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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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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有希望?”

    “真有希望。”杜士仪说着又给苗延嗣吃了一颗定心丸,“即便真的有什么闪失,此事未成,我到时候会在朝中想个办法,鄯州刺史一职,给你兼也未尝不可!”

    见杜士仪如此轻描淡写的样子,苗延嗣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又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不过十几年,杜士仪如今的权势和力量,竟还远胜过他当初为张嘉贞谋主时!

第783章 火药

    苗延嗣走出鄯州都督府的时候,那一脸仿佛别人都仿佛欠了他几百贯钱的招牌表情,自是内内外外的人全都看见了。

    他和杜士仪不和已经不是传闻,而是谁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只不过,这么一个只有虚名没有实权的家伙,纵使据说是能够参劾刺史,可之前苗延嗣倒是来过几回真的,从王忠嗣到安思顺姚峰这些人挨个参劾了一遍,可最终人人都被杜士仪保了下来,众人也就再没人将他放在眼里放在心上,这次也是一样。甚至在他上马离开的时候,身后就有门卒低低的议论声。

    “听说这老家伙又参劾了大帅一本,说大帅私自压迫商旅提高茶价,又强迫茶商捐资秦州重建。”

    “大帅还不是为了保证军中将卒的军饷和军粮?虽说秦州确实是够倒霉的,可要是全都去援救了他们,咱们难道喝西北风么?”

    苗延嗣只当这些话全都是耳旁风,直到策马飞驰回了自己的陇右采访处置使府,他径直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继而脸上就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河州刺史,兼镇西军使,如此他就不再是个空头使职,能够节制一州,而且还拥有相应的兵权。要知道,鄯州、洮州、廓州、河州这四州当中,除却临洮军,余下就要属镇西军了。能够入主河州,他也就不用在鄯州再看人脸色,而杜士仪的另一个承诺也显然诚意十足。

    此事不成,便让他兼鄯州刺史!

    不过十余日,来自洛阳的信使便星夜兼程赶到了鄯州,带来了陇右采访处置使苗延嗣任河州刺史兼镇西军使的任命。除却唯二知道此事的杜士仪和苗延嗣,其他人都对此大吃一惊。尤其是觊觎河州刺史一职的郭建,几乎对此咬碎了牙。然而,即便军中上下一片哗然,朝廷任命毕竟不是可以当成儿戏的,更何况,那位信使又见了杜士仪,事后杜士仪便放出话来,他会亲自送苗延嗣前去河州上任,这下子,就连鄯州都督府以及陇右节度使府的属官都不得不为之息声。

    尽管这是杜士仪上任陇右节度后,第一次来河州,然而,他的态度却表现得颇为冷淡,谁都能瞧得出,他对苗晋卿还比对苗延嗣更客气些。反倒是苗晋卿因为此次能够得以回京入六部为郎官,神采飞扬心情轻松,面对这架势还私底下劝了苗延嗣好一番话,结果却遭到了强硬的回应,到头来他还不得不反过来为苗延嗣的不识时务向杜士仪说项赔礼。

    “杜大帅,叔父应该是这些年在外蹉跎,故而性子越发偏激刻薄,还请你看在他年纪大了的份上,有些事情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做戏做全套,既然苗晋卿都信以为真如此劝说了,杜士仪干脆就把苗延嗣上任以后给自己使的绊子原原本本兜了出来,见苗晋卿满脸尴尬,他便带着几分怨气说道:“总而言之,今后他在河州我在鄯州,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管他的事!人都说子肖其父,可他那两个儿子相比起他……哼!”

    把苗延嗣送去了河州上任,杜士仪几乎没有任何耽搁就立刻回程。回到鄯州都督府之后,他就得知,临洮军正将郭建病了。即便这一位真病假病倒还不得而知,可他自己现如今对外的姿态都是因为钦使所言不得不送苗延嗣去上任,当即派了张兴去探望郭建。果然,张兴一回来就说,郭建是牢骚满腹,对苗延嗣既怨且怒,而且还甚至有意在镇西军中给苗延嗣使些绊子。

