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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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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力士原本只是打算在杜士仪身后少看片刻便走,然而,从最初那些评判历朝名将之言到眼下的边地军略之策,他渐渐竟是看住了。杜士仪是个什么脾气,他虽没有真正打过交道,可冷眼旁观,却是心底大略有数。

    天子觉得此子刚直敢言,他却更知道在此之外,其犀利之处更不可小觑,否则旁人在城外遇到羽林军卫士行刺,谁就敢那样大肆闹开来?更何况事后据他打探得知,肖乐固然死了,可那另几个羽林军卫士在处以绞刑之前全都一口咬定不曾伤人。

    固然这供词连王毛仲自己都不信,可他暗中查探下来,却隐隐觉得那兴许是真的。

    倘使如此,杜士仅等人身上的伤势便只有一个缘由,那就是自残!为了一劳永逸能够对自己下这么狠,这份心便少有!

    这一走神,高力士待再看时,杜士仪已经是另外起了头:“何必弃戌南邛,舍置碛西之地,堕先朝之功业,致将来之诮语?辱国挫威,臣所不取。犹华夏为国之心腹,边陲者则国之肢体,若心腹充盈,则肢体无害。古既守之而不损,今则御之而何失?古既足,今却虚,非古今殊理,实授人非任!”

    这话好辛辣!高力士微微蹙眉,一抬头见那边厢苗含液身边三人都已经若无其事移开了步子到其他应制举的人身侧瞧看,目光却不住往自己身上打量,他微微一笑,仍是丝毫没有挪开步子的意思。

    他又低头看,却只见杜士仪已经接上了刚刚的话。“李靖据颉利于太谷,终绝突厥南侵;李杰败王师于榆关,东滩之地遂失。险阻不异,成败相迥,何也?才殊能任其职,则胜;才不能胜其职,则败。”

    看到这里,高力士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就这么从杜士仪身后背施施然离开,却是移步来到了苗含液身后,见其虽动笔早,此刻却还在比较那些名将优劣,正写到李勤和李靖时,却是夸赞李勤智、仁、勇、严样样俱全,可以保国安邦,使东夷之人不能西向,可写到李靖时,便立时驳斥其人不能相提并论。

    什么征讨北狄不能绝其余氛,什么讨南蛮不能殄其遗寇……想到英国公李勤当年在士林之中风评远胜李靖,高力士也就释然了,嘿然一笑便摩挲着下巴挪了其他人的坐席。这一道策问远远难过往ri科场五道,大多数考生都洋洋洒洒写了上千言,等到草稿写完,他们甚至来不及取那些事先就有人送上来果腹用的饮食,就马不停蹄地立时开始誊录。

    即便如此,当太阳渐渐落山,含元殿中的光线越来越暗时,依旧只见一个个人低着头笔走龙蛇一般写个不停,直到那昏暗得几乎看不清卷子上字的光线突然稍稍亮了一些,方才有人如梦初醒抬超了头。“今科制举,题目涵盖极广,因而圣人起驾之前吩咐过,另烧烛一条。我刚刚看过,大多数人都差不多了,请各位安心誊录就是。”

    尽管杜士仪堪堪誊完,这会儿烧烛与否倒是无所谓,但眼见许多人如释重负,他便暗叹高力士此举不论真的是天子之意,还是假传圣旨,都算是功德无量。

    趁着这功夫,他再次把自己这篇策问从头到尾一一读来。此前写草稿的时候他有意省略了制策的引用,刚刚誊录时就抄了上,这会儿既有余暇,他不禁一边读,一边暗自思量今次这制策究竟是谁出的题。

    毕竟,前头那些名将优劣等等也就算了,后头囊括了开元以来的不少胜败军例,不少朝堂上一度争议不下的问题,若非高屋建瓴之人,等闲是拟不出这一道制策的。直到收卷之时,高力士笑眯眯地感慨了一句,他方才恍然大悟。

    “圣人不久前召见了姚开府,与其纵谈古今感慨良多。因而今ri制策,姚开府所拟,各位若今ri策问不得尽兴,回之后不妨再好好钻研钻研。”到这里,高力士又笑眯眯地冲着三位监试官拱了拱道,“烦请三位把这些策问卷子都送政事堂给张相国源相国,我先回向圣人复命了。”

    高力士这一走,场中jing神绷紧一整ri的考生们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刚刚看都不看一眼的饮食,此时此刻却成了垫饥最好的东西,再加上此等赐食可以听凭带回家,因而大多数人都包好了带走,杜士仪自然也不例外——尽管他并不把赐食当成多大的荣耀。

    出含元殿时,他恰是和苗含液并肩而行,见对方额头油光可鉴,执笔的右还在微微颤抖,仿佛还流露着几分试场之中下笔如有神的激奋,他不禁看了看自己的。

    倘若真的是宰相判卷,大约他就只能寄希望于源乾曜能够偏袒他几分了,至于张嘉贞……那位宰相似乎就不曾看他顺眼过!

