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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瑶小腹下意识的一拧,小脸白了。
贺敏儿见状,连忙道,“青瑶,你怎么了?”
“我,我……”李青瑶结巴了一会儿,道,“我腹疼,要如厕……”
因着李青瑶腹疼,这次贺府做客早早结束。
回到尚书府自己的院子里,李青瑶疼的砸了茶盏!
阎王老儿,你过分了啊!
他安宁王如何关我李青瑶何事!凭什么他搭上了贺大将军府。你要让我腹疼!
转而,又委屈的想哭。
如果阎王打的主意是让她把安宁王给感化成好人……
那,那还不如让她死了呢!
李青瑶这次腹疼来的快,去的也快,到了天黑时分便没什么感觉了。
贺敏儿倒是很挂在心上,晚饭的时候,花笺送进来了。
问李青瑶可是好些了,莫不然,她过来看李青瑶吧。
最后,一句话定音:我后天去看你!
李青瑶捧着花笺,晃着小脚丫上挂着的铃铛,笑到不行。
隔着花笺。她都仿佛看到贺敏儿满满的担心,拿捏着词句想着守了闺阁少女内敛柔情的规矩,可最后还是爽快的性子使然,一句我后天去看你,便把来李府做客的事给定下来了!
李青瑶放下花笺后默坐了会儿,随后让琉璃备纸墨,给贺敏儿回信。
信上道很欢迎贺敏儿来做客,还说自己有个小姑姑,为人很好,要介绍给贺敏儿认识。
最后写,自己的老祖姓贺,算起来同贺敏儿是本家。
花笺写完,李青瑶拿起来看了几看,见措辞没有不当之处,命人送出去了。
贺府派来送花笺的管事知道贺敏儿的性子,就等着回信的。从管家手里接了东西,马上就回去了。
李青瑶这颗心吊起来了。
她到底,还是把主意打到老祖身上了。
可她这也是无奈之举,如今秦家已经落败的不成样子,李府后宅想走上正规,能靠的,也只有老祖了。
再说,自己写花笺时肚子没疼,想来这事不违背天理。
当天晚上。贺敏儿没有回信,次日,也没回信。
李青瑶心里忐忑,难道贺家不想认老祖了?如果不想认,那,自己的打算怕是要落空。
忧心了两日,终是到了贺敏儿来府做客的日子了。
只是李青瑶想像中小姑娘悄悄来的景象却没有,贺敏儿,是正式拿了贺大将军的拜帖从正门入的府门!
而且,来了后也没有来找李青瑶,而是在秦氏接待了后,直接去了老祖的院子。给老祖请的安。
李青瑶是后来被老祖派人请去的,一进门,便见贺敏儿挨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坐着,一个劲儿的叫姑祖母……
秦氏站在角落里一个劲儿的按眼角,看到李青瑶,拉她到怀里欣慰的道,“瑶儿……我先前竟是不知,你这小姐妹竟然是咱们家的上客贵亲。”
贺敏儿眼圈红着,笑着对李青瑶道,“你那天说你老祖和我同姓,我便问了下小叔叔。小叔叔又问了程嬷嬷,程嬷嬷又问了已经离府的老人。这才知道,原来你老祖也是我老祖……”
话说到这种程度,也就全清楚了。
李青瑶松了提着两日的心,对老祖福身一拜,“老祖,青瑶给您老请安。”
老祖坐正身子,目光在李青瑶身上扫了个上下。最后,伸出手来,轻声道,“你到我身边来。”
老祖虽已满头华发,可脸容却不显老,特别是那双眸子,像是能把人看穿看透一样。
李青瑶心中莫名的一颤,把头低下来,走到老祖身边。
“你不错。”老祖道,“很不错。”
李青瑶抬头,和老祖对视一眼,心虚的马上低下头去。
她,竟是品不出老祖此话是在夸她真不错,还是在暗讽她竟然敢算计自己。
“行了。”老祖回身对贺敏儿道,“知道你是来找青瑶玩的,你们去玩吧,别腻在我这个老太婆这了。”
说着,把李青瑶和贺敏儿的手互放在一起,往外送,“去吧,找你们小姑姑去。”
李青瑶和贺敏儿同时福了下身,退下了。
来到屋外,贺敏儿出奇的兴奋,拉着李青瑶小声耳语道,“你不知道,本来小叔叔也想来的,可他要上朝,还有,程嬷嬷说他现在不适宜来,所以……”
