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清微有些茫然,随手接过剑,被它的重量惊了惊,握在掌中时,猛生一种无法驾驭之感,它好像有强劲的生命力,掌控它,或被它震慑。这把剑真妙,是她见过最好的宝剑。
她问:“这把剑怎么了?”
慕径偲定睛看她,问:“看它可算得上宝剑?”
阮清微挑眉,道:“当然算。”
慕径偲道:“用它舞剑试试?”
阮清微恍然明白了什么,笑道:“它应该是万年难逢的宝剑。”
“真的?”
“当然。”
“喜欢吗?”
阮清微笑着眨眨眼。
“这是我师傅所赠,我珍藏了多年,”慕径偲正色的道:“今日起,归你了。”
阮清微一怔。
慕径偲笃定的道:“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能给你更好的。就算是给不了你更好的,也能把我有的最好的给你。”
阮清微心中一颤,带有歉意道:“我……”
她欲言又止。
他很专注在听。
半晌,她耸耸肩,道:“我知,我懂。”
慕径偲温柔的凝视着她,“谢谢你知,谢谢你懂。”
阮清微挑眉,打开酒葫芦连饮数口酒,深吸口气,诚恳的道:“如果我对待别人的方式,惹得你不愉快了,我向你道歉。”
慕径偲抿嘴一笑,“怎么道歉?”
阮清微目光闪烁,咬了下唇,迅速的攀着他的脖子,飞快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她的唇刚移开,便觉腰际一紧,他的臂弯已圈住了她。
慕径偲把她往怀里拥着,低低轻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何错之有?”
“我……”阮清微呼吸着他的呼吸,面色顿时绯红,她努力稳着气息,道:“我错在使你不愉快了。”
“我是不愉快。”慕径偲与她四目相对,“我的不愉快只在于,我只能旁观你的心绪起伏不定。”
阮清微的心隐隐的疼,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还是都被他看在眼里,即使能骗得过所有人,也骗不过他,他太观察入微。她慢慢的笑道:“有时候,能旁观,也是一种福气。”
“是吗?”
“当然。”
慕径偲极为认真的问:“需要我做什么?”
阮清微反问:“你什么都愿意做?”
慕径偲捧着她的脸,坚定的道:“我愿意做所有你需要我做的事。”
阮清微的鼻子一酸,猛得想要别过头,他偏不让,她眼睛里瞬间流出的泪,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她用力的闭上眼睛,体会着内心的强烈触动。她精心修建多年的心坝,坚固至极,却被他用柔软瓦解。
她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时意味着什么,他一直平静安祥的活着,知道周遭的险恶与丑陋,始终能洁身正心。他从不轻诺,他却愿意为了她,做所有事。他把对于一个人极为重要的名声,交诸给了她。
难道他就不怕她让他做丧尽天良的事吗?
还是他知道,她绝非险恶之人无险恶之心?
慕径偲深深的吻着她的额头,把她紧拥在怀,轻抚着她的背,只希望她能把她所背负的,分一些给他。他能感觉到,有无形的笨重之物压着她,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压得她把自己逼成了无坚不摧。
阮清微安静的依偎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良久,待脸上的泪痕干了,她才轻道:“我需要你做的事只有一件。”
慕径偲在听着。
阮清微很确切的道:“继续旁观。”
慕径偲皱起了眉。
“有些事,必须是我亲自处理。”阮清微轻松的笑道:“你毋庸置疑,我能处理得好。”
慕径偲不语。
阮清微抬头瞧他,眨眨眼,“好吗?”
慕径偲不语。
阮清微咬着唇,她觉得他能懂得她的。
过了片刻,慕径偲说话了,道:“我们该用午膳了。”
“好。”阮清微站稳了身子,把宝剑还给他,道:“你帮我珍藏着。”
“不考虑用它?”
“我从不随身带着武器,因为随处都有武器可用。”
慕径偲抿嘴一笑,“更何况,最好的武器,从来不是能被别人轻易看到的。”
阮清微嫣然笑道:“是。”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青苔的声音,禀道:“珺瑶公主派人前来,请阮管家到阁楼用午膳。”
慕径偲道:“就说阮管家与我在用午膳。”
侍女们把午膳摆上了桌,他们相邻而坐,满桌全是她喜欢吃的。
用过膳后,他们坐在院中,他教她弈棋。
青苔又禀道:“珺瑶公主派人前来,请阮管家到阁楼,和庄文妃娘娘一起品尝从大越国带来的点心。”
慕径偲头也不抬的道:“此类事不必再通报。”
阮清微挑眉,道:“庄文妃跟她在一起,你不担心?”
