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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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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而玉奴更只是年方十三岁的孩子;骤遭父丧;曾经那个吵着闹着想念父亲的小女童;如今又怎么样了?

    “杜郎……”

    见杜士仪面色变幻不定;王容不禁有些担忧地上前轻轻搂住了他那坚实的臂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要想太多了。”

    “你说的我知道;但有时候难免会不甘心。又或者说;在我心里;从来信奉的就只有一条;那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在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之后;杜士仪突然看向了怀中的儿子;见其好奇地盯着自己这个父亲;突然咯吱咯吱笑着拉扯了一下他的帽子;他不禁微微一笑;继而便看着王容说道:“幼娘;时势至此;已经不容我退了茶行的事已经过了明路;依我看;你不要再沾手;就交给白姜吧。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既然有你这天底下最擅长盈利的妻子;倘若让你就此在家相夫教子;岂不是可惜了?时不我待;我还需要一条财路;幼娘你可能帮我?”

    丈夫从前只利用那些风雅的文化产业;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而自己的陪嫁也好;茶行所得也好;也足可让一家人几辈子都花不完。此时此刻;杜士仪却还说需要财路;王容不禁心头一动;双眸紧紧盯着杜士仪的眼睛。

    “狡兔三窟;当今陛下是出了名不念旧情的人;我需要一条后路;需要一支不为别人所知的力量。从现在开始;大唐的风起云涌;会比从前更加激烈;到了事到临头再想应变;恐怕就未必来得及了。更何况;我不可能永远呆在河东”

    第十一卷城头变幻大王旗完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六十五章 飞黄腾达

    十月中旬的幽州;已经进入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三天前方才降下了一场初雪;幽州城从上至下;都换上了过冬的御寒之衣;有钱人家是皮袄以及丝绵絮的贴身小袄;至于家境寻常乃至于贫寒的;则自有江南所产的木棉夹袄;即便有些笨重;可御寒效果却很不错。

    这会儿;幽州大都督府门前的卫士们;就全都是穿着这样厚厚的棉衣。当见到一行数骑人在大门前停下的时候;其中一个眼尖的一眼就认出了马背上的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前:“大帅一直都在催问;杜明府何时到;这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

    跳下马背的人已经五十出头;清瘦苍老;但此刻脸上神采飞扬。面对下头人的逢迎;他矜持地点了点头;便径直进了大门;后头的随从收拾了坐骑马匹后;也被卫士们引了进去安置。这时候;刚刚急急忙忙上前打招呼的那个卫士方才轻轻哼了一声:“如此得大帅器重却这么小气;得意什么”

    杜孚自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如此腹诽;他此刻心头压着太多的喜悦和兴奋;早已经把所有杂事都跑到脑后了。果然;等到他大步来到幽州长史知节度事赵含章的书房时;一进门;他就看到那位幽州之主含笑向他招了招手。

    “若虚;快来”

    杜孚先行了礼;随即快步上前在赵含章身侧站定;却见那宽阔书案上的;赫然是一幅巨大的幽州左近地图。其中;营州、平州、蓟州等等与契丹和奚人交界的州县都被用红笔画上了圆圈。想到信使透露的消息;杜孚强压心头兴奋;低声问道:“大帅;朝廷真的要出兵了?”

    “当初可突于初叛;陛下就打算用兵;只不过因为宇文融罢相;户部上下一团乱;这才拖到了今天;如今自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拖下去。我得到确切消息;明年年初;这一场仗必定会打。届时朝中固然会派人挂帅;但我幽州兵马必定是主力。若虚;你引摄渔阳令已有两年;又兼知判营田;功绩斐然;这次出兵;我属意以你为静塞军司马。你品秩不高;为免有人阳奉阴违;我已经派人奏请陛下;使你假绯佩银鱼;如此无人敢小觑于你”

    杜孚出仕至今;一直都是磕磕绊绊不得重用;赵含章是真正器重而且肯重用他的人。从一介县丞到摄县令;兼管支度营田;他几乎是夺了蓟州刺史一大半的权;如今再授静塞军司马;他可谓是连升数级;一步登天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头滚热;退后数步之后便深深一揖道:“大帅提携之恩;孚必定竭力报效”

