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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化的了缘转动着漆黑的眼珠,最后终于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燕九,原本只能费力嘶喊的喉咙,也渐渐能发出声音来。
“燕九……”
了缘乍然出声,燕九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魔化通常意味着失去自我,可是她没想到魔化后的了缘还留有神志。
这不是个好的开始,有神志,通常意味着更加棘手。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吸食鲜血,提前享受这场盛宴,了缘的鲜血即使沾染了魔性,也是一如既往的甘甜美好。
“我一直在等你来,”见燕九不理自己,黑化的了缘却是看着燕九继续说到。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柔软,就像是陈酿多年的葡萄美酒,这一刻的了缘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佛子,他只是这万千痴男怨女中的一人。
“燕九,我知我上一世负了你,你可愿再给我一个机会。”
燕九却是不停,她大口大口的吸着,一直等到了缘身后的蝠翅无力再扇动,这才停止下来。
燕九用舌尖舔去唇边沾染的鲜血,挑眉看向眼前的“了缘”。
“我当然愿意给你机会,”燕九说着,却是对着“了缘”一笑,“只要你愿意被我乖乖吃掉,不管什么恩恩怨怨,我是都不会介意的。”
燕九说着,手上的指甲划破了缘身上的皮肤,艳丽的血珠滚滚滑落,燕九只看的喉头涌动,但是她克制住了,若是在吸下去,了缘就真的完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害怕?”燕九沾着那血迹在了缘面前晃了晃,“你虽然是魔,可是你却用着了缘的身体,一旦他的身体变得嬴弱,你也就只能躺在这里耍嘴皮子!”
“我本来就是他!他只是一个卑微的懦夫,需要沉睡的是他,而不是我!”
“了缘”双目圆睁,对着燕九嘶喊到,他的声音里再没有先前的镇定自若。
“哈,你不知道的吧,了缘邪笑着,“那个所谓的狗屁九世佛子,一直在心里偷偷的喜欢着你,就连他佛心上的那道裂缝,也是他自己放任的结果,他变成这副样子是他的选择!我有什么错!”
“你是没有错,”燕九悲悯的看向了缘,“你唯一的错,大概就是没有猜到,你口中这个懦夫,他有一个全天下最爱他的父亲,为了让他活着,他算计了你,也算计了我。可是,我却很喜欢这算计,因为他能让我的朋友活下来。”
“什么!你!你说的……”
“对,”燕九点头到“我说的就是忘尘,现在,你可以安静的走了。”
“不!”了缘死命的挣脱着身上的鞭子,“我才是真正的了缘,我才是!”
手上的镣铐连带着他身后的蝠翼拼命鼓动,可是却还是逃不脱燕九的掌控。
燕九伸手捧住了了缘的头颅,他的额头上长出了代表邪恶的弯曲山羊角。
燕九将头渐渐靠拢,灰白的桃花眸里却是带着淡淡的笑,“不该存在的,即使出现,也该归于消亡。”
两人额头相接,燕九趁势进入了缘的识海当中。
原本清澈宁静的识海,死气沉沉一片灰朦,识海上空的金色莲台,也被黑暗侵蚀。
燕九继续向前走去,她不知道魔化的了缘隐在哪里,但是她必须将他找出来。
忽然,燕九停下脚步,脚下原本是空无一物的,可是现在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佛像,不用说,也知道这些是出自谁手。
只见这些佛像与了缘雕刻的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的石像上是有脸的。
“这就是他的心结,”张着蝠翅的了缘悠然出现,就坐在那顶黑色莲台上,“我说过的,他喜欢你。”
燕九看着那些佛像没有说话,只见那些佛像姿态不一,可脸庞俱是自己,难道这才是了缘不敢雕刻佛像五官的原因?
一旁的了缘却是跳下莲台,他踩在识海上,看戏似的的望着燕九,“想想吧,当无量山的九世佛子,看着这满天神佛都是你的脸,即使颂念再多经文也忘不掉你时,那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可他哪,他不愿抹掉你的存在,所以,我出来了,我一直都在他的体内,看着他翻读佛经,看着他积累功德,看着他被人们奉为佛子,可是他也有惧怕懦弱的时候。”
了缘扇动着蝠翅飞到燕九身后,他长有黑色指甲的手指,轻佻的挑起燕九的下巴。
“他不敢做的,我可以,他惧怕的,我不怕,所以我才是真正的了缘。”
燕九笑着看向了缘,“我要是你的话,我就继续躲下去,那样你或许还能活的长远一些。”
了缘料到不好,他扇动蝠翅就欲离开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放过你!”
