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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有些笨了点。
……
……
马车驶入城中,血徒拿起蓑衣,说道:“您又何必跟来?”
林岚带着v字仇杀队的面具,接过马鞭,道:“万一天有不测风云,我得给您收尸啊。”他将两壶酒递给血徒,“一直未请教您大名。”
“傅小刀。”血徒眉头一皱,似乎很不情愿地说道。
“祝傅大哥好运了。”
血徒接过两壶酒,说道:“你这张面具看着真是欠揍啊。”
“呵呵。”林岚马鞭一赶,马车朝远处驶去。
天更加黑了。终于,闷雷声滚滚而来。
整个天空都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狂风开始肆虐。
刮面修发的铺子中,点起了一盏油灯。
韩山买了些酒菜回来,屋内没有空置的桌子,他随手拿过一块木板,放在了架铜盆的木架上,包着酒菜的纸裹摊开来,码放在上边。
铺子恰好是个避风的死角处,即便是开着门,油灯依旧很稳地燃着。
韩山拉过椅子,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热乎的酱牛肉,再一口酒入腹。
轰!
一声惊雷,伴着雨点落下。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落雨声。
越来越密集的雨点,打在屋檐上,在屋内都能感受到那中震动。
啪!
虚掩着的木门被推开,韩山朝门外望去。
电闪雷鸣间,将血徒的轮廓掩映在黑幕之中。蓑衣从他身上卸下,挂在了那根木杆之上。
“老韩。”傅小刀从那轮廓中瞧出了里头的人,如果不相识,他的刀会比他的嘴更快。
韩山放下筷子,起身看着进屋的雨人,“小刀啊。”
油灯一晃,血徒将酒放在了木板上,“这么多年了,您还知道我的习惯。”
韩山微微一笑,道:“是这么多年了,你还能有这样的习惯,让我这个做师父的很欣慰。今天是出工画糖去了?”
“天气热,糖化得快,歇着呢。”傅小刀拿起一壶酒,缓缓喝起来。
“咱爷俩多少年没有聚一聚了,有二十年了吧?”
屋外雷声隆隆,血徒傅小刀说道:“二十三年了。”说这话的时候,血徒心中不禁产生一丝岁月的感慨。
“二十三年了啊……”韩山感慨道。
暴雨如瀑,血徒很平静地喝着酒。
韩山说道:“秦淮河上的那一刀,我一看就是你做的。和当年年轻时一样,遇到不屑一顾的,你总喜欢左手出刀,偏生你那刀法,用左手留下的刀痕又像是右手下的刀,呵呵。”
血徒挑了些牛腱子肉,塞入口中,说道:“尸体都几个月了,能看出些什么来?不过是来找我的一个借口吧。”
“呵呵,毕竟是六扇门出来的,心理素质都好得很。”韩山笑了笑,“你向来是不惧什么世故。京师能得罪的人,当初都得罪光了,所以这回,特地过来看看你。”
“嗯。”血徒简单地应了一声。
韩山眉头一挑,说道:“当初六扇门大权交给你,确实腰杆子直了,风光了一阵子。不过也就风光了一阵子。你跟了王言隐退了,当初得罪过的贵人,统统反过来清算旧账。你二师兄,一条腿被人砍了,虽然我知道是南安郡王家的武师做的,但没辙。”
砰!
血徒手中的酒壶忽然爆裂开来。
“还有当初跟着你的那一帮人,处理帮斗的时候,被一群黑衣人砍死在了野东湖边,冰天雪地的,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都成了冰棍,全部都死光了。所以啊,人不能做得太绝,出来混,多少是要还的。”
傅小刀喝酒从来不手抖,这个时候,整个人都在发颤,“所以……你是来替他们要债的?”
“哪能啊。死了的都入土了,没死的也都念着你的好,我们这些老东西如今压着他们,当着原先那些人的鹰犬,都恨不得拆了咱们这些老东西的骨头。我啊,这次过来,是因为秦淮河上死的那个人——薛家的子嗣。”
傅小刀冷冷道:“你觉得是我杀的?”
