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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后，快三更了，顾昀终于放下书本，吃了夜宵，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琼玉奉上一杯下了药的茶水，静静地与姐妹们退下。
顾昀喝了茶水，自己拉下床帐躺下入睡。
三更才过，顾昀再次满头大汗地从梦里惊醒，伸手一摸，腿间又立小帐篷，不禁想起昨天早上在白蔻床上的那一幕。
谁知不想还好，这一想起来，更觉得下面要爆了一般，在床上怎么样都不舒服，气恼地披衣下床，又从浴室那里溜了出去，从正厅往抱厦去。
正院通往后罩楼院子有三条通道，除了两边的游廊角门就是抱厦这里，白蔻睡前能闩上两处角门，却闩不上抱厦，抱厦大门和退堂大门的门闩都在内侧。
顾昀堂而皇之地出了抱厦，站在白蔻房门外一摸墙，冰冷的，他立刻摸到书房窗前，熟门熟路地打开窗户，娴熟地翻窗进了室内。
卧室的火盆还有些温暖的余火，顾昀轻撩床帐，白蔻又是面朝墙壁熟睡，他轻轻脱去外衣在床沿坐了一会儿，见白蔻毫无反应，他立刻抢被子躺倒。
白蔻感到冷风侵袭，往被窝里缩了缩，依旧没醒，顾昀好笑地贴靠上去，下半身小心地不要碰着她，不断地深呼吸缓解身上的难受劲儿，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
每日固定时间醒来的白蔻，还没睁开眼就发现身上不对劲，胸上又多了一只爪子，脑袋边多了一个呼吸的活物，吞吐的气息吹在她的耳朵上痒死了。
根本不用想，白蔻一肘子就击了出去，正中身边那色狼的胸口。
顾昀在睡梦中受到猝然袭击，闷哼一声，闭着眼睛动了动搁在白蔻胸上的手，惹得白蔻猛踢他一脚，用力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底下抽出来。
“再爬床，剁了你！”白蔻连敬语都不说了。
“剁了我的代价不符合你的商人天性。”顾昀眼睛半睁，右手在被窝里找到白蔻的左手紧紧握住，免得她又来个肘击。
“也对。”白蔻挣不开手，做个深呼吸冷静一下。
“剁了你的代价太高，陪你死不划算，还是废了你比较好，让你做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和国公爷。”
听见这话，顾昀愕然地睁开眼睛，不怕死地抬起另一只手捏捏白蔻脸蛋。
第353章 吃豆腐没够
“哦？别光会耍嘴皮子哦，怎么废了我说来听听？”
“不能告诉你，说了你就有防备了。”
“既然如此，那我还说你是吓唬我呢。”
“那我现在就废了你！”
白蔻猛然翻身，与顾昀面对面侧躺着，右膝屈起，故意擦着顾昀的双腿中间抬起来。
某一点正好被擦个正着，顾昀猝然一僵，连忙抵住白蔻的膝盖，以防她突然发力，不管是不是她真能踢废，重击一下都受不了。
“可以了！我相信你了！躺好，不要乱动！”
“才不要跟你这大流氓躺一块儿，回你房间去，你床上有钉子还是怎么着。”
“我床上没钉子。”
“那你半夜跑来做什么？”
“一个人睡冷啊，两个人睡暖和。”
“外间就有值夜的丫头！”
“那不行，她们要留着嫁人，我不能染指。”
“琼玉在等你！”
“也不行，她要慢慢享用，操之过急会丧失趣味。”
白蔻噘起嘴想了想，又要踢人，顾昀察觉到她膝盖在发力，连忙将她的腿抵在墙上，以自己的体重优势叫白蔻动弹不得。
挣扎了几下，发现这次是真的一动不能动了，白蔻也不浪费力气，马上收力不抵抗，脑袋转向墙壁，肩膀往被子里缩。
“今天不舒服，我要请假，你继续吃方便面吧。”
“又吃方便面？”顾昀一副可怜相贴靠上去，在白蔻脸上亲了一口，“你不能让我天天用方便面当早饭啊。”
“对付流氓不能心慈手软。”
“你见过我这么帅的流氓？”
“长得帅的流氓专门以女人为下手目标，长得丑的才不挑男女老少。”
顾昀咯咯直笑，微微抬起上身，伸出手轻轻地把白蔻的脸转过来，见她闭着眼睛假睡，他干脆把手伸到白蔻身下抱着她，低下头在她脸上落下一串轻柔细密的吻。
