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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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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韩雁声掀开轿帘,正要吩咐轿夫转向去桑府,却听见稍远处女子尖锐的怒骂声,“桑七少,你可要认清人,我们主仆可不是你们能惹的人。”

“转过去。”韩雁声当机立断的吩咐。

韩雁声让轿子停在不远处,从轿窗往外看,只见团团人群中一个白衣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带着一个青衣小厮,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面前的插着腰站着的娇小玲珑的绿衣少女,还有一个蒙着轻纱的白衣女子站在绿衣少女身后。

“我家公子已经说过了。”那小厮一脸义愤,“我家公子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你家小姐。”

“那么多人,你谁不撞就撞到我家小姐?”绿衣俏婢冷哼一声。

“那你怎么不说说,这儿这么多人,怎么就你家小姐被我家公子撞?”青衣小厮也火大了,“简直是无理取闹。”

“桑七公子的名声,我们不是没有听过。我家小姐——你别拉我,呀,小姐”绿衣MM这才看见自家小姐,“小姐,怎么了?”

“我家公子怎么了?”显然这句话冒犯了小厮的护主之心,小厮大怒,若不是自家公子拉着,简直就要冲上去给这牙尖嘴利的丫头一下。

“我们走吧。”蒙面的小姐显然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轻声对婢女道。

“可就便宜了他么?”绿衣俏婢显然不解气,回头瞪了桑弘羊一眼。

“我家公子才不需要你的便宜。”小厮尚收不住自己的脾气。

韩雁声心中笑的打跌,帮身体的前任主人收拾这种烂摊子,莫雍年想必很郁闷吧。她还是帮他一把比较好,打定主意,韩雁声便径直走进去,轻声叫唤,“桑哥哥,”

呼,还有好戏看。本来打算要散去的人群呼啦啦又围了上来,拉长了耳朵听着。

打算扶着小姐离开的绿衣俏婢火速回过头来,“这位姑娘,”她看见韩雁声明显有身孕的身子,错讹了一下,鄙夷的目光立刻向桑弘羊投过去,连孕妇都沾染,实在是……

青衣小厮也错讹,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什么时候自家主子多了一个妹妹?他怎么不知道。

桑弘羊更是一阵错讹,瞥见韩雁声眼中顽皮的光芒,微笑着静下来看戏。

韩雁声看见桑弘羊中正平和的目光,最后一丝疑心也放下来,扑到他身边,“桑哥哥,你这么久没回来,奴家担心不已,所以出来看看。”

“这位夫人,”绿衣少女坚持不懈,努力叽叽喳喳担负起教化人心的重任,“你不要被这家伙的人模狗样骗了,这家伙是有名的人模狗样,十恶不做,不是好东西呀。”

“噗。”韩雁声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这个小姑娘真可爱,她作势愤怒的扬起脸,“你怎么要侮辱我桑哥哥,几个月前我在来京城的路上,要不是桑哥哥救我,我早就没命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桑哥哥,我们走。”趁绿衣少女张口结舌的时候,她回身挽起桑弘年的手,回头给小厮打了个手势,风萧萧兮易水寒般的,逃开了现场,忽略身边人么啧啧的评叹声。

“好了吧。”走过了一条街,韩雁声听见耳边桑弘羊含笑的声音,一抬头,看见桑弘羊的肩膀。

怨念啊。韩雁声眼中淬毒的箭射向桑弘年,这家伙,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

“多谢夫人适才搭救。”桑弘年拱手为礼道,“但,我认识你么?”

“呵呵,”韩雁声笑的诡异,“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啊。”她不看桑弘年疑惑的眼神,走开几步,摆了个起手势,轻轻开口唱道,

“爱情——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东西,

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过客,

有什么了不起——”

当她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桑弘羊的眼睛就亮起来了。

“你是?”他笃定的确认道。

“我是韩雁声,你的义妹啊。莫大经理”韩雁声微笑道,最后四个字咬的极低,连桑弘羊身后的小厮都没有听见。眼神意味深长。

第一卷:初入汉家 十:金樽美酒斗十千

当当当当

某同志出场了

原谅我让他这么早上场亮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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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夫人真的是我家公子的义妹啊。”

“是啊。”韩雁声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她遣回了轿夫,独自带了贴身丫环绿衣,缠着桑弘羊请她搓一顿。

