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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沉沉的响起,透过手机,她几乎听不出这沙哑的声音是梁文泰了。
“是我……”梧桐的手指用力,拽紧了手机,贴在耳旁,咬着唇,“你父亲…手术成功了吗?”
“……”
一阵让她不安的沉默后,她听见了一声轻笑,带着他特有的痞子味道。
“我以为你打电话来是我问那件事的消息。”
一股郁闷感袭上心头,梧桐一皱眉头。
“我没那么冷血!”
“呵呵……”他笑了笑,渐渐没了声,半饷才缓缓道“手术成功了,但还没醒……”
梧桐轻舒了一口气,幽幽道。
“是吗?结果还算好……那明天我们就……”
“不,明天仍然见面,我有事给你说。”
“可是……”
梧桐心中不忍,想要劝他下次再说算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梧桐。”
门外的人轻声喊道,直接推开了她没有上锁的房门,风带着走廊的壁灯从门外吹了进来,将这个只开了一盏小台灯的屋子照亮,站在门口的人看着她扬起笑容。
140 是不是太傻?
140
这么晚来找她的是她意料之外似乎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少爷?”
她诧异,用手捂着唇低声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待会再给你电话”便赶紧挂断了。
只是这么短暂的一个举动并没有逃出蒋宴泽的注意,他眉头微微一皱,习惯性的刚要开口直接询问心里的好奇,却忽然一顿,想了想,并没有将话问出口……
这是梧桐的私生活,他无权过问不是吗?
曾经就是他太自我了,一直把梧桐当做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一般霸占着她所有的空间时间,正是自己的这种霸道自私才导致了两人现在的渐行渐远吧……
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将那个让他好奇的电话刻意的忽略了,他目光一转,落在了她另一只一直扶着后背的手上。
“很痛?”
“?”
原本对他突然到来就还在诧异中的梧桐一时没反应过来,慢慢从桌子上撑起了身子,茫然的看着他。
“我是说后背,刚才被打的地方…”
他别扭的错开了目光。
“啊…”梧桐恍然,心头一阵异样,微微摇头“不是很痛,可以忍受。”
想了想,她又继续道。
“这么晚了,少爷你……”
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她已经看见了蒋宴泽手上的东西,微张开的双唇缓缓的闭上了。
他站在门口,左手还放在门把手上,侧站着的身子刚好让一束灯光落在前面,能让梧桐看清他右手端着的玻璃杯,一股浓浓的牛奶香味好像此时才缓缓的散开,弥漫了一屋。
梧桐用力嗅了嗅那让人舒服的味道,腹部配合的一阵鼓动,她疑惑的看着他。
每晚睡前一杯热牛奶,她知道这是他的习惯,而且还是被她坚持不懈硬生生培养起来的习惯,这两日她因为一些事晚上没有给他送去,可现在他端着牛奶来她的房间干什么?
习惯被她监视着喝下去了?
她浑身一抖,赶紧甩头把这个诡异的想法扔出去。
“我只是……”
蒋宴泽犹豫的说道,端着牛奶朝她走来。
眼见着他渐渐走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闪烁,梧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
“对不起少爷,这两天是我疏忽了,明天开始我……”
“砰”的一声,那杯牛奶已经被蒋宴泽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近在咫尺的散发着那股诱人的香味,特别是对于没吃晚饭的梧桐来说……
她咽了咽口水,一眨不眨的看着玻璃杯,杯壁上因为刚才的晃荡而覆上了一层缓缓淌下的牛奶……
“少爷?”
“喝了,给你的。”
“哦……哈?”
她是不是听错了?
蒋宴泽一脸憋闷的模样,躲开她追询而来的目光,别扭的看着别处,嘴巴一瞥。
“别看了,快点喝了,你没吃晚饭吧?”
梧桐愕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桌面上放着她刚才拿出来的一包胃药。
她恍然的一笑,这下确定了,自己没听错。
他这是是道谢还是道歉?
