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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修持着锻造而来的法宝,繁复的法诀,来势汹汹。
而蛮荒部落也不甘落后,他们凭借着十万大山的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和他们强悍的肉身,与人修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是乌贪的加入,却使得这场战争成为一面倒的屠杀。
厮杀!鲜血!呐喊!尸体!
那带着硝烟的猩红颜色,将十万大山的土地寸寸侵染,这场战争,看的燕九都为之动容不已。
蛮荒部族的巫祝却在此时站了出来,只见他口中念动复杂难辨的“天语”,向着天空频频祈求叩首。
他似是把这场战争当做上天的惩罚,但是上天却好像闭上了眼睛,对这场屠杀视而不见。
鲜血很快泼洒到了祭台上,巫祝似乎也对于部落被上天抛弃有些绝望,但是他却没有认命。
直到此时,那巫祝才拿出一样东西来。
那东西一经拿出,燕九就明白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缘由,因为巫祝拿出的不是别的,正是坠有八只玉铃的玉鼓。
都说万物有灵,想来,这就是玉鼓身上残存的记忆,只是依照玉鼓现在分散四方的样子来看,这战争的结果,想来不是太过理想。
祭台之上,巫祝却是持着那面玉鼓,跳起舞来,只是那舞不像是为了祭祀,反而更像是献祭……
鼓身一摇,玉铃轻响,一道道灰色的精魄,自尸体之上抽离而出,汇入巫祝手中的玉鼓里。
巫祝手腕翻转,拍击到那鼓面上,玉鼓无声,却见一道白色的音波自鼓上扩散而出,音波所到之处,众人即刻毙命。
无数尸体纷纷倒下,修士有之,妖兽有之,就见蛮荒部族也在这音波下,难以幸免。
死去的修士越多,得到的精魄也越多,精魄越多,这玉鼓的威力就越大,音波扩散的范围也更广。
等到乌贪回过神来,人修已是死伤大半,乌贪双臂一震,一条吞天巨蟒的虚影,在他背后显现出来,向着祭台上的巫祝扑去。
那巫祝却是丝毫不惧,只见他手掌轻拍,一道无形的音波,向着那近在眼前的吞天蟒虚影袭去!
只见在那道音波的侵扰之下,那吞天蟒的虚影却是仰天厉嘶起来,他拼命摇晃着狰狞的蛇首,似是在摆脱些什么。
巫祝见此,更是手腕连翻,又敲了三下玉鼓。
这下那吞天蟒的虚影见势不好,直接灰溜溜
的逃回乌贪身后,消失不见。
燕九却看的清楚,就在乌贪唇边,一道血线悄然显现。
乌贪舌尖一勾,将那滴鲜血卷入腹中,眼神却是越发阴翳。
燕九刚刚赞叹完玉鼓的厉害,那厢乌贪却是凌空而起,在他身下一条漆黑的蛇尾徒自摆动……
只见乌贪蛇尾一弹,就向着祭台上的巫祝袭来!
巫祝连连拍动手中玉鼓,将那乌贪阻在音波之外,虽然音波只能将乌贪阻拦,但是仅仅是这样,也让乌贪动怒不已。
只见他蛇尾一甩,却不是袭向巫祝,反而向着身后的人修卷来。
乌贪身后的吞天巨蟒再次显现出身形,将乌贪蛇尾卷来的修士悉数吞下。
随着吞下的修士越来越多,乌贪那条乌黑的蛇尾上,竟然长出一根根尖锐的倒刺,狰狞凌厉的弯出可怖的弧度。
吞天巨蟒的虚影,也变得越发凝聚起来,只见他竖瞳圆睁,吐着舌信再次向着祭台上的巫祝袭来。
巫祝连连拍动手下玉鼓,可是,这也只使的吞天蟒的虚影顿了一下。
只见它蛇尾一甩,轻松的穿过了音波的包围圈,一口咬向祭台上的巫祝。
那巫祝却是就地一滚,从那巨蟒嘴下险险逃脱,但那祭台却是没有逃脱,在吞天蟒的尖牙利齿间化为一堆碎片。
巫祝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可是吞天巨蟒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见它蛇身一盘,就向着巫祝再次扑来。
那巫祝见逃不过,却是取过一块尖利的碎木,将之直接刺入自己的胸膛。
殷红的鲜血自胸膛喷薄而出,顺着那块碎木,一点一滴的落到那玉鼓上。
乌贪见势知道不妙,却是催促吞天巨蟒尽快结束这场争斗。
吞天巨蟒再次张口,想要将这个已经半死的修士尽快吞下!却见一阵红光自那玉鼓上迸发而出。
