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买的匆忙,才……”
“大一些好。”卫琅道,“穿得太紧,就凭你一窍不通,许会扯坏。”他说着,看到她身后那匹马,露出几分惊讶,“哪儿来的?”
世上的人能分上千上百种,而马儿论神骏,也是必得分品级的,若他没有看错,这匹马乃上上之选。
骆宝樱就有几分得意,毕竟那是她自己的马啊,她笑眯眯道:“是不是很厉害?这马儿……是我像宜春侯借的。”
罗天驰这小子?
卫琅眉头一挑,语气淡了些:“是吗,那既然问他借马,为何不让他教你?宜春侯的马术应该不错。”
她倒是想呢,可还不是关乎自己名声,不想自家弟弟陷入,不然她也不愿来麻烦卫琅,骆宝樱认真道:“与他不熟,便是这次相借也是因上回看他那的马不错,既然是要与众位姑娘一起骑马,总不能失礼与人。”
是不能失礼,还是太虚荣,想让别人羡慕她有好马,那可说不准。不过她不让罗天驰教,可见还有分寸,卫琅使人将他的马牵来:“你不会骑马,这样的马便不合适,需知骏马皆有脾气,你若无法控制,早晚会被它甩下马背。”
骆宝樱瞠目结舌,差点啐他一口,这么好的马儿居然不让她骑,可谁让她装做不会的!这会儿也不好强硬的非得骑飞雪,只得听从卫琅安排。
幸好他那匹马也不错,比飞雪差一些,但也算得上是中上。
卫琅道:“先上马吧。”
骆宝樱哦了一声,很兴奋的抬起脚就往马镫上面踩,踩到一半,忽地想起来她应该不会啊,所以她不可能第一次就那么顺利的上去了。
看她半天跟个马镫折腾,笨拙的可爱,卫琅走上去将右手按在她腰间,沉声道:“腿用点力,曲着干什么?这都不会,还指望骑马?”
一下又变成严师,骆宝樱咬住嘴唇,脚一蹬,另外一只脚再跨上去,分明是很潇洒的姿势。然而她又忘记自己的腿还没有长那么长,跨上去的时候碰到马背,差些摔下来。
还是卫琅在下面托着,才将她送上去。
至于怎么托的,骆宝樱回想了一下,脸腾地红了。
☆、第 52 章
旁边的卫琅没有丝毫异样,而是抬眼打量她,很认真的在看她坐姿哪里不对。
别人一副正儿八经教你骑马的样子,骆宝樱真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慢慢将上身挺直了,把缰绳拿起来。
卫琅点点头:“等骑得时候你仍要保持,莫弓着背。”
“这样不会掉下来?”骆宝樱假装担心。
“不会,你才学,不可能让马跑快,再者,还有我在。”
她摔下来,他自然会接着,不会让她伤到。
听起来很有安全感,骆宝樱坐在马背上,微微侧着头看他,不过才去东宫几个月,他好似又有些改变,不知是不是常与太子在一起,气度更显稳重。当年十七岁身上的那种飘逸渐渐淡薄了,反是有些如山般的深沉。
可能再过几年,她曾喜欢过的他,会越来越不像吧?
骆宝樱转过头,轻喝道:“驾。”
声音脆脆的,柔柔的,毫无威慑力,卫琅弯唇一笑:“无需这般,你一抖缰绳,它自会明白你的意思。”
骆宝樱听从,果然马儿就慢慢走了起来。
见卫琅跟在旁边,时不时的教她如何控制马儿,极有耐心,金盏跟银台面面相觑,想起前两次,一次骆宝樱喝醉靠在他肩头,一次他捂了她耳朵,银台轻声道:“我看公子是看上她了,别个儿姑娘你瞧他可会这样?”
金盏脸色一沉:“公子都说是因教过她了,又是表妹,你是贴身丫环信口胡说,别人听见便会当真。”
银台便不再说话,只抬头看着骆宝樱,见她才十二岁的年纪就生得这般漂亮,再过两年,不知得惊艳多少人,自家公子与她相处的多,便真看上又有什么?
只恐她配不上,夫人也不会答应。
毕竟这两年,夫人看中的都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骆宝樱再出众,也很困难,她私底下期望卫琅莫动心,不然可不是添麻烦吗?
几圈走下来,骆宝樱基本掌握了怎么骑马,很是得意的与卫琅道:“等明日找个宽敞些的地方……”
“明日?”卫琅挑眉。
“哦。”骆宝樱才想起来卫琅不似她姑娘家清闲,他是要去东宫的,她叹一声,“那就这样吧,后日休沐我便要去聚会的,这般样子,也能凑活凑活去比赛了。”
真是一语惊人,卫琅惊讶:“你要去赛马?”