    “此人善于钻营之处,简直是和郭家其他人一脉相承。”杜士仪虽觉得郭建有些贪,然而,他对于郭氏的清洗已经够了,倘若再深入下去以至于将郭氏从陇右连根拔起,那非但不利于陇右安定的局面,朝中天子宰辅也不会和之前那样一味偏向他了。于是,他想了想就对张兴说道,“这几****多去郭建那里坐一坐,告诉他苗延嗣乃是得朝中李相国青眼相加的人,他最好安分一些。毕竟之前郭知礼和郭英乂的事才刚过去不久。”

    把那二郭拿出来当做警告,郭建顿时蔫了。即便再对苗延嗣不满,他也知道,这次不是杜士仪不帮着他,而是朝中有人强压。既然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不出数日,他只能打起精神出来理事,可这心病一生,他的精气神顿时有些萎靡不振,对于王忠嗣的提防也不如从前那样时时刻刻。

    这一日,杜士仪只带着寥寥几个随从,悄然来到了湟水城东南角的清虚观。由于更靠近西域,佛家的信徒远远胜过道家,整个湟水城中的道观只有寥寥两家,而如这家清虚观便是几近倾颓,从前,那位身为观主的老道士过的都是穷困潦倒的日子,于是,当有两个游方道士竟然肯出高价买自家道观,他立刻二话不说拿了钱周游天下玩乐去了。然而,换了主人的道观却立时换了气象。围墙增高,道童打扮的人也增多,成日里就只听里头不时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街坊邻居起头还觉得奇怪,可问过之后得知买下此处的是两位炼丹师,炼制的是长生不老药,这要是两京的达官显贵,兴许还会行动,可这些小民百姓却立刻嗤之以鼻。两锭被游方道士慷慨送出称为黄金的金饼子,被一个好事者送去金银铺切开勘验之后验成是假货之后,就更没有人把清虚观里头那两个炼丹师当回事了。就算有人问起,得到的也往往是轻蔑的一个哼字。

    “哼,那两个江湖骗子!否则怎会一天到晚炸炉!”

    然而,此时此刻杜士仪却站在这两个游方道士跟前,认认真真地听他们说着这几个月来的进展。

    “郎君所言的硫磺、硝石、木炭混合在一起的引火爆炸术,我们俩尝试了各种配比,实验不下百次,如今这一种,应该是最安全可靠的。”

    两个游方道士都在四十岁许人,满天下的游荡兜售自己的长生不老药,有时候能够遇到那些冤大头金主,由是吃香的喝辣的,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被人当成骗子赶出来。他们的师长是一位醉心丹术的老道士,可他们虽然把师父的本事学了个大半,却只有心赚钱,无心把此术发扬光大。此次一路游历到鄯州湟水,街头兜售自家的炼金术,遇到一个极其慷慨大方的女雇主之后,他们便时来运转,不但成了这清虚观之主,而且所得极其丰厚。

    唯一奇怪的是,对方不想炼长生不老药,也不想点石成金,要的实验炼丹爆炸这种现象——而且需要的是点火后数息内方才爆炸的稳定配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人家开出的丰厚报酬,他们是天天炸丹炉,成日里灰头土脸,有一两次险些就连命都没了!

    所以,在杜士仪面前,两人虽不知道他和之前那位女雇主是什么关联,但还是拼命解说其中关节。从配比到爆炸威力,尤其是从引火到爆炸需要几息,甚至还举出了当初孙思邈那丹经中的硫磺伏火法,字字句句自不免吹嘘两人的博学。杜士仪静静听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笑道:“当初药王在丹经中所说的伏火法中,用的是皂角,但我既是让你们改用木炭,想来你们也知道,这爆炸的威力更强了。想来这些天,两位险死还生的次数,恐怕不少。”

    硫磺硝石这两样东西,都是炼丹的道士最常用的,反而木炭很少入药,所以将这种东西放进去,两人都一直觉得不可思议。此刻杜士仪挑明了目的就是为了爆炸,又提到了他们实验这东西时的险死还生,两个游方道士对视一眼,同时心生寒意。这时候,其中名唤陈立杰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继而讨好地说道:“郎君说的是,确实危险,幸好我二人从前也经历过,只受了点小伤……”

    “我重金请了你们来实验这个,自然看重你们的人才。若是你们出师未捷身先死,岂不也是我的损失?我教你们一个法子,引燃的时候不要只想着用隐火,不若试试用药线,也就是说,药线烧到尽头,如此再引燃那些配比的药物,如此便可安全许多。”