李青瑶心中明白。
两家亲戚断了这么多年,想往起摘,要有个章程才行。毕竟,一个朝中三品大员,一个朝中一品将军,都不是小门小户。
屋里,秦氏瞄了眼沙漏,见是往日老祖休息的时间,便也福身告退。
“老祖,您休息,孙媳儿便先告退了。”
老祖品着茶没吱声,秦氏便拘着身子没敢动。
秦氏一向心气傲,不服谁的管。可也只有在老祖面前。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谦卑着。
“你敢给那些妾室调养身子,是想明白了?”老祖问。
秦氏苦笑了下,抬头看向老祖,“老祖,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
“还没彻底明白。”老祖轻声道,“等你彻底明白,你这揉心的日子也就熬到头了,也是真正的一府主母了。”
秦氏愣住,没明白这话。
“行了,你也下去吧,我累了。”老祖道。“过几日贺家要上门,皇上许是也要有些旨意要下,你要忙的事还有许多。把目光往外面送送,不要总是局限在后面这个院子里。”
秦氏纵是有千言万语,也只得揣着糊涂退下了。
宋婆子送完人,回到屋内给老祖换了茶,“老祖今日心情不错。”
“快三十年了。”老祖望着窗外,幽幽一叹,“我以为我彻底没根了……”
窗外树丛后,李晴,李青瑶和贺敏儿的身影一闪而过。脸上皆是带着笑,看得出相处的很是不错。
贺敏儿当日在尚书府待了许久才走。还约了下次请李青瑶和李晴一起去尚书府做客。
这边贺敏儿的马车才离开,李老太太便将手中的佛珠给砸了。
贺将军府来人她早就知道,本来以为只是小丫头之间走动,却没想到居然沾亲!
那个自己一直没有放在眼中的婆母,居然是贺家的嫡姑娘!而且这个贺家,现在如此有权势!
这事她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和自己说过?
李老太太抬头扫了眼屋里,看到的全是年轻的丫鬟婆子,竟是连一个知道过去事儿的老人也没有。
压下一口气,她缓缓放松心情。
不知情,也怪不着自己。
李老太太是填房,嫁到李家时,婆母,也就是老祖,老祖的亲生儿子刚过世不久。自那后,老祖就不问世事了。居在老宅的小院子里,吃喝住行一直是由中公奉养。
如果不是近些年来李家人口越来越稀,李攀掌管中公后,打了小算盘不想侍奉老祖,也不会把老祖接到尚书府来……
李青梦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把头压的低低的。
她原想着贺敏儿来了后,自己去李青瑶那里转转的。却不想贺敏儿来了直接去了老祖院子,余下的时间就再没出来。
而李青梦,这些年来就没进去过老祖院子。再加上。一直对自己非常不喜欢的李晴,她心中就更打怵了。
而眼下,这些子都是小事。她唯一想的就是,怎么在李老太太面前缩小自己的存在,别把怒气惹到自己身上来。
李老太太眯眼静了会儿,叫来秀莲,“把今个儿的事给二老爷送个信儿。对了,我这身上有些不得劲,让郎中别来了……”
秀莲称是下去,李青梦心里却有些糊涂了。
这,身上不舒服,才应该让郎中来看看吧。怎么。反倒不让来了?
“行了,你也下去吧。”李老太太身子一歪,对李青梦道,“别在这碍眼了……真是越发没用了。”
李青梦咬紧了一口银牙,转身走了。
李攀得到李老太太送过去的消息,当下就兴奋了。第二天一大早,李老太太还没起身,他便带着一双儿女与丫鬟婆妈子过来了。
跃了秦氏那边,直接扎到李老太太院子里,直说这两个孙子想亲奶了,说什么也要过来亲近亲近。
李老太太算是把李攀和常氏品的透透的了,梳了头净了面,坐下喝粥时直言道,“只怕这两个孩子想的不是我这个亲奶奶,而是后面居着的贺家老祖吧!”