燕九说着,一只狐状妖兽在她身后凝聚成型,对着了缘的虚像猛地扑去!
☆、第两百四十五章:他醒来了
了缘的虚影仓惶而逃,却是不敌身后吞天的强势,吞天几个起跳之间就追上了了缘。
只见他兽齿一个张合,就撕扯下了了缘的半边蝠翅。
没有了蝠翅的了缘,身影变得淡了一些,而随着了缘身形的变淡,识海空间却是变得清明了许多。
这一下,了缘逃的更快了,他没料到燕九的种族天赋如此厉害!
吞天虚影也没有停顿,它再次狠狠的扑向了缘,只是这一次它犹如猫捉耗子般,将了缘按在爪下。
“没有用的!”
了缘大叫道:“只要你还在,他的心魔就不会消除,即使你将我吞噬,我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燕九站在那里,却是一笑,“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死人,只要安静的躺着就好。啊~我差点忘了,你连死人都算不上。”
吞天再次张口将了缘的虚影撕扯掉一大块,这次,就连金色莲台也开始褪去黑暗,显露出原本金色的质地。
吞天掌下的了缘,只剩下一个浅淡的影子,可是燕九却没有让吞天再吃下去。
她踏着了缘的识海,向着那莲台走去。
那莲台八十一瓣,这象征着了缘虔诚向到的佛心究竟有多坚定,可就是这样的冥帝转世,九世佛子,却是因为所谓的情爱而毁于一旦。
“了缘啊了缘,你若是生在现代,我就带你去看电视剧里的情情爱爱,到那时你就会发现,你所经历的不是一场情爱,只是佛给你的一段考验,是你九世历练当中的一场心结。”
燕九闭上了眼睛,她的手指却是破开自己的丹田,将抱着妖丹的元婴取了出来。
那元婴看上去与燕九模样一致,只是却头顶佛光。
“我当年结婴之时,将圣佛遗骨融入元婴,现在也是时候还给你了,毕竟,忘尘等的就是这一天。”
燕九捏住那个元婴,她早就修至化神,按理说元婴早该分神,可就是因为忘尘的算计,自己虽然境界达到化神,可是却无法分神进入识海,只妖丹历经天劫变成化神境界,这才是自己无法历经天劫的真正原因。
不过,现在却是要改变了!
燕九将妖丹从元婴手中取出,元婴紧紧的抱着妖丹不撒手,虽然元婴没有说话,可是与她一体的燕九却是懂得她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愿,可是我更不想失去我的朋友。”
燕九单手掐诀,金色符文凝结于指尖之上,妖丹滴溜溜的落回丹田,而带着佛光的元婴则化为金色的粉末,洒落在那莲台之上。
金色的粉末落在莲台上凝而不散,却是被燕九在那莲台上重新塑了一个新的“了缘”。
玉面慈悲,佛光普照,眉心一颗朱红的印记,这才是燕九认识的九世佛子。
燕九取出那颗装着佛心的匣子,金色的佛心上,裂口依旧。
“既然缝隙因我而生,那你便将我忘了吧。”
“不!”
了缘的虚影一声凄厉的嘶鸣。
“不要!燕九!你不能那样!不能!”
可是无论了缘再如何嘶喊,都难抵燕九咬破指尖,用自己的精血在佛心上绘了一个“封”。
“以我吞天之血,封!”
那封字被燕九狠狠按下,隐入佛心之上,佛心上的裂隙渐渐弥和,佛血也不再溢出,至此了缘的虚影才消散一空。
莲台如金,识海变成澄澈的琥珀色,无数金色的佛纹在其中流转,仅仅只是置身其中也能听到阵阵梵音。
原本与了缘额头相抵的燕九张开了眼睛,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燕九看向躺着的了缘,他身上的那些魔族黑纹已经消失一空,燕九将了缘的衣物略略合拢了一下,只这简单的动作,她就觉得头晕目眩。
将自己的元婴取出,这事说着简单,可是却是将自己身为人修的修为挥霍一空,好在妖丹还在,只要妖丹还在她的修为很快就能回来,只是从此以后,她燕九就只是一个妖修。
一枝金色的枝叶在燕九身后搀扶了她一把。
燕九转头就见灵寄生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出来了?”