    他和苗含液没什么交情,其他人亦是大多不相识,再加上身处大明富,因而一路走到丹风门时,他也没和任何人上一句话。然而,穿过丹风门站在ri暮时分的大街上时,他却发现对面的坊墙下依稀等着不少人,此刻见他们这些应制举的考生出来,几乎一股脑儿都蜂拥而上。

    不稍一会儿,十余人就被各自的家人簇拥在了当中。而来迎接他的,并不是他特意嘱咐过在家等消息的杜十三娘,而是一群他再熟悉不过的人。“韦兄,张兄,还有各位怎么都来了?”

    “呵呵,自然是为了你来的!你回京之后就riri寓在樊川,我们本打算一块来拜访,可想想制举何等要紧,张兄不若等你考完了大家再聚!只没想到你们这么晚方才出来,再差一点儿就要犯夜禁了!”

    韦礼打头替众人把缘由了,旋即就不由分地道:“时候不早,废话少,趁着咱们还都尚未授官,平康坊北里好好醉上一宿!”尽管也算是同年,但一来苗含液乃是同州的解头,二来他如今已经授了校书郎,算是有官身的人,出入平康坊北里已经算是违禁,因而只能看着韦礼等人呼朋唤友,簇拥了杜士仪上马而行,而自己身侧只有那些家里的老家人,心下竞有些孤寂凄凉。

    这一晚上虽没有从前众人同登京兆府等第时,姜度慷慨解囊承担了所有花费,但杜士仪和韦礼作为京兆大族子弟,如今谁都不会缺钱,自然少不了承担了所有在平康坊王七娘家的花费。盛装出来侍酒的楚莲香想到上一回杜士仪来时,还只是京兆府解头,如今却已经声名满天下,不禁目露异彩。

    她都如此,其余ji人就更不用提了,一个个都争相往杜士仪身边坐,怎奈何今ri不行酒令,她们就是再段用尽,也架不住杜士仪三杯过后便倒扣酒盏讨饶,只能不甘心地其他各处劝酒。趁着这功夫,杜士仪便凑到了张简身侧坐了下来。

    “你可有了想谋的官职?”“若是能够,自然校书郎最好,然则恐怕无望。”对别人张简还能含糊其辞,但在杜士仪面前,他想想还是实话实道,

    “我自荐信写了不少,窦十郎也答应为我牵线搭桥,然则校书郎名额有限,就连京兆府下辖的畿县县尉也早己被人定下,而正字亦是极其难求,他建议我不若求一地司户参军或是县尉。我举棋不定,想问问杜郑君你的意思。”

    “与其为县尉,不若为司户参军。你出身江南,不如求江南各州的司户参军,如此一来可以衣锦还乡,二来一任外官秩满之后,再设法调京职时,我们兴许能帮你一把。”“那好,我听你的!”张简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正要再话,却只见韦礼突然笑吟吟地挨着自己坐了下来,又摆把腻着自己的两个歌姬给遣退了。

    “韦兄!”韦礼随从桌上白瓷碟中取了几颗松瓤塞入口中,随即方才低声道:“我家伯父和阿爷做了主,年底或是明年初,大约能给我补个正字。只可惜,这几年韦氏不如从前,伯父这御史大夫年出外没立下军功,如今拜相无望,否则未必比不上苗含液有张相国撑腰。

    咱们这些人倒有一小半是尚未有着落的,大家眼下彼此商量商量如何?”杜士仪顿时心中一动。这ji家虽则隔墙有耳,声音聒噪,却不失一个商量事情的好地方。

    毕竟,如今他们已经是过了关试的前进士,再要想如应考前那样时时刻刻均可相聚,已经是太扎眼了。“那好,大家便商量商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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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二百五十八章 聚散有时,赠君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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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来京兆府等第虽难得,可终究有一二人不幸落第,再加上借籍者众多,彼此关系也多有远近亲疏,如杜士仪等人若非前时省试之前宿会一月,行卷同进同出,也不会如眼下这等亲近。然而,家世不同年龄不同,这便注定众人踏上仕途的起点截然不同。就例如杜士仪和韦礼,因出身京兆大族,上头有长辈提醒打点,便远比那些来自异乡,朝中纵有做官的亲戚同乡,可所知所得却也有限的同年们幸运多了。