只学了不到一个时辰的人要去赛马,他的目光瞬时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小丫头定是头脑糊涂了,他很快得出一个结论,上回在长公主府里拔得头筹风光无限,这回还想再出风头?可骑马与书法一样,绝不能一蹴而就,她有什么本事去凑这种热闹,挤在十几骑中,实在危险!
他道:“你在说玩笑话?”
“没有。”骆宝樱道,“不然我学了作甚,只是走个过场,还不如不去。”
既然去了,自然要争个高低,好让那些人知道她的厉害。
她仰着下颌,不知天高地厚,卫琅沉声道:“你去了就是找死,你这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去赛马?若你一早说是赛马,我不会教你这些,你回头好好想想,莫要光争面子。”
劈头盖脸被训了一通,骆宝樱都蒙了,就算她说得不对,他就不能温柔些?说是夫子真当自己是夫子了,做表哥的时候对你笑意盈盈,一让他教,他就得寸进尺,想到以前托他的福,写个字写到手酸,她猛地将缰绳一拉。
那马儿瞬时如同离弦的箭直飞出去,像是卷起一阵风,离开了他的身边。
卫琅脸色一变,疾步走到飞雪身边,翻身就上了马。
骆宝樱压低身子,正享受着马儿飞奔的极速快感,谁料身后一阵马蹄声,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夹住她的腰,好像包袱般便把她抓了过去,随即重重一掌,打在了她的臀部上。
她两辈子都没被人打过,哪里忍得了这种痛,浑身一震。
卫琅冷冷道:“你便是回去告状,看我打的可对?要不是我追来,你指不定半条命都没有了!”
不会骑马的人摔下来是什么惨状,他见过,背上脊柱断掉,躺床上一辈子。
骆宝樱被他的声音又唬得一跳,讷讷道:“谁让你说我三脚猫,说我,去什么找死。”
“难道不是?”卫琅勒停马,将她放下来,“你现在算什么会骑马?”
骆宝樱噎了一噎,噘嘴道:“那你现在不会教我骑快点儿啊?你知道吗,临川侯府的三姑娘故意发这请帖,定是看轻我不会。”
说来,勋贵家族与书本网,一个善武,一个善文,虽有互相倾慕的时候,可偶也会互相瞧不起。这华妍就是其中的代表,她两位姑姑都嫁入书本网,她是不屑的,可父亲偏偏喜欢,故而她们勋贵家的姑娘们在一起,她总是嘲笑那些姑娘不会骑马,手无缚鸡之力,而今这帖子明晃晃送到她手里,她不能不应战。
毕竟华妍这人,曾是她手下败将。
只不过,不知为何盯上她了,许是因她得了才女之名?不过她既然想名扬京都,少不得都有这种挑衅。
卫琅思忖了下,还是回道:“不行。”
骆宝樱差点气死,挨了一巴掌,他还是不愿教她,不过她也不稀罕,本来就是找个幌子,她哼一声:“不教就不教。”
见她拔腿就走,卫琅在身后道:“你莫要发疯真去赛马。”
骆宝樱没有回应,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
卫琅皱一皱眉,只懊悔刚才没多打她一巴掌,这丫头太不听话了!
回到屋里,骆宝樱才又觉得疼,趴在床上,叫紫芙看一看,心想卫琅着实不像话,托她上马碰了这里不说,还打她。
还打得那么重。
“是不是肿了?”她问,又叮嘱两个丫环,“千万莫告诉祖母,父亲母亲。”
紫芙瞧着有个红掌印,也不知该往哪里想,虽然那是表哥,也不能打姑娘屁股啊,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儿。不过刚才真的很危险,骆宝樱骑马奔出去的时候,她吓得浑身都在抖,生怕她出一点事儿,那她跟蓝翎也完了。
说起来,也是幸好卫琅追上去。
这么一想,又觉得他没做错什么,她轻声道:“也不算很重,不过姑娘,你真要去赛马吗?”
真去,她定然要告诉长辈的。
骆宝樱摇头:“不去。”
紫芙这才松口气,拿了家里常备的药膏给她涂抹,骆宝樱仍是趴着,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顿觉舒服了些,只想到那骑射服还是不称心,到那天穿出去定是要被人笑话。她与紫芙道:“你针线功夫好些,照我平常的裙衫改一改。”
紫芙抿嘴一笑:“好。”
第二日,骆宝樱没有再去找卫琅,骑着马在自家狭小的园子里找感觉,骆宝樟瞧见,忍不住笑:“着魔了,骑了一整天,就这般有意思?”
