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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一道目光担忧中还隐隐夹杂着愤怒,不过被江子笙自动忽略掉了。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灰衣男子提上一个高台,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愤怒却不敢轻举妄动的流民,“现在立刻滚出临江!”
流民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安静下来,面上带着不安和挣扎,忐忑地看着江子笙手中不知死活的灰衣男子。
“你对我们老大做了什么!”流民之中终于有人开口说话。
“放心,我只是让他睡着了。”江子笙晃了晃手中的银针,清冷的面庞泛起一股淡淡的杀意,“我的耐心不多,可不保证下一秒会做些什么事情。”
江子笙说罢,那些流民面色松动。
“兄弟们,先撤!”一个大块头的流民不甘地看着江子笙,率先退了一步。
见到有人退后,其他的流民也终于开始往后撤退,目光却是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她。
他们没想到这一次预谋好几个月的行动,竟然会毁在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手上。
江子笙看他们全部撤走,一把将灰衣男子身上的银针撤走,直接丢下高台。
说时迟那时快,灰衣男子清醒的那一刹那,脚尖点地,五指曲成爪牙,凌空跃起朝着江子笙猛地反扑过来。
“嘭!”与此同时两个身影闪现,未等江子笙动手,皆是一脚将那灰衣男子踹的老远。
那灰衣男子哇的吐出一口污血,看清那两个人以及身后的兵马,立即脚下生风,混进流民中,逃之夭夭。
流民走了,临江灯会的喜意也被冲散的干干净净……
高台之上,任锦轩冷冷地看着江子笙,一言不发。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胆大包天的冲进流民之中,难道她不知道稍稍出一些差错,她那条不值钱的小命就会被人砍成两半?
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不成?
感受到任锦轩的愤怒,江子笙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依旧挺直了腰板,临危不惧地看着他:“我做的这一切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你就这么有把握,你找的人份量足够重的让那些暴动的乱民,甘心撤退?就算如此,你又有什么把握能够将他制服?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非他一时不查,你就是有三条命都不够他杀的!”任锦轩想起最后那人的反杀,就心有余悸。
若非他和任承泽及时赶到,江子笙此刻早就香消玉殒了,
任锦轩直接戳中江子笙的软肋,她的确没有足够的把握,只是那时候,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只想快些找出指挥的人,将任锦轩和任容萱救出来。
“我只是想帮你,再说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江子笙低下头,底气不足地道。
虽然这一切都很危险,但是最后她还是成功了不是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任锦轩冷硬地看着她,扶起地上的容萱,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便转身离开。
江子笙看着他决然的转身,那沾染着斑斑血迹的宽大袖袍被风微微吹起,格外刺眼。
他的事不用她管吗?
江子笙扬起一抹苦笑,她连帮他都没有资格吗?
好,既然他说了不用她管,那么她以后也不会自作多情,费力不讨好的去帮他。
“子笙。”任承泽拉过江子笙那双红肿的双手,柔声道:“刚还是被伤着了,嗯?”
江子笙连忙将手藏进袖中,看着任承泽无所谓地笑笑:“只是用劲过猛,算不得什么伤。”
任承泽将身上的大氅解下为江子笙披上,又替她系好带子,扬起一抹暖透人心的温柔:“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江子笙不太适应任承泽酸溜溜的话语,大力地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又不能未卜先知。现在怎么样,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暂时还没有查清,不过已经有了头绪。”任承泽看着江子笙冻的有些通红地小脸,“别在这站着了,我们找个小客栈喝上一两盅暖暖身子。”
江子笙听罢,立即点了点头。
天香楼在华都城算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客栈,里面的菜肴也比其他的要多些。
由于只是为了避风,江子笙他们虽然挑了个雅间,却只是点了两个小菜和一壶清酒。
江子笙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温热过的清酒,思绪早就一片空白。
……
明心殿,任承恩居所。
任承恩靠坐在软榻之上,面色阴沉地听完小太监所说,一把手中的史书摔落在地。
“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任承泽一把揪起小太监,“有没有查出来,那人到底是谁?”