“嗯。”两人各顾各得喝着自己的酒,韩山忽然看了看屋外的天色,说道:“所以来抓你。我找了你很久,才找到这里,等着你来。”
“老韩你觉得能抓得了我?”
韩山冷哼一声,道:“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
他缓缓拿过刀,“咱爷俩酒也喝了,肉也吃了。也该动手了,出刀吧。”
晚风急,电闪雷鸣间,伴随着一声咔嚓。
傅小刀手中的剃刀,闪过一道寸芒!
两人喝酒,只不过为出刀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既然话至于此,刀,自然都已经蓄势待发了!
第157章 V字仇杀
屋檐上的雨水,如同龙口吐水一般,顺着屋脊哗哗地流下来。
一声惊雷再次轰隆隆的传来。
屋内的两柄刀已经交合在了一起。
韩山的刀,同样很快,然而在那柄呈v字的剃刀下,依旧没能找到一个可以突破的口子。那柄剃刀,仿佛是黑夜之中的一道电芒,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将韩山的刀抵挡住。
一边的油灯忽明忽暗,破风声几乎要将它吹灭,却始终未能熄灭。
“我当年就说过,小刀的刀,才是最快的刀,哈哈,果然没让我失望啊!”韩山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血徒冷冷道:“老韩,你的刀,慢了。”剃刀咔嚓一声,刀柄朝外一番,直接打在了韩山的胸口,击退了三五步。
傅小刀冷冷道:“二十三年前,您的刀就不如我快,如今跟不要提了。六扇门办事,只要上不达天听,何必当那些小人的走狗?”
韩山手中刀重新起势,鼻息沉重地说道:“弟兄们得吃饭,得罪光了人,这口饭,找谁来要!小刀啊,对不住了!”
老神捕韩山,自然有几把刷子,虽然体力不及傅小刀,然而每一刀都是用的巧劲,实在挡不住的情况下,才和那柄剃刀拼气力。
叮!
两柄刀这次,终于又硬拼在了一起。
然而,诡异的是,这一回韩山寸步未动,而傅小刀却退了两步。
傅小刀瞳孔一缩,“下毒?”
“小刀啊,对不住了。师父知道身手没你快了,只能用这样下三滥的招儿了,你可别怪师父啊。”一刀砍来,傅小刀招架的力度更加小了,直接被砍翻在了老柳椅上。
“不可能的,那些菜你也吃了,为什么?”
大势已定,韩山也不急着下手,说道:“菜里自然没毒,但是为师在油灯里做了手脚,我一直在喝酒解毒,可你喝的却是自己的酒,所以……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坐在长凳上,看着自己的爱徒,说道:“咱们六扇门,说到底还是一只脚涉在江湖,一只脚跨在朝堂的衙门,江湖规矩什么的,沾染多了,这衙门像什么样子?你说是吧。”
他拿起那壶没有开封的酒,眯缝着眼笑道:“让我尝尝,这酒究竟是什么滋味。”
韩山喝了一口那壶酒,“唔,这酒烈啊,倒是好酒。啧啧,真是好酒。等这骤雨听了,为师就拿你去交了这班差事,今后六扇门在京师就再也没人敢肆意招惹了。你啊,就算为当初的蠢事自尝苦果吧。”
“你还是之前那个老韩?”
韩山眯缝着眼,听着已经有些小了的雨声,冷冷道:“我得活着!”
“像狗一样活着吗?”
“呵呵。这世上太多的人活得像条狗一样,承认的人却少得可怜。太残酷了总是不好,所以别觉得自己活得洒脱,终究还是贱命一条。懂得摇尾乞怜,才饿不死。”韩山老神捕缓缓站起来,“不能再等了,软骨散只有一个时辰,等将你押送回薛府,后边的事就不管我什么事了,你自求多福吧。”
傅小刀嘴角微笑着。
“你笑什么?”
韩山站起来,忽然感觉头一阵眩晕,刀拄在地上,“这酒还真是烈。”
傅小刀冷笑道:“是酒烈吗?”
韩山的眼中出现了幻觉,他看向那燃着的油灯,已经出现了重影。
“酒里……”
扑通,韩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师徒两人,面面相觑。
“为什么酒里会有……”
傅小刀笑了,说道:“有心人算无心人,师父您还是棋差一招啊。”
雨声渐止,电闪雷鸣依旧。
轰!