“当然了,你不知道。”骆宝珠想起罗天驰带过她骑马,哼道,“骑马可好玩了!”
骆宝樟撇撇嘴儿,其实心里羡慕骆宝樱什么地方都能去。
果然京都人看重才华呢。
正说着,有丫环提着一篮子青枣来:“说是唐夫人在自家园子里种的,送与姑娘们尝尝鲜。”
骆宝樟就笑了,看看骆宝棠:“你可得多吃点儿。”
骆宝樱不在,骆宝珠又听不明白,唯有骆宝棠知道是什么意思,因唐夫人也请过她们去做客,这一来二往,谁都知晓其中的意思了,唐夫人是看上她,想要她做儿媳妇。
想起唐公子,皮肤虽然有些黑,可个头很高,五官也生得周正,其实不算丑,就是人有些木讷,好似不喜欢说话,唐老爷也很老实,这样没什么不好。骆宝棠心想,本来像她这样的姑娘,就没什么人容易看上,唐公子还是个举人呢。
她一向对将来没抱太大的期望,自然也不会失望,倒是生怕这唐公子娶得她,往后又嫌弃她难看。
就像娘亲,给父亲生了两个孩子,父亲也仍是不喜欢她。
骆宝棠有些发愁,她微微叹口气,拿了几颗青枣放入嘴里。
到得休沐日,骆宝樱穿着改好的骑射服,骑着飞雪,兴致勃勃的去了临川侯府华妍一早说好的地方,城外林苑。
那是一处贵族子弟喜欢玩乐的地方,除了风景美,还有一处跑马场地,去到远一些,还能狩猎,这也是罗珍常来之处。
然而阔别几年,到底有些生疏,只见草木好似高了不少,她驱马前行,到得一处桃花繁盛之地,只见已有几位姑娘到了。其中有三位骑着马,另外两个姑娘瞧着文弱,应不是将门虎女,她一拉马缰,马儿扬起前蹄,直奔而去。
马儿雪白如地上银霜,绯红骑射服耀眼若红霞,人还未到,就吸引了她们所有的目光。
华妍微微吃惊,印象里并没有这号人物,倒是有位胡姑娘凑到她耳边道:“这便是那位打败刘莹,得了头筹的骆三姑娘。”她盯着她看,有几分惊讶,“我也有一阵子没见到她了,真个儿是越长越漂亮,没想到还会骑马。”
她就是骆宝樱?
华妍侧头看向章佩,好似在问,不是说不会骑马吗,可这会儿看来,不止会骑,还骑得不错。
不过这姑娘不止与罗天驰有瓜葛,便是与自家弟弟也不清不楚,定是贪慕虚荣想攀龙附凤,京都这种姑娘不少,凭着一点才华出人头地,便想嫁个好人家。
可凭她的家世也配?
☆、第 53 章
骆宝樱到得众人面前,翻身下马,虽然个子不够高,但经过昨日一天的练习,身姿仍是潇洒的。
胡姑娘因都认识,忙着与她们互相介绍。
见她利落的动作,华妍一击掌道:“原来骆三姑娘的马术如此厉害,看来今日必得要咱们开开眼界了。”
这就是华妍。
嘴上说得好听,愿意捧一捧你,然而当你不知不觉上当的时候,突然再给你一击,骆宝樱笑眯眯道:“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如何与你们相比,实在是献丑了。”
她谦逊有礼,在身上并看不到一丝骄傲。
华妍笑笑,上下打量她,小姑娘生得出众,又有才华,多了底气,这才敢四处勾搭人,不过侯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她没有再说话,倒是章佩忍不住,盯着她的马儿瞧,质问道:“你这马何处来的?可不像你们骆家所有呢。”
语气里有些讥诮,直接就散发出了敌意。
难不成是因为罗天驰?
骆宝樱真有些好笑,只是在路上说得几句话,这姑娘就能这么醋,也是少有,如此看来弟弟必不能娶她为妻了,不然稍许有些风波不得闹个家无宁日?她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是向别人借的。”
“哦?是吗?”章佩挑眉道,“既然无马何必要来?弄得还于别人借,姑娘家可不能这般虚荣。”
听见这话,众人都有些赞同,觉得骆宝樱太好面子了,有些贵女甚至就发出了不屑的轻嗤声。
就在这样的压力之下,骆宝樱略是收敛了笑,正色道:“我父亲两袖清风,委实不曾有银子买得好马,这才于人借马,正如章姑娘所说乃为好看,因众位都是华服骏马,假使我骑一匹拉车的马儿来岂不是煞风景。当然,我也可以不来,然而华姑娘既然发请帖邀请,这份心意不好辜负吧?”