    所以,杜士仪和韦礼借着喝酒窝在角落里,请张简一个一个把那些求官尚未有着落的人请过来。

    除了张简,其余三个也是在朝没有强援,谋校书郎正字以及京兆府下辖那些畿县的县尉根本力有未逮,因而,当杜士仪根据此前杜思温给自己解时所得,给他们罗列出了一些看似不起眼,实则却颇为重要的州县,让他们回头设法谋取县尉或是司户参军之职时,他们一个个来时全都疑惑不已,时却全都喜出望外。带着这种好心情,和ji人调笑时不免就流露了出来。

    “韦兄真是古道热肠。”

    韦礼一听这话,到了嘴里的那一口酒竟是不由自主喷了出来。他忙脚乱地擦了擦衣襟,这才没好气地笑道:“这四个字我该原封不动送给你才是!上次要不是你提议同进同出,后来大家又齐齐登第,也不至于听你制举考完,我振臂一呼,就这么一大伙人凑齐全了,庆贺你制举考完。实在的,你不在京城,我和他们这一年也碰不了两回,可你在外头转悠一圈一件件事不绝于耳地传扬了回来,然后又要应制举,他们怎么不把你当成榜样,齐齐撺掇了我挑头?我不过出个主意,答应的人是你!”

    杜士仪被韦礼这长篇大论得无可奈何,只得摇头道:“别人都是抢功,韦兄你倒是不居功!”

    “好了,正事做完,接下来便好好放放松。你之前走得潇洒,他们此前不知道守选艰难,结果这一年多来在京城投自荐书,甚至比此前应进士科时更难熬。进士清贵,可不跨过龙门不能体会其中苦楚。就是我,这一年也跟着长辈踩断了不知道几根门槛!”韦礼一耸肩,随即便站起身来,待到一旁亲自烫酒的楚莲香身侧时,他弯腰言语了几句,不消一会儿,那楚莲香便捧了温热的酒上了前来。

    “杜郎君真的不再添酒了?”

    刚刚是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ji人眼晕头晕,这会儿既然人家都识趣地不来纠缠自己,再加上楚莲香行止不似那些女子一般浮艳,杜士仪也就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挪开示意略斟半盏,随即便问道:“楚娘子不知jing擅何种乐器?”

    “闻听杜郎君琵琶与太原王十三郎堪称二绝,奴也略通琵琶,只怕不堪入耳。”

    “哪有此话,此刻屋中喧闹,奏一曲助兴如何?”

    此前已经有姬人唱过曲拨过琴,楚莲香却尚未露过艺,此刻听杜士仪如此,她便笑着道:“好,那便请杜郎君指正吧!”

    待到楚莲香的侍女送了琵琶来,杜士仪先要来一看,却见是紫檀为背板的佳品,便送还了回。本只是随便听听娱情,可当楚莲香横抱琵琶,那木拨子骤然划上琴弦,他只听那一声清鸣入耳,微微眯着的眼睛不禁立时睁大了。

    尽管楚莲香生得花容月貌,可此刻横拨琵琶的法却显得铿锵有力,尤其那急促之时的杀伐之音,更是让刚刚有些放浪形骸的席间变得寂静了下来。屋内一众前进士在长安都不是一天两天了,楚莲香艳名远播,他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一曲琵琶却是从前来时从未与闻,不知不觉,人人都沉浸在了这一首和此刻情景绝不相符的曲子之中。

    直到曲末那绵绵长音为之一尽,许久方才有人慨然长叹道:“得闻此曲,今生不虚!”

    话音刚落,外间就有王七娘殷勤地进来团团施礼,旋即满脸堆笑地道:“莲香这一奏琵琶,人人都知道她今晚有客,因而相询不绝。不知道……

    “今晚楚娘子不陪别人。”韦礼不等王七娘继续往下便不容置疑地摆了摆,随即似笑非笑地道,“莫非王七娘你嫌弃我和杜郎君钱给得不够?”

    “不不不,那奴这便各处告罪一声。”王七娘不过是来看看是否可能左右逢源,此刻既然碰了钉子,只能打了个哈哈告退出。

    她这一走,杜士仪便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楚娘子这一首曲子,可有名目?”