灵寄生拼命的摇摆着头上的枝叶,他整个树都不好了,我的天啊,那个人居然醒过来了!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燕九见此,更是疑惑,“你究竟怎么了?我不是让你照看九重天棺吗?”
灵寄生一头扎进燕九的怀里,身上的枝叶抖得“唰唰”作响。
“你在害怕?”
燕九终于弄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她还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天地十大灵根之一的灵寄生怕成这副样子?
“你在怕什么?”
灵寄生的枝叶,魏颤颤的指向燕九身后,燕九转头看去,可却僵立当场。
“燕九,我今天与你一同喝了酒,我心里很欢喜。”
“不过,若是有朝一日还能再见,我希望你也能为我选上一处好地方,备上一壶好酒……”
曾经说过的话言犹在耳,眼前的他也是一如既往,无论是高挑的眉峰,还是锐利深邃的眼睛,甚至是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让人觉得那样熟悉。
“你醒了。”
燕九只觉得鼻子酸涩的厉害,她忍不住向他靠近,她多想靠近他,以证明这不是一场梦幻。
“你认得我?”那人看着燕九如此问道。
迈出的脚步生生停下。
原来,醒来的竟然不是清砚吗?
燕九觉得心里堵的厉害,可是即便心里难过,她也无比清楚,如果醒来的不是清砚,那就只剩下一人。
她戒备的后退,燕九从未忘记过,自己在幽天眼里就只是一块可以用来进阶的神格。
如果醒来的是幽天,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自己。
见燕九戒备的后退,那人眼中疑惑更重,他刚才看的很清楚,燕九见到自己那一刻分明是愉悦的。
可为什么上一秒还很欣喜,下一刻又惧怕自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告诉他,眼前这人是值得信赖的。
他的手掌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胸膛,当他看见她的那一刻,就连心都变得躁动起来……
☆、第两百四十六章:他醒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对着燕九问道,“我觉得,你是认识我的。”
这一次,燕九是真的愣住了,这是失忆了?
就像七殿下那样?
虽然不知道是暂时还是永久,但是燕九的心里却是好像云开雾散一般变得喜悦起来。
虽然醒来的不是清砚,可是这也不是个坏消息。
现在的幽天就像是拥有多重人格,清砚、幽天、甚是是现在失忆的这位也是多重人格中的一位。
她相信“自我”的话,清砚一定就在这具身体内,并且正在努力的清醒过来。
“我的确认识你,”燕九回到,“不过在我们讨论这件事之前,我要将我的朋友送回去。”
燕九说着踢了一下身旁的灵寄生,“别愣着了,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帮点忙了!”
灵寄生瞅瞅醒来的幽天,又看看身侧的燕九,还是蹭到了缘身边,金色的枝叶缠住了缘,将他整个人托举起来。
等到一切做好,灵寄生这才跟着燕九向外走去。
那间简陋的土屋外,苦止与一众僧侣早已经等候在那里,见燕九出现,苦止对着燕九微微行了一礼。
“施主大德,必有福报。”
燕九点点头,没有回话,只是示意灵寄生带着了缘过去。
她太累了,被这太阳一照更是两眼昏黑,燕九取出一瓶生机泉水,仰头灌了一大口,有泉水的滋润,她才觉得略略舒适了一些,只是她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的睡一觉,而不是站在这大太阳下跟苦止交易白/粉似的接头。
虽然对于苦止来说,了缘比白/粉更加重要。
燕九手上的扶桑泉,幽天看的很是眼熟,就在自己醒来时,那棵金光闪闪的树正拿着一个装满扶桑泉的玉瓶对着自己,而它却是趴在一旁打盹。
扶桑泉?
幽天想着暗暗皱眉,当自己看见那泉水时,这三个字就蹦跳而出。
自己,究竟是谁?