    “你久在幽州;对幽州的情形最清楚;我当初刚刚上任;倘若不是你;又哪里能够顺顺当当掌握上下;当好这个节度使?再者;你侄儿杜士仪年不过三十便已经督六州;官拜河东节度副使;你乃是他的叔父;才能不在其下;只不过素来无人所知而已。倘若此次征战你能立下赫赫战功;到了那时候;别人也不会提起如今的京兆杜氏时;只知道你那侄儿之名。”

    这话可谓说到了杜孚心坎里。他从骨子里就是个傲气人;从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是因为没办法;现如今有赵含章这样一位恩主作为靠山;而且摆明了是真的器重自己;而不是因为别的;他那股士为知己者死的热血就别提多沸腾了。再次诚恳致谢了之后;他就留在书房中;陪赵含章制定即将到来的那场战事的用兵方略;恨不得把自己在幽州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各种人脉和信息全都一股脑儿用上;到最后大清早启程回归蓟州城;也就是渔阳县时;眼睛都熬得红红的。

    熬了夜疲惫不堪的他经过一整天的疾驰;赶在傍晚城门关闭前回到渔阳;自然是连下马都要人搀扶。他的妻子韦氏是去年方才从幽州跟到这渔阳任上;不为别的;只为在这里没有那许多上官的女眷需要应酬;反而她才是地位最高的那个。此刻亲自出来迎接的她见丈夫下马之后一瘸一拐步子不稳;不禁吓了一大跳;上前用力扶住了他的一边胳膊;这才嗔怪道:“怎么熬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如不要这么赶;在幽州再耽搁一天回来也是一样的。”

    “嘿;军情紧急;不得不赶”杜孚尽管脸上身上手上都冻得僵冷;但一颗心却是热腾腾的。一直忍到和韦氏并肩进了只属于自家人的地方;他才用压抑着欣喜的声音低声说道:“大帅亲口告诉我;已经奏请朝廷授我为静塞军司马;假绯服鱼;嘿;若是再立下战功;从今往后;在京兆杜氏我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真的?”

    韦氏只觉得一股狂喜油然而生;从丈夫口中得到了确定的回答后;她竟是忘情地低呼了几声;直到进了自己的寝堂之后;脸上仍然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她出自京兆韦氏旁支;而朝中韦氏之盛;纵使五姓七望尚且难以匹敌;以丈夫这样的微末小官;她根本就不被人放在眼里。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侄儿侄女一个官居高品;一个嫁入清河崔氏;对她这个婶娘都是爱理不理的;就连庶子杜黯之也已经脱离了掌控。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丈夫官当得小

    而现在;这种局面终于要扳过来了即便杜士仪如今是代州长史;兼河东节度副使;可只要丈夫能够再进一步;至少凭借长辈的身份;可以稳稳压住对方一头。如此一来;她的嫡亲儿子杜望之;异日也不用再屈居庶兄之下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即便回到屋子里;她一面张罗着给杜孚送上了滚烫的热茶;一面让婢女们去打热水来服侍杜孚擦脸泡脚;嘴里忍不住还是喃喃念叨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间突然一个年轻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阿娘;阿娘”

    杜孚和韦氏夫妻齐齐抬头一看;认出是唯一的嫡子杜望之;两人登时脸色一变。杜孚想到的是今天自己一路奔波回来;杜望之却并没有第一时刻出现;而韦氏想到的却是;杜孚素来深恨嫡子不喜读书;生性顽劣;这会儿固然心情好;说不定也会劈头盖脸把人骂上一顿。所以;她几乎想都不想便开口责备道:“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我说今天你阿爷必定会赶回来;让你不要非得写完那些字再过来你看;果然又迟了”

    杜望之从母亲的口气中立刻听出了端倪;上前行礼后慌忙百般解释。杜孚心情既好;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上很快就霁和了下来;却仍是恨铁不成钢地训丨诫了嫡子几句。然而;他毕竟年纪大了;大喜之下又劳累了一天一夜;韦氏勉强劝他喝了一碗粥;就服侍着极其困顿的他前去安寝。等到从里头出来;见杜望之仍然在那儿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她不禁恼火地上了前去。

    “明知道你阿爷喜欢稳重;你还这么冒失亏得他今天高兴;否则不又得拿你出气?”