一声惊雷落下。
带着面具的笑脸人缓缓入门。那张诡异的小脸,在油灯下显得格外恕�
“灯中有软骨散,快灭了!”
林岚屏住了呼吸,走过来,将那盏一直未熄灭的油灯给吹灭了。
屋外的天,呈现出一种酒红之色,仿佛恸哭完之后,女子的眼眸。听习惯了狂风骤雨的呼啸,忽然而来的静谧,显得有些那么不适。
那张笑脸隐入黑夜之中,然而韩山依旧记得。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说道:“你……你是谁?”
林岚拿过长凳,坐在上边,仿佛一位来自地狱的判官,缓缓说道:“这是该我问你的。你是谁,从哪里来,至于来做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他是韩山,六扇门的捕头。”
“老家伙们都人情世故,你也是。”林岚翘着二郎腿,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什么形象。他坐着还是躺着,关某些人屁事。
韩老头下巴颤动着,终于说道:“六扇门办案,闲人……”
“真是很不巧啊,薛蟠是我让杀的,算闲人吗?”
韩老头面色死灰,这一句话,已经宣告了他的死亡。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奉九省都检点王腾王大人……”
话还未说完,被林岚给打断了。
“你奉谁来,跟我有关系吗?老家伙们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我可没太多这样的习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所以……即便我们都是散养的狗,那我也比你快活。”
布衣蒙在了韩山的头上。
左轮枪顶在了太阳穴。v字仇杀的笑脸,在韩山心里已经挥之不去,即便是在老成之人,在死亡面前,吓破胆的比视死如归的要多上不少。
“不要杀我……”
“你这条狗不是总端着个架子爱教训人不是?怎么求饶了?继续端着架子来教训啊!”枪头将韩山顶得死死的。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杀了我,你会有大麻烦的!”
“哦。”
屋外闪过一道裂天的闪电。
轰!
雷声滚滚而来。
砰!
屋内更加响亮的枪声响起。这一定是更加响亮的雷鸣声。
林岚背着傅小刀缓缓走出铺子,将木门上顺手带上。
屋外下过雨,空气清新。天色已经暗了,傅小刀倚着马车,喃喃道:“感觉如何?”
林岚沉默了片刻,马鞭一抽,说道:“有些人,你和他将一百遍道理,不如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管用。”
傅小刀凝视着漆黑的夜,说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人老了,就成这样了。”
v字笑面下划过一丝微笑,“你觉得他该死吗?”
傅小刀闭了眼,呢喃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哈哈,他来金陵找你,便该死了!”
小巷陷入平静。
过了好些时候,一道走路无风的身影缓缓步入木门,看着韩山的尸体咂嘴叹气,“咱家一来就要替人擦屁股,晦气啊……”
第158章 兴隆布业
夏末时分,新棉陆续被采购回来。林岚庄园内最大的布匹加工厂,也开始运作起来。比起人力生产,这依靠水力运作起来的织布厂效率更加得惊人,连包成也觉得不可思议。
成百上千匹布屯在仓中,每天还有将近百匹的布生产出来,这样的速度,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原以为韩山的死,又得掀起一波惊涛骇浪,结果什么屁事都没发生,这让林岚有些意外,不知道薛家这一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不管他卖的是中药西药还是假药,林岚对薛家第一次的狙击,即将拉开序幕。
金陵最热闹的地段,盘下来的一间铺子,正好面对着薛家的布庄铺子,对着干的意思很明显。
薛蝌身为薛家的人,明面上自然不可能出头,除了给银子、盘铺子,自然没有露头的必要。林岚当然也不可能自己做生意,所以布行的东家,明面上理所当然地就推给了包成来当。对于最不看好这桩生意的包成来说,这简直就是特别戏谑的安排,这脸被抽得生疼。
不过如今想想,这流水作业生产出来的布匹,刨去成本,即便是砍下一半的价格,这利润都还有一大半,这赚钱的速度……包成投了两千两银子,都后悔没能够多投一些。按照三人之前讲好的分成,由于林岚这里出人出力又出布,拿的是大头,将近六成的利润都是给林岚的。
薛蝌最主要的目的倒不是赚多赚少,而是能够掌控薛家的生意,自然不会与林岚计较这些,所以拿了三成利,投了最少的包成,自然只占了一成,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第一批赶制好的布已经染好送入了布行。红绸遮着外边的招牌,两串大红鞭炮用竹竿挑着,聚拢了不少人过来凑热闹。
“谁家的铺子开张?”