巫祝原本半跪在地,此时那巫祝的身躯,却是轰然倒下,原本高大的七尺之躯,此时却是蜷缩而起,变成一具干尸的模样。
一阵莹莹红光,却是在那玉鼓上散发出来,向着远处的乌贪狠狠砸入。
乌贪见此却是一笑,只见那吞天巨蟒的身影再次从乌贪身后显现出来,只是这一次的虚影,看上去要更大更凝实。
那吞天蟒张着兽口迎向那袭来的玉鼓……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自半空中传来,天地都好似被这声音给震颤起来了。
燕九只觉得眼前一片晃动,等能再次看清时,却见乌贪正从地上挣扎而起。
只见他唇角含血,衣袍破损,灰头土脸的模样,与之前的意气风发相比起来,大不相同。
此时巫祝已死,蛮荒部族已灭,那玉鼓不知去向,乌贪看向身后,就连自己带来的修士,也是死伤惨重。
乌贪却是毫不在意,不过是不过几个人修,死了在找就是,“不过,我最终还是赢了……”
乌贪说着,迈着艰难的步伐,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离开。
忽然,他脚下顿了一下,却是弯腰拾起了一件东西,在他看了半响后,直接放入袖中。
一直看着这场战争的旁观者燕九,却是看的清楚。
乌贪放入袖中的,就是现在落入燕九手中的玉鼓,那玉鼓与自己见到时一模一样,周身光洁无纹,玉白通透不似凡物……
燕九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里,又为何会以一种幽魂的姿态,看着另一个部族的兴衰。
这不知名的部族,就如同吞天一族,不论如何繁荣,却又都最终走向湮灭……
可燕九却看着这一切思忖起来,自己拿到的这面玉鼓,是从望渊的欲望祭台所得。
可是以玉鼓的记忆来看,这玉鼓却是被乌贪带走的,那么问题来了,这玉鼓又是如何落入望渊手中的哪?
紫霞曾说过,乌贪死了,难道他死于望渊之手?
这似乎也不对,乌贪吞噬万物后,至少有了化神期修为,那时的望渊可能还只是元婴,与玉鼓相斗,望渊也只是受伤,又怎么可能死于望渊之手。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关联,可是却好像了一条线,一条能将所有问题穿起来,最主要的线。
“到底是为什么哪?吞天一族吞噬万物,化为己道的能力那么逆天,更何况吞噬了族人的乌贪?”
是了!
燕九眼眸募得一亮,“逆天,逆天,自己怎么就忘了逆天这一茬,望渊说吞天一族受到上界忌惮,而望渊又受到上界的管制,这是不是说……”
燕九小心而大胆的推测着,“乌贪死于上界之手,所以玉鼓才会落入望渊手中,而望渊却又是知情的。”
“也就是说,望渊在明知道自己是吞天遗族的情况下,还将玉鼓给了自己,那是不是说,望渊想要利用自己对付的是——上界天道。”
清砚坐在一张冰榻上,随意的翻阅着手上的书籍,灯小几上燃着的油灯,将他的侧影打在不远处,与躺在他腿上的燕九轻轻重叠。
清砚捻起一张书页,轻轻翻过,如美玉雕琢的指尖,拂过燕九柔顺蓬松的皮毛,那熟练的姿势,一看就是经常如此。
只是,这次好像不大一样。
就在清砚想要收回手时,燕九蜷缩的掌心,却是轻轻一动。
燕九皱皱眉头,这种在睡着时遭遇“骚/扰”事件的感觉,简直就是糟透了!
燕九张开眼睛,她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着自己伸出“咸猪手”!
不知道上一个这样做的人,已经进医院了吗!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一睁眼,就有一张俊脸矗立在自己上方!只是这张俊脸,是不是看上去太大了一些!
难道是我醒来的姿势不对?
“醒了?”清砚合上手中的书,看向腿上的燕九,“阿九这一觉,可是睡了三天,不知休息的如何了?”
“我竟然睡了三天?”燕九想要撑起自己来,却发现自己正伸出一只毛茸茸去的小短手。
原来不是周围的东西变大了,却是自己变小了,燕九晃了晃身后的大尾巴,一别十三年,却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再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燕九抱着尾巴看向清砚,“你都知道了?”