    杜士仪连出师未捷身先死都说出来了,陈立杰和毛江顿时又打了个寒噤。尽管对方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年轻得很,可言谈之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种常居高位的态度,让招摇撞骗多年的他们颇为心惊。可是,对方对孙思邈那丹经的熟悉,甚至还提出了使人顿开茅塞的药线之法,这种博闻广记又令他们不免佩服。

    “不知道郎君不求长生,不求炼金,只实验这种爆炸之物,却是为何?”陈立杰终究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最终张口问了一句。话一出口,他就见对方容色转冷,一瞬间就后悔了。不但是他,毛江亦是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心底把同伴埋怨了一个半死。

    “我所求之事,你们无需多问,只要能把我要求的东西研制彻底,我自会重重酬谢。”杜士仪对眼下的进展很满意,但并不想就此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倘若研制出的火药真的能够发挥稳定,甚至可以进入实际运用,他也不会轻易将其拿出来。要知道,研制军器是军器监的职责,他这个陇右节度没有这样的权限,故而此事还需要继续保密。

    当离开清虚观之后,他就对身旁的赤毕说道:“你在湟水城外找一个偏僻的山头,然后把这两人接过去。之前一直发生的小爆炸固然被人认为是炸炉,可三五个月不要紧,时日一长却难免引人怀疑。然后你想想办法,务必让他们二人死心塌地为我所用。此等事需要精通此道的专人,我不想随随便便杀人灭口。”

    赤毕闻言一凛,立刻沉声应道:“郎主放心,我自会让他们俯首帖耳!”

    第十三卷青海长云暗雪山完

第784章 将有虎胆,巾帼雄心

    开元二十二年腊月,云州云中县城恰是白雪皑皑,仿佛天地都被一场骤然袭来的白雪给完全笼罩了。城中街道上的车马行人都少了许多,纵使有寥寥数人,或紧裹大氅,或厚衣棉袄,无不行色匆匆加紧脚步。

    在这恶劣的天气中,一行五六个戴着斗笠的骑兵踏着漫天雪花在街道上飞驰,最后在那座历经十余年岁月的公主府面前停了下来。门前护卫认出了头前那个抬起斗笠的人,立刻二话不说躬身让路。一行人快步入内,等到了仪门时,后头的随从就不约而同全数止步,只有为首的那个中年人步履不停,一直等到了寝堂檐下,他方才摘下斗笠,赫然鬓发已经霜白,双目炯炯有神。

    正是云州刺史王翰。

    “王使君来了。”张耀早已闻讯迎了出来,接过了王翰手中的斗笠,“贵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翰微微颔首,又解下身上黑色大氅,拖下脚上的鹿皮长靴径直入内。寝堂中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居中的主位上,一个女子身姿优美地坐在那儿,虽则岁月流逝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可那种沉淀其中的光彩却让她越发楚楚动人。

    “见过贵主。”

    “子羽坐吧。”固安公主抬手示意王翰坐下,这才问道,“契丹战事告一段落了?”

    “嗯,不愧是张守珪,此番大获全胜,契丹王屈烈以及可突于双双被生擒活捉,余者俘虏不计其数。据说,张守珪已经令麾下将领押送屈烈和可突于以及不少俘虏回东都洛阳,一则献俘,二则这也是最好的新年礼,想来陛下应该会欣喜若狂。这下子,奚人重归故地应该不成问题。”

    固安公主又追问了几句,等了解了此次战役的种种细节之后,她不禁叹道:“君礼镇守陇右,这两年吐蕃几乎寸兵不出,边境止戈,他这个陇右节度却也显不出什么本事,尤其是在张守珪这大捷面前,别说是他,各镇边将未免全都显得黯淡无光了。”

    王翰听到固安公主说杜士仪,不禁笑道:“君礼之前来信时,却仿佛很满意陇右无战事,如此正好整兵秣马,使仓廪丰实。而且他说,契丹人时叛时附,变化无常,而且又狡黠如狐,骁勇善战,此等人正需要张守珪那样的名将方才能够对付。不过,他倒是很打听了一番,此前年中时随张守珪左右建下战功的,都有那些将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守珪指挥有方,除却昔年信安王带兵打的那一仗,如赵含章薛楚玉之辈节度幽州时,对契丹可都是败仗多,胜仗少。”