“听说是包家的,不知道开的什么行当。”有人窸窸窣窣地说道。
林岚三人坐在堂内,商量着布行今后的路子。
“岚哥,这布行开在薛家的对面,会不会有些太过张扬了?”
林岚吃着豆浆油条,说道:“咱们开布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干一干薛贵父子吗?悄悄开在个穷乡僻壤,还怎么达到目的?”
薛蝌看着布行的囤货,他还不知道林岚那里产布的速度,有些担忧地说道:“薛家底蕴深厚,咱们这货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我那祖父动摇心思的那一刻。”
“放心。只要有棉花,这布行就一天也不会没货。”林岚笑道,“包老板,良辰吉日,该出去开业揭牌了。”
包成苦笑道:“什么老板,我就是给你们两个打工的!”他缓缓起身出去。
“林兄,您觉得我家老太爷能多久动摇心思?”
林岚喝完豆浆,说道:“不是薛老爷子多久动摇心思,而是你那二叔和薛贵能撑得住多久。薛兄,好戏要开锣了,瞧好吧。”
……
……
布行外人满为患,包成红绸拉下。
“兴隆布业,今日正式开张!”
两串大鞭炮噼里啪啦地开始响起来。
底下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布行?还是开在薛家布行的对面,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嘛。谁不知道薛家的财力,这简直就是把银子往水里扔。
对头薛家的布行,也是摇头冷笑,丝毫不在意这布行是谁开的。
鞭炮声停了,包成才咳了咳嗓子说道:“兴隆布行,布价一两银子两匹布,童叟无欺,欢迎光临!”
“什……什么?”
“一两银子两匹布?包家是疯了吗?赔本赚吆喝?”
有些不相信,出言问道:“真的假的?”
包成笑道:“都说了童叟无欺,若是不信,诸位可以进布行看看。”
“走,去看看。一两银子两匹布,这好事,平日里哪里碰得上。要真有这事情,还不多买些。”
一群人一窝蜂地涌进了兴隆布行。
原本在对面看戏的薛家伙计有些纳闷了。这刚开个业,又不是什么抢手的宝贝,至于这么激动吗?
布行之中,一批批成色上等,织布紧密的布匹摆在柜台之上。这布好不好,一上手就知道。本来仅仅是来看热闹的人,见到天大的便宜摆在眼前,这不占上一占,简直就对不起自己腰包里的银子了。丈量好了尺寸,纷纷拿银子狂买。
“给我来三匹!”
“别动,这边五匹布我的!”
一个体态肥大的大婶菜篮子里的菜都懒得去管了,伸手就抓来两匹布,冷笑道:“没付钱,谁管是谁的,抢到就是赚,哈哈!”
布行之中上演着疯狂地扫够。
不少人空着手进来,扛着布出去,看上去的场面极为壮观。
看到这个场面,原本以为对面是自寻死路的薛家伙计终于是慌了。这才多久,这兴隆布行就卖出去好几百匹。
这不是吃的菜,有些人家一年到头,都可能买不到一匹布,然而才这么一会儿,居然消费了这么多。薛家布行一个月估计也就卖出去这么多了。
“疯了,一定是疯了!”寻常人家,也没有成匹成匹买布的习惯,都是扯一块做衣裳的就差不多了,这一匹布做个十几件衣服没问题,哪有跟大白菜似的扛回去的。
薛家布行的刘掌柜站在门槛前,叫住了一个熟识的主顾,问道:“三启,你疯了?买这么多布?”
扛着布的年轻男子笑道:“刘叔,一两银子两匹布,这价码,上哪里找去?这么好的布,比你们薛家的都结实,