“嗯”,清砚却是看着这样的燕九,微微一笑,“阿九这副样子,也很可爱。”
“估计也就你这样觉得,在燕府时,每天一到夜里,我就会变成这副模样,每当这时,我都会躲藏起来,唯恐被他人发现。”
清砚听到这里,却是身形一僵,拥有自己秘密的燕九,在那种情况下还是接过自己同住……
“咦?我们竟然回来了?难道鬼市结束了?”
“在阿九睡着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燕九后腿一蹬,“噌”的一声跳上桌子,只见她看了周围一眼,这才说到。
“怎么只有你一个,重水师父哪?”
清砚无奈的回到,“阿九,此时尚是深夜。”
燕九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小眼睛,那我怎么办?就这样看你读书?还是趴回去继续睡?
这样一想,趴回去睡觉,似乎也不错哪~
清砚提议到,“阿九不妨试一下恢复人身。”
灯光将一人一兽的身影,无比美好的剪接在窗台之上,看上去,分外温馨。
半响后,一道声音抓狂的吼出:“我为什么变不回去了……”
☆、第八十三章:凶残的半妖少年
“因为你魂魄受损。”
重水掩手打了一个哈欠,又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这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向清砚。
“你们大半夜的,把一个几千岁的老头子从被窝里拽起来,就为了这个?”
清砚没有回答,燕九却觉得负疚起来,自己这样做,好像确实不怎么地道。
“重水前辈,那我何时才能恢复?”
“这个啊,”重水又打了一个哈欠,“这要看,伤你的是什么了。”
燕九将玉鼓推了过去,“前辈,我就是无意中拍击了这面玉鼓,所以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却见重水原本瞌睡连天的模样,在看见那面玉鼓后,霎时变了副模样。
重水将那面玉鼓,拿到手中仔细观看,待看清后,这才一副训斥的模样看向二人。
“这“天音鼓”又岂是可以随便乱敲的!”
燕九闻言更是疑惑,“天音鼓?前辈见过这玉鼓?”
“我并没有见过,只是恰好知道它的名字。”
重水拂着那鼓上的花纹,“天音鼓成名已久,但却无人知其来历,所以有修士猜测它可能来自上界,又或者说上古。”
燕九闻言,一双眼睛瞪的更圆,所以,我这是捡到宝了!
“不过,”重水却是话锋一转,看向燕九。
“这历来持有天音鼓的修士不是死于非命,就是为求得力量献祭上自身精血魂魄,你尚未认主,就敢拍动天音鼓,如今还能留的性命已是万幸。”
!!!原来用这鼓还会死人的吗?
不知怎的,燕九突然想到巫祝死时那副干尸的样子,尾巴上的汗毛都倒竖而起。
清砚安抚的顺了两下,这才使得燕九稍稍平静了一些。
清砚问向重水,“既然这天音鼓嗜主,为何还被称为仙器?”
“乖徒儿,法宝是没有正邪之分,区别这些的一直都是人修!”
重水看向手中的天音鼓,道:“这天音鼓的确有莫大威能,可是这也取决与用它的修士。”
末了,重水将天音鼓放到燕九面前,“只要你不向它过分祈求力量,那它就只是一件寻常法宝。”
清砚向着重水问道,“阿九被天音鼓伤到的魂魄又该如何?”
重水摸着自己的胡茬一脸沉思。
“这就有些麻烦了,这被天音鼓伤到的魂魄,与别的不同,寻常养魂的丹药根本无用。”
燕九听着重水说出的话,更是沮丧万分,“前辈的意思是说,我变不回去了吗?”
重水却是摸着胡茬一笑,“你也不用太过灰心,我只是说有些麻烦,却并没有说没办法。”重水说着,却是从袖中掏出一张请谏来。
“御兽宗的宗主近日大寿,你们需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天幕之下,群星触手可及,一座巨大的飞行法器正穿过阴阴沉沉的雷云。
船舱里,燕九正趴覆在软榻上沉沉的睡着,与她躺在一处的还有睡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人面大嘴花,小八。
而与之同行的清砚,却是站在船舱前的窗台旁,似是在想些什么。
一天前。
就在清砚想要接过那张请谏时,重水却是反手收了回去,“乖徒儿,要想得到这张请谏,得先要答应我一件事才好……”
清砚想着,却是从袖中掏出一只木匣来,这就是重水交给自己的东西。
清砚拨开木匣上的铜钮,但紧紧闭合的木匣却是纹丝未动,显然,重水在上面下了某种禁制。
重水在将木匣交给自己时,笑得一脸得意。
“乖徒儿,这木匣你只管收好,等到时机一到,它自然就会打开,到那时,你就知道我要你做的事了……”
清砚看着手中的木匣,眸光却是暗了下来。
就在燕九昏睡的三天里,重水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而这个木匣更像是另一种诀别。
“清砚?”
