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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爹地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不能陪自己的孩子玩,不是很可怜吗?”米米沮丧的垂下眸子。
“如果爹地知道,就会把你们从妈咪身边带走,你们就再也不能和妈咪,还有爸比一起生活了。”伊又夏悲伤的抚了抚她的头,一旦他们的身份曝光,随之而来的就是旷日持久的夺子大战,荣振烨这么霸道,这么强大,孩子的抚养权,她肯定争夺不过的。搞不好以后,她就见不到米米和豆豆了。
但米米不懂,她幼小的心灵里有一百个疑问,“为什么见到爹地,就不能和妈咪还有爸比一起生活了?”
“这是大人的事,你还小,不会懂。”伊又夏幽幽的说,她没有办法把这些残忍的事告诉他们。
米米轻轻叹了口气,大人的世界确实太复杂了,她还看不懂,“爹地说他不想离婚,你是因为想和爸比在一起,才要跟她离婚的吗?”她又问道。
伊又夏狠狠的震动了下,她没有想到女儿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不是,跟爸比没有关系,我和你们的爹地之所以要离婚,是因为我们的婚姻得不到祝福。”
“为什么?我和豆豆,爷爷奶奶还有小舅,都会祝福你们的。”米米歪起小脑袋看着她,她想不出来有谁会阻碍妈咪和爹地的婚姻。
“奶奶不会。”豆豆突然插来一句话,“奶奶要妈咪和爹地离婚,因为她喜欢爸比,不喜欢爹地。”
“我们也喜欢爸比,希望妈咪能和爸比结婚,这样爸比就永远是我们的爸比了。可是我们也想见爹地,爹地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心里好难过。”米米浓密的长睫毛闪了闪,一滴眼珠滑落下来。
伊又夏的心被烫伤了,她不想要重复母亲的悲剧,却忘了她的孩子正在重复着她的悲剧。她没有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庭,让他们幼小的心灵有了无法填补的缺憾。
一回到龙城,荣振烨就来了,看他阴沉无比的脸色,就能知道他已经处于发狂的边缘。
她不自觉的往沙发深处靠了靠,免得引火烧身。
“你先喝杯茶吧?”她倒了杯冰茶给他,降火。
他一口气就喝了个底朝天,看来火气真的很大呀。
“那个……我昨天去阳城民政局了。”她极为小声的说了句。他脸上一块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下,“去做什么?”
“查……查离婚状况。”她支支吾吾的回道,不敢坦白是去跟夏宇晗领结婚证,按照他此刻的状态,肯定会直接把她掐死在沙发上。
“怎么想到去查这个?”荣振烨倚到沙发靠背上,神情里少了几分怒色,添了几分深沉。
“总得搞清楚自己到底离婚没有吧?”伊又夏嗫嚅道,声音很低,好似自言自语,她在等着他主动坦白“罪行”。
但荣振烨一脸淡定自若的模样,好像压根就不担心她兴师问罪。也是,他堂堂龙城冷血第一少,天不怕地不怕,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哪里值得上心。
第260章 孩子是谁的
空气里有了一分沉寂。
见他久久不开口,伊又夏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到底离婚没有?”
荣振烨不急于回答,拿起茶几上的骨瓷杯,慢慢悠悠的啜了两口茶,才启开薄唇:“你是希望离了,还是希望没离?”
伊又夏噎了下,连忙垂下眼帘,用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矛盾而挣扎的眸子,她心里的两大阵营正在激烈的战斗,最后,令她惊惧而难以置信的一方获胜了,它们不希望离婚,想要霸着这个男人一辈子。
不不不,她惊慌失措的摇头,这不是她真实的想法,绝对不是。
“我……我当然希望离了,这样就能摆脱你这个总裁者了。”她竭力无视心里获胜方的强烈抗议。
荣振烨的脸阴了瞬,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特别喜欢看到你失望的表情。”
这意思是……他们真的没有离婚?
“那个律师明明发函过来说办妥了,怎么就……”她又惊愕又困惑,话还没说完,就被荣振烨打断了,“律师也是拿钱办事的,给他加点钱,让他顺手发个邮件,唬弄一下,不是件很平常的事吗?”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像一阵飓风,在伊又夏心里掀起千层巨浪,“你让他骗我?”
