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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说什么,我就,呵呵。”
“好好好,你最美,成了吧?不说这个,你呢,你最近怎么样?”婉仪在红袖招,要打听城澄的消息一点都不难。她知道城澄与荣王相敬如宾,没什么不好,但婉仪认为,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一定幸福。
城澄笑嘻嘻地说:“我也很好。”冷不丁地抓起婉仪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笑靥如花:“他也很好。”
婉仪心中一颤:“你……该不是?”
城澄柳眉微挑,侧眸睨她一眼,娇笑道:“娃娃都四个多月啦,你还看不出来~”与上回有孕时的愁眉苦脸不同,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城澄真正体会到为人母的喜悦。
婉仪的手始终放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似乎有股暖流从手心传来直达心底。曾几何时,她也曾感受过肚子里的小生命,可那时候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幸福。她由衷羡慕地说:“这小宝贝生在王府,定会很幸福吧。城澄,你真是好命。”
好命的女子,会与爱人分离,骨肉相隔么。城澄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的话:“或许吧。”
城澄不敢太晚回家,怕荣王恢复突击检查,从观星台上下来,就直接回府了。谁知道非常不巧的是,正好在府门口撞见了荣王。远远瞅见他的青骢马,城澄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呆在轿子里不肯出来了。
荣王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干脆上前掀起了轿帘。夜色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要本王抱你出来么?”
城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下了轿,束着手说:“我没有乱跑,只是和婉仪去观星台看了会儿星星,不会伤到孩子的。”
裴启旬微微挑眉,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她自己招认。
城澄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只得糯声道:“唔,我是没想到,观星台的人会那么多……台阶嘛,也有点高,嘿嘿。不过你放心,没人挤到我的,子松和子石把我保护的很好。”
自从上次从甘肃回来,子松和子石这两个护卫就被安排到城澄的小院里,贴身保护城澄了。过去对于荣王派来的护卫,城澄多少都有几分抵触,但这两人到底是和她一同经历过生死的,情分自然不同于旁人。
荣王沉默半晌,到了她屋里才说:“以后不要轻易去见叶婉仪。”
城澄一怔,不解道:“为什么?”
“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猜测了么?叶婉仪有可能一直都对你没安好心。”
“可当初的事情,明明是苏临麒……”话说到一半,城澄皱眉道:“你是不是也轻视婉仪,觉得她是个青楼女子?我和她交往,会有辱荣王府的门楣,是不是?”
裴启旬看着她,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只是摇了摇头。城澄却有些不高兴,进屋洗漱,不再理他。
解忧小心翼翼地把城澄扶进浴桶,见她始终绷着脸,就问:“小姐,您怎么了?今儿晚上和叶姑娘不是聊得挺开心么?刚才王爷说您了?”
城澄把刚才的事情和解忧说了,解忧听了,也沉吟道:“殿下出身尊贵,同红袖招云泥之别,是有可能因此不愿让您见叶姑娘。可这也说不上是殿下的错儿,毕竟您现下身份不同了。”
恰巧锁儿进来送热水,听见解忧这话,就大着胆子说:“王妃,解忧姐姐,锁儿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63章 诞子
第六十三章诞子
锁儿是苏家送给城澄的陪嫁,因为既不是她从孟家带来的,又不是王府的丫鬟,南慧她们对她一直不是很放心,就安排在屋外做事。锁儿只是个三等丫头,平日里干的都是打水、洒扫这些粗活。这也是赶巧,听到解忧说起叶婉仪,才有了这么一茬。
解忧看了城澄一眼,见她没有反对,就替她开口道:“在王妃面前,你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有什么说什么便是了。”
锁儿知道城澄向来和善,但遇到这种事,难免会心情不豫,所以她先跪了下来才道:“启禀王妃,去年苏姑娘和叶姑娘上咱们府上来的时候,奴婢正好在院外当值。叶姑娘从您屋里出来之后,没有像苏姑娘那样直接离府,而是找王爷说了会儿话。奴婢离得远,没听清叶姑娘说了什么,但当时,叶姑娘离殿下很近……”
城澄睁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锁儿。锁儿察觉到她的视线,急忙磕了个头:“王妃明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
城澄点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锁儿走后,解忧低声问道:“您信么?”