“谢谢你,蒋宴泽。”
她没有在叫他少爷,那硬邦邦的主仆关系突然一下模糊了不少,话落,她端起了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皱。
牛奶被他热得有些烫,这样一来,营养都流失了,她每晚给他热牛奶都已经能够准确的把握住合适的温度了……
可烫嘴的感觉过后,她似乎尝到了一股无比浓郁的奶香味,比以往任何一杯牛奶都要好喝……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抬起脑袋,咕咚咕咚将这一大杯有些烫的牛奶喝了个底朝天,玻璃杯璧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白色。
梧桐轻轻的放下杯子,舔了舔唇,胃里弥漫一股温暖舒服的满足感,看来那一包胃药是用不上了。
蒋宴泽一直站在一旁,佯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别处,可目光一直偷偷的落在她身上,直到她将牛奶喝下,忍不住扬起一抹满意的淡笑,只见梧桐看了过来,又赶紧别开目光,四处乱瞟,收起笑容轻咳两声。
“喝完了。”
梧桐淡淡一笑,举起杯子在他眼前一晃。
给他端了十多年的牛奶,今晚却转换了角色,虽然明知道是短暂的,但这种感觉并不差。
她的要求不高,或者说从未有过要求,蒋宴泽只要偶尔做些这样的事情,就足够她收藏在心里一辈子了。
这样的她,是不是太傻?
梧桐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轻声道。
“少爷,明晚还是我给你送吧……”
“呃……嗯。”
蒋宴泽点点头,没有拒绝,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会给梧桐送牛奶并不是他原先所想,只是他在房间等待了半饷,自己下楼去拿牛奶时才想到了给她送一杯。
失眠辗转反侧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想在感受了,就算自己下楼去喝了可还是睡不好。
蒋宴泽甚至有些怀疑,他习惯的对象到底是那一杯牛奶还是送牛奶的梧桐……
“哦,还有这个……”他突然说道,将已经放在兜里好半天的手掏了出来伸到她的面前摊开“你拿去吧。”
“这是?”
“抹在被打的地方,能消肿。”
梧桐的眼神变得复杂,她缓缓从他手里拿起了那支药膏,指尖在他的手心轻轻一扫,两个人同时一僵。
“今晚谢谢你了。”
蒋宴泽浑身不自在的抓了抓脖子,房间的里气氛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奇怪,明明只是想要谢谢她,明明只是送杯牛奶和一支药膏而已,现在搞得他简直想落荒而逃。
到底是那句话出了问题?
“我先回房了,”他向外指了指,已经迫不及待的退了两步,一把从她手里拿过杯子“这个我带走就行了。”
话落刚要转身,他却忽然愣住了,和他的尴尬别扭不同,梧桐已经平静如初,淡然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波澜。
奇怪的一直只是他而已……
蒋宴泽忽然自嘲一笑,浑身的不自在慢慢消散。
说到底,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们已经朝夕相对了十七年了,现在才来别扭?
蒋宴泽恢复了他洒脱不羁的常态,微微低头,就着台灯幽暗的光芒,缓缓的伸手抚上她的嘴角,一抹轻笑倒映在她睁越大的眸子中,指尖轻轻一抹。
“这里,还有牛奶……”
……
直到蒋宴泽离开房间半饷,梧桐一直僵硬维持原状的身子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她瞪圆了双目,慢慢抬手,摸着自己的唇角,那里好像还残留着蒋宴泽刚才抚过的触感……
他给她送牛奶,他给她消肿的药膏……
这些梧桐都能够坦然的理解为他的道谢,可是这么亲昵的动作呢?这不是少爷对秘书做的动作吧?
蒋宴泽……
一抹苦笑跃然于梧桐的脸上。
你能不能不要在混乱我了……
141 刻意?
141
和梁文泰没有讲完的电话因为蒋宴泽的打断被她遗忘了,心乱如麻,梧桐一把将手机搁下,慢慢的爬上了床,头深深的埋进枕头里,半饷,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气声。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的,可该死的心就是不受控制!