    楚莲香放下琵琶和中的木拨子,有些疲惫地舒了一口气,这才点头应道:“有辱杜郎君清听,曲名《风声鹤唳》,得自昔ri秦晋淝水之战。”

    “何人所作?”

    “奴因听得公孙大家洛阳剑舞《楚汉》有感,一时研读诸多搜罗的曲谱,倾近三年之力勉力而作。奈何终究功力绝浅,今ri第一次演奏此曲,让杜郎君和诸位郎君见笑了。”楚莲香起身盈盈行礼,起身之后方才道,“奴六岁识谱习练琵琶,至今已经有十二年,略窥堂奥,一直还有些沾沾自喜。不想得闻杜郎君习练琵琶不过数载,便能技艺jing湛,更谱出少有佳曲,不知可有机会请杜郎君指点么?”

    听到这一句指点,韦礼等人顿时大声起哄了起来。而杜士仪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便一摊道:“我不过是得天之幸,有了些许薄名,哪里比得上楚娘子这些年来苦练技艺?楚娘子,琵琶请借我一用!”

    眼见那侍女看了一眼楚莲香,随即两眼放光地捧了琵琶到自己跟前,杜士仪随一试音,接过木拨子思忖片刻,便如同楚莲香那样横拨琵琶弹奏了起来。然而,他练习多年的都是竖弹拨,此刻几个残破的音节过后,就只见人人瞪大了眼睛,他便丢下木拨子哈哈大笑道:“所以,大家都听到了,术业有专攻,横拨琵琶妙绝音,楚娘子远胜过我,何需妄自菲薄?以你这技艺,在教坊之中博得一席都不在话下,我能指点的便只有一句话,楚娘子自己的打算如何?”

    打算,她能有何打算?自打懂事之后便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容不得半点遐思。年岁渐长,在这平康北里被人称作是都知娘子,五陵年少争相求着一亲芳泽,王七娘又把她当成了摇钱树,可如今容sè再艳,技艺再jing又如何?到老了甚至未必能如王七娘那般自立门户,而就算自立门户,再养一些如当年自己一般的少女,继而再一代接一代地如此下么?

    席间再一次恢复到了哄闹喧嚣的情景,楚莲香却是五味杂陈地来到杜士仪身侧,跪坐侍酒之后双奉上,这才低声道;“杜郎君觉得奴又能有何打算?”

    “你那横拨琵琶的造诣,有朝一ri兴许会登峰造极。”杜士仪想到刚刚那一曲那种铁骑突击的杀伐之音,接过酒盏之后一饮而尽,随即才苦笑摇头道,“然则这世上以艺动人,殊为不易。即便公孙大家,还不是需得人前立誓,让别人永绝念想,这才能够终得清净?都知娘子若是不想再过以sè动人的ri子,要么一鸣惊人声名动天子,要么便是寻一良人庇护。起来,公孙大家那xing子,兴许会对你这琵琶赞不绝口。”

    楚莲香露出了一丝异sè,许久才深深俯首道:“多谢杜郎君指点!”

    这一夜一直闹到了天明,杜士仪还被人挤兑得又弹了两首曲子方才过关,至于韦礼被人逼着下场跳胡旋舞,两个圈子就转晕了,这却不足为外人道。那些登第之后的志得意满,守选时的心灰意冷,奔走求官时的冰火两重天……一切的一切都被丢在了脑后,所有人都尽情享受着这一夜的放松和癫狂。等到大清早晨钟敲响时,众人由人服侍着梳洗过后出了这王七娘家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长长舒了一口气。

    “聚散有时,不能强求,各位,来ri再聚!”

    一夜半醉,早起出长安之后又疾驰了将近一个时辰,杜士仪方才回到了樊川杜曲的老宅。尽管杜十三娘早就知道兄长要在长安城留宿一晚上,可这会儿见人如此一身酒气回来,她仍是不禁大吃一惊,待得知韦礼等人拉着他了平康北里厮混一晚上,她不禁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忙着把人扶回房时便轻声嘀咕道:“都已经累了一天还那种地方消遣……”

    “就是因为累了一天,尽情闹了一个晚上,我倒是松快多了!”跨进屋子的时候,杜士仪笑着在妹妹头上轻轻一拍,随即便开口道,“我先沐浴。等过了今天,接下来我就得复出各处走动了,明天你陪我一块拜谢殷夫人吧。这一年多来,她对你可是恩惠深重。”

    “嗯。”杜十三娘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忙又抓住了杜士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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