“查出了,是,是回春堂的江大夫。”小太监哆哆嗦嗦地抖着身体,惊恐地看着任承泽。
“江大夫?竟然是他……”任承恩万万没想到破坏自己大事的竟然是一个医馆小大夫。
想到这个江大夫跟任承泽关系不俗,任承恩额间的青筋一股股的冒起,愤怒令他英俊的五官变得狰狞可怖。
任承泽,你千万别让我抓住任何的把柄!
“现在立即传我的旨意,将回春堂查封!”任承恩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道。
小太监害怕地看着任承恩,小心翼翼地道:“江大夫现在在华都声势不小,殿下若是这般大张旗鼓的查封,怕是会适得其反。”
“废物。”任承恩一脚将小太监踢飞,“我还就不信了,一个看病的大夫能有多大能耐!”
任承泽既然这么想要骑在他的头上,那他就将他所有的爪牙统统清除。
东宫之位,他任承恩势在必得!
第112章 多灾多难的回春堂
天香楼的清酒度数很低,江子笙也不知喝了有多少,只觉得满肚子的水,却依旧没有一丝醉意。
而一旁的任承泽说是陪喝,却比她还要醉上一些,一双清俊的眼眸深邃如不可测的星空,双眉间带着一些淡淡的愁意。
“江子笙,你有没有过喜欢的人?”任承泽盯着江子笙那张巴掌大的清秀脸蛋,唇角勾起一抹说不出意味的笑。
江子笙拿着酒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没有任何心防任承泽,脑海中任锦轩那张妖媚的脸一闪而过,她摇了摇头,“应该还没有喜欢过。”
“怎么连自己喜欢不喜欢都不确定?”任承泽伸手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如同抚摸一只温顺的猫。
他将江子笙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直到任锦轩出现,他的那强大的自信心似乎受到了挑战。
他几乎能够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江子笙在任锦轩面前完全就像变了个人,她身上耀眼的锋芒消失,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会哭会笑,会气会恼。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二殿下,你跟世子很熟吗?”江子笙望着目光有些迷离的任承泽,随意地问了句。
“嗯,很熟。”任承泽点点头,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说道,“我们从小便一起长大。”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难懂的一个人。”任承泽淡淡地看了江子笙一眼,“这点你跟他很像。”
“他真的嗜血成狂吗?”江子笙虽然见过任锦轩的手段,心底却觉得他并没有如传闻中那般残忍。
“真的吗?或许是假的。”任承泽笑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武贤王的封地明明不在华都,为什么王爷会把世子留在这里?”
任承泽放下酒杯,眸光闪动,轻笑一声,“因为父皇从小便极宠任锦轩,甚至比对我还要好,自然是希望他留在华都。”
“哈哈,是这样啊。”江子笙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却并不相信任承泽的说辞。
武贤王戎马一生,至今依旧驻守边疆,统领数十万兵马,位高权重。
自古帝王疑心重,虽然武贤王是仁宗帝的胞弟,但他却不得不防。而这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任锦轩和任容萱二人留在华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再将万千荣宠加持在他的身上,稍稍平息胞弟的不满,有了任锦轩这个人质,仁宗帝才会放心,才敢继续重用武贤王。
江子笙的猜测并没有错,看似风光的任锦轩其实不过是一名生活在黄金牢笼中的囚犯,他的一言一行无时无刻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所有的暴虐,嗜血,残忍,不过都是他的一张面具,只不过这张面具他实在带的太久了,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摘下。
深夜慢慢,江子笙不知跟任承泽谈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天香楼的房间里,被子上还盖着任承泽那件大氅。