幽天想着看向燕九,似乎只有眼前这人能给自己答案。
苦止也能看出燕九脸上的倦色,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方盒,“施主,这东西或许能帮上一二。”
燕九示意灵寄生去拿过来,谁知斜地里却是伸出了一只手替燕九将那方盒接过,伸手的乃是幽天。
“原来是清砚小友,”苦止对着幽天微微额首,“还替贫僧向你师父正元掌门问好,改日有空定然上门讨教几盘。”
燕九一听,就知道苦止认错人了。
可是连自己都会认错,又何况是别人。
她下意识的看向幽天,却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幽天拿着方盒的手顿了顿,却是对着苦止举止有度的回到:“我会的。”
苦止离开了,燕九倚靠在灵寄生上闭眼休息,幽天将手上的方盒递向燕九。
燕九没有动,她现在实在是难受的厉害,没有了元婴的丹田无比空荡,灵力行到此处都滞涩起来。
生机泉水虽然拥有诸多好处,可是却不能让淤阻的灵脉运行顺畅。
灵寄生端的眼疾手快,它“嗖”的一下从幽天手里抢下方盒,就献媚的放到燕九面前打开。
燕九看了一眼,那方盒里放的乃是一枚拇指大小的药丸,洁白如雪,莹润如玉,盒盖一开既有一股冷香。
燕九也不细看,直接取过丢到嘴里,嚼吧了两下就随意的咽了下去,只要能缓解一下她这头晕眼花的手术后遗症,就是让她吃土,她也认了。
燕九盘膝而坐,五心向天,直接坐在那里炼化起药力来。
灵寄生在燕九身旁替她护法,虽然它的心里也怕的厉害,但是现在,他的主人需要它。
幽天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疗伤的燕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量山掌门苦止给燕九的绝对是珍品,那丹药既像清凉的雪水,又像温柔的手掌,将燕九身上的痛处一一抚平。
借着那丹药的药力,燕九将丹田处瘀阻的灵脉打断重连,将自己身体的灵脉全部改成适合妖修修炼的灵脉,她恢复的认真,所以浑然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而她燕九,就坐在无量山的土房子前,整整坐了一个月。
燕九醒来时是深夜,天上繁星极多,一轮弯月浅淡如眉高悬于天空之上,自己身侧有火光“噼啵”作响,在她身后,灵寄生正无聊的数着自己身上的叶子。
见燕九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灵寄生,他终于不用再呆在外面,与那个人朝夕相处,天知道,每一次他看自己时,自己的树叶都快被吓掉了。
见灵寄生一下子隐入自己袖中,燕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陪着自己太无聊了?
燕九想着,看向身侧,可是除了燃烧着的火堆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幽天哪,怎么会不在这里?
她当然不会以为是幽天自己走掉了,要知道,就灵寄生那干巴巴的小脑袋,肯定想不出来点火堆这样的“小事”。
燕九神识四散而开,就见幽天正在远处的灌木丛里捡拾细枝,灌木丛里多是荆棘一类,他的手指上不可避免的被划出血痕。
虽然血痕很快就消失不见,可这还是看的燕九一阵皱眉,大家都是修士,随便抛出一团灵火,就够燃烧一晚了,怎么还要动手拾柴?
而最让燕九思量的却是那几道血痕,小小荆棘怎么能划破仙帝的皮肤?
甚至是筑基期修士的皮肤,因为经历过雷劫都会变得异常坚韧,怎么幽天他……
忽然,燕九猛地想的了一个可能。
她对着土屋上的天都伞一招,天都伞就静静的落回她的手中,既然心有疑惑,那就自己前去解开。
幽天原本正在弯腰捡拾地上的细枝,那个人说自己叫做清砚,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但是清砚这个名字确实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还有那个认识自己的女修,他总觉得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他正想着,就听得一阵劲风从背后袭来,他本来是想避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动,任由那人从自己背后扣住了自己的脖颈。
大约是因为那人没有恶意,他这样想到。
当他转过头来时,却见锁住自己脖颈的燕九眉头紧拧。
☆、第两百四十七章:清砚与幽天
燕九的灵力顺着触碰幽天的契机,进入了他的仙脉,可是幽天体内的仙脉根根分明,也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却偏偏空空如也。
燕九急切的问道:“你身体里的仙元之气哪?怎么全都不见了?”
与燕九的迫切不同,幽天却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如果我知道的话,或许我也就想起我是谁了。”
燕九放下扣住对方脖颈的手掌,“你说的对,我怎么就忘了你失忆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