“我要去闻乐楼,”韩雁声肆意说道。青衣小厮嘴角一阵抽搐,公子这个义妹真是一点也不生分,在闻乐楼上吃一顿,抵的过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呢。

“好。”为了庆祝战友重逢,桑弘羊倒也愿意慷慨解囊,爽快答应道。

到了闻乐楼,桑弘羊开了一间雅间,叫了几道招牌菜,便将小二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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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是我在捡回来的孤儿,他无家可归,人又还算机灵,我就收他在身边做小厮了。”

“招财……”一滴汗从韩雁声的额头流下来,“我说桑弘羊,你好歹是……”(新社会一家大公司的执行经理),“怎么就取了个忒俗的名字。你当是……”(招财猫啊)。

“义小姐,”招财不悦的瞪视韩雁声,“你怎么可以直呼我家公子的名字呢?”

……

韩雁声笑的甜蜜蜜的转视他,招财在她的笑容下有些撑不住了。

绿衣好笑的看着招财败下阵来,幸灾乐祸道,“活该。”在桑弘羊似笑非笑澈如冰雪的眼光下也不敢放肆了。

房门推开,菜品酒水流水般送上来。

“我说啊,在这里,我最不习惯的就是饭菜了。”桑弘羊伸出筷子翻了一翻,“你看,所谓长安第一食肆,闻乐楼最好的菜品,也过是些水煮牛肉等东西,这些日子,我的嘴里简直要淡出鸟来。最可恶的是,”他俊秀的面容简直有些狰狞,“他们连鸡蛋也只有水煮蛋。”

“呵呵,”韩雁声含笑看他抱怨,“你如果不介意等的话,我去给你做几个菜吧?”她今天心情很好,也就心甘情愿下厨做菜了。

“真的,你会做菜?”桑弘羊的眼睛亮起来。“女孩子还有几个会做菜啊?尤其像你是(当特警的)。”

“少瞧不起人了,”绿衣激愤护主道,“我家主子的菜,老爷和和弄潮少爷都说是极好的。”

韩雁声在家也只做过那么一次菜,那时绿衣尚未卖到萧府,所以关于韩雁声的厨艺,她也只是听说,但主子受人怀疑,身为婢子的自己自然要跳出来维护。

韩雁声悠然道,“只要你肯给钱就行了。”

话转的很奇怪,但桑弘羊也是聪明人,知道如果不特别给钱的话,一般食肆是不会让客人自己做菜的,尤其越大的酒楼越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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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半个时辰,韩雁声微笑回来,后面跟着捧着菜的小二。

香味淡淡弥漫开来。

招财和绿衣简直要将眼珠子瞪出来,四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上桌子,那香味勾的人食欲大动。桑弘羊仔细看了看,却是一道油炸鸡翅膀,一道火爆腰花,还有干煸四季豆,呛炒莲白,极度渴望尝一尝的样子。

“啧。这位夫人真是好手艺。”小二迭声赞道,望着韩雁声的目光犹如望着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刚刚小的端菜经过楼下的时候,那大堂安静的就是掉了一根针也听的见。大家都闻到夫人做的菜的香气。”

韩雁声扬头看着桑弘羊,“如何?”

桑弘羊举筷尝了一道,竖起大拇指,“不错。一般厨师也比不上。”

“小姐。”绿衣可怜兮兮的看着韩雁声,祈求的味道不喻而足,韩雁声失笑,正想说坐下吧。却闻室外忽然传来一个淡淡低沉的声音:

“桑公子,在下欲进来一叙,不知意下如何?”

韩雁声浑身一震,刹那间,她只觉得非常害怕,身体的意志仿佛分为两半,一半悲欣交集,只知道在心底喃喃道,“是他,是他。”另一半却好像浮在半空中冷冷看着。这不是第一次她和陈阿娇的灵魂分行其道,却是第一次感到彻底的害怕。

进来的是一个紫衣青年。修眉俊目,嘴唇极薄。

“皇……”桑弘羊快速敛去脱口的惊呼,“黄公子,”桑弘羊微笑站起,“不敢当,不敢当,黄公子愿意来,是在下的荣幸。”扬声吩咐加餐具。

刘彻挑挑眉,来到桌前坐下,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两个人,一个英武,一个有点柔,正是李敢和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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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绿衣见韩雁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心里有些害怕,轻声唤道。