慕径偲道:“担心庄文妃再犯愚蠢的事?”
阮清微笑道:“一个人会愚蠢一次,就会愚蠢多次。”
慕径偲平静的道:“不用担心。”
他们把在太子府的悠闲时光,挪到了行宫里。这几日,都风平浪静,没有刺客行刺,没有横出事端。
转眼就到了九月九日,大喜吉日,大慕国的二皇子慕玄懿迎娶大越国的珺遥公主。
清晨,吉时一到,华贵无比的喜轿从行宫抬出,一路喜庆洋洋的抬往二皇子府。
☆、第四四章
大喜之日,整个京城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大街小巷飘荡着朱纱红缎,珺瑶公主的嫁妆丰盛至极,绵延数百里,绕了大半个京城,到了正午才抵达二皇子府,全城的百姓都惊赞于这百里红妆。
名门望族和官员们都要聊表心意,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向二皇子府贺喜,车水马龙,通往二皇子府外的路已被马车堵塞得水泄不通。
阮清微站在太子府的至高点上眺望良久,她衣衫猎猎,目光清亮,望着柳家暴露出的树大根深,不禁笑了笑。
低眉间,瞧见慕径偲寻她而来,她饮了口酒,翩然跃下,如轻风一般,稳稳的落在了他的面前。
慕径偲见她换上了他为她挑选的一袭薄荷绿裙裳,温言道:“准备好了一起去喝喜酒?”
“还差一点。”说着,阮清微从袖中取出面纱戴上,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明净的眼睛。
慕径偲抿嘴一笑,知道她这样做,是以免被她曾登门过的官员们认出。虽说她常常像是悠然自得,可随心所欲,而她则总为他考虑,绝不会为他惹麻烦,懂事到让他疼爱不已。
他们乘上马车后,他笑问道:“近些日,怎不见你去登门各府?”
阮清微轻哼道:“因为,近些日不愁温饱。”
慕径偲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顺手摘去了她的面纱,迎上她愕然的眸子,他认真的道:“该是他们见了你,回避起来才是。”
阮清微从他手里拿过面纱,再次戴上,道:“他们只会恼羞成怒,迁怒于你。”
慕径偲再次摘下了她的面纱,揉成一团握在掌中,道:“那就让他们迁怒于我。”
阮清微挑眉。
慕径偲学着她挑了挑眉,“有你在呢,我不怕。”
阮清微拧眉。
慕径偲冲她眨眨眼,“我以你为荣。”
阮清微咬着唇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不可儿戏。”
“怎么儿戏了?”慕径偲定睛瞧她,“我就是要让你正大光明跟我在一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心仪之人。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你所做的任何事,我们一起承担。”
阮清微撇撇嘴,“你就不管我是否愿意?”
“不管。”
阮清微怔了怔。
“谢谢你成全了我的一厢情愿。”
阮清微哼道:“一意孤行。”
慕径偲脉脉的凝视着她,道:“最坏的下场,也好过错失你。”
阮清微的心中一悸。
慕径偲将面纱给她,道:“如果戴着它能让你自在,但戴无妨。如果只是为我着想,我不需要你为我隐藏自己一丝一毫。”
阮清微不语,默默的戴上了面纱,他越是待她无所畏惧,她越要替他着想。
慕径偲隐隐一叹,何时她才能走出自己作的茧,做到真的洒脱?
马车穿过拥挤的街巷,停在了二皇子府外。
在诸多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太子府的马车帘掀开,有一个窈窕少女先跳下马车。紧接着,便见到太子殿下。
京城之中,无人不知太子殿下倾心于一个叫阮清微的少女,本是想一睹真容,却只能看到她亭亭玉立,颇有林下之风的气质。可想而知,那面纱严严实实的挡住的,是令人惊心动魄的美貌。
慕径偲旁若无人的踏进府中,阮清微从容的在他身后侧一步之遥的距离。
一身大红喜袍的慕玄懿迎上来,拱手道:“皇兄。”
慕径偲示意捧着贺礼的石竹呈上天然的红珊瑚,正色的道:“祝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风流蕴藉的慕玄懿拱手道:“臣弟谢皇兄,”他又朝着阮清微拱手,“谢阮管家。”让侍从收下枝条繁茂的珊瑚树后,道:“今日宾客较多,怠慢之处,还望皇兄和阮管家海涵。”
慕径偲面容沉静,拍了拍他的肩。
慕玄懿命侍从道:“请太子殿下去后院的清静之地先稍事歇息。”
“是。”侍从伸手一引,“太子殿下请。”
二皇子府中已是人头攒动,非常的拥挤。阮清微一边走一边随意的四下看看,府中的一景一物极幽极雅,错落有致,极有情趣。然而,此起彼伏的寒暄声,破坏了一切意境。
进入清静的后院,侍从奉上茶水便退下了。
阮清微刚坐下,就看到亦心公主笑容欢喜的溜了进来,脚步轻快的奔到她面前,不由分说的拉着她,把她拉至一边,塞给了她一个沉甸甸的锦袋。
“这?”阮清微露出诧异之色
亦心公主笑嘻嘻的道:“你可知道本公主跟魏晏的大婚定在了明年的正月初一?”