这下轮到白蔻尴尬了，这会儿正暖洋洋地舒服着，可是拿少爷当人肉暖炉是不对的，却又睁不开眼睛把人推开，她的睡意被勾出来了。
太舒服了就想睡觉。
“快醒醒，醒醒，你该起床了，再叫我吃方便面我可生气了啊。”
迷迷糊糊中的白蔻隐约听见这句话，顿时放下所有心理包袱，全身放松地呼呼睡去。
吃你的方便面去吧，臭流氓。
顾昀诱哄了半天，见白蔻一点反应都没有，直起身子仔细一看，居然睡得正香甜，顿时就哭笑不得了。
“胆大包天了啊。”
顾昀再次伏下身体，在白蔻嘴角腮边轻啄一口。
“胆敢无视本少爷了。”
在下巴上啄一口。
“你个小坏蛋。”
另一边脸蛋来一口。
“居然敢叫本少爷吃方便面当早饭。”
鼻梁上啄一口。
“学会耍脾气了。”
左眼上啄一口。
“对本少爷居然连敬语都不说了。”
右眼上啄一口。
“等你睡醒了一定要收拾你。”
顾昀的左手滑到白蔻下巴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
白蔻在睡梦里皱起眉头，转头避开这烦人的干扰。
“这样你都不醒，你是有多困？”
顾昀用自己的鼻尖小心地碰碰白蔻的鼻尖。
白蔻哼唧两声，往被窝里缩了缩，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顾昀无声地发笑，扯下被子将她的脸重新露了出来，正好看到她一边耳朵，摘掉了丁香的耳垂光秃秃的，肉肉的耳垂却很可爱，顾昀忍不住地摸了两下，又亲一口，然后一口接一口，又一次把白蔻亲了全脸，唯独没有亲上嘴唇。
“你睡得挺美，我好像给自己找麻烦了。”
就在顾昀望着白蔻的小袄，琢磨着是不是吃顿大豆腐时，突然感到身上又不对劲了，那频繁出现的感觉不再陌生，不用摸也知道立小帐篷了。
顾昀忍了一会儿，发现无法靠深呼吸让这感觉退下去，再看睡得正香的白蔻，他只有败退。
但在走之前，必须得拿点甜头。
“如果你现在十五岁了，我一定吃了你，绝对的，求饶都没有用。”
顾昀戳戳白蔻的脸蛋，以不弄醒她的力度，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这次先记账，以后要你慢慢还。”
顾昀给白蔻理好被子，将她裹严实，他艰难地翻身坐起，撩了床帐一看，窗外已显天色，丫头们也快要起床了，他赶紧披上外衣，趿拉着鞋子原路撤离，回到自己房间小帐篷还立着呢，只好对着马桶再来一发，然后上床躺好假装一直在睡。
清早丫头们在厨房里又没见着白蔻，急急忙忙冲到后面寻她，发现果然是还在床上，弄醒来她只到一句头疼的答复，被子包头继续睡。
丫头们只好又去禀明少爷，顾昀假装关心询问一下是不是白管事生病了，然后让丫头们继续煮方便面当早饭，并叮嘱她们不要对人乱说话。
既然有少爷撑腰，众丫头们当然不会跟外人说白管事的闲话，连着两天身体不舒服没及时起床给少爷做早饭这种事，她们知道就好了，不必叫外人知道。
早饭时，琼玉在边上侍候，以关心白蔻的口吻其实小小地埋怨她没有做好管事的职责，顾昀摆摆手叫琼玉不必再说。
“爷就是大度，体恤下人，婢子们都有福了。”琼玉马上拍马屁。
顾昀喝了一大口面汤，夹两口小菜，听见琼玉这样讲，伸手就摸摸她的手。
琼玉先是一惊，接着就含羞带怯的让爷握着自己的手，一下都不挣扎。
“她又不在这，还说她做什么，她听不见，那不就是说给我听的，我现在用得正好，不想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等我用不上她的时候自然会处理掉。”
琼玉心里一喜，脸上还要诚惶诚恐，“是婢子逾越了规矩，请爷恕罪。”
“不妨事，不要再提她就好，我不想打扰了早饭的胃口。”
“婢子再不提了。”
“这才对，听话的丫头我才喜欢。”
顾昀放开手，继续吃面。
琼玉面上已露喜色，“婢子一定听爷的话。”
“我快吃完了，去拿茶来。”
“是，爷，马上来。”
琼玉转身就往退堂走，顾昀回头看了她一眼，面露冷笑。
第354章 露馅了吧