明知道她这样的家世,不可能有好马,可华妍还是请了,细细思量其中的原因,众人目光瞬时又有些变化。
华妍气恼章佩多事,此番不得不为自己做点遮掩,笑着道:“骆三姑娘书法卓绝,我早有耳闻,也是想见一见三姑娘,骑什么马来又有什么关系?咱们不用拘泥这些小节,今儿玩得欢快才是。”
正说着,陆续又有姑娘前来,众人再次上马,边谈笑边看风景,这等惬意比起寻常坐轿是不一样的,悠闲时,马儿停下来就在路边吃草,姑娘们会射箭的,甚至就地比试起来,很是洒脱肆意。
这原是她以前过得日子,骆宝樱手指轻抚在飞雪的脖颈,触摸到它柔软的鬃毛,心里浮上来一些说不出的落寞。虽然已经过去两年多,然而曾经存在的痕迹难以抹掉,今日重回旧地,也是一种缅怀吧。
她轻轻踢一踢马儿肚子,它又慢悠悠的往前而行,到得宽阔的跑马地,只见竟还有不少男儿在此,举目望去,罗天驰赫然在其中。
骆宝樱抿嘴一笑,这弟弟啊,果然还是如往前一样,是要来鼓励自己的,不过他身边一位少年有些眼熟,莫非是上回来恭贺开张的贺琛……他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好朋友了,到哪里都带着?
华妍招呼姑娘们下马,笑道:“勋贵家族的男儿郎,在外抛头颅洒热血,咱们姑娘不能甘于落后,想当初金将军以女子之躯,战场杀敌,立下赫赫战功,巾帼不让须眉,便是咱们的榜样。故而我父亲说,骑射不可抛,甚至皇后娘娘也言道,女儿家当自强,假使国有大事,也能出一份力。”
她说得慷慨激昂,骆宝樱闻言撇一撇嘴,如此大义也不过是表面文章,因大梁经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如今盛世繁华,皇帝倚重文臣,武将的地位日渐下降,多数权利都掌于文臣手中,作为勋贵多少有些不服,口中又岂能不忆往昔?但到底是有些式微了。
不过她罗家从来不担心这些。
华妍讲完,又笑一笑:“我瞧着众位姑娘马术不凡,便当一起参与了,不用担心,当玩乐而已。”
竟然叫所有姑娘都参加,有些不会的当然立时就拒绝了,轮到骆宝樱,她笑道:“我从来不知道赛马是什么感觉,听着挺有意思的,便当开开眼界。”
果然愿意,华妍一早设了局,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令别人报名,因怕这样骆宝樱或许不肯主动提出,可牵扯所有人,不会的自然就不参加,那么留下的也是顺理成章,华妍心想,给她个梯子,果然就上了,可见是个喜欢搏名利的。
只她这家世,便算有模有样,又哪里能胜过她们?
这回定要叫她好看,华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骆宝樱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华妍这些招数她最了解不过,想要对付她,做梦去吧!
姑娘心中各有算盘,好整以暇时,只见一骑从远处而来,等到看清马背上的人时,好些姑娘都露出惊喜之色,有些作风豪放的,笑着道:“没料到今日咱们还有这等眼福,瞧见卫三郎呢。”
华妍也有些吃惊,因这几年姑娘们赛马,从来不见卫琅出现,姑娘们若要看到一眼,非得等到清明,端午,中秋这等节日,他或可出来。
今儿怎么会……
各种揣测中,他已经行至近前,穿一袭玄清色的春袍,因跨坐在马背,露出里面雪白的绸裤,足蹬赤色镶了银石的鹿皮靴,不若往前书香气甚浓,此番手握缰绳,身体挺拔,却是英气勃勃。
姑娘们都是第一次看到他骑马,目光流连间,见他竟然就停在此地,多数都红了脸把头低下来。
唯有骆宝樱瞪圆了眼睛瞧他,暗想他来此作甚?这儿可是跑马的地方,他寻常哪里会来,莫非……
不想自作多情,可偏偏卫琅叫她名字:“宝樱。”
骆宝樱呆住了。
众位姑娘都纷纷看向她,那目光难以形容。
骆宝樱嘴角牵了牵,半响甜甜叫了一句:“三表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祖母,母亲叫你过来叮嘱我什么呀?”
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