房间的案几上正放着一封信,江子笙拆开看后,才发现上面的墨迹并没有干涸,显然是刚写不久。
信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只是叮嘱江子笙醒来记得多穿几件衣服,记得用早膳。
江子笙看完信件便直接将它烧掉,打开了房门。
“东家。”小九立在江子笙的门前,极为严肃地板起一张脸。
“小九,你怎么在这?”江子笙看了双眼发红的小九,不解地道。
“回春堂被封了。”小九看着江子笙并没有一字一顿地道。
“怎么会被封了?”江子笙眉色一皱,拿起任承泽的大氅,立即向回春堂出发。
现在的回春堂不是之前的小医馆,因为江子笙的高超医术,声名远播,不仅在华都,在整个大玄都有着不俗的影响力。
她根本没想到回春堂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封。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子笙看着回春堂门上的封条,清透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戾,压制住心中的愤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无数的病人坐在回春堂的门口怨声载道,江子笙讥讽地扬起嘴角。
不管针对回春堂的人是谁,只要惹了她,她就绝不会让他好过,既然他想闹,那她就将这件事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大夫也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
“齐老你去写个告示,就说咱们回春堂无故被封,从今往后便不再行医治病。”
齐老不解地看着江子笙,满脸为难:“江大夫若出了这个告示,势必会引起群愤啊。”
“我就是要他们愤怒,他们越愤怒,才会对我们更有利。”江子笙清亮的双眸闪烁着精光,心中早就有了算计。
果然,齐老的告示一贴出,华都的百姓都坐不住了,他们早就习惯去回春堂拿医问药,这回春堂的大夫不仅医术高明,价格公道,每个月都会免费的为百姓们诊脉,在老百姓心中早就成为了活菩萨的存在。
如今这个活菩萨竟然无缘无故的被官府封了,他们怎么能忍?
在江子笙刻意的引导下,这不满的情绪愈发高升,华都城的百姓们自发的将整个府衙挤的水泄不通。
任承恩也是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停的明心殿中度来度去,脸部肌肉僵硬无比地抽搐着。
“我就不信一个回春堂还能翻了天!传我的命令,将那些闹事的全部抓进牢里,更甚者,杀无赦!”
“不能杀啊。”小太监额上的冷汗直冒,“这府衙周围聚集起来的少说也有上千人,若殿下真的将他们全部抓进牢中,后果不堪设想。”
“上千人?不是说才数百,怎么又到上千了?”任承恩瘫坐在软榻上,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异。
“殿下,回春堂民心所向,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当中……”小太监一边颤抖地说着,额上冷汗一直往外冒着。
任承恩烦闷地将番外进贡的琉璃桌,一脚踢翻,狂躁的咆哮起来!
这个回春堂不就是个普通的医馆吗,就算有任承泽撑腰,也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回春堂的底细你到底有没有查清?!”任承恩紧紧地闭上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奴才查不明白……奴才该死,请殿下责罚。”小太监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发抖。
“滚!”任承恩懒得再开他一眼,拳头砸在桌面,发出剧烈的响声。
这就是江子笙的手段吗?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就太小看她了。
江子笙怡然自得地听着虎子回禀的消息,眉毛稍稍微扬,自信而又张扬。
“辅国大将军府如何了,那个康强还能耐住性子不动?”江子笙冷冷的哼笑一声。
“东家您料事如神,不仅是辅国将军府,还有其他一些与咱们交好的官太太们,都在暗中替咱们出力。”虎子崇拜的看着江子笙,眼睛里带着一抹兴奋的狂热,“二殿下刚叫人传信过来说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是谁?”江子笙眼睛蓦地眯紧。
“是三殿下,任承恩。”
“原来是他,冤家路窄。”江子笙慢条斯理地喝下茶,掩饰着心中的恨意,“空尘大师来了吗?”