连着两个晚上出一样的状况，再反应不过来岂不是个傻子，虽然好处也有，吃了白蔻不少豆腐，但看看这凄凉的早饭，那点甜头根本都不值一提。
琼玉很快拿了两杯不同的茶水过来，顾昀放心地漱口和饮用，不担心琼玉再下药，结合前两次的情况来看，问题一定出在睡前那一杯茶上面。
很显然，她自己也害怕被别人发现她的计划，她又管着饮食和茶水，万一自己吃了药茶走到别处出现药物症状，首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顾昀知道，换成他自己，他也会选择在睡前那杯茶里做手脚，整个夜里的睡眠时间足以把药效消耗掉，发作了也不怕，只当是男孩子半夜性起罢了。
胆子倒是蛮大的，但这绝不是琼玉一个人的主意，她的家人必定也参与在内，她一个黄花闺女，没那个脸皮找人买药。
他们刘家终于自露马脚了。
顾昀心里有了定论，面上不动声色，淡定地喝了茶，去卧房更衣，出门上学。
他前脚出门，白蔻后脚奔了出来，一身整齐端庄得体的模样，直奔前院世室与严征碰面，讨论目前的生意情况，了解几时才能开始香皂的生产。
这个事只谈一次两次不容易有结论，只是叫严征知道要做这个计划了，要开列出花钱的清单来。
严征收好笔记，先去鲜不垢忙他的，香皂的事不急在一时，慢慢筹备也是可以的。
白蔻悠哉游哉回到钟鸣院，转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盘子葱油饼当早饭。
众丫头们围着她，关心地问她怎么连着两日都起不来，是不是身上不舒服，白蔻一脸可怜地告诉她们这两天早上她一坐起来就头疼欲裂，只有躺下才舒服，所以没法提前请假。
这种胡说八道的理由居然叫丫头们都相信了，纷纷安慰白蔻要注意身体，这大冷天的倘若生病了就不好办了，主子们身边可是不能离人的。
白蔻谢过她们的安慰，吃罢早饭，就忙她的每日例行公事去了。
冰窖已经清理完毕，只等冰块运来。
在东厨房，白蔻与曾珠几位管事讨论了一番年夜饭的菜单，结合大家意见，总结了一个草稿清单给曾珠，由她交到大夫人手上。
回到钟鸣院后，素婶转交给白蔻一个厚实的大信封，刚刚从府外送进来的。
白蔻拿着信封回到屋里拆开一看，是庄宅牙行送来的大黄记的房契和地契，以及告诉白蔻他们一家人昨天搬家完毕的消息。
那座标准一亩地的民宅院落如今是顾昀的私产了。
天水坊三家胰子作坊全部按计划关门大吉。
目标达成。
现在的新问题是，这三个宅院太分散了，希望能通过房屋置换的方法，说服鲜不垢两边的邻居换房搬家。
但搬家要给搬家费，唉，这穷光蛋一样的少爷，做个生意花起钱来都捉襟见肘。
白蔻叹口气，把这事暂时扔下，又扑回床上再睡个回笼觉。
这大冬天的果然还是被窝里最舒服。
午休起来后，天空飘起了雪花，京城终于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丫头们欢快地在屋外跑来跑去，盼望着这场初雪能下一整夜，明天好堆个大雪人。
因为下雪的缘故，府学甚至都提前下课，让学子们赶紧回家不要在路上出事。
顾昀到家时，白蔻才给六少爷做好了下午点心，众丫头们一番迎接侍候，等到顾昀从卧房出来，下午点心和茶水已经摆在了他的罗汉榻榻几上。
除此之外还有庄宅家行上午送来的那个通知。
顾昀看罢，得意地哈哈笑了两声，就叫来晴兰把契据妥善收好。
按部就班地吃了点心，看了一会儿书，在院子里练练拳活动一下筋骨，等到吃过晚饭给长辈们请了晚安，又在书房里坐到二更后，洗漱完毕，琼玉的睡前茶也送了进来。
丫头之间强烈的地盘感，让琼玉无法走进卧室，茶水是妙儿端进来的，顾昀知道这里面肯定又下了药，他用指头蘸蘸茶水再舔舔手指头，挺好奇怎么就尝不出药味来。
妙儿与飞花见少爷玩茶水，只当他是一时调皮，也就没有理会。
顾昀又以提前备好的明日外衣不好看的理由，打发两个丫头去隔壁衣柜重新挑过，趁她俩转身出去，他就迅速地把剩下的茶水倒进了床脚后头的马桶里。
因为早上少爷的暗示，琼玉以为少爷对白管事连着两天的怠工有了些许不满，她很高兴地在今晚的茶水里又增加了药物的分量，指望当少爷忍耐不住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她，满心期待地擦了个身，身上搽得香喷喷的，等少爷来敲门。