“这位是?”刘彻仿佛这才注意到坐在一边的女子,容颜一般,一袭桃色的衣裳,却偏偏从上到下绣了无数朵桃花,从衣角处的初初绽蕊到胸口处缓缓开放,在领口开到极盛,到了袖口处就缓缓凋零,每一处都绣的活灵活现,极富神韵。也将她衬的像是一株开到最好处的桃花,粉嫩莹润,光彩逼人。肚子隆起,显然是怀有身孕,但随便跪坐在那里,却偏偏一种雍容的气度从身上体现出来,奇异的让人觉得玲珑起来。

韩雁声难言的气度让刘彻多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已。

“小女子姓陈。”韩雁声面上淡淡,略压低声音道,拼命的压制着陈阿娇灵魂的反应,庆幸自己带有人皮面具,看不出面上变化。但也替阿娇感到悲哀,青梅竹马长大,又是多年夫妻,阿娇就在身边,刘彻却不曾认出。

“我刚刚在外面,听说桑家的七少爷几个月前救了一个女子,一洗恶少的名声,不知是否属实?”刘彻打趣桑弘羊,有些奇异的看了看桌上的四色花样新奇的小菜,举筷尝了尝,轩眉一扬:“陈夫人好手艺。”

他以为韩雁声报的是夫姓。

哪怕是心中害怕,韩雁声依旧抑制不住心中大笑的冲动,“公子客气。”

他意犹未尽的尝了尝另外三道菜,“我付你极高的工钱,请你为我家作膳,如何?”

“多谢黄公子厚爱,本来不该拒绝,”桑弘羊挺身而出道,到底是现代出来的人,见过大风大浪,在皇帝面前也没失了自己的性子。“但我妹子身子实在是不适合。”

刘彻淡淡“唔”了一声,不再言语。

韩雁声赞赏的看了桑弘羊一眼,这小子还算有良心,没有出卖战友。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酒是新丰酒,味甘但淡。她终究抑制不住幽怨报复的心,幽怨的是陈娇,想报复的是韩雁声。

“今日有美酒佳肴,佳朋在侧,未免不尽兴,桑哥哥,我们来行个酒令吧?”

“哦?”刘彻颇感兴趣,“怎么行?”

桑弘羊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韩雁声唤招财过来,要他找掌柜的要了竹筒竹签,自写了行令词。回眸笑道,“这两位公子也请坐吧。酒令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呢。”

李敢和杨得意向刘彻看看,在刘彻微微颔首后才寻个位置坐下,姿势有些拘谨。

旁边,招财和绿衣也没有看过这么新鲜的游戏,性质勃勃的蹲在一边观看。

“还请黄公子抽一支签吧。”

刘彻起身,掣了一支签,自行展开,念道:“在座各位吟一句与酒相关的辞句。”

啊咧,韩雁声差点诅咒出声,按照酒令规则,各人抽出的令签是都要交给行令官,(可能是她刚规定的规矩)也就是她的。这个汉武帝,是皇帝了不起啊,居然就自顾自的展签看令了。

刘彻想了想,道,“酒既和旨,饮酒孔偕。钟鼓既设,举酬逸逸。”

这是诗经小雅中的一句,形容宾主尽欢的情形。

李敢虽是武将,但也出身世家,文才不弱。杨得意能当上皇上身边的近侍,也懂一些文墨。两人一一吟了。轮到桑弘羊,他举起酒爵,大浮一白,举奢敲碗,大声吟道,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呼儿将出唤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招财鼓掌,虽然听不出好在哪儿,但是自家公子是一定要捧场的,而且公子的意态疏豪他也很是崇拜。

“哼”旁边绿衣不服气的回过头去。

在座三人亦动容,“但愿长醉不愿醒。好意态。”刘彻击节赞道,“但弘羊吟的辞句新鲜,我似乎从未听过?”

“呵呵。”桑弘羊微笑,“这是小可自写的。”他很怕与刘彻解释诗句来源,所以干脆自承下来。虽然边上有个知根知底的,不免尴尬。但他才不信韩雁声等下能不盗版别人诗词,既然如此,大家五十步与一百步,谁也不必笑谁。

果然,韩雁声眼珠骨碌碌一转,笑的贼兮兮。念道,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她念的慢吞吞,一字一字咬字清晰。其余人等一怔,随即大笑起来,连桑弘羊也是哭笑不得。他刚刚说的是买酒消愁,这儿韩雁声就说举杯消愁愁更愁,不是针对他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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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行过几轮酒令,终于轮到韩雁声。她展开签看了一阵,目光流转,不发一语。

杨得意沉不住气,“上面写了什么?”