“在我们的帐没算完之前,你觉得你能安然离开吗?”荣振烨完美的薄唇冷冽掀动,一字一字吐出威胁。
她哆嗦了下,一股寒意沿着脊柱向四肢百骸蔓延。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同他,完全就不在一个重量级,根本抗争不过。但更可怕的是,她心里挥舞着白旗,投降派占据了上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是不是我给你生个孩子,我们的帐就算了结了?”她咬着唇,低声问。
“这是伊又夏的帐,不是许初曈的。”他慢条斯理的回道。
“那我给你两个孩子。”伊又夏浓密的长睫毛微微颤动了下,既然米米和豆豆想见他,在回美国之前,就让他们见一面好了。
荣振烨微微的颤动了下,这个条件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你真的这么想离开我?”
“我们的结合本身就是个错误。”伊又夏虚弱的声音像一阵寒风,上一辈的恩怨注定要成为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她不想让杜乐天伤心,也不能原谅欧阳怀萱的“罪恶”,所以分开是他们唯一的、最好的结果。
有点阴郁之色从荣振烨眼底幽幽划过,他喝了口茶,压抑心头的怒火,许久,低沉的问:“你妈是不是因为我妈咪和王燕妮的关系,对我有成见了?”
伊又夏没有直接回答,脸上浮现了一点凄迷之色,“你妈咪不是一样不喜欢我,不能接受我?既然我们两个人的妈妈都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我们又何必要作出让她们难过的事?”
荣振烨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丈母娘的态度果然完全改变,不再支持他,而是完全站在夏宇晗一边。这样的情势是极为不利的。
“上一辈发生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事,跟我们完全没关系,我们何必要受他们的影响?”
伊又夏摇了摇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我们的婚姻需要长辈的祝福。我妈和许董事长的婚姻之所以会破裂,除却王燕妮的介入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许老太太一直不能接受我妈这个儿媳妇。她处处的刁难我妈妈,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她也连带不喜欢我和姐姐,从来都没有抱过我们。我妈妈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她所受的委屈我全部都看在眼里。”
她顿了下,两道酸楚的泪水从眼眶潸然滑落:“在荣府的那些日子,我重复着和她一样的悲剧,每天看着你妈咪的脸色,忍受她的厌恶,还有她那些恶意的破坏和陷害,这样的日子很痛苦,我不想再继续了。”
荣振烨的心拧绞了下,伸出手,轻轻的抚去了她脸颊的泪水,“我不是许哲楷,我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以后我们单独生活,不会跟妈咪有太多的接触,你也不需要再看她的脸色。”
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凄迷的苦笑,“我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不想弄得太麻烦,这样的生活,你给不了。”
荣振烨俊美的五官扭曲了起来,他不想要听到这样的话,其实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她不爱他,或者说她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对他是何种感情,所以心一直飘忽不定。如果两个人真正相爱,任何问题和困难都能克服。
“如果我给不了,那没有人能给得了。”说完,他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隔了两天,伊又夏再次去阳城看孩子们,一进门,杜乐天就询问离婚的事。她借口荣振烨到国外出差,敷衍了过去。
或许是阳城离龙城太近,狗仔的嗅觉也会延伸过来。
她和夏宇晗带着孩子们出海,很快就被狗仔偷拍到了。
秦雪璐是第一个得到这则八卦的,她兴奋不已,像是抓到了伊又夏的小辫子,跳上车,就往荣振烨的别墅驶去。
“振烨哥,我有东西要给你瞧。”她说着,把一叠照片递给了他。
荣振烨接过来,淡淡的扫了眼,心里立即掀动起十二级地震,“这是什么?”
“这是狗仔偷拍到的,伊又夏和夏宇晗带着两个孩子去出海。”她故意顿了下,又道,“这两个孩子,一个叫米米,一个叫豆豆,是伊又夏和夏宇晗在美国生的。”
“不可能!”