“已经在候着您了。”虎子恭敬地道。
“把他请进来,是时候让他露出锋芒了。”江子笙将茶杯重重地放下,眼中的冷意又增了几分。
空尘仙风道骨地走进屋中,看到江子笙立即躬身行礼,眼中却没有多少敬意。
如今他在华都也算是名声赫赫,自然不再把江子笙放在眼中,若不是他之前被江子笙下了暗手,恐怕早就反水。
江子笙将他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直接开门见山道:“空尘大师近来气色不错,想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是否有兴趣跟我合作一件惊天大事。”
空尘看着江子笙脸上略带狡诈的笑意,心中涌起一种不安的情绪
“江大夫有事可以明说。”
江子笙微微扬起唇角,“空尘大师觉得当世朝局最主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东宫之位。”空尘略微沉吟了一下。
“那如今最有能力竞争这东宫之位的又会是哪几个人呢?”江子笙笑意更深了,一双眸子如漩涡般,不由自主便会引人探入其中。
“江大夫所言那么多,莫非是让老衲去干扰储君之选?”空尘面色微变,虽然人人都叫他大师,其实他不过是个手法高明的骗子而已,对于欺君罔上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江子笙蓦地站起身子,将怀中的玄阁令抛向空尘,冷笑道,“大师想必认识这块令牌吧。”
空尘盯着玄阁令眼中发出炙热的光芒,谁人不知,这个玄阁甚至能够左右皇上的思路,若他能进入玄阁成为其中一员,那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只是他没有料到,年纪轻轻的江子笙竟然会跟玄阁扯上关系。
“怎么样,大师有没有兴趣?”
“我的好处是什么?”空尘除了名利之外,最爱的便是权利。
“好处?”江子笙略微思索下,低声笑道,“国师怎么样?成为玄阁阁主之下的第一人!”
嘶……空尘猛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看着江子笙:“这笔交易我做了!”
第113章 这个皇子要废了
回春堂的事态以任承恩想象不到的速度发展,越渐严重。
连仁宗帝都开始关注这件事的风声,开始他也未曾在意,毕竟任承恩是自己的儿子,一些事情他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并不追究。
可谁知回春堂却是庙小妖风大,不仅百姓对此怨声载道,甚至连朝中的官员都涉及其中,如今这事他不想管也得管了。
“你说说你那儿子,好好的,怎么会惹一个小医馆。”仁宗帝将奏折一摊丢到周贵妃面前,“你看看这些糟心玩意,全是说你那儿子的。”
周贵妃看了下那些奏折,媚眼翻飞,语带委屈地道:“陛下,这些官员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华都那么多大夫,难道少了回春堂,就活不下去了?”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仁宗帝白了周贵妃一眼。
若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馆,回春堂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百姓维护,更重要的是连朝中大臣都在声讨此事。
若是其他的官员也就罢了,偏偏这里面还掺了个武贤王府。
任锦轩虽然没有上呈奏折,但却派了府兵,直接将回春堂给牢牢护住,把官府的兵直接给挡在了外面,手段极为强硬。
这个江大夫,手段不一般啊。
还有半月不到就是除夕了,如今流民暴乱的事情还没彻查清楚,西南瘟疫也还在扩张,偏偏又出了回春堂这事,这年怕是不好过。
仁宗帝走出大殿,望着天空,眼神晦暗不明,最终下了决定。
“传朕旨意,将回春堂解封,赐百两白银安抚下,另外三殿下无中生事,罚他闭门思过十日。”
然而就在仁宗帝焦头烂额处理回春堂的事后,华都城则又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原本清清朗朗的天空竟出现了一朵妖冶的血云,一连数日都未曾散去,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百姓终日惶惶度日。
这件事如风一般扩散,短短几日整个大玄上下便无人不知。
民间也开始流传谣言,称华都出现的血云乃是大玄亡国之兆。
狼子野心的番邦听此消息也有些蠢蠢欲动,打算在大玄人心不稳之时,偷袭一两个城池。
仁宗帝忧思重重,日不能思夜不能寐,在询问众臣无果之后,连夜披起长袍,赶往玄阁。
若非紧要关头,仁宗帝怕是连玄阁的门都不愿进,因为夙夜这个人他根本无法看透,虽然他与夙夜接触不过寥寥几次,但每次都是被夙夜牵着鼻子走。
在玄阁面前,他这九五之尊也没了气势。
“陛下,阁主已在内阁之中等候。“两个童子似是知道仁宗帝要来,早在大门之处恭候。
仁宗帝面色微微变了变,点点头,便跟着那两个童子前往内阁。
玄阁是根据五行八卦设计而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