托他那一杯牛奶的福,今晚不知道能不能睡着了……
床头的种‘滴答滴答’的响着,当分针转了大半圈的时候,她倏地弹起,跪坐在床上。
窗外已经是繁星满空了,星光闪烁,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
房间安静的不像话,只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
梧桐跳下床,慢慢的走到了窗边,趴在窗户上,调整者方向向下看去,只见她楼下的房间已经熄了灯,一片漆黑和安静。
蒋宴泽已经睡了吧,他才不会有她这么多的胡思乱想。
不管是道谢还是道歉,他的想法简单得很……
表面的释然终究掩盖不了心中淡淡的失落,梧桐浅浅一笑,耸了耸肩,又坐回了桌前。
桌上还放着那一管黑色包装的药膏,她拿了起来,拧开盖子,放到鼻下轻轻一嗅,一股淡淡的香味散发了出来,不似药膏更像是那些润肤膏一样。
梧桐摇了摇头,想不到蒋宴泽还有这份细心。
若是这药味道太浓,她也不会擦,不是臭美,而是害怕将味道公司去。
小心翼翼的挤出了一点,药膏的颜色是乳白色微微透明,里面还有一些粉色的小颗粒,梧桐用指尖将药膏抹下来,然后盖上了盖子,想了想,并没有将它放进平时放药品的盒子里,而是单独的放进了抽屉里。
她将衣服撩起了一般,用下巴夹住,然后用没有药膏的手摸索着伤痕的位置,一边感受着疼痛,一边从背脊下方慢慢的往上,直到碰触到某个地方,她眉头一皱,忍不出轻哼出声。
指尖下的皮肤散发着火辣辣的疼痛感,就像是撕扯一般,梧桐明显的摸到了一条两指宽的凸起。
她轻轻咬住下唇,另一只手反了过去,将指尖的药膏慢慢的抹上去,刚一触及伤部,一股清凉的感觉便瞬间袭上后背。
药膏被她慢慢推开,那一丝清凉便随之扩散,原本火辣辣的疼痛仿佛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清香的味道在她鼻尖缭绕,梧桐忍不住微微吃惊。
这是什么药,这么有效?
擦好了药,梧桐将衣服放下,重新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支药膏,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一看才发现药物的成分里大多都是些速效且昂贵的,难怪见效这么快。
蒋宴泽怎么会备着这种药?
蒋意天和他的父子关系虽然不怎么亲近,但挨打这种事情在他身上还是几年难得一次的,况且,除了蒋意天以外,她更想不出他会被其他人打或是在她的保护下能收到什么伤害……
梧桐疑惑的蹙了蹙眉,摇摇头,将药膏放了回去,疼痛的舒缓让她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她伸了伸腰,随意的一扫,目光却在地上瞄到了一抹白色,定睛一看,像是一张小小的纸条。
好奇的走了过去,梧桐弯腰将地上的纸拾了起来,侧身就着灯光仔细看去。
良久,只听一声幽幽的叹息在房间里慢慢的消散,字纸篓里多了些被撕碎的纸屑,上面还隐约有些条码的痕迹……
一阵轻微的响动后,梧桐的房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漆黑一片。
她侧躺在床上,幽暗的月光反射了进来,地面一片明晃晃,她愣愣的盯着,手指轻轻的扯着枕头的一角。
……
一觉醒来,蒋宴泽随手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快5点了。
今晚还真如自己所料,没有失眠,没有烦躁不安,没有辗转反侧,一梦香甜,这算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吗?
蒋宴泽躺在床上,若有所思,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慢慢的朝洗手间走去,刚走到书桌旁,脚下好似踢到了什么东西。
因为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慢慢蹲了下去,就着模糊的月光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凑到眼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钱包……
一时间没想起来,蒋宴泽拧眉回忆一番,一拍脑门,恍然一笑。
先前回了房间后他明明已经换了衣服,可是心里却一直揪着揪着难以平静,他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了几圈,最后一拳砸在掌心,连衣服都没有再换回去,只拿了钱包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家里的下人大半都休息了,只有晚班的几个人还在做着简单的工作,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让他们不要出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家。
气喘吁吁的回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他一边抱怨着那些“这么早”就关门的药店,一边甩了甩手中的塑料袋,满足的一笑,回到房间随手将钱包往桌上一扔,不知掉在了地上了……
这支药膏他原本打算明天在给她的,可最终还是和牛奶一起送去了……
夜色中,全身笼罩在幽幽月光中的男人慢慢站起身将钱包放到了桌上,然后淡淡一笑,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外……
也不知道她擦了药没有……
平静的一夜就这么在各自不同的心思中慢慢的过去了。
次日,梧桐没有在得到少爷已经先走了的消息了,可那人也没有出来。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
梧桐无奈的一叹气,又开始重复一直一来的工作。
“少爷?”她敲了敲门,“少爷,起来了!”