    “君礼为人,最爱人才。不过闻听张守珪也是如此,他拔擢将领之中,不少起自卒伍,比君礼还要不拘一格。其中,之前从信安王建下战功,而后又被陛下派到渝关守捉的李明骏固然因战功而实授将军,领平州刺史,持节平州诸军事,还有一个名叫安禄山的亦是蹿升极快,如今竟已经奏为将军了。”

    固安公主身处云州,消息却极其灵通,尤其是来自河北道幽州的讯息,几乎一日一报。如今的云州虽说建刺史署,但实质上,却是她和云州刺史共管,尤其是军中将校以及各级军官,一多半都是她当年招揽的那些骁勇健锐,这也是云州军的底子。王翰对此心知肚明,非但没有遏制,反而利用自己作为刺史的权限,一力提供方便。这么多年来,单单云州与奚人以及突厥的互市,就使得这座原本地处边陲的小城迅速发展壮大,更胜当年何止一筹。

    然而,王翰和固安公主也都清楚,这种格局很难一直保持下去。尤其是等到王翰这一任刺史任满,下一任刺史想再要是复置云州的这一批旧人,那恐怕就很难了。尽管郭荃已经是云州长史,可长史到刺史之间这一道鸿沟,王翰还是因为云州从下都督府降格为州后,方才一步跨越过去的,郭荃却没有这个便利了。

    于是,东北局势的话题告一段落之后,王翰就不禁忧心忡忡地问道:“东都那儿,仍然有让贵主回去安居的声音吗?”

    “自从云州日渐安定,这种声音就很多了。奚人当初那场大败,李鲁苏和东光公主都因为再无立足之地定居东都,我一个当初因为李鲁苏之故而不得不迁居云州的和蕃公主,住在这里的理由就已经几乎不存在了。”固安公主冷静地说出了这样一个事实,继而便淡淡地说道,“你一旦离任,郭荃,王芳烈,包括南霁云、罗盈、侯希逸,都很有可能会被各自调走。这样一来,原本铁板一块的云州,也就不再是外人不能伸手的禁区,而是一块人人都能下口的肥肉了。”

    在云州一呆就是将近八年,无论是从感情,还是从利益上来说,王翰都很难想象这样一片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土地落入外人之手的景象。可是,固安公主所言又是难以回避的事实,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方才低声问道:“贵主所言,我也想过。如今可还有其余的办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能够保有云州八年,能够使此地从无到有,欣欣向荣,已经是得天之幸了。”固安公主摇了摇头,见王翰满脸失望,她也露出了倦怠的模样,再无心多言。等到亲自将王翰送到了寝堂门口,目送人离去之后,她就看向了张耀。

    “人都来齐了?”

    “嗯,都是岳娘子亲自安排的,按照贵主的吩咐,没有请南霁云。”

    固安公主会意地点了点头,穿上厚厚的狐皮大氅,戴上风帽之后,便和张耀出了寝堂。等到了靠近后门的三间小厅中,她低声吩咐张耀在外头亲自守候,自己就信步入内。就只见里头坐着七八个人,既有罗盈和岳五娘夫妻以及侯希逸,还有几个出自她护卫的军中将校,唯一的文生便是陈宝儿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云州最中坚的群体。然而,对于没有南霁云,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一次,答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岳五娘:“这次的事情乃是极密的出兵事宜。南正明为人光明磊落,最讨厌诡谲伎俩,而且云州总少不了他坐镇。而且,咱们那位陇右杜大帅即将向朝廷上疏,调其前往鄯州。”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殷羡。云州虽好,终究只一州两县之地,哪里比得上杜士仪在陇右节度十二州那般风光?可杜士仪只调一个南霁云,未免太厚此薄彼了!

    这时候,陈宝儿看出了众人的小心思,当即笑着解释道:“河陇那边山头林立,就连杜师最初仍是捉襟见肘。而且,如今河陇无战事,正明兄此次过去,顶多只是平调。至于各位,其实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要请诸位做。”

    “你们想必都知道了,王使君此任届满离任之后,我也极可能便要就此回两京定居,至此之后,云州便会是外人的天下。”

    固安公主见众人听了陈宝儿的话,渐渐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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