一阵剧烈的痉挛掠过荣振烨俊美的面庞,伊又夏明明亲口跟他说过,她和夏宇晗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怎么可能有孩子?
“狗仔亲耳听到他们叫夏宇晗爸比,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们为什么要叫他爸比?”秦雪璐用着极为肯定的语气,唯恐他不相信。
荣振烨心里掀动着可以吞没整个世界的末世大海啸,他的五脏六腑都抽搐的扭绞成了一团,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她会和夏宇晗有孩子!
他像暴风般的冲出了别墅,他要找伊又夏问个清楚。
“米米,豆豆……”
一路上,他都在默念这两个名字,他记得很清楚,伊又夏说是自己养得两只加菲猫,真的是猫吗?
伊又夏刚回到许初暇的别墅,杜乐天是跟她一起来的,她不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件事,就怕她拖泥带水,只要她一天不跟荣振烨离婚,她就寝食难安。
荣振烨浑身都带着狂风暴雨的气息,一进来,伊又夏就嗅到了不寻常的因子。杜乐天这会在花园里晒太阳,她把他带到了房间里,不想惊动她。
门一关上,荣振烨就把她逼在了死角,“你不是养了两只加菲猫吗?现在你全家都回国了,你的猫怎么办?”
伊又夏狠狠一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心里除了困惑之外,还有几分不安,“我妈把它们……放到邻居家里寄养了。”她支支吾吾的解释。
一点暴怒的火光如闪电般从荣振烨漆黑的冰眸掠过,他猛地一抬手,勒住了她的脖子,“我再问你一遍,米米是谁,豆豆是谁?”
血色离开了伊又夏的面颊,强烈的惊恐从她心底升腾起来,她嘴角像被荣振烨散发的寒气冻结了,麻木而僵硬,许久才费力的张开,“它们是……我养的……猫。”她口吃的、讷讷的说。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轰”的砸落在她的身旁,他用的力气很大,整个墙壁都在震动,她感觉自己像个脆弱的土陶,随着这声震动支离破碎了。
他知道了吗?知道米米和豆豆的事了吗?她该怎么说,该怎么应对才好?
荣振烨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唯恐自己在失控时一用力折断她的脖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摆在她眼前,“你告诉我,这两个孩子是谁?”
伊又夏的脸色惨白的像张纸,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她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狗仔偷拍到了,就知道阳城太危险,孩子们根本就不应该待在那里。
“他们是……”她的喉头在恐慌中痉挛,舌头在剧烈的颤抖,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样的表情,就像是做贼心虚,让荣振烨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他们是谁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是……是……”伊又夏结结巴巴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门被轰然一声推开了,“他们是又夏和宇晗在美国生的孩子。”杜乐天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有力的说。
伊又夏惊呆了,眼睛在刹那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妈……”她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在给她泼脏水吗?
荣振烨的肩膀剧烈的晃动了下,像是有把匕首从他的背心窝里狠狠的捅了进去,让他痛得冷汗淋漓,“是真的吗?”他死死的盯着伊又夏,眼眶红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伊又夏呆滞的看着他,她的喉咙被强烈的惊惧堵塞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千言万语都化为无助的泪水喷涌出来。
这是默认了吗?
第261章 挡子弹
一股混合著惊痛、绝望及狂怒的情绪如惊涛骇浪席卷过来,把荣振烨无情的、残忍的吞没了。
“你赶紧和又夏离婚,让他们一家四口好团聚。”杜乐天还不忘再狠狠的补上一刀。
荣振烨的胸膛凶猛的鼓动着,粗重的喘息声,令他像只受伤的野兽,在做垂死挣扎,“伊又夏,你够狠!”他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转身,踉跄的走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在门外消失,伊又夏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为什么你要骗他,为什么?”