李攀这一双儿女,女儿叫李青兰儿子在李伯均。李青兰与李青梦年纪相当,大儿子和李青瑶差不多大小。
李青兰嘴特别甜,打扮的也俏生,和朵花一样。她往李老太太身边一靠,直接将本来给李老太太布菜的李青梦挤到一边儿去了,“祖母,我可是您嫡亲的孙女儿。我不想您,想谁啊。”
李老太太被哄开心了,搂着李青兰晃了两晃,“行啦,知道你嘴甜。你想住就住吧,走得亲近了,对你们也是好事。”
说着,命人给这对嫡孙安置院子。
李伯均原来年纪小,是同李攀夫妇住在一起的。现在过了十岁,只能住到外宅的客院里去。
李青兰……
“和以前一样,住在梦儿那里吧。”
常氏马上就不愿意了,斜着眼睛嘟囔道,“二姑姑家的孩子来了,自己给了个院子住,偏生我们家的,要和个庶姑娘挤……”
李青梦一听这话,小脸一白。抖着手放下筷子,马上就出去了。
等她再回来,住处已经定下。
让李青兰住到李青樱的院子里,至于本来近日要接回来的李青梦……
常氏如是说,“不是说伺候长奉灯九十九日吗?这才几天就往回接?便是咱们不说什么,佛祖也会不容吧!”
李青梦本是想进屋儿的,听了这话一转身,带着花萼去花园了。
远远看见每日都在花丛里采露水的小喜,离关不远不近的对花萼道,“也不知二婶婶是怎样想的,竟然不让青樱姐姐回来。本来老太太都答应母亲了的。”
花萼接话,“唉,二太太把谁放在眼中了?还不是想让青兰姑娘占了大姑娘的屋子?哎呀,青兰姑娘过来了,就不能叫大姑娘为大姑娘了。毕竟大姑娘比青兰姑娘还小半岁,在族里只排第二……”
主仆两个把话说够,走了。
小喜一抬头,只看到那两人背景。可刚刚的话,她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喜本来是想着去告诉李青瑶的,可一转身,打消了。
李青兰想住进李青樱的院子?
那得看秦氏同不同意!
然而,等她采够做糕点的露水回到院子,发现丫鬟婆子已是在收拾李青樱的东西,而李青兰,正在院子里的桃树下喝茶呢!
小喜看了眼廊上,见琉璃沉着脸色,马上迎了上去。
两个进了屋了,小喜问道,“太太,同意了?”
琉璃脸色更沉,“不同意能怎么着?人都进来了,还能撵出去不成?你是不知道太太近来有多忙,因着贺大将军府和咱们走动了,又有几个亲王家来下帖子……忙的都脚打后脑勺了!赵妈妈的气呼呼的去回这事儿时,太太只哦了一声,说随她们去吧,就不再理这事了……”
“就这样?”小喜惊了,然后看向倚在窗前看书的李青瑶,对琉璃问道,“姑娘也没说什么?”
“你想我说什么?”李青瑶放下书,自己回了话,“去折腾去闹,还是把门锁了不让进?”
小喜哑言。
“左右一间屋子,她爱住就住,把自己的东西仔细收拾好就行了。”李青瑶伸伸手。“给我泡盏凉茶来……我的东西不许她碰,你们记仔细了。”
秦氏不管,是因为秦氏想明白一个道理。
李青樱供奉长寿灯九十九日归来,和李青樱去奉长寿灯,却不满九十九日半途而废归来,是两个含意。
正因为这,秦氏近来才不嚷嚷着往回接李青樱了。
再说,秦氏已经将那里打点好,环境是不如尚书府好,可苦是吃不到的。
琉璃泡了茶,放到李青瑶的手侧,道,“姑娘,您说二老爷和二太太这次想干吗?”
“能干吗,”李青瑶勾唇一笑,“为了老祖呗。这次,他不仅要接老祖回老宅,还会想办法把李贺两家的亲戚彻底做实!”
“啊!”琉璃叫道,“二老爷有这能耐?”
李攀是没能耐,可李攀有心计啊。
这会儿子,李老太太用过早饭,又屏退了奴才,李攀站在她旁边又是敲腿又是揉肩,“娘,你就同意了吧,这事对咱们有好处。”
“给老祖办寿会有多大好处?”
“您想啊,贺大将军府既然是认这门亲,那办寿时贺大将军肯定要亲来吧?这不就把两家的亲戚关系挑明了?到那时,我把老祖接回去,是吧。还有,”李攀撵撵手指,“还能收不少贺礼,您说呢。”
先接回老祖,倒也能办这寿。可那时就要中公花钱子张罗,而且日后也要还分子钱。如今在尚书府,可是借地生财!
李老太太白了李攀一眼,“最后这个,才是你想要的吧!你倒是说说,我上次给你的银子你又花没了?这才几日功夫?”