“有所耳闻。”
“你功不可没,这是你应得的。”
阮清微一怔。
亦心公主神气的道:“当本公主嫁给魏晏之后,本公主绝不会亏待你。对本公主好的人,本公主会加倍的好回去。”
阮清微赶紧道:“这全是公主殿下跟魏大将军的选择,与我没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本公主说你功不可没,你就功不可没。”亦心公主压低了声音道:“你让本公主喝下的避孕汤是先见之明。”
阮清微耸耸肩,这是肖老板的提议,趁一切还来得及时,以防万一。
亦心公主得意的笑着,“礼部已在准备本公主的嫁妆和大婚一事了!”不由得,她重重的哼道:“本公主讨厌珺瑶公主,她的嫁妆多到不可思议,这就是在本公主面前显摆。本公主刚才见到了礼部的大人,命令他本公主的嫁妆必须超过珺瑶公主,本公主的大婚必须要空前绝后的盛大。”
阮清微只是听着。
亦心公主漆黑的眼珠转了转,自言自语的道:“那么多的嫁妆,将军府也放不下呀。”
阮清微笑而不语。
亦心公主忽而眼睛一亮,兴奋说道:“将军府南边是个荒宅,把那荒宅扩建了就可以了。”
阮清微说道:“那并非荒宅,是魏大将军的伯父的宅子,他伯父战死沙场,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本公主给那孤儿寡母银子,让他们把宅子腾出来,搬去别处。”亦心公主扬起下巴,道:“此事交给你,你去说服他们搬走,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阮清微想了想,道:“我会把公主殿下的意思转达给魏大将军,由他出面处理比较妥当。”
亦心公主催促道:“他正在前院,你快去跟他说。”
就在这时,侍从来报:“宴席将开,请太子殿下入席。”
趁势,阮清微道:“公主殿下一起请,我会尽快寻时机跟魏大将军说。”
“你尽快去办,莫辜负本公主对你的信任!”说罢,趁着侍从没注意,亦心公主溜了出去。
闻言,阮清微挑眉,亦心公主何来的信心要信任她?
慕径偲遥遥的与阮清微相视一眼,见她轻松的笑了笑,才道:“我们去入席。”
“好。”
喜席的排场很壮观,足有数百个席位,整整齐齐的摆在殿内殿外,宾客们都站候着。
慕径偲被请进了正殿中,当他刚坐在上座,便让阮清微坐在他身侧。等他们坐好后,殿内殿外的宾客跟着坐下,瞬间,席面座无虚席。
美酒佳肴陆续摆上桌,新郎慕玄懿彬彬有礼的开始敬酒。
阮清微余光暼见了韩铮封,他慵懒恣意的斜坐着,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她,嘴角噙着阴柔的笑意。
韩铮封没有再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看了,在刚才与她擦肩而过时,他甚至极力按捺着,当她走过去后,才抬眼看她。
慕径偲正襟端坐,仿佛置身于喧闹欢庆的气氛之外,宁静的喝着石竹为他泡的茶。
不经意间,阮清微看到珺瑶公主的侍女跟魏晏在窃窃私语,他们聊了几句后,魏晏便神色凝重的站起身,跟着侍女离了席,转眼消失在了殿外。
阮清微漫不经心的饮着酒,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魏晏返席。
她突然觉得不安,如坐针毡,不能再等下去,轻声对慕径偲道:“我去去就回。”
慕径偲点点头。
阮清微信步离开正殿,在殿外环顾一圈,并未发现魏晏的身影。她穿过一排排的席面,在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中,走出了宴席,四下寻找着他。
找了许多地方,始终一无所获。