城澄心中发寒,有种说不出的苦涩:“锁儿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婉仪年纪不小了,想找个好人家也不难理解,只是……”
解忧呸了一口:“只是什么呀,这叶姑娘也太不要脸了,知道您和王爷好,还想往王府里凑?”
“罢了,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荣王见她貌美,所以才叫她近身说话的呢?”
“您怎么能这么不相信殿下呢。”解忧不自觉地为荣王说起好话:“您进府这么久,殿下对您可是一心一意,从未召过旁人侍寝。再说了,要说美貌,叶姑娘哪里比得上您啊。”
其实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城澄也知道荣王不是那般孟浪之人,只是要她承认是她的好朋友试图勾引自己的丈夫,一时之间城澄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好在荣王看来并没有和婉仪发生过什么,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没有必要让她疏远婉仪。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愧对裴启旬。刚才她还给他摆脸子,孰不知错并不在他。他不说,无非是怕她知道了心里难过罢了。
从里间出来,城澄就看见裴启旬已经换上了中衣,倚在床边看书。见她出来,就含笑说道:“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头发还湿着,仔细着了凉。”
城澄乖乖走过去,就见裴启旬放下手中书卷,拿起栉巾替她擦头发。她柔顺地靠在他怀里,低声问他:“你是不是经常被我气得要死……”
裴启旬笑了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不说破:“还好,尚且承受得住。”
“等哪天承受不住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他低头在她水润的唇上亲了亲,上了瘾似的停不下来。都说越美的东西越是有毒,她也是一样,一旦沾了就再也不想放手,又怎么会舍得不要她呢?
两人间的小别扭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城澄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很快就到了临产的日子。这一胎虽说初时不大稳固,但好在城澄已不是头一回分娩。一大早上发作,她就被抬进了产房,没到一个时辰就生了,顺利得产婆都说少见。
城澄满脸是汗,无力地躺在那里,模模糊糊地看了刚出生的小儿子一眼。裴启旬坐在她身边,吩咐下人照顾好小世子,就专心替城澄擦脸。她累得一动都不想动,心底却有股奇异的欢愉慢慢涌上,禁不住问他:“孩子身子怎么样?”
“你放心,除了瘦弱一点,都很正常。”他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累了就睡吧,我陪着你。”
城澄点点头,安心地睡了。
等她恢复精神,就又开始担心,皇帝会不会又要把她的儿子抱进宫去。裴启旬见她整日愁眉苦脸,就宽慰道:“不可能,三弟再糊涂,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本王。况且本王并非藩王,本人就在京中,三弟没必要把我们的孩子全都抢进宫去做质子。”
荣王说得有道理,但城澄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只得告诉她:“就算三弟故技重施,本王也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另一个和烨儿一般大的孩子早已经养在府中,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他没有说下去,但城澄已然明白。狸猫换太子是一步险招,就算成了,也会埋下巨大的隐患。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希望走那一步,只愿皇帝这一回不要再生事端。
不同于昭祉满月时的大宴,这回小世子满月,荣王只请了他和城澄的至亲好友,十分低调。
宫里传来旨意的时候,城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在这一回皇帝只是赏了些东西,并没有提出要把孩子抱进宫抚养。城澄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暂且放下心来。
自打添了个小人儿在身边之后,城澄的心便不自觉地被他填满了。儿子哭一哭,笑一笑,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地牵动她的心。荣王的目的终于达到,她再也不想着出府去了。因为就在这王府里头,有着她最大的牵挂和羁绊。
但是有了儿子,不代表着失去女儿的那一份遗憾便会消失。中秋将至,后宫照例举行家宴,城澄还是早早准备起来,打算进宫去看望女儿。满打满算,昭祉已经一岁半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说话,会不会喊人了呢?