    杜望之压根没把母亲的责备放在心上;而是好奇地问道:“阿娘;阿爷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阿爷升任静塞军司马;假绯佩银鱼”

    见母亲脸上掩不住的喜色;杜望之也一时高兴得两眼放光:“静塞军司马?这可是真正的实职;虽说因为静塞军不到两万人;司马只有从六品上;可假绯服银鱼这样的待遇却是非同小可。纵使蓟州刺史;也得对阿爷更加礼敬几分

    “知道就好。”韦氏爱怜地为儿子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眉开眼笑地说道;“你阿爷官运亨通;你就不用愁了好好上进;可别给杜十九和二十一给盖了过去”

    母亲一提到杜士仪和杜黯之;杜望之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堂兄也就罢了;那样的经历找遍大唐也找不到第二个;可庶兄就不一样了。即便仕途算不得多么出众;第二任官也不过苏州户曹参军;可终究胜在平稳;而且;娶的又是元氏大族女;父亲母亲天天唠叨;他怎能不忌惮?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就拉着母亲到一旁坐榻上坐下;自己挨着其盘膝趺坐了下来;这才满脸堆笑地说:“阿娘;我也不小了;不瞒你说;今天我晚归;是因为瞧中了一位小娘子……”

    “什么”

    韦氏这一惊几乎不曾跳起来;可还不等她发怒;杜黯之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打探过;是蓟州卢使君的嫡出千金。”

    卢氏范阳大姓;尽管如今在朝的官员并不算极其鼎盛;可蓟州刺史的女儿;这门第也好;官职也好;自然是极其显赫的。于是;韦氏一瞬间转怒为喜;嗔怒地瞪了儿子一眼;这才面带得色地说道:“回头我会和你阿爷商量商量;你给我小心些。卢使君和你阿爷不算十分和睦;纵使有赵大帅的面子;也说不定要考较你;你好好预备预备。”

    言谈间;竟打算以幽州节度赵含章的面子;去强压卢家答应这门婚事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六十六章 奚奴白狼

    晌午时分;当杜士仪带着寥寥数人从代州州学中出来的时候;面上不知不觉露出了几分笑意。

    李白、王之涣、王维、孟浩然……这些放在后世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士诗人;现如今都云集在小小的代州雁门;给本地士子谈诗论文;和本地名士之中的佼佼者酬唱往来;一时间;名篇佳作层出不穷;以至于代州的雕版印刷竟是得到了相当的发展;一套诗集印个几百卷;远销河东河北不在话下。若不是他想到如今识字的人还在少数;而且活字印刷对于排字工的要求实在太高;而现在也不到把这样的利器用上的时候;只怕还会印出更多来。

    只可惜;刘长卿已经去了长安参加来年省试。他隐约记得其人科场运来得晚;但刘长卿之前临走时;轻轻松松说只是去碰个运气;他也就没泼什么凉水;而是勉励了几句。须知以颜真卿的功底和名声;去年回京尚且没能在京兆府试和省试中一蹴而就;更何况别人?

    “郎主;起风了。”

    回头一看;见给自己披上披风的是身后的刘墨;杜士仪便微笑道:“不会怪我把你家娘子支使得团团转吧?”

    听到杜士仪如此问;刘墨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才低声说道:“只是着实有些想念……”

    “等你赤毕大兄把人手都操练好;你就去给你家娘子和她叔父帮手。你不用紧张;不是我不要你;而是那边一样要紧。你们这些人都跟了我这么多年;本来早该从部曲放为良民;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是因为人手一直调派不开;但现如今不用担心这个了。”杜士仪笑着一拍刘墨那坚实的臂膀;见其神色一正;随即深深弯腰下拜;他就轻声说道;“到了哪儿都是一样辅佐于我。”

    “是;我必定不负郎主信赖”

    知道杜士仪对于真心信赖的人从来都不会出言试探;刘墨没有再推辞;而等到骑马跟上了杜士仪之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遂拨马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对了郎主;听说契丹裹挟了奚人阿会氏和处和部去投突厥;但因为突厥左贤王阙特勤年初就死了;突厥毗伽可汗如今也不太有兴趣顾得上东边;所以只是象征性地给了可突于一个叶护的名头;而且只是口头上的。而可突于对于笼络过来共投突厥的奚人也不是十分信任;拉拢分化无所不用其极。就在今早;度稽部吉哈默俟斤命人转送了一批奚奴到代州来发卖;说是之前被打残的一个奚族小部落的剩余族人。”

    杜士仪如今以代州长史行都督事;经手的事务众多;有些不那么重要的事;就由亲信梳理掉了。此刻听到这话;他不禁若有所思地问道:“一共多少人

    “不到三十人。”