房间里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梧桐又敲几下,认命的握着了门把手,准备推门而入。
她还没动作,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不及反应,她被门带着一个前扑,撞了上去,脑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蒋宴泽的身上。
蒋宴泽坦然的迎接了梧桐难得的‘投怀送抱’然后调笑道。
“干嘛,还没睡醒吗?”
他伸出手,想要点着梧桐的额头将她推起来,梧桐却立刻把他一推,同时倒退几步,就像是对他避之不及似得,一瞬间的慌乱很快被她掩饰了,她又退了两步,侧开了身子,淡淡道。
“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一如既往的口吻,语气,这一刻两人好似回到了曾经的模样,只是蒋宴泽微微一愣,他仔细的看了梧桐一眼,她规规矩矩,没有一丝异样,心头瞬间袭上一抹说不清楚的烦躁感。
“知道了。”
同样公式化的回答,淡漠的语气,蒋宴泽大步的离开。
梧桐轻舒了一口气,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到达公司,两人之间除了几句必须的对话外再没有多一句话,车内没有了蒋宴泽的各种抱怨声,呵欠声,显得沉寂了不少。
“到了,少爷。”
他面无表情一点头,推门走了下去,大步的进了公司,梧桐跟着他身后,仍旧刻意的维持一段不算长的距离。
不管距离的长短,这才是上司和秘书该有的区别……
蒋宴泽向后瞟了瞟,眼角的余光收进了她的身影,这个距离让他心生更多的烦躁来。
经过了昨晚,他们这几日那种不尴不尬的关系应该有所改善才对,为什么他却感觉到了她更加刻意的疏远了?
刻意?是的,她是刻意的。
这个认知让蒋宴泽身上的气压缓缓降低,原本站在旁边一起等电梯的职员忍不住悄悄远离了他……
虽然感觉到了他的不悦,梧桐仍旧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并没有打算上去询问关心一番,她只想做好她的本分,其他的事情,还是交给萧楹更好……
“梧桐?”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一晚不见,狐狸一如既往。
他直接走到了梧桐的身旁和她并肩而站,仿佛完全没看见旁边的蒋宴泽。
“早啊!”
“嗯,早。”
“喏,给你。”说着,他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来,“咖啡,刚买的,还没喝。”
“谢谢。”梧桐微微一迟疑,伸手接了过来,轻轻的抿了一口。
“有空吗?现在。”他满意的看着她喝下咖啡,眸中一抹狡黠,扬唇一笑,“陪我去咖啡厅吧,我的被你喝了。”
“哈?”
梧桐额角砸下三根黑线,忽然感觉手中的咖啡沉重万分,着实有种上当了的感觉,她不安的瞄了瞄蒋宴泽,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少爷,我……”
蒋宴泽一语不发,直直的走进了电梯内,一大圈人连一个都不敢在上去,老板的脸黑的太明显了,电梯门缓缓合上,梧桐垂了垂眸,然后轻声道。
“走吧。”
“嗯。”温瑾瑀点点头,和她并肩前行,虽然笑容依旧,但脸上的表情却严肃了几分,压低了声音。
“我有事和你说。”
142 如果他有野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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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旁边的咖啡店里播放着悠扬的音乐,略沙哑的女声慵懒的唱着婉转的英文,店内的装修成一片田园的风格,白色的木质框窗,挂着格子布的窗帘,一排排白色的圆桌上铺着浅色的麻质桌布。
梧桐捂住身边交织在一起的枝条,脚尖轻轻一点,被两根枝条挂起来的秋千便轻轻摇晃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果然如她所想,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阳光透过半拉开的窗帘投射了进来,稍微有些晃眼,温瑾瑀见她双眸一眯,抬手便将窗帘拉上了。
“谢谢。”
梧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原本一层浮在表面被做成小熊脸的奶泡一下就被搅散了,她这才淡淡一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不喜欢小熊吗?”温瑾瑀随意一瞟,笑道,“下次换别的吧。”
“嗯。”梧桐放下咖啡,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