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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抬起手臂抓住那个娇艳女人的手,“悦然,酒都喝完啦,你喝醉啦,嗝——”
黄连很不优雅地打了个酒嗝。
卓斯年的浓眉皱得更紧张,额头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线。
他很不想承认这个小酒鬼是他的女人。
“我没喝醉…我…我还能喝!”
“悦然…别喝啦…再喝多少…那个男人也不会…嗝!”
卓斯年眼角抽搐了一下,捏拳忍住了火气,长腿迈开,抬脚大跨步地朝着黄连走过去。
两个女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
黄连像是一块融化的黄油一样,温顺地伏在卓斯年的怀里,嘴里嘟嚷着卓斯年听不懂的话。
“蠢货。”卓斯年额头出现一个大大的“井”字,低沉的声线里透露出浓浓的无奈,“喝得这么醉,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黄连醉的快断片,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处境,也不知道自己老公眼睛都快能喷火了。
好在他及时赶过来了。
卓斯年抬起脚,正要走出去。才走了一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卓斯年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他转身看了一眼李悦然。
像是想要做什么,卓斯年深邃迷人的双眸里闪过一个主意。
卓斯年将黄连放在了沙发上,走过去,俯身伸出手,将李悦然从地毯上抱起来。
李悦然被卓斯年抱进了房间,放在了床上,醉醺醺的一点意识也没有,还在咕哝着要喝酒。
安顿好了李悦然,卓斯年走出房间,黄连又滚到地上了。
“不安份的小东西。”卓斯年咬了咬牙齿抱起地板上喝断片的黄连。
手碰到黄连,黄连还拍开了他的手,像是梦到了什么,加上醉意,嚷嚷着:“臭流氓。别碰我!”
臭流氓?
卓斯年刚毅的脸黑得愈发立体。
抱起黄连,卓斯年走出李悦然的房间,脚踩出了走廊,用一只手抱住考拉一样紧紧挂在他身上的黄连,转身想要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卓斯年犹豫的想了想,李悦然这样说不定后半夜会吐,黄连不胜酒力,顶多半瓶就醉醺醺了,李悦然自己一个人掉了两瓶好几百ml的红酒,到时候解决内急还是个问题?
去找仆人?故意这回都歇下了,也找不到人,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醒着……
有了思忖,卓斯年抱着黄连离开,但是没有关门。
回到东区别墅,先将身上牛皮糖一样粘的死死、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傻笑着流口水、嘴里还说着‘斯年,别说话’吻我的黄连从身上扯下来。
卓斯年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冷着脸动手直接将黄连身上满身酒气的裙子给扒下来。
黄连紧紧拽着自己的裙子,“雅蠛蝶~~~”
卓斯年黑线脸,“……”
害臊什么?她全身上下哪寸皮肤他没有看过?
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三十秒,黄连“呼”地吐出一口气,手一撒又给睡了过去。
卓斯年利索地给她换好了家居服,抓过被子将黄连卷寿司一样裹起来,只露出一颗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乖乖躺着别动。”
卓斯年转身走出去,还没有走几步,甚至都没有走出去房间,便听到身后响起“啪叽”一声。
黄连疼疼的呜咽一声,“呜呜……”
卓斯年不用转身也知道这丫一定是又把自己滚到地上了。
收拾好黄连,卓斯年站在原地大概一百八十秒,看着黄连已经沉沉睡熟过去,不会再翻滚将自己滚到地板上了,才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
谷遇东的房间就在走廊十米远的房间。
卓斯年走了不到二十步就站定在了谷遇东的房门口,敲了两声,还以为谷遇东已经睡着了,转身刚要走,门咯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谷遇东拉开门看到门外冷峻的男人,吃了一惊,“斯年?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卓斯年的视线从谷遇东手上捏着的烟上收回来,“嗯,麻烦你过去西区别墅那边一趟。”
“什么?”
谷遇东愣了一秒钟,听不懂卓斯年的话是什么意思,嘴唇翕动刚要问出口,脑子里便想到,西区别墅?
哪里不是悦然住的地方吗?