燕九跳上窗台,却发现此时的清砚,好似周身都弥漫着一种叫做“低沉”的氛围。
“阿九醒了。”清砚将木匣反手放入袖中,这才看向燕九。
燕九抱着自己的尾巴尖,看着窗外的星辰,窗外星辰闪烁,船形的飞行法器,正穿过一朵朵遍布闪电的雷云。
这犹如科幻大片般的场景,却一点也不能让燕九兴奋起来。
“清砚,我最近是不是睡得太多了,好像从踏上前往木之森的界船开始,就一直在昏沉的睡着”。
燕九说着,看向还在睡着的小八,“我睡着的时间,比起小八来还要长。”
“阿九魂魄受损,自然嗜睡些,等取到御兽宗的养魂草,阿九就能如同从前一般了。”
清砚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带着让人莫名安心的味道。
燕九却是渴睡的打了一个哈欠,“清砚,还有多久才能到木之森啊?”
“大概还要几天吧,阿九若是困了不如多睡会。”清砚说着,将燕九放到臂弯里。
“要是等到船停了,可要记得叫醒我啊。”燕九小声的嘀咕着,脑袋却是歪到一边睡着了。
清砚见状却是一笑,“等你醒来,我们就到了……”
两天后。
天尚未大亮,界船就在木之森旁边的万兽城停船靠岸。
界船一停,搭船的修士纷纷下船,走在最后的,却是清砚和趴在其肩头好奇张望的燕九。
而小八正趴在燕九的脑袋上,张着一双绿豆小眼,似是好奇一般的东张西望。
人面大嘴花内,白影一时感慨,“真没想到,能再次回到这万兽城。”
黑影却是不屑,“本就是我们的地方,回来有何稀奇。”
“有一点你莫不是忘了,曾经!我们只是曾经是这万兽城的城主。如今,我们不过是一只灵宠而已。”
白影说着,眼神却是望向天边将要升起的朝阳。
“你相信吗?我总觉得只要跟着这位新主,我们能再次回到曾经的位置,甚至是比那更高!”
对于白影的看法,黑影却是不怎么赞同,“你似乎对新主的期待太高了。”
“为什么不试着相信一次哪?”白影目光灼灼的看向天边的霞光,“毕竟,她可是吞天啊……”
燕九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修士,虽然天尚未大亮,可是街上已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出现。
但是从他们身后偶尔晃动的尾巴,隐在发间的耳朵不难看出,他们乃是妖修,而且是妖修中的低阶妖族。
但是随自己一同下船的修士,却俱是一副鄙夷的模样,仿若这些妖修好似什么脏东西一般,纷纷避过。
虽然燕九一直耳闻,低阶妖修在人修当中倍受歧视,却没想到会是如此光景。
“清砚,”燕九趴在清砚耳边小声的唤着,“他们也是一同来为,御兽宗宗主贺寿的吗?”
“应该是。”清砚看向不远处的酒家。
“阿九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清砚不说还好,被清砚这一提,燕九立时觉得腹中空空。
燕九摸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心中好笑又无奈,你这不争气的肚子啊!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不饿吗?
一听见有吃的,小八就抱住了燕九的肩膀一阵乱晃!“小八要吃!小八要吃!”
燕九下意识的一脚蹬去,却见小八瘪着一张嘴,扒拉着清砚的衣服,可怜巴巴的眨着绿豆小黑眼。
“主人,小八肚子好饿啊。”
燕九终于在这种“萌势”中败下阵来,“清砚,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大吃一顿!”
人面大嘴花内,黑影对白影这种讨巧卖乖,求投食的丢脸行为深深的鄙视着。
“你还可以看上去更“贱”一些吗?”
白影对于黑影这种说法,却是毫不在意,“但是新主喜欢啊,你没发现吗,新主喜欢没有心机,一切摆在脸上的东西。”
“所以你,直接把底线给丢了?”
“那又如何,我喜欢这种被人“喜欢”着的感觉,即使,需要一直伪装着。”
酒足饭饱,鱼肉之后,燕九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