当阮清微寻到一处假山旁时,忽然,她的身后有个人影悄无声息的闪现,迅速的冲着她的后颈很巧妙的一击,她应声眼睛一闭,身子不由自主的倒下。
倾刻间,宽大的锦袍把阮清微裹住了,两个侍女抬着她,掩人耳目的奔进燃烧着喜烛的洞房,她被扔到了喜榻边的地上。
早已揭开喜帕的珺瑶公主坐在榻沿,俯视着脚边昏睡着的阮清微,露出了骄傲灿烂的笑容。
☆、第四五章
洞房被精心布置的很喜庆,数支喜烛将室内照得通亮。
珺瑶公主身着一袭大红喜袍,映衫着她的面容娇艳无比,像是一朵芬芳的玫瑰。尽管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她丝毫没有因此觉得喜悦。然而,当她看着在韩铮封心目中美貌智慧无双的阮清微,被自己的侍女轻松俘获时,她兴奋得双眼发亮。
阮清微躺在地上的锦袍里,呼吸均匀,脉搏平稳,似乎能一直昏睡下去。
“真是太过不堪一击。”珺瑶公主露出胜利的笑,对侍女道:“去请皇兄过来,告诉他,是时候唤本公主皇姐了。”
“是。”侍女刚打开洞房的门,便遇到了新郎慕玄懿,他身上酒味浓烈,却不见醉酒之态。侍女们连忙拜道:“二皇子殿下。”
儒雅的慕玄懿迈出房中,将手中的圣旨往桌上一放,对着珺瑶公主笑道:“父皇刚颁了一道圣旨,封我为瑞王。”
珺瑶公主笑意淡淡,客套道:“恭喜瑞王。”
“同喜,瑞王妃。”慕玄懿的语声毫无感情。
他们都知道这场大婚不过就是一场政治所需的结合,她有当‘皇后’的野心,他要利用她的权势。
慕玄懿低头瞧见了昏睡的阮清微,不禁开怀的笑了起来,道:“我们初次的配合,这么快就有了成效。”
珺瑶公主轻声笑道:“瑞王出的主意好,用魏晏当诱饵,她果真上钩了。”
“她跟魏晏的关系非比寻常。”慕玄懿悠然的坐在木凳上,欣赏着美人的睡态,她长而密的睫毛,樱红柔嫩的唇瓣,肌肤雪白细腻,说不出的诱人。
珺瑶公主好奇的问:“怎么非比寻常的关系?”
“金石之交,刎颈之交。”慕玄懿抬眼,笑意薄凉的道:“是你我这种人不可能体会到的一种感情。”
珺瑶公主跟着笑笑,笑声清脆,“难怪魏晏得知有人要加害她时,忧心忡忡的离席一探究竟。”
“魏晏现在何处?”
“魏晏简直像个木石人,对美色无动于衷,我那个能勾引得了皇兄的侍女,妖娆妩媚,却勾不起他一点点的淫…欲。”珺瑶公主笑了,“他得知有人加害阮清微是空穴来风,便未追究,想必他不想再喝你我的喜酒,就回大将军府了。”
慕玄懿道:“慕径偲已发现阮清微不见,我早安排了数位侍卫统一口径,让侍卫告诉他,阮清微刚刚离开,不知去向。”
珺瑶公主心情大好,“他肯定在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却如何也想不到,她身在你我的洞房之中。”
慕玄懿目光灼热的瞧着阮清微,低声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她?”
“我赢得了跟皇兄的打赌,已然达到了目的。”珺瑶公主笑意温软,察觉出了他的心思,“她现在是笼中鸟,你我都可对她为所欲为。”
“言之有理。”
“既然你对她垂涎三尺,今晚,就让她陪你度良宵共*?”
慕玄懿对这个提议很满意,“不知她还是不是处子。”
“你在意?”
“在意,我只喜欢处子。”
珺瑶公主笑道:“你试试便知。”
慕玄懿愉快的道:“确实只能试试才知。”
“如果她能让你喜欢,不妨多留她几日,让你玩尽兴了。”珺瑶公主说得很随意,一股油然而生的得意兴奋劲都流露在她的脸上,她一想到慕径偲心仪的女子被别的男人指染糟蹋,她就忍不住狂烈的窃喜。
“能留住她?”慕玄懿渴望至极,他就是要抢到慕径偲所拥有的东西,包括女人。
珺瑶公主笑道:“试试便知。”
慕玄懿望向坐在对面的少女,她就像天生的铁石心肠,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