让城澄高兴的是,这一回不同于上回花朝节,皇帝还要带着妍嫔去景和园。后妃、公主、命妇都被安置在同一个大殿里,尽管座位相隔得较远,城澄还是能一眼看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能不认得呢?小昭祉的眉眼出落得和她一无二致,任谁瞧见了都能认出这就是她的孩子。只是让人难受的是,昭祉会说“母妃”二字了,叫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妍嫔。
宴会才刚过半,妍嫔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告了退,还顺带把昭祉也一同抱走了。城澄不知道妍嫔是不是故意的,也不好妄加揣测,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她匆匆离席,满腹心事。
荣王来接她,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就问她发生了何事。听城澄说完,他心里也不大好受,只能轻抚她的头发安慰。
夫妻二人正哝哝私语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自荣王身后传来:“呵,这不是孟城澄么,勾引男人都跑到宫里来了?”
城澄一看是傅云归,立马就没了好脸色:“良妃娘娘你可真闲,宫里是没人乐意搭理你和你说话不成,怎么每回我进宫你都要缠着我不放?”
良妃冷笑一声:“是本宫缠着你不放,还是你阴魂不散?又要攥着荣亲王的心,又要勾着皇上的魂儿,你想要的是不是太多了些?”
就算是裴启旬不爱和女人计较,此时也听不下去良妃一味的挑衅:“良妃娘娘这话是不是太过了些?三弟若是听到你这般口气,不知作何感想。”
“荣王殿下不必拿皇上来要挟本宫,毕竟皇上也知道,孟城澄和皇上当年的事情,本宫心里头明镜儿似的。倒是殿下您,娶了个这么不干不净的女人回家,心里头就没有过不舒坦的时候?还是说荣王也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并不清楚她的过去呢?”
这么多年过去,傅云归和城澄早已厌恶对方厌恶到了骨子里去。尤其是傅云归,她一想到自己每日因为孟城澄的影子而独守空房,城澄却在那里和荣王你侬我侬,傅云归心里头就不舒服。既然逮到机会,她自然非要搅合一番,让城澄也不好过才甘心。
荣王听了傅云归的话,面色微冷:“城澄爱憎分明,不像某些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喜欢玩儿嫁祸这一套。”
良妃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羞愤交加,好不精彩:“本宫不明白荣王的意思。”
裴启旬的目光如同闪着寒光的利剑,刺入良妃眼中:“良妃娘娘有这个时间搬弄是非,还不如想一想如何讨好三弟,坐稳你的位置。毕竟不干不净的女人不是城澄,而是你。”
裴启旬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笑模样,用来掩盖身上浓重的杀气。这会儿凶态毕露,骇得傅云归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腿肚子都发软了。
见他这般维护城澄,良妃也知道自己在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只得转过身,灰溜溜地走了。
等到傅云归走远了,城澄看着她发福的身影,微微皱起了眉:“她是不是有病?我都嫁给你这么久了,她干嘛还要非跟我过不去?”
☆、第64章 天灾
第六十四章天灾
“良妃在宫中的日子,只怕并不好过。”裴启旬拉过她,向宫外走去,“不过一条疯狗罢了,不必理会。”
她嗯了一声,佯作不经意般低声问他:“她说的话……王爷不介意么?”
他揉揉她的头发,温言道:“别人说什么,本王都不在意,本王只在意你。”
朦胧的月色之下,城澄仰起脸笑着看他,一颗心好像跌进了棉花糖里,柔软又甜蜜。
中秋宴后没多久,一个让人颇为唏嘘的消息传入荣王府——裴启旬的二弟,襄郡王病逝了。
要说襄王没了,最难受的人还要数皇帝。襄王的生母出身低微,养成了他谨小慎微的性格。性子温和的襄王,对皇帝可谓忠心耿耿。如果说奕王老四是皇帝的左膀,那么襄王就是皇帝的右臂。只可惜裴启绍的这条臂膀,断得太早了。
襄王英年早逝,身为兄嫂,城澄和荣王理应前去吊唁。不出所料的,他们在襄王府遇到了奕王夫妇,还有伤心不已的皇帝。
裴启绍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老四在旁边不住地劝慰他,可事实上老四的身子也不大好。他在淮河救灾时落下的病,时不时便会将他折磨得痛苦不已,有时候甚至都难以下地步行。就连城澄一个和他们站在相对立场的人,看着他们兄弟俩这样悲痛的模样,都有些于心不忍的感觉。
裴启旬看出她情绪不对,早早便以城澄身体不适为由,将她带回了府。襄王妃向来是个寡言少语的,遇到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味哭泣,根本顾不上他们这些亲戚,府里都是由宗人府的宗正在管事。
如今先帝留下的几个皇子中,襄王病逝,奕王恶疾缠身,唯有荣王如日中天。那宗正只是个远房宗亲,不敢拦他,任由裴启旬带着城澄先走了。
裴启旬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情颇为复杂地说:“你同二弟才打过几次照面,至于哭得这么伤心?”