难道……
“她怎么了?”谷遇东道。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卓斯年惜字如金,说完转身就走。
目送卓斯年进了自己的房间,谷遇东念起烟用力抽了一口,看来的确是悦然出事了,掐灭烟蒂,衣服都来不及换,谷遇东穿了拖鞋便往外走。
西区别墅。
夜深人静,走廊静悄悄的。李悦然来到奈何岛之后,一举一动谷遇东都没有放过,所以自然也知道李悦然在哪个房间。
推开李悦然的房间门,还没有走进来,谷遇东便听到房间那个位置传过来一阵细碎的嘟哝声。
“悦然?”
谷遇东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又扫见了客厅茶几上的乱象,两个红酒瓶空空如也。
刚才李悦然喝酒了?
斯年怎么会知道?有两个高脚杯,看来是小连和悦然两个人喝了酒。
心中有了推理,谷遇东大阔步地朝着房间的方向走过去,推开门果然看到了宿醉在床上的李悦然。
李悦然曾今说过自己的酒量不错,今天居然被两瓶红酒放倒了,看来是心有醉意,想不醉都难。
谷遇东清俊温润的脸上闪过一抹罕见的悲伤之色。
他手插着口袋走到了床边,俯身看着李悦然。
她巴掌大紧致的小脸,潮红如血,浓密如小扇子一样的睫羽紧紧地闭着,丰满红润的朱唇却微张着念念有词。嘟嚷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悦然,你还好吧?”心情微乱,谷遇东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情绪,温声开口。
“……”李悦然早就喝海了,自然没有回答谷遇东。
谷遇东微微吐出一口气,看李悦然身上的薄毯子被蹭掉了,虽然已经是初夏了,可是晚上还是很冷的。
谷遇东捡起来薄毯,盖在李悦然的身上。
近了,他赫然看见李悦然的脸上满是泪痕,睫毛还是湿漉漉的,?头红通通,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她……为什么哭呢?
谷遇东晃了一下神,站了起来,打算去浴室弄一条湿毛巾给李悦然擦擦脸。
手腕还没有抽走,便被一只小手被抓住了。
李悦然借力霍的半坐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小连!呜呜呜,我好痛……”
痛?
谷遇东大惊失色,扶住李悦然的肩头,紧张地问:“你哪里痛?是不是受伤了?告诉我伤在哪里?”
李悦然拽住谷遇东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的位置,眼睛虽然是紧闭着的,可是眼泪一直从眼睛里面流出来,“我这里好痛,这里,帮我止止痛,好不好……”
谷遇东的身体狠狠一震,整个人像是被人用遥控器按了暂停键一样,僵在了那里。
“好痛,心好痛……”李悦然的哭腔慢慢变弱变小,最后没了声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谷遇东一点点地将李悦然从怀中拿出来,放回到床上去。
李悦然呼吸慢慢恢复绵长、匀称。
谷遇东深深凝视了李悦然的睡颜半晌。走到厨房去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水滚过喉咙滑落在胃里,舒服了很多。
可是心情仍然像是一团乱麻一样。
谷遇东站在厨房想了一会,突然房间里传出一阵动静,谷遇东赶紧搁了水杯冲进去,“悦然?”
本来好好睡着的李悦然边踢着被子一边喊:“热……我好渴……给我水……”
声音太小了,谷遇东听得不是很清楚,坐到床边俯身耳朵凑近了李悦然的唇,“你说什么?”
“我…我要喝水…”李悦然梦到自己在沙漠里,太阳好大好大,晒得人都要脱层皮,身体像是脱水一样,嗓子眼都要冒烟了。
忽然看到不远处又仙人掌,李悦然一把抱住了仙人掌,咦?这仙人掌这么大只?算了不管了,渴死了!
李悦然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仙人掌吸允,水!有水唉!
谷遇东感觉被雷劈中了一样。
如果刚才是被小雷劈中,那么现在就是被惊天巨雷劈中,他呆愣愣地看着李悦然抱着自己的头,然后吻住了自己的嘴唇,明明是闭着眼睛,却好像额头上长了眼睛一样精准。
她灵巧地钻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吸允着水,渴得不放过一滴水。
不能这样!
愣了大约半分钟,谷遇东找回自己丢失的理智,猛地推开李悦然。
李悦然很醉,一下子就被他推开了,不甘心地嚷嚷:“我要喝水,仙人掌你别跑……”
谷遇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居然将他当成了仙人掌?
