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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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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复杂的尚青转身离去。等到了那联通两座大殿的铜桥之上,他突然停下脚步对尚青说:“此次的唐使较之上次的皇甫惟明,却又有不同。皇甫惟明来时,正是我不想和大唐继续打仗的时候,他看穿了我的心意,故而能让两国得以议和。而这个张兴……他能够洞穿的,是人心中最深处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尺带珠丹想到自己当年还很小,还是祖母执政时,迎亲那一日第一次看到金城公主的情景。她的皮肤就像羊奶一般雪白,她的头发便如同绸缎那样柔滑发亮,她的眼睛犹如星辰……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精致美丽的女子。可是,时光一闪而过二十余年,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仿佛已经随着老去的年华,一起消失在了他的记忆中。可如今再回顾,那记忆竟然鲜活一如往昔。

    尚青有些拿不准尺带珠丹的真正心意,有些不知道如何接口。但他很快就不用烦恼了,因为面前的赞普再次恢复了一贯的冷酷。

    “既然公主对这一次的唐使很信服,那就多留他们一段时间,无论用什么办法!在此期间,安西那边且不用提,河陇动向一定要打探明白!我倒要看看,唐使是不是仅仅信口开河!”

第807章 河陇的大阵仗

    河西凉州。

    从最酷热的六月开始,在节度使牛仙客的授意之下,河西节度麾下各军接二连三地开始了大张旗鼓的校阅和操练。当年张说在位时,曾经一口气裁撤了诸大边镇高达六十万的屯田军,因此如今河西保有的正规军不过七万余,却几乎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历经当年王君毚之死后,吐蕃的悍然进击,以及此后连番反击时的折损,这些兵马一直在不断地加入新血,而这一次亦是如此。

    即便不是前几任节度使那样的勇将名将,但牛仙客毕竟在河陇扎根了整整三十年,民间军中风评极好。当初萧嵩之所以用他为节度判官,也是看中了他在河西军民中的影响力。此时此刻,当他在凉州城外大阅赤水军时,登高一呼,就只见下头千军万马喊杀震天,却是声势十足。

    一旁的姚闳看得目弛神摇,大为羡慕这种一呼百诺的威风。要知道,相比鄯州城内的临洮军,凉州城内的赤水军多达整整三万三千人,马匹则是一万三千,可谓是河陇第一军!

    在之前答应了杜士仪之后,牛仙客就派另外一员节度判官沿途往西边巡视校阅,从甘州建康军、肃州玉门军、瓜州墨离军,最远一直到了沙州的豆卢军。至于他自己,则是充分汲取王君毚轻敌而被人侦知下落行刺的教训,并不轻易外出,而是坐镇凉州城内发号施令,凭借多年威望,令行禁止自不必说。此时此刻,他在高台上见下头赤水军阵容齐整,兵器鲜亮,面上便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枉这几年休养生息,军中将卒精气神不复从前那般疲态!”

    “都是大帅经营有方,仓廪丰实,甲仗完备,四邻各大部族也无不服膺,如今士气振奋,即便吐蕃犯边,也必定会大败亏输。”

    尽管牛仙客素来是个平和的上司,但幕府官们免不了凑趣地说几句恭维话。他们大多并不知道杜士仪那封信的内情,而姚闳这个知道的却并不觉得意,反而始终有些心怀不甘。牛仙客论资历论年纪论功绩无不在杜士仪之上,为何遇事偏偏就这么好说话,轻而易举就同意了杜士仪的建议?若是换成牛仙客来主导此事上奏天子,岂不是还能多一个先见之明的评价?这种最好的机会却轻轻放过,这位节帅也太没有进取之心了!

    牛仙客面对众人的恭维,却显得很平淡:“都是分内之事。至于兵者,凶器也,不可擅加使用。若能予敌震慑,不战而屈人之兵,则是最好!这一点,陇右杜大帅上任以来,便是最好的例子。我从前还生怕杜大帅年轻气盛,不能忍一时之气,然则上次吐蕃越境,他却只是命人击退那些越境兵马,却不曾趁胜追击,果然不愧是大将风范,足可为吾辈楷模。诸君都是为天子守边之臣,当谨记兵者凶器的道理。”

    这一番告诫,因为此刻周围多是文官,于是大多数人都赞同地连连点头,少数心里不以为然的也不会当面顶撞。而牛仙客扶着身前的栏杆,想到这七八年来犹如梦幻一般青云直上的经历,少不得也在心里告诫自己。

    能够有今天已经足可光宗耀祖,若要一直把这样的意外之喜延续下去,那就得谨慎再谨慎。他决不能忘了,他不是那些以词采或才能闻名于世之人,他不过一介小吏出身,不足以与那些出身名门望族,或是名声绝大的高官抗衡!