顾昀左挑右挑，终于挑中了一件外衣，心满意足地打发了丫头们，自己上床睡觉。
睡至半夜，顾昀又是从一身燥热中惊醒过来，愤怒不已。
睡前他只是舔了舔手指头上蘸得的茶水，不过几滴而已，现在却依旧如此，说明琼玉在茶水里下了太大的药量，那么大的药量居然还能被茶水味道掩盖掉，必是价钱不菲的上等货，琼玉一个丫头弄不到这么好的药，她全家都脱不了干系。
不过在想出收拾她全家的办法前，顾昀还是得先关注眼前自己的难题。
顾昀无可奈何地下床给自己弄了一发，有所缓解但总感觉很快会再来一次，只好披衣出去，吹着冷风往后头走，他现在很口渴，迫切想喝水，必须得把白蔻叫起来。
可等从抱厦出去，顾昀却看见白蔻的卧室和茶水房都有灯光，白蔻的房门是敞着的，他连忙蹑手蹑脚地走近茶水房，从门外向里窥视，的确是只穿着小袄和夹裤的白蔻在茶炉上烧开水。
顾昀踮着脚尖溜进去，从白蔻身后抱住了她，并抓住她的胳臂让她无法肘击。
冷不防身后多个人，白蔻想都不想就要来个肘击，但双臂紧接着就被控制住了，动弹不得。
“您怎么又醒了？”
“你不也没睡么？大半夜的出来烧开水喝？”
“地龙让人口渴。”
白蔻很无奈，为了杜绝色狼少爷半夜翻窗入室，她今晚只好生起地龙，却没防备到地龙的热度让室内太过干燥，不得不爬起来烧水喝。
顾昀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与白蔻脸贴脸，顺便偷亲一口。
第355章 床上不要打架
“老天有眼啊，要是晚一步，你把门一闩，我就只好在外面吹冷风了。”
白蔻很烦他老是偷袭，但顾昀此时脸上的热度引起了她的警觉。
“您脸上怎么这么热？生病了？”
“不知道。要不你诊断一下？”顾昀忍不住地轻轻顶胯。
“什么东西在后面顶着？您又带了什么东西在身上？”白蔻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装纯洁也蛮不容易的。
“这不是我有意要带的。”
“那就拿掉，顶着不舒服。”
“这……也拿不掉。”
“那就割了吧。”白蔻勉强动动手臂，指了指放茶具的器皿柜，“那是有水果刀。”
顾昀身子一僵，心里毛毛的，“好狠。”
“这是为了您的健康着想，身体长了多余的东西还是切了比较好，否则谁知道哪里引起恶性病变。”
“不行，绝对不割。”
“多余的肢体为什么要留着？”
“不是多余的！绝对不能割！”
“不能割就离远点，不然就直接给您掰断了。”
顾昀连忙撅起屁股，不敢再挨着了。
“水开了，手放开。”
顾昀不太情愿地放开白蔻，冷风吹进两人之间，胸前冷嗖嗖的。
白蔻把水壶放到桌上，从器皿柜里拿了两个大茶碗，再把桌角的凉水壶提过来，两壶水一起兑了两碗温开水。
“把这两壶水喝完了就回去睡觉。”白蔻把一碗水端给顾昀，她一口气喝了她那一碗。
“两壶？！”
“您体温很热，出过汗，要多喝水补充水分。”白蔻摸摸顾昀的脸颊。
顾昀乖乖地喝下一满杯的水，白蔻又给他兑了一碗，他又一口气喝下，然后放下茶碗摆手喝不下了。
“我慢慢喝。”
“那就给您拿回房去喝。”
“会吵醒值夜丫头的。”
“您真是体恤下人哈。”
“我向来如此。”顾昀假装没听懂白蔻的讽刺，马上得瑟起来。
“想必您一定乐意体恤婢子，所以婢子就不奉陪了，晚安。”
白蔻给自己又倒了杯水，准备端去卧室增加点湿气，顾昀主动吹熄了桌上的烛火，跟在白蔻身后往外走。
才走到院里白蔻就发现不对劲了，停下脚步回头瞪人。
“您走错方向了。”
“没有。”顾昀赖皮狗一样的笑。
白蔻回了个虚假的笑，“婢子去喊人过来领您回去。”
顾昀连忙揽上她的腰，把她往房里带。
“大半夜的，就不要吵醒别人了嘛，要做个体恤手下人的好上司。”
白蔻后悔死了手上为什么要端一碗水，要是挣扎太狠，这水肯定打翻在自己身上，就这么一纠结的工夫，她就被顾昀给拖回房中，将她手中的水碗放在了窗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