“等等,我给你拿水过来。”谷遇东站起来走到厨房,倒了水拿起水杯,摸了一下皮肤,惊觉自己的温度烫的吓人。
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谷遇东单膝跪地在床边,捧着李悦然的后脑勺,“水来了,喝一点吧?”
“呜……”李悦然的眉拧了拧,谷遇东将水杯凑上去,李悦然品尝到水的湿润感,连忙咕噜噜地喝起来。
“慢点,被呛到了……”谷遇东刚说完,谁想到,李悦然真的被呛到了,剧烈咳嗽了几声,谷遇东轻拍着李悦然的后背,“还好吗?”
李悦然眉心一拧,面色一变,扑倒了谷遇东的身上,身子痉挛了一下。
仿佛知道李悦然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谷遇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下一秒,李悦然果然哇的一声,呕吐了。
脏东西全都吐到了谷遇东的胸前,衣服脏了,裤子也脏了。
谷遇东的眉头皱了一下,脸上丝毫没有嫌弃的表情,刚才他本来就没有躲闪的打算。
等到李悦然吐完了,皱着眉趁着嘴角苦着小脸,伏在他肩头。
谷遇东拍拍她的肩,低声询问:“好点了吗?不舒服的话就继续吐。”
“……”吐完,李悦然又闭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吐出一口气,看起来总算是舒服了很多的模样。
谷遇东失笑低声笑了两声,他从抽纸盒里抽了五六张纸巾,不是擦自己身上的脏东西,而是擦干净李悦然的嘴角口水,纸团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盖好了李悦然身上的被子,谷遇东这才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脏了一大片,也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不过好像郑东在隔壁,衣服倒是不打紧,问问看东哥有没有新的没穿过的内裤。
谷遇东脸上不见丝毫气恼,仍然是温温润润的模样,走进浴室换下身上脏衣服,洗了个澡,沐浴乳的味道掩盖了呕吐物的味道,最后擦干水渍披上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谷遇东走到郑东的房间门口,敲了几下门。
看到谷遇东,郑东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谷先生?怎么是您?”
“嗯。”谷遇东神色不自然,大致说了一下刚才李悦然呕吐的事情,尴尬化为几声轻咳,“你有没有新的内裤?”
“有,有!”郑东听得呆愣愣,大晚上谷先生怎么会在李悦然的房间呢?
翻找了一条新的内裤递给谷遇东。
“谢谢。”谷遇东转身就走。
看着谷遇东走进了李悦然的房间,郑东“卧槽”了声,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谷遇东换上新内裤,走进房间看到李悦然彻底睡沉过去了,松了口气,眉目柔柔,凝视了李悦然一会,走进浴室用温水打湿了一条毛巾,轻轻地擦干净李悦然脸上的泪渍。
李悦然忽然努了努红嘴,翻了个身,手抓住了他的手。
谷遇东擦完李悦然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抓住了,无奈地拢了下眉峰,也不舍得拿开她的手,就这么任由李悦然牵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悦然又翻了个身,终于撒开了他的手。
谷遇东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蹲得麻木不仁了,站起来的时候脚一阵刺痛,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祝宝宝们新春愉快~
第275。今晚开始行动了
走出房间,谷遇东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客厅,叹了口气,走过去拣起酒瓶子,然后拿了抹布擦干净桌上的污渍。
堂堂谷药集团的继承人在帮一个女人收拾醉酒后的残局,说出去估计谁都不会相信。
收拾干净客厅,垃圾全都打包好,没吃完的蛋糕放进了冰箱,谷遇东呼出一口气满意地环视了一圈,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三点钟了。
自己竟然一旦困意都没有。
正准备在客厅躺一会,房间里又响起了一阵动静。
谷遇东皱了眉推开门走出进去,李悦然捂着小腹在床上打着滚,被子被踢掉在了床下边。
走过去捡起毯子放在床尾,谷遇东趋近了李悦然,低声问:“怎么了?”
“厕所……”李悦然皱着眉咕哝着梦话,“我要去上厕所……”
谷遇东想了一下,将李悦然打横抱起,抱进了厕所,放下马桶圈,谷遇东心想自己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脱她一个女孩子的裙子吧?
“悦然,剩下你自己来可以吗……”
“厕所,厕所……”李悦然还醉着酒,显然并不能一个人来。
谷遇东手足无措,无奈地看着李悦然闭着眼睛的脸蛋,“悦然,你说我该怎么办?”