    当河西凉州大阅军马的消息传到鄯州的时候,正值鄯州湟水城内临洮军中选出的五千兵马分拨到河源军、安人军和绥戎城等地,而新兵则首次校阅之际。虽则骤然抽调出去,军中将卒难免会有少许怨言,但王忠嗣在军中威望甚高,兼且如今要调去的军镇距离湟水城最远的也不过百多里,杜士仪又承诺善待军属,在小小的怨言和骚动之后,见杜士仪在牙兵之中挑选三百人出守诸军,最终调防之事进行得还算平稳。如今,新补充的第一批两千兵员已经正式注入了临洮军。

    这会儿,应募入军后,或多或少狠狠经历了一回操练的一应兵卒三三两两说着话,其中不少都是刚刚成年面相稚嫩,当然,也有年纪在四十开外极其老相的,这些人就不如年轻人那般冒失了,只是偶尔窃窃私语两句。瞧见主官未来,其中两个大约三十许,显然彼此认识的新兵就在一面打量四周,一面轻声说着话。

    “没想到这次募兵,短短两个月竟然能够有这许多人应征,我还以为官府又要去抓壮丁了。”

    “你也不看看,如今临洮军正将副将是谁。王将军自不必说,在整个河陇都是威名远扬的,就连副将南将军,闻听上任伊始便和好几位有名的勇将切磋过,弓马骑射固然出众,那一杆长枪几乎从无敌手。而且这两位一位治军严明,一位则是宽和待下,没听说之前那些临洮军的旧卒,最初都不肯走的?”

    “换成我,我也不肯走。哎,其实要不是这两年河陇没战事,谁敢来当兵啊!脑袋别在裤腰上,一个不好就连命都没了。”

    “所以说杜大帅真心令人敬服。自己都差点在赤岭遇袭,反而击退了敌军之后,没有因此而一怒复仇。只是整顿防备,诛杀宵小。那一次,鄯州河州洮州廓州整个折损的兵马微乎其微,虽说也有人在嘀咕赚不到功劳,可底下多少士卒保住了命?”

    两人正说着,就只听连声疾喝不断传来:“大帅亲至,王将军南将军已经去迎接了,你们全都打起精神来,不要丢了临洮军的脸!”

    一时四下悚然,虽都是新军,还不至于一会儿功夫就鸦雀无声,但也渐渐安静。不多时,等到王忠嗣和南霁云迎了杜士仪来,整个两千人的大校场已经没了多少声息。军法严明,谁都不想因为一时疏忽挨了军法惩戒。只是,无数双眼睛难以避免地往那高台上打量,后头的人只恨眼力不够,瞧不见那几位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而站在最前头的人就暗怀庆幸了,可是,当真正目睹了前头那三人的容貌和年纪,这些得以看清楚的人无不咂舌。

    陇右节度杜士仪的年纪暂且不说,就是王忠嗣和南霁云,哪一个不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放在其余边镇,他们兴许顶多只能当到偏裨,哪能像现在这样掌控一军,令行禁止?

    任陇右节度两年有余,杜士仪早已不是第一次阅军了,但如现在这般校阅新军却还是第一次。他素来信赖王忠嗣,南霁云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大略扫了一眼军容军貌后,他就欣然颔首道:“不过两个月,能够将第一批军卒补齐,而且能让他们有这般精气神,忠嗣,霁云,你二人功不可没。”

    肯定和赞赏了两人的功绩,不等他们出言谦逊,他便前行了一步,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各位可知道,鄯州临洮军这五个字,有什么样的意义?”身在陇右鄯州,常常校阅麾下兵马,接见属下众将,别的倒还好说,杜士仪首先就把这嗓子和中气给练了出来。如今在这偌大的大校场中,他虽不能说一语之下,两千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可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却着实具有穿透力,而他在问出第一句后,甚至骤然再次提高了声音,“鄯州临洮军,乃是陇右第一军,不是因为临洮军人多,也不是因为马壮,而是靠的上阵拼杀时个个向前,立下战功者最多!”