韩雁声不答,这下连桑弘羊也好奇了,“给我看下。”拿过令签,也安静下来。

刘彻饶有兴致的问,“莫不是写了很促狭的事?”

桑弘羊将令签递出,众人一看,不禁一愣,上面写的是:说话的人答应未说话的人任意一个要求。

刘彻的面容转严肃起来,若今日众人中没有他这个皇帝,这张令签虽毒,也无伤大雅。但如今将他算在内,若有人漫天要价,未免太有心机。

在座除了韩雁声只有李敢性子沉静,未曾开口。此时只得站起来,道:“我放弃。”

刘彻面色稍霁。

“李公子好大气。”韩雁声浅浅一笑,“小女子可比不上。”言下之意,她打算行使酒令了。

桑弘羊大笑,“妹子打算如何?”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也没打算如何。”韩雁声装作没看见,“小女子虽不才,但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今日虽破例下厨,总不能没了身价。”

“妹妹是什么身价。”

韩雁声淡定一笑,道:“金樽美酒斗十千。”

桑弘羊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待会差人送四万钱到你府上。”

“至于黄公子与杨公子,”韩雁声缓缓低首,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样吧,若哪日小女子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看在今日份上,饶恕小女子则个。”

“就如此?”刘彻淡淡道,面无表情。

“嗯。”

“好。桑公子,陈夫人,告辞。”刘彻拂袖而起,吩咐道,“走吧。”

出了闻乐楼,刘彻轻声吩咐道,“查查那个陈夫人的身分。”

第一卷:初入汉家 十一:玉盘珍馐值万钱

“你知道那位黄公子是什么人么?”

“知道,汉武帝嘛。”韩雁声窝在自家躺椅上,摇晃着纤足,慵懒无比。

出了闻乐楼后,二人回到萧府,遣开了人,开始会师细谈。

“我家是不能去的。”桑弘羊摇开扇子,道,“你知道,大户人家关系复杂,要是有些惊世骇俗的话被偷墙角的听了过去,可就不妙了。”

韩雁声嫣然,想到亦可介绍桑弘羊与萧方相见,也就不再推辞。

萧方其人,韩雁声无法看透,只觉得深不可测,必定是个人物。而桑弘羊,已经因为穿越的渊源被她无条件的划为自己人。如果他们欲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有个依靠,唯有团结起来,一起行事。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桑弘羊有些惊异,但马上想透关键,“你穿越的身份是谁?”

“你猜猜?”

“不会是卫子夫,卫子夫现在在宫里。难道是李夫人,不对,李夫人现在还没有遇到汉武帝。”

“你怎么总是猜是他的女人啊。”韩雁声不满。

“除了和汉武帝有关系的女人,还有什么可能你会认识汉武帝?而且根据穿越定律,穿越的女人绝对不会是无名小辈的,不是么?”桑弘羊振振有词道。

“你怎么不猜陈阿娇?”韩雁声间接承认桑弘羊的话。

“陈阿娇?”桑弘羊惊讶重复,“你是陈阿娇?咫尺长门锁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的陈阿娇?”

“我是我,陈阿娇是陈阿娇。”韩雁声心下有些堵,怒道,“就像莫雍年是莫雍年,桑弘羊是桑弘羊一样。”

“我绝不会重复阿娇的故事。”

“可是你现在是在她的身体里啊。”桑弘羊不以为意,“好马不吃回头草。现在看来,刘彻是注定当不了一匹好马喽!”

“你才是棵大头草呢!”韩雁声顺手抽出手边的竹简,狠狠的敲击桑弘羊的头。“他肯吃也要看我愿不愿意给他吃啊。”

“雁儿,”桑弘羊正色道,“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刘彻可以不要你,也可以让你死,但绝对不会容忍你投进其他男人怀抱的。你如果不回到他身边,你今生注定是无法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我可以不要他知道啊。我们瞒着他,他今天见面都没有认出我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你敢拿你心爱的男人冒这个险么?你可以承受你的爱人为了你遭受灭顶之灾吗?雁儿,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帝王一怒,没有人承受的起。”桑弘羊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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