“……”
平常时他的大脑冷静非常,多困难的事情用不了很长时间就能相处对策,可是今天,看着李悦然,谷遇东也是束手无策。
他好歹也算是雷厉风行的谷经理,谁能想到会在这种问题上败下阵来?
人有三急,总不能让悦然憋着吧。
谷遇东“我闭上眼睛给你脱下来,你上好了就叫我?好吗。”
李悦然捂着小腹嘴里仍然咕哝着厕所,眉拧得原来越紧,看上去已经忍不住越来越急了。
“等等。”谷遇东呼出去了,眼睛一闭,隔着连衣裙脱了李悦然的裤子,然后扶着她坐在便器上,帮她撩着裙子,“可以了……”
小解完后,李悦然呼出一口气,像考拉抱着树一样抱着谷遇东的腰,谷遇东搂着李悦然。盖上马桶盖冲了水,再将李悦然抱回床上。
水喝了,吐也吐了,上厕所也上了,现在总能安心休息了吧?
谷遇东将李悦然放回床上,谁知道李悦然的手紧紧地攒着他的衣服,“悦然,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李悦然听不到,死死攒着不撒手,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嘟嚷:“别走,不要离开我……”
又梦到哪个男朋友了吗?
谷遇东心底一阵落寞。
李悦然又嘟嚷:“谷遇东…你这个混蛋…”
谷遇东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自己听错了,俯身凑近了去听,便听到李悦然的嘴里吐出来一句清晰的话:“可是我……”
谷遇东一直坐在李悦然的床边。心中浮动着满满地不可思议,呆呆地看了李悦然四个多小时。
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地升起来,拿起看,六点半了。
谷遇东一宿未眠,眼皮沉的像是灌了铅,打了个哈欠,低头看到李悦然终于撒开了攒着自己衣服的手,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等到麻木的四肢都缓了过来,站起来。
看到李悦然忽然砸吧嘴抱住被子,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谷遇东的心放心了肚子里,抬脚往外走,关上门,走进厨房拿出一盒白色的牛乳,煮了一杯热牛奶,还煎了两个半生不熟的溏心太阳蛋,放了两片全麦吐司进面包机里。
三十秒后,将面包机吐出的吐司,放在太阳蛋的盘子旁边。
一顿早餐做好了。
谷遇东擦干净了一下手,听到房间里似乎有声响,收拾了一下厨房,拉开房间门,离开李悦然的房间。
五分钟后。
李悦然掀开眸帘,悠悠转醒。
等等,自己不是喝断片了吗?小连呢?怎么会躺在寝室的床上,太奇怪了!
李悦然霍的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急忙掀开被子走下床,拉开房间门,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记忆清晰得不行,李悦然恐怕会以为昨天晚上和?连喝酒聊天是一场梦。
因为客厅也太干净了。高脚杯和红酒瓶都被收拾掉了,没吃完的蛋糕居然乖巧的躺在冰箱里面,看到餐桌上的太阳蛋和吐司,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李悦然目瞪口呆。
是岛上的仆人来过了?
正想着,门被人敲了敲,仆人推门而入,“李悦然小姐,您醒了吗?我来给您做早餐了。”
不是仆人?
李悦然惊愕了一下,“你们刚才不是来过了吗?”
仆人莫名其妙,“没有啊,我刚起床呢。”
李悦然皱着眉狐疑地盯着碟子里漂亮的溏心太阳蛋,就算是仆人煎的,仆人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这种溏心蛋?还有吐司,仆人做的都是白吐司,应该不会有知道她习惯吃全麦吐司的可能才对吧。
莫非是别的什么人来过了?
李悦然烦躁的揪了揪头发。吩咐仆人,“不用你做早餐了,帮我去东区别墅看看卓夫人是不是回去了,帮我跟卓先生说声谢谢,他帮我收拾了房间还做了早餐。”
李悦然洗漱过后吃完早餐,仆人也回来了。
“李小姐。”仆人原封不动地将卓斯年先生的回复说给李悦然听:“卓斯年先生说,请李悦然小姐收回您的谢谢,因为不是他照顾的您,也不是他给您做的荷包蛋。”
“不是他?”
李悦然大吃一惊,转念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连也喝醉了,卓斯年肯定要回去照顾?连才对,怎么可能照顾她?
别说失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