她白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冷硬的心肠,好歹襄王也是你的弟弟,我这做嫂嫂的替他哭一场怎么了!好端端一个人,那么年轻就没了,多可惜……”
裴启旬很想问她,到底是可惜襄王,还是心疼皇帝,可城澄的话对他到底有几分触动。襄王这个弟弟虽说和他不亲,但只比他小两岁,是兄弟之中和他年纪最为接近的。尽管小的时候他们就玩不到一块去,可一想起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弟弟,荣王心里多少也有些难受。
但不管怎么说,襄王的病逝,无疑削弱了皇帝在朝中的影响力。皇帝要找人办事,很多时候都不可避免地要用到宗亲。皇帝见自己继位三年,裴启旬都没什么异动,便逐渐对这个皇兄多了几分信任,渐渐的也敢将更多的差事交给裴启旬去做了。
不得不说,裴启绍这皇帝当得还真是多灾多难。延祚四年的时候,京城附近突然蔓延起了瘟疫。朝廷赶忙封闭了九门,可惜迟了一步,病情已经蔓延至京城,甚至宫内。
宫内不比乡野,自有无数医术精湛的太医。太医很快便得出结论,引起这场瘟疫的传染病是天花。染疾者会出现高烧、乏力、恶心和严重的皮疹等症状,无药可治,唯有等死一条出路。
为了防止天花再蔓延下去,皇帝不得不下令对染症者进行隔离。其中不仅包括许多宫女太监、低位妃嫔,还有皇帝的爱子,大皇子元澄。
自从大皇子染病,良妃就跟疯了一样,整天跪在皇帝的寝宫外哭诉,求皇帝救救他们的儿子。皇帝刚开始还好言安慰,后来被良妃哭得心烦意乱,只得闭门不见。
在大皇子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后,疯狂之下的良妃竟然授意宫人,将大皇子的贴身衣物悄悄送到她的对头们身边,譬如珍妃,譬如妍嫔。珍妃所出的大公主最先遭了秧,快十岁的小姑娘,没几天就断了气。
珍妃自然悲痛不已,哭得肝胆俱裂,恨不得将良妃撕碎,只是苦无证据。珍妃咽不下这口气,跑去找皇帝闹,被皇帝无情地赶出了乾元殿。珍妃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冲进良妃的寝宫,狠狠地打了良妃一巴掌。
良妃捂着脸,冷笑地看着她:“你打本宫又有什么用,你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只是可惜,你那三皇子怎么也没跟着一起去了呢,大公主一个人走了,黄泉路上该多孤单啊。”
“你这个贱。人!”珍妃怒目而视,“你放心,我的靖窈不会孤单太久的,大皇子很快就会下去给她做伴了,不是么?”
一提起大皇子的病,良妃整个人都没了骨头似的跌坐在地上,一脸的失意。她好恨,好恨,恨老天爷不给她争这口气!本以为不得宠爱也算不得什么,再熬几年,只要她的儿子当上了太子,她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却没想到大皇子竟会染上天花……她不甘心,凭什么遭罪的只有他们母子!
事到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着和自己的敌人同归于尽。宫里的,自然比较容易得手,至于宫外的,良妃也自有她的法子。
城澄发现元烨染上天花的时候,就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良妃的杰作。等到裴启旬查出荣王府里竟然有良妃的人时,一切都已经太迟。
他只能拼命拦住城澄,不让她进元烨所在的房间。城澄哭成一个泪人儿,不住地在他身上捶打着,发泄着自己的愤恨和无力。
“怎么办,该怎么办……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