    一个再小的部落;少说也会有数百人;如今却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所谓被打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吉哈默的度稽部尽管如今定居云州;但为了保持一定的进攻性;仍然不时派出兵马进入饶乐都督府的奚族故地进行袭扰;有时候也受命云州扫荡周围的马贼。因为记得杜士仪从前提出过的奴隶交易;所以但有俘获;吉哈默都会交给云州都督府处置;像这样作为奴隶送到代州也不是第一次;但这次竟然是发卖……

    不过;已经没了部族家人的异族奴隶;不管是卖给哪个唐人;日子总会比在草原上流浪求生来得安稳;所以奚奴伤主的事;这几年来还从未有过。

    “去看看吧”

    杜士仪正好今日便装;又有些闲暇;再加上这是契丹和奚族争斗之后的结果;他便想当面看个仔细。当下刘墨便对其他从者吩咐了几句;自己在前头引路。当众人来到代州东市的时候;这里赫然是沸反盈天热闹非凡。因为是十五;东市百戏云集;有胡人吞火;有民间艺人的绳戏和刀戏;再有卖艺的、杂耍的、表演幻术的……加上林林总总各式各样小摊小贩;越发显出了富庶安定的氛围。

    “也只有初一十五;人才会这么多;不过那些铺面已经有不少抱怨了;说是外头这些杂耍的和小摊贩占了地方;害得他们做不成生意。”

    刘墨所言;杜士仪听了不禁莞尔。等到再前行不远;各种声音就更加杂乱了。这种特有买卖奴婢的人市;他从前很少会涉足;如今放眼看去;两边各种各样的招牌全都是挂在一个个男男女女的身上;昆仑奴也好;新罗婢也好;甚至胡姬、侏儒;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大多数人的眼神中并不仅仅只有麻木;而是还流露出希望和期冀。毕竟;倘若能够落在一个好主人的手中;也就意味着下半辈子终于有了依靠。

    至于那将近三十名奚奴;则是身处人市最中央;一家最大的商行之中。大约是因为家园被人焚烧灭亡;族人在眼前死去;而后在流亡途中又被奚族度稽部掳获;紧跟着颠沛流离被转卖到了这里;每一个人都显得消瘦而憔悴;眼神黯淡无光。而他们的这种状态;让吃下了这一批奚奴的商行主人百里鸿很有些着恼。

    一早上也有不少买主过来;听说是奚人的战士;原本打算买来作为护卫;可一看到这样的精气神便大摇其头。若非考虑到几鞭子上去;只怕会让原本就萎靡不振的他们更加糟糕;他恨不得兜头兜脸把这些家伙狠狠教训丨一顿。正当他想着万一人卖不出去怎么收拾这些家伙的时候;就看见一行人进了门。他立刻端着笑脸迎了上前;可等到他认出为首的那年轻人身后随侍的刘墨;立刻大吃一惊;若非刘墨向他打了个手势;他险些一嗓子嚷嚷了出来。

    擦了一把汗的他小心翼翼把一行人迎了进来;又偷眼瞥看了杜士仪一眼;这才赔笑问道:“这位……郎君;是来看这些奚奴的?”

    “看上去无精打采……”

    杜士仪眉头一挑;随即便径直来到了一个壮年奚奴跟前;直接用奚语也就是契丹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连问了好几遍;那个胸前一道长长刀疤;年约三十余的奚奴方才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河东河北两道之中;能够通晓奚语的人并不少;早上也有买主直接用奚语问过;但没有等到回答就不耐烦了。此刻;那奚奴盯着杜士仪看了半晌;这才迸出了两个字:“白狼。”

    “是以白狼水还是白狼山为名?”

    这个问题再次让名叫白狼的壮年奚奴为之愣住了。会说奚语的人固然不少见;可要知道白狼水;只有去过营州;抑或是亲自进入过奚族故地的人。他涣散的眼神微微聚焦了一些;继而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以白狼水为名。”

    “可还有家人?”

    一听到家人这两个字;白狼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狰狞。不但是他;他身边的其他几个听到谈话声的人也都变了脸色。也不知道是谁突然低低嘶吼了一声掩面而泣;终于有一个人惨笑道:“家人?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家人?都死了;都被那些契丹狗给杀了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妻子儿女;全都没有了这里活下来的;全都是抛弃了所有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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