    用这样一番掷地有声的话作为开头语,他很满意地看到前排在小小的骚动之下,尽管很快安静了下来,但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激奋的表情。不得不说,尽管开元以来,大唐不是没打过败仗,而且因为打了败仗,也有不少将校士卒埋骨沙场,可败仗终究抵不过那些名闻天下的大捷,抵不过那些因为大捷而加官进爵飞黄腾达的名将,以及这些名将光环下得到了好处的军官。故而,在接下来杜士仪充分赞扬了临洮军多年以来的光辉战绩之后,他成功撩拨了这些新兵的心。

    至于临洮军中列席旁观的那些偏裨将校,那些抽调出来,即将分别接收新军的队正旅帅们,也一个个无不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因为他们想到,在今日校阅新军之前,杜士仪在抽调临洮军的将卒出去时,也曾经对他们说过类似的话。

    “要不是临洮军乃是陇右第一军,从军容军貌到武艺弓马无不最精,我也不会从临洮军抽调人手放在安人军河源军这样的第一线!好铁要用在刀刃上,这才能够起到攻坚的作用!从今往后,我希望看到从临洮军中出去的将卒,能够在陇右其他诸军之中,成为真正的顶梁柱,镇海石!”

    既然成功激起了新军的荣誉感和情绪,杜士仪少不得将话头转到了颂圣上。这是大多数文官无师自通的才能,他从前少用,但如今天子不在,反而不能省略,不过,他终究没有在这大热天里长篇大论说上一刻钟的意思,不一会儿就最终止住了口。一旁的王忠嗣心领神会,当即一步上前。

    “即日起,新军操练每日从早上卯时到巳时,午后申时到戌时。十日一比,三十日一****!”

    如杜士仪计划那样,掺进了这五千新军,他方才算是真正掌控了临洮军,而不用担心再有任何掣肘!

第808章 分家

    陇右鄯州募新军操练之事进展正顺利的时候,来自长安固安公主的一封急信送到了杜士仪的案头。

    得知玉奴在御前一曲用琵琶演绎的高山流水得到了天子的赞叹不绝,由此甚至获赐了当初通过妹妹杜十三娘之手献给天子的那把逻沙檀琵琶,杜士仪不禁又是惊愕,又是疑惑。尽管当年那个粉团子似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可他印象最深刻的,却一直都是她那天真烂漫的性子。既然有了那数年的师生缘分,他当然不希望她一脚踏进那最险恶的漩涡,可谁知道事与愿违,而且竟仿佛是因为他的缘故,方才让玉奴和那个圈子越来越近。

    当看到固安公主在信上说,宫中赏荷之后,便没有了进一步的动静,可就在近日,寿王李清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获封咸宜公主,下降杨洄,他更是眉头紧皱。

    这杨洄乃是杨慎交和长宁公主之子,谁都知道,身为韦后嫡长女的长宁公主当年骄奢淫逸,李隆基杀了韦后,对其自不待见,对于驸马杨慎交就更是讨厌了,即位之初就把人远放绛州别驾,长宁公主一度将两京宅院变卖却无人敢买。也就是随着时过境迁,杨慎交又死了,长宁公主方才再嫁苏彦伯,亏得杨洄这个儿子竟然能从这种最糟糕的境地中挣脱出来,娶得咸宜公主这个天子和武惠妃最宠爱的女儿。按理这与他无关,可杨洄和玉奴家中颇有些兜来转去的亲缘关系!

    除了这件沉甸甸的事情,固安公主还说了个笑话。他那位叔母韦氏。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玉奴得了天子御赐琵琶,竟是托人到安国女道士观探问,想为自己的儿子杜望之向玉奴求亲!幸好半途被杜望之赶紧给拉了回去,这些天装病不敢出门。

    “树欲静而风不止……”

    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之后,杜士仪默默地将固安公主的信递给了妻子,眼看着其仔细浏览完毕之后,将其凑在灯火上烧成了灰烬。正在长榻上玩耍的杜仙蕙见状,不禁疑惑地抬头问道:“阿爷,阿娘烧了什么?”

    不知不觉,女儿已经四岁了,杜士仪看到她那肖似王容的眉眼,忍不住想起了当年初见玉奴时的情景。他站起身上前去抱起女儿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摩挲着她那绵软的头发,笑着说道:“蕙娘,这几天你都在看着弟弟幼麟,喜不喜欢弟弟?”