“只有这样他才会彻底死心,跟你离婚。”杜乐天说道,她对欧阳怀萱的仇恨每天都在增加,她的儿子也连带让她憎恶,她绝对不允许女儿和她的儿子在一起,只要能让他们离婚,她不惜一切代价。
伊又夏抬起头看着她,她突然发现面前的人好陌生,眼里只有仇恨,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慈祥和蔼的母亲了,“我会和荣振烨离婚的,可是我要清清白白的,不能让他以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烂女人。”她哭着跑了出去,她的心好痛,荣振烨走出去的一瞬间,她的整个世界都仿佛随之崩塌了。
荣振烨人间蒸发了,不在办公室,不在别墅,也不在荣府,他的手机关机,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关闭,连麦文彦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伊又夏的心像是在北冰洋里浸泡着,终日没有阳光,没有温度,只有黑暗和冰冷。她躺在沙发上,眼睛空洞而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可以待上一整天。
“姐,你病了吗?”许弘熙担心的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没事。”她虚弱的拉开嘴角,想要对他笑,但笑容还没成型就消失了,她的身体很好,只是心病了,再也笑不出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大妈打电话来了,你要回给她吗?”许弘熙问道。
她摇了摇头,估计又是问离婚的事,她一个字都不想谈,现在只要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她就仿佛被千斤重的大石头压住了,喘不过气来。她好累,好累,累得闭上了眼睛,就不想再睁开了。
“姐,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让李婶给你煮碗面条去,好不好?”许弘熙关心的说。
面条?伊又夏失神的嘀咕了句,不知不觉中就想起了荣振烨的打卤面。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第一次做面的样子,真狼狈,手忙脚乱的,把手指切伤了,胳膊也烫起了水泡。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像绝了堤的洪水,汹涌迸流。
“姐,你别哭,别哭!”许弘熙有点不知所措。
“我没事,就是有点难过。”伊又夏抽噎着,她的心很痛,很痛,就像有千万只爪子在使劲的挠着。
“是因为振烨哥哥吗?”许弘熙伸出小手,轻轻的拭着她面颊的泪水,“大妈逼你跟他离婚,对不对?”
伊又夏没有回答,眼神是黯淡的,没有一丝光芒,没有一点希望。
“你爱的人是振烨哥哥,不是宇晗哥哥,对不对?”小熙又问道。
伊又夏狠狠一震。
她爱荣振烨?
她爱荣振烨吗?
她不停的重复着这个问题,然后,心拧绞了起来。
她爱荣振烨!是的,她爱荣振烨!
她确定及肯定的回答自己。
或许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爱上他了。所以才会那么介意他和秦雪璐的关系,那么在乎他对自己的想法,那么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也不敢承认。
她太害怕了,不想当炮灰,不想做秦雪璐的替代品,更不想飞蛾扑火,把自己烧死,所以才会关闭心门,强行把他排挤在外面。
现在,他已经误会了,不想理她了,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做呢?
她好难受,好纠结,日子也在这种无止境的自我折磨中一天一天的过去。
一个星期后,那个很久都未想起的手机,突然有短信进来了。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荣振烨的:三点钟,皇室茶厅见。简短的几个字,让她沉寂而绝望的心重新获得了生机,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她欣喜若狂的从办公室里奔了出去,跳上车,直奔皇室茶厅。
荣振烨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一眼就看见他了。
她一口气冲进茶厅,冲到他面前,他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消瘦了很多,面色有些苍白,有些憔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面无表情,神色里只有冷漠,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他的语气更冷,像一阵深冬的寒风。
她知道,他还在生气,今天,她决定了,把米米和豆豆的事全都告诉他,她喝了口茶,抿了抿唇,“其实,米米和豆豆……”
她还没说完,一叠文件就甩了过来,上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刺眼的字灼痛了她的眼睛。
“我已经签字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他淡漠的说。
“荣振烨……”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线光明的心,又再次被踢进了冰冷黑暗的海底,浓郁的苦涩堵塞了她的喉头,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好自为之。”他站起身,冷冷的走了出去,似乎一刻也不愿再和她多待。
一滴泪水从她眼眶滑落下来,跌碎在面前的协议书上,然后一滴接着一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跌落个不停,他签名的笔墨在泪水中化开,变得模糊不清。
荣振烨并没有离开茶厅,坐在车里,透过车窗,透过茶厅的落地窗,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和她面颊迸流的泪水。
伊又夏,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放手了,成全你,给你自由,你应该要高兴才对,为什么要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