“娘,我这回可得了个好买卖。”李攀略急切的道,“我这回要开个烟馆卖福寿膏。这买卖只赚不赔,现在,就差那么一点底子钱……”
☆、037 你我本应无缘
李攀与老太太两人在内室,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近是李攀结识了一位贵人,那贵人家可是祖辈的商行,如同李老太太娘家一样。
李老太太家行的是陆商,早些年颇有些名头。只是李老太太的祖父一门心思的想洗白了商人的底子往官场里钻,便在花钱捐了个小官后把商行这些行当慢慢停了。
结果是,官没做大,家业也渐落。
李攀结识这贵人可不一样,这贵人家是行海商的。从大凉城的口岸出去,能顺着河流直奔江南。
虽然产业闹的没有李老太太家当年大,可前几年却活络着从海岸那里带回了福寿膏。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吸上一口快活似神仙!
“娘,我亲自试了。”李攀竖起三指为誓言,“他们给我的,可比我原来吸的强多了。如今这玩意在京城里还不多,只要我能把烟馆支起来,那些王公贵族们还不……娘,我可都和您交底了,您就再帮我一把……”
李攀还是瞒了一点,那就是,这贵人是秦氏大哥的续弦——凉城桑氏!
李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点着他的头,“你啊,你可让我操碎了心!”
李攀赶紧上前去捏肩捶背,赔笑道:“娘这是责怪儿子不争气?确实我之前也都缺乏经验,才落得如此。此次你老人家尽管放心,我会吸取教训,好好经商,定然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也给你老人家争争脸。”
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不争气又如何?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便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也得扶一下试试。
安吉白茶,清香扑鼻,烟雾缭绕。李老太太在烟雾中睁开双眼,道:“若是以前,得了礼金我还能多拿与你些,只是现在……”
近来不知怎么了,这秦氏虽还似没关禁闭以前那样孝敬着自己,可在库中财物上却少有放手。
“娘,娘。”李攀绕着李老太太,急的抓耳挠腮,“要不了多少。大哥一向孝顺,怎会不把那些名明珍奇物拿来与您挑选……只几样就够。再说,儿子更多的是想多结识些这方面的官员,以后开了烟官,也好办事不是。”
李老太太心中高兴了,他这儿子,这次的事没准还真能成。往次,可不见把每处都想的这么妥帖。
想着,道,“你回去吧,等我和你兄嫂提给老祖办寿的事。”
见李攀不走。李老太太长叹一声,命秀莲拿来妆匣子,从里抽了几张银票塞过去,“走吧走吧,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是晚,老太太当机立断就将李为与秦氏招到房中,商量给老祖做寿的事情。
李为坐在左侧,听了李老太太的话,寻思片刻,开口道:“为老祖做寿自然是好事,也是大事。只是以往提这事时,老祖都拒绝了,今年怕是……”
李老太太摆摆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早些年是没有着贺大将军府在京中支着。如今贺大将军府主动来认这门亲,你若还是这样就不妥了。知道的人,说是老祖的意思。不知道的人,还当你是眼中没这个祖宗。别人的看法倒也罢了,可这话落到贺大将军府的耳中,又要如何做想?”
这句话一下子扎在李为命门上。
贺大将军现在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别人想巴结都来来不及。
如今自己府上同他扯出亲戚关系,自是要好好维持不能让他们不悦。
想了会儿,应下了,扭头让秦氏去和老祖说这事。
秦氏淡淡的嗯了声,眼睛没往李为那里瞄。
李为暗暗吃了个软钉子,心里有些不得劲。这悍妇。不似以前那样同自己什么都顶着说了,只是,话也少的厉害。
头些日子,他还觉得耳根子清净,只是如今……
李为心中慢慢计算,她似有……半个月未曾同自己好好说上一会儿话了?
给老祖办寿的事,是第三天傍晚传开的。
此时,李青瑶正在李晴这里下棋。姑侄两将棋盘摆在大树下,伴着声声知了,很是惬意。
李晴听碧桃说完,冷笑一声,“你爹吃相太难看!那么多年没给老祖办过寿,眼下刚认了这门亲就大办。谁看不出他是想巴结大将军府?”
李青瑶抿唇一笑。
他爹这种行径是有些小人。
只是在朝为官,难免要左右逢源,不然,得罪谁了都不好。
再者言,朝堂之上素来是权高势高者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