    “喜欢!”杜仙蕙顿时眉开眼笑,拉着杜士仪的衣角叫道,“弟弟睡觉的时候,我用手指头戳他的脸,他却一点都不知道……阿爷,弟弟什么时候会叫我阿姊?”

    见杜仙蕙果然把刚刚的问题给忘了,杜士仪少不得哄了她几句。可是,因为固安公主这封信,他着实心中沉甸甸的,最终侧头对沉吟不语的妻子道:“幼娘,把我的琵琶找出来。”

    杜士仪平时所用,都是当年那把从嵩山草堂开始使用的旧琵琶,而王容另外送给他的那另一把逻沙檀琵琶,因为价值连城,容易引人觊觎,故而始终束之高阁。此时此刻,王容知道杜士仪特意用了一个找字,显然是读信思物,生出了睹物思人的情绪,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去开了箱子。当她将那把用油布一层一层包好的琵琶找了出来,眼看着杜士仪上弦调音,继而又戴上了护指,缠上了拨片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

    “杜郎……”

    “没事,我只是偶尔觉得,好东西也要拿出来用一用。而且,我已经献了一把琵琶给陛下,难不成自己娶了富可敌国的妻子,就不能再有一把?”

    杜士仪口中这么说,可手指触碰到那熟悉的弦时,下意识拨奏的,却不是婉转的春江花月夜,也不是凄婉的郁轮袍,而是那一曲《楚汉》,旋律和后世琵琶武曲之中顶尖曲目《十面埋伏》有六七成相似的楚汉!只是,曲调固然相似,但在意境上来说,和偏向于表现汉军的十面埋伏,以及偏向于表现霸王和楚军的霸王卸甲有所不同,楚汉更多的是表现两国相争,斗智斗勇连场大战的悲壮,而末尾点题的却是霸王别姬。

    他略过了序曲,略过了前奏,只选取了当中最激烈,也是最考验技巧的那一段大战,那如同战阵厮杀一般的铮铮之音,顿时听得王容一颗心猛然揪紧。一旁的杜仙蕙也没有如同寻常孩子那般骤然听到这攻伐之音时的惊吓,而是瞪大了小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

    直到那一段带着金戈铁马之音的音乐戛然而止,杜士仪方才觉得手指在不注意之间竟是已经微微红肿了。他没有在意刚刚忘情之下太过用力,而是放下琵琶站起身。

    “快二十年了,我虽不敢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大阵仗的人。事已至此,不容退缩,幼娘,阿姊在信上既然说,朝中那些诋毁我的人,都被张裴二相驳斥了回去,陛下也因我建言陇右募兵安流户之事,并未理会。可终究有了苗头不是好事,既然陛下一改大唐之初的制度,连宦官都派出来巡边了,那我也得防着因你的身家惦记上我。幼娘,你可记得,你之前说你接到家书时,你阿爷提到你那两个嫂子贪心日涨,越发令人厌烦了?”

    “嗯,是有此事。”王容闻言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异常头疼,“和我家齐名的另外两家豪富,杨崇义家便因为家务而一蹶不振,郭万金家也同样是子孙争产。阿爷在信上说,他统共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希望重蹈覆辙。实在惹恼了他,他就把全副身家都用来支持你这个女婿,我两个阿兄断然不会反对的!”

    “万万不可。幼娘,王家豪富关中皆知,岳父气恼儿媳,却总不成拖累了儿子。这样,你代我写一封信给岳父。”

    等到杜士仪交待了信中的内容,王容在吃惊之余,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当年自己未嫁时,父亲许诺将名下田地全都给两位兄长,而作为王家根本的琉璃坊却留给自己,为的是两位兄长不懂得经营。然而,自己如今不必再担心权贵觊觎,而且也已经握有更加庞大的产业,即便两位兄长再通情达理,得知琉璃坊竟是从今往后要落在异姓人手中,两位嫂子定然要闹翻天。与其如此,有了杜士仪的支持,她大可放弃这些。

    “好,我这就写信!”

    天子和权贵均在东都,王元宝最是会做权贵生意,自然也暂且移到东都洛阳城内的别业居住。当得知女儿从鄯州送了信来,他惊喜交加,连忙唤了信使到面前,接过信后就不假思索地看了起来。可是,前头那些关于他那孙子和外孙的近况闲话之后,王容就用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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