,陆云深突然看向秋月,“外面有人敲门。”
安一欣想想自己刚拿了丫鬟的赏钱,总不能公然坐着跟少爷们一起喝酒,见秋月转身往外走,忙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陆云深问道。
“我去看看是谁。”安一欣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坐下,是我大嫂的丫鬟。”陆云深说着,顺手给安一欣倒了一杯酒。“她喊的是秋月开门。”
既然人家都喊秋月开门了,安一欣也就笑着坐了下来。
大冷天的,还真懒得出去探这个头。
片刻之后秋月领着竹青走了进来。竹青一边满口说着过年好,一边给三位少爷行了礼,又对秋月也行了一礼,才走到安一欣面前。
“我家夫人给姑娘准备了些新年礼物,姑娘别嫌简薄。”她笑着说道,特意把礼物二个字咬得重了些。
安一欣倒没听出差别,笑容满面地接过竹青手中的锦盒,好沉。
安一欣一边暗暗猜测锦盒里装了什么,一边找盒子给竹青装了几样自己做的点心,送她出门之后,安一欣再回到厨房,发现沈玉正在拆她的锦盒,连忙走过去看。锦盒里是一个红木描金的梳妆匣子。
“一欣你过年就十五了吧?小王夫人真是有心,”秋月笑着说。
“看来小王夫人是嫌我天天烧火丫头似的,觉得我应该打扮打扮才好。”安一欣笑着说,打开了梳妆匣子。
第一层是镜台,第二层放了一套梳子几样脂粉,上面还压着一个红包,没有写字,而是画了一对喜鹊一树梅花。
安一欣连忙拆开红包。“一百两。”她笑着说,扬了扬手中的银票。一边秋月的神色就古怪起来,安一欣没有注意,伸手拉开了最下面一层的抽屉,里面金灿灿明晃晃,是一整套的黄金首饰。
秋月啊的一声,脸上古怪的神色消失,笑着就捶了安一欣一把,“傻丫头,这梳妆匣子再加上这套首饰,小王夫人这里在给你置嫁妆!”
安一欣一愣,略略向后仰身,明亮的灯烛照晃之下,红木描金的梳妆匣子崭新得泛着亮光,可不就是必备的嫁妆。
明天我就十五岁了,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我需要准备嫁人了。安一欣暗暗地想,只觉得心头一阵茫然。
赵子言探身过来看了看,“小王夫人确实有心,这套首饰真材实料,做工也不错,应该是京城有名的银楼打造。”他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突然看着安一欣嘻嘻一笑,“小王夫人可是怀了身子的,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她突然给你送嫁妆,是不是想替她夫君”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陆云深淡淡开口,“子言,别开玩笑。”
安一欣愣愣地还没有反应过来,眨着眼看着赵子言,秋月已经捂着嘴笑了起来。“你别听赵公子胡说,小王夫人一验出有了身孕就准备把竹青、柳翠都给仁武将军做姨娘,还打算好了让竹青留在京城,柳翠跟着去军城。那二个小妮子嘴上害羞,心里也愿意。可是她们二个那样的人品相貌,仁武将军却拖着不想要。”她说着话,还戏谑的伸手在安一欣胸侧捏了一把。
安一欣哦了一声,并没有把这段八卦听进去多少,摆弄着匣子中的首饰,又出起神来。
赵子言只开了半句玩笑就被陆云深打断,笑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有沈玉看着安一欣神情变幻,不象往日发了外财那样喜笑颜开,心里暗暗奇怪。
把沈玉和自己的礼物都收回了东厢房,安一欣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